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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霸天下(知白)-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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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玉带双关,旁边伺候他喝酒的两个美人儿忍不住娇笑起来。杨胤一手一个揽在怀里,在一个女子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你们笑得什么?若是再放肆,孤就派人把你们送到蒙元草原上去卖给那些蛮子,你们还有没有力气笑!”
  一个女子sāo…媚道:“王爷可饶了我们吧,我们还得留着身子伺候王爷呢。”
  沉倾扇微微皱眉,脸sè有些不喜。她本就是强势之人,最不得女子自甘下贱。若不是此时身处王府,只怕早就一个耳光扇过去了。就在她压着怒意的时候,忽然手上一暖。她侧头了,发现方解在桌子下面握着她的手。方解对她微微摇了摇头,眼神温柔。沉倾扇的脸微微一红,反转手心握着方解的手。
  “叫你们正经些你们偏要这样腻歪,若是惹恼了客人孤怎么收拾你们!”
  杨胤调笑了几句,随即坐直了身子说道:“觉晓,你也知道孤本来就是这样懒散的xìng子,闲暇时候或许会议论几句朝事,但孤真没有那个心思去纠结朝廷大事……陛下是大隋立国以来最睿智的皇帝,陛下决断的事自然都不会错。所以,刚才那玩笑话你不必当真。”
  他扫了方解一眼道:“不过你不同,你早晚是要回到军中的。所以,孤倒是真想听听,你对西北之战有什么见解。”
  “学生不敢有见解。”
  方解垂头说道:“诚如王爷刚才所说,陛下的决断从来不会错,那么学生还需要有什么见解?此战,大隋必胜就是了。”
  “说的好!”
  杨胤让人为方解满酒:“大隋必胜就是了。对了,你可见过旭郡王?以往在京城里,孤和他最是亲近,长安里百姓们不是都说么,孤是天下第一风花雪月之人,那旭郡王便是天下第二。”
  “学生不曾见过。”
  方解道。
  杨胤笑道:“那你说,他这天下第二风花雪月之人都能统领大军征伐蒙元,孤这天下第一,干不干得来这差事?”
  “王爷醉了,学生也醉了。”
  方解垂头道:“王爷府里这酒力道好大,学生这才饮了两杯竟是有些头脑不清楚起来,昏昏沉沉的,眼睛有些花,东西都在摇摇晃晃。王爷刚才说了什么,学生竟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学生说了什么,也忘了……学生不胜酒力,还请王爷饶了学生,实在不能再喝了。”
  “你太弱了啊,这才开始喝酒你便醉了……”
  杨胤大笑道:“既然如此,孤也不留你了,你和你那美人回去休息就是,孤这王府你随时可以来,不过下次可不要带着倾扇了,孤为你找两个还没开…苞的清官人,保证滋味大不相同,哈哈!”
  方解起身,抱拳说了句告辞。沉倾扇也施礼,然后跟着方解离开了三楼。顺着旋梯下了船,沉倾扇从后面拉着方解的手,手心有些发凉。方解回头对她笑了笑,就这样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杨胤从三楼走出来,手扶着栏杆着那一对璧人的背影笑了笑。也不知道那笑容背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叫秦六七的管事出现在杨胤身边,他微微欠着身子问:“王爷觉得,此子可用?”
  杨胤微笑摇头:“尚在可用可不用之间,他对孤那个四哥应该还心存感激尊敬,所以席间孤几次试探他都不敢答话,不过这也也好,倒是证明他不是故意接近孤的。若是如此,他不会表现的这也不卑不亢,多半会顺着孤的话说。还有,若是他奉了别人的命令来接近孤,不会带着沉倾扇……随时身边都有一个高手跟着,他这是不信任孤。若是想接近孤,他不会傻到让孤感觉到他的不信任。”
  “皇帝对他好,他才感念。”
  秦六七笑着说道:“但王爷对他更好,他早晚会站到这边来。”
  “希望吧”
  杨胤点了点头道:“孤越来越喜欢这个少年了,懂感恩才好,不然孤下了这么大本钱,养一头白眼狼岂不亏了?”
