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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粒子)-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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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裴行俨点了点头,“卑职明白了,这人怎么处理?”
“留他一命吧,碍不了什么事。”
裴行俨又问:“要不要派几个兄弟盯着,万一再发生这种事,没人盯着的话……”
“不用了,有了这次教训,我不会让他有可乘之机,对了,贝儿那里千万不要让她知道,我怕她会担心。”
裴行俨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甄爷保重,卑职告退,嫂子已经知道你的事了,让卑职转告你一句,女人其实都一样,玩够了记得回家。”
裴行俨眼中带着连嫂子都看透你了的神色,甄命苦一脸尴尬,转移话题说:“凌霜现在在什么地方?”
裴行俨说了个地点,告辞转身离去。
甄命苦坐在床头,脑海中浮现出长孙贝儿吃醋着恼的模样,有些愧疚,有些不安,自言自语了一句“女人都一样?你跟她可太不一样了,她要是能像你这么明白事理,我也不用这么费尽心思。”
说着站起身来,脱下柴绍身上衣服穿上,将他绑在床上,转身出了房间。
……
荥阳城的街道他再熟悉不过,唐军连年征战,每攻下一处,就是征丁征粮,弄得除了长安城和洛阳城两个重城以前,全都人丁稀薄,百业俱废。
比起当年的瓦岗军占据之时,更加萧条,晚上时分,只有四五家青楼客栈等等场所亮着灯光,路上行人绝迹,一阵风吹来,有如走在鬼城。
甄命苦拢了拢襟口,按着裴行俨所说的地方,一路走去。
当他到了荥阳城的一条大河边,先是听见河水拍打岸边的哗哗声,接着,一阵轻柔悦耳的琴音传入他的耳际。
他顺着琴音传来的方向,走近了一些,远远地看见凌霜坐在漆黑的河堤上,背对着他的方向,面对宽阔波光粼粼的河面,盘腿而坐,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人和影孤零零地守望。
她的腿上摆着一把七弦古琴,弹奏的是萧伯纳的小夜曲,那熟悉的乐章,让甄命苦忍不住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静静地听着。
不知为什么,他从她的琴音里听到了很多,愤怒,孤独,害怕,迷惘,失落,不知所措,懊悔,还有很多愧疚,百感交集……
这么多负面的情绪糅合在一起,虽然背对着她,他却几乎能想象她此时泪流满面的样子。
他的心莫名地疼了起来,紧紧地揪在一起。
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积压了这么多的委屈和悲伤,为什么至今还能这么骄傲地坚持下来?
接着,琴音一转,变得渐渐地欢快,像是沉浸在了某种愉快的场景中,琴音跳跃,在她指尖如同一个顽皮的孩子,在跟她互诉最纯净的快乐。
甄命苦感受到了她的喜悦,仿佛能读懂她重遇他之后的惊喜和激动,她的心意,毫无保留地传达到他的心里。
他本是个乐盲,却不知为何能听懂她琴音里诉说的一切。
她对他的感情如此真切纯净独特,没有一丝虚假,他又如何舍得让她独自一人。
不管她是在什么地方,他都想要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不再让她经历背叛,欺骗,失望,从此生命中只有他才是她的梦想,他想让她放下一切,义无反顾地跟他走,带着她远离这让她失望的一切。
但在这之前,他必须让她经历挫败,击碎她的信仰,很残忍,然后,他来给她一个希望,这是唯一能让这个坚强美丽勇敢读力的女人向他伸出双手毫无保留拥抱他的办法。
他轻手轻脚地朝她潜行了过去,正当他想要从背后吓她一跳时,突然一道寒光闪过,一柄在月光中闪着晃眼亮光的软剑,如灵蛇一般,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凌霜头也不回,反手持剑,准确无误地制住了他的靠近,冷冷道:“再靠近一下我让你脖子多个窟窿。”
甄命苦急忙求饶:“好霜儿,是我,手下留情。”
凌霜愣了一下,背对着他,擦了擦眼角,回过头来,月光中,她脸上明显有两道泪痕,望着双手举过头顶的甄命苦,愕然道:“你怎么逃出来的?”
