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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霸天下(知白)-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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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六章 请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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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六章请旨
方解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很漂亮的幔帐,有些熟悉,然后是一股淡淡的清香从鼻子里钻进来,直接进了脑海,将那种昏昏沉沉的疼痛感驱赶走了一些。
“这是什么味道?”
方解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问的这个。
所以坐在最远处的项青牛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撇了撇嘴:“唉,赌输了……我以为醒来第一句话应该是问罗耀死了没……你居然问的是什么香!”
坐在他身边的沫凝脂却挑了挑眉毛,稍显得意。
“这是西域怡香,一种生于极寒之地样子很乖巧的小花。”
解释的声音来自桑飒飒,她站在窗口,听到方解的问话后回头说了一句,然后又将视线转回窗外。看起来,方解醒过来似乎没有给她带来什么惊喜,她依然那样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样。
“这香味很棒。”
沐小腰扶着方解坐起来,他揉了揉眉角歉然笑了笑:“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没有人责怪他,屋子里的笑意那么温暖。
“我睡了多久?”
方解问。
“四天”
沉倾扇回答:“或是你内劲近乎耗尽,身体都变得僵硬冰冷起来,是小腰这几日每隔半个时辰就用温水帮你擦拭身子,唯恐你身子一直冰冷着再也醒不过来,从今儿早晨的时候你身子开始回暖,大家这才放心了些。”
方解没有说谢谢,因为他知道谢谢这两个字对沐小腰不必说,若是说了,反而让她不适。
沐小腰的脸微微一红,撇了撇嘴:“还说我,也不知道是谁在这屋子里四天四夜都没有出去过,连澡都不去洗。”
沉倾扇将头转向窗外:“也不是一个人。”
方解笑了笑,想活动一下才察觉被子被什么压住了,看了看才发现是完颜云殊趴在床上睡着,睡的很熟,嘴角上还挂着一丝口水。
“她一直撑到昨夜里才扛不住了睡下,她不懂修为和我们比不得,这会睡的正香甜。”
沐小腰微笑着说道。
方解小心翼翼的起来,然后伸手在完颜云殊脖子上点了一下,完颜云殊嘴里哼了一声随即睡的更深沉,方解缓缓起来把她抱上床拉起被子盖好:“现在有件最重要的事求你们帮忙,其他的事和这件事相比都不算什么。”
“什么事?”
沉倾扇问道。
“你们都去睡觉。”
方解嘴角微微上扬:“我已经睡了四天四夜,你们却熬了四天四夜,都去睡觉,不管有什么事,就算是天塌下来也等到你们睡醒了再说。”
“好”
沉倾扇干脆利索的点了点头,对方解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她先走,几个女人都跟着走了出去,没有人拒绝。因为他们之间根本不需要什么客套,她们几个人脸上的疲惫浓到让方解的心都在疼。
“别看我!”
项青牛摆了摆手:“道爷我不是你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妞儿,你不醒她们睡不着。道爷这几天吃的下睡的香,只是偶尔过来看一眼。无聊的时候还去茶楼听了段评书,去燕子楼吃了一道醉鱼一道狮子头。别说道爷不够朋友,道爷知道你这家伙肯定死不了。”
方解笑了笑,舒展了一下身体发现手脚还是有些僵硬,他猜测这是灵魂被罗耀从躯壳里拉出来的后遗症,估计要好一阵子才能恢复过来。回想起和罗耀决战最后时候的那一刻,方解心里就一阵发寒。
这寒冷不仅仅是来源于罗耀最后将他的灵魂从身体里拉出来的那种恐惧,还包括那个突兀出现的黑影,瞬间吞噬了罗耀的修为然后抱着罗耀的灵魂纵掠而去。那个人的身法之快令人咋舌,而方解记忆最深的则是那个人的眼神。
很阴冷,似乎是在告诉方解,我还会回来的。
方解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没有记住那个人的脸,不,确切的说是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印象最深的只有那双眼睛,阴寒冰冷,带着一股子让人无法适应的狠戾。这种眼神,方解几乎没有在人的眼睛里看到过,更像是一头瞄准了猎物的野狼。
“那天最后发生了什么?”
方解指了指门外,示意出去走走。
项青牛起身,从怀里摸出必备的糖果塞进嘴里一颗,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罗耀弄出来的那个界忽然自己打开了,我们便朝着这边冲了过来,到近前的时候只看到你躺在地上昏迷着,不远处有一颗人头,残缺不全,让人辨认了一下,依稀还能看出是罗耀的模样。”
“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方解追问。
“没”
项青牛摇了摇头:“只有你和罗耀的人头,怎么,还有其他人?”