  ……
  ……
  方解拉着沉倾扇的手往外走,丝毫也不顾及王府中那些人的过来的眼神。这王府里不少习武之人,也有许多貌美的年轻女子。尤其是这些女子,着方解和沉倾扇牵手而行,眼神里倒多是羡慕。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有一个穿书生长袍的年轻男子迎面而来。这人起来二十六七岁年纪,身材修长面目清秀。与方解走了对面,他微微颔首笑着致意。方解也点了点头算是回礼,与那人擦肩而过。
  走到门口,方解到大街拐角处麒麟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他朝麒麟招了招手,麒麟立刻赶车过来。方解和沉倾扇上了马车,皱眉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刚才那个年轻男人,我之前应该见过。”
  又仔细想了想,他忽然记起:“那rì我和丘教授在长安城中找同窗回演武院,这个男人在我铺子门口走过。我出门的时候,他就坐在老王的摊子那儿吃热汤面。”
  “你记xìng倒是好。”
  沉倾扇笑了笑道。
  “不对……”
  方解微微摇头道。
  沉倾扇一怔:“何处不对?”
  方解道:“既然他是王府里的人,自然吃穿不愁……但他那天吃面的摸样我记得很清楚,狼吞虎咽,就好像许久没有吃过一顿正经饭菜似的。一个能在王府里随意走动的人,怎么会连吃一碗热汤面都那么不斯文?”
  沉倾扇摇头:“这有什么关系,或许他才被杨胤收进府里也说不定。”
  方解道:“我是在想,那rì他出现在我铺子外面,是故意,还是只是巧合?若是故意,说明杨胤派了人监视我,若是巧合……”
  他叹了口气道:“算了,比这头疼的事太多,何必为这样一个人伤脑筋……杨胤今儿故意装疯卖傻,不过是想试探我罢了,我不知道自己的表现是不是瞒得住他,但此人绝不是真的醉心风月。院子里那些武人……说是江湖客,但有几个人打的是军中cāo练的拳法,其中一个人身上还有箭伤,普通武人,很少会有箭伤。那些人十有**,是老兵……还有,我上楼船的时候摸过船舷,很坚固,里面应该加了铁层,这楼船造的如此坚固,只怕不只是想挡住风雨那么简单啊。”
  “可那船应该是真的不能。”
  沉倾扇说道。
  方解嗯了一声,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不该带咱们上船顶的,他想试探我,所以故意装作无所隐瞒……一个人越是装作不在意的时候,其实反而容易露出什么破绽。站在船顶上能俯瞰宫城,禁军调动的一清二楚。我才不信他只是为了赏雪景……那话是他自己发现犯了错之后故意引开视线的。”
  “此行不虚啊。”
  他叹了口气道:“这个怡亲王……有点意思。”
  怡亲王府
  秦六七了一眼走到近前的年轻男子,微微皱眉问道:“你不是担心他认出你的摸样吗?为什么还要故意跟他撞见?”
  年轻男人笑了笑道:“他其实根本没有记住我的样貌,我在他铺子外面就试探过他一次,这次再试探,他若是真有印象不会神sè一点变化都没有。半月山上真正记住我面貌的人也就那几个学生,已经被我杀了大半。只剩下两个人了……归德将军的女儿,散骑常侍的儿子。”
  “你最近老实些。”
  怡亲王杨胤冷冷的了他一眼道:“除了孤让你去做的事,其他的你一概不许去做。方恨水……大内侍卫处的人已经下江南去抓你爹娘,如果你不想你们一家三口都死无葬身之地,最好把孤的话记在心里。”
  年轻男人脸sè一变,俯身道:“属下知道了,属下既然进了王府,就已经把命交给了王爷,请王爷放心,属下不会胡来。”
  杨胤点了点头:“你是个聪明人,孤不怀疑这一点。你想出人头地,想成为人上人……以你的身份,以你的罪过,除了孤之外还有谁能帮你达成所愿?想成为大人物,就先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孤不会亏待一个对孤忠心的人,当然……也容不得一个给孤添麻烦的人。孤知道你想杀方解……忍着吧。”
  “喏!”
  方恨水点头,态度谦卑。
  “去吧”
  杨胤摆了摆手:“你虽然修为不俗,但杀人的本事却不高。蛇卫中不乏杀人的好手,你多学学。”
  方恨水俯身,行礼告退。
  等他走了,杨胤冷哼一声道:“这样的人永远也上不了台面,自以为是……可以当匕首用,但不能当手臂。”
  “方解呢?”
