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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霸天下(知白)-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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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僧没有杀他,为什么?”
  罗蔚然道:“正因为如此,臣才更坚信方解是无辜的。”
  “讲”
  皇帝摆了摆手说道。
  “如果方解是带着不知道佛宗出于什么目的的使命来到长安城的,那么他最需要的是什么?”
  罗蔚然道:“是安全,是最好的隐藏身份。但是很显然,方解从一开始就没掩藏自己体质与常人有异的事。如果这是佛子身份最显著的特征,那么他为什么不掩饰?还有,老僧智慧擒住方解却没有杀他,如果离难认为可疑的话,那么臣认为有件事更可疑!”
  “如果方解真是佛子,而以佛宗二天尊的身份,难道智慧不知情?如果知情,他为什么不去擒别人偏偏抓了方解?抓了又不杀,难道这不可疑?如果方解真是佛子,那么智慧这样做,岂不是出卖了他?”
  “这些朕都想到过。”
  皇帝从土炕上下来,舒展了一下身体后微微叹息道:“但你难道能否认,方解到了长安之后,佛宗的人才来。大隋立国百年,还从来没有一个佛宗之人胆敢这样放肆!如果你说这和方解无关,朕如何去信?还是那句话,朕要的不是任何推测,而是真相。”
  他一边说话一边做着舒展身体的动作,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这几个动作还是方解教他的。
  而正因为看到了皇帝这无心的举动,罗蔚然心里一喜。
  方解死不了!
  ……
  ……
  大内侍卫处
  方解身上的锁链已经被打开,离开那张冰冷的石床让他觉得自己舒服了一点。右臂和胸口上的疼痛已经轻了不少,最起码不会一触碰就冒汗。离开石床的方解平静的让人奇怪,不喊叫,不怒骂,不挣扎,不反抗,甚至还饶有兴趣的把这间石室墙壁上挂着的所有刑具都认真看一遍。
  他还有心情摘下来一件,研究了一下如何使用。将那件拔指甲的钳子在自己手上比划了一下,他竟然还咧咧嘴配合自己的动作。
  所以当丘余走进这间石室看到方解的时候,不得不诧异了一下。连她都有些不解,在这样一个环境下,突如其来的变故之后,这个少年居然还能表现的这样镇定。甚至很轻松,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一点儿对自己生死的担忧。
  “先生,您来了。”
  方解微笑着丘余打招呼,这让丘余眼睛里的愧疚越发的浓烈起来。
  “对不起……”
  她说了三个字就没办法再开口,也不敢去看方解的眼睛。她垂着头,看起来就好像她才是那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在半月山月牙潭边吃六腮鱼的时候,墨万物跟我说过关于您的一些往事。因为他的讲述所以我心中对您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怎么说呢……彪悍的天才?虽然他不肯多说,但我能推测到您在演武院的身份绝对有些特别。”
  方解笑着说道:“但是今天您的样子和我印象中的不相符啊……”
  他在石床上坐下来,指了指面前的椅子道:“陋室简居,我做床您坐椅子。就是没有茶,要不我招呼一声试试看他们送不送?”
  “方解”
  “嗯?”
  丘余抬起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不恨?”
  方解笑着摇头:“怎么会不恨?不过我恨的不是您,因为我思考了很长时间才确定,这件事跟您肯定没有一点儿关系,如果有,也是因为您对我体质研究之后给了周院长一个很诚实的答案。这不是您的错,因为您只是没有说谎。我也不恨周院长,如果换我坐在他那个位子上,只怕会做的更加直接。我甚至不恨陛下,还是同样的理由,站在他们的角度来思考,我好像真的很可疑……可疑,就该死。”
  “那你恨什么?”
  丘余问。
  “恨我自己啊。”
  方解认真的说道:“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聪明的家伙,见过的所有人也都会说,方解,你是个聪明人。听的多了,连我自己都有些飘飘然。若没有这事,我真没发现自己竟然这么白痴。在一个安逸的环境里时间久了,我就忘记了应该对外界保持最起码的戒心。我的恨在于自己的白痴,就是这样。”
  “就在您来之前,有个叫孟无敌的人和我谈了很久。我很感谢他没有用刑,虽然我知道不动刑绝不是他有资格能下令的。他告诉我,我现在的罪名是疑似佛宗的佛子……我也很感谢他说的很真诚,没有隐瞒什么。唯一不爽的是,这个罪名听起来很严重可偏偏我一点儿也不明白。”
  “方解……这不是你的错。”
  丘余的鼻子一酸,心里堵的有些难受。
  方解道:“不对,就是我的错。”
  他扫了一眼那些刑具,语气平和的说道:“如果我的阅历再深一些,我就会知道轻易的表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是多么危险的事,而不是一件值得吹嘘显摆的事。在演武院的考试中我得了个九门优异,这不是犯傻的开始。但却是引出现在情况的根源,如果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学生,周院长就不会对我的体质感兴趣,那么……我现在应该还坐在演武院明亮的教室里,听着您讲课。”
  “而不是这里……如此yīn暗森寒。”
  方解指了指四周,最后手指定格在那盏油灯上:“那是唯一的光明,却没有任何温暖。”
  “我信你!”
