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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粒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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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命苦失笑说:“没想到尉迟敬德竟是这样一个黑白不分,罔顾道义的糊涂蛋!他们几时当我是自己人,刚才我若不动刀子,上面坐着的那两位现在只怕已经将我砍成数段了!”
刘武周身边的魁梧汉子见状脸上的神情一变,急忙说:“二妹!你别再激怒他,他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犯不着跟他怄气。”
他一说话,刘二妹登时安静了下来,好一会才说:“我通知给盐帮的人了。”
甄命苦闻言将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收了回来,站起身,转身朝门外走去。
刘武周身边的那名魁梧汉子迅速冲到刘二妹面前,将她扶起,护在身后,朝甄命苦喝道:“慢着!”
甄命苦停下脚步,背对着他。
魁梧汉子冷冷道:“这一次我放过你!下次再见面时你最好跑得快一些。”
甄命苦沉默了一会,回过头,看了那魁梧汉子一眼,眼中带着一丝嘲讽,淡淡地说:“你认识宋老头和张老板娘吧?”
魁梧汉子闻言浑身一震。
“问问你身边的好妻子,她都干了些什么,这次以后,我希望我们最好不要再见了,不要再派人跟着我,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魁梧汉子闻言有些愕然地回头看着身后的刘二妹,眼中带着疑问和不解。
甄命苦已经走出门去。
101 硬闯裴府
甄命苦走后,屋子里一片寂静。
刘二妹最先打破了沉默,回头问刘武周:“哥,你还不快让人把他抓回来,要是三天之内不把他交给盐帮,盐帮的人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尉迟敬德在旁边叹了一口气:“依我看,不用我们把他交给盐帮,甄命苦自己也会找上门去的,我看他对那豆腐西施可不是一般的着迷,每天不喝上一碗豆浆,一整天都会无精打采,这是铁匠铺人尽皆知的事。”
魁梧汉子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神情,很快隐去,接着转过头看着有些惊慌失措的刘二妹,沉声问:“二妹,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刘二妹突然大声嚷了起来:“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是啊,是我把她出卖给盐帮那些人的,你现在有什么资格骂我?你为了她可以不惜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闯入盐帮的洛河分舵,要是你出了什么事,你想过我怎么办吗?”
“哼!区区洛河分舵,还难不倒我。”
刘二妹酸溜溜地说:“宋爷真是好英勇,为了一个女人,可以一人挑了洛河分舵,毫发无伤,你现在知道她在哪了,怎么不直接杀到盐帮,把整个盐帮都给挑了呢?宋爷可是大隋第一武状元呢,怎么会把区区一个盐帮放在眼里呢?”
刘二妹吃醋,登时满屋子的醋意冲天,周围的人都识趣地往屋外走。
“你们不准走,给我评评理!”
魁梧汉子一脸尴尬地说:“二妹,我们的事私下说!”
“我就是要让他们评评理,你说,你是不是对她还有感情,想把她带回家里,做你的娇妻美妾梦是不是?”
“你又想到哪去了?我都跟你成亲三年了,你怎么还是不相信我?”
“我是不相信你啊,你当初娶我的时候怎么说来的?说什么在你眼里,我比她美一百倍一千倍,可我现在才知道,我哪比得上她啊,哎呦,她那皮肤嫩得跟豆腐似的,身材玲珑凹凸,声音甜得能把天上的鸟儿哄下来,整个洛阳城的男人都为她着了魔怔,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后悔娶了我吗?”
“不后悔。”
“那你就去给我杀了她,证明给我看。”
“二妹,你这是无理取闹……”
“我就知道你会犹豫,你要是不忍心,我帮你下手!”
“你别多想,她毕竟照顾了我爹那么些年,对我宋家有恩。”
“你凭良心说,她对你有恩,难道有我对你的恩重吗?我跟她,你选谁?”
“我这不是在你身边吗?”