“没有”
方解没有说出那个人出现,他甚至怀疑那是自己的错觉。现在回想起来,方解连自己的灵魂被罗耀拉出来这样的事都有些不确定,似乎是幻觉一样。他知道佛宗有一种致人迷乱失去神智的修行,在那个时候罗耀一直在说话,而方解知道自己确实因为罗耀的话分神了,之后发生的一切,到底是错觉还是真实方解无法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也许罗耀真的是用了将他灵魂拉出来的手段,也许那只是中了罗耀的幻术之法。越是仔细认真的去回想,方解越觉得那天发生的事太过离奇,离奇到连他自己都不能完全相信是真的。
也许所谓的灵魂出窍只是自己陷入了罗耀的幻术之中,然后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解开了界。
也许那个吞噬了罗耀修为的人根本就只是个幻想,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出现过。
“想什么呢?”
项青牛问。
“我在想,罗耀就这么死了?”
方解喃喃了一句。
项青牛撇嘴:“你是想让我夸你牛…逼吗?”
……
……
醒过来的第一天,方解好像什么事都不想做,只是和项青牛在院子里走了走,谈了一些那天的事。但项青牛知道的确实不多,因为他当时被挡在金刚界外根本就什么都没有看到。项青牛离开之后,方解就站在枯湖边发呆。
湖水在罗府里漫卷而过,重新流回湖里的不多,水只有原来湖面的五分之一高。那个被金刚界压出来的深坑被水填满,已经看不到了。但金刚界下沉时候将地面压出来的裂缝还在,罗府为中心几乎近百米之内的所有房屋都被摧毁满目残垣断壁,由此还能看得出来当日那一战有多惨烈残酷。
站在湖边,方解的视线缓缓扫过四周的废墟。
远处,一道断墙边,有只不知道是谁家的狗在呜呜的叫着,也许是因为失去了家所以悲伤,也许是因为前几日那场惨烈被它看到所以一直没有从恐惧中恢复过来。
因为方解提前让黑旗军士兵疏散了罗府附近的居民,所以倒是应该没有无辜百姓死亡。不过按照方解的吩咐,黑旗军的士兵依然在废墟中搜索,查看是否有没有离开家的百姓被掩埋在废墟之下。
方解在决战之前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大的摧毁,幸好为了避免伤及无辜他提前下令将百姓疏散,不然伤亡肯定不小。
看着这满目疮痍,方解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当时的场面。电影一样一幕一幕飞快的划过,但每一幕都格外的清晰。记忆变得模糊难辨是从罗耀进入金刚界开始的,因为方解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就已经被罗耀迷惑了。
罗耀说了很多很多话,方解一个字都没有忘记。
可那些话,未必不是罗耀的手段之一。
那一天,真实的有些虚幻。
沉倾扇沐小腰她们都回去睡了,方解没有去打扰她们。方解的煎熬只是那一日,而她们的煎熬却又延续了四天四夜。他只是站在湖边,看着四周的场景回忆着那天发生的事,或许,过去之后所有事都能称之为故事了。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陈孝儒影子一样出现在方解身后,俯身抱拳叫了一声大将军。
“伤亡如何?”
方解嗓音低沉的问道。
“骑兵及时往外围撤了撤,损失不算太大,士兵损伤了三百余人,大部分死于那些从各处赶来的修行者之手。其中三品武者损失了四十几个,四品二十几个,五品以上八品以下的损失了十几个。”
“到现在,统计得来的数字是,百姓死了十六个人,大部分是阻拦那些刺客的时候拼斗中误杀的。房屋倒塌了两百多间,没有查到废墟中有人。”
“那些刺客呢?”
方解问。
“回大将军,刺客一共死了一百六十七人,其中有十几个人修为在八品以上。九品以上的,竟是有九人之多,属下在大内侍卫处的时候,都没见过这么多九品高手。不过那时候属下位卑,见不到大内侍卫处的供奉们。”
“有活口吗?”
方解继续问。
陈孝儒摇了摇头:“一个活口都没有,因为当时拼斗的很激烈,所以下手不容留情。后来您突然出现,沉姑娘她们和道尊项青牛都去救您,骁骑校的人也全都回撤布防,所以剩下的几个刺客得以退走,属下办事不利,请大将军责罚。”
方解摆了摆手:“你们护我心切,做事稍有些纰漏也在所难免……雍州是否按照我的吩咐已经封锁各门?”
