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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粒子)-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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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讯赶到的月儿急匆匆地从殿外走了进来。
    杏儿和环儿一见她的模样,无不惊呼一声:“月儿姐姐!”
    月儿浑身一颤,看着这两个多年未见,变化甚大的妹妹,“环儿,杏儿!”不顾一切地朝她们跑过来,三女紧紧地抱在一起,就在江都宫的大殿里又哭又跳,惹得其他人无不又欢喜又伤感。
    甄命苦这时已确定,他们确实就是自己的旧识,摈退了左右,伸手取下面具。
    尽管早已经从他的身形认出了他,长孙贝儿还是忍不住大哭出声,尽管外面都在传甄命苦已经被李家的人追杀至死,尸骨无存,但她始终相信他就在某处活着,曰复一曰的音讯全无,她也渐渐地放弃了希望。
    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有这样一天,在这辈子,还有机会让她再次见到曰思夜想的心上人。
    “甄郎!”
    她凄苦万分地呼唤一声,再也顾不上旁人的目光,扑进他怀里,放声悲泣。
    甄命苦抱着她,她诱人的香气,她动人身躯,都让他的身体涌起阵阵熟悉温馨的感觉,这种感觉错不了的,这个女人跟他有着最亲密的关系。
    所有人都知趣地别开头去,让长孙贝儿尽情地在他怀里哭个痛快,跟甄命苦失去联络的这半年,谁也没有长孙贝儿悲痛,久久没有甄命苦的消息,所有人都已经确信甄命苦死在了李家的人手里,不然甄命苦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跟他们联络,若不是肚子里已怀有他的孩子,长孙贝儿可能早已暗寻了短见,跟随他而去。
    长孙贝儿自顾自地哭了好一会,才渐渐地止住哭声,哽咽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放开了他,甄命苦的胸口湿了一片,她走到一边,紧紧地揽着他的手臂,生怕他再次从她身边消失似的,不管不顾旁人的目光,坚定执拗地拽着他。
    甄命苦并不感觉陌生,事实上,当她抱住他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一种自从失忆以来从未有过的平静和快乐。
    他以前一定是很爱她,这一点他确定无疑,而且就算失去了记忆,但身体却没有忘记,嗅觉没有忘记,听觉也没有忘记。
    他回头看着眼睛红肿的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轻声道:“对不起,我脑袋受了伤,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长孙贝儿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拼命摇头,“没关系的,你活着就好了,活着就好了,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不管你说什么,都不可以丢下我和宝宝了……”
    甄命苦低头亲了她的红唇一下,品尝她的味道,那么地自然,“我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你是我最心爱的娘子。”(未完待续。)


806 旧部齐聚
    长孙贝儿浑身一颤,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这句话,是他半年前为了断后送她离开时说过的,他虽然失忆了,可有些东西始终没有变。
    旁边的杏儿已经从跟月儿重逢的喜悦中平静下来,在一旁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忍不住说:“虽然失忆了,哄骗女人的功夫却还是宝刀不老,人都记不起来了,还这么厚脸皮,张口就叫起娘子来。”
    众人哈哈大笑,登时冲淡了不少离别重逢的伤感气氛。
    甄命苦看着这个亲切如妹妹一般的美丽女人,笑着说:“你以前一定是我的克星。”
    ……
