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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霸天下(知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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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忽然想到去求边军牙将李孝宗,可人们到了将军府的时候才发现将军府竟然也关闭了大门。和守门的军卒打听,原来前几天京城里来的钦差被蒙元帝国渗透进来的骑兵围杀,李将军有失职之罪,所以把自己关在将军府里,等候右骁卫大将军李远山和朝廷的处置。
  顷刻间,百姓们觉着樊固城的城墙都不是如以往那样坚不可摧了。
  没了李孝宗,没了方解,没了红袖招……樊固,还是樊固吗?
  百姓们惶恐起来,甚至忘了自己最初来求李孝宗的初衷是怕红袖招和方解走了之后,樊固城会少很多收入。
  而此时,就在李孝宗的将军府里。如今在樊固百姓风口浪尖上的两个人平静的面对面坐着,喝茶,谈话,好像关系比以前还要好了似的。屋子里的火炉依然烧的那么旺,杯子里的茶依然是就连山东道总督袁崇武都极难喝道的江南尚品好茶。
  茶是大隋的行商不远万里运来的,虽然新茶到了樊固也已经不新,可味道却没散掉多少,这样的好茶是草原上那些部族首领们不惜花大价钱也要买了去彰显身份用的。用方解的话说就是花钱装…逼,据说还有个小部族的王子拿江南好茶泡水洗脚以表示自己富有,后来却被他老子打成残废的例子。
  一壶莲心,就算是在dì dū也要卖到百十两银子。
  茶也分九品,这莲心便是上九品的好茶。一斤莲心,细细数来最少也要有一万两千嫩芽。少于这个数字,便算不得上九品也叫不得莲心这个名字,而是其次的碧芽。据说当年dì dū豪阔吴一道喝过一万六千芽的莲心,那一壶茶就要三千金。
  吴一道,据说其富有可以买下大隋一道山河。
  据说坚固之名天下第一的dì dū城墙,有一整面是吴一道出钱重新修缮的。也正是因为这大功劳,当今皇帝封其为散金候,可免三次除谋逆之外的死罪。人们却一直不解为什么修修城墙,功劳竟然比开疆拓土的将军还要大?
  “你去兵部的举荐信,我已经写好。”
  李孝宗把桌案上放着的一份用过印的纸张往方解面前推了推:“祝你在演武院考试一鸣惊人,不要丢了咱们樊固城的脸面。你是樊固城自建成以来第一个有资格参加演武院考试的人,几十年才出一个殊为不易,别灰溜溜的回来,让人看不起你没什么,别捎带着看不起樊固这三里半水土。”
  “这话不怎么好听。”
  方解笑了笑,将举荐信收好:“这是我用xìng命换来的机会,自然会珍惜。至于丢没丢樊固城的脸面,将军大人,你觉得你还能替樊固城百姓说这句话么?”
  “你以前很好,圆润机灵。现在这话语太锋利了些……樊固不比dì dū,到了长安之后还是要谨慎小心些好,有时候一句无心之失的话就能得罪权贵,死都不知因何而死。”
  “得罪权贵哪里需要说话?您也太看不起权贵了。”
  方解笑了笑,站起来准备告辞。
  “希望rì后还能见面。”
  李孝宗站起来抱了抱拳:“我还要在这里等着济北郡,右骁卫和朝廷派来的调查官员,所以不能送你。按照道理来说,总是要送出三十里才对的。终究是相识一场,你也不会怪我失礼。”
  方解哈哈大笑,回头看了李孝宗一眼道:“三十里外有一座亭子,不知道将军还记得否?”
