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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督师-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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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愁城里的崇祯

  崇祯三年正月十五晚上,没有往年元宵节热闹的花灯集会,没有喧天的爆竹烟花,整个大街上只有寒风在呼啸盘旋,只有街角里那些流民垂死的最后一声惨叫。

  约摸一更天气,北京城里已经静街,显得特别的阴森和凄凉。重要的街道口都站着兵丁,盘查偶尔过往的行人。家家户户的大门外都挂着红色的或白色的纸灯笼,灯光昏暗,在房檐下摇摇摆摆。在微弱的灯光下,可以看见各街口的墙壁上贴着大张的戒严布告,或者掀起一角,哗啦啦的响。

  在又窄又长的街道和胡同里,时常有更夫提着小灯笼,敲着破铜锣或梆子,瑟缩的影子出现一下,又向黑暗中消逝;那缓慢的、无精打采的锣声或梆子声,无精打采的喊着惯例的号子:“天下太平,盗贼不兴,平安无事,海晏河清。”也在风声里逐渐远去。

  城头上非常寂静,每隔不远有一盏灯笼,由于金兵占据了通州和运河两岸,以及京畿外大片国土,所以现在东直门和朝阳门那方面特别吃紧,城头上的灯笼也比较稠密。城外有多处火光,天空映成了一片紫色,从远远的东方,不时地传过来隆隆炮声,好像夏天的闷雷一样在天际滚动。但是城里的居民们得不到战事的真实情况,不知道这是官兵还是后金的建奴兵放的大炮。

  尽管东城外炮声隆隆,火光冲天,城内有兵马巡逻,禁止宵行,满街难民哀嚎垂死,但深宅大院中仍然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那些离皇城较近的府第中,为着怕万一被宫中听见,在歌舞宴饮时不用锣鼓,甚至不用丝竹,只让歌妓用紫檀或象牙拍板轻轻地点着板眼,婉转低唱,有时歌声细得像一丝头,似有似无,袅袅不断,在彩绘精致的屋梁上盘旋,然后向神秘的太空飞去。

  主人和客人们不时的停杯在手,脚尖儿在地上轻轻点着,注目静听,几乎连呼吸也停顿下来。歌喉一停,他们频频点头称赏,快活地劝酒让菜,猜枚划拳,他们很少人留意城外的炮声和火光,更没人去想一想应该向朝廷献一个什么计策,赶快把清兵打退,还京畿一个太平。

  北京城里的灾民和乞丐本来就多,最近又从城外逃进来十几万人,没处收容,有很多人睡在街两旁的屋檐底下,为着害怕冻死,挤做一堆。他们在刺骨的寒风中颤抖着,呻吟着,抱怨着,叹息着。女人们小声地呼着老天爷,哀哀哭泣。孩子们在母亲的怀抱里缩做一团,哭着喊冷叫饿,一声声撕裂着大人的心。但当五城兵马司派出的巡逻兵丁走近时,他们就暂时忍耐着不敢吭声。从年前戒严以来,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难民死亡,大家只是麻木的看着。虽然五城都设有粥厂放赈,皇家商行和大明新闻报社也施舍粥饭,但死亡率愈来愈高,特别是老年人和儿童死得最多。今夜刮东北风,冷得特别可怕,谁知道明天早晨又会有多少大大小小的尸体被抬送到乱葬场中

  今天晚上,崇祯是在承乾宫同他最宠爱的田妃一起用膳,但心情忧郁,使原来白皙的两颊如今在几盏宫灯下显得苍白而憔悴,小眼角已经有了几道深深的鱼尾纹,眼窝也有些暗。一连几夜,他都没有睡好觉,今天又是五鼓上朝,累了半天,下午一直在乾清宫批阅文书。整整一个下午就没有离开御案。

  有时他觉得实在疲倦,就叫秉笔太监把奏疏和塘报读给他听,替他拟旨,但是他对自己左右的太监们也不能完全放心,时常疑心他们同廷臣暗中勾搭,把他蒙在鼓里,所以他稍微休息一下,仍旧挣扎精神,亲自批阅文书,亲自拟旨。

