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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汉(荣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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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斌暂时还无法推算打自己主意的悍匪或是马贼到底有多少人众,但从混入的奸细数量来看,不管是悍匪还是马贼,打自己主意的人肯定不少,只是有点没明白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挥军来攻,而是先派人在半途乔装成流民混进营地意图从内部瓦解。

先有派人暗中监视,得出一个事实,那便是这些奸细好些个原先不认识,而是在进入营地后发现了对方,经过试探一拍即合,这也才有先前的潜伏到后来的发力,而不是一来就开始行动。这些奸细也十分小心,至少林斌在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混进来的奸细试图离开与人联络,或者他们有各自隐秘的联络方式。

昨晚林斌正在布置,却听萧夫子有紧急事务禀告。林斌接见萧夫子,从萧夫子那里得到确切消息,萧夫子说他无意间听到有人隐秘交谈,虽然听得不完全,但是听到有人交谈说想先引发一场夜间混乱,再趁军卒忙于安抚时溜出去与人联络,留下来的奸细负责在适当的时机引发第二混乱,最好是煽动情绪不稳定的流民与军卒发生流血冲突,得到信号,那时溜出去的人将禀告什么首领率众来攻。

林斌从并不准确的情报判断,派出去警戒的游骑一定是遗漏了哪一块地方没有探查仔细,而周边三十里内除了几座占地不大的树林和无法穿行的沼泽,能藏住人的也就是营地后方的那片草丛茂密的古战场。而混进来的奸细已经决定在今天傍晚引发第一场混乱,那么也就是说敌人离营地不会太远,而且有少量的骑兵,这才又想在凌晨引发第二场混乱。

林斌得出了这个结论,决定先解决内部的威胁,这也才招集所有人,拒绝征召的人全部拿下,反抗杀无赦,他正要下令布置却被萧夫子阻止。

萧夫子说林斌的布置太过粗糙,认为集结所有人没错,让步卒围住所有人也没错,错就错在于让甲贺率骑军绕到可能藏敌的位置的后方,说这样的布置太过危险,就算不被发现,若是敌军没有藏在古战场的草丛,又或是步卒镇压内讧后无法拖延敌军直至甲贺率军从后面袭击,那么营地的人必然死伤惨重,因为那些新征召的士卒根本还没有形成战斗力,相信依靠少量精锐和新征士卒能抵住敌军不现实。

林斌不是一个自大的人,也从没有因为这段时间的胜利而被冲昏了头脑,他善于临阵布阵,但却不懂玩阴谋。显然,林斌先前那样的布置不能被称呼为阴谋,只能说叫布阵迎敌,但这已经是林斌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他一听萧夫子有话要说,也乐于听取别人的意见来完善自己的不足。

萧夫子问了许多,了解派出去警戒的斥候通常巡视哪些地段,又盯着林斌让人简略画出来的地形图,看了良久,伸手一指营地四十余里外的一片平原,眨巴眨巴嘴,说这块平原应该就是敌军的所在位置。

诸人一听萧夫子指出敌军没有藏匿直接驻军平原,讥笑起来。

萧夫子不理,径直说林斌所托非人,派出去的斥候竟是遇见沼泽就没有再向前探索,他得出与林斌相同的结论,那便是敌军离营地不远,但不认为敌军会藏在古战场的草丛,原因有二:

其一古战场之所以是古战场是因为它那里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因为死人多了,遇到特别的天气会起毒雾,而且古战场里面曾经有无数尸体所以蛇类和毒虫肯定非常多,敌人不会选择藏在这么一个地方。

其二,营地的后方是朔方,是异族人的领地,除非来敌是匈奴人,不然根本无法穿越匈奴部落林立的朔方到达那里,还有一个理由是混入的奸细都会讲中原话,从长相来区别也是汉国人无疑,虽然不排除是背叛汉国投靠匈奴的国贼,但可能性极小。

