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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三戒)-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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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先生你支持我?!”刘信本以为王贤要训斥自己不顾大局,孰料他却赞同自己。

“他都要咱们的命了,难道要我引颈就戮不成?!”王贤冷冷一笑道:“我黑某人也不是吃素的!”

“就是!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王贤都喊打喊杀,刘信自然更是热血上头,一撸袖子恨声道:“那今晚咱们就干他娘的!”

“先看看再说。”王贤绷着脸道:“要是法王决意和汉王媾和,那就干他娘的!”

“成!俺都听先生的!”刘信重重点头。

当天夜里,唐天德隆重设宴、款待尊贵无比的世子殿下。王贤和刘信本来不想露面,却被唐长老要求必须参加。

两人只好绷着脸坐在陪客位子上,冷眼看着董彦皋、郝允中、白拜儿几个,哈巴狗似的争先恐后奉承朱瞻坦。

“妈了个巴子的。”刘信拿着根羊腿,恶狠狠撕下一口,低声切齿道:“这几个犊子原先就跟汉王眉来眼去,早晚得一块作了!”

“呵呵……”王贤笑着夹一筷子豆腐,淡淡道:“这也是人之常情,你没看他们瞧咱们的眼神,就跟看死人差不多了。”

其实还真不是,可刘信喝了不少酒,又先入为主,果然瞧着谁的眼神都不地道,不禁一阵阵火大,砰地一声,把根羊腿重重搁在桌上。

这一声引来众人的目光,厅中霎时安静了一瞬,唐天德本来有些尴尬,见状笑道:“刘信,还不快敬世子一杯酒,赔个不是?把过往都揭过去!”

刘信却霍地站起来,黑着脸就往外走。

“你这蠢厮!快给老夫回来!”唐长老自感大丢颜面,不由生气地喝道。

“俺学不会摇尾巴!”刘信丢下一句,大步走出厅门,消失在黑暗之中。

大厅中好一会儿没有动静,气氛颇为尴尬。

见唐长老脸都黑了,王贤站起来,端着酒杯对朱瞻坦道:“一切责任都在学生,怨不得刘信兄弟,殿下要是怪罪,在下设法赔罪就是。”

“你怎么赔罪?”朱瞻坦也有酒了,踞坐在位子上,睥睨着王贤,揶揄道:“自罚三杯?”

“哈哈哈!”朱瞻坦的手下放声大笑,董彦皋几个竟然也跟着大笑,直到发现丁谷刚等人双目喷火,他们几个才收敛了一些。不过也只是一些而已,他们现在根本就不在乎唐天德和他的手下怎么想……

因为他们本就是和汉王勾勾搭搭的,之前因为汉王引而不发,他们又在登莱一代,距离汉王太远,所以只能暂时委身于唐天德。现在正主来了,他们自然迫不及待地投入世子殿下的怀抱!

唐天德的脸色十分难看,但一想到大局,便竭力忍下了心头的不快,没有吭声。

“如果殿下觉着喝酒赔罪太轻。”王贤这个当事人,却好像没事儿人一样,搁下酒杯淡淡笑道:“我可以告诉殿下一个秘辛。”

“你知道什么秘辛?”

“三年前,通州码头,您的兄长为何会出现在那条船上……”王贤笑着说道。

“住口!”还没听王贤说完,朱瞻坦的酒便醒了大半,赶忙出声阻止王贤说下去。

王贤便笑眯眯不再言语。朱瞻坦发现其余人皆满脸茫然,并不知王贤的话里头有什么名堂,这才松了口气,冷声说道:“今晚只喝酒,有话回头说。”

“那好吧。”王贤点头笑笑,坐回位子上。

酒席继续,朱瞻坦却没了兴致,草草吃几口酒菜,便推说乏了,离席而去。走到王贤面前时,朱瞻坦突然弓下身,低声说道:“今夜戌时三刻,要是让我满意,可以饶你一命。”

“不见不散。”王贤点点头,淡淡笑道:“包君满意。”