  现在跟着田妃有滋无味的简单的吃了几口,就心忧虑城外战事,就放下了筷子,喝了一口热茶,轻轻地嘘口闷气。整个承乾宫,从田妃到宫女和太监们,都提心吊胆,连大气儿也不敢出。田妃多么想知道城外的战事情形,然而她绝不敢向皇帝问一个字。不要说她是妃子,就是皇后,也严禁对国事说一句活。这是规矩,也叫做“祖宗家法”,而崇祯对这一点更其重视,在后宫,只有他的嫂子张皇后才能参与一些,但张皇后却自持身份,只有崇祯实在为难的时候,才浅浅的提醒一下。

  按照现在的来说,他开始很怀念吕汉强了,因为只有吕汉强在的时候,才不会像其他大臣那样海阔天空一无实物的乱侃一通,总是能在自己困苦的时候给自己一个中肯实用的建议。

  但可惜吕汉强不在,现在他才感觉吕汉强的重要,当初是自己赶吕汉强出朝,自己为了收拢孤臣党,不愿意吕汉强回朝,现在需要了,却已经是无可奈何,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吕汉强远在山西,尤其他愿不愿意跳这个火坑还不知道呢。愁眉不展地喝过几口茶,把杯子放回茶几上,烦躁而又威严地低声说:

  “起驾”

  当皇帝乘辇到文华门外的时候,曹化淳跪在汉白玉甬道一旁,用尖尖的嗓音像唱一般他说:?

  “奴婢曹化淳接驾!”?

  崇祯没有理他,下了辇,穿过前殿,一直走迸文华后殿,在东头一间里的一只铺着黄垫子的雕龙靠椅上坐下。曹化淳跟了进来,重新跪下去,行了一拜三叩头的常朝礼,如果是一般大监,比如王承恩,一天到晚在皇帝左右侍候,当然用不着这样多的礼节。但他现在刚刚回来,当然要恭敬无比。

  拿起一道奏折,看了一眼,竟然还是狗屁不通的请安折子,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也不说弄点有用的,请安折子不过是各地督抚大员刷存在感的手段,崇祯一天不离座位大部分看的都是这些,但你不看不行,万一里面夹带了重要的事情呢?叹息一声,这个东西丢在了一边“今天的消息如何?”崇祯问,“炮声好像又近了。”?

  曹化淳忙上前道:“京城还算安稳,建奴也不见攻击,不但如此,还将南门的建奴抽调了一部分去了西面,据说是去良乡了。”曹化淳小心的禀报。

  崇祯一皱眉,然后不由长叹,看来良乡又要遭难了。

  “启禀万岁,京营统领陈新甲在外面候着多时了。”曹化淳小心的看了一眼崇祯,小心的提醒。  

第475章 陈新甲的应对

  新科状元陈新甲,突然被委派京营统帅,这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这要是搁在往常,早就有无数弹劾的奏章上来,内阁也绝对不会附属同意,但这次却是出奇的意见一致。一来陈新甲是东林人,二来是这时候的京营就是一烫手山药,大家甩还来不及,可算是一个新人上去替大家顶缸,那谁还反对。

  陈新甲一介寒儒莫名其妙的就遽蹬高位,也是有苦自知,论起八股诗词,那绝对可以纵谈三日三夜,但让自己统兵打仗,那绝对是自己的外行,好在刚刚当官,还多少有些良心,没有急于表现争功,因此就祭出了乌龟**,干脆带着二十万京营缩在营房不出。

  结果今日皇上下旨召见,不得不硬着头皮赶来,这都在文华殿外站了三个时辰,早就让他这个羸弱的身躯不堪重负了。

  不过好在这三个时辰,也给了他许多时间打腹稿应对皇上问对,这时候正焦急呢,曹化淳悄悄的出来,对着陈新甲施礼:‘皇上召见大人面对。”

  陈新甲赶紧吸溜一下冻出来的鼻涕,小心的还礼,然后顺手将一锭银子塞过去,悄声问道:‘还请公公透漏,皇上心情——’

  曹化淳顺手接过来,就苦笑道:“不好。”然后不再言语,束手请进。

  在太监里,曹化淳是最谦恭有才华的,也是最得文臣欣赏的,要是搁在别人,早就鼻孔朝天的哼一声过去了。

  陈新甲整理了下服饰,然后进殿,转入了暖阁,按照规矩三拜九叩,恭请圣安。

  崇祯就不耐烦的抬抬手:“外面战事如何?卿家可有什么打算?”