  秦六七问。
  杨胤沉默了一会儿:“再吧,那不是个轻易能驯服的家伙。还有……告诉蛇卫的人最近收手,大内侍卫处已经有人察觉到什么了。让他们把活动的地方往远处放,反正要用到蛇卫的时候还早得很……那个叫张狂的现在是蛇卫队副?他和方解私下里关系极好……让他去接近方解,到底是不是我那个四哥故意让方解靠过来的。”
  “喏”
  秦六七应了一声:“属下这就去办。”
  他微笑道:“张狂这样的人属下最喜欢,他只爱钱……这样的人,最好用。”







☆、第二百一十三章 令人心忧

  ()  第二百一十三章令人心忧
  方解回到散金候府的时候天sè已经暗了下来,马车在门口停下来的时候方解发现侯府与平时有些不同,院子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和平rì里的寂静冷清截然相反。麒麟着院子里怔了一下,忍不住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方解想了想道:“十有**是这这院子的真主人回来了。”
  方解没猜错,之所以院子里的下人们忙活起来,正是因为散金候吴一道从西北回来了,才进门没多久。下人们忙着烧水伺候他洗澡,还要搬下来带回来的东西,着热闹非凡。方解一进门就见胖子酒sè财站在院子里指手画脚,指挥着下人们忙东忙西。
  “哎呀,这不是小方大人吗,未能远迎失礼失礼啊。”
  酒sè财笑眯眯的迎上来。
  方解白了他一眼道:“我是交了房租的。”
  酒sè财一怔,这才想起来方解他们一直就在散金候府里住着,脸一红讪讪笑道:“这不是出门太久忘了么,既然交了房租那自然是一家人,放心放心,我一定会照顾你到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西北跑一圈万里来回,你怎么就没瘦?”
  方解问。
  酒sè财笑道:“好不容易才胖起来的,瘦下来岂不是把以前吃的那么多好东西都浪费了?我这人最简朴不舍得浪费东西,所以为了保持成果这一趟吃的可真辛苦。”
  “侯爷找你做帮手,就是为了衬托他比较帅吧?”
  方解恶意的揣测了一句。
  酒sè财嘿嘿笑了笑道:“不不不,侯爷找我做帮手其实是为了衬托他是真有钱。”
  方解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这酒sè财的名字真没白取,酒sè财没有气,这好脾气真让人喜欢,我太喜欢你了。”
  酒sè财脸一红道:“可别……我还是喜欢妞儿多一些。”
  方解哈哈大笑,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侯爷呢?”
  “洗澡呢,这一趟下来侯爷倒是又清瘦了不少。不过能把陛下交代的差事顺顺利利的干好,侯爷心里也高兴。你是没见,那么庞大的物资那么庞大的队伍,都是咱们货通天下行给运到西北去的。船队绵延几十里,桅杆如林,你不知道我着这场面有多自豪。自古以来,哪家商行能有这般实力?”
  “数以千万计的物资,数十万大军,都是咱们货通天下行自大隋各地运往西北,在山东道汇合后,场面之壮观我这辈子是再也忘不了了。这一下也让世人皆知我货通天下行的实力,谁不挑拇指赞一声了不起?”
  听他说完,方解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后却不再说笑:“劳烦,侯爷洗漱之后若是方便,我想见见他。”
  “客气啥。”
  酒sè财笑道:“你是交了房租的……”
  方解笑了笑抱拳离开,脸sè变得有些凝重。沉倾扇出来他表情有异,轻声问了一句:“怎么?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了?”
  方解缓缓摇了摇头,一边走一边轻声说道:“这次货通天下行将实力都显了出来,百姓震惊,朝廷里也必然震惊,一家私人的商行竟然能有如此实力,若是持有这家商行的人心怀不轨……对朝廷来说岂不是心腹大患?散金候这么急这赶回来,我怕是因为朝廷里已经有人针对。他那般睿智的人,怎么会这样毫无保留的把实力都亮出来?就算是陛下的旨意,他也不该这样……现在战局已定,朝廷已经用不到货通天下行,再往西北运送兵力物资自然用的是大隋的水师。”
  “你担心皇帝卸磨杀驴?”
  沉倾扇问。
  方解点了点头:“货通天下行太大了些……之前陛下用商行的船队运兵…运粮这事,已经让许多朝臣不满了。但陛下用的到侯爷,自然对朝廷里的声音多加压制。现在战争成了定局,皇帝没必要再瞒着什么,自然也就再用不到货通天下行。若是朝廷里针对侯爷的声音越来越高,未见得皇帝就不会对侯爷下手。”
  “太大了……”
  方解皱眉道:“货通天下行太大了,大到已经让朝廷里的人不安。”
  沉倾扇道:“散金候未必想不到这一点,他既然能有今rì的财富地位,其城府心机必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料来在商行倾力而为之前,他必然有过一番思量。”
  “我担心的是……”
  方解皱眉,想起了那个因为某些事而被迫离开长安回到清乐山的小丫头:“如果当初侯爷倾尽全力帮助陛下办西北的事,是不是因为受到了什么威胁?”
