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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霸天下(知白)-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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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您不是在钓我,我只是个过客。”
  方解摇了摇头:“晚辈告辞。”
  老人道:“有人跟我说过你是个异类,心境太老成不像是岁月沉淀出来的,越是睿智的人年轻的时候越不注重心境沉稳,多在于露锋而不是藏锋,你这少年郎该露的时候露该藏的时候藏,倒像是个修行得道的妖孽。”
  方解心里一动,然后抱了抱拳:“前辈可有指点?”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问:“可明白我刚才说,这几天你没有看到我,是因为你没往这边看的意思吗?”
  ……
  ……
  老人指了指对面的一块石头:“既然你不急着赶路,就坐下来陪我说一会儿话。我在这里已经钓了七日,还是没能钓上来什么东西。每日枯坐也颇无聊,睡了醒醒了睡,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点意思的年轻人,不能轻易放走。”
  方解笑了笑在对面坐下来:“请前辈教导。”
  老人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方解面前地上有一些残碎的石块:“能不能先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
  “那些碎石,太凌乱,我看着已经忍了许久,奈何又不能动所以只能看着,越看越难受,只好强迫自己不去看,可越不去看,心里反而更堵了些。你随便把那些碎石摆个什么图案都好,别再那么乱着就好了。”
  方解心说这就是典型的强迫症吧,这老头又是为什么不能动?
  老人这要求虽然奇怪,但方解还是弯腰将那些碎石都捡起来,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将那些碎石很整齐的在地上摆了一个方阵,很规矩,很仔细,方方正正,横平竖直。摆完了之后他问老人:“现在如何?”
  老人有些懊恼道:“你为什么又要摆的这么整齐?我看着更难受了。”
  方解微微错愕,然后点了点头将石块打乱,重新摆了起来,这次他摆了一个字。他的姓,方。
  老人似乎有些不解:“你为什么要摆一个字?”
  方解回答:“刚才摆了一个四方,前辈说太规矩。所以我便摆一个方字,看着没那么规矩,但还是个方。”
  老人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故意的?”
  “故意的”
  方解点头。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随便你吧,反正摆什么都比乱着好。你看这个方字,有什么感想?”
  方解低头看了一眼,刚想摇头,忽然发现那些组成方字的小石块忽然自己动了起来。就好像有了生命一样,方解甚至错觉那些小石块上面出现了五官对着自己傻笑。可他明知道这是错觉,偏偏没有办法挪开视线。渐渐的,他看到的石块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可感觉上还是那个方字。
  他眼前的景象逐渐的变化着,一幅又一幅画面在他眼前不停的变幻。
  茫茫的大地上躺着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孩子,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畏惧的看着天空。他的眼睛很干净明亮,所以眼神里的恐惧那么清晰可见。远处似乎有野狼的嚎叫,又似乎是喊杀之声。他还不会说话,也不敢说话,只是攥紧了拳头看着天空,甚至不敢去看四周。
  一只很厚很宽的大手凭空出现,抓着婴儿的襁褓将其提了起来。婴儿被他拎着,这个人开始往前走。随着他行走的时候来回摆动手臂,婴儿也跟着来回晃动。这就好像是一个不怎么舒服的摇篮,这个婴儿居然慢慢的睡着了。
  就在这时候,画面变了。
  一个小男孩坐在一个破败院子的墙头来回荡着双腿,还是抬着头看着天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起来那双清亮的眸子里充满了疑惑。墙头下面有人对他喊着什么,看不清楚面貌甚至分不清楚男女,他们张着手站在下面,似乎是怕小男孩掉下来摔着。
  然后那只巨大的手掌再次出现,抓着小男孩的前襟拎起来向前行走。小男孩这次明显少了许多惧怕,紧紧的扶着那只手努力的想去看清楚这只手的主人长什么样子。可他失望了,那个人太高大,脸在云后面,无法看清。
  第三个画面,看起来已经十几岁的小男孩被人拎着腰带飞奔着,风从他的耳边吹过刺痛了他的耳膜。他似乎有些反感这样被人拎着逃命,不时的挣扎一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一次一次的回头去看是什么在追自己,脸上的疑惑越来越重。时而看后面,时而看天。