  丘余看着方解,语气笃定的说道:“如果你是佛宗的人,那你万里迢迢来长安就是来自杀的。我不认为你是这样的白痴,也不认为佛宗的佛子是这样的白痴,所以我信你,从开始到现在都信你。”
  “谢谢您”
  方解从石床上下来,对丘余深深的鞠了一躬。
  “除了谢谢,没别的了。”
  他说。
  语气淡漠的让丘余心里一疼。他说谢谢,可话语里哪有谢谢的意思?他看起来很淡然,可任何人在这样的场合如果平静下来,那才是最让人担忧的,因为在牢狱中的平静,往往意味着心死。
  方解是个很开朗的少年,有时候虽然喋喋不休的很讨厌。可他总是很快乐,这是丘余从方解眼睛里看到的东西。但是现在,这种东西没有了。所以丘余有些害怕,她不知道如果方解这次侥幸不死,以后还会是她记忆中那个方解吗?
  “我带你出去!”
  丘余咬了咬牙:“去见陛下!”
  扑哧
  方解忍不住笑了笑,看着丘余认真的问道:“先生,您能别犯白痴了吗?”







☆、第一百六十二章 小人物的小心思

  第一百六十二章小人物的小心思
  丘余被方解这一句白痴说的一怔,随即懊恼的抬起手要拍那张椅子。方解摇头道:“可别拍坏了,这是公家的东西。万一因为先生您这一时之怒,再给我加一条罪责我找谁哭去?”
  丘余怔怔的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默然了一会儿问道:“你就这样认命?”
  方解在石床上躺下来,看着屋顶语气平淡的说道:“或许您不了解我,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任命的人……但,到了现在我还能做什么?哭闹?吵嚷?叫骂?砸东西?”
  “呵呵”
  方解笑:“先生,我初醒来的时候心里确实很愤怒,与在半月山上刚刚想通了这件事的缘由时候一样的愤怒。看到面前坐着一个穿飞鱼袍的家伙,第一反应就是掐死他。可转瞬之后我便平静下来,放弃了掐死他的念头。”
  丘余问:“因为你心死了?”
  方解摇头:“因为我确定自己打不过他,虽然那是个独臂的家伙,但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说不得还会被他掐死。”
  他将视线从屋顶上收回来,看着丘余道:“在半月山上我藏身于大树上,看着那个佛宗的年轻僧人动手杀了刘爽他们的时候,您猜我当时最想做的是什么?”
  “是逃走。”
  方解没等丘余回答:“在那时候,其实我就已经猜出来七八分了。我想逃走,因为我知道自己无力抵抗。以前我所面对的敌人只是那些看我不顺眼的家伙,他们背景深厚但我却并没有放在眼里。但这次不同,站在我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大隋朝廷……我拿什么去抗争?拿什么去不甘?”
