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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霸天下(知白)-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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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句话,方解心里猛的一紧。
  他发现,自己或许想的太幼稚了。到了现在,他都不知道罗耀要做什么。罗耀看不起叛军,那自己的计划有用吗?







☆、第四百一十章 一步棋遍地开花

  第四百一十章一步棋遍地开花
  到底罗耀要做什么,方解不问,罗耀亦不说。
  但两个人都清楚,无非四个字……化家为国。
  桌案上的茶已经渐渐冷了,两个人之间的话也看起来似乎已经尽了。若方解是客,罗耀没再让亲随添茶这便是说你可以走了。可实际上是罗耀微微失神,方解低头沉思。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一个下颌微微上扬,眼神睥睨。一个垂头看着茶杯,表情肃然。
  “你可能会身败名裂。”
  沉默了许久之后,方解从嘴里和浊气一起吐出来一句话。
  罗耀看着他,表情没有一丝变化:“身败名裂?”
  他笑了笑,走到大帐里挂着的地图前,伸手画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圆:“世界不止这张图这么大,但对于大部分来说这就是整个世界。这张地图里面生活的人和另一张地图上生活的人,品性,习俗,相貌或许多有不同。但有一个道理无论在任何地方都相同,亘古不变。”
  他说:“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你刚才问我怕不怕,我有何怕?若我胜了,谁人敢说我身前是非?若我败了,我何必在意身后是非?”
  方解抬起头:“你说成败,便是心里其实没有底气。”
  罗耀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世间哪里有什么事在没做成之前是有十成十把握的?我从不相信那些自信的人说什么这件事我一定会做好之类的话,没有用,不过是安慰自己给自己鼓励的借口而已。自信的人不是盲目的认为自己做什么事都能成功,而是自信于自己的准备比任何人都充分。”
  “绝大部分人都误解了自信这两个字,认为自信的意思就是相信自己这么简单。自信分为两种,第一种人自信但没有本事,夸夸其谈,让人们以为他很有能力,这种其实是自大。另一种人,永远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做了些什么,然后在别人以为他不能成功的时候一鸣惊人。”
  罗耀停顿了一下,伸出手在地图上雍州城的位置上点了一下:“我初入雍州,战战兢兢,殚精竭虑,当时朝中有多少人说我压制不住西南一隅。破雍州之后,我手下兵不过两万,将不过十人。我不自信,但是得让别人觉得我有自信。现在,我率军北上,你说我可能身败名裂,那是你不信我……因为你不了解罗耀这个名字,不了解这个人的心境,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自信过。”
  他淡然道:“我若是想图谋一地,十年前就能把西南三道从大隋的地图上割下去。纵使大隋拥兵百万,又能如何?”
  “三种”
  方解看着罗耀说道。
  “什么三种?”
  罗耀微微皱眉。
  方解认真的说道:“自信其实有三种,一种叫自大,一种叫自信,还有一种叫自负。”
  罗耀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从不认为自负是个意思不好的词语。”
  他伸手在地图上画了一道线,笔直的将大隋西北半壁切开:“我有胆子有能力在地图上画这一下,谁还能?若这是自负,我愿意认为你是在赞扬我。李远山眼光太浅,只能看到第二天的事。他造反,不是被人唾弃的理由。刚才我说过,胜利者才有资格书写历史。他若胜了,那么史书上就会记载他是个圣人,推翻了暴隋,解民于倒悬之苦。”
  “他错就错在,勾连蒙元人……中原天下,有本事的人都可以去试着抢一抢,如果一百多年前杨家先祖大隋的开国皇帝杨坚,坚守着身为人臣的本分他会逐鹿中原?会有现在的大隋天下?才一百年,窃国者就成了百姓嘴里的正统。我现在要做的事,和杨坚有何区别?”
  听到这句话,方解忍不住一怔。
  罗耀的话,似乎没错。
  当年中原大郑王朝,王家统治着这片大地。杨坚身为大郑的臣子,起兵反叛,最终靠着自己的能力和手下将士效死拼命,将王家从龙椅上拉下来。想必当时也有不少人指着杨坚咒骂,说他是个乱臣贼子。
  才一百多年过去,人们已经遗忘了那个叫做大郑的国家。每个百姓都以身为隋人而荣,觉得杨家人坐在龙椅上是名正言顺的事。
  “你觉得,杨坚当年若是在意别人骂他,会有现在的大隋吗?”