  第四个画面,已经看起来成不少的男孩穿着武服行走在雪地上,不时蹲下来寻找着什么。过了很久他终于发现了某些踪迹,脸上顿时露出喜悦的神色。他从背后摘下来硬弓,小心翼翼的瞄准一只躲在枯草后面的肥硕野兔。羽箭射出去后飞的很偏,那只受了惊吓的野兔亡命而逃。男孩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然后自言自语说算了吧,都是同样的命运。一直野狼出现在他背后露出锋利的獠牙,少年回头一箭正中野狼眼窝。
  第五个画面,骑着战马的少年郎走在官道上,不时和身边的人说笑。他们走着走着忽然一个巨大的阴影将他们笼罩,少年抬起头看了看,一座巨大的城池出现在他面前。少年很兴奋也很紧张,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城墙眼神里有些很复杂的意味。少年进城之后没多久又走出来,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簇新的锦衣,看起来很帅气。他进城的时候有一只雏鹰在天空艰难的飞行,出城的时候已经长大的雄鹰振翅飞上云巅。
  第六个画面,已经英气勃勃的少年带着一支骑兵在原野上驰骋,草丛里的野兔吓得纷纷奔走,鸟儿惊飞很快就消失不见。他勒住战马,看到了一片连绵不尽的山脉。这片大山有一道峡谷,峡谷里面好像有很多人在挥舞着烈红色的旗帜,像是在欢迎他又像是在庆祝着什么。
  第六个画面,连绵不尽的黑甲大军顺着平坦的官道徐徐向前,风将战旗吹起来猎猎作响。人马太多了,前面的队伍已经消失,后面的队伍还没有进入视线。在官道一侧有一个巨大的平台,一个身穿金甲的大将军站在平台上看着自己的队伍意气风发。他从平台上走下来,登上一个巨大的战车,金色的甲胄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华。
  “啊”
  方解从嘴里啐出来一口带血的吐沫,抬起手抹去嘴角的血迹。
  他自己咬破了舌头,从那种让他恐惧的虚幻中挣扎出来。
  他睁开眼的时候,四周没有任何变化。天空依然清朗,他的护卫一直站在远处,那个垂钓的老人还盘膝坐在井台上,钓竿依然举起来很高,钓线依然绷的笔直。
  “咦?”
  老人好像很惊讶,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真是奇怪啊……”
  老人忍不住感慨道:“居然有人能从浮生梦境中自己出来,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谁能抵挡得住这种诱惑,谁都想知道未来什么模样,越想看就越陷得深。你难道不想看?你难道不敢看?你难道不能看?”
  他一连问了三句,却不等方解的回答自言自语道:“只是可惜……我居然什么都没看到。”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眼神里满是疑惑。就好像虚幻中的那个男孩抬头看天的时候一摸一样,不知道是在怀疑什么,猜测什么,又或是期待着什么。







☆、第五百零八章 果然都是会骗人的

  第五百零八章果然都是会骗人的
  老人瞥了一眼方解逐渐握紧的拳头,很平静很认真的说道:“你打不过我。”
  方解沉默,然后点了点头:“看起来像是。”
  “所以根本不用打,你可以这样想……”
  老人笑了笑说道:“你好奇于我在做什么,而我好奇于你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想要做什么。当然你是礼貌的好奇,而我是不礼貌的好奇。如果你需要我道歉的话我就道歉,如果你要打架的话我就揍你。”
  面对这样一个看起来在讲道理的不讲道理的老头,方解之前的怒意倒是消散了不少。
  “就算你说的有道理。”
  方解没再叫他前辈:“那么出于公平你用自己的手段来满足你的好奇心,是不是现在也该满足我的好奇心了?”
  老人嗯了一声:“除了扒我衣服之外,其他的你随便。”
  方解顿时一寒,心说为老不尊就是这个类型的吧。
  “你是谁?”
  方解问。
  “刚才还喊我前辈,因为我得罪你就开始直呼你了,你这后生的心性还真是不够平和……不过既然你叫过我前辈,我也不跟你一般计较。毕竟我修为比你高,年纪比你大,不跟你计较就是了。你问我是谁……我就不告诉你。”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是……你要是有本事就来打我啊,关键你还打不过是吧。
  方解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个方字,还在那里没有一点改变:“刚才那是什么手段?”
  老人见方解换了问题而且并没有动怒显然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这家伙对自己的手段感兴趣立刻又有些得意。饶是已经经历过太多沉浮太多沧桑的他,到了现在依然没有改变性子。
  “刚才我说过,是浮生梦境。普天之下除了我之外再没第二个人会的本事,想不想学?”
