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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粒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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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柱子对甄命苦恨得直咬牙,奈何斗嘴也斗不过他,只好随便挑了两块个头大的。
    甄命苦只是在一旁看着,连连摇头,一脸叹息,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老板开个价。”
    “十两。”老板开价说。
    柱子眉头一皱,“贵了。”
    “您回个。”
    “二两。”“成嘞!”老板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柱子立刻知道自己回高了,甄命苦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在他身后跟其他一些看客聊起天来:“看见没,这就叫水客,脑子进水,不宰他宰谁?俗话说一刀穷二刀富,就他这样还价,就是开一百刀,也终究还是个穷。”围观的人纷纷笑道:“哈哈哈,对头对头。”柱子涨红了脸,回头瞪着甄命苦:“还没开怎么知道我给价高了,一会开出好货来,算我的!”“得得,算你的,也没人跟你抢。”翡翠原石被老板用钢锯给锯开了,一片花白,没有一丁点水色,整块石头只有中间有一丝细线般的翠绿。按行话说,这叫“一穷二白”,连做摆件的价值都没有。


93 狠下毒手
    柱子虽然不懂行,却也知道这刀开跌了,有些不甘,又让那老板开了几刀,依旧是一块废料。
    只好又悻悻地挑了块,这次他学精了,也不再挑那些大件的,反而找了块最小的。
    依旧是一番讨价还价,这回他也不敢再自作主张说算自己的了,一开,竟然涨了。
    哪知甄命苦这时却说了句“勉强能用”,二话不说,让老板给打成粉末,柱子一共挑了将近二十块,才开出两件符合甄命苦要求的货,其他都赔了。
    前后总共花了五十多两银子,虽然不是柱子他自己出钱,却也还是忍不住一阵肉痛。
    把劣品全部低价处理掉以后,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柱子扛着两包玉石粉末回到马车旁,刚要问甄命苦还需要些什么材料,突然发现甄命苦神情变得有些古怪,眼神闪烁,像是劫匪发现了肥羊时的眼神。
    他顺着甄命苦的视线,朝不远处望去……
    只见一辆豪华马车从路旁飞快地驶过,路过他们身边时,车厢的窗户里撩开窗帘的一角来,露出一个满脸戾气的男子脑袋,嘴里“呸”了一声,一口浓痰从车窗里飞了出来。
    甄命苦微微一闪,浓痰不正不偏,正好糊在了他身后的柱子脸上。
    柱子只是愣了一下,从脸上抹下一看,勃然大怒,一把丢下手里的两袋玉石粉末,气急败坏地朝那飞驰而过的马车追了过去,一边追嘴里一边怒骂。
    奈何那马车速度飞快,转眼间消失在了柱子的视野中。
    柱子悻悻地回到马车旁,一腔怒火撒在了甄命苦身上。
    “你为什么躲开!看清楚那人是谁了没有,让我知道那人是谁,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甄命苦没理会他,自己一人上了车,说:“东西你自己扛回去吧,剩下地改天再教你。”
    说完,驾车朝刚才那辆马车消失的方向赶去,留下柱子在那里气急败坏地叫嚷:“混蛋,那是我的车!”
    ……
    那辆豪华马车一直到了城西一条河边,那辆马车才渐渐放慢速度,最后停在了一个码头上。
    码头四周是十几间大型仓库。
    岸边停靠着几艘大型运输船,还有一艘豪华精致的楼船,楼船上张灯结彩,人声喧哗,酒杯碰撞,猜拳酒令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一脸怒容的裴虔获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上了那楼船上,楼船上的喧哗声立刻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传来裴虔获如雷般的咆哮:“让你们看个女人都看不住,一群饭桶,我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什么用,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我让你们吃,让你们喝!”
    从楼船上传来劈里啪啦桌子被人掀翻,杯盘被打破的声音。
    “我限你们三天之内,把人给我找回来,找不回来,你们一个个自己挖好坑躺着,我会让人给你们填土的!”