  陈新甲立刻上前道:“战事暂缓,各地暂时息兵,看来建奴是疲敝不堪了,若是再坚持些时日,想来他们就要撤军了。”

  “京营三大营如何分派?”?

  “一部分守城,一部分驻守东直门和朝阳门外。原来在德胜门外驻扎一部分,备援昌平。如今各处勤王兵马来到,昌平无虞,这一部分人马也撤到朝阳门外。”?

  “城上的守备情形怎样?”?

  “京营兵守城够用。红衣大炮都已经运到城上,虎尊炮也排列开来,也派官员祭过。”?

  这都是当初老国公的安排,陈新甲照本宣科,四平八稳的回答了上来,面对陈新甲的对答如流,崇祯频频点头,感到满意。

  “如今建奴入犯,国家兵源枯竭,不易应付。廷臣们泄泄沓沓,徒尚空言,不务实际,一到紧急时候,不能为君分忧,殊负朕意!如兵部主事沈迅,上疏奏陈边务,说什么‘以天下僧人配天下尼姑,编人里甲,三丁抽一,朝夕训练,可得精兵数十万’,这岂不是以国事为儿戏?糊涂之至!”?

  陈新甲也对这样的荒谬论断嗤之以鼻,当时小声恭谨回答:‘一些不学无术的佞臣妄言,不过是想博取万岁瞩目罢了,军国大事,万岁当然高瞻远瞩,绝不会被蒙蔽的。’

  崇祯皱眉,端起面前的青花茶盏,却不喝,似乎在看那上面飞舞的茶叶,也似乎再等着陈新甲下文。

  可陈新甲也就眼观鼻鼻对嘴,嘴问心的一声不吭。

  好久之后,崇祯没有喝茶,也没等到陈新甲的谏言,就将茶盏放下,换了自己最关心的话题,“据报,建奴大军主力西去良乡,良乡是西来勤王军马的必经之路,你可有什么安排?”

  陈新甲立刻跪倒:‘启奏万岁,现在京营疲敝,粮饷具缺,请万岁拨付粮饷,若不然便有哗变之势。’

  崇祯的脸上突然飞起一抹潮红,气也喘的粗了,但看看跪在地上的年轻状元,还是慢慢的平复了心思。

  “朕破格捡拔你出任要职,你应为朕分忧,这建奴西去,堵住西来勤王通道,你难道不应该派兵解救良乡,或者哪怕是牵制一下吗。”

  难得崇祯如此和蔼的和一个臣子如此说话,这也是因为主将亲手提拔的陈新甲,也是自己最看重他的忠心的原因,在他的心里,陈新甲是自己的心腹。

  良乡是西来勤王军的通道,其实更是吕汉强西来的通道,这一点崇祯很在乎,吕汉强可能不来,但他心中还是期盼着吕汉强能来的。

  陈新甲赶紧再次扣头:“臣被万岁捡拔提调,深感圣恩,但无奈京营欠饷久以,诸君鼓哨喧哗,言不能吃饱便不出战,臣无能,怕强迫出兵恐京营哗变,因此——”

  “先前不是给了他们一百万银子吗?怎么还不知足?”崇祯有些愤怒了,难道自己商行里弄去的一百万银子打了水票?

  “万岁,在臣接手之前,的确有百万内帑拨付,老国公也如数放,但据臣查看账目,京营从天启七年到现在,只是圣上登基时候才拨付二十万两银子作为恩赏,如果按照时间算来,到如今已经二十三个月没有放饷银,因此,那一百万银子不过是杯水车薪。因此还请圣上再拨付西去增援或者是牵制的开拔使费最少五十万。”

  反正陈新甲的意思就是,你不给我钱,我就不出兵。

  看着跪在地上,屁股翘的多高的陈新甲,崇祯的心中猛一失望,但没有流露出来,略停片刻,又问:?

