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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霸天下(知白)-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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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怕担不起这差事……”
  他看了方解一眼,被方解的眼神吓了一跳:“不过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做事,大将军对奴婢信任,奴婢自然不敢辜负了大将军的信任。”
  “不用怕”
  散金候吴一道笑了笑:“我让酒色财和你一块回去,有他在,最不济也能保你平安。酒色财在长安城黑道里有些名头,城里的泼皮无赖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一声酒爷爷,辈分在那摆着。再加上骁骑校的人,你难道还怕回不来?”
  木三连忙道:“奴婢只是怕自己做不好。”
  吴一道笑了笑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把生意做大的吗?”
  木三摇头:“奴婢愚笨,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敢”
  吴一道淡然道。
  “敢……”
  木三重复了一遍,随即明白了吴一道的意思:“奴婢明白了,记住了!”
  “去吧”
  方解摆了摆手:“收拾一下东西,去账房取三万两银子的银票,想要打探消息,避不开买和抢这两个字。能买来的就不去抢,能抢来的就不要手软。”
  “奴婢记着了。”
  木三躬身退了出去。
  “侯爷,信阳城田信有什么举动?”
  方解转身问吴一道。
  “没有任何举动”
  吴一道回答道:“罗耀兵败之后,田信更加不敢出城,现在欣口仓和信阳城依然是两座孤岛,咱们若是想要拿下欣口仓,并不十分艰难。大将军是要打信阳城?”
  “黄阳道就这么一个钉子没拔了,留着恶心。”
  方解沉思了一会儿:“不过现在罗屠没了后路,江南诸势力都不愿和他有什么瓜葛,毕竟现在朝廷占了上风。罗屠要是回江南,会和地方上的势力冲突,他若不撤回江南,粮草补给估计着也快耗尽了,所以只能回黄阳道……如果这会咱们拿下信阳城和欣口仓,就等于给罗屠断了后路,穷途末路之下,难保他不会倾力攻打黄阳道。”
  “对”
  吴一道点了点头:“如果咱们现在拿下欣口仓,罗屠就算彻底断了粮道,所以,他要么挥军南下和江南地方世家抢地盘,要么撤回黄阳道。两相比较之下,他应该会选择打黄阳道。”
  “是啊……”
  方解微微叹了口气:“毕竟咱们在西南还没站住脚,而罗屠应该也想回雍州,江南和雍州相比,他会更喜欢这里。”
  “不如暂且等等……”
  吴一道想了想说道:“罗屠现在已经有一半疯癫,逼急了他,他会不管不顾的咬过来。”
  “不”
  方解摇了摇头:“侯爷没见过这个人……罗屠不是个冲动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是个有勇无谋之辈,可若非心机深沉,怎么可能让罗耀信任?这个人很冷静,绝不是个莽夫……所以,欣口仓必须要打,信阳城也必须要拔掉。”
  吴一道皱了皱眉,有些顺不过来方解的思路。
  “逼罗屠下江南?”
  “不是逼,是引导。”
  方解道:“罗屠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疯子,所以所有人都不愿意去招惹他,是因为他明白疯子的可怕,因为疯子不管不顾。正因为如此,他若是碰到另外一个疯子,他会真的去拼命?真疯子不知道疯子的可怕,假疯子才知道。”
  方解招了招手:“来人,传我的军令回黄阳道,任崔略商为行军总管,独孤文秀为军师,率军攻打信阳城和欣口仓,一个月之内若是拿不下这两地,让他们两个提头来见!”
  “喏!”
  外面的亲兵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安排。
  “对了……”
  方解笑了笑:“一直忙着议论军务,忘了问,侯爷怎么这么急匆匆的赶来?”
