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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三戒)-第3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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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忠心说还好,老子嘴笨,没当出头鸟,虽然也恶心地要死,但还是用袖口擦擦嘴,又拿起鸡蛋,蘸着酱汁,继续努力吃起来。看到储延和刘本都没有酱油,他的心情又好了很多,一鼓作气就把剩下的五颗鸡蛋全都塞到肚子里,然后跑到一边大吐特吐去了!

“好!”王贤拊掌笑道:“还是都台大人最爽气!算你过关了,就不让你把吐掉的再吃下去了!”

马忠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短暂的错愕后,他幸灾乐祸地看向刘本和储延,心里竟有些期待待会儿的画面……

刘本也吓坏了,登时不顾一切把剩下的鸡蛋往嘴里塞,因为动作过猛,竟将最后一个鸡蛋囫囵卡在了嗓子里,憋得他面红耳赤,险些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鸡蛋噎死的官员。

好在王贤及时出手,在刘本胸口拍了一掌,将那颗鸡蛋打了出来!刘本已经彻底蒙圈了,双手接住飞出的鸡蛋,想也不想就重新塞回嘴里,拼命咬碎了吃下去,然后使劲捂住嘴,不敢吐出来。

无论如何,两位大人都算是过关了,虽然一个个头昏脑涨,腹部胀得像孕妇,脸上胡子上袍子上全是蛋清蛋黄,但终究是完成了……两人直勾勾地看着刘本,这时刘本还有二十颗蛋没吃,看着刘本狼狈不堪的神情,两位大人顿时觉着好过了许多。

“加把劲儿,你一定能行的!”马忠为刘本鼓劲儿。

“不要让我们笑话你……”储延已经被鸡蛋撑得,彻底分不清敌我了。

刘本实在不堪忍受,决定拂袖而去。但当他撑着桌子要站起来,却被身后的周勇一把按下,冷声说道:“没吃完之前,哪也不许去!”

“我想先清空一下,拉个屎……”刘本老泪纵横道。

“不行!”周勇根本不通融。

“那我是一个也吃不下了……”刘本干脆两眼一闭,爱咋咋地。

“那周勇,辛苦你一下,帮刘大人吃吧。”王贤面无表情地缓缓说道。

刘本听了,暗叹一声,自己早这样多好,干嘛非要顺着这个白痴?!

‘还可以这样?!’刘本和马忠居然十分不爽,自己千辛万苦才吃完自己的蛋,原来耍赖的还可以让别人帮吃!

下一刻,他们就明白,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只见周勇一手捏起一颗鸡蛋,另一手竟捏住了刘本的下颚。刘本登时大惊失色,满嘴喷着蛋清蛋黄道:“你要干素么……哦……”话没说完,嘴里就被塞进去一整颗蛋!

刘本马忠惊愕的目光中,周勇一手按着刘本的上颚,一手按着他的下颚,开合几次,然后一提刘本的脖子,那鸡蛋便被送入了刘本的食道!

这下储延和马忠终于不幸灾乐祸了,赶忙去劝王贤道:“大人使不得啊!会出人命的!”

“不会的。跟二位介绍一下,我这个侍卫长,家里面是给皇上养鸭子的,从小填的一手好鸭子!”王贤脸上满是冷酷的笑,看着刘本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周勇那双虎臂,他冷冷说道:“臬台大人最好还是不要挣扎,太不听话的鸭子会被杀掉的!”

刘本这时候整个人都在癫狂状态,什么也听不清楚,储延和马忠两个却每个字都听得分明!听了王贤的前半句,两人还暗骂他变态,把人当鸭子!但听到后半句,两人却全都愣在那里——聋子也能听得出,王贤是话里有话了!

‘原来这厮是在报复刘本!’心念电转,储延终于明白王贤为何今日发飙了!肯定是因为前次的事情,他怪罪到了刘本头上!但又找不到什么证据,只能用这种法子来发泄!

马忠虽然没储延这么精明,但也看出来,王贤今日又来了一出鸿门宴,而且是要杀人的那种!

