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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霸天下(知白)-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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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就在妒忌你!因为你是长子,所以你是太子!可你明明不是一个合格的太子,将来也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皇帝……我劝过自己的,大哥,我真的劝过自己的……”
他抱着大犬的尸体,泪如雨下。
“我来之前还在跟自己说,要做大哥的好帮手。大哥叫商国恨,我叫追商!”
一道白影从远处疾掠而来,出现在村口。似乎是闻到了血腥味,所以白狮子变得有些焦躁起来。它回头看了一眼方解,然后猛的朝着血腥味散发出来的地方扑了过去。
慕容连艰难的将大犬的尸体抱起来,然后放在北面靠墙的地方,将大犬的尸体摆好,让尸体端端正正的坐着。
“皇帝,要坐在北面,面朝南面……”
慕容连喃喃的说着,然后退后几步跪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磕头,磕的额头血肉模糊。
……
……
方解站在破落院子的门口,看着那个动作僵硬如僵尸一样的男人不停的对着那具他熟悉的尸体磕头。是的,他很熟悉这具尸体,在尸体还活着的时候。那是他无比熟悉的一个人,又无比陌生的一具尸体。
他攥紧了拳头,关节咔咔作响。
他就那么直直的看着那个男人,眼睛里似乎有血要流出来一样。
方解看到了大犬心口上的那个洞,所以,他的心口上好像也裂开了一个洞,那么疼,那么疼。疼到他忍不住蹲下来捂着心,那么用力,可无济于事。
……
……
“大哥,你这辈子都没和我抢过什么,总是不停的给我什么……我应该对你特别感激才对,可你却不知道,我真的特别嫉妒你,以至于特别的恨你。论修行天分,你不如我。论做事果决,你不如我。论对大商的感情,你还是不如我……”
慕容连直起身子,指着大犬的脸认真的数落着:“你样样不如我,除了你那个破鼻子,可最后却居然不去用!你是个失败者……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你关心你爱护你心疼你弟弟,可他却恨你嫉妒你最后杀了你……”
“你真失败啊。”
慕容连慢慢的往回爬,一边爬一边喃喃说着:“你不如我……不如……”
然后他爬到那柄匕首旁边,捡起来,看了看。
刀子戳进他自己心口。
“我还给你……好不好?”
他看着大犬说。
“真的……真他妈疼……”
☆、第六百九十章 总是离人泪
第六百九十章总是离人泪
这是第几次离别亲人?
方解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大批的骁骑校已经涌了过来,黑色甲胄红色的披风,火烧云一样把这个破落的小村子围了一层,陈孝儒看着倒在地上的那两具尸体,看着蹲在一边脸都扭曲在一起的大将军,他忽然觉得自己心里堵的想嚎叫出来。
连他都觉得很疼,更何况是方解?
“大将军……”
陈孝儒叫了一声。
“先……把商将军送回去?”
他试探着问。
“我自己来”
方解扶着矮墙站起来,手脚都在发抖。
他缓步走过去,然后将大犬已经冰冷坚硬的尸体抱起来。
他抬起头,看了看北方。
“雍州才是他的家,白水城不是。”
方解喃喃了一句,然后大步朝着北方走出去。而这个时候,一路狂奔过来的麒麟才刚刚赶到。看到方解抱着尸体往北方走的背影,麒麟嗷的吼了一声,嘭的跪了下来,膝盖都嵌进了泥土里。
此地,距离雍州不下千里。
“大将军,白水城那边怎么办?”
陈孝儒在后面喊。
没有回答。
……
……
图浑多别站在白水城的门口,忽然有一种很得意的感觉。前些日子他带着百万纥人攻破了一座又一座汉人的城池,也是这样的得意。现在的他明明还是一个阶下囚,可这种得意再一次从他心里冒了出来。
说实话,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还会有重新翻身的这一天。
百万大军,一日之间被方解的黑旗军踏碎,还有他的尊严。
方解要对南燕动兵,给了他希望。
图浑多别知道这是个机会,必须抓住。
方解之前离开他没有看到,寻方解的时候,一个自称叫陈定南的黑旗军将军告诉他,方将军有事稍微要离开一会儿,有什么事可以跟他说。图浑多别诧异了一下,心里忽然隐隐有些不安。
其实陈定南也不知道方解为什么突然离开,但好在他知道今天该怎么处理。
傍晚的时候,白水城外面开始变得热闹起来,不少纥人寨子的土司带着队伍从丛林出来,就在白水城南边的空地上停了下来。他们应该是约好了的,几乎在同一时间到来。看样子,至少有四五十个土司。
陈定南看了一眼聚集在外面的纥人,嘴角往上冷冷的挑了挑。
“大将军让图浑多别写信回去召集这些纥人土司在白水城议事,你们看看,这些纥人土司是同时到了的,丛林那么大,各个寨子距离白水城长短不同,显然他们是早就聚在一起了的。大将军之前就说过,这个图浑多别一定会趁机干点什么,哼……这些自以为是的纥人,以为这机会真的是机会?”