    “这件事是谁办的?”
    “城隍庙的吕麻子。”
    “明天带人去把他给我抓了,沉到河里。”
    “是。”
    “豹子,明天带几个人去洛阳城南监牢一趟,我已经跟那里的陈牢头说好了,他会告诉你们怎么做,这件事关系到整个盐帮的安危,办好了,我可以饶了你们这次。”
    “二爷请放心,这事我一定办得妥妥的。”
    裴虔获的声音这才稍微变得和缓些:“这次姓戴的被人杀了,下一任还不知道会是谁,你让他们最好留点神,暂时别出货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等风头过去之后再出货,对了,上次从江都那帮人贩子手里抢来的可都是些抢手货,你们别碰她们,等我有时间再慢慢调教。”
    “属下明白,那几个美妞都给二爷您留着呢,全都在底下的船舱里,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这里可是咱们的地盘,就算是衙门的人,没有知府大人的手令,也不敢轻易到这艘船上搜查。”
    裴虔获心情有所好转:“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我。”
    “属下明白,二爷吃过没,不如一起喝点?”
    “喝什么喝,出了姓戴的那件事,我现在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连出门都得经过我哥同意,说什么怕对方对我不利,我他妈谅他也不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就在裴虔获一脸轻蔑地说出这句话时,从楼船门口传来一句低沉充满嘲弄的声音:
    “哦?是吗?”
    楼里的人闻言全都脸色大变,倏地站起身来,大喝一声:“谁!”
    只听见啪啪啪几声轻微的声响,楼船上的灯突然全都灭了,房间里变得漆黑一片。
    紧接着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伴随着肢体被折断的恐怖声音和凄厉的惨叫……
    “我的眼睛,啊……”
    “我的手!”
    “是谁,到底是谁!啊,我……”
    声音戛然而止。
    仅仅一分钟的时间,穿上便没有了动静,只有液体滴滴答答落在木质地板上的声响,那是浓稠的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你就是裴虔获?”
    黑暗中,响起一声阴沉的男子声音,如重锤般敲在裴虔获的心上。此时的他被人用一只手掐住脖子,提在半空中,对方的恐怖让他连呼救的心都没了,他的裤裆不知什么时候尿湿了一片,一滴滴地顺着裤管往下滴。
    他此时的声音跟他的颤抖的身体一样,抖得厉害:“知、知道我是谁,你还敢对我出手,我若是出、出了什么事,你以为我哥会放过你吗?”
    “找的就是你们兄弟。”
    “我李家与你有何仇怨?若是有得罪的地方,我改天登门给你赔礼道歉,若是要银子,你尽管开个数来,我哥一定会给你送来。”
    “银子我不需要,只要想告诉你一句话,你若以为宋家无人,可以任人欺辱,那你就错了,再敢打宋家的主意,小心你们裴家满门鸡犬不留!”
    黑衣人说着,像拎小鸡似的,只是用一只手,抓着肥猪一样的裴虔获腰带,将他拎了起来,接着,重重往膝盖上一挫,只听见一声毛骨悚然的“咔嚓”从裴虔获的腰间传来。
    裴虔获发出一声凄厉惨嚎,昏死过去。
    黑衣人像扔一堆烂肉般将他扔到楼船的一角,裴虔获在甲板上滚动了好几圈才停下,头重重地撞在桅杆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
    楼船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洛河的河水打在岸边的声音。
    一道黑影从楼船上跳下,骑上岸边的一匹骏马,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94 你养活她们?