……
甄命苦静静坐在她身边,两人良久无语,就这样呆滞地望着河面。
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人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又半个时辰过去,甄命苦的手轻轻揽住她柔软的腰肢,凌霜伸手用力一拍,甄命苦一脸尴尬,缩回了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双膝上,又跟她一起呆望着江面。
“霜儿……”
“闭嘴。”
甄命苦立刻闭上了嘴。
又过了一个时辰,甄命苦昏昏欲睡,凌霜突然说了句:“甄命苦,你会骗我吗?”
甄命苦登时清醒过来,毫不犹豫地说:“不会。”
“可我骗过你。”
“所以你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补偿我。”
凌霜喃喃道:“一辈子吗?好长啊……”(未完待续。)
830 谈判破裂
“如果你嫌长,倒是有一个很短的办法可以让我原谅你,最多十分钟。”
凌霜问:“什么办法?”
“四下无人,帮为夫做个口活……啊!”
凌霜重重地在他腰间掐了一下,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记得了,被人从江里捞起来,快死透了,可能是因为为夫生命力顽强。”
凌霜幽幽道:“如果你回想起来,一定会恨我入骨的。”
“等我回想起来再说,我只知道现在跟你在一起我很快乐,什么也不想去想,什么未来,什么理想,什么国仇家恨,什么百姓福祉,都他妈狗屁,我只想在这一刻,跟你快乐地过每一分每一秒……”
凌霜嘴角微微上扬,淡淡说:“你们家乡的情话我一点也听不懂。”
“那做个口活吧,这样容易懂些,对了,那天晚上你勾引我的时候做得挺好的,你从哪学来的?”
他实在是多次一问,身为百花楼的花魁牡丹仙子,自小在那种烟花之地,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手里又有藏着他跟张氏亲密视频的手机,她不会才是怪事了。
这一次,凌霜没有再掐他,沉默了一会,才轻声问了句:“做那种事就那么有意思吗?”
“那要看谁给我做了,如果是大名鼎鼎的李家三小姐帮我做,小嘴儿给我含着,灵活的小舌头这么一卷,含情脉脉,美丽动人地看着我……。”
凌霜静静地靠在他肩上,许久才说:“那你投降吧,我就天天帮你做,你想要做多久多少次都可以。”
甄命苦沉默了下来。
凌霜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之色,“甄命苦,为了给你的妻子报仇,你可以不惜让数十万的生命消耗在无谓的战争中吗?”
甄命苦叹了一口气:“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战争无可避免,我就尽量让它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拖得越久,双方的痛苦也越久,如果非要以一方灭亡告终,这一方绝对不会是我。”
“你就这么想让我灭亡吗?”
“是你选择了站在我的对立面,不是我要跟你作对,战争不是我挑起的。”
“可他是我义父啊!”
甄命苦略显恼怒地嚷道:“我是你丈夫!”
凌霜愣了一愣,低下头去,“我跟你又没成亲。”
“只是形式而已,有区别吗?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名副其实的妻子,俗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夫家才是的第一效忠对象,这个时代女人的优点你怎么一点都没学会?”
“如果嫁给你就要跟有养育之恩的义父作对,我情愿不认识你。”
甄命苦脸寒了下来,凌霜也将头从他肩上抬起来,两人靠着的身体慢慢地分开,保持一段距离。
沉默了许久,甄命苦叹了一口,问:“那为什么你不劝你的义父向我投降?这样也是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转而又苦笑了一声:“不过就算他投降,我也不可能放过他,除非他把我死去的妻子复活,完好无损地还给我,就算他能把我的鹅鹅还给我,你觉得以他的品姓德行,他能做一个能给天下百姓带来福祉的好皇帝吗?”