“哼!”朱瞻坦哼一声,出门而去。

朱瞻坦一走,厅中的气氛就更尴尬了,一众人分成泾渭分明的两帮——之前拼命奉承朱瞻坦的一伙,对这些家伙怒火冲冲的,是另一伙。

“心都散了,坐在这儿也难受!”唐长老突然意兴索然,挥挥手道:“别撑着了,都散了吧。”

众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董彦皋一伙人,更是如蒙大赦,忙不迭告辞离去。丁谷刚一众老兄弟,看着唐长老,想留下来陪陪他。

“都走吧。”唐天德却不领情,又挥了下手道:“军师一个人留下就行了。”

“是。”丁谷刚等人只好告退,留王贤一个人陪着唐长老。

“法王……”厅中没了旁人,唐长老依然神情萧索,久久不语,王贤只好轻轻唤了几声:“法王……”

“还是叫我长老吧。”唐长老这才回过神,自嘲地看着王贤道:“狗肉包子上不了席,老夫哪里像个王?充其量是个自封的草头王!”

“法王切莫如此沮丧,当初汉高祖、明太祖,不都是起于布衣?从草头王变成白帽王吗?”王贤赶忙给唐长老灌鸡汤。所谓白帽王,就是‘皇’,这是姚广孝和朱棣之间的典故,在国朝已是妇孺皆知了。

唐长老嘿然一笑道:“老夫哪比得了他们?汉高祖去参加鸿门宴,也没见樊哙他们投靠项羽!朱元璋当初在我大宋皇上帐下,也没见他手下有将领,公然当他面去讨好皇上!”

“哎,董相他们确实不应该。”王贤轻叹一声:“应该只是一时糊涂吧。”

“一时糊涂?”唐长老哂笑一声道:“军师来得晚,有所不知,董彦皋他们几个,本来就不跟老夫是一路的,他们早就和汉王眉来眼去,只是形势所迫,才不得不归于老夫帐下而已。”

“那他们今日,是旧情复燃了?”王贤轻声问道。

“嘿嘿,怕是一直就没灭过。”唐长老眼里迸现出丝丝杀机道:“他们见老夫对朱瞻坦客气,便以为我真的怕了汉王,恐怕想借着世子殿下的东风,学那豹子头火并王伦!”

“不会吧?”王贤一脸‘震惊’道。

“怎么不会?”唐长老冷声道:“先生是读书人,这种事儿见得少了。以后见多了,就不会觉着奇怪了。”

“那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先下手为强!”王贤并指如刀,低声喝道。

“哎,谈何容易?”唐长老叹口气道:“他们手里好几万兵马呢……”

“法王放心。”王贤却淡淡一笑,笃定道:“学生敢立军令状,保准杀了他们,军队也不会乱!”

“哦?!”唐长老眼中登时异彩涟涟,一把抓住王贤,声音都变了调道:“你的军改成功了?!”

“差不多,原本想等着彻底完成再禀报法王的。”王贤点头笑道:“不过事情紧急,现在动手的话,军队也不会失控。”

“太好了!”唐长老猛地站起来,激动得摩拳擦掌,来回踱了几步,却又站住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王贤,问道:“要是杀了这几个货,世子那边如何交代!”

“法王,您都说他们要火并您了?!怎么还管什么世子?”王贤简直要吐血了,而且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第一千零一十四章真面目

“法王,您都说他们要火并您了?!还管什么世子?”王贤无法理解唐长老此刻的想法。

“哎!”唐长老喟叹一声道:“我们能吃几碗干饭,军师还不知道?怎么可能是汉王虎狼之师的对手?”

“法王,切不可妄自菲薄,汉王已经不是昔日的汉王,咱们也不是昔日的草寇了!”王贤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知道我知道,让我想想,好好想想……”唐长老下意识地点点头,眼里的犹疑,却没有减弱多少。

“哎!”王贤喟叹一声,出门而去。

“先生!”唐长老在背后喊一声,王贤都没有理会,唐长老颓然坐了下来。

王贤一离开大厅,就见刘信提着刀,身后隐约还跟着一伙手下,正翘首朝自己望来。

“先生,怎么样?”一看到王贤,刘信马上上前,压低声音问道:“长老答应了吗?!”