  “放鹰亭,那亭子百年历史了,是大隋太祖皇帝得了一只通体雪白极金贵的海东青,却将其放飞予其zì yóu的地方,据说之后二十年,年年都能看到那白sè猛禽回这里盘旋一阵,颇神异,一直到太祖驾崩之后才不见它再来。那亭子归樊固城管,年年都要派人维护修缮,我自然记得。”
  方解转身就走,没再说一句话。
  李孝宗看着方解的背影叹了口气,忍不住喃喃了一句:“少年郎,好大志气。”







☆、第二十三章 废物中出类拔萃废物

  第二十三章废物中出类拔萃废物
  方解没有听到李孝宗那句喃喃自语,也懒得猜测李孝宗从那三十里外的放鹰亭想到些什么。说起来很奇怪,他心里对李孝宗竟是没有多少恨意。虽然如果不是运气好,自己前几rì夜里就死在了李孝宗的算计下。
  不是一直以来追杀他的那些人,而是李孝宗为了自保而下的杀手。
  如果方解现在有九品实力,会毫不犹豫的把李孝宗揍成一滩烂泥。就好像在云计铺子里,杜红线毫不犹豫的把李孝宗揍成猪头一样。
  从将军府的后门悄悄出来,方解依然还能听到将军府前门外聚集着的人群请愿的呼喊声。这让他心里有些感动,虽然这三年来在樊固做的事都是出于自私之心,可毕竟也让樊固城两千多百姓得了实惠,人心不都是冷漠,有时候也会觉着心窝子里暖烘烘。
  他本意是不想去和百姓们说些什么,悄悄的离开,正如当年悄悄的进城。
  可是从将军府里走出来的那一刻,他忽然想着如果就这样走了是不是有些心狠?就算那些乡亲们只是惋惜于今后没了一棵大大的摇钱树,但那份挽留之心还是情真意切。
  后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大犬百无聊赖的蹲在地上在残雪上作画。整rì猫在红袖招里的老瘸子就坐在马车上一口一口喝酒,表情陶醉,就好像那葫芦里最廉价的西北烧是天宫里的琼瑶佳酿。
  方解走过去的时候,大犬恰好画完。
  他将手里的木棍随便丢在一边,看着雪地上的图案脸sè稍带得意。要知道在雪地上作画要想画出意境极难,毕竟随便怎么画线条都会很粗。可大犬画的这幅画意境却很足,方解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叫了一声好……yín…荡。
  这个好像不喜女sè的猥琐家伙,在地上画了一副裸…女图。
  “yín…荡之人自然看到的全是yín…荡。”
  大犬有些不满的说道:“处子之身,最纯洁。天降白雪,最纯洁。我在纯洁的雪地上做纯洁的画,心中也是一片纯洁,为什么在你眼里就是yín…荡?你已经被世间的污浊蒙住了眼睛,所以你看不到这世界的干净。”
  方解一怔,不可思议的看了大犬一眼:“你自从进了红袖招之后,连人话都不会说了。看来你这样的人,还是关起来的好。”
  老瘸子冷哼一声道:“我没功夫陪着你们两个在这里胡说八道,走不走?不走我自己先走。”
  方解对老瘸子绝对是另一个态度,撅屁股上了马车嬉皮笑脸道:“老爷子,息大家称呼您为骆爷,那我也攀个亲,也称您一声骆爷。”
  “有话说有屁放”
  噗
  一声轻响。
  老瘸子瞪圆了眼睛看着方解,随即使劲往马车里缩了缩身子:“你这小子跟我套近乎,就为了放这个屁?”
  “这是巧合,真的是巧合。”
  方解尴尬的笑了笑,把马车撩开一条缝隙放了放味道:“今儿一早吃的有些撑了,在将军府里和李孝宗拼气势,自然不能轻易把屁放出去是吧,一直忍着,出了门就怎么也忍不住了。人总得争一口气不是?”
  “这话倒是说的顺耳,年轻人输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输了志气。”
  老瘸子难得对方解笑了笑,递给方解自己的酒葫芦:“要不要喝一口?”
  方解没有丝毫犹豫的将酒葫芦接过来,费力的举起沉重的葫芦灌了一大口。那酒一入喉,就好像一团火直接烧下去似的。他咧了咧嘴,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老瘸子点了点头,看方解的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这酒怎么这么辣?”