“是!”
陈孝儒垂首道:“已经五天没有开过城门了。”
“明天再关一天吧。”
方解语气平淡的说道:“有句话叫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那天那么多人赶着来看我,我总不能不回个礼。各家人等的心惊胆颤的,也该让他们都踏实些了。传我的军令,让夏侯带飞狮军今夜开始拜访诸家回礼,到明儿日落之前务必都拜访完。”
“喏!”
陈孝儒抱拳垂首。
“另外……”
方解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放消息出去,罗耀从京城逃回来,意图休养伤躯东山再起,但被各家高手围剿,只是没想到罗耀伤重却依然有山虎之威,尽屠各家……派人用千里加急往京城送一份奏折,就说罗耀及其雍州残部已经被我黑旗军剿灭,请朝廷封赏有功将士!名单我已经拟出来了,回头到我书房取。另外……西南诸道余乱未平,南燕贼子依然有觊觎雍州之心,纥人残部作乱南疆,所以,黑旗军将军方解请旨,率军肃清西南诸道罗耀余孽,南伐伪燕,荡平蛮夷!”
“喏!”
陈孝儒大声答应,心里对方解越发的敬畏起来。
☆、第六百七十七章 养着一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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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七章养着一头猪
长安城
太极殿东暖阁
大隋兴皇皇帝杨承乾看着面前的奏折脸上发寒,京城里的事已经够他烦的了,万里之外的雍州也让人不踏实。这奏折是方解派人用千里加急送来的,秉笔太监窦双房看完之后吓了老大一跳,没敢耽搁就一路跑着到了东暖阁。
正下着雪,窦双房的身上落了一层一进屋就化成了水,屋子里的热气就好像凶兽一样,瞬间将衣服上的残雪扑杀。
将奏折递上去之后窦双房就躬着身子站在一边,不时偷眼看一眼年轻的皇帝。从小皇帝微微颤抖着的肩膀他能看出来那副瘦弱身躯里压抑着多大的怒火,所以窦双房使劲想着该用什么话劝慰。
这个方解,确实有些过分了。
拥兵自重也就罢了,居然还敢上表请功!
也不知道过了多大一会儿,小皇帝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把奏折拿起来重新看了一遍,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仔细认真。
“罢了……”
小皇帝将奏折递给窦双房:“派人送去给大将军看看,问问大将军是什么意思。若是大将军没有异议的话,回头朕就给方解一些赏赐。毕竟方解带兵平了南疆之乱,把南蛮子打了回去,还杀了罗耀,这功劳也足够大。”
“陛下……”
窦双房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这件事……是不是先缓一缓再告诉大将军?”
“嗯?”
小皇帝微微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窦双房后有些不明白窦双房意思:“缓一缓?为什么?”
“陛下……这个方解,似乎能用!”
窦双房压低声音道:“奴婢记得,这位方将军是先帝为陛下物色好的太子少师,当初若不是因为罗耀反心已露,他被先帝派去了雍州的话,此时应该已经是朝中重臣了。先帝当初既然选了他,就一定有其道理……奴婢看着,这个方解也是个能用的人。他若是和罗耀一般的心思,也就不必派人送来奏折表功了。”
小皇帝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朕记得,当初父皇曾经数次在朕面前提起这个人。虽然朕与他只见过一两次,但此人行事光明大气,虽出身寒门,却不失风范,行事不拘泥小节……当初他离京之前,父皇有意让他为太子少师,说明父皇对此人也是信任的。后来方解留在罗耀军中,虽无监军之权但行的也是监军之责,再后来他带兵去了西北,没有从贼而是率军抗击蒙元鞑子,从这其中就能看出他心里对朝廷依然心怀忠诚……”
窦双房连忙道:“奴婢想着也是这个意思,如今朝里能为陛下尽忠的臣子不多了……”
小皇帝脸色一变,这才明白窦双房的意思:“你是说,让朕重用此人?”
窦双房道:“现在朝廷里的臣子,没几个人敢挺直了脊梁为陛下做事了,因为他们都怕死……这些人都是世家豪门出身,肩膀上扛着的不只是他们个人的脑袋,还有一大家子的荣华富贵几百上千颗人头。所以他们一个个畏首畏尾,没一个敢为陛下效死的。”
小皇帝微怒道:“指望着他们,还不如指望着朕养的狗!”