  “于是我想逃走,但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就被我甩开。因为我知道我逃不走……我的朋友还在散金候府,也正是那一刻我才明白为什么散金候吴一道对我这个小人物刮目相看,为什么他会那么好心让我的朋友住进去。原来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我的朋友住在散金候府里……那就是一座监牢。”
  “最可笑的是,还是我自己跑去求他……”
  方解笑了笑道:“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幼稚,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就如同先生你们一直在说的那样,躺在这个冷硬的石床上我思考了很久,发现原来自己从进入长安城之后的每一天,走出去的每一步,都是在别人制定好的路线上行走,在别人安排好的生活里生活。”
  “很傻…逼的以为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意愿和计划发展,其实就好像一个提线木偶,别人怎么去抖动那线,我就怎么动,还得意于自己表现出来的各种jīng彩动作,自娱自乐。”
  方解一直很平静,平静的让丘余心里越发的酸楚。
  “先生,刚才你问我是不是已经认命……这个问题我想的时间最长,然后确定自己除了像现在这样老老实实的等着该来的命运降临之外,我什么都不能做。我没有高绝的修为,破不开这石室。我也不会分身,没办法去救我在长安城里所有的朋友。您知道,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女人现在就在大内侍卫处里任职,她就是我露在身体外面的一个内脏。随时随地,都能被人捅穿。”
  “我曾经也一直以为,卓先生那么迫切的想让小腰姐进入大内侍卫处,是真的为她好,是真的看中了她的潜质。原来从那会儿开始,朝廷就已经在布置如何制住我了。为了我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劳动这么多大人物费心费力,真是难为他们了。”
  方解微笑道:“等着吧,这里一rì三餐都有肉,如果我想喝酒的话和外面那些看守说一声,用不了多久就会送来神泉山庄酿造的美酒。我试过,早晨的时候我说想吃我那铺子门口的热汤面和小笼包,他们居然跑了四条街真的去给我买了来……这rì子挺好,这里虽然简陋yīn暗,但……最起码我什么都不必担心,我不必想着自己吃饭的时候会不会被毒死,不必担心有人再暗中下手杀我,因为已经到了现在,他们想要杀我的话肯定会很认真的通知我一声,你该死了。”
  “谢谢你”
  方解温和道:“谢谢你来看我,这就够了。这里什么都好,唯独就是我想和那些看守聊天的时候,他们总会看白痴一样看我。或许他们还会在心里骂我傻…逼,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想找人聊天。”
  “但我真的想不停的说话,只有不停的说话才让我觉着自己很安宁。”
  方解道:“我现在需要安宁。”
  丘余鼻子很酸,她转身离开,没有再说一句话。方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那道铁门后面,收回视线,继续看向屋顶。
  屋顶很黑,没有星光月光。
  他没有闭上眼,一直盯着那黑暗处。就这样盯了很久,方解忽然笑了笑。没有人看到他的微笑与之前面对丘余时候的微笑截然不同,yīn冷,甚至带着些残忍。
  ……
  ……
  畅chūn园
  穹庐
  兵部尚书谋良弼躬身将兵部制定的作战方案放在皇帝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后退了一步垂首道:“兵部发往各道的文书已经派人送了出去,按照路程的远近计算好了时间派的人,保证各道官员接到文书的时间相差不会超过两天。而规定的rì期也是按照路程算计好了时间的,所以各道官员除了立刻着手准备之外再没时间去做别的。”
  皇帝似乎不急着去看那作战方案,点了点头道:“这件事一旦朕宣布了,朝廷里反对的声音就会如大河之浪一样汹涌。朕应付这些人还来不及,哪里还有时间去再跟地方上那些家伙再讲道理?他们写好了奏折派人送到长安,朕还要耐着xìng子解释,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就有几个月,朕索xìng不给他们这个时间,只让他们按照规定的rì期将粮草补给和兵员全都如数送到西北去,若是迟了,朕就打他们的板子。”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将那作战方案拿过来一边翻看一边说道:“这个东西只是一个计划,但任何一场战争哪里是能按照计划一成不变的进行的?一旦开战,战局瞬息万变,如果朝廷官员一味的按照计划去指手画脚,到最后吃亏的还是在前线的大隋儿郎。”
  “臣明白。”
  谋良弼恭敬的说道:“一旦开战,兵部绝不会对前方的战局指手画脚。大将军们该怎么打就怎么打,臣不会去参与。长安城距离西北边陲遥遥万里,等消息到了长安之后早就已经过时了,若是再按照这个消息去指挥什么,必然不是一件好事。”
  “你能明白,很好。”
  皇帝道:“不过,朕没打算让你在长安城闲着。”
  他看了谋良弼一眼道:“兵部的事交给宗良虎盯着,你过两rì就起行往山东道。算算rì子,朕提前安排的人马和粮草都已经到了山东道了。虽然朕已经派了旭郡王杨开去坐镇,但他对军务上的事熟悉,对后勤上那些琐碎的事并不擅长。山东道总督杨善臣是个干吏,不过他是文人,打仗嘛……自然不能指望着文人能做什么。紧挨着山东道的河西道是重要的后方,袁崇武那个人xìng子高傲,如果没个有分量的人调和,他和杨善臣未必和和气气。”
  皇帝说完这句自嘲的笑了笑道:“若是让怀秋功听到朕说这句话,只怕他又要吹胡子瞪眼睛了。”
  谋良弼道:“臣遵旨,过两rì就起行。”
  “嗯”
  皇帝嗯了一声道:“昨rì……黄门侍郎裴衍建议,让朕征调各王府封地的厢兵,你觉着如何?”