便也缄口不语,定定看着刘本被周勇像填鸭一样虐待!那是一个一个往他喉管里填啊!填到最后几个,刘本已经不再挣扎,而且下身有臭气传来,似乎已经失禁了。但周勇依然毫不留情,继续恶狠狠往他嘴里塞蛋!直到将所有鸡蛋全部塞完,才把已经失去意识的刘本往椅子上一丢,叉手退到了后面!

“怎么这么臭?多大的人了还拉裤子!”王贤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此时才开口道:“给刘大人冲洗一下!”

“是!”周勇便操起身后用来镇酒的水缸,将整缸的冰水兜头浇到刘本身上!

冰水溅到储延、马忠身上一些,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却全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刘本被冰水泼醒,茫然地看着王贤,只见王贤满脸肃杀,沉声问道:“那日在七星台上,你曾向谁人报信?!”

‘来了!’储延马忠两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刘本本来昏昏沉沉,听了王贤的话,脑子终于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是多年的按察使,对这种场面实在太熟悉了。只是往常审讯犯人的那个人,变成了被审讯的疑犯!但刘本很清楚王贤这个钦差,是无权处置四品以上官员的。

“我是正三品按察使,你……无权审讯我。”刘本死死盯着王贤,语气中的憎恨毫不掩饰:“我要上本弹劾你凌虐朝廷大员,擅权刑讯逼供!”

“你要是四品以下,老子早就请王命旗牌斩了你!”王贤杀气腾腾道:“把人给我带出来!”

周敢便押着一个遍体鳞伤的男子出来,储延和马忠一看,都认识,是刘本按察司衙门的千户!

“我杀不了你,但可以杀他!”王贤冷冷说道:“你觉着他会不会替你送死?!”

刘本一看到那千户,浑身一个激灵,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低头不语。

那千户早就在锦衣卫的折磨下招供画押了,此刻不待吩咐,便高声说道:“钦差大人饶命,都是这刘本指使,他让我去给白莲教送信,还让人给汉王也送了信!”

“你一派胡言!”刘本自然要矢口否认:“本官何时吩咐你去送信?”

“就在七星台上,你突然把我找来,说钦差大人很可能是翻过泰沂山,去捉拿佛母了!”那千户见刘本撇清,更没什么心理负担了,如竹筒倒豆子似的说道:“你让我立即骑快马赶去莱芜报信!我出来时,遇到副千户,他说自己要赶往乐安州!”

“你是不是受了他们刑讯逼供,为了活命才诬陷本官?!”刘本赶忙用眼神暗示那千户,“放心!若是这样,只管说出来!本官会为你做主的!”

“刘本!”王贤重重拍案,暴喝一声道:“你身为朝廷命官,居然勾结白莲教,破坏本官捉拿佛母的行动!还害死了我一百多弟兄!”说着起身上前,重重一脚把刘本踹到地上,仍不解恨,又上前接连拳打脚踢,打得刘本呕吐不止!

“你以为钦差治不了你?!你却忘了老子还是锦衣卫!”王贤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道:“老子干死你都没人管!”

马忠和储延赶忙上前拉住,苦苦劝道:“钦差大人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他害死我那么多弟兄!老子就是打死他,皇上也不会怪罪我的!”王贤怒火中烧,一把推开两人,咬牙切齿道:“请二位和我联署,弹劾这吃里爬外的妖人!为山东除一大害!”

“这个……”两人自然不愿趟这浑水,刚有些犹豫,就见王贤杀气腾腾道:“莫非你们和他也是同党不成?!”

第九百四十七章硬来

“莫非你们和他也是同党不成?!”王贤杀气腾腾地怒视着两位大员。

“当然不是!”两人赶忙矢口否认,生恐王贤迁怒之下殃及池鱼。“我等完全不知情啊!”