    甄命苦从河岸边的一间仓库背后走出来,看着那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他蹑手蹑脚地上了船,借着月光,依稀看清楚了楼船甲板上的情景。
    大型运输船的甲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人。
    没有一个是肢体完整的,要么是被砍断手脚,要么就是被砍断了头颅,血在月光下呈现的是黑色。。
    死一般得寂静,恐怖。
    月光朦胧,河风轻拂,河岸上不见有其他人,可见在盐帮的势力范围内,少有人敢轻易靠近。
    甄命苦从怀中掏出那台超世代手机,解开了屏幕锁,打开里面一个名为“声纳红外探测”的应用程序。
    屏幕上显示出一个五彩缤纷画面,隐约就是方圆百米内的地形图示。
    上面有十几个静止的红色小圆点,颜色有深有浅,有些红圈的颜色慢慢从深红色变成淡红色,直到完全变成了与图示背景相近的淡蓝色,代表着一个个生命渐渐消失。
    超世代手机内安装有军用级别的红外温度传感器,能将方圆百米之内的温度差异用不同颜色表现出来,深红色的小点表示温度高的物体,淡蓝色表示周围的恒定温度,深蓝则表示温度偏低的地方。
    屏幕上除了四周围零散的十几个颜色渐渐变淡的淡红色圆点外,还有十几个聚集在一起的深红色小圆点。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活物的迹象。
    掌握了船上所有活物的大概位置,甄命苦将手机重新揣回怀里,缓缓撸起手袖,露出手臂上一个黑匣子模样的小玩意,另一只手握住这黑匣子上一个机关模样的按钮,一步一步,小心翼翼朝船舱门口走去。
    楼船的船房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刚死去不久的尸首,血溅得到处都是。
    踩着脚下的浓稠血,甄命苦走到一滩烂泥般的裴虔获身边,蹲下身,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阵,除了几件挂饰,几锭碎银子外,并没有其他东西。
    他又在周围找了一番,一无所获,转过身慢慢地下了楼梯,进了楼船最底层的船舱。
    最低层的船仓里潮湿阴暗,一股刺鼻的霉味,月光从船舱唯一的小窗户照进来,大概能看清船舱的整个布局。
    十几个麻袋堆放在船舱的一角,从麻袋里传出微弱的女子呼救声。
    确定周围除了这些麻袋里的人,再没有别的活物以后,甄命苦放下了手臂上的暗器,走到那十几个麻袋面前。
    他割开麻袋的封口,露出里面十几个不着寸缕,脸上带着极度恐慌的年轻女子时。
    这时,从旁边突然响起一个气息微弱的男子声音:“你若是为她们着想,最好别解开她们。”
    甄命苦条件反射地撸起衣袖,一个转身滚到一旁,躺在地上,将手臂上的暗器对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阴暗中的对方并没有下一步行动,从他的声音中,听得出他此时非常虚弱,有气无力,不像是一个有威胁的人。
    他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走到这人面前,掏出手机,接着手机屏幕的亮光,一个身上被绑得像个粽子,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男子。
    看这人的样貌,不到三十岁,大概与他差不多的年纪,国字方脸,剑眉倒竖,眼神坚毅犀利,尽管被打得遍体鳞伤,却依然是一副刚强的模样,颇有硬汉的傲骨。
    甄命苦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这是他用前两天炼制的钨合金打造的唯一一把匕首,轻轻一割,绑在这人身上的绳子应声而断。
    那男子显然没想到甄命苦竟然连问都没问就将他放了,看了他手上的匕首一眼,抬起头一脸惊讶地问:“兄弟你为何连问也不问就为我松绑?”
    甄命苦重新将匕首塞回腰间,说:“跟盐帮作对的,就是我的朋友,而且我看你现在这样子,未必能拿我怎么样。”
    那男子虚弱地笑了起来,艰难地挣扎地站起身,也许是被绑得太久,气血不通,两度摔倒,拒绝了甄命苦的搀扶,站起身来靠在船舱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甄命苦这才发现他的双腿被利器刺穿了两个大洞,已经感染发炎,散发出一股恶臭。
    难得他还能面带笑容地跟他说话。
    对方看着他问:“兄弟如何称呼。”
    “我姓甄。”甄命苦见对方没报姓名,不知对方底细,也没报上姓名。
    也许是感觉到甄命苦的戒心,对方脸上带着一丝歉意:“甄兄弟,不好意思,在下是被官府追捕的逃兵,不敢轻报姓名,以免连累兄弟你,并非有意轻慢,救命之恩,日后定当厚报。”
    甄命苦说:“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
    那汉子问:“兄弟来这莫非是想找什么人?”