他的亲兵校尉牛耕笑了笑:“都说纥人狡猾,但他们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贪婪,因为太贪,所以连本来具备的狡猾都忘了。”
陈定南冷冷笑了笑,转身走向图浑多别:“纥王,既然你的手下都已经到了,就请他们到城内议事吧。大将军有急事,估摸着一会儿就能赶回来。与纥王联手是大事,大将军很看重。”
“这个……”
图浑多别犹豫了一下说道:“白水城小,容不下这么多人,不如等大将军回来之后,去城外谈?”
“纥王,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陈定南冷声道:“大将军不把你当成囚犯看待,是大将军仁厚,但你自己难道忘了,你现在还不是真正的纥王?让你在城内和你的手下见面,是大将军给你的机会,你有什么资格讨价还价?难不成,你是存了什么别的心思?”
图浑多别的脸色一变,心里的怒意一下子就冒了上来,可他知道这会要忍着,必须忍着:“怎么会,大将军仁慈,给了我这次机会我心中感恩戴德。我真的只是觉得白水城太小了些,容不下那么多人。”
“让你手下的土司,每人可带五名护卫进城。”
陈定南道:“大将军信得过你,我可信不过你。既然大将军将今日的戍卫交给了我,我就要为大将军的安全负责。要么就按照我说的做,要么今天你也见不到你的人。”
图浑多别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就按照将军的吩咐做就是了。”
图浑多别回头吩咐跟他一同被生擒的护卫,让护卫出去叫那些土司进城。那护卫应了一声,用纥人的语言低低的说了几句,图浑多别也同样声音很低的说了些什么,那护卫点了点头朝着城下跑了出去。
“你刚才说什么了?”
陈定南问图浑多别。
“我让我的护卫告诉那些土司,进城之后不要闹事,要客客气气的。”
图浑多别回答。
陈定南点了点头,转身往另一边走了过去。
图浑多别看着他的背影冷冷笑了笑,可他不知道的是,陈定南此时嘴角上的笑意,和他一摸一样。
大概几十个土司要进来,每人还要带着五个护卫,也有几百人了,进白水城就显得有些拥挤。白水城本来就不大,以往的时候**百边军住着刚刚好,现在一下子多了四五倍的人,街道上似乎都变得狭窄起来。
城门口,负责守门的士兵们寒的看着那些土司进来,手按在刀柄上,时刻保持着戒备。
……
……
土司们一个挨着一个的进城,几百人的队伍也不算小了,为了防止他们突袭抢夺城门,黑旗军骑兵先出城在城外列阵,连弩已经端起来随时都能发射。不过应该是图浑多别对这些土司吩咐过什么,所以他们都高举着双手远离自己的兵器表示没有恶意。等他们都进来之后,骑兵又返回城内。
陈定南的亲兵引领着那些土司进城,然后全都带到了原来边军别将的住所。这是白水城里最大的宅子,虽然屋子里也装不下几百人,不过好歹院子足够大。白水城里的椅子被搜集过来,都摆在院子里。
到了门口的时候,守门的士兵伸手阻止,不允许土司们的护卫跟进去。土司们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站在院子里的图浑多别对他们点了点头,那些土司这才进门,他们的护卫被黑旗军士兵分别请到一侧的院子里休息。
“我代表大将军迎接诸位。”
陈定南抱了抱拳:“大将军临时有些急事出城去了,很快就会回来。不过你们的纥王就在这里等着你们,他也可以代替大将军把今天要说的话先说说。”
他笑了笑道:“我是个武夫,所以说话比较直接,今天如果谈成了,你们和我就都是朋友。”
图浑多别清了清嗓子,用纥人的语言说道:“这次方将军把你们都找来,就是想让我回去,我依然是你们的王。但,从今天开始,咱们和黑旗军就不是仇敌,而是朋友了。方将军的意思是,咱们联手对南燕动兵,打下南燕之后,黑旗军和咱们纥人平分南燕的江山。大家也都知道南燕富庶,如果真的打下来,对咱们纥人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手势。
那些土司脸色忍不住都变了变,面面相觑。
因为,他们都看懂了图浑多别的手势。
“都先答应下来,无论如何我要先出城。只要出去,难道还能听这些汉人的?”