  罗耀看着方解问。
  两个人之间的话题本来已经尽了,可方解的一句你可能身败名裂又将话题拉了回来。连方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是警告罗耀,还是想劝他。话到了现在已经再透彻不过,没有什么事情不能挑开了。
  “成功者……毕竟是少数。”
  方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察觉自己骨子里其实真的很软弱。
  “你怎么就认为,我不是那少数之一?”
  罗耀淡然笑了笑:“谁也不是从出身就心怀天下的,那是怪胎。杨坚当年虽然不是寒门出身,但杨家也算不得什么豪门望族。他初入仕途,不过是个从七品的粮仓主薄,在每天面对账本上那些数字的时候,他心里想着的是如何做好自己的本分事尽快升迁而绝不是当皇帝。后来贼兵攻打粮仓,护粮将军战死,他率领护粮兵保住了粮草,自此开始发迹。”
  “他做节度使的时候,和他做粮仓小吏的时候心思难道一样?”
  罗耀道:“我走的,只不过是杨坚一百多年前就走过的路而已。”
  方解默然,没有任何词语辩驳了。
  天下不是一家的天下,如果将中原视为一片草原,那么自然是最强壮凶悍的那只野兽为王。当这个草原上有另一只野兽变得逐渐强壮起来之后,必然要试着挑战王者。这是永远不变的道理,无论人兽。
  是啊……为什么天下必须是杨家的?
  ……
  ……
  “你心怀感恩,这是好事。”
  罗耀看着方解淡淡的说道:“所以我一直没有要求你做什么,而是希望你自己能转变过来。但你要清楚一件事,感恩和志向从来都不是一回事。我即便走到今天,也从没有说过一句杨家人的坏话,是因为杨家人也对我不薄,这一点无需否认。”
  “李远山不停的再咒骂杨家人,无非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正义些罢了。”
  他将杯子里的凉茶一饮而尽,没理会凉茶比热茶喝起来似乎要苦涩不少:“即便他日我真的走出那一步,我依然不会说杨家人什么坏话。想要什么,堂堂正正去抢就是了,何必诋毁别人拔高自己?”
  “一个人个子矮,不是整天说自己高就真的变高了。”
  “堂堂正正去抢?”
  方解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忽然发现这句话有些可笑了。
  抢,和堂堂正正放在一起,怎么都显得那么别扭。
  罗耀似乎是不想在这件事上继续下去,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无论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你都是我罗耀的儿子。即便我不给你这个名分,你依然是。所以我不希望你和我之间因为分歧渐行渐远,有什么事有什么话都可以敞开来说清楚。我知道心里苦楚,但我也知道越是苦楚我便越要将话说明白,任你猜测,你才更苦。”
  “你在雍州的时候,本也有机会向皇帝告密,但你没有这么做,是因为你心里最终还是念着父子之情。这很好……血脉至亲永远比任何感情都要浓烈,君臣,师徒,兄弟,朋友……在血缘面前,都稀薄的可怜。”
  方解摇了摇头,他想说其实在**面前,似乎血缘关系都可以变得稀薄可怜。
  罗耀现在的**,已经膨胀到需要整个天下才能装的下。
  “你想去杀人,那就去吧。”
  罗耀在椅子上坐下来,拿起自己读了一半的书:“你感念皇帝对你的知遇之恩,我若是阻止你去做什么,你心里必然愤恨。咱们父子之间的感情本来就不牢靠,我不想因为这样的小事再将沟壑挖的更深。你想杀叛军报答皇帝,那就去。至于是不是会引起叛军反扑,这你不必在意。”
  “我现在也还是大隋的臣子,杨家人当年也对我有知遇之恩。在我举起旗子之前,我也要尽些人臣本分。你若惹恼了殷破山,他敢来,我便敢杀。不过你要记住,十个殷破山,一百个殷破山,二十万叛军,一百万叛军的命加在一起也没你的命分量重,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山字营你自管拉出去,杀些人就回来,不要缠斗……毕竟你初领兵,殷破山好歹也是领兵十几年的人,经验远比你要足。”
  方解机械的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我现在想明白了一件事。”
  罗耀看着他的背影淡淡道:“你刚回来的时候,我想把你拴住不要再离去了。但是这几日我也想了很多,我与你之间有父子之情在,就算你走了,还是要回来的……”
  方解的脚步为之一顿,然后大步离去。
  等方解走了之后,一个身穿一件宽大黑袍的人从大帐后面转出来,手里端着一壶热茶为罗耀将茶杯重新倒满。
  黑袍太过宽大,所以看不出来他身形如何。袍子上的帽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而他的脸上还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这张面具造型很诡异,面具上眼睛的位置只有一个孔洞,只露出一只左眼。
  黑色的长袍两只袖口上,分别绣着一团燃烧的烈红色的火焰。
  “大将军不怕他真的走?”
