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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开封一秀才-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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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王督主的意思是?”

    “大人得受些皮肉之苦了。”

    王之心如实答道:“不过你放心,咱家是不会让人下重手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事到如今,李修文也只能认了。其实自己和王之心没有太多交情,他现在对自己也算是很不错的了。这要是换了别的犯人,恐怕早就动刑了吧?还用得着私下里跑进来知会你一声?

    见李修文点头,王之心便去把几名下属喊了进来。

    东厂下设掌刑千户、理刑百户各一名,都是从锦衣卫那边选拔过来的,称之为贴刑官。对诏狱里的犯人用刑,就是他们的职责。

    李修文让人绑住了双手双脚,心里还真是挺悚的:“这个王之心,该不会真要在自己的身上使用那十八般刑罚吧?”

    这回他倒是想错了,王之心只是要在他身上弄出些伤痕来,不是真的打算往死里整他。因此,用的只是鞭刑。

    “啪、啪、啪——”

    鞭子甩在地上,发出一声声的脆响,那架势还真有点唬人。当那行刑的人高高举起鞭子,对着李修文身上甩下来时,他一下子就闭上了眼睛。

    “啪——”

    疼,这是李修文第一个感觉,还有些火辣辣的。不过在细细地感受之后,他发现这人用的力道不大,应该只是把自己身上打破了皮,伤口不会太深。

    “嘿,还算你有良心!”

    李修文心里暗赞了一声,这才醒觉自己应该痛呼出声,才能像模像样。

    演戏这样的事情,还真是难不倒他。若是现在回到21世纪,李修文觉得自己绝对能拿奖,就算奥斯卡一类的拿不到,什么百花奖、金马奖还是可以的吧?

    “啪——”

    “啊呀——”

    第二道鞭子抽到身上时,李修文紧跟着发出了凄惨的哀嚎。那叫声,还真像是“享受”到了残酷的刑罚一样。

    王之心笑眯眯地在一旁看着,心道这李大人还真是挺能演的,那声调,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儿。

    “啪、啪、啪——”

    “啊、啊、啊呀——”

    鞭子抽打在身上的声音,以及李修文的哀嚎声,充斥着整个东厂大牢。

    ————

    下午时,宫里果然来人了。

    朱由检派来了几名太监,领头的人李修文并不认识。

    看到李修文满身是血,伤痕累累的模样后,那些人就离开了。想来朱由检听到他们的回禀后,应该会满意了吧?

    证据查不出来,刑讯逼供也用上了,就是没有招供,这不是说明自己是清白的么?

    虽然这么想着,但他也知道,这位皇帝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人都抓了,要真的什么东西都查不出来,天子的颜面该往哪儿搁?

    这样一想,李修文又觉得自己断尾似乎断得太过了些。什么罪名都没有,人家反而会更加厌恶自己。

    可现在自己已经沦为阶下之囚,再想要做些什么可就不容易了。

    让人传话,告诉韩林故意露出些痕迹,给自己整些参与经商什么的罪名?

    这是绝对行不通的!

    莫说自己和王之心交情不深,很多事情都不能轻易透露。就算是自己锦衣卫的下属,李修文都是不会轻易信任的。

    故意自污?

    若是传话的人不牢靠,消息真的泄漏了出去,那么人家八成儿会想:你既然愿意把这些小罪给泄漏出来,打算为自己开脱,就证明你确实是犯有大罪!

    自己招供?

    那就更不行了。既然你愿意招供了,那么再下重刑,岂不是能挖出更多的东西来?

    李修文摇了摇头,抛开这样的想法。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开封那边只要不出什么岔子,就万事大吉了。

    反正自己最终的罪名,只要不是谋逆,就还能有活命的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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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5章 忠心何人
 李修文入狱后的第十天,陈义在开封就收到了消息,知道自己的主子在京城被抓了。此前,李修文也给他打过招呼,让他近来行事必须小心谨慎,朝廷随时可能会派人下来。

    作为鹰眼组织的首领,陈义很明白,自己的职责就是守好开封这个大本营,哪怕是一点小小的差错,都是不能出现的。

    鹰眼如今在做的事情,已经是十分大逆不道的了。私自蓄养密探,笼络朝廷官员,光凭着这两点,就足以判处死刑了。

    李修文虽然没有告诉过陈义,他要做的是什么事情。可陈义也不傻,手上掌握着那么多的探子,又为李修文做了那么多事情,怎么可能一点儿都猜不到?