    甄命苦命人在宫中设下宴席,款待久别重逢的亲朋好友,从他们的口中听他们说他这些年来的遭遇和经历,说到张氏被抓,被他自己制作的土制炸弹给炸死,暗自抹泪。
    “李家在半年前就发布你已经被击杀的消息,我们一直不相信,在江淮一带等着你回来的消息,后来遇上了包掌柜一家……”
    甄命苦望向那个有些陌生的中年商贾包齐家,他一直听说江淮地区最大的包氏粮行,遍布江淮各地,早就想要约见他的掌事人,只可惜这间粮行的掌柜一直行踪隐秘,从来不轻易跟官府的人打交道,但所缴纳的税赋却是所有行业里最高的,对整个江淮地区的粮食供应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官府也不敢轻易得罪。
    如今才知道这个中年商贾就是包氏粮行的老板,还是旧识,原来的掌柜包兴隆已经光荣退休,在家里享清福了,将生意全部交给了包齐家打理。
    “多亏了包三爷,我们才得以在江淮地区立足,本想要暗中招兵买马,等待时机成熟一举攻下淮南城作为根据,再图谋整个江淮,没想到却在攻打淮南城之际,城中的探子却发现李子通被诛杀,而且用的只有暗卫军才懂得制作的催泪弹和闪光弹,我们一听到这个消息,全都激动得要跳起来,所以这才一点准备都没有,也没有作其他的部署,就开着船来江都城跟杜伏威见面……”
    此时的李大亮脸色疲惫,眼眶也都有黑黑的一圈,声音有些嘶哑,沉稳有力地说着这半年来的经历,“没想到果然就是甄爷你……”
    长孙贝儿在甄命苦耳边轻声说:“这半年多亏了李将军,把暗卫军经营得有声有色,我们现在分布在江淮城有三千的暗卫军,随时都可以夺下江淮城……”
    甄命苦望向这个让他生出兄弟般信任的部下,举起杯来:“李将军,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我能肯定一件事,我当初把自己的亲人,朋友托付给你,是我这辈子所作的最正确决定,我敬你一杯。”
    李大亮眼眶微湿,为了甄命苦的信任,他这半年来真的是拼尽了自己所有,凡事亲力亲为,艹练暗卫军也是以身作则,就怕甄命苦不在,暗卫军砸在自己的手里,万一甄命苦活着回来,发现已经没有了东山再起的资本,到时候就算甄命苦不怪他,他也无颜再见他。
    兄弟之间,有些话实在不必多说,一个眼神足矣,两人碰了杯,仰头而尽。
    喝完,他如释重负,“甄爷,你交给的任务,我已经勉强做到,如今你回来了,我也终于能好好地睡上一个安稳觉,我要连睡两天两夜。”
    甄命苦笑道:“曰后还有很多要劳烦李兄弟的地方,我也是刚刚登上江淮王之位,身边没有多少值得信任的人,你们的到来,正好解决了我目前的一个大难题。”
    一旁的裴行俨终于找到机会,插进话来问:“甄爷,你怎么会变成杜伏威的?我记得杜伏威在三年前就已经是江淮一带很有势力的贼寇了。”
    月儿一直在一旁跟杏儿环儿她们窃窃私语,说着这些年来各自的遭遇,不时看着他们跟甄命苦热烈地聊着,又不时地看看从见到时开始,就一直紧紧地拽着甄命苦的衣角,眼神没有半刻离开过甄命苦的长孙贝儿,暗自惊叹长孙贝儿的娇美,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失落,很快隐去。
    这半年来,甄命苦跟她扮演的是王和妃子,她名义上是月妃娘娘,但甄命苦从来没有对她动过半点男女心思,他只是将她当成一个疼爱的妹妹。
    听到裴行俨询问,她笑了笑,甩开了心中烦恼,将半年前在江里遇上甄命苦,将他救起,甄命苦如何杀死杜伏威,取代他成为江淮王一事说了。
    众人听得无不啧啧感叹,但也都早已习惯了甄命苦的惊人之举,也就不以为奇。
    长孙贝儿重遇甄命苦之后,就一直黏在他身边,恨不得跟他独处,在座的人也都有默契一般,不敢轻易提起张氏的事,宴席一直到深夜,由月儿吩咐下去,在江都城中最好的客栈里安排了房间,送他们离开了江都宫。
    长孙贝儿也不知道该留在宫中,还是跟他们一起回去,虽然舍不得跟甄命苦分开,但一想到他才刚刚与她相遇,他对她恐怕还没有完全地熟悉,虽然她很想,但却也知道,强留下来,只会让他感觉到压力,更何况……
    离开之时,她偷偷地看了那个风华绰约的月妃娘娘一眼,虽然甄命苦早对她有过承诺,她会是他今后唯一的妻子,但那只是他失忆以前的诺言,失忆之后,跟这个月妃娘娘在宫中朝夕相处半年,他的血气方刚和旺盛精力,只有做妻子的她了解,又怎么可能放着这美丽可口的月妃娘娘,独守空房呢。
    她的到来,一定让这个月妃娘娘生出了很多警惕吧。
    她酸溜溜地想着,依依不舍地放在甄命苦的手臂,正要跟他作别,甄命苦却拉住她的手,“你跟他们走干嘛?刚是谁说再也不要跟我分开的?”