  ……
  ……
  吴一道笑了笑:“放心不下啊……大将军带兵南下之后,虽然军报不时发回朱雀山,可我心里始终放不下来,我倒是不担心地方上的那些人,大将军对付这些眼高手低的家伙自然不在话下。也不担心南燕和纥人,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可得到消息罗耀战败,我就立刻启程往这边赶……我可不想,隐玉还没出嫁就开始守寡。”
  方解笑了笑:“这话太不吉利了些。”
  吴一道哈哈大笑:“不过来的还是稍稍晚了些,没看到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我之前好奇问过大犬他们,只言片语,已经让我心里翻江倒海似的不平静。这事太凶险了些,虽然你准备充分,可以后这样的事尽量还是避免的好。”
  “哪里还有这样的事,一次就够了。”
  方解笑了笑,将话题转移开:“工坊那边怎么样了?安德鲁的火炮试制成功了没有。”
  “还没有”
  吴一道笑了笑说道:“那个家伙也是个疯子,你离开之前给他手绘的图纸虽然简单,可他说给了他不少灵感,顺着你的思路想下去豁然开朗。咱们从金世雄手里用粮食换的铁矿石已经运来了几批,铸造工坊也已经建的差不多了。我离开之前安德鲁已经铸造出来一门炮,但试射的时候炸了膛,伤了几个人。”
  “火药的配比还是有问题,铸造的工艺也有问题。”
  吴一道摇了摇头:“不过,这东西威力应该极强,真要是成功造出来,便是号称绝对不会被攻破的长安城,也挡不住几百门火炮狂轰滥炸吧。”
  听到这句话,方解心里忽然一动。
  为了对付罗耀,方解打开了一扇门,这门口藏着两个字,叫科技。而科技对这个时代的冲击,必然是血淋淋了的。因为无论是哪个时代,科技改造世界最先改造的就是战场。想到长安城那高耸入云一般的城墙,想到长安城里四四方方的建筑街道,方解忽然觉得有些心里发疼。
  夜深人静的时候,方解总是忍不住去想,自己被上天弄来这个世界到底是为什么。绝不是怜悯,世界上无时无刻不在死人,老天爷没必要也不可能因为怜悯他所以让他再活一次,而且,是送到了这样一个世界再活一次。如果上天真的有怜悯之心,这世上就没那么多凄惨可怜事。
  那么,老天爷的目的是什么?
  方解唯一想到的,就是改变。
  改变这个世界。
  一千多年以前,那个叫桑乱的人为这个世界也打开了一扇门,因为这扇门的开启,个人的能力被提高到了一个恐怖的高度。一个人可以影响一个城市,一场战争,甚至整个世界。可也正因为如此,这个世界开始过分的依赖人力……
  这一千多年来,社会基本上没有任何进步。
  科技,停滞不前。
  方解特意和安德鲁交谈过,问过安德鲁大海那边的世界什么模样。安德鲁说按照他知道的历史,一千多年以前他的国家还是贫瘠的原始民族,靠石器打猎为生,比中原文明要落后很多很多。而且在他的家乡没有修行者,只有教会的法师才能展现出超强的能力,不过,法师的数量和中原的修行者比起来,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没有修行者,没有强大的人力作为国家实力的支撑。所以大洋另一侧洋人的世界发展的速度极快,超乎寻常的快,一千多年以后,火器已经在军队普及。而中原和草原,这一千年来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一千多年,说长很长,可若是和漫长的历史比起来,又不算什么。
  中原草原停滞不前,而洋人那边发展迅速。
  不经意间想到了这里,方解忽然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
  可是这感觉稍纵即逝,他仔细想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抓住。
  “大将军,怎么了?”
  吴一道的话将方解从思绪里拉出来,看着他脸上的关切方解歉然的笑了笑:“没事,只是有些失神。”
  吴一道哦了一声,重新坐好之后笑了笑:“我还以为大将军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什么?”