  沉倾扇冰雪聪明,立刻就明白了方解的意思:“散金候去西北之前,先把闺女送到了清乐山。难不成皇帝就是用他闺女要挟他的?若是他不尽力把西北的事办好,就将他闺女收入宫门……对于一个才十五六的小女孩来说,进了宫无异于是一场灾难。那些个嫔妃贵人们,哪个是省油的灯。”
  “所以……”
  方解有些沉重的说道:“我担心侯爷是不是要做出什么大决定了。”
  “什么决定?”
  沉倾扇问。
  方解摇头道:“若是想避祸……当然是只能把货通天下行整个献给陛下!这样一来,就如他捐赠数万金修缮城墙一样,花钱买平安。当初陛下逼着他办西北的事,未必没有这个意思。侯爷若是想平安,就不能留下货通天下行!”
  沉倾扇一怔,随即喃喃道:“好yīn狠的一箭双雕……”
  ……
  ……
  一家商行有能影响一场战争的实力,甚至影响国家根基的实力,对于朝廷来说这绝不是一件好事。货通天下行这次确实干的漂亮,那么庞大的物资补给那么庞大的军队,竟然能稳妥的全都运到西北,不用仔细去想也会震惊于货通天下行的能力。
  方解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朝廷里的大人们,不会允许一家商行能威胁到大隋的安稳。而且,当初陛下之所以选择货通天下行来运兵…运粮运甲械兵器,是要瞒着朝廷里的那些大人们。皇帝信任一个商行老板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商人,而不信任朝臣……朝臣心中会舒服痛快?他们没办法在皇帝面前做什么,但他们可以对货通天下行做什么。
  一群手握重权的大人们,想要整治一家商行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而若是到了朝廷里的大人们针对吴一道的事越演越烈的时候,陛下自然要出面安抚。吴一道有功与大隋社稷,先是捐了数万金修缮长安城,又倾尽全力办好了西北的事,陛下不可能轻易杀他……他一定会给吴一道一个很恰到好处的提示,那就是想保住xìng命,就得舍弃一些东西。
  货通天下行大到足以让一位皇帝起贪心了,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地方。
  方解一开始没太在意这件事,现在仔细想起来才感觉到其中的可怕。也才明白,为什么吴一道当初急匆匆将吴隐玉送回江南。他在去西北之前就已经在安排后路了,只是吴一道也明白,只要还在大隋,他就没有办法抵抗那位至尊。
  皇帝一句话,可以夺走他半生的心血。
  一想到这里,方解的心里就很酸楚。吴一道是他到了长安城之后对他帮助极大的人,方解自认为不是一个好人但却有自己的底线,恩情就是恩情,让他袖手旁观…他做不到。胖子酒sè财讲述西北之行经过的时候,方解一瞬间就想到了最坏的可能,所以他才会急着见吴一道。
  但他不知道,自己又能帮些什么。
  所以,和吴一道面对面坐下的时候,他不知道如何开口。面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他真的视为长辈。虽然吴一道总是刻意拉开一些距离,甚至在方解他们住进散金候府也要交房租的事情上斤斤计较,但方解心里对他确实充满了感激。在初入长安城的时候,若是没有吴一道的帮助,他知道自己绝不是现在这般光景。
  而想到吴一道的斤斤计较,他又明白了一些事。之所以吴一道在许多小事上算的如此清楚,何尝不是故意和方解撇清关系?若是吴一道真的出了什么事,方解就住在散金候府自然扯不清瓜葛。到时候吴一道轻描淡写一句这只是生意,就能把方解从局里踢出去。如果真是这样,那只能说明在方解初见吴一道的时候,吴一道就已经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样的局面了。
  所以,方解心里更加酸楚。
  吴一道对他的帮助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是真心的,甚至在很久之前就考虑到了帮他脱身……这等智慧,这等远见,只怕没几个人比得上他。
  可即便如此,他也逃不开陛下的手掌。因为这里是大隋,而陛下在大隋就是神!