    甄命苦摇了摇头:“想找一张卖身契。”“那兄弟可来错地方了。”那汉子有气无力地说,“这里是盐帮洛河分舵的仓库,除了从各地掳掠来的女子,再没有别的东西,我看兄弟也是心地善良之人,不然刚才也不会想要释放这些素不相识的女子了,只是兄弟你若没有妥善安置她们的办法,还是最好别碰她们为好,否则非但帮不了她们,反而会害了她们。”
    甄命苦奇道:“这是为何?”
    那男子仿佛听到了一个弱智的问题,讶道:“莫非兄弟连盐帮的底细都不清楚,就冒然到他们的老巢来闹事?若是被盐帮的人认出兄弟你,你本事再大,只怕也难敌他们人多势众。”
    甄命苦点了点头说:“盐帮我是不太了解,不过我还不至于傻得让对方知道我是谁。”
    “可你连脸都没有蒙。”
    “他们已经看不见我长什么样了。”
    那男子一愣,接着恍然,沉声道:“这帮畜生也确是死有余辜,就算兄弟你不杀,我日后伤好了,也定会回来将他们杀个精光!”
    “人不是我杀的……”甄命苦顿了顿,“老实说,我现在正强忍着恶心,一会估计要吐。”
    那男子并没有将甄命苦的话当真,似乎并不相信有人会因为几个死人呕吐,指着那些一脸惊恐看着他们说话的女子说:“这些女子都是盐帮从各地搜刮来,准备送往洛阳各大妓院卖个高价的,所以她们呆在这里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可若是她们逃出去了,一来她们大多都是些平时足不出闺房的小姐,二来她们也无一技之长,除了出卖姿色,也没有其他生存的能力,就算逃出盐帮的魔掌,也会被洛阳的那些地痞无赖抓了卖到下等妓院里去,下场更是凄凉,比起被盐帮送到高档妓院接受训练,成为各地青楼红牌来,你放了她们反而是把她们给害了。”
    甄命苦闻言一阵默然。
    那男子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今天下大乱,像她们这些贫穷弱女子,能得以安身立命就已经是万幸,就算兄弟你想帮,也未必能帮得了,没了盐帮,也还会有其他帮会插足进来,她们终究逃不过被卖入青楼的命运。”
    “难道就这样放着她们不管?”
    “不如兄弟问问她们愿不愿意跟你走。”
    甄命苦半信半疑地走到其中一个女子身边,解开她口中的布条。
    果然如那男子所说,当甄命苦问她们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走时,无一例外地摇头。
    那男子见他心有不忍,只好说:“兄弟若实在不忍心,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救她们。”
    甄命苦急忙问:“什么办法?”
    “高价买下她们,娶了家做妾室,让她们成为你的女人,你养活她们。”
    甄命苦被吓了一跳,声调提高了八度:“你开玩笑的吧。”
    “李某从不开玩笑。”


95 何止万卷
    从船舱里出来,甄命苦与那男子在码头分了手。
    除了恶心反胃,他一无所获,尽管觉得不妥,却也只能听从那名中年汉子的劝告,将那些女子留在船舱里。
    那汉子始终不愿接受甄命苦要带他到孙郎中那里医治伤口的建议,坚持要自己一个人离开。
    甄命苦看他去意坚决,只好作罢,蹲在河边大吐特吐了一番,站起身,带着满腔郁卒,准备回去。
    刚走几步,便听见身后传来噗通一声,回头一看,见那汉子走没几步,就晕倒在了路旁。
    ……
    城北孙郎中的草庐中。
    孙郎中从内屋走出来,在甄命苦身边坐下。
    “孙老,他没什么事吧?”