  方解问。
  吴一道笑着说道:“说到火器,我以为大将军想到了是不是让新建的火器营在攻打信阳城的时候露个脸。”
  方解摇头:“不,火炮没有造出来之前,火器营还不能让别人知道。打一个信阳城而已,还不需要咱们把底牌都露出来。崔略商用兵中正规矩却不失大气,独孤文秀大局观很好,他们两个配合,拿下信阳城不会有什么问题。”
  “嗯”
  吴一道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似乎没有话接下去了。
  ……
  ……
  雍州城
  孙记小吃
  大犬进门之后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两屉小笼包子一碗热乎乎的羊杂汤。他坐下刚吃了几口,门外进来一个中年汉子在他隔壁桌坐下来,也点了两屉包子一碗羊杂汤。两个人背对背坐着,离的很近。
  “大将军说,我要助我复国,灭南燕,让我做皇帝。”
  大犬压低声音说道。
  那人低头吃饭的动作停住,脸上的表情猛的一僵,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喃喃道:“助你复国……让你做皇帝……大哥……这是……好事。”







☆、第六百八十二章 做一方豪杰

  第六百八十二章做一方豪杰
  方解派人回朱雀山大营传令,让崔中振带兵攻打信阳城,与金世雄谈判回来的独孤文秀再次被重用,在黑旗军中的地位越发明显起来。而之前被方解委以重任的孙开道,好像被遗忘了一样消失在方解的各项军令之中。
  罗耀死了之后,方解让夏侯带兵在雍州城内从城东屠到城西,骑兵直接闯进那些世家大户的高门大院里,见人就杀,要知道这种屠族的事很少发生,大隋立国这么多年来也就天佑皇帝在江都屠了几个世家而已,可方解从朱雀山到雍州,一路带着血过来。
  雍州城血流成河之后,不只是吓坏了城中百姓士绅,便是跟着方解来的那三万郡兵也都吓坏了。本来他们以为方解一路上的杀戮已经够了,可方解先是在雍州城外几十万人屠又在城内灭了诸族,就如重锤一样一下一下敲打在他们心口上。
  可杀人再多,毕竟没有触及到郡兵,所以害怕也没到不可承受的度,这件事过去之后就成了郡兵们饭后闲聊的谈资。当然谁也不敢放在明面上说,即便是骂方解冷血没人性的也是压着一口气小声嘀咕一句而已。
  可就在他们以为方解杀够了的时候,杀戮再一次降临。
  天色还黑着的时候,郡兵大营的门还没打开,方解突然到了,手下骁骑校轻易的翻过栅栏进去将辕门打开,值守的郡兵听到声音出来的时候,一队数百人的精骑已经冲了进来。还没等到值守郡兵吹响号角示警,他们就被骁骑校放翻在地,堵了嘴巴捆了丢在一边。
  紧跟着,大约三千名骑兵踏着轰隆隆的雷声直闯进来。
  “吹角”
  方解从白狮子上下来,快步上了点将台坐下后吩咐道。
  黑小子燕狂拿过传令兵的号角吹响,他中气十足,这角声吹的格外嘹亮。集合的号角声长短配合,飘飘荡荡的传出去很远。
  这角声响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衣衫不整的试探着过来看发生了什么,当看到校场上是黑压压的一片骑兵的时候,立刻就把他们吓了一跳。最先赶来的人谁也没有想到会是方解到了,有的人没有穿甲有的人没拿兵器,一个个吓的白了脸跑到校场上站好。只是稀稀拉拉的队形,哪里有一点严整的气势。
  方解掏出怀表看了看,眉头微皱。
  “聂小菊,燕狂,你们两个带骁骑校拿人,凡是没有到场的队正以上军官,一律拿下。若有人反抗,直接砍了。”
  “喏!”
  燕狂和聂小菊答应了一声,招手带着大队骁骑校冲进营房,不多时,就有骚乱的声音从营区里穿了出来。
  “杀人啦!”
  远处传来一声惊慌失措的吼声,听的出来喊的人已经快吓破了胆子。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校场上才郡兵们才勉强集结完毕,有睡的死的,被骁骑校直接从帐篷里拖出来一顿棍棒打下去,直打的皮开肉绽。有悍勇反抗者,直接被乱刀剁死。不少军官昨夜里都喝了酒睡的正香甜,还陷在梦里就被如狼似虎的骁骑校捆了个结结实实。
  三万郡兵,队正以上的军官为数不少,从号角吹起到方解下令拿人,方解等了差不多三十分钟,即便如此,这时间之内到了校场的军官连五分之一都没有,剩下的五分之四足有六七百人尽数被拿了,其中包括这三万郡兵的郎将。
  南徽道,北徽道,雍北道,这三道郡兵的领兵郎将被捆了推搡着到了点将台下面,等他们看到火把下方解那冷若冰霜的脸,连腿脚都软了。
  “我给了你们两倍的时间让你们着甲取械,又给了你们两倍的时间整队,今日突然吹角集结,我本以为最不济也有五成兵力到校场,哪怕是穿戴不整齐也可容忍。可事实上,这两倍的时间内到了校场的士兵不足三分之一,队正以上的军官到了不足五分之一。”
  方解声音有些发寒:“辕门值守的士兵睡的好像死猪一样,数千骑兵已经进来了,你们居然还在呼呼大睡!若进来的不是我,而是敌人,此时你们可觉得能打赢?我来告诉你们,若真是敌人到了,此时校场上没人站着,全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
  “大将军恕罪!”
  “大将军恕罪!”
  那三个郎将互相看了看,然后全都跪下来求饶。跟着方解这一路南下以来,方解的性子他们也算摸了个差不多,知道面前这位少年将军真要是动了怒,杀人不眨眼。
  “你们没有罪。”
  方解语气缓和下来一些,那三个郎将立刻磕头如捣蒜:“大将军宽容!”