  他在等着方解说想学,然后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说偏不教你。
  方解却摇了摇头:“不想”
  “为什么?”
  老人诧异问道。
  “如果一个人的心性平和纯善,这手段可以帮助不少人。如果一个人心里杂念太重就会用这手段害人,一个人心里若是私念太重,帮不了别人也害不了别人,只会让自己沉进去难以自拔,我知道自己的心性如何,有些诱惑可以忍住一次未见得能忍住第二次,咬破了舌尖会疼,陷入虚幻会死。”
  “有意思。”
  老人看着方解一脸好奇:“很久没有遇到你这么有意思的年轻人了……之前我说你没见过我,是因为你没看过来的意思你现在懂了吗?刚才我问你懂了吗却没打算跟你解释什么,现在我觉得你是个有意思的人所以你不想听我也要说了。”
  “为什么?”
  换了方解来问。
  “我还真是老了,我居然在跟一个年轻后生在讲道理……”
  老人似乎有些懊恼,自言自语的一句后对方解说道:“我以前听过你的名字也听过别人对你的评价,但跟我提到你的那个家伙修为烂的可以眼力烂的更让人愤怒。我这辈子教出来那样一个笨蛋徒弟简直就是耻辱……我现在想告诉你了,是因为我看上你了,我还缺个关门弟子你有兴趣吗?”
  说完这句话不等方解回答,他立刻又摇了摇头:“不对不对,好像十几年前我已经收了一个关门弟子了,当时我还说过那是我收的最后一个弟子。呸!叫你嘴贱……后悔了吧。”
  方解对这种人实在提不起怒意,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前辈,你玩够了吗?”
  老人愣了一下,然后指着自己的眼睛问方解:“我能窥破天道你信不信?我能观人未来你信不信?”
  方解想摇头说不信,可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老人看着方解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脸色肃穆起来:“我说你看不见我,是因为你全神贯注的在看别的东西。你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方向,你在不住的往你选择的方向去眺望。所以你看不到别的方向,看不到别的选择。如果我愿意收你为徒,你愿意放下你选择的那个方向随我修行吗?如果你点头,我能为你指点一条光明大道。”
  “有多光明?”
  方解问。
  “你揍过九品修行者吗?”
  老人问。
  方解摇头:“自然没有。”
  老人诱惑道:“很好玩的,揍一个以后就会上瘾……如果你愿意跟我修行,以后我每天带你去欺负九品修行者怎么样?不过话说回来,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亲手揍过人了,如果你不信我的说的,我现在揍两个给你看看怎么样?”
  “为什么是两个?”
  方解问。
  老人朝卓布衣和沉倾扇那边努了努嘴:“刚好有。”
  方解白了他一眼:“靠谱点行吗?”
  老人叹了口气:“尊老点行吗?”
  方解起身要走:“我走还不行吗?”
  ……
  ……
  “真不打算跟我修行?”
  老人追问。
  方解止住脚步回头问:“如果前辈只是让我跟你修行,我多谢前辈美意。如果前辈是站在一种自以为可以看破一切的高度来跟我说这些话,就算我打不过你我也要骂你滚蛋。所谓的浮生梦境我已经体会过,要不前辈再试一次?”
  方解挑衅似的看了老人一眼,老人忍不住叹息一声:“已经好多年没有人骂我了,所以感觉还挺新鲜。”
  他指了指方解刚才坐的位置:“还不算晚,天黑之前你就能追上你的队伍,就算你不打算跟我修行,陪我聊一会儿总可以吧?”
  方解犹豫了一下,再次坐下。
  老人问方解:“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骗子?”
  方解郑重的摇了摇头:“不是,你就是个骗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辈也是道宗中人吧?”
  “我…操!”
  老人实在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道宗的名声这是有多臭?”