  “有话就说,怎么才不到一年没见,如此扭捏了?”
  吴一道一边吃饭一边笑着说了一句,他起来倒是胃口极好,虽然桌子上只是一些清淡小菜,也没有酒,手里端着一碗白米饭,但他吃的津津有味很香甜。
  方解深深的吸了口气,决定不试探什么。
  “货通天下行,是不是保不住了?”
  他坐直了身子,着吴一道的眼睛问。
  吴一道伸出去夹菜的手在半空中停住,随即摇了摇头道:“与你无关……不过从明天开始,你们还是住回自己铺子里的好。”
  他用筷子尖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个木盒道:“这里面是你租下那铺子的地契,拿去吧。能送你的东西已经不多,这房子最起码能让你有个落脚的地方。”
  方解鼻子一酸:“无可挽回?”
  吴一道笑了笑道:“你能猜到这么多已经让我吃惊,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士别三rì当刮目相待。现在的你比初进长安城的时候要聪明多了,但还不够聪明。有些事你到了也未必是真的,而有些事你以为清了实则只是冰山一角。你现在到的长安城和你才到的时候到的长安城肯定大不相同,但你到的还是不够多。”
  他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很快一碗白米饭就吃了个干净。方解伸出手,想为他再盛一碗。吴一道却将最后一个米粒吃下去后放下碗筷:“不吃了,饭吃七分饱就够了。什么事都不能做的太满,那样就没了退路。”
  “你最近在接近怡亲王?”
  他问。
  方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陛下的旨意?”
  他再问。
  方解显然没想到吴一道竟然一眼就能穿,他脸sè变了变然后又点了点头。
  吴一道笑了笑道:“我的事你不需要担心,真要是我扛不住的时候你也帮不上什么。之所以把铺子给你,我是想着以后万一一无所有了,还能有个地方借宿。当然,到时候你若不收留我,我也没办法……只是,想让我低头的那些人又怎么会轻易如愿?最后只怕会大吃一惊吧?”
  他语气温和道:“至于你,还是我刚才的话,凡事不要做的太满,太满没退路。陛下将这事交给你是信任你,但你本身却并不重要,明白吗?作何任何事成功都不是第一目标,别死在这事里才是。”
  方解点头:“我明白。”
  吴一道嗯了一声,起身道:“出去走走,边走边聊。”
  方解跟在吴一道身后出了房门,起来,就好像是吴一道的学生或是子侄后辈一样。两个人走在一起,就像是……一家人般自然。







☆、第二百一十四章 此为托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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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四章此为托孤
  吴一道在前面走,方解在后面相差半步跟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缓步走到散金候府那不大的园子里,当初方解在这园子的荷池边撒了一泡尿,气走了吴隐玉。这事仿似还在昨天,可想想才记起吴隐玉下江南都已经走了快一年了。
  吴一道在荷池边坐下来,夜sè下的池子显得有些萧瑟。方解没有坐下,而是站在池子边上负手而立。不知道为什么,方解忽然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明明已经进了长安城一年多,可哪怕是散金候府他都没有完全透。
  “陛下交给你的事,不好办。”
  吴一道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说句造次的话,皇帝和怡亲王之间再怎么有问题,他们终究是亲兄弟。当初陛下既然恩旨留下怡亲王久住长安城,就说明陛下对他还是有感情的。现在陛下让你去接近怡亲王,是想怡亲王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你记住一件事……无论查到了什么,如实上报,但不要妄加评语,因为你没这个资格。”
  方解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不管多大的过错,或许怡亲王跪在皇帝脚下大哭一场,陛下心一软便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我便里外不是人了。”
  “是这个道理,但并不全面。”
  吴一道说道:“皇家的事能不牵扯进去就不要牵扯进去,你现在虽然似风光,但离着朝廷还远呢。皇帝给了你个右侍勋,这个东西世家庶出的孩子一出生就有了,算不得什么上台面的荣誉。现在皇帝似倚重你,实则是因为你还是个小人物。再说句不该说的话……若是怡亲王犯的是罪无可恕的事倒还好说,你能因此而正式立足朝廷。可怡亲王犯的事若只是小错……你反而必死无疑。”
  “你死了,对朝廷对社稷一点儿影响都没有。”
  方解嗯了一声:“我明白这个道理,若是我可以拒绝,才不会蹚进这池子浑水里。”
  “不是好事,也未见得是彻底的坏事。富贵险中求,就你自己如何拿捏。”
  吴一道笑了笑道:“你还算机灵,但不要自负。怡亲王在长安城里的根基,绝不是你到的那么肤浅。也绝不仅仅只是在长安城里,有些事……本不该对你说,但既然你领的是这样一个差事,我便多几句嘴。”
  “怡亲王的手,能伸出去很远。比你能想象到的,还要远。”
  他说。
  方解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比如……西北?”