  “因为你们已经不是我的兵了。”
  方解摆了摆手:“先将这三人斩了。”
  “方解!”
  一个郎将吓得软倒在地上,明白过来什么之后朝着方解怒吼道:“你今天是故意要杀我们的吧!就算我等没错你也要杀我们!不杀我们,你不安心!”
  方解看了他一眼缓缓道:“你错了,若你们没错,我会留着你们。是你们自己给了我杀你们的理由,这世间也没有那么多假设。”
  骁骑校一拥而上,将这三个人拽起来押到校场前面,干脆利落的砍了脑袋,连那三个人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给。这三颗人头落地,场面顿时鸦雀无声!
  ……
  ……
  方解站起来缓步走到点将台一侧,扫视了一眼下面噤若寒蝉的郡兵:“当初我把你们从北边带来,是想让你们尽一个军人应尽的义务。男人从军,不保家卫国从军有何意义?打南燕,我黑旗军骑兵来回奔袭上千里。打纥人,还是我黑旗军骑兵往来冲杀一战而定,可用到你们了?”
  方解冷笑了一声:“没有用到你们,是因为我知道你们从军时间都不久,没有上过战场没有见过血,怕你们死伤惨重,我没办法跟你们家人交代。说的难听一些就是,我知道你们难堪大用所以不用。你们却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我听闻自从破了纥人之后,郡兵就不曾操练过一次,整日在大营里闲聊混吃等死,这是你们骨子里的风气?”
  说这些话的时候方解用了内劲,声音虽然不大但清晰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本以为少死些人终究是好的,人命之重尤甚于山岳,可你们却把自己弄轻了,比羽毛还轻,比草芥还贱。”
  他看了看下面跪在最前面那几百个军官,眼神里的寒意让这些人全都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从今天起,你们都不再是各道的郡兵了。”
  方解朗声道:“你们也不必想着破了纥人就能尽快回家,因为这仗还远没有打完。如果你们骨子里还有些血性,当明白隋人历来对待外敌是什么态度。”
  他将声音提高了些:“自大隋立国,历来是可以我打出去,不许有人打进来。若是有人敢打进来,那就加倍的打回去。南燕弹丸之地,却兴兵寇边,多少百姓被屠杀?多少房屋被焚烧?身为军人,你们怎么能还有心情饮酒作乐?”
  “你们之中,昨夜有谁喝了酒?”
  方解看向那几百个军官问道。
  谁也不敢回答。
  “撬开嘴,把昨夜里喝了酒的都提出来斩了。”
  方解见没人说话吩咐了一声后说道:“连自己喝了酒都不敢承认,军人的傲骨血性你们一样都不具备!”
  不多时,几十个嘴里尚且有酒味的军官就被提出来,在一片哀嚎声中,又是几十颗人头落地。
  “大将军!”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精壮汉子挣扎开骁骑校的手站起来大声道:“大将军说的没错,我们这些人确实不像是兵!可大将军想过没有,我们在这里战战兢兢,谁也看不清楚自己的命运到底是什么,谁还惦记着训练?他们那些喝了酒的,不一定没有血性,只是不知道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所以才会醉生梦死!大将军,我们错了,但求大将军给我们一次机会改正!”
  “你叫什么”
  方解问。
  “末将从五品别将杜淳!”
  “杜淳,我问你。”
  方解看着他问道:“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改正,可是在战场上,敌人会给你一次改正的机会吗?”
  杜淳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大将军,那我等可是必死?!”
  “是”
  方解点了点头:“一个士兵犯了错,死的是他自己。一个伍长犯了错,死的是五个人。一个队正犯了错,死的是五十个人。一个旅率犯了错,死的就是一百个人!从今天起,这些士兵就是我黑旗军的兵,你们不称职,难道我还要留着你们带着他们去送死?”
  杜淳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大声道:“请大将军给我一个体面的死法。”
  “说!”
  方解道。
  “大将军可是要伐南燕?打纥人?”
  “是”
  “我愿为死士!”
  杜淳道:“求大将军让我死在战场上,而不是死在我部下面前!汉子不惧死,但害怕丢人的死。我身边的这些汉子,也没有一个孬种。大将军反正是要杀我们,不如给我们一个与敌同归于尽的机会!”