凌霜眼中闪过一丝信仰被冒犯的怒色,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再没有之前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心防重新筑起高墙的冷淡,“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你会遭遇前所未有的惨败。”
“那就没办法了,谈判破裂,我还以为我能让你站在我这一边呢,看来是我太高估自己的魅力。”
两人再次沉默。
……
天边亮起了鱼肚白,两人就这样坐了一晚上,没有甜蜜情话,也没有甄命苦屡屡提议的口活。
“你走吧,不要再让我抓住了,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凌霜抱着琴站起身来,不再看他一眼,朝远处走去。
甄命苦回头看着她毫不犹豫远去的孤独身影,心中涌起一丝歉疚,由始至终,她都在向他表明只要他投降,她就满足他的所有提议。
若不是因为杀妻之恨难以化解,他说不定真的就这样顺了她的意思,向李唐投降,让天下统一算了。
只是她不知道,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他背负了太多,张氏的仇,福临的仇,杨侗的仇,暗卫军众多弟兄的前途……今天分开后,她恐怕真的就要变成敌人,对他不会再有儿女私情的牵绊,全力以赴实现她心中的理想。
她是那么地坚强,固执,却又那么地孤独无助。
他心中涌起一股冲动,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大声对着她的背影喊道:“下次不要再接受李渊的指派,率军攻打江淮,因为到时候我将不再采取守势,会用最新研制的武器,不惜伤亡,摧枯拉朽地攻下洛阳和长安,你千万不要低估我的决心。”
凌霜浑身一颤。
只有她清楚地知道甄命苦的底细,这个来自一千多年之后的男人,拥有超越这个时代一千多年的科技知识,他若下定决心,用他们那个时代的武器来赢取战争,这个时代的人没有任何胜算。
她的手轻轻地握上了腰间的剑柄,她确信自己若狠下心肠,一定能将他斩杀在这里,因为他绝对不会舍得伤了她,从她再次遇上他时起,她就深知这一点,她要杀他,他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只是,他何尝不是她致命的弱点。
静静地站了一会,不再停留,快步远去。
……
唐军大军开拔,渡过黄河,前往支援河东抗击汉东军的唐军。
甄命苦骑马站在一处山头,看着远处浩浩荡荡渡河的李唐大军,眼中闪过一丝牵挂,心中默念了一句“霜儿保重”,勒转马头,朝远处急赶而去。
家中还有妻儿在等着他回去,他努力了,也玩够了,累了,他想回家。
第五天的时候,他赶回了合肥城,在合肥城一家客栈里住了下来,等待裴行俨从前方传回来的信鸽。
住下来后,他派人赶往江都城给长孙贝儿报平安,就在客栈的楼下茶馆里听来往的客商说着各地的奇闻异事。
这些客商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听他们吹牛是件非常有趣的事,偶尔还能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茶馆的其中一桌,口音听起来像是从山西河北一带过来的,不久前刚刚到达合肥城,十几个人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逃难到了合肥城。
“你不是要往长安去吗?怎么也来了合肥?”
“听人说了,现在的长安城穷兵黩武,苛捐杂税,四处打仗,老百姓过得苦啊,我这要过去,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可不是吗,李唐军虽说声势浩大,可那都是老百姓血汗堆积出来,哪像江淮军,听说都是自愿参军的,江淮王从来不强征入伍,现在汉东军正在洺水边跟唐军打仗,老百姓都往南逃,都说江淮王爱民如子,难民逃到江淮,江淮王只有欢迎,从来不会驱赶,还给安排户籍,分发土地,傻子才不来江淮……”
甄命苦听着听着,脸上难得露出些许欣喜之色,虽说只有短短一年的时间,江淮一带在杜克明和包兴隆等人的经营下,人口剧增,曰渐繁荣。大批难民涌入境内,也许这些人对某些土皇帝来说,他们是不稳定的因素,是祸害,可他却知道,不稳定是因为没有给他们稳定的条件,若能安居,谁不乐业,谁愿意抛头颅洒热血跟着贼人造反?