这是纥族猎人狩猎时候用的手势,在围剿猎物的时候,稍微说话声音大一些就有可能惊走了猎物,所以猎人们之间有一套独特手势来表达。
“你们答应吗!”
图浑多别提高了嗓音问道。
他的眼睛扫过那些土司,最终有人先点了点头:“答应!”
有一个带头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图浑多别大笑,转身对陈定南说道:“没有问题了,他们都是我的手下,只要我说他们就不敢反对。现在他们都答应与黑旗军联手对南燕动兵,以后咱们就是盟友了。我代表整个纥族发誓,以后我们纥人唯方将军的号令是从。只要是方将军的吩咐,我们一定照办!”
“好!”
陈定南笑道:“痛快!”
他站起来说道:“虽然大将军不在,但大将军临走前交待过,这件事谈成了之后,就要拿纥人兄弟们真真正正的当朋友来看待。我们对大将军的号令必然遵从,大将军说往东我们就往东,大将军说咱们是朋友了,那咱们就是朋友了!”
他指向门外大街上停着的几辆马车:“看到了吗,那几辆马车上都是从雍州带来的好酒。大将军就知道纥人兄弟们会答应的,连庆祝的美酒都带来了。来人啊,上酒!”
他大步往门外走,院子里的黑旗军士兵也都往马车那边快步走。
图浑多别松了口气,心说总算能离开黑旗军了。只要回答丛林里,方解的话就是个屁。黑旗军再强,也不敢贸然进入丛林!只要他回去,他还是至高无上的纥王。至于对南燕动兵,别逗了……难道他看不出来方解的打算?打算拿纥人当刀子使去和南燕人拼个你死我活,想的真美!
院子里的黑旗军士兵全都跑了出去,然后将马车上盖着的帆布掀开,马车上装着的都是酒坛子,每人抱着一个往回走。
将几十个酒坛子放在院子中间,陈定南却没有进院子,而是站在门口说道:“多谢诸位的光临,这里是白水城,曾经诸位中也有不少人来过,之所以选在这里,就是因为这里还有不少人也等着你们再来,那就是……白水城死去的那些边军士兵。”
“我代表他们,请你们喝酒!”
他说完这句话,猛的一拉将院门关上。
紧跟着,几十个手持巨盾的士兵立刻涌上来将院门顶住。他们顶着的巨盾显然是特制的,足有两米多高,包了一层厚厚的铁皮,格外的坚固。
与此同时,一支火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激射而来,正中院子中间的酒坛。
轰!