  方解沉默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好,你们这几百个人,从今天开始就是死士营,待我挥军南下之际,你们就是先锋军。我给你们一个保证,若三战不死杀人敌破十,我就饶了你们,重新启用!”
  冲在最前面的人,三战不死?
  下面的人全都明白,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们这几百人在最前面往前冲,还要撑过三战……估计没有一个人能做到。方解这样下令,只是为了成全杜淳而已,给他们一个体面的死法。
  ……
  ……
  郡兵大营外不足二里,有一座雍州有名甚至在整个平商道都有名的燕子楼上。燕子楼的招牌已经挂了几百年,声名远扬。
  三楼上,有两人凭栏而立,眺望远方。
  方解抽了一口烟斗,喷出一股浓浓的烟气。
  他指了指下面郡兵大营,对身边靠在三楼护栏上有些失神的大犬笑了笑问:“你知道胆子大小分几种吗?”
  大犬愣了一下,摇头说不知。
  “有胆子抢一个老弱妇孺手里的东西,是为泼皮无赖。有胆子抢一个大户豪宅的金银珠宝,是为山匪马贼。有胆子抢一个郡县大城钱粮府库,是为巨寇。有胆子抢一片江山万里,是为豪杰。”
  他指着那些操练的郡兵说道:“那里有数百死士三万劲卒。”
  他又指了指远处黑旗军大营:“那里还有数万数万精骑。”
  然后他看向大犬:“我帮你抢回来一片江山,你可有胆子去做一方豪杰?”







☆、第六百八十三章 买字杀狗

  第六百八十三章买字杀狗
  江山之乱,乱于人心。
  也不知道最早这句话是谁说出来的,闲暇时品一品觉得这话带着一股子骚气迂腐味,天下太平时说这句话显得矫情做作,可真到了天下大乱的时候,仔细想想其实人心一直就乱着,不然怎么会乱的那么快那么彻底?
  人心里都藏着一头凶兽,大部分时候都在沉睡,一旦闻着了血腥味醒来,再想控制这凶兽就难了。
  因为战争,多少纯良百姓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乱匪。
  方解在郡兵大营里再一次开了杀戒,然后派了黑旗军中得力将领重新整合郡兵,这三万人方解既然从那三位总督大人手里要来,就没打算还回去。而领兵的将领都是那三位总督的亲信,诚如那个郎将临死前的怒吼一样,方解终究是会杀他们的。
  方解说,你们不犯错我就不杀你们,这句话也没错。
  可他们,怎么可能会不犯错?
  离开燕子楼之后方解让所有随从都回去,然后留下大犬在燕子楼三楼发呆,他一个人下楼顺着大街打算随便走走。下了楼之后方解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高处的大犬,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有些难为他了。
  大犬一直说自己对复国已经没了**,可那是他几十年的心结,若是没个交待只怕这辈子也不踏实。他自己一直在逃避,方解想帮他面对。可是下了楼的时候方解忽然发现大犬的身影显得那么落寞,方解摇了摇头,心说希望那是自己的错觉。
  前阵子黑旗军屠族的血已经干了,百姓们又开始正常的生活。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方解将黑色披风的领子立起来挡住半边脸。大破纥人那天方解带着黑旗军入城万人空巷,这张脸如今在雍州城里已经算不得陌生了。
  幸好,方解自己设计的风衣领子足够大,立起来之后一直遮挡过了鼻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想要认出来也不容易。
  他在一个卖字的书生摊位前站住,看了看摆在桌案上的字。
  说实话,方解的字很难看,所以他看着别人的字都很漂亮。
  “要求字?”
  看起来大概有四十岁的书生手里端着一本书,抬起眼皮看了方解一眼问。方解摇了摇头,那书生鼻子里哼了一声也就不再理会。
  “你为什么不是问我买不买,而是用了一个求字?”
  方解问他。
  书生再次翻了翻眼皮,用一种很理所当然的强调回答:“我是文人,怎么能沾了黄白铜臭,所以不能说买卖,你想要字,只能说求。风骨,风骨你懂吗?”
  方解摇了摇头:“不懂”
  书生撇了撇嘴,低声自语道连风骨二字都不懂还求什么字?