  方解呼呼的吹着气,嘴里有风才好受些。
  “樊固城里卖的西北烧不够地道,味道淡了些,所以我在里面泡了不少辣椒和火烈草根,这样喝下去才过瘾。你不知底细就这么往下灌,没吐出来就算不错。不过你小子这xìng情倒是直率,对我的胃口。”
  方解伸手跟赶车的大犬要了水壶,一口气喝了大半壶才觉着好受了点:“骆爷,这火烈草根是什么东西。”
  “火烈草,却生长在塞北极寒之地,也就是北辽人所在的十万大山,这极寒之地的东西,xìng子却极热,熬汤下酒都是好东西,北辽男人最喜欢用这东西泡酒喝,喝一口,身子顿时就暖和起来。北辽地十万大山,和樊固比起来,那里才是真正的寒冷到了极处,十万大山上的百年树才一人多高,上千年的树勉强成材,你想想就知道有多冷。”
  “这火烈草,是北辽地的男人们不可或缺的东西。”
  “女人们不用?”
  “不用”
  “为什么?”
  “这东西最大的好处不是驱寒。”
  老瘸子嘿嘿笑了笑,露出一嘴的黄牙:“是壮…阳!”
  方解讪讪的笑了笑,不知道说啥。这老爷子看起来最少也有六十几岁年纪,想不到还有这嗜好……
  ……
  ……
  回红袖招,同样没敢走前门。前面围着的百姓一点也不比将军府门外少,樊固城里的百姓几乎都出来了,除了不能走动的老人孩子之外,在金元坊,红袖楼,将军府门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离着还有很远,老瘸子似乎有些不耐烦。随手提了方解的腰带从马车里跃出去,方解只觉得一阵烈风迎面而来,再睁眼已经进了红袖招后院。这后院并不大,也没办法种花养草,倒是息大娘特意吩咐过院子里的雪不要动,只扫出来道路。看起来倒是素净的很,因为天冷,这雪只怕一个月也不一定能化尽。
  老瘸子轻车熟路,带着方解一直往前面走。经过一个房间门口的时候听到声音很轻的诵读,声音虽轻但极悦耳,方解侧着耳朵听了听,却听不清读的是什么。老瘸子笑了笑说这是息姑娘的闺房,你在门口这么鬼鬼祟祟小心被她打。
  方解说人都知道息姑娘温婉如水,怎么可能打人?
  这话才说完,从开着的窗子里飞出来一颗小石子,方解还没来得及笑说石子偏的太厉害,从窗子里飞出来怎么可能打到门口的人。那小石子却撞在走廊的柱子上,反弹之后正中方解的脑门。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差,还是这石子出手竟然算计的这般jīng准。
  打在额头上,方解疼的哎呦一声立刻蹲了下去。老瘸子嘿嘿笑了笑,自顾自往前走了。方解不敢再待下去,连忙追上老瘸子的步伐。
  “息姑娘倒是好手段。”
  方解揉着脑门懊恼道:“不偏不倚,正中眉心。”
  老瘸子笑道:“自从红袖招到了樊固城,也不知道有多少登徒子打算偷偷瞧一眼息姑娘的模样。爬墙者,老瘸子要是出手来一个自然打半死一个,可息姑娘仁慈,只是以这投石的法子来一个赶跑一个。”
  方解忍不住拍了一个极响亮的马屁:“果然是菩萨心。”
  这句话才说完,从息烛芯的房间窗口里又飞出一颗石子,这次不用弹shè,直接打在方解的小腿弯处,方解哎呀一声,忍不住疼的单膝跪了下去。老瘸子伸手拉了他一把,叹了口气道:“刚要提醒你,还是慢了些。若不是息姑娘认识你,只怕这枚石子打的就不是你腿了……她最是讨厌西域大雪山佛宗,你说她有什么菩萨心,这不是自己讨打?”
  方解揉着小腿一瘸一拐的走路:“谨记谨记。”
  老瘸子笑着摇了摇头,一边走一边说道:“红袖招其实没什么大的规矩,只需记住两件事就好。”
  “什么?”