大家听着听着不自觉点头,看待萧夫子的眼神也由讥讽转为尊敬,至少他们就无法分析得那么详细。

林斌也觉得萧夫子说的比较有道理,顾不得面子问题急急请教。

萧夫子赏了林斌一个白眼,似乎对先前的遭遇非常不满,摆起派头让林斌以礼待人,又说出了几个条件,惹得公孙宏和甲贺两人哇哇大叫,但萧夫子就是不说,只是嘲笑似得看着林斌。

林斌脸皮厚,也不在乎名声还是什么,对于他来说,保住现有力量不被过度消耗才是最实在的问题,毕恭毕敬地向萧夫子行礼,语气真诚地告诉萧夫子这关乎到大家的生死存亡,并不是他林斌个人的事情,让萧夫子为了大局着想。

萧夫子满意林斌的态度,这才说出了自己想的计谋。

诸人听罢面面相觑,想不到这么个一幅邋遢样,且总是出口成章的儒生有这样的本事,经过合计,决定将稍微完善一下,执行萧夫子的计策。

……

林斌看见萧夫子厉声指责的模样,想起昨晚所发生的一切,心里乐呵的同时脸上出现了笑容。他还真没想到这个几次差点被赶走的儒生是一个当幕僚的料,至少林斌在队伍中只发现这么一个有文化能帮忙出主意的人。林斌觉得萧夫子虽然迂腐了一些,但好过每次自己想破脑袋,心里觉得能有一个帮忙出主意的幕僚应该开心才是。

被分割的人群静静地听萧夫子在那边厉声讲述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听有贼人要率众来攻,人们傻掉了,细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又看被押着跪地的还真是那些在制造恐慌的人,脸色苍白无比,再也不敢正眼瞧军卒的眼睛,感到心虚无比。

林斌在最适当的时机驭马而出,他没有指责人们愚蠢,也没有痛骂人们被解救出来了白吃白喝的不算还不懂感恩,只是很明白的告诉他们:想活就要服从军令,这里没有庶民只有军人。这支队伍从今天起不再无偿发放粮食,想吃饭就需要做事,不做事也可以选择离开。留下的保证口粮,且立下战功还有奖赏。

人群显得静悄悄,还没反应过来,却见军卒让后面那些女人排队,而那个沉默寡言的首领又驭马回到坡上在点名,被点到名字的汉军很骄傲地或是驾马或是徒步奔跑,靠近林斌时单膝跪下……

“土子,杀敌十一人,记战功,可领两名女子。”

“石头,杀敌七人,记战功,可领一名女子。”

“田瑛,杀敌二十三人,记战功,任什长,可领两名女子。”

“草根子,杀敌五人,记战功,可领一名女子。”

公孙宏冷着脸还在继续唱名,每点到一人,那人总是满脸喜悦,谢过林斌厚赏,喜滋滋地上前随意拉过女人“嘿嘿嘿”直笑。是个男人都好这口子,逃亡之中也没有什么奖赏可以给他们的,在刀尖上过活的士卒除了要个女人在拼死作战后乐呵乐呵,还能要求什么?

林斌的心思早已经不在这里,他眺望敌军可能袭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第七十二章 迎难而上

逃亡之中和士卒去讲什么荣誉,那根本就是在扯蛋,朝不保夕的人,他哪里会去在乎荣誉,他要的是生存,再有就是现有的好处。

无疑,公孙宏抓住了士卒内心的想法,也早知道士卒由于长期的心情紧张,因为无法得到合理的发泄而容易变得暴躁。他留下了抢来的异族女人,又没有马上按军功奖赏,用意就是留在最关键的时刻来鼓舞士气。

公孙宏对林斌说,将士们之所以愿意追随,其一是长久形成的服从心理;其二是为了戴罪立功;其三才是林斌的个人魅力。

虽然很打击人,但林斌没有反驳,现在他正呐呐地看着得到奖赏的军卒,他们脸上带着快乐的自豪表情。由于女子数量有限,并不是所有军卒能够获得一个,只有那些作战勇猛,有累积军功的士卒才有那个资格在极其缺少妇女的情况被照顾到。