窦双房道:“陛下息怒……奴婢是觉着,现在朝廷里找不出一个能办事的,军方中……许孝恭和刘恩静两个虽然手里有兵,可以追剿罗耀余孽为借口不肯回京城,料来心里也存着什么龌龊心思。地方上……有些实力的只求着自保,实力大些的心怀叵测。文官指不上,武将也指不上。而方解不同,他寒门出身白手起家,没那么多顾虑,反而有更大的追求……朝臣不缺荣华富贵,方解倒是缺……”
他看了小皇帝的脸色一眼,见小皇帝似乎听的入了神于是继续说道:“现在陛下手下就缺这样一个,有兵有将还能打仗会打仗的将军。况且,既然这个方解能狙杀罗耀,说明即便不是此人修为不俗,他手下也定然有一些身手高强的江湖客。这不正是陛下现在需要的人才吗?”
“嗯!”
小皇帝忽然想起了什么:“朕记得,此人曾和清乐山一气观的道人交情匪浅,那个道尊……项青牛,和方解多有来往。朕还听闻,方解是七皇叔的弟子……和前大内侍卫处指挥使罗蔚然也交从甚密,这个人身边定然不乏江湖高手。罗耀既然能将大……击伤,就说明罗耀修为极强。而方解能击杀罗耀……”
“陛下”
窦双房笑了笑道:“奴婢觉着,这个方解不但要赏,还要厚厚的赏。”
小皇帝沉吟了一会儿问:“朕记得,方解现在是一等县子?四品郎将?”
“县侯”
窦双房更正道。
“嗯”
小皇帝想了想说道:“拟旨吧……不要发明旨,派个得力的人密旨送往雍州。晋方解为三品大将军,二等郡公,加开府,领双俸禄。黑旗军按战兵制发放军饷,朝廷缺钱粮,让方解自己在地方上筹措,回头朕补给他就是了。”
“喏”
窦双房应了一声,想了想问道:“奴婢觉着,密旨要发,明旨也要发……这事要经兵部户部吏部,瞒不住的。”
“罢了”
小皇帝道:“既然放不在暗处,那就索性摆在明面上。你回去请大将军来东暖阁,朕亲自说。朕说了,他反而不会怀疑什么,方解那是实打实的军功,他断不能否了吧?”
“奴婢觉着,还是应该让方解暂时避开,不如遂了他的愿,陛下下旨让他带兵征伐南蛮纥人,镇服南燕,他手下兵强马壮之后,再调他回京城……陛下也不必担心其拥兵自重,方解真若是下一个罗耀,就让大将军带兵去打。方解若忠君爱国,那就让他回来打……”
小皇帝忍不住笑了起来:“再加一道旨意,西南四道地方官吏,在战事上必须全力辅佐方解,不许懈怠,窦双房啊……你这家伙倒是有些小聪明,那好,朕就养一头虎,到时候两虎相争……”
……
……
京城里突然多了一个大将军,姓什么叫什么无人得知,但百里长安城里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的权利大的能盖过天。据说小皇帝杨承乾就是个傀儡,所有朝事都不敢擅自决断,皆要请示这位大将军才行。而前阵子这位大将军麾下的铁甲军一口气抄了京城里二十几个大宅子,菜市口斩了两千多颗人头,罪名是谋逆,可这么大的动静,在大隋这个内忧外患的时刻,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按照常理,即便这些朝臣真的和叛贼有所勾结,现在罗耀已经败了,雍军连退千里,已经退到了江北道,皇帝为了安抚人心没必要杀那么多人,相反,人杀的多了,反而会引起那些世家的反抗。
可人就这样杀了,来的突兀。
以前长安城里能横着走的是宫廷禁军,那些趾高气昂的家伙个个都家世不俗飞扬跋扈。可是自从铁甲军莫名出现之后,长安城里已经轮不到禁军威风了。那些铁甲军,一个个看起来都是极雄阔之人,身上的甲胄虽然看起来粗糙可铁甲足有一指厚,莫说普通羽箭,破甲锥都扎不透。寻常的钢刀砍上去,只留下一道印。
这身甲胄最起码就有百多斤,一般的男人穿上连路都走不稳。
最让人心里发寒的是,这些铁甲军士兵看起来身上都带着一股子戾气,离着很远,那股迫人的威势就让人想往后退。有见过世面的老人说,那是杀气,浓到化不开的杀气,只有从尸山血海里走过来的人,身上才会有这么浓的杀气。
手下的兵尚且如此,那么那个大将军什么样可想而知。
这位大将军很神秘,基本上很少走动,军中诸事,也都交给他麾下一个叫扑虎的少年管着。这个扑虎将军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也不骑马,总是骑着一头老黄牛。
莫说普通百姓,就算是军中显贵朝廷大员,看到这位扑虎将军,也要躬身行礼。