    但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对于李修文的吩咐,也从来没有提过一点儿反对的意见。

    那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的性命都是他救下来的,无论他的吩咐是什么,陈义都会毫不犹豫地去执行。

    王府那边,近来在私底下的动作也小了许多。

    陈义知道,他们那边必然也收到了消息。他很少和王府那边联络,因为李修文曾经说过,鹰眼的存在,暂时不能让王府知道。

    得到消息后,陈义交代过了开封府各方的下属后,便去了趟城南王家。至于李家那边,自然是要暂时瞒着的。跟着李修文这么长时间了,他也比较了解李修文的性子,这种事情是不需要对方特别交代的。

    鹰眼里的许多下属,都是从王家车马行里挑选过来训练的,王武自然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但他毕竟是江湖中人,平时做的许多事情就不算合法,李修文暗地里蓄养些手下,他是不会太过在意的。

    任王武想破脑袋,也断然不会想到,李修文是在做些谋逆的事情。

    如今开封府的官员们,因为李修文的关系,对王武那是十分关照的。哪个人不知道,他是李修文的老丈人?

    因此,王武现在的日子,过得也很是轻松惬意。

    找了个有出息的好女婿,女儿的终身大事都给解决了。他远在开封,自然不会太过留意京城那边的消息。

    陈义过来告诉他,李修文被抓的事情时,王武心里也十分震惊。

    京城那边的事情,他是帮不上什么忙的。既然朝廷要派人下来,自己小心应对着就是了。陈义也说了,只要朝廷派下来的人在开封查不出什么来,自己那女婿就能够安然无恙。

    王武毕竟是老江湖了,心里虽然十分担心,却也不至于乱了分寸。再者,出于对李修文的信任,他相信对方一定可以化险为夷,扭转乾坤的。

    当下,马上唤来了江彪,让自己手下的人近来都安稳着些,别再给自己添些什么乱子。

    ————

    “踢踏——”

    “踢踏——”

    “踢踏——”

    二十一名穿着普通的汉子,在官道上策马前行。为首之人,是一名面色冷峻,模样俊朗的年轻男子。

    此人,正是如今的北镇抚使——萧云。

    朱由检这回派下来的总共有三波人马。打先锋的是东厂的一个档头,以及若干名番子,已经先行一步到达开封府了。

    紧接着,便是由萧云带领的,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亲信下属。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全都是便装出行,悄悄潜入开封府的。

    朱由检最后派出的人人,是如今的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人称“铁面程公”的程良俊。

    程良俊出发的时间,比萧云要晚上几天,是以巡察御史,秋季巡视地方的名目向开封府这边出行的。

    以两暗一明的方式,下来开封查证。这足以说明,朱由检对此事的重视程度。三方人马之间不是互相合作,而是互相监督的。

    任何一方敢敷衍其事,哼哼,除非是不想干了!

    萧云知道,方宁和李修文之间,有着很深厚的交情。因此这回出来,他也没有把方宁给带上。他心里十分清楚,方宁若是跟着过来,非但帮不上自己的忙,还可能会阻碍自己查案。

    其实,下来办这趟差事,萧云心里也是十分为难的。这次有机会来到开封,他都不能去李家拜访。

    骆养性是自己的上司自不必说,李修文和自己的关系也十分不错。可是现在,当今圣上让他来查的,可是李修文和王府勾结的证据。

    萧云夹在中间,自然是不好受的。若是真查出了什么,李修文就必死无疑了。可若是有心敷衍,不说朱由检不会放过他,就是他自己这关,也是过不去的。

    在萧云的原则上,是不允许是徇私枉法的。忠心于君主,是他的人生准则。

    当然了,这回下来查案的不只是自己,就算是真想徇私,帮着李修文掩盖些什么,也是不太容易的事情。

    许江早早就调去了南镇抚司,和李修文的关系就更不必说了。在出京之前,这小子还私下里来找过自己,让自己网开一面。

    回想起来,李修文入京不过才一年多的时间,自己原先的亲信下属,现在似乎都是心向着他的。

    他们难道就不知道,锦衣卫是天子近卫,要效忠的,只能是当今皇上么?