秦汉皆重军功,用女子作为赏赐也是常例,在这个战乱多发的年代,妇女就是人口的保证,而善战的军士都被认为血统优秀,而优秀的血统,他们的后代也不会太过不堪,这已经成了被现时人们认可的一种常识。所以一般人,指庶民,他们要想娶亲的最佳途径就是上战场搏杀,赚取军功回乡,那时他们将骄傲地接受妇女们钦慕的眼光,而一般人家嫁女也不会选择那些没有服兵役的男人,原因是还没服兵役的男人随时可能被征召,很有可能会一去不返,那女儿就要守活寡了,不如选择服过兵役归来的男人,虽然岁数大了一些,但生活却有保证。

这是一个多动荡的年代,军人地位崇高,虽然没有太特别的待遇,但为国上阵搏杀的男人们却极为受人尊重,这是不争的事实!

林斌瞧向那些被围起来的人群,他们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大多数只是怔怔地看着军卒领女人领绸缎,只有那些本就被征召的壮士眼神炙热。

林斌心下叹息有些人已经没有救了,为了减轻队伍的负担,某些人不想抛弃也得抛弃,不能让一颗老鼠屎搅臭了整锅粥,他是首领,必需心狠,心不狠,害人害己。

林斌对身边的陈义说,这是给他最后一次争取的机会,让他上前喊话,时间不多,尽量简短地问问看那些人是不是要转变主意努力操练,并无条件服从军令。

陈义已经知道林斌的全盘计划,也认为林斌说的有道理,队伍不能白养没用的人,想留下就必须尽自己的力量求生,而不是什么都不做只想被庇护。他复杂地看一眼林斌,随即一蹬马腹,来到被围的人群前。

“所有人都听着!”陈义尽量大声喊话,让所有人都清楚听见他在讲什么,“生死相择之际,存亡再此一息,我家大人问你们,是否愿意服从军令;是否不再随意喧哗;是否愿意用武器寻回失去的尊严!”

人群显得静悄悄……

陈义心里苦涩极了,不想放弃,还在不断大声寻问,渴望有人能说,他们愿意亲手用武器找回自信。

人群还是静悄悄,他们就是一群已经麻木的懦弱男人,被奴役之后彻底忘记了什么叫反抗,尊严和自由应该用什么来换取,只会哀怨地叹息天道不公,人不该与天争云云……

林斌看得无语,心里也在叹息,他对公孙宏说,不是不给那些人机会,而是他们自己放弃了活下去的权力,让公孙宏准备一下,等陈义回来就率军驱离那些人,也让韩说做准备,待骑军和步卒离营,夜幕时燃火诱敌,集结所有人带上辎重,战后就要转移。林斌也该率军去追甲贺的前驱部队。

陈义还在喊,他心痛无比,精神恍惚,喊话的同时疑惑大人为什么救了这些人后,又想把他们放弃掉,难道就因为这些人会成为队伍的负担就应该放弃,大人不是一直在说应该对同胞仁慈吗?就在他抓紧缰绳想要回走时……

“那位大人,是不是当军卒就有女人陪睡觉?”

人群突然的问话让陈义呆了一下,他惊喜的转头看,寻腻谁在说话,只见一个年约三十表情有些心虚的人,确定是他在问,陈义强装爽朗,“有!当然有!只要你奋力作战,立下军功,大人不但奖励你女人,还给你绸缎,给你很多很多……,大人从不吝啬赏赐!”,陈义有点没反应过来,只知道拼命许诺好处。

人群陆陆续续站起几个人,表示愿意追随,并按照陈义的要求发誓服从军令。陈义原本死灰的心复活了,他开始热情无比地向人群喊话,喊得在旁布置任务的林斌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妈的,老子什么时候说过杀敌五十奖励十个女人了?”林斌嘴巴在骂,但心里却苦涩中饱满喜悦,“那群白眼狼,他祖奶奶的,没好处就想混吃等死,一听有好处个个争抢入伍,真他妈的,也不想想是谁把他们从狼窝里给救了出来的……,这倒好,一听赏赐丰厚……,一群傻B……”

公孙宏天生就是个冷血动物,一旦有人触动了他的利益绝对会阴狠地剪除威胁,他见林斌看那伙废材愿意服从军令就开心成这样,深深皱眉,“今次宏就不随大人出战了,由宏驻守营地。”

林斌一愣,看见公孙宏的脸色难看,知道他是在郁闷那些负担又要留下,怕出了什么意外才自请留守,“喔……”,林斌迟疑了一下,“如果还有人试图制造混乱,不必多问,杀掉!”