  方解认真的说道:“我见过许多道宗的人,德高望重者有之,后起之秀有之,但毫无例外都很会骗人。我离开西北往长安城的时候半路遇到一个胖子,他说了很多谎话唯一的真话就是他是个道人。在长安城外我见了一个额头上有一只眼的红袍神官,为了骗老百姓居然不惜耗费内劲去挖一个坑来坑一头牛……后来又见到了一个大身份的道宗中人,居然连自己都骗了以为他可以登天。”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第一个人将来必有大成大就,第二个人是个小丑不值一提,第三个人……已经近天了啊。”
  方解一怔,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波澜。
  老人有些失望道:“论人才,中原武林从来都不缺,而道宗中惊采绝艳者多如牛毛。可修行之人一旦和功利之事牵扯在一起,再惊采绝艳的人也会越来越弱。你说的第三个人,其实他看的也无比透彻。当初在一阳峰上我与他坐而论道,他问我如何让道宗凌驾于佛宗之上,我说没有牺牲就做不到,他说他愿做牺牲之人。”
  说完这句话,老人摇了摇头似乎不想继续说下去。
  方解却忽然明白了什么。
  萧一九想让道宗超越佛宗,所以他才会去想控制一个帝国。佛宗之所以能在大隋之外皆为尊,就是因为佛宗才是那些国家的实际控制者。佛宗在西域至高无上,没有人可以挑衅佛宗的威仪。正因为如此,佛宗才越发的庞大。萧一九想让道宗成为中原的佛宗,想让道宗成为中原第一甚至天下第一,所以他选了那条路。
  听这个老人说了那句他愿做牺牲之人,方解心里豁然开朗。
  萧一九是个笨蛋白痴吗?
  不是!
  萧一九难道就真的那么笃信怡亲王杨胤会成功?
  不是!
  萧一九那般的执着,是因为他只是在执着于自己的梦。他想将道宗发扬光大,想让道宗顶天立地,就只能走这一条路。帝王控制宗门,那么宗门永远也只是帝王手里的一个工具。这个工具不趁手,皇帝可以换一个。若是宗门能如佛宗那样控制帝王,那么用不了多久这个宗门就会真正的成为天下间最强大的存在。
  萧一九说出我愿做牺牲之人的时候,是多么的决绝?
  一个人的好与坏,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真的不一样。
  “然后呢?”
  方解问。
  “然后他疯了。”
  老人笑了笑。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方解问。
  “因为我想劝你专注修行,有些事一旦涉及进去再想抽身就难了。”
  老人指了指自己眼睛:“我说过我能看到许多别人看不到的事。”
  “前辈看我如何?”
  方解直接问。
  老人沉默,然后语气有些异样的说道:“你一路踩着血走过来,还会一路踩着血走下去。我若是不能拦住你,便再没有人能拦得住你。我看到的你,浑身上下都是血,别人的血。”
  方解冷冷笑了笑:“好像你比我自己还了解我。”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了解你自己。”
  老人回答:“这世上本来就有许多玄而又玄的事,你不信我说的,是因为你觉得我信口开河。可你难道忘了,你如何而来?玄而又玄的事,莫过于此吧……”
  一句话说出,方解的心里顿时波涛汹涌!
  我如何而来?
  他知道我如何而来?!
  他忍不住看向这个老人,试图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什么。可老人的脸色依然平静,波澜不惊。
  “罢了”
  老人叹了口气:“或是注定如此,我又怎么能干涉天意?”
  方解脸色一变,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他的眼睛里有红芒一闪即逝。
  就在这一刻,老人的脸色也忽然变了变,他看了一眼那口枯井笑道:“我守了这畜生多日,它已经滑了说什么也不肯上当。现在它躁动不安,是因为你吓着它了。”
  老人若有深意的看了方解一眼,然后忽然站起来向上一提钓竿。方解向后急退,因为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腥臭气味。随着钓线从枯井里提出来,一条超过四丈比人还要粗的巨蟒被老人甩上了半空,那畜生嘴里咬着的钓饵,竟是一头牛!如此庞大的东西会有多重?竟是被老人以一根普普通通的钓竿甩飞上天。
  方解大惊失色,心说怪不得那钓线竟是绷的那般笔直!
  那巨蟒被钓出来甩上半空,看起来就犹如一条龙在天上飞。
  “你走吧”
  老人对方解摆了摆手:“没兴趣搭理你了,既然不打算跟我修行,那你就去走自己想走的路,只需记住……莫失去了本心。”
  老人身子腾空而起,双脚踏着那巨蟒踩了下来。那蟒一动何止万斤之力,可被老人踩着居然无法挣脱轰然落在地上,将坚硬的土地砸出来一条深坑!剧烈的尘烟中,巨蟒不甘的来回扭动身躯,老人如一叶在狂波中的扁舟却占尽了上风。
  方解看着这一幕,沉默了一会儿后转身而去。
  老人一脚踩在蟒头上,直接将巨蟒的头踩进土里,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离开的年轻男人,忍不住微怒道:“你这畜生再不老实些就活剥了你,抓了你走了他……赔了!”