“哎……”王贤摇头叹气,低声道:“长老害怕汉王,不敢下这个决心。”

“那让咱们替他下这个决心!”刘信紧了紧手中利刃,咬牙切齿道:“把那些牛鬼蛇神,杀他个干干净净!”

“嗯!”王贤点点头,沉声道:“此事若成,兄弟可谓奇功一件!若是事败……”

“那咱们兄弟就死在一块,黄泉路上有个伴!”刘信低声笑道。

“正是此理!”王贤低声道:“这会儿董彦皋、白拜儿几个,还在朱瞻坦那里赖着,估计很快就会被撵走,你带人去后门候着,一看到他们出来,就关门打狗!”

“放心吧!”刘信拍拍胸脯笑道:“整个法王府的防务,都是俺一手负责,这会儿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了!”

“好!事成之后你便速速到朱瞻坦那里接应我!”王贤点头吩咐道。

“先生,你还是等我一起,收拾朱瞻坦吧!”刘信担心王贤吃亏,好心劝说道。

“不必,一者兵贵神速,要是让朱瞻坦听到风声,寻求法王的庇护,事情就不好办了。”王贤摇摇头,目光冰冷道:“再者,我还有一笔账要和他算!”

刘信还想劝,但转念一想,以王贤的本事,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便点点头,沉声道:“那先生一切小心,我那边一完事就过来接应你!”

“你也务必小心,一个都不能放过!”王贤点点头,沉声嘱咐刘信道:“不然后面的局面,就很难收拾了!”

“俺晓得了!”刘信答应下来,和王贤分道扬镳,消失在黑暗中。

王贤又在阴影里站了一会儿,才整整衣襟道:“咱们也回去吧。”

身旁的戴华便打着灯笼头前引路,两人无声地向‘丞相府’走去。

到了相府门口,便见几个侍卫模样的家伙,在那里走来走去。戴华一眼就认出,这几个正是朱瞻坦身边的侍卫。

王贤不动声色地过去,那几个侍卫看到他,便走上前,冷冷瞥他几眼,沉声道:“你就是黑翦?我们殿下有请!”

王贤点点头,神情平静道:“头前带路吧。”

几个侍卫本以为还要费些工夫,没想到王贤这么痛快,愣了一下,才带着他往世子殿下的住处走去。

戴华向黑暗中点点头,便快步追着王贤去了。

朱瞻坦下榻的院子内外,几十名王府侍卫在警惕的巡逻,在两侧厢房内,还有上百名侍卫待命,毕竟是非常时期,双方还算是敌对,必须要严防死守,以免世子殿下遭遇不测。

王贤来到院子内,进屋之前,被王府侍卫仔细搜身,确定他身上没有利器,侍卫才会领他进屋。

接受搜身时,王贤看到董彦皋、郝允中、白拜儿三个满面堆笑地从屋里出来,三人也看到了王贤,神情难免有些尴尬,但旋即便恢复如常,装作没看见他的样子,有说有笑地出了院子。

搜身结束,没有发现利器,侍卫便领着王贤进了屋,通禀一声,里屋门缓缓打开,一股名贵的龙涎香味便扑鼻而来。

“进去吧。”侍卫侧身让开去路,王贤便迈步进了内间,只见朱瞻坦一身华丽的锦袍,手上戴着绿油油的戒指,正斜倚在炕上,冷冷地看着自己。

“拜见殿下。”王贤毕恭毕敬、躬身行礼。

朱瞻坦死死盯着王贤好一会儿,才摆摆手,示意手下人都退下,这才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院外,数名长随打着灯笼,指引董彦皋三人往法王府后门走去。三人的轿子都停在后门的轿厅中,护卫也都在那里吃茶等候。

一边走,三人一边低声说着话。

“老董,你说汉王不会真跟姓唐的媾和吧?”郝允中颇为担心道:“咱们可就坐了蜡。”

“甭瞎操心。”董彦皋摇头笑道:“汉王要真是想跟姓唐的相安无事,当初何苦费劲拉拢咱们?”