据说前些日子,长安城孙家的夫人出行,遇到一个骑黄牛的小孩,夫人近身的婢女让他让路他不让,那婢女跋扈惯了挥鞭子就打了老黄牛一下,结果惹恼了那半大小子,竟是一口气在大街上撕了十几个人,男女不分。
包括孙家的夫人。
当他晚上,礼部侍郎孙大人就在大将军府门外跪了一夜,磕头磕到额头都烂了。早晨的时候大将军府里出来个铁甲士兵,摆了摆手说滚吧,小将军不计较了,从三品的礼部侍郎这才敢爬起来回去治丧。
自此之后,长安城便有了一句话在暗中流传,明面上自然没人敢乱说。
皇帝养的三品大员,不如扑虎将军的老牛。
大将军府,就是曾经的怡亲王府。
自从怡亲王叛乱之后,这大宅子就闲置着。后来那位大将军住了进来,戍守的都是铁甲军,以至于整条街都没人敢靠近。至于那位造反的怡亲王,有人说已经被皇帝处死了,有人说还在大内侍卫处的密牢里关着,还有人说当初天佑皇帝西征的时候带着他来着,死于乱军之中了,总之各种说法都有。
本来这样大的案子,主犯不诛肯定会招惹来议论纷纷,可紧跟着来的天下大乱,反而让人们忽略了这个曾经在长安城里人尽皆知的风流亲王。
事实上,杨胤还活着。
如今就关在怡亲王府里,一个独立的小院,门外是冷冰冰的铁甲士兵守着,有几个下人在小院里伺候,吃的好,穿的好,倒不像是个死囚。在食物上,他吃的东西普通百姓或许一辈子也吃不上。在衣服上,他竟是穿锦衣披貂绒大氅。
这些日子以来,竟是把他养的白白胖胖。
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个见到这位大人物的人都会有一种错觉。这位王爷被养的这般好,一点都不高贵反而像是一头猪。
铁甲大将军站在小院门口,看着院子里抬头看着天痴傻笑着的杨胤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转步往远处走去,叫扑虎的半大小子紧跟在他身后,回头看了杨胤一眼,眼神里都是不屑。
“人废了,果然跟猪一样。”
扑虎说。
铁甲大将军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然后缓缓摇了摇头:“根骨里,尚有不羁。”
“养着?”
扑虎问。
“养着”
铁甲大将军点了点头,随即大步离去。
雪地上留下两串脚印,大的是铁甲大将军,小的是扑虎,那么和谐,就好像他走在哪里他就应该跟在哪里似的,浑然天成。铁甲大将军抬起手揉了揉扑虎乱糟糟的头发,扑虎傻呵呵满足幸福的笑。
☆、第六百七十八章 书生带剑 武夫挂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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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八章书生带剑武夫挂卷
京城下了雪,所以百姓们的好心情是双倍的。北方人没几个讨厌雪的,不管大人还是孩子。说双倍的好心情,是因为叛贼罗耀退兵了。虽然这仗打的稀里糊涂,也不知道怎么就败了,但退了就是退了,大隋还是大隋,所以百姓们自然高兴。
长安城太大,所以有许多集市,至于集市定在哪天,是官府安排的。南城这边的集市一共有十三个,东二十三条大街上就有一个,每个月逢三六是集。本来每到集市的rì子长安城里热闹非凡,自从罗蛮子的叛军打过来之后城门皆闭,集市都变得冷清起来。东楚的商人进不来,商品都变得匮乏起来。
叛军退兵之后第三天,城门才打开,城中不少百姓试探着走出去,发现没有危险之后就开始奔走,看看住在城外的亲戚是否还活着。不过他们也都知道,罗耀火烧了两座卫城,外面的那些村镇估计也都毁了。
官道上行人比以往多了起来,集市上也开始重新变得热闹。
只不过,大部分是卖东西的。
长安粮贵,虽然官府多有干涉,可粮食的价格还是攀升了不止三倍,以至于很多人家不得不将家里的东西搬出来卖,换了银子买粮食吃。其实长安城里不怎么缺粮,但都在官仓,朝廷里没有旨意下来,百姓们只好自己想办法解决。不过城开的这天,皇帝有旨意下来,要按人口发粮了。
正因为如此,红袖楼已经很久没有生意了。
战乱时期,谁敢逛楼子?