    前方是有一个驿馆,再往前走,就到达开封境内了。萧云放慢了速度,对边上的下属们吩咐道:“前方驿馆小作歇息,吃些东西后,把马都给换成车子,扮作商队上路。”

    “是——”

    众多下属齐声回应,随后加快速度,直奔前方驿馆。

    前方的驿馆,不属于开封管辖,倒也不需要太过掩人耳目。这里离京城太远,朝廷也时常会派人下来,没有人会知道,自己这一帮人是要去哪里办差,以及办的是什么差事。

    当然了,朝廷的“上差”到了哪里,哪里的官府就会提心吊胆的。

    毕竟,屁股底下真正干净的地方官是很少的,朝廷有人下来,他们自然得万分小心,生怕一个不慎,霉运就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罪行严重的,那可不是丢官就能解决的事情。一旦让人家查出来,可能就得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了。


 第226章 该招就招

    就在三波人马赶赴开封之时,京城里的局势,却开始恶化了。

    越来越多的官员,跟着上疏弹劾李修文。这倒不是说,李修文有多招人恨,而是那些人自以为猜到了朱由检的心思。

    程良俊的巡查方向,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怎么看,人家都是冲着开封去的,若说不是去查李修文的案子,傻子才会相信!

    嘿,既然当今圣上是真的想要弄死李修文,他们这些作为臣子的,又岂能不为君分忧?

    就在此时,有一个人也终于坐不住了,他便是杨嗣昌!

    杨嗣昌今日下了朝,便径直往乾清宫赶去,单独求见朱由检。

    朱由检见他过来,还以为是有什么军情方面的事情要禀报,却没想到,他是为了李修文的案子,献计献策来了。

    “杨卿有什么好的法子,能够查清此案?”

    “回陛下,臣以为此案一点儿也不难。李修文不肯招认,那便抓了他的亲信下属,只要严刑审问,该是能让他们吐露出实情的。”

    朱由检闻言蹙起了眉头,这倒也算是一个可行的方法。李修文平时办事,不可能亲力亲为,他身边的人倒是可能知道一些内情。

    可若单凭口供就给他定罪的话,似乎又有些牵强。

    杨嗣昌自然能猜到他这样的心思,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陛下,既然他有谋逆的嫌疑,您就不需要太过仁慈。这种危及社稷的案子,从来都是严查严办的。”

    朱由检轻轻颌首,心里十分认同杨嗣昌的话。

    谋逆、谋反、谋叛这样的事情,历代君王都是决不姑息的。抱持的原则从来都是宁杀错,不放过!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便不再犹豫,对边上的曹化淳问道:“李修文的心腹之人,都有哪些?”

    “这个……”

    曹化淳刚一沉吟,就对上了朱由检冷冷的目光,忙回答到:“李家管事的人有两个,一个应该是姓孙,另一个老奴不太清楚。”

    “那就传旨东厂,拿这两人下狱审问。”朱由检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

    “遵旨!”

    曹化淳应了声,便遣人前往东厂传旨去了。他心中暗暗着急,这要是真的对那两名随从严刑逼供,怕是本来没有的事情,都能说的似模似样了。

    先前,对李修文已经是非常照顾了。现在瞧皇帝这态度,要是连两名下人都不动用大刑的话,怕是就连东厂的人也得跟着遭殃了。

    曹化淳心里暗自一叹:“唉,李大人,这回咱家就不能再帮着你了,你就自求多福吧!”

    ————

    ————

    “哐啷——”

    牢门打开,李修文看到了被押着进来的俩人,赫然正是孙名文和韩林。

    或许是王之心刻意的安排,俩人被关进了离李修文不远的牢房里,互相能够看见,还可以通话。

    这不是让我串供么?

    不对,太监还是别太信任的好,不然真的说漏了什么,可就彻底的完蛋了!

    “公子,您还好吧?”