  “啊?”
  谋良弼愣了一下,心里一震。
  他早就听说过这个黄门侍郎裴衍是个yīn狠的,心机深沉。只是他从没有与此人共过事,对裴衍的行事并不了解。可只听到这个建议,他立刻就对裴衍这个人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这个人,能做到黄门侍郎这个位子上果然还是有些本事的。这个提议,太yīn狠了些。
  皇帝要西征,正值战事,国家必然会多多少少有些不安稳,而如今能威胁到朝廷的也就只有那些分封在各地的王爷了。他们有自己的封地,百姓的赋税交给他们而不是朝廷。他们手里有自己的军队,虽然人数不多但装备jīng良训练有素。万一……万一要是战局对大隋不利,这些王爷联合起来就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这个时候黄门侍郎裴衍提议让那些王爷们的私兵参战,其实是为了除去后患。而且谋良弼坚信,一旦那些厢兵上了战场,最先死的肯定是他们,这样一来,王爷们手里就没有了唯一的力量。
  “裴大人的建议实属老成谋国之言,但……臣不敢附和。”
  “说说你的看法。”
  皇帝问道。
  “臣以为,大战在即,陛下要的是稳固团结安定,若是还未开战就先征调王府厢兵……其实是在破坏这安定。臣斗胆说一句冒犯天威的话……这个时候,陛下信的人,要更信。陛下不信的人,也要信,哪怕……只是安抚。”
  听到这句话,皇帝忍不住笑了笑道:“朕已经否了裴衍的提议。”
  他抬起头看着谋良弼认真的说道:“现在朕可以放心的将战事交给你来把握了,你比裴衍老成,比他懂得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臣谢陛下信任!”
  谋良弼深深俯身施礼,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声。幸好……幸好自己没有顺着皇帝的话头去说,这位至尊,心思如海般深沉啊。
  ……
  ……
  畅chūn园那片荷池旁边,一身蓝sè碎花布裙的老板娘看着盛开的荷花怔怔出神。从半月山回来之后她就找了家客栈养伤,本不打算和朝廷任何人有什么接触。与鹤唳道人联手对付那老僧,是巧合。她最仇恨的便是大隋西北那些秃头僧人,无所谓什么善恶缘由,只是因为她仇恨所以仇恨。
  但是她也知道,既然进了长安城就躲不开。
  所以当传旨的太监找到她,让她到畅chūn园面圣的时候她没有丝毫惊讶。也没有抗拒,而是坦然而来。
  站在她一边的小太监木三微微前倾着身子,看起来对这个村姑很尊敬。但他没有说话,不敢去扰了这个看起来很美也很土气的女人沉思。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个女人什么都没有想,纯粹是在发呆。
  当木三看到兵部尚书谋良弼从穹庐里出来的时候,他赶紧对那村姑说道:“现在可以过去了,陛下还等着您。”
  老板娘嗯了一声,转身往穹庐那边走。木三在前面领路,毕恭毕敬:“听说您是从樊固来的?”
  “是”
  “小方大人也是从樊固来的,和奴婢关系不错呢。”
  他笑着说道。
  “嗯”
  老板娘看了那小太监一眼,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想说什么?”
  “奴婢听说……小方大人,最近不大好……”
  木三试探了一句,装作很平静。但他心里却早就打鼓了,他知道方解受了难,也知道极有可能再也不会翻身。但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第一个亲近的外臣就这样垮掉。所以他打算拼一把,如果能雪中送炭……哪rì后小方大人真的发迹了,自己也会跟着腾达。而如果真的救不了他……谁又会知道自己这样一个小人物,会搀和什么朝廷大事呢?







☆、第一百六十三章 立三座土坟

  第一百六十三章立三座土坟
  方解靠在石室铁门边,隔着铁门的小窗子看着外面那两个飞鱼袍问:“两位大哥,现在什么时辰?”