“哼,人在我这里,可心却未必呢!”
“你!”魁梧汉子一时哑口无言,盯着刘二妹好一会,叹了一口气,转身朝门口走去。
“你去哪!给我回来!”
魁梧汉子充耳不闻,继续大步往前走。
“有本事这辈子都别回来!你这个没良心的,当初要不是把垂死的你从死人坑里救回来,床上床下,无微不至地服伺你,照顾你,最后还不计较你已经有了妻室,下嫁于你,你宋金刚会今天?哪知道我这一腔柔情竟然换来你这个负心汉如此对我,我不活啦……”
刘二妹突然变了个人似,大哭大闹,满地打起滚来,谁也劝不住。
“我的心好痛啊,我干脆死了算了,反正也没人心疼我,他只心疼他的鹅鹅,你们看看,我背上的刀伤都是为谁挨的呀,他可是有一丁点放在心上,你们还叫他宋哥,他终究不是我们的人,我一心一意为他,不惜为他付出性命,也是感动不了他那铁石心肠的……呜呜呜……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你们别拦着我,让我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刘二妹将旧账一笔一笔地翻出来,周围的人听得无不神情古怪,这些事他们其实早就听了不下十遍,每次两夫妻闹别扭,刘二妹就用这一招,屡收奇效。
果然,魁梧汉子的脚步渐渐地慢了下来,刘二妹哭号一声,他的脚步就犹豫一下,还没走到门口,他就停下了脚步,叹了一声,转过身,回到刘二妹的身边,蹲下来将刘二妹抱在怀里。
“二妹,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这负心汉不走了吗?要不是你心里有她,又怎么会在乎她的死活,要是死能让你心疼,我这就死给你看!”刘二妹不依不饶地哭闹着。
魁梧汉子像一只被打败的公鸡,垂下高傲的头颅:“我不走了。”
刘二妹立刻转涕为笑,一抹眼泪:“你以后还乱发脾气,责怪我吗?”
“不发了。”
“我要你抱我回房间。”
魁梧汉子一脸尴尬:“这么多人看着,你给我留点面子。”
“你是我相公,他们能说什么?”
魁梧汉子回头看了一眼纷纷别开头,脸上却一副憋得难受神情的属下一眼,苦笑着将刘二妹拦腰抱起,朝两人的房间里走去。
众人看着这两人离开,全都笑着说:“看样子宋二哥这辈子是逃不出二姐的手掌心了。”
刘武周全然没有理会这二人的打情骂俏,心里想着甄命苦离开时看他们的眼神,不知怎么的,他有一种脊梁发冷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哪怕是面对着千军万马,他也是从容面对,对方只是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却让他生出一丝忌惮来。
“尉迟,派一个帮中的好手,跟着他!”
……
裴府竹林的裴虔获宅邸中。
裴虔获躺在床上大嚷大叫:“把那小贱人给我送到我房间里来!再给我找十几个兄弟过来,要身体强壮的,样子丑的,家伙粗的,我要看着那小贱人给男人活活干死!”
“二、二爷,帮主有吩咐,在没有抓到伤你的人之前,你还不能碰那女的。”
“废什么话!让你去你就去!”
就在裴虔获发着脾气,下人左右为难之时,房门打开了,裴虔通带着一名背着药箱的郎中从屋外走进来。
正是被抓进裴府几天的孙郎中。
三天前裴虔通派人一把火烧了孙郎中的草庐,将孙郎中等人抓回来后,一直关在府中的地牢中没处理,这几天进宫处理有关皇上东巡的事,今天才从回到府中,就听见那些被他关进牢里的庸医认出了孙郎中就是他要找的孙思邈,就急忙将孙郎中从牢里带出来给裴虔获看诊。
“二弟,怎么又乱发脾气?你猜我给你带谁来了?……孙大夫,麻烦你了。”
孙郎中走到床边,给裴虔获仔细检查了一番,打开医药箱,从里面取出一包金针来,在裴虔获身上插了几十针。
半个时辰之后,裴虔获发出一声哀号,孙郎中拔掉金针,重新装回针包中。
“孙大夫,怎么样,我弟弟的伤能治吗?”