    孙郎中点了点头:“幸亏你送来得及时,再加上这几天照你教我的方法提取了一些抗生素,这几天提除了给月儿注射,还剩下一点,不然他照他这伤口的感染程度,这性命可真难保了。”
    甄命苦闻言大喜道:“孙老找到快速繁殖青霉菌的办法了吗?”
    孙老捋须而笑:“也不是老夫的主意,这还多亏了张老板娘,是她提出用制作腐乳的方法培养你说的那青霉菌,没想到竟然真的有用,虽然量不多,但却够月儿治病只用了,照这样下去,我想月儿的病不久就能痊愈,对了,我看这人的伤势,似乎是刀兵之伤,幸亏身体健壮,想必是位军爷,可别是逃兵才好,你是在哪遇上他的?”
    甄命苦将事情的经过简单是说了一下,孙郎中眉头皱了起来。
    “孙老你放心,我看他不像是什么坏人,怕连累我,一直不让我带他来这里医治伤口,结果最终还是支撑不住,晕倒在路边,放着不管的话,性命难保,我想他醒过来后会自己离开的。”
    孙郎中脸上有些担忧:“老夫倒不是怕他拖累,只是不太清楚他的底细,你也知道我这里就我一个老头和几个柔弱的女子,肥龙今天进了城采购物品,身边没个照应,若是遇上了歹人,实在难以防范。”
    “孙老若是实在放心不过,我今天就不回去了,在这住一宿,明天等他醒来,我再带他离开吧。”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甄命苦笑着问:“怎么不见月儿妹妹她们?”
    “杏儿这个疯丫头,带着张姑娘和月儿她们四处游玩嬉戏了一整天,回来都累得都快动不了了,还要老夫亲自下厨给她们煮饭,几个人洗了澡吃了饭就早早睡下了,要不我喊张姑娘起来?”
    甄命苦急忙说:“不用,我也就是问问,让她们睡吧,别打扰她们。”
    “你瞧我,都没把你当外人了,来了也没给你倒杯茶。”孙郎中笑着站起身,给甄命苦倒了杯茶。
    甄命苦接过来喝了,扭头见孙郎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笑着说:“孙老有什么事就说吧,憋着多辛苦。”
    孙郎中愣了一下,苦笑道:“老夫开始还以为你这人不喜言谈,老实无趣之人,相处多了,才发现原来是个口不饶人,狡猾善辩之徒,连老夫也你也不放过。”
    甄命苦笑道:“实在不是小子放肆,只是从小跟我叔一起生活,一直都是这样说话,换了别的方式,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孙老多原谅。”
    “老听到你提起你叔,一直想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教出你这样一个鬼灵精怪来。”
    “他就是个玩世不恭,为情所困,放着好日子不过,却自找罪受,捐了亿万家财,出过家,当过道士,最后还落得个全身瘫痪的倒霉流浪汉。”
    甄命苦笑着说完,话音一转:“孙老想跟我说什么?”
    孙郎中显然没想到甄命苦竟然会这样评价他一直挂在嘴边的“叔”,不由地有些意外,但对照起甄命苦平时的说话为人,登时释然,也没再追问,笑着说:“上次你给我的那份关于真菌感染临床研究与治疗,我看里面提到许多古怪的词语,老夫学医几十年,却连听都没听过,不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这些医典,能否给老夫看看其他部分?”
    “改天我给你送一份过来吧,我要花时间整理一下,因为关系到太多学科,我也是外行,虽然我有很多资料,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要给你哪些。”
    孙郎中越发地好奇起来,“莫非你家里藏有万卷书籍?”