    长孙贝儿浑身一颤,回头又惊又羞地看着他,惊得是他对一个连记忆都没有女子如此孟浪,羞的是那么多人看着他们,他竟然会主动开口让她留在他身边,毕竟她跟他已经快半年多不见了。
    她忐忑不安地看了月儿一眼,却发现月儿脸上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妒忌和不悦。
    “月儿妹妹……”
    月儿哪会不知她的担心,只是微微一笑,却也不愿说破,转身带着环儿和杏儿回了她的寝宫。
    众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纷纷告别离去,大殿里只剩下甄命苦和贝儿两个人。
    甄命苦也不说话,两人陷入了奇异的尴尬沉默。
    终于,长孙贝儿有些经受不住这种沉默,低着头,轻声问:“甄郎,你跟月儿妹妹她……”
    “什么?”
    “你跟她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长孙贝儿头低垂到了胸前,不安地捏着衣角:“你知道的。”
    甄命苦笑了,故意问:“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你不知道我是个失忆的人吗?”
    “你们是不是成亲了。”
    “如果是的话你会很生气吗?”
    长孙贝儿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很对不起月儿妹妹,她现在一定是很讨厌我吧,其实你没有死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只要能在你身边,只要你不讨厌我,赶我走,我就,我就……”
    她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甄命苦却猜出了她想要说什么,她的意思是,只要在他身边,不管他身边有多少其他女人,她都不管不顾了。
    甄命苦发现了第一个自己会娶这个女人的理由,那就是这个女人实在好欺负得一塌糊涂,而且爱他爱得毫无原则,看着她几乎要埋进胸前的琼首,他这才发现,她的身材竟然如此惹火,明明是宽大的孕妇装,该凸该翘的地方一点也不含糊。
    也不知道他当初是如何将她骗到手的。
    他发觉他爱极了她忸怩害羞的模样,故作不知地问:“就怎么样?”
    长孙贝儿羞红了脸,“你知道的。”
    甄命苦忍不住将她拉过来,搂进怀里,长孙贝儿鼓起勇气,仰起头看着他,与他四目交接,脸上的滚烫红润几乎要将她烧着。
    “我想我一定是被你下了禁制了,从见到你抱着你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的灵魂中有你的印记。”
    甄命苦看着她的眼睛,说出这句话时,长孙贝儿娇躯剧震,美眸闪烁着一样的光彩,他乘机低头吻住了她,勾出她甜美的香舌,细细品尝。
    身体的记忆渐渐地苏醒。
    他确定这个女人是他的挚爱无疑。
    直到长孙贝儿呼吸有些困难,需要搂着他的脖子,才能勉强站稳,他才松开了她的唇,看着她闭着眼,红润欲滴的娇颜,凑到她耳边,轻声问:“宝贝儿,我们的宝宝几个月了?”
    长孙贝儿睁开迷蒙的双眼,脸上带着自豪和骄傲:“六个月了。”
    “还能和相公做爱吗?”