    那些狱卒一退下,孙名文和韩林俩人就趴到了栅栏边,关心地问道。

    李修文摇了摇头,浅笑道:“我没事儿,你们倒是得担心自己了。”

    俩人闻言一愣,片刻后才想明白李修文的意思。自己让人抓进诏狱里边,可不是单单关着就完了的。

    看到李修文身上的鞭痕,他们已经可以想象,自己将会受到更残酷的刑罚。

    孙名文笑了笑,说道:“公子放心,我就是牙齿咬碎了,也不会害了您的。”

    韩林自然也不甘落后,肃然道:“大不了一死,我韩林也不会出卖公子的!”

    李修文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死的问题,那些刑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若是你们实在是扛不住了,就招了吧。”

    “公子也太小看我了,我孙名文是那种卖主求荣的人么?”

    孙名文顿时瞪大了眼睛,音量都提高了不少。他以为李修文那句话是在试探自己,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让他心里很是难受。

    韩林听了这话觉得有些不对,李修文根本就没必要出言试探他们,因为这样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半晌后,他抬起头来:“公子是说……”

    孙名文这时也反应了过来,是啊,李修文一直都对自己表现得十分信任,又怎么会在这时候试探自己呢?

    李修文伸出食指,凑到了自己的唇上。随后,又用大拇指向身侧的方向指了指,提高了些音量说道:“我说的是真的,没几个人能扛得过东厂十八般刑罚的,实在受不了了,就招了吧,我是不会怪你们的。”

    顿了顿,他看着俩人继续说道:“再说了,我又没做出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们犯不着为我受这皮肉之苦。”

    说道“大逆不道”四个字时,李修文特意加重了腔调,还停顿了一小会。他相信,眼前这两人是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略微思索了一会后,韩林和孙名文果然会意,大逆不道的事情不能招,那便是要招认一些小罪了。

    见到俩人对着自己轻轻点头,李修文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自己用的人都不算愚笨之人。不然,想串个供还不让人发现,真是不太容易的事情。

    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加了一句:“实在扛不住了,就真的别忍着了。”

    “扛不住”三个字,又是特意着重点出来的。

    “招供”这种事情,实际上并不太好把握。若是轻轻松松地就招了,那人家肯定会觉得你还没有招完,刑罚会更加严酷,把你的底儿都给掏得干干净净才肯罢休。

    可若是一直咬牙挺着,到了一定程度才肯“招出实情”,就能起到麻痹对手的作用。他们好不容易才挖出了有用的口供,心里舒坦了以后,接下来再随便上几种刑罚,见你没有再说出别的东西来,便不会再无休止地折磨你了。

    这是人的一种十分微妙的心理变化。除了对手之外,李修文还算准了两名亲信下属的心理。

    有了缓冲的余地之后,人的心理防线就不可能太过坚强。反正自己主子都说了,可以招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出来。

    那么他们在受刑的过程当中,就不会扛得太久。可自己又暗示他们多扛着些,怎么办?

    最后,他们心里就会有一个折衷的衡量。当他们招出了该招的事情以后,接下来就不会再轻易开口了。

    李修文相信,这两人的忠心程度,还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了,这其实是一个无奈之举,甚至还有些冒险。毕竟,真正能在诏狱受完刑还不崩溃的人,少之又少。

    可不这样做的话,又能如何呢?

    朱由检可以抓孙名文和韩林,若是得不到有用的东西,可能接下来还要去抓许江和方宁他们。虽然锦衣卫的人,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和谋逆有关的事情。

 第227章 不够资格
  很快,就有几名东厂的番子,在贴刑官的带领下,向关押着几人的牢房这边走了过来。

    牢头儿从后腰上掏出了一大串的钥匙,打开了孙名文和韩林的牢房。几名番子已经进去把人提了出来,然后带着两名犯人离开了。

    这一切,李修文只是在他的牢房里默默地看着,心里叹道:“希望你们俩人能扛得过去吧。”

    韩林和孙名文俩人让番子们押着,并不太清楚自己要面临的是何等酷刑。但他们心里都有一个执念: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死都不能说!