“还真是。”白拜儿娇滴滴道:“董大哥就是有见识!”

“要我看。”董彦皋早就习惯了白拜儿的变态,面无表情道:“世子殿下这次来,不过是迷惑姓唐的,不久便会动手!”说着看看身边两人道:“咱们得抓紧机会,帮殿下干掉唐天德,青州城就是咱们的了!”

“哈哈哈!”郝允中和白拜儿刚要开口,就听黑暗中响起一阵大笑,吓得白拜儿尖叫一声,郝允中和董彦皋都变了脸色,举起火把喝道:“谁?!”

“老子!”刘信提着刀,从黑暗中走出来,指着三人冷声道:“三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法王素来厚待你们,你们却想着如何谋害法王!”

见自己的话都被他听到,三人眼中杀机迸现,纷纷握住兵刃,董彦皋一边缓缓上前,一边冷笑道:“听到又如何,你能拿我们怎样?!”

“拿你们去见长老!”刘信也冷笑道。

“就凭你?!”白拜儿怪笑起来。郝允中举起刀,低喝一声道:“废话干什么,杀了他!”

“就凭你们?!”刘信怪笑一声,打了个响亮的唿哨!

哨音未落,四面八方的高墙上突然出现无数火把,足足百余名弓弩手,从各个方向居高临下,瞄准了董彦皋三人。

“姓刘的!你要造反吗!”董彦皋见状神情大变,也尖声打了个唿哨。

客房中,世子殿下屏退左右,冷冷盯着王贤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会知道当日通州之事?!”那一次,朱棣得报说,王贤和徐妙锦私通,怒冲冲赶到通州捉奸,却看到了汉王世子朱瞻圻和赵王妃私通的丑闻!这种事自然被严密封锁消息,除了最上层,寻常官员都不得与闻,更何况远在山东的小老百姓了。

虽然严格来说,朱瞻坦算是这件事的受益者,不是朱棣一怒之下杀了朱瞻圻,也轮不到他来当这个汉王世子,但通州之事依然是朱瞻坦心中的奇耻大辱,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的二哥和三婶,怎么会突然从南京跑到通州,还禽兽一般搞在一起?

“因为那件事。”王贤向前两步,低下头,咯咯笑道:“就是我干的!”

“你到底是谁?!”朱瞻坦惊得毛骨悚然,一把抓住桌上用来切肉的银刀,使劲瞪着王贤。

“想知道,我满足你。”王贤笑着伸出手,揪住了腮边一片带着胡须的皮肤,然后咬牙猛地一撕,竟将整张脸皮撕了下来!

朱瞻坦吓得手脚冰凉,他也听过野狐禅,知道传说有画皮鬼,看到王贤将脸皮揭下来,一下就真以为撞见鬼了,全身不由自主筛起了糠,想要出声叫喊,却牙关打颤,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但当他看清王贤面皮底下的真面容,整个人一下子就成了雕塑!他指着王贤,双目圆睁,结结巴巴道:“竟,竟然,是你!”杀了他也想不到,这位唐长老的头号谋士,宋国的丞相,居然是他们汉王府的头号敌人——葫芦谷后下落不明的王贤!

王贤终于恢复了本来的面目,冷冷看着满面惊恐、仍旧难以置信的朱瞻坦,眼里全都是报复的快感!

“快!”朱瞻坦终于回过神来,张口就要尖叫呼救,却被王贤一把捏住喉咙,呼救声便憋了回去!

朱瞻坦满脸涨红,拼命挣扎,王贤突然残忍地一笑,竟一下松开了手!

朱瞻坦马上兔子似的向后一跃,身子缩到墙角,同时狂呼乱叫道:“快来人啊!救命啊!”