  黑袍人一边倒茶一边问,他说话的嗓音很特别,有些沙哑,但并不难听。
  “总得试试。”
  罗耀语气平淡的说道:“我不放他走,他不走心也不在这里。我给他机会走,他若不走我也能松口气。”
  “大将军说的对。”
  黑袍人似乎是笑了笑,没有发出声音,还带着面具,可给人的感觉就是他笑了笑。
  “与其瞒着,不如开诚布公。毕竟早晚他都是要从大将军手里继承去一切的人。”
  “继承?”
  罗耀眉头微微皱了皱,眼神里有一丝很不一般的含义一闪即逝。
  “这样对他说,他会觉得大将军宽宏。”
  黑袍人走到门口,看着方解的背影:“真是完美……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完美……只是太过单纯了些,他或是真会以为大将军放他去河北,只是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大将军要的不只是欣口仓,不只是黄阳道,也不只是西南一隅,所以大将军要的还有民心。和杨彦业闹翻,找借口占据欣口仓黄阳道,这是手段。现在黄阳道基本到手,在黄阳道百姓们愤怒之前将河北的叛军灭了以此安抚,这也是手段。一旦对叛军开战,长安城里的人就真的搞不懂大将军要做什么了,这还是手段。天下民心儿子心,大将军都要,一步棋遍地开花,真妙。”
  罗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声音清冷的说道:“你还是这么不会说话。”
  黑袍人耸了耸肩膀:“习惯,这么多年一直只会说实话。”







☆、第四百一十一章 跟我杀人去吧

  第四百一十一章跟我杀人去吧
  罗耀似乎并不生气,就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个人略有不敬的口气。在整个左前卫军中,敢用这种方式和罗耀聊天的人似乎也只有这一人罢了。左前卫罗耀之下第一人,罗门十杰之首詹耀在罗耀面前,毕恭毕敬,视罗耀如恩师。文小刀,只有在和罗耀独处的时候才敢撅嘴耍耍小脾气。
  而这个人,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是罗耀的老朋友。
  但看起来,他们两个又绝不像是朋友。
  “你应该留在雍州。”
  罗耀将视线从黑袍人身上收回来,继续看手里翻了一大半的书。
  “为什么?”
  黑袍人转身看向他问。
  “你留在雍州,缩在你自己那间屋子里随便你鼓捣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不来招惹我,我也懒得理你。你偏偏要随军北上,你就不怕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杀了你?”
  “大将军想杀我又不是一年两年一次两次。”
  黑袍人笑了笑道“我还不是活的好好的?这么多年来跟着大将军的人,只要没死的就得到不少恩惠,比如詹耀比如文小刀,所以我也不能死啊。等到大将军龙登九五坐上那把金灿灿的宽大座椅的时候,我若还没死说不得也能被赏一份大富贵。所以我得等着,我这么贪,怎么舍得死。”
  “我要杀你,还管你舍不舍得?”
  “那大将军舍得?”
  黑袍人紧跟着追问一句,罗耀看了他一眼后没有言语。
  见罗耀不答话,黑袍人似乎也不想再继续招惹他,顿了一下后转开话题:“黄阳道的事还是尽快解决的好,杨彦业虽然解散了民勇但此人在地方上威望极高。若是天长日久难保不会出什么差池,朝廷里虽然有人帮着你,可那人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最是靠不住。”
  “这话你就错了……”
  罗耀淡淡道:“这世间最牢靠的关系从来就不是什么亲情友情,不是什么兄弟情君臣情。而是利益。你认为不牢靠的人,我却认为最是牢靠。因为他很聪明,知道什么事都要做两手准备。在我还兵强马壮的时候,他比任何人对我都忠诚。”
  黑袍人笑了笑道:“这话若是让大将军手下那些亲信将军们听了去,只怕多半会寒了心。”
  他缓步走到罗耀身后,看着那张巨大的地图,伸出手在地图上缓缓的抚摸着:“多少人为了能在这地图上指点江山争的头破血流,多少人为了能一只手将这地图攥住而拼的你死我活。有人说这世间最美的不过美人脸上那一抹胭脂红,但怎么都显得小家子气了些。远看近看凝神看,还都是这壮阔河山最美不过,可说来说去,最美的归根结底还是一个权字。”
  “大将军,权力的味道如何?”