公孙宏面无表情点头,指着那些还被押解跪地的奸细,“为祝大人攻伐得胜,就用那些人的鲜血来祭旗!”

“先拷问,尽量多问出一些事情,一个不说杀掉,一个一个杀下去,总该有人会说。”

“……。如此宏告辞。”

林斌看着公孙宏率人离去,召回陈义,让陈义全权负责整顿流民。会让陈义来负责是因为林斌担心公孙宏又来一个先杀后告,他心里清楚公孙宏不想留下那些不安分的人。

做好安排却已经是天近黄昏,林斌又是细细嘱咐了一番,这才率军出营,他们需要追上甲贺的前驱部队……

第七十三章 接战在即

甲贺先率五十骑作为前驱,他们来到萧夫子所指的沼泽前分散寻找可以通过的道路,废了很大的力气,射杀三个放哨的贼人,将贼人丢尽泥沼,付出九名袍泽被陷进沼泽死亡的代价,他们才确定沼泽的确有路,但道路十分复杂,不是熟悉道路的人一进去绝对会绕晕迷路,那也就意味着必死。

“如此说来,贼众必然有异族人!”

甲贺可以肯定一定是数股贼众为了利益结成了联盟,依靠对当地的熟悉躲避到沼泽地后面,甲贺留下三名比较滑头的袍泽冒死假扮贼军哨兵疑惑敌人,让他们看见贼军寻机逃跑,随即退出沼泽。甲贺暗想贼军肯定是想等待信号,在向导的带领下穿越沼泽奔袭!

“顾不得许多,希望大人和萧夫子猜测无误,贼军乃是多股联合,否则此战危矣!”

因为担心逗留太久会被贼众探子发现,甲贺看一眼沼泽深处,直至无法看见三名冒死留下的袍泽,这才集结部队后撤,但是他们没走远又分散开来,让骑士隐匿起来监视沼泽,一旦发现有人马上回报。

萧夫子的猜测极为正确,贼众的确藏在沼泽后,那么从过去的一段时间来判断,贼人肯定探明了己方斥候的巡视时间,也就是说斥候不退,贼众担忧计谋被识破绝对不会现身,他们打的主意应该是引发营地的混乱,让派出警戒的斥候不得不龟缩回去,那时就是贼众穿过沼泽的最佳时机。

“或许杀掉斥候也是其中的一个办法,那更能肯定贼众有异族人!”

甲贺控制战马躺在地上,直接趴在马腹边上死死盯视前方,先前他很担忧萧夫子判断错误,觉得林斌不应该那么轻易就相信萧夫子的鬼话,至少不能全信,应该做两手准备。但是,甲贺也知道一个事实,己方能战之士不多,只能合力而击不能分散,一分散就是给敌军逐一击破的机会,贼首设计了那么多阴谋不就是为了分散己方的兵力吗?

一阵烦躁的等候,挂心营地情势发展的甲贺心乱如麻,隐隐中,他想起了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认为不应该用冷酷手段解决内部事端,这段时间杀的异族人已经够多了,杀异族抢物资是情有可原,那么沾满鲜血的双手再沾上同族的鲜血,与异族有什么区别?

甲贺多次想劝,但是口才有限的他每次一开个话头,公孙宏就会立刻跳出来,而且林斌也似乎有意暗助公孙宏,这让甲贺心里感到很矛盾,这还是那个口口声声说应该对同族仁慈的大人吗?