一团大火骤然间在院子里烧了起来,火焰一瞬间就冲上了天空。
……
……
官道上,少年抱着一具尸体大步而行。
他身后,跟着一个魁梧如山的汉子。一头通体雪白的狮子。
官道旁边有个长亭,长亭里有个年轻女子在送别郎君,那男人像是要去参军,牵着一头骡子,一步三回头的向妻子道别。
将远去时候,那年轻女子唱了两句南腔:“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曲调飘扬,满是离别伤。
ps:“云天,黄花地,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出自元王实甫《长亭送别》
☆、第六百九十一章 雍州宫做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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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一章雍州宫做坟
白水城里一团火,烧出了多少鬼哭狼嚎。
陈定南等院子里滔天般的大火起来之后,走到大街上打了个手势。埋伏在其他院子里的黑旗军精锐同时动手,将那些土司的护卫全都放翻。紧跟着弓箭手爬上四面的房顶,也不管看得见看不见火海里的人,只管往院子里倾泻羽箭。
这火光就是信号
白水城北边山坡上拿着千里眼仔细盯着白水城的瞭望手看到一大团黑烟冒起来,立刻吹响了号角。至少两个军的黑旗军骑兵开始启动加速,潮水一样朝着白水城方向涌了过去。黑色的铁骑在地平线上漫卷而过,踏起来的尘烟直飞上了天空。
城外的纥人军队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还在等待着土司们的信号行事。可没想到他们的信号没来,黑旗军的信号来了。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城门早已经关闭。城墙上的步兵们握紧了手里的硬弓,纥人只要往前冲他们就会好不吝啬的将羽箭送出去。可纥人没有进攻,只有惊慌失措,他们的首领都在城内,没人指挥这些本就纪律松散的纥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人群变得沸腾,吵吵嚷嚷。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往城门这边跑,一边跑一边用纥人的语言大声的呼喊着什么。等他们一靠近,黑旗军士兵立刻开弓放箭。缺少组织性的纥人往前冲了两三次,却因为羽箭太犀利而退了回来。
还没等他们商议出什么办法,北边的黑色洪流就到了。
骑兵们端起来长槊,犁地一样将纥人队伍翻了一遍。那些本就被黑旗军打怕了的纥人哪里还敢恋战,也不再去管城里土司们的死活,嗷嗷叫着往回跑。
或许这根本称不上是一场战争,因为其中一方根本没有抵抗之心。因为之前有命令,黑旗军骑兵没有追在纥人后面杀,将队伍逼散之后就开始有秩序的往回撤。一部分骑兵虚张声势在纥人背后呐喊,催促着纥人尽快逃命。
登上城墙的陈定南见大局已定,忍不住笑了笑道:“大将军要对南燕动兵,这些纥人根本就信不过,那个图浑多别还以为大将军真的要给他一条生路,可历史上诸多事早就证明了宁愿跟蒙元人共事也不能和纥人结盟。他们就好像原始丛林里的蚂蝗,根本就是一群吸血鬼。当初商国也算是强国,若没有纥人如蛀虫一样将根基腐蚀,商国未必会亡的那般快。”
他手下亲兵校尉笑道:“大将军一口气将忠于图浑多别的土司都杀了,纥人为了争夺土司之位,自己就会杀的乱七八糟,哪里还有空再管其他的事。让他们自己人杀自己人去吧,咱们很快就能在南燕大理城里喝庆功酒了。”
陈定南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大将军怎么突然走了,幸好提前都已经交代过……告诉士兵们,不管院子里的纥人土司烧死了还是没烧死,可着劲的把羽箭往院子里面射,每人要是不射空一个箭壶,就是违抗军令!”
“喏!”
亲兵校尉应了一声,跑回去传令。
“留下八百人戍守白水城,其他人整队准备出城。”
陈定南摆了摆手吩咐,亲兵随即在城墙上开始舞动旗帜。
因为这件事,一直到很多年以后纥人都不敢和黑旗军打交道。逃回去的纥人后来有不少死于内乱之中,毕竟土司的位子有很多人觊觎。方解这办法也算是釜底抽薪,让纥人根本没能力再理会其他事。
活下来的纥人士兵回忆起来,总是会说方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魔王,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这个魔王好像从来不肯用比较温和的方式来处理问题,尤其是对待外敌上,他永远也不会做出任何妥协。