  站在左边的飞鱼袍看了看站在右边的飞鱼袍,眼神里的意思是他是在问你。右边的飞鱼袍抬头看屋顶,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这个少年郎完全没有一点死囚的觉悟啊,从早晨开始就不停在跟他俩说话。要么靠在门边说,要么把那把椅子拉到门边蹲在上面说,他居然还试过挪动那张石床想拉到门边来,幸好他拉不动。
  什么天sè怎么这么暗是不是要下雨了?他娘的这地道密室里终年不见太阳,你能看出个屁的天sè来?
  大哥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是不是已经有了俩儿子?妈的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和有没有俩儿子有关系?
  大哥你们这身飞鱼袍是什么工坊做的?手艺不错呢,以后出去了我也得去考察考察,如果实力还行的话我打算放一个大单给他们。我的nǎinǎi啊……你已经快死了你知道么?再说什么叫大单?
  这样无聊的问题方解问了许多许多,他似乎不知疲倦没一刻闲下来。这两个飞鱼袍站在门外又不敢随意离开,饱受煎熬。
  方解问时辰,两个人谁也不答话。方解居然一点儿也不见外,把手从那个小窗铁栏杆的缝隙里伸出去,拽着一个飞鱼袍的衣领继续问:“大哥现在什么时辰?”
  “咳咳……”
  被拽着衣服的飞鱼袍回头对方解讪讪的笑了笑道:“这位大爷,您能不能松手?我现在就出去给您看看行不行?您看这里就算外面晴空万里也一样漆黑无比,要是没有灯我走不了三步就得撞墙。”
  “这话说的好!”
  方解由衷的赞叹道:“大哥你有文采啊,我有几句诗要不你先听听看怎么样?”
  “我还是去给你看看rì晷吧……”
  飞鱼袍挣脱开方解的手,快速往外边跑了出去。若不是上面交代下来这个少年郎无论做什么都要容忍,想要什么给什么,不许用刑不许呵斥打骂,他们两个早就忍不住进去抽一顿鞭子了。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两个只能忍着。
  一个走了,但是很显然方解没打算放过剩下的一个。
  “大哥,你懂文学吗?”
  剩下的这个飞鱼袍脸sè极为痛苦,他转头看着方解问:“大爷,您饿吗?要不我去给您拿些酒菜过来?诗人吟诗的时候总得喝点酒是吧……”
  “也好”
  方解点了点头认真道:“另外,能不能给我笔墨纸砚?我想将自己在这里的感悟记录下来,出去以后装订成册发行出去,说不得能赚一笔银子。”
  “没问题!”
  飞鱼袍一边往外跑一边说道:“只要您不说话,要妞儿我都给你找来!”
  “真的?那就不要笔墨纸砚了,换个妞儿行吗?”
  方解在后面喊。
  哎呀!
  那奔跑中的飞鱼袍险些一个跟头栽倒,踉跄了几下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哪里再敢和方解答话,恨不得现在就跑去找副指挥使大人苦求换个人来守着这门。不过话说回来,这密室铁门足有两寸厚,就算是个九品的大修行者只怕靠硬力也未必能破开,根本就没必要让他们两个守着。可是副指挥使大人交待下来,无时无刻盯着方解看他会在石室里有什么反应,他们两个这两rì可是饱受折磨,那个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一样。
  等他们两个都走了,方解迅速把衣服的衬子撕下来一条攥在手心里,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回椅子边坐下,心里嘀咕了一句胖子这次只能看你的了。
  他必须要带消息出去,就算他逃不出去,他也必须让沉倾扇他们想办法逃出长安城,而他在这里吃喝拉撒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什么都做不了。即便有人来看他,比如丘余教授,可他说的每一句话外面的人都竖着耳朵在听,他没办法安排什么。
  所以,他必须想一个办法将消息传出去。所以他才会要笔墨纸砚,而送进来的纸张肯定是点过数目的,如果少了一个边角都会被人发现。所以他只能撕下来一条衣服内衬,还必须是在外面那两个家伙看不见的情况下。
  哪怕是做这样一件小事,方解都不得不小心翼翼。因为这石室外面长安城里,有几个他在意的人。
  认命?