  “卿打算如何?”?

  陈新甲扣头道“代京营兵甲钱粮充足,我定为万岁死战。”这皮球就这么轻飘飘理所当然的推了过来。

  于是,大殿里便陷入了一阵死一般的沉静。

  好久好久,崇祯眼圈红,隔着镶嵌的西洋玻璃望向黑沉沉的西面,不由哀叹:“难道这满朝文武就没有一个如吕汉强那般,不计较个人得失勇于任事的大臣吗?难道这大明就这样完了吗?”可是,吕汉强能奉召勤王吗?毕竟,似乎自己当初做的有点太过绝情了。

  即便是吕汉强奉召勤王,那山西到京畿千里迢迢,还有沿途东林一定会在钱粮供应商掣肘,可别没到京畿就将队伍饿散了。

  没有兵马的吕汉强即便来了,又能有什么作用呢?

  正在这个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这让崇祯大为烦躁,狠狠的一拍桌案,巨大突兀的响声吓了陈新甲一大跳,吓的殿内所有的太监宫女一起惊慌跪倒连大气都不敢出。

  “王承恩,难道你连规矩都不懂了吗?”他听出了是王承恩的脚步声,当时怒吼。

  “万岁,大喜啊,吕伴读进京勤王,良乡西战阵斩建奴精锐两千啊,大捷,大捷啊。”喊着话,王承恩磕磕绊绊的冲了进来,还故意的在高大的门槛上摔一角。  

第476章 捷报入深宫

  

  王承恩激动异常的递上来的,是一份奏折,奏折是密封的,上面盖着吕汉强的南四府督师印签,奏折下还有一份的号外。

  “你说谁进京勤王啦?你说什么大捷?”

  坏消息一个连着一个,大捷这个字眼已经离着崇祯十万八千里的感觉,尤其那个吕伴读,吕伴读是谁?怎么好像我和他很熟?

  这时候,王承恩带着哭腔再次一嗓子,那真有裂金破石的威力:“我的皇上,我的万岁爷啊,是吕汉强吕伴读进京勤王,昨日赶到良乡,当日便与建奴镶红旗大战一场,五千勇士对三千建奴铁骑,阵斩两千建奴,逼退敌人,保住良乡不失啊。”

  这嗓子彻底的惊醒了崇祯,一把拽过王承恩手中的奏折和号外,双手哆嗦的想要打开奏折,结果竟然几次不能打开,于是干脆丢下奏折,直接摊开号外观看。

  看着看着崇祯眼前不由一片模糊,鼻子一阵酸。

  而这时候,黑乎乎的窗户外突然闪过一道亮光,然后就是一道清脆的炸响,这声炸响吓了崇祯一跳。但接着便是无数道五彩缤纷的亮光,照亮黑沉沉北京的夜空,无数道炸响汇合成没了点数的一片,将整个古老沉闷的北京城彻底的唤醒笼罩。

  吕汉强,你还是来了,你总算是来了,吕伴读你没有辜负我。

  悄悄擦拭了一下眼角,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气,淡淡的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曹化淳赶紧驱步上前小声的汇报:“启禀万岁,今日是元宵节。”

  崇祯笑了,“这忙的啊,都忘记今日是元宵,这是一个好日子啊,既然是元宵,你立刻请诸位娘娘嫔妃出来,我们也放焰火庆贺庆贺。”

  曹化淳一喜,他欣喜的是一直处于烦躁沮丧中的皇上总算露出了笑颜,总算再次回到正常的生活上来。

  答应一声小跑着就冲了出去张罗。

  听着宫外响成一片的爆竹声,慢慢的打开吕汉强的奏折。

  吕汉强的奏折依旧没有冗长的开头,问了皇上好之后,就开始记叙自己这次勤王出兵的过程,以及安排,还有就是这次遭遇战的过程,但在这折子里,吕汉强却将这场遭遇战定性为战败。因为以伤亡合计二千五百精锐骑兵,却只逼退了镶红旗,且只是阵斩了一千五百建奴,在吕汉强来说,这是一场不划算的买卖。