孙郎中叹了一口气:“伤得太重,老夫也无能为力。”
“那你就给我去死吧!”裴虔通满是老茧的手掌抬了起来,朝孙郎中脑门出拍下去。
这时,门口突然跑进来一名卫兵,脸色惊慌:“帮、帮主,甄命苦从正门打进来了!”
裴虔通手掌停在了孙郎中的额头处,脸上露出一丝狠戾的笑容:“总算来了!我都已经等了他三天!还以为他敢挑我洛河分舵,却没胆来要回他女人呢,把这庸医给我带下去!等抓了甄命苦,一并处理。”
几个卫兵上来,将孙郎中押了下去。
102 与虎谋皮
裴府宅邸的大厅中。
十几个卫兵全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甄命苦坐在大厅上首的一张太师椅上,那里是裴虔通的位置,一脸悠闲地喝着茶。
裴虔通从门外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地上的那些卫兵,全都是被人卸了关节,打晕过去的,他抬头盯着坐在本来是他的位置上的甄命苦,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压着怒火,问:“你就是甄命苦?”
“我就是甄命苦。”
“我倒是很佩服你的胆量,本以为会是矿帮的人把你绑到这里来。”
“我与矿帮再无瓜葛。”
“那就是做好死的准备了。”
甄命苦笑了笑说:“死我倒是从来没想过,我来这是想跟你做笔交易的。”
裴虔通冷哼一声:“我从来不与将死之人做什么交易,我只是想让你受尽折磨而死,替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出一口恶气!”
甄命苦一脸惊讶地问:“你弟弟的伤与我何关?”
“都到了这时候了,莫非你还想要装疯卖傻不成?若不是你为了那豆腐西施,打伤我弟弟,又还有谁?”
甄命苦一脸从容道:“若是我做的,我承认了又何妨,只是如果万一不是我做的,你找错了对象,错把无辜当罪人,岂不是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你裴虔通可就成了对方眼中的笑话了。”
裴虔通闻言眉头一皱,其实第一眼看见甄命苦时,他就觉得这人不简单,单凭甄命苦敢一个人闯进裴府的这份胆识,见了他裴虔通依然能保持镇定的这份气度,他就不能无视甄命苦的话,而且甄命苦所说,并非没有道理。
“单凭你一句话,就想让我相信你?”
“我也没指望你会相信我,我只是提醒你这样一种可能性而已,至于你信不信,我并不在乎,我今天来,最主要的还是想跟你做个你绝对不会拒绝的交易。”
裴虔通闻言也不急着拿下他了,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对这样一个胆敢武力闯入裴府跟他裴虔通谈条件的人,他并不担心他会逃走。
“说说看。”
“我记得几个月前你们盐帮贴出一份悬赏告示,是关于盐帮被人抢走的漕运官银的。”
裴虔通脸上一变,回过头盯着他:“莫非你知道官银的下落?”
甄命苦点了点头:“我不但知道官银的下落,还能告诉你确切的地点,我想你一定会对那地方很感兴趣。”
裴虔通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烁烁地盯着他:“我知道官银是矿帮抢走的,只是苦无证据证明是矿帮所为,你既然是矿帮的人,想必是知道矿帮的秘密仓库了?”
甄命苦说:“不错。”
“你想要什么?”
“我想让你放了我那些朋友,当然,为了让你真心放了他们,我会证明我并不是伤你弟弟的凶手。”
裴虔通一愣:“你如何证明?”
……
裴虔获的房间里。
裴虔通站在裴虔获的病床前,向裴虔获询问着那天晚上在船上所发生事情的经过。
裴虔获脸上带着疑惑:“哥,你问这些做什么?难道你抓到那人了?”