  他问的很认真。
  罗耀沉默了一会儿后问他:“你得到你最想得到的东西的时候,就能体会那种感觉。”
  黑袍人幽幽的叹了一句:“我?呵呵……我注定了这辈子也得不到我想得到的。”
  罗耀的脸色微微一变,再次陷入沉默。
  “大将军若是真得拿殷破山开刀,李远山那边怎么说?”
  黑袍人第二次将话题转开,恰到好处。
  “说什么?”
  罗耀微微昂起下颌:“我有必要对他解释?从来都只是他在求着我,而不是我求着他。西北疲敝之地,我没兴趣,他却视如珍玩。一个人的志向如此之小,哪里有资格和我打交道。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值得我说一声佩服,那就是当今大隋的皇帝陛下了……只不过他时运不济而已,若他生于乱世,其成就未必输给大隋太祖太宗。他的心气太大,又太聪明,反而误了自己。”
  “大将军总是喜欢这样为自己的对手定下结局?”
  黑袍人问。
  “我没有对手。”
  罗耀微微叹息一声:“如果皇帝不是重病缠身,像先帝那样长寿的话,我不敢做想做之事。可他偏偏是个命不长久的人了,所以又已经失去了做我对手的资格。他若不是因为自知时日无多,也不会这样急匆匆对蒙元开战。男人心里的梦若是在临死之前都不能实现,那咽气之前得多遗憾?”
  “我从没有觉得皇帝做错了什么……对蒙元的仗虽然打输了,但皇帝心里或许没有什么遗憾,毕竟这一仗,他打了。”
  “你很了解皇帝。”
  黑袍人叹了口气道:“我这辈子最庆幸的就是没有站在大将军对面去,如果你想做什么,就没人拦得住。如果你想杀谁,同样没谁拦得住。”
  “你?”
  罗耀摇了摇头:“你本就不属于拼争之中,你适合守着你那些东西潜心修行。”
  “那是以前”
  黑袍人语气一转,有些伤感:“现在我守着的,换成别的了……”
  “不说这个!”
  罗耀打断他的话:“你还是应该尽快回雍州去,府里没有一人盯着,我怕出什么事。詹耀是个全才,可他因为对我太过尊敬,所以对我家里的人也一样的尊敬。若是有人乱权,他未必镇的住场面。”
  “你信得过我?”
  黑袍人转过头看着罗耀问。
  “信”
  罗耀回答了一个字。
  “我哪儿也不去。”
  黑袍人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我总觉得自己等不到你穿上龙袍那天了,或许我也熬不过这场战争。所以我就留在军中,能看多久看多久。”
  罗耀一怔,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
  ……
  黄牛河北岸,距离叛军大营百里之处。十几艘黄龙快船停在江心,几十条蜈蚣快船来来回回的将黄龙战舰上的士兵…运送到北岸。这些士兵们身上穿着簇新的战服,曾经手里的简陋兵器统一换成了大隋的制式横刀。
  水师将军段争站在大船船头,看着那些因为换了新的衣服新的装备而兴奋不已的士兵们,脸色却有些担忧。
  他身边的副将看着那些士兵,眼神里同样充满了疑惑:“将军,就靠这些人,真的能做到那么大一件事?要知道叛军大营最少有二十万人马,而且其中不乏精锐。殷破山是李远山手下七雄之一,李远山既然将这么大一份产业交给他打理,殷破山肯定不是酒囊饭袋。就凭着这些没经过什么训练的民夫,真能干成?”
  段争摇了摇头:“或许这就是个契机吧……方解当初来找我的时候,我也不认为他能做到。但是看到这些士兵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错了。这些民勇或许不如咱们的士兵会打仗会杀人,不如咱们的士兵好指挥好调度。但他们和咱们的士兵相比,更纯粹……”
  几天前,方解秘密找到他,跟他商议了一件大事。段争刚听方解说完的时候,心里觉着这个少年简直是异想天开。可看到这些血气方刚的民勇,他知道了方解的信心为什么那么充沛。
  “这些士兵,都是黄阳道本地的百姓。说句良心话,咱们这些吃朝廷俸禄的军人,可以接受战败,因为咱们有退路,败了还可以再杀回来。但他们不行,他们败了,他们的家人亲友就会陷入灾难,家园尽毁……”
  副将叹道:“我还是不相信,凭着这几千民勇就能让叛军和罗耀的人打起来?”