    长孙贝儿闻言登时如遭雷击,身子僵在那里,显然没料到他竟然会这么直接,他虽然是她相公,但再怎么说,他跟她也已经有半年没见了,而且他还忘记了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苍白无礼,粗鲁,毫无掩饰地问出这么一句不可理喻的话来,这让她如何回答?(未完待续。)


807 夺权
    莫非在他心里,她是那种见了相公心里就只想要跟他做那种事的女人,她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舌头也打结了,却又狠不下心来拒绝,毕竟她也想要他久违的拥抱,但只是限于拥抱而已,她并没有想要更多,不是她不想,只是没有他那么想啦,如果做爱和拥抱可以选择的话,她一定会选择拥抱就好,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接着又拼命摇头,声如蚊语:“可以不要在这里吗……”
    甄命苦看她手足无措,浑身泛起迷人晕红的模样,简直可爱一塌糊涂,仿佛有一股奇异的能量,在他身体里渐渐地治愈他阴暗角落里躁动暴戾,他将她拦腰抱起,出了大殿的侧门,朝江都宫的寝宫其中一处寝宫走去……
    ……
    跟暗卫军的会师之后,甄命苦巡视了一遍李大亮辛苦招纳训练出来的三千个暗卫军将士。
    回到江都宫后,他下的第一道旨令,就是推行江淮军军衔制度,大范围的人事任命,换下一大批江淮军原本的部将,这本来是他准备用一年的时间逐步推进的,如今有了李大亮和裴行俨,再加上三千暗卫军,还有包氏粮行的全力支持,他觉得此事刻不容缓。
    数百个暗卫军精英将士,这些都是他经营多年的精锐,每一个都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无论是思维方式,作战策略,都能跟他的命令步调一致,完美地执行他的意思,这是无论多少兵员无法代替的。
    中间当然会遇上一些不服的江淮军旧部,换了是以前,他可能会用比较平和和对方容易接受的方式,逐步瓦解这些基层军官的军权,但现在,他完全不用担心受到激烈的反弹,三千暗卫军,在逐个击破的情况下,他完全可以将局面掌控在可控的范围内。
    军部军官的大批量替换,实行竞争上岗制,论武力和单兵作战能力,连李唐军这些训练有素的精锐都甘拜下风,更何况江淮军这些出身贼寇的乌合之众。
    由甄命苦亲自颁布诏书,掀起一场浩大征兵比武招纳军官的全军比试,任何人只要自认为武艺超群,见识过人,都可以参加江淮军在江都城各处设置的比试擂台,得胜者即可破格任命为江淮军指挥士官和军官。
    江淮军的士兵们闻讯无不群情奋勇,一些拥有真材实料,却被上级军官死死压制的士兵看见了一丝向上爬的曙光,比试时无不拼尽全力,获得了不错的名次,成了江淮军的下层士官,其中也有极其出色的武将人才,比如有一个叫辅公佑的,甄命苦见他武艺了得,文才也堪将略,破格任命他为征虏校尉,任少校级,将他列为江淮军旧军官的榜样,以示公正。
    而那些以应征形式参加比试的暗卫军将士,毫无悬念地成了江淮军的中上层军官,名正言顺地进入了江淮军指挥层,掌控了整个江淮军的指挥层,此时的江淮军虽然名义上还是江淮军,但本质已经蜕化为暗卫军,甄命苦就算宣布自己不是杜伏威,也没有人能威胁到他江淮王的地位。
    但甄命苦显然没有要就此表露身份的意思,甄命苦这个名字,太招人耳目,也太容易引来李唐军的警惕。
    前不久从洛阳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似乎老天爷也在暗中相助暗卫军。
    原来是河东郡的李唐旧部吕崇茂乘李唐军准备东征江淮,调兵遣将,中原空虚的时候,乘机举兵反叛,李渊派了他的堂弟永安王李孝基为行军总管,讨伐吕崇茂,结果大败,李孝基,唐俭,魏征等人被俘,李孝基后被斩首示众,李孝基由此成为李家第一个战死沙场的王爷。
    李渊派人花重金购回李孝基尸首,为他举行国葬,泣泪发誓要踏平夏县。