“大人啊!你可千万莫要误入歧途,让将士们寒心呐……”

风呼啸,吹起枯黄草叶,飘洒半空,西方鲜红如血的夕阳即将落下地平线,被残阳照射的草地片片荫黄,让草原多了一分沧桑,少了一份安详。

在呼啸的风中,苍鹰急速俯冲而下,拍翅而起时,利抓之下叼捕草丛野兔或是黄獐。一阵鹰啸,一个黑点从利爪掉落,苍鹰再次俯冲,鹰嘴叼住猎物脖子,猎物的脑袋滚落而下,苍鹰又在呼啸爬升,来往数次的折腾,一番空中用食方才结束。这是草原的苍鹰,它们为了猎物不被抢夺就是以这种方式进食,扁毛畜牲都有强烈的危机感,何况是人?

一阵踏唧声,甲贺猛地回头,但见一名穿戴草原人毛皮的人驭马快速奔驰而来,到了一段距离跳下战马徒步跑步,知道那是己方乔装成牧民的斥候,对了身旁袍泽说了句“帮我压住战马”,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向来人跑去……

“甲队官,大人所率领的五百骑军已至。大人让小的转告你,按计划行事!”

甲贺面露喜色,“步卒何时方至?”

斥候就要转身离开,听见问话刹住脚步,“后方二十里!”,说完奔跑离开。他还需要跑一段距离骑上马背去完成另一项任务。

“后方二十五里?呵……”甲贺心安,他知道林斌善于布阵,总是喜欢以骑兵作为机动引诱敌军,由步卒进行狙击挫敌方锐利,再挥军掩杀,一直以来就是用这样的战阵以少胜多。

“如此说来,大人对此战定有必胜之信心!”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天地陷入一片黑暗,又是一段时间的等候,东北方向的地平线酷似燃烧起大火慢慢地出现亮光,甲贺暗道一声“来了!”转头看向沼泽方向,果不其然,没多少时间沼泽里也有了动静,虽然不真切,但却可以瞧见有人自沼泽方向而来,人数不多,似乎是探子。

“竟是被萧夫子猜对了!”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甲贺没有听见惨叫声,说明留下的三名袍泽无碍,心中大喜,确定贼军是多股联合。但见贼众派人出来探查己方斥候有无后撤,痛恨贼首行事小心的同时,可以肯定,定是贼首见没人回来报信,又见东北方向响起遥远可见的火光,认为是混进营地的人引起混乱,有混乱必然会失火。贼首准备挥军穿过沼泽整军准备袭击,但又因为无人回报害怕中计,这才派出小股贼军探查斥候动向。

几声马啸从远方传来,黑暗中马蹄的‘嘚嘚’声越来越近,分布在四周的斥候依照指示,也不大声呼喊,只是聚集在一起,然后驭马狂奔,方向正是燃起火光的东北方向。

甲贺心道一句:“大人果然厉害,知道贼首必然不会轻易上当!”原本他要求斥候在撤离期间高喊几句‘糟糕,营地被袭,赶快回去’之类的话,但林斌说那是在画蛇添足,是在明白告诉贼人‘这是一个阴谋’。

甲贺起先还不信,坚持让喊,现在他知道自家大人是对的。只见斥候远去,沼泽之内的贼军果然不再迟疑,亮起火把行军。一眼瞧去,距离这里约三里(汉朝一里约合498。96米)可行的路径上几股贼众小心翼翼的前行,他知道自己这些人是该后撤了。

……

在距离沼泽地约十里远的地方,林斌率领五百骑军静静地立在原地,他们趁黑尽量靠近沼泽,而十里已经是极限,再往前必然会被察觉。

林斌刚刚收到斥候回报,萧夫子的判断没有出错,贼军的确是藏匿在沼泽后面,这让他心喜的同时也对斥候不深入探索感到无可奈何,毕竟那是沼泽,熟悉的人都没有百分百的安全,更别说让两眼抓瞎的斥候深入沼泽,这与让斥候自杀无异。

前面的黑暗中突现三十余骑,林斌心脏一紧,但见来人没有声张,心中了然,确定那是甲贺率游骑归来。至于没有回来的,应该是靠得太近,因为害怕被发现所以继续藏匿。

“大人!贼众三千余……”黑暗中没办法看见甲贺的表情,但从声线来判断,他很兴奋,“贼众果然如大人所料,前驱已经出了沼泽,中军即将出来!”