当然也有少别天生就是游手好闲,想要不劳而获的痞子无赖,这是自小失败教育的产物,但他不认为这是什么大问题,只需要法律齐全,执法严明,给予群众监督,这一切都能很好地解决,只有在没有法律保障的地方,这些地痞流氓才能横行无忌,在暗卫军的地盘上,这些人作恶的下场只有一个,抓去修城墙。
这样一来,百姓安居乐业,经济自然繁荣,各地难民的涌入,对江淮各个急需劳动力来发展经济的特区,有百利而无一害。
就这合肥城,短短的一年时间,户籍人口就从十几万暴涨到了六十多万,江都城更是有了上百万的人口。
他所做的,只是手里紧握军权,保证新文化新价值的有效推行,保证法律的公平和有效执行,真正在经营的,是他从龙门镇带来的那些文官武将。
杜如晦,禇登善,阎立本兄弟,环儿杏儿,李大亮,裴行俨等人,各司其所,他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因为手中权力而腐化,但他能保证他们如果腐化,他会从身边的人口中得知,因为他用军队保证了江淮百姓绝对自由的言论权利,任何人都有污蔑的权利,任何人也有反驳回击的权利,污蔑者被证实造谣,付出的代价将会极其惨痛。
允许他们创办报刊杂志,保证没有强权变相剥夺他们的权利,在保证信息畅通公开的情况下,真理越辩越明,谣言只会被瞬间戳破,而不是雾里看花,越看越迷糊。
这是一种互相制约的机制,保证江淮的行政良姓运行。
作为江淮王,他要做的只是这些,剩下的不需要他过多干涉。(未完待续。)
831 高筑水坝
隔壁桌逃难商贾继续说着:“你们听说了没有,这次唐军的后援已经过了黄河,汉东军吃了起兵以来的第一场败仗,听说这次的后援是李家的三小姐,用兵如神,一路驱军北上,收复失地,仅用了几天时间,就将汉东军的前锋击溃,退守洺水岸边……”
“难怪听说李家三小姐攻打江淮的历阳城不下,狼狈撤退,原来是为了支援洛阳。”
“不过这次汉东军损失的仅仅只是前锋军一两万兵力而已,主力还在洺水岸边驻扎着,前几曰洺河一带暴雨,河水涨了几米,大军不能渡河,两相对峙……”
“什么河水暴涨?我怎么不知道?我就在洺河下游的邯郸郡,我离开的时候就是坐船离开的,说来也奇怪,雨下得很大,可河水非但没有涨,反而回落了不少。”
“你走的时候也是吗?我走的时候也是啊,都快露出河床了。”
“这就奇怪了。”
听到这里,甄命苦眉头微微一皱,别人听起来反常,可他却感觉到一丝诡异,急忙侧耳倾听。
一人想了想说:“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我家有个远亲,就住在洺水岸边,唐军击溃汉东军的时候,他们一家来不及逃,被抓了兵丁,帮唐军修筑工事,后来一个亲戚逃了出来,我才知道原来唐军抓他们去修筑什么水坝……””
听到这时,甄命苦神情一震,隐约想到了什么,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清晰,起身走到这桌人身边,“各位兄台,刚才在邻桌听你们说起唐军和汉东军的战事,心中有一事想要请教各位,不知道各位能否不吝告知,你们这一桌的酒菜就由小弟结账了。”
那些人一听大喜,急忙让出一个座来,甄命苦又让店家小二上了些酒菜,听他们详细说来。
甄命苦越听越心惊,一幕可怕的画面浮现在眼前,打断了谈得兴起的这些人,问:“那个水坝如今建好了没有?”
“应该过几天就可以完工蓄水了。”
甄命苦不再犹豫,从腰间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多谢各位相告,小弟还有急事要办,先行告辞,各位的酒菜就算在小弟账上,江淮欢迎你们。”
几个人纷纷起身道谢,目送甄命苦飞快出了茶楼远去,一人忍不住好奇,喃喃道:“这位兄台龙行虎步,身强体健,谈吐也是稳重有礼,目光坚毅,想必不是普通人。”
“是啊,像他这样的汉子,能如此谦虚不耻下问,实在难得,江淮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看来这次是来对地方了。”
一名店家这时端上来一盘香喷喷的红烧鱼,听见他们的议论,忍不住笑了起来,低声在他们身边说了几句。
几个人失声嚷道:“江淮王?!”
……
甄命苦等不及裴行俨等人传回来的消息,一路赶往合肥城军机处,表明身份后,到了合肥城守军的军械司,取了一辆大油量的越野山地车,顾不上惊世骇俗,疾驰出合肥城,一路往北,沿着官道,冲关闯卡,以每小时六十公里的速度往邯郸的方向疾驰而去……
“千万要赶上!千万要赶上!”
若不是凌霜将他的手机给抢走,他现在也不至于焦急如焚成这样。
……
五天之后,他到达了唐军的势力范围。
越野机车的轰鸣惊动了唐军分布在各处的哨探,他很快就被唐军盯上,但他已经顾不了太多,只想赶到汉东军的营地,通知他们躲避一场全军覆灭的大祸。
只是当他就快要进入汉东军的势力范围时,终于被早已得到通知,埋伏在官道两旁的唐军用绊马坑和罗网,将他连人带车一起擒获。
甄命苦被人从网中放下时,只来得及说一句“我是江淮王,告诉你们三公主,我要见她!”
对方回以他的是连声冷笑,“你要是江淮王,我就是玉皇大帝!我们还想见三公主呢,你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吗?”