他声嘶力竭,叫喊声似乎要掀翻屋顶,然而接连叫了几声,外头依然静悄悄一片,没有人回应。

朱瞻坦终于感觉到不对劲,蜷缩在墙角,惊恐地看着王贤,只见他抱着手臂,好整以暇,一副猫戏耗子的架势。朱瞻坦还有什么不明白?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他的手下肯定都被干掉了。一直耀武扬威的世子殿下,双膝一软,跪在炕上,不禁牙齿咯咯打颤道:“饶命……”

“你饶过我兄弟的性命吗?!”王贤突然脸一黑,猛地一记重拳便结结实实砸在朱瞻坦脸上,登时打了他个满脸开花,然后劈手夺过朱瞻坦手中的银刀,一刀插到他的大腿上,咆哮骂道:“你饶过我兄弟的性命吗?!”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先斩后奏

“姓刘的!你要造反吗!”董彦皋见状神情大变,也尖声打了个唿哨。

谁知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动静,刘信放声大笑道:“省省吧,你的手下早就完蛋了!”说着把手一挥,暴喝道:“宰了他们!”

‘嗖嗖嗖嗖’,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弓弦声,数不清的利箭离弦,登时将董彦皋一伙人都射成了刺猬!

“啊!”朱瞻坦发出一个不似人声的惨叫,中刀的大腿鲜血崩飞!

王贤却仍不解恨,拔出刀来,又刺在他另一条腿上,直到将朱瞻坦的四肢都刺穿,才一刀捅在他的心脏上,结束了这位汉王世子的性命!

当邓小贤和心严和尚收拾完外头的局面进来,便见王贤全身鲜血站在那里,神情冷酷无比。邓小贤担心地叫了一声:“大人!”

“我没事,都是他的血。”王贤随便在帷幔上擦了擦手,转身走出去道:“割下他的首级。”

“是。”邓小贤点点头,抽出刀来上前。

心严见状摇摇头,和王贤走到外间。外间里,一百多名汉王府护卫已经被杀得干干净净,动手的自然是从京城来支援王贤的锦衣卫高手和心严、心远等师兄们。这些人陆陆续续抵达青州,以如今王贤在青州军的地位和权势,想要将他们毫无动静地隐藏在自己府上,简直是易如反掌。

“师弟。”心严和王贤走到外间,戴华赶紧给王贤重新上妆,心严在一旁叹口气道:“你的心魔太重了,这样很危险。”王贤以前虽然也杀过人,但从来没有像这次虐杀。

“那是因为大师没经历过葫芦谷。”戴华忍不住替王贤辩解道:“所有的兄弟都死光了,就剩我们几个从地狱里爬出来,你说老天爷让我们活着,是不是为了让我们报仇的?!”

“哎……”心严叹了口气,本想再说什么,但他明白,很多事情,都必须做完了才能明白对错,现在说什么都白搭。

当刘信带人急匆匆赶来时,王贤这边已经打扫战场完毕,看到王贤这边十几个人,就把一百好几十名高手侍卫屠杀殆尽,刘信倒吸口冷气,小声问王贤:“兄弟,你从哪找来这么多高手?”

“呵呵,学生本来就是江湖中人。”王贤笑着打个马虎眼道:“自然有一票江湖朋友了。”

“好!这下俺不担心你了!”刘信拿过朱瞻坦的首级,朗声说道:“走,咱们去见长老!”

后宅,唐长老刚要睡下,就见唐封跌跌撞撞跑进来禀报:“爹,可了不得了,外头打起来了!”

“谁和谁打起来了?”唐长老一下坐起来,一边麻利地穿衣披挂,一边沉声问道。

“不好说,反正客房那边全是惨叫声,后门有人射箭!爹,咱们赶紧躲躲吧!”唐封催促唐长老道:“这黑灯瞎火的,别让人一锅端了!”

“慌什么!”唐封却很快镇定下来,他知道这法王府里头,全都是自己的忠心部下,便板下脸呵斥道:“全天下就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说着嚯地起身,沉声道:“跟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幺蛾子?!”

“爹,爹……”唐封还想劝,唐长老却已经大步出去,唐大公子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头。

唐长老刚刚走到门口,就见两个人提着几个罐子似的东西,从远处联袂而来。

唐长老拿过灯笼,借着光眯眼一看,见是王贤和刘信,一颗悬着的心登时放了下来,刚要开口说话,却又愣住了,因为他看到刘信手里提着哪里的是什么罐子,分明是四颗血淋淋的人头!