  吴一道点头:“若是我没估计错,陛下让你查怡亲王是不是仅仅是想染指西北的军权。若真仅仅是如此,陛下也无非是敲打敲打罢了。我这样对你说,如果怡亲王想让现在西北的局势乱一些,绝对不是难事。但他现在还守着大体上的规矩,陛下也不好动他……毕竟,太后还在,忠亲王失踪之后,怡亲王就是太后膝前最小的儿子了。”
  方解叹道:“母亲总是会对最小的儿子多几分偏袒照顾。”
  吴一道笑道:“便是这个道理,陛下至孝,所以有些事也没办法做。只要不是伤及国体的大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你已经去过怡亲王府,自然见过那艘楼船。按照体制,那已经是可以参奏逾越的事儿了,换做一般重臣也够得上满门抄斩的罪过,可陛下还不是由着怡亲王的xìng子去胡闹?”
  说到这里的时候,方解忽然想起一件事:“怡亲王府里的管事秦六七说,怡亲王在货通天下行也有份子?”
  吴一道嗯了一声道:“这本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陛下知道。不但是怡亲王,满朝文武在我货通天下行里没份子的倒是少数。”
  “所以你并不怕他们?”
  方解问。
  吴一道笑了笑:“那些大人们想要抽股,随时都可以。他们若是想整治货通天下行,也有的是办法。这不是我能拿捏他们的筹码。”
  方解想了想道:“也对,皇帝即便将货通天下行收为官府所有,大人们的份子自然还在。有句话叫法不责众,再说大隋也没有官员不许经商的法律,陛下不可能一口气把那么多大人都打了板子。但想必他们也不太希望货通天下行归皇帝所有,毕竟那样他们分到的红利也就少了许多。”
  “他们要整治的是我,不是货通天下行。我死了,他们许多事都能随之埋葬。相对这个来说,损失一点儿银子对他们不算什么。”
  吴一道语气平淡的说道:“正因为他们都在货通天下行里有份子,所以才会愤怒。他们会觉着我背叛了他们,没有将陛下暗中用我往西北运兵的事告诉他们。也会因此而揣测,他们的秘密我有没有告诉皇帝。”
  吴一道站起来,走到方解的身边:“别担心,只要陛下不发话,那些人想要敲打我还真没有太多的办法。货通天下行养着他们,手里自然不是没有什么把柄。真惹恼了我,大不了一竿子捅翻一船人。”
  听到这句话,方解才真正的体会到吴一道的可怕。
  一个商人,能做到威胁整个朝廷的地步,无疑是成功到了极致。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想必每rì都不能真正的踏实下来吧。这次运兵西北的事暴露了货通天下行的真正规模,也触怒了那些大人们。可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皇帝。
  “我还是那句话……”
  吴一道仰望着天空,语气平和的说道:“你才到长安城一年多些,长安城到底有多大,不是你眼睛到的那么一片……凡事别太自负,因为这里你惹不起的人太多。但也别太畏缩,正因为你微不足道,大不了一走了之,只要你走得了的话。”
  方解一怔,随即笑了起来:“若我真能搅乱了一池chūn水,是不是该自豪骄傲?”
  ……
  ……
  第二天一早,方解就带着大犬他们离开了散金候府。大犬怀里抱着那个装地契木盒子,那是方解到了长安城之后拥有的第一份产业。方解并没有打开盒子一那张地契,因为他知道这其实还是不算自己的东西。
  从散金候府到东二十三条不算很近,麒麟赶车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铺子里那些裁缝们一直在等着方解的消息,可从年前等到年后方解就是不说那些衣服什么时候拿出来卖。但好在方解是个靠谱的老板,每个月的银子都是照给不误。最近方解让他们收了几个学徒,都是年轻机灵的。
  见到方解回来,几个裁缝学徒连忙上来行礼。
  “见过东主。”
  方解笑着打了招呼,随意问了几句就上了二楼。大犬跟在他后面一边走一边好奇的将那木盒子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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