“人倒是没抓到,我只是想知道,如果对方出现在你面前,你真的能认出对方来吗?”
“当然能,那天晚上虽然对方打灭了船上所有的灯,可月光却把他照得一清二楚,虽然他蒙着脸,可就算他烧成了灰,我也认得他那对狠毒的眼睛!绝对不会认错!”
“那好,我这里有个人,你好好认一认,你可不要认错了,因为这关系到能不能抓到伤你的真正凶手。”
裴虔通说着,转过身朝门口说:“你可以进来了。”
穿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黑布的甄命苦从门口走了进来,走到床边。
“你仔细看,是不是这人。”
“不是这人。”裴虔获只是扫了一眼,就断定说。
“你可看清楚了?”
裴虔获恨恨说:“伤我的人一只手就将我举到八尺高,这人身高不到六尺,又怎么会是这人?而且那人并不是双眼皮,眼神也不像这人温和。”
裴虔通回头看了甄命苦一眼,从他的眼神看来,他对甄命苦的话已有几分相信。
“走吧,到客厅详谈。”
……
回到客厅中,裴虔通让人给甄命苦奉上了茶,甄命苦端起来喝了一口。
裴虔通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不怕我在茶里下毒?以你的身手,就算是我,要拿下你,恐怕也要费一番手脚,若是能让你中毒,那就简单多了。”
甄命苦从容不迫地说:“我想以裴帮主的身份,应该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而且裴帮主手中的筹码比我多得多,跟我对赌一局对裴帮主你来说并没有任何损失,若是赢了,却能让裴帮主一尝多年的夙愿,重创矿帮,我想不出裴帮主有什么理由拒绝。”
“你这样意图明显地挑起盐帮与矿帮的争斗,不怕我怀疑你是矿帮故意让你来演一场苦肉计,实则是想要设计我裴虔通吗?”
甄命苦不答反问:“你应该有调查过我的来历吧?”
裴虔通不置可否,可从他的神情看来,他已经掌握了不少甄命苦的底细。
甄命苦只是矿帮的一个店小二,想要知道他的来历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那你应该知道矿帮最近正在秘密研制一种新的合金,我是他们的研发匠师,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合金已经炼制成功,一旦被他们量产,你们与矿帮交手,只怕连一成胜算都没有,新型合金的作用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所以他们并不需要用什么苦肉计。”
“哼哼,硬合金若是那么容易炼制,矿帮早就独霸洛阳了,也不至于一直被我盐帮强压一头。”
甄命苦微微一笑:“口说无凭,裴帮主的兵刃可否借我一用?”
裴虔通从腰间解下随身携带的短刀,手悄悄用上了暗劲,短刀如箭一般射向甄命苦的胸口。
甄命苦伸出一只手,迅速准确地在短刀的刀柄上轻轻一拍,刀柄像粘在了他手掌中一样,如风车一般转了起来,慢慢地停下来,刀柄最终落在他手掌中。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裴虔通被誉为大隋最强的武状元,十八般武艺,无不精通,更是用刀的高手,可连他也看不出甄命苦这一手中看不中用的刀花,是出自哪一门哪一派,他看得出来,这只是因为甄命苦用劲巧妙的缘故,并非甄命苦有意为之。
他难掩眼中的惊讶之色:“你这手法是从何学来?”
“我叔以前是个顶级厨师,小时候经常看他切菜。”甄命苦随口胡诌,从腰间拔出一把乌黑发亮的匕首出来。
103 钨金匕首的威力
“这就是盐帮最近炼制合金。”
两把兵刃交击的声音响起。
分开。
裴虔通的那把短刀上,赫然出现了一道小缺口,而甄命苦那把匕首,却毫发无损。
裴虔通一脸震惊,盯着甄命苦手中那把匕首,只是这样的交击就能让他随身的兵刃造成如此损伤,可见若是尉迟敬德这样的猛力型战将用这种合金兵刃斩击,将会对敌方造成怎样的杀伤力,其结果可想而知。
他若有所思地问:“这种合金矿帮已经炼制了多少?”