  “不管能不能,方解和这些民勇都值得敬佩!”
  段争看着陆续登岸的民勇,语气中充满了敬意:“方解才不过十七八岁年纪,但胆魄比你我都要大。这件事不管他做的成还是做不成,他敢去做就比你我也都强。你我都知道罗耀陈兵黄阳道未见得是为了叛军,可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能做任何事。如果成了,那么平叛大业就会立刻变得顺风顺水,若是不成,最起码他们争取过。”
  副将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当初刚听说方解这个人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九门优异啊什么天才啊是值得让人尊敬的。现在我知道,为什么陛下如此看重他了。”
  “但愿他能成功吧。”
  段争紧了紧拳头:“咱们水师已经窝囊了这么久,自己不能动,也只能寄希望于方解了。水师要巡游大江,能给他的支持也不多。四千套甲胄兵器我还拿得出来,能给他们多少硬弓连弩就给多少,能给他们多少补给就给多少……这四千人,谁也不知道能活着回家几个。”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段争的语气有些悲凉。
  是啊
  这四千为了守住自己家园而过了河的民勇,为了守土一方这四个字会有多少人死去?河南岸就是他们的家乡,可有多少人会埋骨异乡隔河南望却再也回不去了?
  “兄弟们,一路顺风!”
  段争抱了抱拳,脸色肃穆。
  ……
  ……
  方解回到山字营之后没有耽搁,立刻让陈搬山将山字营集合起来。不管罗耀到底图谋的是什么,他都必须过河。如果罗耀最初本就打算要对叛军动兵,那再好不过。如果罗耀不愿动兵,那自己最起码能离开了。
  在他走出罗耀大帐的时候,罗耀说他即便走了但早晚还是要回去的。可方解从打算走的那刻起,就没没打算再回来。罗耀许给了他很美很美的一个前程,但这样得来的不是方解想要的。
  在罗耀身边,方解总觉得那不是一个慈父而是一头猛虎。这种感觉尤其是在罗耀对他好的时候就越发的清晰浓烈,心底里似乎有个声音在不断的提醒着他,不要相信罗耀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罗耀这样的人,难道真的将亲情看的那么重?
  最大的矛盾之处,就是罗武本身。如果罗耀真的如此在意自己的儿子,当初为什么非得亲手杀了他?为了向皇帝表忠心,可以杀了自己的儿子。说白了还不是要保住自己?那以后如果还会有这样的事,罗耀动手杀人难道就会有犹豫?
  而且方解总觉得,罗耀如此执迷的复活罗武肯定还有别的缘故。
  所以他有机会就不会放弃,必须离开。
  如果大隋注定要乱,方解从来就不怕乱。
  山字营一千二百名战兵集合起来,骑着自己的战马在黄牛河南岸列阵。换上了一身铁甲,方解骑着赤红马缓缓的走到队列前面。
  他指了指河北岸朗声问:“敢不敢杀人?!”
  陈搬山带着头大声回答:“敢!”