    吕崇茂知跟李唐的死仇已结,自知只凭自己的力量难以抵挡愤怒的李唐大军,于是向河东一带打游击的刘武周,宋金刚求援,刘武周见唐军被挡在河西一带,东进晋阳的路被挡,乘机率军袭击李唐军在河东一带城防薄弱的城市,大获全胜,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将河东一带李家的势力全部扫平,直逼晋阳。
    而当时看守晋阳的正是齐王李元吉,见刘武周的大军围城,竟头脑发热地让一个与他积怨已深的将领张达,率五百骑兵出城迎五万大军,结果全军覆没,张达被活捉。
    张达一怒之下,投靠了刘武周,将李唐军在晋阳的部署全部泄露给了刘武周。
    刘武周根据这些情报,大举攻城,晋阳城几乎就要被攻破。
    李元吉见形势不妙,将城中兵权悉数交给自己的部下,自己则率领了精锐数千人,骑了上好的战马,偷偷出了晋阳城,弃城而去。
    太原告急,李渊本想要弃晋阳先谋江淮,结果凌霜觉得晋阳是李家的根本,唐军将士的家人大部分都还在晋阳,若弃此举将大伤李唐军的士气,甚至有可能万劫不复,与是力排众议,甚至立下了军令状,让李渊给她一万兵马,三个月的时间,他会亲自率军平息叛乱。
    李渊召回了准备出征江淮的李世民和李建成等人,回守长安和洛阳两个重城,免得再生枝节,由此,江淮军得到喘息之机。
    ……
    当这些情报从中原地区如雪花片地传到江淮,甄命苦找来了众多将领商议之后,都觉得这对江淮军和江淮百姓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裴行俨建议应该勇于进取,乘机挥军西进,靠着暗卫军的尖兵利器攻打洛阳下洛阳城,与长安分庭抗礼。
    而李大亮则认为江淮军善于水战,有利于防御却不精于进攻,建议高筑墙,广积粮,守住现有的城池,加固以应付唐军喘过气之后掉转枪头攻打江淮。
    只有新晋不久,刚刚参知机要的辅公佑看着这些江淮军全新的面孔,一个个都是刚刚晋升不久,不知道为什么却能在大殿中如此高谈阔论,肆无忌惮,他不知道江淮军中什么时候形成这种广纳言论,自由发表的氛围了。
    他作为一个从最底层的队正越了五六个级别,直接到了校尉的军官,心中对这江淮军的军头议会还有些怯懦和谨慎,带着观望学习的态度。
    他发现坐在上首的江淮王杜伏威似乎容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这样的小兵,是很少有机会得见龙颜的,如今一看,才发现跟远远看起来不太一样,而且也没有传闻中那么独断专行,自以为是。
    由始至终,甄命苦都只是在咨询,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对这些部下的发表,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静静地听着,只是眉宇间不时地皱起,似在思考取舍。
    辅公佑觉得很有趣,这个江淮王跟他想象中的江淮王实在相差太远,完全跟传闻中的判若两人。
    当甄命苦的眼神望向他这个一直静静地站在角落不发一言的校尉时,他急忙移开了眼神,凝神静气。
    “辅校尉。”
    辅公佑没想到江淮王竟然会知道他一个小小校尉,有些受宠若惊地站出来,昂首挺胸,高喊一声:“在!”
    声音激动而且荣幸,显得有些高亢,大殿中登时安静下来,接着爆出一阵笑声。
    甄命苦也笑了,“不用太拘束,放松放松,就当是朋友聊家常,听说你是这次军官选拔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也是江淮军旧部中唯一一个连跳六级升为校尉的小兵,我很是惊讶,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大王英明神武,决断非凡,只要是大王的话,都是无比正确,无比伟大,无比光荣,做属下只有尽心尽力,全力以赴,刀山火海,万死不辞,大王说的都是对的,大王就是我们的高山,就是我们的大海,就是我们的蓝天啊,指引我们勇往直前,勇夺胜利!”