  崇祯看着看着就笑了,“吕伴读依旧是实诚人,连个让朕高兴点的事情都不说。”小声的嘀咕,似乎在埋怨,但满暖阁的所有人都听得出这是一种快乐的嗔怪。

  然后崇祯继续往下看,看到下面就是好消息了,而且是巨大的好消息。

  吕汉强这次上报,为解决京畿之地各种军队无饷无粮的困境,他已经恳求忻州知府李卫东,紧急雇佣民夫,随军运来他查抄卖国奸商八大家的三百万银子,一百万石的粮食,一旦打通良乡与京城的通道,即便运钱粮入京。

  三百万银子,一百万粮食啊,这巨大的数字让一项穷惯了的的崇祯当时惊呆在那,好半天,突然问道:“王承恩,忻州知府李卫东是什么人?办事可牢靠?官声可清廉?”

  王承恩被崇祯突然的这么一问,闹了一个愣神,怎么看着看着吕汉强的奏折突然问起忻州知府的事情来啦。

  这也不怪他,这次吕汉强的折子是盖着南四府督师印签的密封折子,本来里面的内容就是实际,只想在崇祯心里弄个垫底的,至于外面怎么宣传,那是外面的事情,大捷的说法,还是随着折子一起进来的紧急刊的号外才知道的。他哪里知道吕汉强还在里面说了那么多钱粮的事情?

  既然崇祯问了,王承恩就有点迷糊,天下官员车载斗量,谁还记得在他眼里看来,不过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的事情?

  正急的不知怎么才好的时候,正好曹化淳进来禀报夜宴与焰火准备的情况,看到王承恩扭捏尴尬,忙上前小声启奏道:“启奏万岁,李卫东,出身江南苏州,天启二年进士及第,外放山西五台做知县,崇祯二年六月动五台义勇百姓,剿灭闯塌天点灯子两股杆子,经吕伴读保举,万岁亲点为忻州知府。”曹化淳特意的加重了吕汉强的保举,然后悄悄的一捅王承恩,自己的话都说到这了,你也该记起是谁了吧。这露脸的事情不能都让自己占了,要不就得罪了王承恩,得罪王承恩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

  王承恩也想起来了,忙接着话题道“李卫东上任以来,官声很好,没有贪墨的呈报,尤其他一上任,便按照吕汉强的法子,自的在忻州展开以工代赈,安抚了大量流民百姓,更让忻州恢复了元气,因此二年底若不是内阁压着,一个政绩优越的评语是跑不了的。”说着话,王承恩还不忘给一直和自己不对付的东林内阁上个眼药。

  崇祯听罢不由点头:“既然是吕伴读保举的,一定便是能臣干臣,算起来也算是孤臣一脉。”这时候崇祯说孤臣党也不再叫党而转成温和的一脉了,这让还跪在地上被遗忘了的陈新甲心中打了一个突。

  “孤臣一脉,吕汉强的宗旨是忠君爱国,共济天下,空谈误国,实干兴邦,既然是这样,这个李卫东办事我就放心了,误不了事。”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跪在地上的三个人一头雾水摸不到头脑。

  这时候变得轻松起来的崇祯站起来,竟然就将吕汉强的奏折直接笼在了袖子里,这次崇祯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这笔款子也不交给王承恩这个不识大体的腌奴,不交给只会贪墨的户部,这笔款子就自己亲自把握。

  有了钱粮有了胜利消息的崇祯心情愉快的微笑问道:“夜宴可曾摆上?诸位娘娘嫔妃可曾到了?还有,请没请张皇后?”