  “第一,在息大家和息姑娘面前,最好别提佛宗。第二,息大娘是红袖招的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能违背。但谁都知道息大娘最疼爱的是息姑娘,所以这第二条还要加上一句……除了息姑娘外。”
  “我怎么有种卖身为奴的感觉?”
  方解自嘲笑道。
  “不不不……”
  老瘸子认真解释道:“卖身为奴,那是没办法自己给自己赎身的。你不一样,还清了那万金没人拦着你。你就是不想走,只怕息大家也会让人拿棍子打出去。”
  “我怎么觉着这么委屈?”
  方解皱眉道:“就好像有人塞进我怀里一张银票,然后就成了我的债主?这银子又不是我要借的,怎么就成了欠债的?”
  他走在前面,方解走在后面。
  一老一小,两个瘸子。
  ……
  ……
  “既然已经打算走了,那就不要耽搁……虽然咱们不急,但方解既然是要赶去演武院的,就不能误了考试的时辰。樊固城几十年没出一个有资格考演武院的人,难得。这几天下面人已经在收拾东西,最迟后rì就能动身。毕竟红袖招里多是女子,护卫上的事也不能让骆爷一个人扛了……方解,你既然留下,就得负些责任。”
  息大娘即便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也带着一身的富贵气。
  “不一定考的上……不过沿途我自然会尽心,能做什么做什么就是。”
  方解客气了一句。
  “不一定?”
  听到他这话,息大娘的脸sè却微微变了变。她放下手里的茶杯,语气不悦的说道:“既然是要去考的,怎么能这般的没有信心?如果你连能进演武院的信心都没有,哪又何必去考?生为男人,自然要有胆魄担当。你这样说是因为你心有畏惧,尚且没战就已经怯了,看着让人气愤!”
  “呃……”
  方解尴尬的笑了笑:“息大家教训的是,我努力就是了。”
  “你或是不爱听,我还是要说,演武院虽然大门关的严,但自从大隋太祖皇帝命人筹建了这院子以来,有不少身世比你还要不如的人进了那院子,出来之后便成为一代人杰。太宗建武十一年,演武院出了一个九门功课全都得了优异的奇才,结业之后被太宗皇帝直接封为鹰扬郎将,驻军西北。自领兵之rì起大大小小打了三百余战,未尝败绩。此人也是寒门出身,还是个孤儿,可他却建造了一个属于他的家族!”
  “您说的,是李啸?”
  “没错,陇右李家,与朝廷其他世家不同,因为这个家族形成的时间还太短。幸好李家后来又出了几个惊采绝艳的人物,不然说不得也就被其他世家压下去灰飞烟灭了。右骁卫大将军李远山的父亲,让李家正式成为一流世家。短短不足百年,李家就有这样的成就……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大隋有演武院。”
  息大娘认真道:“没有演武院,李啸就是路边冻死的一具枯骨!我知道你很聪明,应该能懂我的意思。”
  坐在一边喝酒的老瘸子微微皱眉,忍不住看了息大娘一眼。息大娘似乎是感觉到了,对老瘸子微微颔首。
  等方解离开之后,老瘸子还是忍不住问道:“您似乎对方解格外的看重?”
  “他本就不是凡夫俗子,想看轻了都难……所以我才会多嘴几句,最近或是太闷……许久不做这点拨年轻人的事,想想也有趣。”
  “不是凡夫俗子,确实啊,毫无修行潜质连小金丹都改变不了的修行废物,即便是放在废物里也是出类拔萃。”
  老瘸子笑了笑,起身离开。
  息大娘看着老瘸子离去的背影微微笑了笑,手指在自己膝盖上轻轻敲打。她眉宇间隐隐有些得意,似乎是得意于发现了什么而别人没有发现。







☆、第二十四章 如何?不如何!

  第二十四章如何?不如何!