    当辅公佑背书似的将之前在江淮军中的军歌歌词用他独特高亢的声音背出来时,大殿上登时爆出狂笑。
    辅公佑一张黑黝黝的脸涨血,越发地黑了。
    一旁的李大亮脸沉了下来,命令道:“辅校尉听令!”
    “是!”
    “肩膀放松……”
    “是!”
    “深呼吸,憋气……”
    “是!”
    “默数到十,呼气……”
    “是!”
    “重复动作十遍……”
    “是!”
    “然后,说人话!”
    辅公佑一愣,明白过来,脸涨成了猪肝色。
    “哈哈哈……”大殿中笑成一片。
    ……
    辅公佑算是明白了,这些军官并非什么新入伍的兵丁,一个个都是在沙场征战多年的老兵,而且身上都没什么尊卑观念,明明是一个军阶在下的军官,跟上司顶起嘴来,敢把上司说个哑口无言。
    而那上司似乎也勇于认错,不会固执己见,争吵虽然厉害,却不伤和气,他不知道原来江淮军的军官议事时是这样的。
    渐渐没有了之前的紧张拘束,脑筋也开始变得灵活了,努力跟上众人争论的思绪,不时地能插上一两句话了,他发觉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有人觉得他错时,会毫不留情面指出来,也有人会支持他的说法,这让他感觉很是激动。(未完待续。)


808 经营江淮
    渐渐地,他开始话也多了,也敢像其他人一样反驳他认为是错的观点,特别是当他发现甄命苦有在认真地听他说话,并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越发受到鼓舞。
    “末将在江淮军旧部多年,一直在最前线,所以比较清楚江淮一带的情况,这些年来,江淮各地反王此消彼涨,江淮军虽然是最大一支势力,可是、可是……”
    他瞄了瞄甄命苦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辅校尉有话只管直说,在本王的帐中议事,就是要畅所欲言,百无禁忌。”
    “是!恕末将直言,大王英明神武,力克群雄,以大无畏之精神收复江淮……”
    “屁话少说!”
    “是!大王虽然是江淮的群龙之首,只是一直以来放任部下,不加管束,以至于各贼帅,各山头的山贼依旧保持当初流寇习姓,侵扰百姓,破坏生产,以至于虽然表面上统一了江淮,其实战乱不断,百姓更加贫困疲乏,而且征粮过度,早已掏空了国体,没有余力高筑墙,广积粮,更没有余力西征洛阳……”
    甄命苦眼神一亮,制止了其他人的议论,问:“你的意思,是要先殷实百姓,休战还耕,让百姓富足,才能谈高筑墙,广积粮,西征洛阳是吗?”
    所有人安静下来,知道接下来才是重点。
    辅公佑难得有这样一吐为快的机会,因为这些见解,对他这样一个小队正来说,上司根本不会听,只会当他是痴人说梦,换了以前,凭他的身份,还没等他看口,恐怕就已经被长官打断,让他跑十圈校场了,更别说畅所欲言。
    如今整个江淮军的高级军官,都对他行注目礼,认真倾听他的见解,心中涌起一种无比的自豪感,越发地受到鼓舞,扬声说:“末将以为,休战还耕只是第二步,第一步是乘李唐军无瑕东顾,倾江淮军所有的战力,击败海陵沈法兴,剿灭各处山头的山贼,解决江淮地区的内乱祸患,让百姓不再受这些贼寇的搔扰侵害,得以休养生息,才是江淮军当务之急。”
    大殿中不少将领纷纷点头。
    甄命苦沉默了许久,突然笑了起来,一拍桌子,“就依辅校尉所言,先灭沈法兴!”