  ……
  ……
  半个时辰之后,皇帝看了一眼面前桌子上一个铜盆里放着的巨大蛇胆,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坐在不远处的老人:“多谢真人费心了,这东西……只怕比万老的药还苦些吧。”
  “此物多奇效,对陛下身子有益处。”
  老人说。
  皇帝嗯了一声,看着那蛇胆问:“见过他了?”
  “见过”
  “真人如何看?”
  皇帝抬起头,看着老人的眼睛。
  “很好”
  老人点了点头。
  皇帝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很好就好,朕不想看走眼。”
  老人笑了笑,在心里说了一句他娘的的原来那家伙说的没错啊,道宗的人都很会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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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十五斤粮食

  第五百零九章十五斤粮食
  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阻拦,叛军的溃兵大部分都脱了甲胄丢了兵器找地方躲藏起来唯恐被官军战后的搜捕抓住,剩下的一部分凶悍之辈遁入山林为匪,但也不敢对大队骑兵发动进攻。李孝彻逃走之后在晋阳派人四处收拢败兵,那些实在吃不上饭的叛军有不少也投奔了过去。
  来的时候昼伏夜行,回去的时候方解让队伍排开阵势,让大车走在队伍中间,两边都是骑兵,大车上也插上战旗,从远处看起来就好像一支万余人的队伍似的,所以小股的叛军和山匪马贼即便发现他们也会远远的躲开。
  方解一路上都在沉思,回忆着和皇帝和那个老人短短交谈后面藏着什么。
  皇帝的表现一如既往的亲近,在长安城的时候这亲近让方解心里很暖。可是现在,他越发觉得这亲近后面藏着些冰冷的东西。方解想到自己离开樊固到长安再到现在的这几年,心里微微有些发苦。
  在樊固的时候他是个合格的帝国边军,是个天生的斥候,因为他的存在樊固方圆几百里的马贼都遭了灾。但他莫名其妙的卷入到了李远山的阴谋中,险些成为吴陪胜的一个陪葬。然后进入长安,自己从不曾做过对不起这个帝国的事,也从不曾想过要对不起这个帝国,虽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方解都不认为自己是个典型的隋人。
  但是到了现在,似乎他经历过的一切都透着一股不信任。
  皇帝用他防他,方解可以理解。毕竟他连自己的来路都还没弄明白,皇帝怎么可能不心有疑虑?说实话,皇帝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殊为不易。方解甚至去想,如果做皇帝的是李渊是罗耀,和杨易换一个位置的话,自己说不得已经死了。
  所以方解心里没有什么怨恨,只是有些无奈。
  那个老人的话一直在他脑海里萦绕,挥之不去。方解隐隐间已经猜到那个老人是谁,他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字一句一句都敲打在方解心头。他问方解难道你忘了自己如何而来?他说方解你前行的每一步都注定了血流成河,难道他真能窥破天机?
  难道真的已经是上天安排好的?
  骑在战马上缓缓前行,方解抬头看着天空。
  就好像多年前在逃亡路上一个破落农户的院子矮墙上,还年少的他坐在那里抬头看天的表情一摸一样,充满了疑惑。首先来到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件玄而又玄的事,超出了方解前世所受教育带给他的认知。即便在这个世界,人们也很难接受更何况是现代人?
  然后他莫名的卷入了大隋和蒙元,佛宗,罗耀,这些人这些势力之中。
  以至于他越发的不认识自己,无法看清自己。尤其是让他不舒服的地方是,好像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别人反而知道。方解可以肯定罗耀知道很多,从那个老人的话里他也能猜到一些。
  “先生”
  方解问身边的卓布衣:“你了解武当张真人吗?”
  卓布衣摇了摇头:“江湖上没人敢说了解张真人吧……毕竟论年纪,最少已经百岁开外。江湖上正当年的这代人几乎没有人和张真人有过交集,对他也只是皆有耳闻。武当山历来行事低调,从不像清乐山那样张扬。我对他的了解,也只是来源于许多江湖传闻。”
  “说说吧。”
  方解道:“我很敢兴趣。”
  卓布衣问:“那个人你觉得是张真人?”