  方解从袖口里摸出一摞银票,从里面挑了挑找了一张一百两的放在桌案上:“我想买几个字。”
  那书生看到银票的时候显然动了心,张了张嘴后摇了摇头:“你要说求字,说买,我是不会写的。”
  方解挑出一张五百两的放在桌子上:“我想买几个字。”
  书生舔了舔嘴唇,嘴角上的笑意变得格外灿烂起来:“这位客人,你是属实有眼光的,我的字就连雍州大儒宋兰桥都夸赞过,说看我的字就知道人有风骨。宋兰桥您知道吗?那是放眼西南也数得上的博学大儒,名扬千里。”
  “写什么?”
  “财源广进”
  方解回答
  书生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方解:“这四个字,是不是……俗了些?我观您是大有身份的人,若是送人的话,不如写些词句?”
  方解找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放下:“写一百遍。”
  书生咬了咬牙:“好!”
  然后挥毫泼墨,不得不说,这人的字写的极快也极好,笔走龙蛇,蘸饱了墨汁的狼毫大笔在直面上飞舞,一百遍恭喜发财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写完了。地上铺了一层,他还捡了些石块将纸压住。最后一笔收尾,他抬起手腕得意的笑了笑,似乎对字很满意。
  “写好了,要不要我帮您送到府上。”
  方解看了看那一百张纸,摇了摇头,然后将那三张银票收回来,转身就走。
  “喂!”
  书生大怒:“你这人是什么意思?说了要买我的字,现在怎么又不要了?我要到衙门里去告你,你别走!”
  方解回头,看了书生一眼再次摇了摇头:“我本想买风骨,果然买不到。另外……你说的那个宋兰桥,前阵子被抄家灭门了,临死之前要献出自己的小妾求活路,他赞你的字有风骨,也算不得夸你吧。”
  书生脸一红,讪讪的不知道说什么。
  等到方解走远,他啐了一口骂了一句。愤愤着坐下骂骂咧咧,过来一个人问这财源广进怎么卖的?书生随口回答一两银子一张,少了不卖!那人也没说话,掏出一两银子放下,拿了一张自己走了。
  书生愣住,看了看那一两银子,看了看那铺了一地的财源广进。
  总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可又糊涂了。
  这一日,他卖了五张财源广进,得了五两银子。之前十来天,他一个铜钱也没卖到。第二天,他写了卖字两个大字挂好,然后觉得自己心里轻松了不少,特别踏实。
  ……
  ……
  方解走到街口,看到有两位老者在下棋,四周围着五六个人观看,倒是都极规矩,谁也不说话。
  离他们几米外,有个乞丐蜷缩在大槐树下晒太阳。旁边放着一个破碗,破碗里有米饭有菜,看起来这乞丐的日子过的也不太辛苦。再远处,有一只野狗眼睛一直盯着这边,眼睛里或许只有那个破碗那些饭菜。
  方解没有去看两位老者下棋,而是在乞丐身边坐下来问:“饭菜卖吗?”
  乞丐睁开眼,很诧异的看了方解一眼,等确定方解确实是在问他,又犹豫了好一会儿后才试探着回答:“卖?”
  “怎么卖?”
  方解问。
  “五……五文?”
  乞丐又试探着问。
  “一百两”
  方解将那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乞丐。
  乞丐张大了嘴巴,能吞进去一个鹅蛋,他手伸出去,却没敢接。
  “我……还能帮您做点啥?”
  乞丐颤抖着嘴唇问。
  “你觉得这一百两银子太多了?”
  方解问。
  “嗯!”
  乞丐使劲点了点头:“你要是施舍我,这一百两也确实太多了些。像我这样的,拿着这一百两银票去钱庄也兑换不出来银子,要么被夺走银票乱棍打出来,要么被捆绑了送官说我是偷来的……这银票我是真想拿,可是拿不住。”
  方解点了点头,摸了摸钱袋子有几十两银子。
  “十两?”
  他问那个乞丐。
  “好!”
  乞丐点头如捣蒜,接过来银子把那个破碗递过去。方解摇了摇头,指了指不远处那条已经饿的明显憋了肚子的野狗:“喂它。”
  “喂它?为什么?”
  乞丐问。
  方解没回答,乞丐也不好再问,端着破碗放在路边然后退回来,那野狗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忍受不住食物的诱惑,跑过来开始吞食,还不是戒备的看看这边,不时对路过的人呲牙咧嘴。乞丐往回走,心说自己真是遇到了个怪人,花钱买乞丐的剩饭喂野狗,这事就算说出去也没人信。
  方解看着那只野狗,摇了摇头。
  这条狗他记得,他醒过来的第一天,站在罗府枯湖边的时候,远处废墟里有一只狗一直在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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