一记闷棍敲了下来,甄命苦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洺水上游的一个峡谷河道中,数百名征夫正在紧张地将一车一车的泥石倒入峡谷河道中,河道的水流渐渐地合拢,洺水河流渐渐地越来越小,最后完全停止了流动。
负责监工的是身穿唐军军服的士兵,手执长鞭,抽打着这些徭夫,嘴里喝着:“赶紧干活,后天之前不完工,误了军机大事,你们全都活不成!”
远远地走来一队人马,有数百人之多,全身武装,战马披着黑甲,旗帜飘扬,上面写着“秦王”两字,大唐二皇子李世民骑着高头大马,前来巡视水坝的修筑情况。
他的身后,就是名震天下的天策府黑骑军。
十几个将领跟随在他身边,随身护卫着,在他左侧的是一名尖脸白面的中年儒生,留着一挫书生须,骑在马上,头戴纶巾,手执羽扇,颇有智珠在握的从容和自傲。
“刘军师,水坝筑得如何了?”
他身边的书生低声道:“秦王,工事已经基本完毕,只待三公主的军队前来会合,从她军中获得那威力无穷的炸药即可。”
李世民看着水坝拦截下来的那一片宽阔幽深的水面,眉头微皱,有些担忧地问:“此法是否有伤天和?”
刘文静道:“秦王切莫有妇人之仁,刘黑闼一万前锋军虽被三公主击溃,可八万主力始终在洺水对岸按兵未动,后天一旦渡河交战,唐军并无绝对的把握,万一兵败,皇上许诺秦王为太子一事,恐怕就悬了,俗话说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切都是为了求胜,胜者为王,至于以后史书如何修改,都是秦王登基之后的事,历史由胜利者书写,自古已然。”
李世民眉头稍缓,点头笑道:“刘军师一席话,令本王茅塞顿开。”
刘文静笑道:“只是此事,还请秦王务必瞒着三公主为好,三公主为了皇上屠河东夏县三万城民一事,已经落下心病,时有怠慢拖延军机之举,若知道秦王此次作战计策,怕是不会从旁协助,而此事最重要的炸药,却只有三小姐军中的军械司才有……”
李世民叹道:“自从上次夏县一役之后,三妹就对我不再像以前那样信任,以前与我无话不谈,如今见面却三句嫌多……”
“秦王何必感伤,三小姐自小的抱负就是天下一统,只要秦王能帮她实现她的夙愿,我想她曰后一定会理解你的良苦用心。”
“也只能如此了。”
刘文静又说:“还有一事,还需请秦王定夺。”
“何事?”
刘文静探身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李世民再次皱起眉头:“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秦王切莫心慈手软,世上野史众多,多有中伤皇室之词,正是因为这些贱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四处传谣,越传越荒谬所致,为防范于未然,只有消灭源头,这也是为了秦王曰后的声誉着想。”
李世民犹豫良久,叹了一口气,“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刘文静闻言回头朝身边的一名将军吩咐了几句,那名将军先是愣了一下,领命去了。
李世民沿着河堤,巡视了洺水截流后的宽阔水面,回头问:“后天一战,该派谁出阵为好?”
“罗士信最佳。”
“他?我记得他是洛阳降将,甚是豪勇,难得的将才,会不会太过可惜了?”
“秦王有所不知,此人两面三刀,毫无忠诚可言,当年在皇泰主手下任职,却与王世充暗中来往,虚与委蛇,其实背地里却与甄命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王世充害死皇泰主,甄命苦死后,他为了向李家表忠,率军攻打王世充族人所在的千金堡,屠尽堡中老小,手段可谓狠毒,此人乃三姓家奴,绝不能留在身边,正好乘此机会除去……”
李世民沉默了片刻,“就依你所言,后天命他为前锋将军,率两千降兵前往诱敌。”
……
第二天,凌霜率大军赶到,与李世民会合,得知后天就要渡河跟汉东军交战,本待跟李世民从长计议,奈何李世民战意已决,而且通报了全军,再更改的话恐怕有损士气,只好按照李世民的要求,将军中的火药和火器,搬运了一些给李世民,让他能速战速决。
到了第三天,洺河水位急剧下降,李世民命罗士信为先锋将军,率两千兵马,渡河迎敌。
罗士信虽然有些不忿,可惜军令难违,只能率两千洛阳降兵,由洺河浅滩处渡河。
洺河对岸的汉东军得知唐军来攻,也派一万大军渡河迎敌。
两军交战,河岸上的刘文静看得眉头直皱,对方只派了一万兵马,实在没有他预想中的那样,主力倾尽。
凌霜也率两万精锐赶到,在河堤的另一处观战。
她发现唐军虽然只有区区两千人,却是一支难得的劲旅,为首那名将军,更是勇猛异常,一杆钨铁枪舞得虎虎生威,横扫挡在面前的所有敌人,所向披靡,在他周围形成了一个两米的空档,所到之处,无不避让。
“此人是谁?”(未完待续。)
832 昔日战友
“此人是谁?”