  当太阳爬过樊固的城墙将阳光洒进这小城的时候,早起出门的人们都被眼前看到的场面震撼的无以复加。不多时,消息传开,樊固城所有百姓,包括老弱妇孺全都涌到了最宽阔的正街上,看着面前出现的东西唏嘘不已。
  大街上一字排开上百张桌子,上面摆满了酒碗。
  没有菜,只有酒。
  除了樊固边军牙将李孝宗之外,樊固城七百多名边军士兵全都在这里了。这一天的这个时候,樊固城的城墙上面看不到一个士兵来回巡视。三千多个酒碗在桌子上密密麻麻的摆着,每个碗里都倒满了酒。
  樊固城里四个酒肆,六家客栈,大大小小十几个酒楼,老板伙计厨子学徒,还有金元坊的所有杂役护院忙活了一整夜,几乎搬空了存酒全都运到了大街上。这七百多名边军本想帮忙,可这些乡亲们硬是没让,而是让他们坐在桌子边休息。
  两千多人全都聚集在正街上,看着面前长龙一样摆好的桌案心里忽然都有些不是滋味。
  那守护了樊固城多年的边军士兵们,只有他们才有资格在桌子旁边落座。就连今天安排这一切的方解都在一边站着,看着那些边军士兵们脸有愧sè。
  “方解!你真的要走?!”
  有人忍不住问。
  方解摆了摆手,没回答。
  他端起一碗酒,缓缓的跪倒下来洒在地上:“这碗酒敬给那天晚上不幸战死的袍泽,是我方解对不起你们!”
  除了边军士兵之外,懂他这句话的人不多。
  那晚的事瞒得住城中百姓,瞒不住这些大隋jīng锐的士兵们。他们知道方解的酒是敬给谁的,所以他们的脸sè都有些伤感。那一夜,城西门,二十几个边军士兵战死,杀他们的……是方解。
  按理说,边军士兵们不应该原谅方解,可不知道为什么,寂静沉默的人群忽然有人喊了一声一路走好,七百多名士兵整齐的站了起来,每个人都端起面前的酒碗洒在地上,然后整齐的喊了一声一路走好。
  边军中资格最老的校尉曲风洒下酒的时候喃喃加了一句:“别怪方解。”
  七百多人齐敬酒,愿死去的袍泽在天国安好。
  方解把酒洒尽,然后朝着西门的方向郑重的磕了三个头。士兵们站在长桌两侧,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行礼。七百多名士兵整齐划一的将右拳横陈在自己胸前,郑重的行了一个大隋的军礼。
  曲风缓步走过去,伸手拉起额头顶在冰冷青石板路面上的方解:“没人怪你,咱们这些当兵的虽然最恨的就是同袍自相残杀,可不代表大家不分黑白是非。李孝宗今天没来,他说是自囚于将军府里,可我们也没去叫他。你自己看看,就连将军府当值的兄弟们都来了,他们也没把你当仇人!”
  “你无论是在dì dū演武院,又或是其他地方。樊固城里的边军,永远是你兄弟!”
  “敬兄弟!”
  曲风再次端起一碗酒,仰天大喊了一声。
  七百多名边军也随即端起酒杯,齐齐的对着方解:“敬兄弟!”
  方解想哭,却忍住。
  他接过大犬递给他的酒碗,一饮而尽。
  “我知道你恨李孝宗,连我们都恨他又何况是你?”
  曲风把酒碗放在长桌上,从怀里摸出来一摞银票递给方解:“这是李孝宗托将军府的护卫带给你的,将军府的侍卫们说没脸见你,让我给你。这是你在樊固城这几年交给李孝宗的红利,不是全部,大概三分之一……你恨他的人,但这钱是你赚来的,到了dì dū什么衙门都需要打点,是个穿官服的就不好说话。你别拒绝,钱就是钱,如果你觉着这钱拿了不痛快,那我们这七百多兄弟就每人在银票上滴一滴血,洗了你心中怨气去!”
  “我拿!”