    锦衣卫的十八般酷刑,常见的有杖刑、夹棍、鞭刑、烙刑等刑罚,这都是最普遍使用的一种,就是刑部大牢里,也会使用上这样的刑罚。

    至于不常使用的,外界的许多人就不知道了。

    这些刑罚比较变态,一般是逼供到了最后阶段,打算让犯人受刑致死才会用上。锦衣卫中的人,对于这些就很熟悉了。什么刷洗、油煎、灌毒药、站重枷、抽肠等等,寻常人若是看到那种场面,真的会好几天都吃不下饭的。

    来到一间宽敞的刑讯室内,韩林和孙名文让人绑着,从最普通的杖刑开始。

    俩人此时已经被人扒下了裤子,光着腚,上半身裹在一个大布里,棍棒如同雨点般落在他们光着的臀上,以及大腿上。

    “啪——”

    “啪——”

    “砰——”

    空旷的室内,只传出了棍棒落在**上的声音,孙名文和韩林像是毫无知觉一般,愣是哼都没哼出一声。

    贴刑官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头,这两人骨头倒是挺硬的。上一回对李修文行刑,他是得了吩咐没敢真下重手。可这一回,那可是来真的,打得可不算轻了。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过后,三十棍已经打完了,可犯人根本就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这名贴刑官反而不太着急了。

    东厂那么久没关进来重要的犯人了,久不用刑,他都对那些刑具产生了一种陌生感。现在有两个犯人给他折腾折腾,倒也算是练练手了。

    “砰——”

    俩人被裹着身子,往地上狠狠地一摔,这一下可不轻,寻常人摔个半死都是正常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一道道刑罚往孙名文和韩林的身上使着,昏过去了就弄醒,醒过来了再继续用刑。

    又过了大约有一刻钟的功夫,俩人还是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偶尔有些撑不住时,才会咬着牙发出“唔唔唔”一类的声音。

    “看来要上大餐了。”

    贴刑官阴沉地笑了笑,吩咐一名番子从边上取来了一个大皮箱,放在桌子上打开。

    这是一个装着刑具的大箱子,那里边,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形状的金属器件,有铁链、有钩子、有短刀,以及其他的一些更加千奇百怪的物件。

    若是没见过行刑的人,根本就认不出那些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贴刑官似乎很是喜爱这些东西,走过去把他的那些“宝贝儿”一件件地拿在手上,向两名犯人炫耀般地介绍着。

    “这个是剔骨尺,比较好理解,碰上像你们这样嘴硬的犯人时,少不得要剐了他一条腿或是一条胳膊,有些大刀子进不去的地方,就用这剔骨尺,方便得很,嘿嘿……”

    “这是鼻钩,这个嘛,是肠钩,唔……还有这个,铁刷子……”

    这其实是一种心理恐吓,很多人根本都没到上刑,在这种听着就令人觉得毛骨悚然的话语下,早就吓得什么都招了。

    “……”

    韩林和孙名文两人听了这些,表面上没有反应,心里边却也是十分发悚的。

    “怎么?你们真想要尝尝,这些刑罚的滋味儿?”

    “……”

    “成,将他们绑起来,本官要亲自用刑了!”

    ————

    ————

    “啊——”

    片刻后,刑讯室内传出了一阵阵凄厉的哀嚎,就是李修文这边,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可想而知,孙名文和韩林两人,此刻面对的究竟是怎样非人的对待。

    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双拳紧握着,最终只能无力地松开。

    自己如今只是一名阶下之囚,就算心里再是愤怒,又能做些什么呢?

    他们两人都挺机灵的,此时应该是已经快招供了吧?

    李修文的听力很好,从他们一开始使用杖刑时,就能听到一些声响了。随后不久,他甚至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孙名文和韩林的咬牙轻哼声。

    那一声声凄厉的哀嚎声过后,刑讯室那边彻底地安静了下来,接下来便是漫长的沉寂。李修文看不到现场的情景,却也能猜得到,此时应该是在录口供了。

    倘若只是犯人昏迷过去的话,怕是那些人早就把人给弄醒,继续用刑了。

    “啊——”

    哀嚎之声再次响起,较之先前更为惨烈。李修文听到后都愣了愣:“***,不是已经招了么?还要用刑?”