“你们搞什么名堂?!”唐长老质问道。

“法王!俺老刘先斩后奏,杀了这几个妖人!”刘信走到唐长老面前,将四颗人头往地上一扔,双膝跪下道:“任凭法王处置!”

王贤也跪下道:“法王,这都是学生的主意,刘将军只是胁从而已。”

唐长老却根本听不见两人说话,他的两只眼直勾勾盯着那四颗人头,脑袋嗡嗡的轰鸣!

借着灯笼的光,唐长老已经看清楚那四颗人头的主人——董彦皋、郝允中、白拜儿……还有一颗,居然是汉王世子朱瞻坦的!

“你,你们……”唐长老指着王贤和刘信,嘴唇不由自主哆嗦着,险些昏厥过去。“你们好大的胆子!”

“法王容禀!”王贤沉声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董彦皋几个素来心怀异志,在军中另立山头,这次更是勾结朱瞻坦,意图谋害法王,篡取我大宋权柄!”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双手呈给唐长老道:“这是从那朱瞻坦身上搜到的,学生有没有说假话,法王一看便知!”

“……”唐长老神情复杂地看看王贤,接过信来就着灯笼看起来,只见这是一封汉王写给朱瞻坦的密信,上头言明,朝廷委任汉王为总督剿匪大臣的旨意,因为太子的阻拦,可能要延期一个月才能下来。为了配合朝廷方面的动作,这一个月里,汉王军必须按兵不动,所以要立即将攻打广饶寿光的军队撤回,但是临淄乃战略要地,必须要守好。并命朱瞻坦立即出使青州,谎称签订永久和约,拖延一个月时间,而且明白无误告诉朱瞻坦,跟唐天德许诺什么都可以,只要拖上一个月!一个月后,所有的承诺自然会跟着唐天德一起下地狱!

而且还嘱咐朱瞻坦,董彦皋、白拜儿、郝允中素来有投靠之心,这次要好生接纳,不妨许以厚赏,将来里应外合,大破青州,不亦乐乎!

看着那封信,唐天德神情数变,先是震惊,后是羞愧,再是后怕,最后是暴怒!

“朱高煦!我跟你势不两立!”看完之后,唐长老终于忍不住,飞起一脚将朱瞻坦的脑袋踢到天井里!还不解恨,又一脚踢飞了董彦皋的脑袋,再一脚踢郝允中的首级时,却突然脚下一软,按腰变色立在那里。

“爹,您怎么了?”唐封见老爹半天没动作,小声问道。

“腰扭了……”唐长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毕竟老胳膊老腿,盛怒之下,动作大点儿,扭到腰也是正常。这下唐长老没法再踢球了,但他一点儿也不打算放过他们,嘶声咆哮道:“把他们的尸首拖出去喂狗!”

“是,爹,不过,他们的尸首在哪儿呢?”唐封犯了愁,这里只有脑袋,没有身体啊。

“呃。”刘信小声道:“朱瞻坦的身子在上房里,另外三个在后门甬道。”

“哎,早说嘛。”唐封一溜烟跑出去,准备亲自把四人的尸首喂狗。

“你们起来吧。”唐长老神情复杂地看一眼王贤和刘信,其实两人这次的所作所为,实在是犯忌讳。可这一文一武是他的左膀右臂,值此危急关头,唐长老也只能依赖他们。想清楚原委,唐天德无可奈何叹口气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先跟老夫商量?”

“法王,学生两次跟您商量,您都举棋不定。”王贤沉声道:“酒席上,又看到董彦皋他们肆无忌惮奉承朱瞻坦,不把法王放在眼里,法王明知他们有异心,却依然顾忌汉王!”王贤说着痛心疾首道:“法王,汉王的刀子已经亮出来,您却还心存幻想!学生只能斗胆斩杀朱瞻坦,帮法王下定决心了!”