  方解从来不相信这世间每个人的命运都已经注定,也从来不相信任何压迫都无法挣扎。最起码……他要让沐小腰她们安全。
  ……
  ……
  离难死了
  这个在那夜一掌震飞了沉倾扇的老者死的如此简单轻易,一位原本能在大隋江湖甚至整个天下都赫赫有名的九品强者,就这样死在了半月山上。如果不是为了替老板娘挡住老僧智慧那全力一击,他本不必死。但他知道,老板娘的轻功是几个人中最差的,她从来都不是以轻功见长。
  十一年前西行,他比苏屠狗还要早认识老板娘。就因为那一战太过惨烈,他是大隋西行之人唯一一个临阵退缩的人,以至于让与他联手的苏屠狗被人打成了重伤。原本已经对离难有了好感的老板娘再也没正眼看过他一次,战后,老板娘背着苏屠狗远走不知所踪,离难狼狈回到长安。
  十一年来,他再也没有离开过长安城半步。
  他死的时候在微笑,因为老板娘对他说,他们在等你。
  他们,是那些十一年前血洒大草原的大隋江湖客。正是因为老板娘这句话,离难完成了自己的救赎。他知道自己可以去地下见那些兄弟姐妹了,可以站在他们面前说一声对不起。
  对于离难的死,老板娘没有什么感慨。她一直很平静,似乎在她看来,离难就应该这样死去,而不是在长安城里卑微的活着。
  皇帝看着面前这位十一年前就为大隋杀敌的村姑,不知道该如何开始谈话。那一年他初登基大宝,朝局不稳,社稷不安,西方蒙元调集高手准备潜入长安,七皇子忠亲王杨奇孤身西行,一路走一路发杀胡令,到了西北边陲的时候已有数百江湖客随行。他们本栖居绿林,藏身名山大川不问世事。
  或许即便朝廷发令,他们也不会走出自己的家去面对强敌。但当他们听到杨奇杀胡令的时候,他们慨然而行。
  皇帝知道自己欠这些人的,也欠老板娘的。
  “多谢”
  沉默了很久,皇帝从土炕上下来,站在老板娘面前深深一躬。
  他是大隋的皇帝,是东方中原的共主。但他却对一个村姑深深一礼,而且丝毫没有不情愿。
  老板娘没有动,也没有阻止。
  她安然受了皇帝这一拜。
  “我没死,陛下这一拜,我替他们受了。”
  她说。
  皇帝直起身子,点了点头道:“待大军西行之rì,朕自会昭告天下,十一年前正是因为有你们,大隋百姓才会安享太平。朕知道你心中对朕有怨气,这件事本来在十一年前朕就应该做的,但一直拖到了今rì。朕不说,你其实也应该明白,为什么朕没有给你们应得的荣耀……”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自太祖皇帝建立大隋之后,我杨氏皇族给了大隋百姓最大的特质就是骄傲。让他们以身为一个隋人而骄傲,可也正是因为这骄傲,朕在十一年前不得不压下了你们的功绩。若是当时昭告天下,你们是为了抵御蒙元高手入侵而战死,天下百姓必然愤慨,逼朕出兵讨伐蒙元的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但是……那个时候朕没有能力西征,一旦开战,大隋必然陷入困局。可若是朕不打,朕就是懦夫……大隋的皇帝,给了大隋百姓骄傲的皇帝,怎么能是懦夫?”
  “朕是皇帝,朕要考虑的事比所有人都要多。”
  老板娘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她淡淡的看了皇帝一眼道:“陛下没错,当初我们西行的时候,也没人想着从朝廷得到什么。当年先生西行发杀胡令,我们便去了,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不是为了什么荣誉,也不是为了什么富贵。不是为了朝廷,自然也不是为了皇帝。
  “人无完人,但朕有错不会不认。”
  皇帝道。
  老板娘沉默了一会儿对皇帝认真的说道:“陛下要谢,其实最该谢的还是先生。”
  皇帝点头道:“朕知道,朕负的最多的,便是七弟。”
  “当初先生西行发杀胡令,我等随行。若是换做别人,未必我们便肯跟着。先生在江湖中本就是极有地位,大家为先生送死也没什么怨言。所以陛下不必对我们有什么愧疚之心,你欠先生的,而先生欠我们的。”
  老板娘道:“多年之后我才明白,先生当年西行何尝只是为了杀胡?”
  她看着皇帝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更多的还是为了陛下您这皇位稳固,那一战死了许多蒙元之人,自然也死了许多大隋江湖之人。而死了那么多人,最大的受益者还是陛下您。蒙元准备潜入大隋的高手全部毙命,陛下可以安心。大隋的江湖客修为不俗之辈死了十之六七,陛下可以安眠。先生当年带着我等赴死,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想让大隋的江湖中能威胁到陛下您安危的人少一些。”
  皇帝脸sè一变,但没有阻止老板娘继续说下去。
  “先生西行,一举三得。先生虽然不再入朝,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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