甄命苦笑着说:“仅此一把,想要量产并不容易,目前他们还没有得到炼制秘方。”
裴虔通眼睛登时一亮,重新打量了甄命苦好一会,笑着说:“看来我小看你了。”
甄命苦说:“这种硬合金的秘方,只有我一人知道。”
裴虔通开始谈起条件:“我手中有五个人,其中一个是签了卖身契的,属于我的女人,我想要将她送给谁就送给谁,我听说你为了找她,不惜跑遍洛阳城的所有赌场,想必她是你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的女人。”
甄命苦默然不语。
“越是美丽的女人,想要得到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这个豆腐西施,连我见了都不免有些心动,你准备用什么来换她呢?区区三万两银子和矿帮秘密粮仓的情报可不能换他们五个人的性命。”
像是早就料到裴虔通会如此刁难一般,甄命苦也没多想,说:“我只想让我的朋友不受到什么伤害,至于秘方,给谁都无所谓。”
“只要说出秘方和官银的下落,我可以放了他们五人,你要知道,那张氏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甄命苦沉默了一会,说:“我要先确定他们是否还活着。”
裴虔通站起身:“你跟我来吧。”
……
裴府占地之大,足见盐帮的财力雄厚,甄命苦跟着裴虔通出了屋子,穿过一条长廊和几座楼亭,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到了后花园的一口莲花池边。
裴虔通走到池塘边的一座石雕灯塔前,将灯塔左右各转动了几圈。
池塘岸边的一块不起眼的草地上,机关转动的声音响起,一个入口和楼梯慢慢从地面升起,从通道的方向看来,地牢正处在池塘的下方。
地牢的通道中,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和霉味。
过道的尽头,是一间行刑大厅和几间阴暗牢房,大厅里面摆放着各种甄命苦熟悉的刑具。
带血的铁钩,生锈的铁链,火炉与烙铁,老虎櫈,木马……
刚来到洛阳的那段日子,他在洛阳城的大牢里领教遍了这些刑具的滋味。
牢房里关着十几个面无人色,眼带恐惧的囚犯,见裴虔通进来,纷纷下跪求饶。
一路默默跟在裴虔通身后的甄命苦突然问了一句:“私设刑牢不触犯律法吗?”
裴虔通傲然一笑:“那得分是谁,普通老百姓若私设刑牢,当然触犯律法。”
言下之意,他裴虔通就算私设刑牢也无人敢对他说三道四。
甄命苦不再言语,两人走到地牢最后一间牢房前。
牢房里,奄奄一息的肥龙躺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着,身旁已经咳了一滩淤血。
除了胸口处几道并不致命的刀伤,他的双腿已经被人打断,肿成平时的两倍粗。
他的身上插着几十根金针,孙郎中坐在一旁,还在为他下着针,从他脸上的神情看来,肥龙的伤势并不乐观。
“孙大夫。”
孙郎中闻言抬起头来,见是甄命苦,脸露喜色,随即发现了他身边的裴虔通,立刻变成了担忧:“命苦,你、你怎么也被他们抓了?”
“我没事,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孙郎中闻言意识到甄命苦并非被裴虔通抓进来的,急忙说:“说这话做什么,肥龙被他们的人打成了重伤,若不尽快处理,只怕性命堪忧。”
甄命苦回过头对裴虔通说:“裴帮主,放了他们,依照约定,我会告诉你那些官银藏匿的地点。”
……
杏儿和环儿掺扶着身体虚弱的月儿,跟在孙郎中的身后,在裴虔通手下的引领下,走出裴府大门。
除了因担惊受怕而脸色略显憔悴外,并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
看着裴虔通几个手下的抬上马车,几个人上了甄命苦雇来的马车,飞快地远去,甄命苦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身后的裴虔通说:“现在可以说出三万两官银的下落了。”
……
孙郎中等人坐在马车上,看着马车朝城南外的方向急速驶去,眉头皱了起来。
车厢的门帘突然撩了起来,露出面带笑容的车夫。
“哪位是孙郎中?”