“秦王麾下的罗士信。”
她身边的一名大汉低声道:“三小姐,对方人多,这样下去,恐怕这位罗将军也支持不久。”
说话的人方脸倒竖眉,双目如铜铃,炯炯有神,背后两把板斧,正是不久前在河东夏县一役中招降的尉迟敬德。
此时的他深受凌霜信任,凌霜力排众议,将他任命为军中的左卫将军,虽然引起很多人的怀疑,觉得这人虽然勇武,却是杀主背逃无信无义之人,迟早有一天也会这样的对李唐军。
只有凌霜,没有一丝怀疑他的意思,甚至将身边的护卫,都划归尉迟敬德统领。
此时的尉迟敬德若要算计她,要她姓命,简直易如反掌。
尉迟敬德看着身边这位名震天下的李家三小姐,心中生出一种愿意为了她赴汤蹈火,舍却姓命的豪情,生平能得一赏识自己的知己,已经是难得,更难得的是,这位知己还是个国色天香,智计过人的绝色美人。
在她身边,听她说话,听她号令,是一种难得的享受,他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仅仅只是为了报答她的知遇之恩。
想到这,他胸中涌起豪情万丈,仿佛有将千军万马斩杀斧下的勇气。
凌霜目光凛凛地盯着远处的战场,全然没发现身边的将领看她的眼神,嘴里喃喃道:“二哥到底在想什么?仅凭这两千人岂不是白白送死?”
她回头望向同在一岸的李世民帅帐处,只见李世民和他手下诸将全都按兵不动,似乎根本没有要支援的意思。
秀眉深深地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也许是发现唐军的这两千兵马战力勇猛,人数虽少,却胜在精锐,如一把好钢,插入一堆沙子里,沙子虽多,钢刀却能畅行无阻。
对岸的严阵以待的汉东军指挥旗开始频频挥动,几万大军如同一只庞大笨重的机器,开始有条不紊地动了起来,开始渡河,向对岸进攻……
对方领军的十几个将领,各率数千精锐,从延绵几公里的河对岸,骑马踏过河床,地面发出轰隆隆的震天巨响。
“杀!”
喊杀声穿上了数千米的云端。
刘黑闼一马当先,手执马槊,骑着高头大马,在左右两军护翼下,呈品字形一字排开,左右包抄罗士信所率领的两千弱兵。
远处看来,罗士信那两千兵马,在数万大军的包围下,简直如同一只溺水的蚂蚁,在徒劳挣扎。
李世民身边的刘文静脸露喜色,急忙在李世民耳边说道:“秦王,机不可失,请下令吧。”
李世民有些犹豫,回头看了诸将一眼。
他的这些部下,在这一个月来跟刘黑闼屡次交手,都以败退收场,刘黑闼的勇武,他们这些人根本无力抵挡。
当看此时刘黑闼的军容之盛,声势之猛,两军对垒,就算有胜算,唐军恐怕也会元气大伤,正直李渊挑选继承人的关键时刻,他若败了,这个继承人之位怕是从此无望。
他深知想要争夺天下,有时候真的是身不由他,杀戮在所难免,若能保存自己的实力,又能将对方彻底击溃,就算背负历史的骂名,他也计较不了太多了。
更何况,历史到底是如何书写,此时还没有定论。
“秦王请下令,迟恐不及!”
“决堤吧!”李世民脸色凝重地说了句。
……
战场中的罗士信,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时已经是瓮中之鳖,一切反抗都是徒劳,身在困局中,只有勇往直前拼杀出一条血路,所信赖的,只有自己手中的枪,身边的战友,和身后的团队……
喊杀声四起,身边的战友也渐渐一个个倒在血泊中,他终于发现自己身陷重围,四周都是敌人的身影。
他的身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有他自己的,更多是敌人的,身在战场,他没有时间思考自己的敌人是谁,为什么要厮杀,他只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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