    毕竟是锦衣卫出身的人,他虽不曾亲自对犯人用过刑罚,但对于刑讯逼供,是绝对不会陌生的。

    正常情况下,犯人开口招供过后,一般会将招出来的东西上报,先暂时停止对犯人行刑的。再者,犯人此时也已经被整得办事不活了,若是再继续进行下去,犯人可就真的活不成了。

    东厂的这个贴刑官,难不成是受人唆使的?

    不能再任由他继续下去了,不然孙名文和韩林就赔进去了。招出主子谋逆,那便是大家一起死。若是不招的话,两人便只能以死效忠了。

    李修文冲到栅栏边上,对着刑讯室的方向暴喝道:“住手!”

    刑讯室那边听到他的吼声,顿时安静了下来。

    李修文不敢迟疑,再次大喊道:“他们知道的事情不多,还有一件事,是我没有让他们知情的。想知道的话,就给我滚过来!”

    很快的,李修文便看到那名贴刑官向自己这边走来,心里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贴刑官身后还跟着一名做笔录的下属,走到栅栏前他便随意地开口道:“是什么事情,快说吧。”

    “呵呵——”

    李修文冷笑了一声,淡淡地说道:“你还不够资格!”

    这是看不起自己啊!

    贴刑官闻言脸色通红,手指着李修文就要破口大骂:“你……”

    “你确实不够资格!”

    李修文不咸不淡地再次补充了一句,随即目光一凝,冷冷地注视着他:“你算是甚么东西?敢在本官面前指手画脚?莫说本官如今罪名未定,就是真的判处了死刑,也轮不到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贴刑官让他这么注视着,感觉犹如被饿狼盯上了一般,再听了这话,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是啊,这样的人物自己还真是得罪不起。真要惹恼了他,一旦他被放出去后,自己将会面对怎样的疯狂报复?

    这名贴刑官原本是锦衣卫的人,如今调来东厂任职不久。李修文和骆养性之间的关系,他也是知道一些的。

    李修文可是锦衣卫提督的妹婿啊!

    别说他如今生死未定,就算真的让皇帝给处死了,自己也是惹不起他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立即吩咐一名番子出去,把王之心给请过来。

    待到王之心得到消息赶过来后,所有人都被赶了出去。现场,只剩下了李修文和王之心二人。

    至于他们之间究竟说了些什么,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


 第228章 君王妥协

    乾清宫。

    朱由检脸色阴沉地坐在龙书案后边,一言不发。

    下边,则是低着头站在那儿,连大气都不敢出的王之心。

    在东厂诏狱里,李修文对他说的原话是:“我确实做了一件事,并从中牟取了暴利,而这件事情,还是朝廷所不允许的!我可以招供,不过,你得帮我问问皇上的意思,是不是真让我全都招出来?”

    他说的事情,自然就是贩私盐。

    这件事情李修文知道,曹化淳知道,朱由检也知道,唯独被蒙在鼓里的,只有王之心这个倒霉的传话筒。

    他心里不禁在想,这难道是皇上唆使李修文做的?不然,为什么李修文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皇上的反应也很奇怪,似乎是受了李修文的威胁。

    王之心看得出来,皇上很生气。在这个时候,自己可千万不能触了他的眉头。

    “哼哼——”

    朱由检沉默半晌,忽然冷笑了起来。这李修文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拿这件事情来要挟自己。

    贩私盐?

    这确实是大罪,可这钱并不是收进他李修文的口袋的,而是用在了神机营的军费上。最为关键的是,这件事情还是自己默许的。

    当今天子贩私盐,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也没人能拿自己怎么样。

    可问题在于,朱由检既然想做一位“明君“,就不能轻易让自己担上污名。若真让李修文把这种事情给全抖出来,他这龙脸该往哪儿搁?

    当初创立皇家商号时,李修文说的是他来扛下这件事情,好保住这位天子的颜面。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朱由检把人家给抓了,还硬要查出对方谋逆的罪名。

    你想要我的命,我还傻到愿意继续给你背黑锅?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欠你的不成?

    李修文这一招用得很巧,也很绝。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朱由检是绝对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也不容许他招出这件事情。

    打蛇打七寸,这便是朱由检的要害!

    这架势,颇有些狗急跳墙的意思。

    李修文这态度,明摆着是在告诉朱由检:“你不是要逼我招供么?好,我可以招,但这就是我干过的罪行最严重的事情。你就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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