“我就是。”
车夫将手中的一封信递到孙郎中的面前。
“甄公子交代,离开裴府,让我立刻把这两封信交给你,这里是一百两银子,也是甄公子托我转交给您的,说一切都写在信里,你看了自然会明白。”
孙郎中急忙打开写着“孙老亲启”那一封,快速浏览起来,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看完,突然将信封里的内容撕成碎片,洒出车厢外,转头对前面赶车的车夫说:“离这最近的药铺在什么地方?”
……
夜深了,裴府的后门闪出两个黑衣哨探,上了门口两匹黑马,朝城北的方向疾驰而去。
裴府的待客厅中,饭桌上摆着丰盛的酒菜,偌大的饭桌,不下二十样的菜式,桌旁却只坐着裴虔通与甄命苦两人。
裴虔通给甄命苦斟了一杯酒,这已经是酒过三巡,甄命苦脸上已有几分醉意,说的话也多了起来,说到刘武周想要独吞炼制秘方,杀他灭口,不无气愤。
裴虔通听得连连叹息:“没想到甄兄弟竟然有这番遭遇,刘武周如此待你,难怪甄兄弟心寒了,换了是我,不让他们吃点亏,实难消这口恶气来,来来来,甄兄弟,喝了这杯酒,过了今晚,我们是敌是友立刻知分晓,我已经让人前去你说的地点查探,相信很快就有消息,若甄兄弟情报无误,待我夺回被抢的三万两白银,定少不了甄兄弟的好处。”
甄命苦急忙举杯,“不敢不敢,若不是误打误撞让小弟那天在街上看见了贵帮贴出的悬赏告示,还真不知道贵帮的漕运官银被劫一事,再加上那些箱子上面贴有官府字样的封条,这才想起来,心想裴帮主必定对这批官银只在必得,不然我就算有十条命,也断不敢跟裴帮主作什么交易,小弟敬裴帮主一杯,算是给裴帮主赔罪,还望裴帮主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
裴虔通大笑着喝了,放下酒杯说:“甄兄弟如此人才,埋没了实在可惜,本帮正是用人之际,甄兄弟重情重义,可有意入我盐帮,与我一起共谋大业。”
“承蒙帮主看得起,小弟受宠若惊,一切还是等过了今晚再说,说不定裴帮主明天恨不得杀了我呢。”
“哈哈哈……”裴虔通大笑,“我李某不会看错人的,李某一直有个问题想问甄兄弟你,不知甄兄弟能否解李某心中疑问?”
“裴帮主尽管问。”
“这合金炼制的秘方甄兄弟是从何处得来?”
甄命苦打了个酒嗝,醉醺醺地说:“实不相瞒,此秘方是小弟祖上传下来的,若不是穷病交迫,不到万不得已,小弟是不会轻易将这秘方示与他人的。”
裴虔通点着头:“难怪甄兄弟你口音听起来有些怪异,不知家乡是何处?”