  曹化淳赶紧磕头:“一应皆已办好,诸位娘娘嫔妃也已经就位,张皇后那里也派人接了,想来也该就坐了,还是请皇上过去吧。”

  “好好,同去同去。”说着就大步往外走。

  这时候已经被彻底遗忘的陈新甲很郁闷,因为自己有幸被皇上深夜召对,这是天大的恩宠与信任,结果半路杀出个吕汉强,形势一下逆转,自己被彻底遗忘,尤其这崇祯一走,他就彻底的彷徨了,同去,是说他们同去还是连着自己一起同去?人家娘娘嫔妃什么的家宴,自己怎么能去,眼看着崇祯就要走出门口,忙可怜的喊声:“万岁。”

  这时候崇祯脚步顿住,才想起来,屋子里还跪着一个呢,于是笑着转身,对陈新甲道:“陈爱卿,你立刻赶奔京营大营,整顿将士准备出战吧。”

  陈新甲赶紧又老生常谈:“将士欠饷无粮,这——”

  “只要你出战,钱粮就有了,赶紧去准备吧。”说着也不管一头雾水的陈新甲,就那么脚步欢快的去了,不大一会,皇宫里焰火盛开欢声笑语一片,只有孤零零的陈新甲在一明一暗的焰火里孤单的走出了皇宫。  

第477章 惊天消息

  

  “号外号外,吕督师星夜带兵勤王。。”“号外号外,吕督师良乡大捷,阵斩建奴两千。”

  “号外号外,皇家驿递商行为庆祝大捷,今日不舍粥,改馒头大饼啦。”

  大捷的消息昨天晚上就已经传遍了京城,的号外昨夜就已经开始外卖,今日一早更有无数报童扛着追加的号外在京城大街小巷里奔走,无论是识字的不识字的,只要怀里有那么几文钱的,都毫不吝啬的买上一份,央告邻里给读读,读完就珍惜的糊在自家的墙上,看着喃喃着:“好了,好了,吕督师回来了,灾难就算过去啦。”

  对京城百姓来说,这是需要奔走相告的大消息。

  对几十万难民来说,好消息和馒头同等重要。

  当然,在豪宅深院里也不乏羡慕嫉妒恨的。

  正月十六天一亮,各地书场全部不约而同的改了书目,这个说这是一个说三国的,就按三国关羽千里走单骑的套路来。

  那个说这个是拿手的说岳全传的,就按岳飞大破金兀术套子弄。

  “一阵风雷,却是吕督师召唤了无数天兵天将,哪吒当先,杨戬断后。”这个是说封神榜的。

  “那建奴岳托头上长角身上长鳞,牛眼象鼻,吕督师手舞金箍棒——”噢,这是说西游记的。

  “且说吕伴读轻摇折扇,手掐莲花指与子涵县主轻言:“县主,且看小生破贼之后,再与县主赋诗””对了这个是说的。

  在冲天的欢呼声中,在炸响成一片的爆竹声中,吕汉强的小院更是喜气洋洋,丫鬟匍匐出出进进,张管家车夫三叔还有常随小六子更是忙的满头大汗。

  堂屋里,王小规规矩矩的站在老太太面前轻声禀报:“老太太,小的昨天天帮黑的时候进了京,先到报馆,将赵梓先生的手稿交给黄唯一先生刊印号外,然后去兵部,递上吕大哥奏折。”

  老太太欢喜的擦着眼泪,笑着道:“别一句一个老太太的,显着生分,你和大壮是盟兄弟,当然也就和我家汉强是兄弟,叫一声盟娘还亏了你不成?”

  王小赶紧改口,欢喜的叫了声盟娘。然后继续禀报:“然后等拿到了内阁的回执,就到老太太,不,是盟娘这里来报信,但看到盟娘睡了,就在外面一直等到天亮,这才进来。”

  老太太嗔怪道:“你个傻孩子,三叔一叫就起,怎么不叫一声,在门外冻了大半夜的,可怜见的。”然后吩咐身后一脸焦急的汉卿“看看酒宴预备的怎么样,如果好了,赶紧上来,咱们大家一家吃,边吃边说。”

  吕汉卿就几步往外走,走到王小身边还不忘催促:“你倒是说正事啊,这都急死人了。”

  酒宴摆上,老太太拉着王小坐下,然后向门后紧张的如雨招手:“我们是小门小户的,也没什么讲究,既然急着等消息,那就喊上你娘,我那亲家嫂子一起过来座,大家听听我那杀千刀的汉强是怎么样的过程。”