拿‘半渡而击’这个形容词来描述林斌的计划或许并不恰当,但是他打的正是想趁贼军前军出了沼泽;中军即将出了沼泽之际;后军还在沼泽之时发动攻击,那时他们将忽视贼军的人数优势,胜利触手可及!

“众将士,随我来!”

一声并不大的呼唤声,汉家儿郎身上的血再一次热了起来……

第四卷   修我矛戈

第七十四章 步步抢先

老言原本也是汉军的一员,但是和军队走散后,为了生存,也害怕回去后被当成逃兵砍头,竟是聚众成一股边塞马贼。

他麾下有先后聚集起来的两百余名帮众,一直游走在边塞劫抢,异族抢,同族也抢,他说这是为了生存。

在三天前,他们就发现有一股近千人的队伍出了塞行,一直往西北方向走,他起先判断是一股出塞行商的商旅,会做出这个判断是因为那支队伍带有车架,后来发现不对,普通商队根本不会有骑军护卫,也不会那么大胆接受了羌族部落的邀请后,竟然敢在羌族人想动手劫抢之际,不是狼狈逃窜而是奋起率先发动袭击。

老言亲眼见证了那支队伍用两百五十铁骑冲进羌族人的营地尽情厮杀,他听到了久违的“汉军威武”心里激动,忘情观看。他还没有见过如此悍勇的骑军,骁勇的羌族人在这股骑军的打击下就像是一群绵羊,而那股冲进羌族人营地的骑军又是那么冷酷地对女人、孩子发动了屠杀。

老言原以为那股骑军明知必死而在做无谓的拼杀,在死之前想拉足垫背的,后来发现不是那么个回事,原来那么做是想惹怒羌族人,把羌族骑兵引出营地……

老言惊讶他们的悍勇,自觉不是对手的同时也不想与汉军为敌,他原本想放弃了,却是受到信签邀请‘狩猎’,而猎物就是那支原本想放弃劫杀的队伍!身为马贼的老言当然知道会发出信签邀请狩猎的人是谁,他既然为贼,就要守规矩,不守规矩不但是官军要杀,就是同样是贼的人也容不下他们,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有传言,有一支从汉国出塞的队伍带满了金子珠宝、布匹绸缎,更有让人为之疯狂的甲具利器,这支队伍只有两百余个能战之士,虽然战马神骏,战刀犀利,甲胄结实,但再厉害的猛虎也经不起群狼的扑咬,何况有那么多的狼群发现了它的存在,躲在暗地里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

贪婪让人变得疯狂,数股得到消息的马贼紧随而来,他们为了不被发现,只是远远地跟在那支队伍的警戒范围之外,长期进行劫掠勾当的人都有自己的手段,不至于让猎物走丢。他们不约而同的让人乔装成流民混进那支队伍,发现了猎物的强大,举棋不定时发现还有其他人在打主意,互相试探,一拍即合,狼群越来越多,心情极为矛盾的老言也顺其自然成了狼群的一份子。

看到东北方向冲天的火光,自以为计谋奏效,狼群临时推举出来的首领招集人说,进行狩猎的时机来临了,他们呼喝手下儿郎依序穿越沼泽,闻到腥味的狼群迫不及待地想追上猎物,扑上去大口撕咬。

就在多数人已经穿越了沼泽,各股好汉在整军准备前进时,地面却颤动了起来……

老言当然是出了沼泽的其中一人,身为马贼首领的他当然知道地面为什么会颤抖,那是因为有大股骑军在驰骋,而且肯定就在附近。他睁大眼睛扫视四周,他找到了,心脏也开始不争气地加快速度,黑暗中,正前方黑压压的骑军已经发起了冲锋!

“完了!我就知道那股人不好欺负……”

是的,他说的对,一直敢于在桅樯之下率先发动对羌族人反击的队伍,它绝对不好欺负,敢于打它主意的狼,将被无情地击杀!