“那就和本官一起上书!”王贤不容置疑道。

“这……若他真和白莲教有勾结,我等自然责无旁贷!”两人还想推三阻四,拖延时间。“只是现在只凭这千户一面之词,似乎还不足以给一名三品按察使定罪。咱们是不是先奏明朝廷,解除了他的官职,然后细细审问再说?!”

“我说的就是事实!”王贤武断说道:“今日你二人必须同我一起上书,不然……”王贤拿起自己面前的一袋鸡蛋,杀气腾腾道:“便让周勇帮你们吃下去!”

两人都见过刚才刘本的惨状,哪里还敢多言,只好点头答应。王贤便立即让人取来奏章,二位大人一看,人家原来早就写好了,只等自己联署而已。无可奈何之下,两位大人只得拿起笔来,在留白处签下自己的名字,再掏出印章签押。

王贤让人收走奏章,再把烂泥似的刘本收押,周敢又在他耳边低语几句,王贤的神色这才缓和下来,安慰二人道:“二位不必担心,本官有确凿证据证明他是白莲教的人,而且和汉王也有勾结!”说着高深莫测的笑笑道:“就在三位大人来做客的工夫,锦衣卫已经抄了刘本那厮的官邸!搜出来的东西可真不少!”

“啊……”储延、马忠才知道,王贤请他们吃饭,是为了调虎离山!

储延和马忠是扶着墙离开钦差行辕的。一出去,两人就大吐特吐,吐光了肚子里的鸡蛋,马忠擦擦嘴,骂道:“老子这辈子都不吃鸡蛋了!”

“谁敢在我面前提鸡蛋,本官就宰了他!”储延更是不堪,全身面条似的软绵无力,若非身边人扶着,非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看看马忠,压低声音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我们不能不管刘本。”

“嗯。”马忠点点头,赞同道:“姓王的是个疯子,由着他这样下去,咱们恐怕也得遭殃!”

“是啊。”储延想把话说深些,却又顾忌重重,马忠也是一样,两人低声交谈几句,便各自回府去了。

行辕中,珍珠池旁,周勇正带人打扫卫生。待收拾到桌上时,周勇拿起王贤那枚蛋王,奇怪道:“这三个白痴,难道认不出这是一枚鸭蛋?”不过他也承认,那鸭蛋个头偏小,而且是白色的,看上去和鸡蛋并无太大差别。

“都是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东西。”王贤不屑道:“我就是拿个鹅蛋,恐怕他们也以为是大鸡蛋!”

“大人。”这时周敢去而复返,有些担忧道:“其实从那刘本家中,并没搜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样下去如何收场?”

“不要担心,按计划来就是。”王贤却很笃定,缓缓道:“你没有找到他们却不知道,今晚要有人坐不住了。”

其实,王贤逮捕刘本是非常冒险的一招!因为他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有那千户的口供而已……从泰安回来,王贤便无时无刻不琢磨着,该如何将内鬼揪出来!但他在山东的人手实在太薄弱,根本无法找到强力证据!无可奈何之下,王贤将所有的情报汇总起来,像柯南一样推理起来。

那日军队调动的迹象是瞒不过人的,锦衣卫将泰沂山脉附近所有军队的异常调动一一查清,王贤根据这些军队出动的时间顺序,画出了一条传令的路线,是从北向南由乐安州方向而来,几乎可以断定汉王参与其中!但这些军队行动混乱、浅尝辄止,可见此事绝对不是汉王主导,很可能只是负责支援。而且汉王应该对山南的情况知之甚少,否则行动肯定会更加周密凌厉!

这也很好理解,毕竟汉王在一百六十多里外,又事发仓促,如果只是接到白莲教的通知,朱高煦根本没时间去印证安排,最多只会让人给予配合。这种推测是符合事实的。

王贤又倒推起白莲教这头。他们当夜穿越泰沂山,直插大峡谷,可以说是十分神速的,白莲教却能提前得知自己的动向,还有时间调集军队,安排村民做饵,这说明他们最晚在天亮时分便得到消息,否则根本来不及做这些事。因为佛母一行人始终在移动中,所以用信鸽传信是不现实的,只能是快马加鞭报信而已!