虽然他行事算不上十分的光明磊落,但他的目的达到了。自从这一天之后,纥人极少再敢出丛林来。就算明知道白水城里只有几百名士兵,他们还是不敢去招惹。因为纥人比汉人还要早一步明白了一件事……方解根本就是个疯子,谁要是招惹了他,他就会十倍百倍的讨要回来。
没错,纥人有原始丛林居住,不熟悉丛林的汉人根本不敢轻易进入。可谁也不敢确定,你招惹了方解,他不会一把火烧进来。
似乎
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事。
……
……
前商国皇宫,在商国覆灭之后被大隋皇帝定为西南行宫。大隋境内几乎每一座重要的行宫里,都存储着大量的物资。比如当初西北李远山造反的时候,一座晋阳宫里的军器甲械就够他装备十几二十万人的。而晋阳宫里的粮食,足够五十万大军吃上一年。只是李远山后来算计被大隋皇帝识破,仅仅是晋阳宫里那些东西就不足以支撑叛军了。
雍州行宫,似乎比晋阳宫还要重要些。
毕竟这里曾经真的是一座皇宫,毕竟这里有着特殊的意义。
雍州宫里的东西基本上都没怎么动,或许这是罗耀故意为之。罗耀也是一个做什么事都喜欢先留出后路的人,他带走了全部军队,却没有带走全部装备和粮草。因为他已经死了,所以没人能肯定的说他当初这样安排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过大部分人都觉得,他是怕万一北伐失败,有雍州宫里的东西他依然能东山再起。
方解曾经想过,罗耀是算计好了要引自己来雍州的,但罗耀却并不担心他的东西会被方解抢走,因为罗耀自始至终都认为,如果他想,随时随地可以将方解杀死。
方解到了雍州后不久,就出现了一种城中无世家的诡异状态,所以也谈不上有人阻止他干什么,如果有,也是黑旗军自己人的劝阻。
比如,方解要把雍州皇宫的正殿改了。
沐小腰和沉倾扇等人接到骁骑校的消息之后也都吓傻了,她们谁也不敢相信大犬会一去不复返。最苦最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方解是真的准备要为他夺回皇位了,好日子已经在朝着大犬招手,以后也绝不可能再出现什么无法逾越的困难。
无论怎么去想,以后的日子都是美好的。
可大犬却去了。
就这样突兀的去了。
沐小腰和沉倾扇在闲聊的时候,甚至说过以后想散心了,就跑去大理城找大犬玩,大理城和她们的师门不远,住一阵子散心最好不过。她们甚至开始为大犬物色伴侣,本来有几个特别贤淑的丫头被她们相中,可方解却笑着说大犬是要做皇帝的,难道皇后还要你们帮着选?自然是皇帝自己瞧谁顺眼才行。方解说,虽然我没有什么门第之见,可要不是大家闺秀也配不上我家大犬!
可谁想到,这话还在耳边回荡着,大犬却走了。
那个永远是脏兮兮的,一件皮袍二十年不曾换洗过,闻到肉味就会流口水,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乞丐的大犬。却有着太多太多自己固执的习惯,他不下厨房,不洗衣服,不干粗活,走路的姿势再猥琐也是微微昂着下颌,因为……他是大商的皇族,是大商最后一个太子。
沐小腰忍不住想起,在樊固城的时候,她坐在房梁上喝酒,大犬蹲在角落里吃肉。
方解每次回来,都会抛上去一大壶梨花酿,然后抛给大犬一大包卤肉。
方解会一点也不斯文的撅着屁股在火炉上烤火,然后郑重认真的问她和他:“我到底是谁?”
……
……
沉倾扇和沐小腰带着人在距离雍州七百里的地方接到了方解,这个固执的少年依然自己抱着大犬的尸体一步一步往回走。也只有沐小腰,才能从他手里把大犬的尸体接过去。
出乎预料的是,谁都没有哭。
沐小腰看起来很平静的,亲手为大犬擦了脸,缝上了胸口的伤口。
没有为他换一身洗衣服,因为她们都知道大犬不喜欢。他已经习惯了这件皮袍,习惯了他自己的脏兮兮。
回到雍州的半路上,方解抢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宗门。因为这宗门里有一座寒气极重的棺椁,可以保证尸体不腐。被方解这样的魔头抢了,这个宗门似乎也只能忍气吞声。抢棺椁时候的方解不像是方解,像是一个失去了挚友的妖魔鬼怪。
而到了雍州之后,方解第一件事就是下令把雍州宫正殿的龙椅拆了,把那座棺椁放上去。然后下令改正殿为冥殿。他要把整个雍州宫,改成一座巨大的陵墓。
没人敢劝他。
方解虽然没有落泪,可那双眸子里的血丝让人畏惧。
……
……
在雍州宫正殿外面,方解坐在栏杆上看着工匠们将龙椅拆掉,他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一块香气扑鼻的卤肉。看着那些忙忙碌碌的工匠,方解将卤肉放在自己身边:“不知道你走的时候,心里是否有怨气,又或是心平气和走的。有人说死者有怨气,会化作厉鬼……你要是有胆子就出来吓吓我。”
说完这句,方解忽然想到不久之前他还对大犬说过:“我为你备下了数万劲卒,你可有胆子做一方豪杰?”