“南越荒蛮之地,就算说出来裴帮主也怕没听过,听祖辈的人说,以前是春秋战国时从越国逃难的隐居到那里,世代靠打铁铸造为生,由于与世隔绝,到我这一代,人丁已极为稀少,为了不至于让族人香火断绝,族里的长辈都将年轻力壮的年轻人逐出大山,还立下规矩,除非娶回妻室,诞下子嗣,否则不得再回故乡。”
104 虚与委蛇
“原来是越国铸剑世家,竟还有这层渊源,想必甄兄弟是看上了那张氏,想将她娶回家了。”
甄命苦有些腼腆地笑了。
“哈哈哈,若真能得到越国铸剑世家的铸造秘方,别说一个张氏,就算你想要我的女人,我眼不眨一下就送你!”裴虔通哈哈大笑,他看得出来,甄命苦对那豆腐西施的着紧不是装出来。
两人相谈甚欢,随着交谈的深入,甄命苦略有些得意地将炼制合金时特地隐瞒原材料的配置方法,炼制成功后还将熔炉一锤子敲碎,气得刘武周暴跳如雷的事也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裴虔通听了连连大笑,根据他这几天所掌握的信息,跟甄命苦所说的都一一得到了印证,越发相信起甄命苦的诚意。
这一顿饭一吃就是一个时辰,甄命苦这时已喝下一斤多白酒,醉得舌头打结,说话也开始含糊不清:“……最可恨的就是那尉迟敬德,当初明明说好给我五两银子的工钱,到头来却只让我干了个店小二的活,若不是我急需用钱,又身染恶疾,我也不会忍下这口恶气,留在那里,他如此待我,也怪不得我把他矿帮的秘密卖给他人,我这人最恨不讲信用,毫无口齿的人……
就在甄命苦絮絮叨叨之时,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裴虔通站起身,出了房门,好一会才回到房里,笑着拍了拍烂醉的甄命苦肩膀,笑着说:“甄兄弟,据探子回报,证实甄兄弟所言不虚,我今天晚上就派人袭击对方粮仓,待我夺回官银,回来再与甄兄弟把酒言欢!”
甄命苦一拍桌子,醉醺醺地站了起来,结果却一屁股摔倒在地,狼狈不堪地撞到了几张椅子,眯着惺忪醉眼,指着裴虔通大声嚷道:“慢着!裴帮主,你要的情报我也给你了,你也证实了消息的真假,可我至今未曾见过我的女人一面,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像尉迟敬德一样出尔反尔!”
对甄命苦毫不客气的言辞,裴虔通不怒反笑:“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来人啊,带甄兄弟去见他的心上人!”
他朝门外的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他那两名手下扶起嘴里骂骂咧咧的甄命苦,出了屋子。
甄命苦与那裴虔通两名手下渐渐走远,一名亲信走到裴虔通身边,低声问:“帮主,那女人不是要送给封大人的吗,为何?”
裴虔通嘴角微微上扬:“人肯定是要送给封大人的,什么时候送的问题,现在他对我还有用,先给他尝点甜头,不愁他不给我合金秘方,今天的事,不能传出去,找人好好看着他,这小子若不是个满嘴胡说八道的高明骗子,就是个被美色冲昏头的蠢蛋,给我看好了,在他没有给我说出秘方之前,他还不能死。”
“属下明白。”
“你马上召集两百个兄弟,夜袭矿帮粮仓!这次我要杀刘武周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
尉迟铁匠铺里。
刘武周与尉迟敬德等人坐在大厅中,听完几天前派去跟踪甄命苦的探子将甄命苦这几天的行踪报告。
“你亲眼看着他进了裴府的大门?”
“是的。”
刘武周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块,他扭头望向一旁的尉迟敬德:“尉迟,以你对他的了解,他去裴府干什么?”
尉迟敬德沉思了片刻,说:“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为了那豆腐西施去的……柱子,你这几天跟他走得比较近,你猜他去裴府做什么。”
柱子自从那天从红杏别院回来后,就开始怀念起跟甄命苦一起混的日子了,听到甄命苦叛出矿帮的消息时,又是愤怒却又无奈,恨不得能跟他一起离开,闻言不无抱怨地说:“我哪知道他想干什么,我只知道他这人重情重义,就算受了一碗豆浆恩情,也是会涌泉相报的那种人,而且人又足智多谋,为人豪爽,恩怨分明的汉子,又那么喜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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