  方解使劲点了点头,郑重接过银票。
  “方解,你还回来吗?”
  一个nǎi声nǎi气的小女孩被娘亲抱在怀里,她纯净的眼睛里都是不舍。虽然不如大人们那般浓郁,但却更纯粹。
  “回来!”
  方解点了点头,笑着说。
  “本打算临行前请大家喝一碗酒,把行囊里的银子都花了再走。可是城中所有掌柜的都不收我钱,所以这碗酒,与其说是我请大伙喝的,不如说是大伙请我喝的!我方解算不得什么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但也是个爷们!这酒是离别酒,但不是绝情酒!觉得我配得上跟你们做朋友的,今天就一起干了这碗!”
  所有人手里都拿了酒,就连小孩子手里都被塞进去一碗。
  之前问方解还会回来吗的那个小女孩,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酒碗怯怯的说:“娘亲,酒是辣的,我不要喝。”
  她娘亲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说:“乖宝儿,就喝一小口也是要喝的。喝了这碗酒,你要记住方解。他是咱们樊固城里所有人的亲人,是家人。”
  小女孩似懂非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不远处,一个粗犷的汉子用手指蘸了一些酒送进妻子怀中婴儿的嘴里,婴儿下意识的吮吸起来,可酒太辣,婴儿立刻就皱紧了眉头,小胳膊从襁褓里伸出来使劲甩了几下,咧嘴啊啊的哭了出来。
  婴儿这一哭,也不知道多少人跟着落泪。
  “今rì一别,愿还能相聚!”
  方解喝尽了酒,眼泪终究还是流了出来。大犬在一边唏嘘,便是沐小腰这样的女子也鼻子发酸。
  ……
  ……
  这一rì,樊固城没了酒。
  或是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所以昨夜红袖招的人便已经出了城。城中最宽阔的大街上,也不知道醉倒了多少人。豆蔻年华的少女,喝了酒之后脸儿红的好像chūn风里盛开的山桃花,眼睛却哭的红肿。
  对于她们来说方解不仅仅是一个名字,或许多年以后她嫁做人妻,回想起往事也会羞涩一笑,忘不掉那个自己年轻时候念念不忘的少年郎。或许是樊固城太小,所以方解改变了这里。dì dū那么大,或许改变的就是他自己。
  七百多名边军士兵们喝了酒,就在校尉们的带领下回去各司其职。上城的上城,出城巡查的也领了战马出城,曲风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拍着方解的肩膀微醉的说道:“不管考不考得进演武院,都要回来看看。若是没考上最好,回来再一块喝酒一块杀贼。别人不知道,老子心里清楚的很……每次杀贼你都躲起来,但那些威胁最大的马贼都被你暗中一箭shè死的。李孝宗做的最没丢良心的事,就是没昧了你的军功。”
  “你是个合格的斥候,方圆几百里,只要是狼rǔ山这边的马贼,哪个不是你找出来的?三年,樊固城里的百姓富得流油,也太平的让人感慨……樊固城有了几十年,四周从来没这么干净过。”
  “曲大哥……”
  方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曲风笑了笑道:“不过还是希望你能考进演武院,出来最不济也是个校尉了。我知道你的本事,不能修行怕什么?纯粹练体能抗衡修行高手的,军中这样的将军并不少。别忘了镇守咱们大隋南疆的罗耀,纯粹的外功据说堪比九品高手,照样纵横天下!最好混个将军,回来咱们樊固当将军!”
  “嗯!”
  方解使劲点头。
  “走了,今儿我领兵巡查狼rǔ山这边,不能送你,别见怪……一路顺风!”