  整齐的喊声响彻天际,杀气腾腾。这段日子以来,士兵们对方解已经认可。他们知道这个少年将军是个值得追随的人,虽然他们之中绝大部分人没有想到,方解带着他们走的或许是一条没有回路的单行道。
  喊出这个敢字的时候,就注定了一往无前。
  方解点了点头:“那就跟我杀人去吧。”







☆、第四百一十二章 第一个目标

  第四百一十二章第一个目标
  罗耀站在河堤上,看着视线远处方解带着山字营的骑兵经过浮桥缓缓的向河北开拔。他的视线一直盯着队伍最前面那个挺拔的身影,眼神深处有一种很特别的意思。没有人看到那一闪即逝的光彩,意味很复杂。
  黑袍人站在他身后同样看不到他的眼神,但就好像能直视罗耀的内心一样。在罗耀盯着方解背影的时候,黑袍人面具挡着的脸庞上也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通知北岸段边豹和段边熊兄弟,让他们两个密切盯着山字营的动向。告诉他们两个,若是钦差大人出了什么事,我就摘了他们两个脖子上吃饭的家伙。若是丢了钦差大人,他们两个就自己去挑块坟地。”
  亲兵应了一声,立刻转身离去。
  文小刀站在罗耀身边的另一侧,嘴角挑了挑似乎有些不满。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心里有一种很异样的感觉,下意识的往身侧看了一眼,随即看到那个只露出一只眼睛的黑袍人似笑非笑的眼神。文小刀心里一惊,下意识的紧了紧搭在横刀刀柄上的手。
  这个黑袍人,他不知道到底什么来头。
  整个左前卫军中,只怕除了罗耀之外谁都不知道他是谁。
  当初黑袍人第一次出现在军中的时候,罗耀介绍说此人姓莫,是他当初从军的挚友。所以左前卫的人都称呼其为莫将军,但没有人见过他的脸。他自己说是当年在战场上毁了容,太过丑陋狰狞所以不愿意让人看到。而之所以常年黑袍遮身,是因为他身上也同样到处都是伤疤。
  罗耀直接从左前卫分了一军人马给他,后来,人们将这个莫将军和其他九个将军统称为罗门十杰,虽然这个莫将军排名在最后一位,但很显然,他的地位比起其他人,甚至比起文小刀还要高些。
  罗耀似乎对这个人的意见很重视,这尤为让人吃惊。要知道罗耀这样的人大部分时候都是独断专行的,很少会因为别人的意见而改变自己的决定。他习惯了发号施令,而不是让手下人来左右自己的思想。
  文小刀在左前卫中最忌惮的人不是詹耀,而是这个莫将军。
  他总觉得莫将军那只有一只露出来的眼睛带着一股魔力,似乎能穿破一切阻挡直接看穿每个人的内心。每一次和这个莫将军对视,他都感觉自己变得赤…身…裸…体,甚至连灵魂都裸…露了出来,毫无遮拦。
  所以,文小刀曾经不止一次想过杀了这个人。
  当然,他不敢。
  文小刀崛起的过程和任何一个人都不同,这一点他自己也心知肚明。可这也怪不得他,从小他就没把自己当成男人看。在他看来,所有女人的东西都是极美的。长裙,头饰,这些东西都让他心动,他觉得自己出生的时候老天一定是和自己开了个玩笑。
  他是男人,但这不能阻挡他喜欢男人。
  大隋的上层社会,不少人都不好女色喜好男风。有不少世家子弟,带在身边的清秀小书童其实都是他们发泄…**的工具。规模稍微大些的青楼,也会养不少眉清目秀的小公子,价格比起红姑娘来说一点也不低。
  虽然他成为罗门十杰的第二位和他与罗耀之间的秘密不无关系,但文小刀却真的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在利用罗耀。其实军中许多人都知道,文小刀看向罗耀的眼神总是那么与众不同。就好像二八怀春的女子,看着自己心爱的情郎。
  也正因为如此,文小刀极反感别人在背后议论自己和罗耀的事。一旦被他知道有谁说了,他就会拔了这个人的舌头。
  而这个莫将军,是文小刀不敢针对的人。
  见他视线退缩,莫将军似乎也失去了兴趣。将视线重新回到过河的山字营那边,似乎那边有什么更吸引人的东西。
  他的眼神和罗耀不同。
  他是欣赏,而罗耀是……任何人都看不懂的复杂。
  河对岸
  段边豹站在大营外面,看着对面过来的骑兵队伍忍不住叹了口气:“哥,你说咱们左前卫中爬的最快的是谁?”
  五大三粗的段边熊想都没想就回答道:“肯定是文小刀啊,那个娘娘腔……当然,那个家伙还是有些本事的。我记得有一次他和詹耀比试也没输多少,论杀人似乎还是他杀的多些。纥族人提起文小刀的名字,从骨子里怕也从骨子里恨。”
  段边豹白了他一眼:“白痴!”
  “你干嘛又骂我!”
  段边熊瞪着他问。
  “因为你错了。”
  段边豹看着山字营前面那骑着赤红马的人喃喃道:“文小刀用了七年才爬到今天的位置,而现在走过来的那个家伙,或许用不了一年就能爬到和你我一样的位置上。如果不出意外,再过几年,詹耀都要往后靠了……”
  “我…操!”
  段边熊怒道:“凭什么!”
  段边豹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他凭的是什么,如果知道就好了……总觉得这个人将来了不得,你没有注意过他的眼神,偶然流转间,那种冷和大将军如此相似。”
  河堤上
  黑袍人忽然笑了笑:“方将军如此胆魄,将来必成大器。”
  罗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凡大成大就,天人各占一半。他能走到什么地步,终究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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