王贤仔细查看地图,发现别的路线都无法及时将信送到,只有一条路除外——从七星台出发,有一条当年唐朝时的御道直通山南的平原!王贤命人去实地勘察,发现当年的御道虽然已经残破不堪,但单骑跑马还是不成问题!从七星台到那唐长老换衣服的磨盘村,走夜路的话,大概需要四个时辰!

周敢随便找几个当日护驾的官兵一问,便知道那天傍晚时分,刘本带人上了七星台。算起时间来,刘本还可以磨蹭一两个时辰,再派人出发,时间上都足够了!

接下来,便是要查证,当日可有刘本的随员离开七星台了!这种问题,问刘本身边的亲信准没错!一番筛选之后,目标锁定在了那名千户身上。那名千户统领着按察司衙门所有兵马,而且兼任类似刘本侍卫长一样的角色,如果那日有人离开七星台,他一定会知道!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王贤故意让人将那千户在临清老家的老爹打了一顿。果然,千户得报后,火冒三丈,立即向刘本告了假,带人回老家寻仇,半路上就被锦衣卫给逮了!审讯开始,那千户不招,锦衣卫便将他父母妻儿抓到他的面前,威胁要杀他全家,那千户才招供说,就是自己去给白莲教报的信!

但据说刘本十分警觉,那千户也才跟他没几年,并不知道更多的事情……去向白莲教报信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王贤原先的计划是,以请客尝新为借口,将刘本叫到行辕,同时让周敢带人去搜查他的官衙!如果能找到什么罪证,一切就顺理成章了!然而刘本果然是干刑名的,反侦查能力极强,竟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证据。这让周敢十分担心,王贤越权查办刘本,会被敌对势力借机发难!一旦有人作梗,那千户翻了供,后果不堪设想!

归根结底,王贤只凭一堆推测和一个人的口供,就将一省按察使下了狱,风险实在太大!

周敢十分担心,王贤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他不能在部下面前表露出来而已,当天夜里,王贤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只好披衣起身,在院中踱步。

夜凉如水,残月如钩,照得地面满是银霜。王贤背着手,不时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忍不住暗暗叹气。他正叹着气,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学着自己叹气,回头一看竟然是灵霄。

灵霄穿一身黄纱睡裙,俏丽在清冷的月光下。这个总是活力四射的姑娘,罕见地露出了安静娴雅的一面。

“你不睡觉瞎逛什么?!”王贤没好气道。

“人家本来睡得好好的,是你在门外走来走去。”灵霄白他一眼,破天荒地没和他拌嘴,而是向前走了两步,轻声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呃……”王贤错愕地看着灵霄,伸手在她凝脂般的额头上摸一把,“没发烧啊,怎么说开胡话了?”

“难道我就不能像大人一样和你说话?”灵霄气鼓鼓地把他的手打开。

“当然可以。”王贤笑笑道:“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你在自讨苦吃。”灵霄想一想,轻声说道:“记得前年那场大乱之后,你跟清儿姐姐,还有干爹干娘保证过,再也不给别人卖命了,往后安安生生待着。这才消停了一年多,怎么又……”说到这儿,灵霄眼圈竟红了,声音也有些哽咽道:“离开南京的时候,清儿姐姐让我看着你,不让你再冒险了……山东这些事儿你让我怎么跟她说?”

“所以你就为难地哭了?”王贤有些好笑道:“是不是我让你帮忙瞒着,让你睡不好觉了?”

“嗯。”灵霄点点头,眼泪顺着面颊滴落下来,“而且我也后怕,你说那天出现的要不是援军,而是来杀我们的敌人,怎么办?!”