“哎,我知道先生是为我好……”唐长老叹口气,低声道:“先生快起来吧,下不为例就是。”

“不能下不为例,这次学生擅作主张,做出此等事情,必须要严惩不贷,否则此例一开,将来还不知旁人会做出什么事来!”王贤却坚持起来。

“话虽如此,但眼下正是用人之际,非先生不能抗衡汉王,权且记下吧。如何?”王贤有这个态度,唐长老感觉舒服多了。

“事有从权,学生遵命!”王贤说完,竟对着唐长老指天发誓道:“我黑翦向无生老母发誓,法王荡平汉王之日,就是学生解甲归田、永不再见法王之时!如违此誓,叫黑翦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

“哎呀,先生万万不可如此!”唐长老一听吓坏了,心里头对王贤的那点儿不满,这下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赶忙劝解道:“先生快快收回誓言,本王离不开你,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啊!”

“黑某已经发誓,覆水难收。”王贤却摇摇头,惨笑问道:“难道法王希望看到学生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先生……”唐长老被王贤感动得热泪盈眶,不禁为自己的小人之心羞愧不已,紧紧握着王贤的手,不知该说什么好。

“学生这样做。”王贤却淡淡道:“只为法王能相信黑某是全心为了法王,没有一丝私心!”说着苦笑道:“若没有这份全然信赖,咱们是绝对打不过汉王的……”

“先生,我唐天德也对天发誓,今生今世若再对先生哪怕有一丝怀疑,也叫我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

“法王!”王贤感动得热泪盈眶。

“先生!”唐天德也一样热泪盈眶,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决心

三更天,乌云渐浓,星月惨淡。

青州城中却灯火通明,进入全城戒严状态。接到出动命令的军队,全副武装在街上巡逻,任何没有法王旨意擅自上街者,一律格杀勿论!

没有接到命令的军队,则不许踏出营房一步,否则格杀勿论!

青州军百夫长以上各路头领,全都被集中到法王府前院的大坪上。大坪四周,是数百名手持火把,腰挎长刀的彪悍军士,杀气腾腾警戒大坪内外!

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他们已经发现董彦皋、白拜儿三个不在场,而且前来和谈的朱瞻坦还在府中,唐天德却大搞全城戒严,显然是要鱼死网破啊!

众人静静等待法王的到来,一直等到东方微白,才听到一阵橐橐的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唐天德一身戎装,腰挎金刀,满脸肃杀地出现在大坪前的高台上,他的身后,站着唐封、王贤、刘信、丁谷刚,也是一个个甲胄在身,刀枪在手!

没有人敢说话,都畏惧地看着唐天德。唐天德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借着微明的天光,清晰地看到了他们脸上的畏惧,他这才沉声开口道:“昨天夜里,董彦皋、郝允中、白拜儿三个逆贼,居然串通朱瞻坦那厮,妄图行刺本王,颠覆我大宋政权!”

‘哗……’唐天德此话一出,众人再也忍不住,情不自禁地爆发出一阵惊叫声。

“肃静!”丁谷刚暴喝一声,虽然之前他听到这个消息时,反应也是如此,但不妨碍他此刻呵斥众人,在唐天德面前抓紧表现,以弥补昨夜缺席的缺憾。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唐天德便接着沉声道:“幸而有黑丞相料事如神,预先洞悉贼人的阴谋,又有刘将军忠心护主,才挫败了贼人的阴谋,将他们斩杀于老夫阶下!”

话音未落,唐封便将血淋淋的四颗人头扔到众人面前,怪声道:“他们的尸首已经喂狗了!这就是贼人的下场!”

‘哗……’这下喧哗声更大了,所有人都无法保持镇定,那些董彦皋三人的旧部,全都面露惊恐之色,担心自己会遭到牵连。就算是忠于唐天德的人,也无法保持镇定,因为这很可能是青州内乱,和汉王全面开战的开端啊!

“肃静肃静!”丁谷刚高声吆喝道:“谁再喧哗,拖出去……杖责四十!”

众人这才勉强重新安静下来,或是畏惧,或是愤恨,或是担忧地看着唐长老。

唐天德从怀中拿出那封信,缓缓道:“本王知道,有些人有疑虑,不知本王是捏造事实,还是确有此事。这是从朱瞻坦身上搜出来的信,冯栓儿,你给大伙念念!”

冯栓儿正是董彦皋的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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