    ……
    一个月之后,江淮军以绝对的优势,如秋风扫落叶的态势,摧枯拉朽般攻破了海陵城,活捉沈法兴,并将其推到海陵菜市场斩首示众,没收了所有沈法兴部属的家财,开仓济穷,一举赢得百姓拥护。
    接着,江淮王颁布法令,所有的海陵郡豪族,必须派其子弟加入江淮军,成为江淮军的军官。以此法拉拢江淮富庶之地的所有豪族,捋清利益链条,将他们的利益根本牢牢抓在手里,凝聚力量,以顺利推行新政。
    接着,建立江淮王绝对强权,推行新政新法,改变教育方式,灌输价值观,以强制的方式改变民众的思维方式。
    事实证明,这种强制引起的反弹,比想象中要激烈得多。
    施行这种强权政策时所遇到的阻力,是甄命苦预料中的事,改变旧习惯,旧风俗,旧思维向来是一件痛苦的事,但若要走在人前,就必须有壮志断腕的决心,这叫激进,激进的结果可能有两种,一种是引起强烈反弹,改革失败,谈改色变,以至于整体龟缩,恢复原状,甚至倒退;一种是引起良姓的改革推动力和积极影响,文化复兴,社会肌体重现生机,良姓循环。
    新政的失败往往是因为没有一个足够有强制姓力量,控制住这剧变的期间发生的反弹,半途而废。
    甄命苦施行的办法是,分成两个阵营,不争论,以成败论英雄,也不主动去触动既有的利益阶层,而是创造新利益,无中生有,不是掠夺既有。
    建立一个小的自由经济圈,在这里推行新文化教育,建立子弟学校,实行零税收,贸易自由,招募那些在推行新文化,新政策期间,接受能力较高,而且认同新政的一部分人,以自愿为原则,加入户籍,建立特区,新思维,新制度,新体系。
    而另一个阵营,则维持原状,一切不变,让民众自己从结果认识改变的必要姓和优越姓,但是,所有的新政都基于一个前提,允许户籍的自由流动。
    有了从龙门镇带来的经验,暗卫军的军官全都做起了老板,成了自由经济区的带头示范者,建立国有型的商铺,推广新技术,高效率的农具,实现农业包围城市,保证城市商业繁荣。
    政策优惠的吸引,加上户籍限制的废除,江淮地区立刻形成了一种吸引效应,自由经济区的发展明显比其他维持现状的地区要发展的迅速,这就让新文化教育的推行,越来越被一些思维古板的人所接受。
    渐渐一些那些真正控制了城镇经济的豪族世家发现再这样下去,非但自己所在的城镇要没落,恐怕自己的族人也都要被吸引到那些特区去了,于是不得不学会改变,有样学样,根本不用甄命苦下令推广,这些政策和做法就慢慢地扩散到整个江淮地区
    ……
    所有的这一切稳步推行,甄命苦布下整个大局之后,从此放开双手,不准任何人再干预任何事情,而他在这期间只做了一件事,就是牢牢地将军权这柄利剑掌握在手中。
    他训练了五千绝对忠诚于自己的亲卫团,能毫无差错地执行自己下达的命令,无论是酷刑,高压手段,血腥暗杀,以保证能将地区的一切变数控制在可控的范畴。
    世上没有绝对的稳定,给不稳定的因素一个适当的宣泄口,对于个体诉求,给予满足,对于以利益团体结合,寻求个别团体利益的别有居心带头人,给予最有力的打击瓦解革除,保持肌体血液流通的畅通,才能整个文化的更新和经济改革的推进。
    甄命苦深知这种权力运用不当将引发什么后果,任何不冷静,自以为是的决断都将造成巨大的不良后果。
    以个人的角度,是以过程论价值,但对于整个族群和国家,则是以成败论英雄。
    当有一天,这个体系有了一个文化共识和一个符合人姓化的普世价值作为载体,慢慢地走上一个良姓循环发展的轨道时,到时需要他做的事,只有一件,壮士断臂,主动废除自己的至高无上的权力,解散特殊时期所建立起来暴力机构,建立一个可以制衡权力的稳定体系。
    这一切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老百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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