王贤叹了口气,为灵霄拭去脸上的泪水,探手将她揽在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说道:“对不起。我知道自己不该冒险,可我就是这样的人,自己也没办法……”

灵霄第一次被王贤抱住,身子一下就僵住了。下一刻,有些笨拙又有些胆怯地缓缓抬起手臂,环住了王贤的腰,将脸轻轻靠在他的肩头上。这姑娘破天荒的头一次,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根本就听不清王贤在说什么。

“我也不想冒险,我也想安安生生守着家里人过日子。”王贤继续说:“可那样的日子让我害怕,总让我感觉生活在虚幻中。只有刀口舔血的冒险才能让我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第九百四十八章拿下

明月清辉下,王贤第一次向人袒露自己的心声。二世为人最大的痛苦,就是灵魂总是在前世盘桓,迟迟不肯在这一世安定下来。哪怕他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明朝人,有了娇妻美妾稚子爱女,依然无法摆脱那浓重的虚幻的感觉。他必须让自己不断处于危险之中,只有生命处于危机,求生本能迸发的那一刻,才能让他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而不是行走世上的游魂……

这种感受无法倾诉,也无人能懂,可它真真切切存在,时时刻刻都在啃噬着他的内心,让王贤无法安定下来,自然也无法带给身边人安全感……他十分厌恶这种自私的行为,却又一次次情不自禁地去追逐危险带来的刺激,直到生命的尽头……

王贤完全沉浸在个人的情绪中,只是刻意不提起自己的秘密,是以说得含含糊糊,断断续续,听得灵霄晕晕乎乎……王贤感到自己胸前有些湿了,本以为是把灵霄说哭了,刚想低头安慰她几句,让她不要替自己担心,却错愕地发现,小丫头竟然已经在自己怀中沉沉睡去了,还恶形恶状地流下了口水……

王贤无奈地笑笑,将灵霄拦腰抱起。即使这样,灵霄都没有醒过来,在他怀里调整下,换了个舒适的姿势,便继续酣睡。

王贤抱着灵霄走到门口,正想伸脚踢开屋门,门却从里面开了,顾小怜双目通红地看着他。

“你都听到了?”王贤自然不会忘记,自己的这个红颜知己六识过人,耳力超常。

顾小怜点点头,和王贤一道把灵霄送回房,出来时,她紧紧抱住王贤,轻声却决绝地说道:“我不管你要怎么冒险,总之,一定要让我和你一起!”

王贤迟疑一下,点了点头,百炼钢化成了绕指柔。

翌日一早,王贤正在酣睡,周敢兴冲冲来了。顾小怜把他叫起来,王贤一听说是周敢,便赤着脚,披头散发出来相见。

“怎么样?!”王贤一看周敢那张古板的脸上,居然有浓浓的喜色,就知道收获不小!

“大人!成了!您的打草惊蛇之计成了!”周敢兴奋地嚷嚷道:“昨天夜里,弟兄们在各处出城道路上蹲守,一共抓到三拨人连夜出城!”

“三拨人?!”王贤被追出来的顾小怜按在椅子上坐下,替他穿上鞋。

“是!三拨人!一拨往北,一拨往东,一拨往东北!”周敢激动说道:“大人,猜猜他们都是去哪里的?!”

“让我想想。”王贤也来了兴致,见鞋已穿好,便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道:“往东北的应该是禀报汉王的。往东的应该是禀报白莲教的。至于往北的,应该是禀报朝中之人的,八成是去找赵王!”

“大人果然明察秋毫!一点没错!”周敢兴奋地点头道:“大人再猜猜这三路都是谁派出去的?”

“你小子,大早晨的考校起我来了!”王贤笑着指一指周敢,却仍兴致勃勃道:“不用说,去找白莲教报信的,肯定是刘本的人!去给汉王报信的,八成是马忠的人。至于给赵王报信的,自然是我们的布政使大人了!”王贤这么长时间,早已经将这三名大员的底细摸了个一清二楚,猜起来自然毫不费劲。

“大人全说对了!”周敢这才渐渐从亢奋中平复下来,恨声道:“想不到,山东的三巨头,没有一个心向朝廷,怪不得山东会是现在这副德行!”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三封信,是从信使身上搜到的。

王贤接过信来一封封看过,看完后长舒一口气道:“这下看他们怎么说?!”