    “不止万卷。”
    甄命苦无意间的一句话,却让孙郎中失眠了一夜。
    ……
    早上醒来时,甄命苦发现身边的那男子已经不见踪影,床上留下一张笔迹豪迈粗狂的字条:
    “甄兄弟,请原谅,兄弟我不辞而别,只因带罪在身,不方便久留,借了兄弟的马匹一用,临走时,发现有人鬼鬼祟祟潜伏在草庐周围,擒下一问,才知道兄弟你竟是矿帮的人,对方是一个叫刘二妹的人派来跟踪你的,此人行径可疑,似不怀好意,我看兄弟你涉世不深,依我看,矿帮的人未必将你当成自己人,凡事须小心,切莫轻信于人,来日方长,定有相会之时,到那时,再与兄弟你痛饮千杯!李靖草字。”
    “李靖?李靖!”甄命苦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这时张氏刚好掀开帘子,端着一碗豆浆进来,见他从未有过的夸张表情,登时被吓了一跳,热豆浆洒到了手上。
    甄命苦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过来,急忙走上前,从她手中接过豆浆来,看她被烫得通红的纤手,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吧,你等等,我给你找些烫伤药。”
    说完,把碗放在桌上,转身在孙郎中的药房里找了瓶药酒,抓着她的手,给她涂上。
    张氏缩回了手,红着脸道了谢:“我再去给你倒一碗吧。”
    喝着久违的豆浆,甄命苦忍不住赞了一句:“还是张老板娘磨的豆浆味道纯正。”
    张氏在一旁静静地等他喝完,才欲言又止地说:“甄、甄公子,我想求你件事。”
    甄命苦回头看着她。
    张氏吞吞吐吐地说出林婆和小雀儿的事。
    “你的意思是让我借你几两银子,然后再帮你跑腿,把银子送上门去?”


96 激怒
    张氏本来有些难为情,听到甄命苦这话,越发地窘迫,见他眼中闪过的捉弄眼神,似乎早就知道她说的这事一般,不由地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甄命苦对她的敏锐洞察力早见惯不怪,笑着说:“其实几天前我就遇见林婆和小雀儿了,她们在你家门口守了两天,她们现在很好,在我家里住着,你不用担心。”
    张氏愣愣地看了甄命苦一会,接着郑重其事地走到甄命苦面前,“甄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请受小女子一拜。”
    “我说你们怎么都喜欢拜来拜去的,能实际点吗?比如给我办个张氏豆浆终身会员,给个八折优惠什么的也比你拜我一百次要强。”甄命苦急忙扶起她,一脸不耐烦地说。
    张氏笑了,如同雪莲绽放般明艳动人。
    这时杏儿掀开门帘进来,见张氏被甄命苦逗笑的情景,杏眉一皱,几步冲到张氏身边,将她拉了过去,护在身后,朝甄命苦喝道:“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请甄哥哥你自重!”
    说着,转过头对张氏告诫说:“张姐姐,他不是好人,别被他给骗了。”
    张氏低着头小声说:“我知道。”
    甄命苦闻言哭笑不得地瞪了杏儿一眼:“杏儿,你是气我没找个人把你也给骗走吧?”
    “不跟你说话,张姐姐,走,你教我磨豆浆!”杏儿朝甄命苦拉着掩嘴娇笑的张氏,出了门。
    两人前脚刚走,孙郎中后脚便从门外进来,边笑边摇头:“这丫头一直跟月儿感情好,最近看月儿跟肥龙走得近,觉得月儿疏远了她,一生气,逮谁跟谁过不去,老夫都要躲着她,难得来了个张姑娘陪她说话,生怕她住几天又走了,天天跟张姑娘腻在一起。”
    甄命苦一直目送张氏离开房间,这才回过头看着孙郎中,问:“孙老怎么也起得这么早?”