想起这话,方解就觉得有刀子在自己心里来回戳着。
“你应该恨我才对……如果不是我想帮你抢回皇位,不是我告诉你我要帮你,你也不会去告诉你弟弟,不告诉你弟弟他也不会杀你。归根结底,还是我害了你。如果没有我这样的决定,你们兄弟或许还会相处下去。”
他洒在地上一壶酒:“你不爱喝酒,但这是沐小腰送的。她说就不来见你了,因为她怕自己忍不住把你的鬼魂再揍一次。”
“大将军,看样子很快就能改造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散金候吴一道出现在方解身边:“不知道大将军想过没有,商将军……不,是大商最后一位皇帝陛下,该用什么样的谥号?”
“属下想了想,哀,安,诚,崇,道,德,刚,厚这八个字难以取舍,大将军看用什么好?”
“厚”
方解语气很轻的说了一个字。
“是”
散金候抱了抱拳,想要退回去。
“侯爷这次,到底为什么来雍州的?”
方解忽然问了一句。
吴一道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大将军,你似乎忘了临行前答应过小女什么,而我确实是担心大将军的安危才赶来的……不过,这件事只怕又要往后拖很久了。”
方解眉头微微皱了下,点了点头:“是我不好。”
吴一道对他温厚的笑了笑,转身而去。
方解回头看了吴一道的背影一眼,若有所思。
☆、第六百九十二章 想做什么做什么
第六百九十二章想做什么做什么
没有隆重肃穆的葬礼,甚至没有很多人参与。
大犬的棺椁安放在雍州宫正殿的龙椅基座上,方解,麒麟,沐小腰,沉倾扇四个人站在基座下面,仰望着他。
走出大殿的时候,麒麟要关闭大殿的房门却被方解阻止,他摇了摇头语气很轻的说了一句:“开着门吧,如果他还能看得到,应该也想看看外面的风景。”
大犬默然,揉了揉鼻子。
大犬的突然离世,让方解也失去了攻打南燕的兴趣。接下来的将近一个月,黑旗军都在雍州城里休整。各军的将领们带着士兵例行训练,而方解每天都会到大殿里坐一会儿,自言自语。他这样的表现有人担忧,自然也有人幸灾乐祸。那些雍州本地的所谓贵族还没死的,听说方解最近精神恍惚,他们倒是极高兴,恨不得方解就这样疯了才好。
只是可惜,方解只要还在雍州城里一天,他们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转眼间春暖花开,虽然在雍州四季的变化并不明显,可四季还是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有所改变,该来的还是会来。
最先来的是黄阳道的战报,崔中振带兵围困信阳城,出乎预料的是,信阳城守将田信竟是开城投降了。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没想到会这样轻而易举的得到了胜利。
陈孝儒拿着战报快步到了方解的书房外面,方解听到说话叫他进来。最近这段日子方解清瘦了不少,眉宇间那股子冷意也消失了几分。陈孝儒知道大犬的离开对于方解来说打击有多大,这位如今统领三军的大将军不会在人前哭泣,可这样压着自己心里的伤,只怕会更疼吧。
“大将军,捷报!”
陈孝儒把战报递上去:“刚刚送来的消息,信阳城守将田信派人与崔将军联络,提出只要保证信阳城内守军的生命安全,田信愿意献出信阳城。”
方解也没料到这一仗竟是这么快就能结束,接过战报看了一眼:“还在谈?”
“嗯,还在谈。”
陈孝儒回答道:“这是独孤文秀让骁骑校用最快的速度传递来的军情,想请示大将军,不过即便是骁骑校的传递方式,路上还是最少需要耗去半个月的时间,这半个月之内,事情应该已经了结了。”
方解点了点头:“派人回去告诉崔中振,信阳城位置险要,不可轻慢。罗屠的几十万人马就在长江北岸,距离信阳城不过七八百里,信阳城失守的消息一旦传到罗屠耳朵里,他必然有所反应。是下江南还是打信阳谁也猜不透。告诉他,把信阳城原来的守军打散分开,选其中精锐者留下,老弱病残全都发一笔银子遣散就是了。”
“令,独孤文秀为黄阳道总管,除去军务事外,其他诸事由他决断。分发那些遣散士兵的银两,让信阳城里的世家富户捐,别想着什么拉拢人心,我不需要这些。谁家不出银子,那就直接抄了谁家。”
“喏”
陈孝儒应了一声。
“告诉独孤文秀,不管是谁都想着多拉拢一些地方上的豪绅世家以便扩充实力,他不要这么想,我不需要那些人所谓的支持,只需要他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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