周敢也同样彻底松了口气。他这才明白,王贤抓刘本,抄了按察司衙门,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为了制造足够的震动,让那些藏在草丛中的毒蛇慌张害怕!一旦慌张害怕,那些家伙便会向自己的主子求援,殊不知,却正落入锦衣卫张好的落网中!

“把布政使大人请过来,我要请他吃早饭。”王贤拍一拍手中的信,豪气勃发道:“这老狐狸,我还以为他没沾这些事儿呢!”

“遵命!”周勇领命而去,半个时辰后,便将储延领进了行辕。不过这次并非去珍珠泉,而是到了濯缨湖上的湖心亭!

湖心亭中,早已经摆好了丰盛早膳,王贤还是身着便服,坐在亭中,笑盈盈地看着脚步虚浮而来的布政使。

“藩台大人气色不太好啊。”

“钦差大人见笑了。”储延苦笑道:“不瞒您说,昨日回去之后便一直上吐下泻,折腾到天亮才好些。”

“哦?”王贤一脸关心道:“莫非昨日尝鲜,吃了什么闹肚子的东西?!”

“呵呵,也许吧……”储延心中狂骂王贤,又在这儿装蒜!老子不就是吃了你那一兜鸡蛋闹得吗!

“快请坐,好汉禁不起三泡拉,咱得吃点好的补一补。”王贤热情的招呼储延入席,储延一看桌上的吃食,险些就吐在当场……

只见那桌上二十几道吃食,分别是炒鸡蛋、蒸蛋羹、鸡蛋汤、鸡蛋饼、鸡蛋卷、蛋炒饭、蛋包饭……全都离不开一个蛋字!

“怎么?”王贤见储延还没吃就要吐,关切问道:“肚子还不舒服吗?快喝点蛋汤养养胃……”

“大人,我是一看见鸡蛋就直恶心啊!”储延苦着脸道:“您就饶了我吧!”

“不吃就不吃嘛,老百姓想吃还吃不着呢。”王贤拿起一张蛋饼,卷些炒蛋大嚼起来,一边吃一边含含糊糊说道:“不过要饶你,怕是不容易。”

“啊?!”储延心咯噔一声,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小瞧王贤了,尤其被这家伙的鸿门宴,已经吓破胆了!他赶忙站起来,小心翼翼问道:“大人,下官有何罪过,还请明言。”

“急什么,等我先填饱肚子。”王贤朝他笑笑,便继续大吃大喝起来。看着王贤津津有味吃着全蛋宴,储延却一阵阵反胃,又不敢真的作呕,只能拼命忍着。

“实在无聊的话……”王贤吃了一阵,感觉不那么饿了,才看看可怜兮兮的储延道:“你就先想想,自己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等我吃完之后,主动交代的话,还可以……你懂的。”王贤打个哈哈没有把话说完,储延却早已经被操练明白了。脑海中马上浮现出昨日,因为自己第一个吃蛋,得到王贤优待的场景。

这就像驯兽一样,王贤已经将恐惧深深根植在储延心中,之后只要重复当时的模式,对方就会被恐惧压倒,乖乖听话……

王贤这家伙有些变态,看着储延在一旁瑟瑟发抖,这顿饭竟吃得十分享受。整整半个时辰后,才心满意足地拿起餐布擦擦嘴,又接过顾小怜递上的清茶漱口。噗的一声,吐掉口中茶水,又擦了一下嘴,才看向满头大汗的储延。

虽然刚刚立夏,但天气还很怡人,这湖心亭中更是凉风习习,储延却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嘴唇却瑟瑟发抖。

王贤只看了储延一眼,这位山东地里品秩最高的地方官,便扑通一下跪在王贤脚下,抱着他的腿大哭起来:“大人饶命,我罪该万死!我什么都招!大人饶我一命啊!”