    孙郎中看了他一眼,一副还不是因为你的神情,叹道:“老夫一宿没睡,光想着你那句不止万卷书了,鸡鸣就起来进了趟山里采了些药材,回来就看见你带来的那个人偷偷卸下你的马,骑着走了。”
    “没事,反正这马车也不是我的。”甄命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孙郎中一愣之后笑了,他活这么长时间,见过不少奇人异事,但这种什么事也不放在心上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似乎没有什么事能让他烦心似的。
    “一起吃早饭吧,月儿知道你来了,一早就起来准备饭菜,这会估计已经做好等你了。”
    甄命苦笑道:“还真是有些想念月儿的小鸡炖蘑菇了。”
    ……
    “是谁!是谁干的!”
    洛阳城南的裴府中传来裴虔通如雷般的咆哮,屋子大厅里,盐帮各分舵的舵主副舵主聚集一堂,全都低垂着头,噤若寒蝉地站在大厅两侧。
    洛河分舵被人端掉,裴虔获被人打断了脊椎,至今生死未卜。
    裴虔通找了全城最有名的大夫给他弟弟医治,十几个医生在内屋里忙了一个晚上,至今还未从屋里出来。
    洛河分舵的舵主已经被盛怒中的裴虔通当场掌毙。
    盐帮上下无不知裴虔通就这么一个亲弟弟,平时虽然对这个亲弟弟毫不留脸面,要打要骂都是当着他们的面,可要是裴虔获真的惹出了什么祸,第一个替他弟弟收拾烂摊子的,就是裴虔通他自己,出了名的偏袒护短。
    如今裴虔获出了这档子事,只怕全帮上下都难逃罪责。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对盐帮的这些分舵舵主来说,每一秒都是煎熬,不少人头上渗出了汗。
    裴虔通脸上乌云密布,坐在上首,盯着这些分舵主。
    “范舵主,我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报告帮主,属下刚才抓了城隍庙的吕麻子,他说当天来找那豆腐西施的是一个脸上有块疤,年纪不过二十多的年轻男子,身材中等,是个会家子,我让人画了画像,悬下重赏,张贴在洛阳城各处。”
    “拿来给我看看!”
    那名范舵主从怀里掏出一张画来,递到裴虔通的面前,裴虔通接过一看,立刻将画像撕成了碎片,甩到范舵主的脸上,吼道:“**看这上面画的像个人吗!让那吕麻子给我三天之内找出这个人来,不然让他自己挖好坑等着让人给他填土吧!”
    “属下这就去转告他!”范舵主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如获大赦般,逃也似地出了门。
    就在这时,内屋的门打开了,十几个大夫鱼贯而出。
    裴虔通急忙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王大夫,我弟弟他怎么样了,能治吗?”
    王大夫一脸惋惜摇了摇头:“性命虽无大碍,只是……”
    裴虔通神色一紧:“只是什么?”
    “只是以后怕是再无法起身直立行走了,他的腰椎被人活活折断,神经受到严重损伤,这辈子只怕要躺在床上度过……啊!”
    王大夫还没说完,就被裴虔通一巴掌扇了过去,整个人都飞了起来,摔出门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盐帮帮主一巴掌的威力,竟狂暴如斯。
    “一帮庸医!治不好我弟弟,我让你们一个个沉河底!”
    那几个郎中早听说过裴虔通的暴戾恶名,他说要将他们沉湖底,那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大夫,就算是无缘无故失踪了,官府也不会过问,谁不知道盐帮跟官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几个人纷纷跪倒在地,磕起头来,其中一人哭着说:“裴帮主,我们虽没有办法,可我知道在洛阳城有一个人,一定可以治好裴二爷的伤势……”
    “是谁?快说!”
    “他名字叫孙思邈,以前是个御医,只因治死了一个王爷的心爱妃子,被撤了官职,不准他挂牌行医,十几年来销声匿迹,不知所踪,裴帮主若是能找到他,一定可以治好裴二爷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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