  如雨就焦急的让小丫鬟叫来娘,于是一家就团圆的坐下边吃边听王小叙说吕汉强出京之后的种种艰难困苦,小丫还嫌他讲的慢,不住的催促。说道高兴处老太太欢笑擦泪,说道困难处,老太太心疼擦泪,说道悲壮处,老太太激动擦泪,反正一家子总是在哭。

  最后老太太叹口气:“我那苦命的孩子啊,来信时候,总是这好那好,就不说一句为难,生怕我这个娘惦记,却不想竟然是几番生死啊。”说着眼泪就又下来了,大家就赶忙再劝。

  这时候一项稳重的汉卿探出身子兴奋的问道:‘王小哥,这次你随我哥哥出征,得了什么官爵?’年轻人对这个都非常感兴趣。

  王小就自豪的道:“随着吕大哥出征,我现在是实缺千户,四品大员了。”

  汉卿眼睛雪亮,立刻追问,“那王大将军,你带多少人马?”

  这一问,王小就讪讪的好半天才红着脸道:‘因为我不是当将军的料,平6一战之后,王大哥把我调到子涵县主那里帮着管后期去了。’

  这时候老太太看出了王小的尴尬与小小的委屈,当时哈哈一笑,欣慰的点头:‘这样安排啊,我那未来的媳妇管着大家的后勤,就需要几个体己的人才成,这样大家用着贴心,办事放心,这样你吕大哥才能安心打仗啊。’

  被这么一说,王小的情绪立刻高涨起来,按照老太太这么说,这不是疏远自己,而是特别信任自己啊。

  老太太见时间不早,笑着道:“这忙了一夜,还没回家呢吧。”

  王小就扭捏的道:‘没呢,我想,还是先见盟娘,将事情说了,也好让盟娘放心,然后回家看看,今晚就连夜回军营,子涵县主那里缺少底实的人手,我还是赶回去帮着多做点。’

  老太太就絮絮叨叨的叮嘱了一阵之后朝着张管家问道:“给他们三十几个孩子家的礼物准备停当了吗?”

  张管家就放下筷子笑着答道:“大壮兄弟们三十一份礼物全部被齐整整三车,保证让大家欢喜,我让三叔已经带着车先走了。”

  王小连忙站起来给盟娘磕头感谢,然后随着张管家出去了。

  桌子上没了外人,老太太拉住如雨娘的手,温和的道:“这就好了,只要大战一结束,我就先给如雨完婚,只是委屈了子涵,因为他的爹爹刚刚战没,按照规矩起码要一年的,要不我就两个一起娶来了。”

  现在的张家老太太已经是无可无不可了,想当初张家狗眼看人低,拒绝了这门娃娃亲,结果人家不过短短三年多,就混得四个钦差,手握几万雄兵,都能左右大明天下,要不是自己的女儿坚持,哪里还有这样的高亲?听吕家老太太这么说,更感动的流泪不止。

  但这时候如雨站起来,万福施礼道:‘娘亲,子涵以与我是姊妹,我也认了老国公做干爹,她的爹已经是我的爹,一年守孝本是我和子涵的本分,还是等我的姐姐回来,我们姊妹一起完婚吧。’

  老太太就又拉住这个识大体的如雨手欣慰的落泪:“苦了我的如雨啦,苦了我的如雨啦。”

  正说着呢,侍候吕汉卿的书童拿着一封信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不好啦,不好啦,大小姐和二公子还有小黄小花一家私奔啦。”  

第478章 自请为质

  当初汉卿小丫想念哥哥,更对军前充满兴趣,于是带着小黄一家逃家去了军前,结果这件事情当场吓坏了老太太,连手中的茶盏都掉到了地上。

  老太太担心的不是几个孩子的安危,跟着吕汉强,其实比在这波云诡异的京城里还安全,而是惊心的这儿子女儿一走,朝廷是怎么样一个看法。

  这时候得到消息的张管家神色慌张的跑进了大堂,小声的询问道:“老太太,二公子与大小姐出走军前,您可有应对之策?”

  这话问的就有学问了,这里他不是说可要追回或是其他,而是应对。

  老太太当然明白张掌柜说的是什么,这个张掌柜在阉党覆灭案里,能拉着吕汉强的后衣襟得逃大难,便足以说明是一个聪明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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