  说完这句,曲风扭头就走。
  边军士兵们离开之后,百姓们又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和方解说话,混乱中到底说了些什么方解根本就听不清。有人说让方解把樊固当娘家看,被人骂了一句之后才醒悟方解不是个娘们。
  可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父母嫁女般的不舍。
  “大掌柜,金元坊你放心,我会好生照看着,若是您不回来,每年的账目我会派人送过去让您查看。”
  金元坊的二掌柜楚怀礼揉了揉眼睛说道。
  “嗯,草原蛮子的钱好赚,金元坊不能倒,虽然少了红袖楼,但客胜居和金元坊依然是樊固城的摇钱树。只要有这两座楼子在,乡亲们就不会活的如以往那样苦。”
  方解交待了一句,又压低声音道:“李孝宗要甩干净身上贪财的痕迹,肯定会把以前的账目都烧了,你留一份,藏好。还有,他也一定会和城里所有的生意撇开关系,这是机会……没有他,让赚钱的生意都变成乡亲们自己的,就算没了红袖招分的红利也会比以往多不少。”
  “我记住了大掌柜!”
  楚怀礼使劲点头。
  他本是樊固城里一落魄书生,因为方解而改变了生活。若不是方解,他这个被人看不起的穷酸说不得最后流浪天涯去。
  “给自己存点银子。”
  方解笑了笑:“你太老实,现在还没存够取一个漂亮媳妇的钱。不过以后我走了,估摸着樊固城少女们的倾慕对象就是你了。”
  老实木讷的楚怀礼脸一红,讪讪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
  ……
  “走了!都回去吧,又不是生离死别,若我有朝一rì如吴一道那样富甲天下,我就把你们都接到dì dū长安去住!当然,你们别抱希望就是了。”
  方解站上马车挥了挥手,大声说道:“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了吧!”
  何婶踮着脚在人群里喊:“dì dū里的姑娘再漂亮,找媳妇还是樊固的姑娘最靠谱!”
  “何婶……回头让楚怀礼从帐上拨点银子给你,办一个专门拉…皮…条……呃不是,是婚姻介绍所吧。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世纪百合!”
  “方解!记得我啊,我等着你回来娶我!”
  “你死心吧!我十年不回来,莫非你十年不嫁?!人老珠黄就没人要了,趁着还年轻,多挑挑!”
  “方解,dì dū太大,别丢了自己!”
  “放心吧,丢了我自己我就去报官!”
  “方解,他们说你小…弟…弟暴长,临走前你告诉我那是怎么做到的啊!”
  “兄弟,你暴露了!”
  将军府
  李孝宗倒了一杯老酒一饮而尽,听着外面热闹的喊声自嘲笑了笑:“人生际遇何其之妙,想不到我这个将军,竟是远不如他一个市侩商人。也不知道我离开樊固的时候,有几人送我,几人骂我……方解……七百多边军皆去送你,你是想告诉我……你比我强?”
  樊固东门
  一柄油纸伞下,身穿一袭雪白貂绒长裙的女子看着城中那景象微微笑了笑,回身淡淡说了句走吧。也不知道是那描绘了牡丹的油纸伞将她衬托的美若天仙,还是她那容颜让油纸伞也添了韵味。
  三个十六七岁年纪的侍女跟在她身后走向城外,城外不远处,红袖招的马车车队安安静静的停在路边。
  “如何?”
  一辆马车中传出息大娘的声音。
  “不如何,市井小民罢了。”
  绝美女子回答,然后登上马车。
  “他什么时候身上没了这市井气……自会有一番大成大就。”
  “他若没了这市井气,更不如何。”







☆、第二十五章 一心向道

  第二十五章一心向道
  清乐山,地处大隋东南,过长江再向南三百二十里,连绵起伏,虽然不雄峻壮阔,但却是一等一的风景秀美之所。大隋之东疆沿海万余里,临海陆地唯一不归大隋管辖的地方便是东楚,但东楚在大隋东北,是个大陆延伸出来的半岛,面积尚且不及大隋京畿道大。
  清乐山在大隋东疆靠南,正是四季皆有好风景的地方。
  这清乐山虽然不大,远不及狼rǔ山脉,昆仑山脉,燕山山脉这些大山,但名气较之于前面几座山也丝毫不逊sè。
  原因无他,只因为清乐山上有一气观,一气观里有萧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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