曾经亲眼见证林斌麾下骑军悍勇的老言,见自己这方遭受埋伏,竟是起了混乱,想退被后面的人堵住路口。那些贪婪而又无用的首领一片叫骂,就是不知道让麾下帮众结阵,他知道大势已去,又不想与汉军作战,明知事不可为,索性带着帮众夺路而逃,这一逃一发不可收拾,未战先失士气,原本受到埋伏惊慌的贼众情势越加不堪。

……

驰骋在最前面的林斌已经可以看见前方的火光,那是打着火把的贼众,而他们似乎也发现有骑军来袭,尚远都可以听见不断有人在惊恐的喊叫“敌袭!”,吵杂的呼喝,那被惊吓到的声音听上去极为恐慌,两百余敌骑在一道“呼啦”声中竟是不战而逃,心下大喜的同时,命令部队加快马速。

林斌率领骑军快速驰骋,早在接近五里的时候,隐匿已经失去了意义,五百三十四骑战马的马蹄震踏草地的举动就是再怎么隐匿也必将被发现,不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杀敌军,这也是林斌为什么选择贼众前驱、中军出了沼泽再发动攻击的根本原因。

沼泽难行,贼众一旦大部出了沼泽想快速龟缩回去难上加难,发现敌袭的贼众如他所想,竟是挤成一团,从这里得出一个事实,贼众不是只有一个首领!

一番布局已经慢慢接近目标,黑幕中,五百三十四骑汉家儿郎驭马驰骋,他们已经抽出了战刀,无人吼叫,只是默不作声地等待冲将上去尽情厮杀。

林斌的身躯随着座下战马的奔驰而在上下摇动,接近五百步,他高举横刀吼:“列!”

五百三十四骑得令,驰骋中渐渐分开两个梯次,又在林斌一声“分!”的吼叫声中,甲贺领出两百五十骑迂回西侧,林斌则是率领余下的两百八十四骑像一枝被射出去的箭矢一般直直冲向那些惊慌失措的贼众。

“随我来!”林斌出声高喝:“杀!!!”

林斌深知这次军事行动的意义重大,突增人口使得队伍变得极其不稳定,虽然已经暂时得到压制,但还是需要一场大胜来震慑内部的不安定份子,其次便是校检新征骑军的作战能力,以战养兵早在洗劫异族部落时已经开始进行,但那些不对称的厮杀不能说明什么,只有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对阵才能看出一支军队的战斗力。

三百步……

原本默不作声的骑士开始吼叫起来,他们要冲上去杀掉这些胆敢打自己主意的混蛋。

渐渐反应过来的贼众在各部首领的呼喝下终于不再无意义的乱窜,而是依照各自的归属在集结,他们让开了沼泽前面的位置,试图快速让后面的人出来支援,意图依靠人数进行厮杀。

“汉军——”近了,林斌已经可以看见前方那些人脸上的表情,他横刀前刺:“突击!”

浩瀚的马蹄声在夜幕中犹如阵阵滚雷,林斌率领的骑军突进厮杀,惊慌失措的贼众难以抵抗,瞬间被撕开一个口子。林斌很快发现贼众遭受埋伏士气低落,抵抗力度不大,随即让人发射响箭,军令甲贺率军从西侧逼近。

贼众本就不是一伙人,他们是由多股聚合而成,各自之间无法协同作战,遭受埋伏心情恍惚的同时又有部队还留在沼泽进出不得,本就混乱的局面在被敌骑一冲,瞬间被分割。

事实再一次证明,在良好的计谋辅助下,战胜一些乌合之众根本不难,林斌率军突进,有如一群猛虎扑进了狼群,狼虽多,但却已经失去了先机,就好像被套紧绳索无法全力抽身力战,所导致的就是被猛虎盯上,失去胆气的狼想逃跑,死硬的狼想力战,结果进退失度,战不得又退不得。

在甲贺率军从西侧瞬间突刺时,这场战斗已经不需要浪费笔墨形容,一群中了埋伏失去士气的人,在被两股铁骑来回冲杀时,已经注定败亡……

在一番布局之下,步步抢先,若不得胜,当自刎!

第七十五章 弃军之卒

一场精心策划的布局让原本应该辗转多折的对抗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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