  “十之七八。”
  方解点头。
  “为什么会在大营?”
  卓布衣喃喃了一句,然后忽然想到:“是了……皇帝多罗耀的提防可不仅仅是那数十万雄兵,还有罗耀本身的修为。所以在身边带上张真人也就情有可原,如果真是他,罗耀未必就敢冒险,不是罗耀不自信,而是罗耀认为不值得。”
  “嗯”
  方解嗯了一声:“所以我才对张真人好奇,百多年前大隋最盛名者非万剑堂万星辰莫属,百多年后江湖最盛名者非清乐山萧一九莫属。张真人按年级比万星辰小比萧一九大,活在这两个人之间却一直没有如他们两个人那样名声大噪,这有些不正常。”
  卓布衣道:“江湖传说,张真人曾经用过很多名字闯荡天下,八十年前一剑荡江南的张初平,七十年前靠一双拳头扫平九沟十八寨的张东林,五十年前单掌灭掉黄河以北十三门的张柳律,都是昙花一现便再无消息,于是有人将这些名字都归于张真人身上,但他自己却从不曾承认。”
  “有人说他本名张峰山,有人说他本名张三笑,他皆不置可否,但因为他住在武当山三清观易阳草庐,所以人们也称其为张易阳。”
  卓布衣道:“但是近四十几年来,再也没有什么关于他的传闻。武当弟子都说真人闭关不出,很久不问江湖事。所以人们也就逐渐淡忘了这个名字,甚至已经忽略掉大隋江湖中还有这样一个老怪物活着。”
  方解问:“在你看来,张真人修为比萧一九如何?”
  “不好置评。”
  卓布衣摇了摇头:“有人说张真人更胜一筹,但因为他太久没有在江湖上露面,这个观点被更多人讥讽。萧一九的大周天……很强。”
  方解点头:“不管怎么样,有张真人在皇帝身边……”
  这句话他说到一半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脸色微微变化:“皇帝……就是在等罗耀去杀他。”
  卓布衣也明白过来,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蒙元人从背后捅了罗耀一刀,罗耀必然大怒,说不得他会一怒之下去杀皇帝,而皇帝在身边带着的肯定不止一个张真人,皇帝还是想着以自己做钓饵,把大隋的内乱能解决多少就解决多少,不想给太子留下隐患。”
  “有一个前提”
  方解道:“罗耀会不会因为蒙元人对他动武这个理由,就真的去杀皇帝?”
  “或许还有什么咱们考虑不到的理由。”
  卓布衣道:“以至于罗耀非去不可。”
  “你想回去?”
  他问。
  方解沉默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不回去,如果皇帝不是猜准了罗耀会去,不会这么让我这么匆忙离开。他是想留着我,为太子效力……”
  ……
  ……
  行军走了将近一个月队伍才回到樊固,一路上方解让骑兵顺便解决了一些为祸一方的匪徒,士兵们就当狩猎一样,对那些残寇都称不上是战斗而是屠杀。回到樊固的时候气候已经暖和了不少,一路上方解看到有灾民在开荒心里格外的酸楚。这些灾民种下去的种子,或许是他们饿死了多少人也没舍得动的粮食,因为李远山已经败了,百姓们从各自藏身地方出来,准备重新建立家园。
  他们期望着,到了秋后这些粮食能有些产量这样日子还能继续下去。
  但即便是种周期最短的粗粮,这几个月内也不知道还要饿死多少人。
  他们种下去的不止是希望,还是生命。
  因为山寨里不缺粮,打劫了叛军西大营的粮食足够大军坚持很长一段日子。所以一路上方解将从隋军大营里带出来的粮草留下一路上够吃的,其余的都分发给了沿途百姓。虽然每个人分得的并不多,但最起码给他们的希望加了些分量。这些经历了战祸的百姓们,对于这样小的帮助也会感恩戴德。
  方解不知道的是也没有去想过的是,就因为这看似微不足道的善举让他的名字逐渐在灾民中传播出来。
  京城来了个小方大人,爱民如子。
  如果方解知道的话,也会心里有愧。
  方解回到樊固的时候才发现,或是因为李逆兵败的消息传播开来,所以灾民们纷纷出来去寻找有官军驻扎的地方聚集,他们只是觉得这样会有安全感。在樊固四周,那些残破的村落都已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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