不过红袖楼里倒是不缺吃食,毕竟楼子里不缺钱。
本来红袖楼是要跟随吴一道一同撤出去的,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息大娘说什么也不肯走了,坚持留下来。
小当家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口,支着下颌看着东二十三条大街上人来人往,其实眼睛里什么都没有看到,脑子里也空白一片。她知道息大娘为什么不肯走,虽然息大娘没说,但她看得出来,一定是那个青衫男人死了。
他死了,息大娘去哪儿还有什么意义?
何止是息大娘,便是小姐息烛芯也是一样,已经很久没有走出过房间了。
“小当家,咱们真的不走了吗?”
一个小丫鬟怯生生的问,她年纪比小丁点还要小些,对这位虽然清秀可很有威严的小当家她心里又敬又怕也喜欢。
“是?”
小丁点喃喃的回了一句,其实她也不知道答案。
“咱们楼子这样下去,就算开着也还有什么意义呢?”
小丫鬟叹了口气,两只手捧着下颌自言自语:“如果那会出城了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到江南了。京城在飘着雪,江南应该还是花繁叶茂。先帝驾崩之后,咱们楼子里就几乎没了生意,又赶上叛贼作乱,更加冷清……幸好,兵乱过去了……”
她说的很混乱,也没指望小当家会回答什么。
她只是很无聊。
就在这时候,大街上有个看起来二十几岁左右男人往红袖楼这边走过来,穿着一件很干净的布衣,眉目和衣服一样的干净。小当家注意到这个人的时候,是先看到了他的脚,一双黑面白底的布鞋,居然没有沾染一点泥尘。
所以小当家微微愕然,然后抬起头看了一眼。
这个年轻男人的面貌说不上英俊,笑容也说不上帅气,可只干净这两个字就让人心里舒坦。他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身材略微瘦了些,不过并不是那种虚弱的瘦。看他身上的长衫款式,应该是个读书人,但不是锦衣,应该还没有应试。
只是读书人身上腰畔却挂着一柄长剑,没有剑鞘。
所以那剑上的寒光格外的冷冽,看得出来这是一柄好剑。
书生带剑
小当家忍不住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心说这倒是一柄好剑。大隋文人对武夫嗤之以鼻,可他们却喜欢在腰畔挂长剑做装饰。这样的装束在长安城里比比皆是,所以小当家也没怎么在意。她在意的是这年轻男子的鞋……从雪地泥泞中走来,为什么还那么干净?
“你好”
年轻男子对她笑了笑,露出两排漂亮的洁白的牙齿:“请问你是不是红袖楼的小当家?我是受了朋友之托,特意来拜见息大娘的。”
“朋友?”
小当家坐直了身子,抬着眼看着他:“你朋友叫什么?”
“叫……”
年轻男人刚要回答却又停住,眉毛往上挑了挑。
因为街那边,又走过来一个人。
……
……
和这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人比起来,后来的这个人就显得不顺眼多了。脸sè黑了些,眉粗了些,鼻子塌了些,嘴唇厚了些。眼睛不大,而且形状不好看,三角眼一般都被认为是坏人的标配,升级版的是鼻子旁边再有一颗大痦子。幸好他没有痦子,不过那么黑的脸上有痦子也许都看不出来。
书生说不上俊朗但顺眼,这个穿着一身皱巴巴皮袍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看一眼就让人厌恶。身高不足一米六,倒是壮硕,脚上穿着一双高筒马靴,靴子跟后面的马刺还掉了一个,另一个也断了。
皮袍不似中原人的款式,小当家见过许多天南地北的客商,知道许多人喜欢穿这样的衣服,冬天足以御寒,油乎乎的皮子风根本就打不进去。只是长安城里穿这种皮袍的倒是不多见,若是小当家见过这人本来皮袍外面的那套石盔或许就认识他了。
这个黑小子的头发挽了个发髻,不伦不类。不过看他的马靴和护腕就能瞧出来,这是个武夫。
可是……他腰畔挂着的不是草原人惯用的弯刀也不是汉人擅使的直刀,而是一本书。
武夫挂卷。
他走到红袖楼门前,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一嘴的黄牙,不笑的时候挺难看了,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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