“那就招吧。”王贤淡淡说道。

“罪员当年得以升任一省藩台,其实走的是赵王殿下的门路!”储延老泪纵横地招供道:“孰料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赵王一直不肯放过罪员,让我帮他安插私人,对白莲教也要睁一眼闭一眼。罪员眼看着白莲做大,寝食难安,却又不得不替他袒护,早就是生不如死,恨不能一根绳子了结了自己!”

“所以你就给赵王充当耳目,禀报我在山东的一举一动?”王贤面无表情质问道。

“是!”储延哪里还能不知,自己派出去的信使被锦衣卫逮捕了,愈加坦诚道:“赵王让我盯着大人,必要的时候,出手破坏大人的行动。”顿一顿,他连声说道:“可是罪员真的什么也没干过,昨日才送了第一封信!那也是因为刘本事情实在太大,瞒不住赵王,我怕他会怪罪,才不得不写了那封信啊!”

“是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我发现了吧。”王贤冷冷讥讽道。

“不!罪员是万万不敢加害大人的!”储延声泪俱下道:“山东乱成这样,我这个布政使罪责难逃,心中本就痛苦万分!现在大人要扫清妖氛,还山东一个太平!罪员不能帮忙已是歉疚万分,又岂会再给大人添乱?!”

“储大人啊储大人。”王贤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道:“我都不知该不该信你了。”

“罪员不求大人相信,任凭大人处置!”储延已经有些摸清王贤的性子,索性光棍起来。

“信不信你另说。”王贤沉吟一下,缓缓道:“你还有没有别的想透露给本座的?”

“有!”储延使劲点头,为求自保,他连自己的主子都卖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第九百四十九章苦口婆心

钦差行辕,濯缨亭中。

储延为求自保,将两位同僚卖了个干净。他告诉王贤,都司马忠是汉王死党,当年就曾跟汉王南征北战过,虽然汉王就藩后,马忠极力撇清和汉王的关系,但在他看来,这是刻意为之的表面功夫。私底下,马忠仍然听命于汉王,否则汉王在山东的势力不会发展得这么快!

储延还告诉王贤,虽然汉王府在册护卫只有一卫兵马,但从山东供给他的军粮看,汉王的兵马起码在两万以上!而且山东都司所辖的六七万兵马中,有多少是忠于汉王的,还是个未知数。

王贤对此深信不疑,单看上次那些蠢蠢欲动的兵马,就已经说明汉王对山东军队的渗透到了何种程度。

“再说说刘本吧?”说完了汉王和马忠,王贤的问题又转向刘本。

“刘本这人,十分阴沉,平素里为官还算清正,在我们三人中官声是最好的。”储延低声说道:“但相处久了,也能发现他的反常之处。譬如他身为臬台,查办捉拿白莲教徒应是本分。然而数年以来,他对白莲教十分袒护,真正的骨干一个都没捉到过。被他以白莲教捉拿起来的,多是些山贼、土豪之类!这些豪强、匪帮与白莲教其实是竞争关系,打掉了这些盘踞一方的势力,白莲教的发展便会顺畅许多!”

“你是说,刘本是白莲教的保护人?”王贤轻声问道。

“属下以为,他不只是保护人那么简单。”储延压低声音道:“他很可能就是白莲教的骨干!他父亲曾经是红巾军,后来小明王死掉,才跟了太祖皇帝,谁知道是不是别有所图!”

“你可有证据?”王贤缓缓道:“如果有的话,本座可以考虑把你保下来!”

“有!一定有!”储延毫不犹豫道:“不管人证物证,大人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

“呵呵……”王贤自然明白,储延指的是捏造证据,便抿嘴一笑道:“那就劳烦藩台大人费心,检举揭发刘本,然后本官应大人之请,才暂扣刘本,为防止毁灭证据,不得不封了臬台衙门。储大人,你觉得这样可好?”

“这……”储延心中大骂,好你个王贤,让老子给你顶包!这下全成了老子的责任,你倒成了配合的。但形势比人强,自己还得指望王贤救命,根本容不得讨价还价。只好要碎了牙和着血往肚里咽,点头应下。

“好!”王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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