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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粒子)-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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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甄命苦和十几个人走进农庄,这人一眼便发现了他们,停下手中的锄头。
裴行俨一脸激动,“是梁大哥!”
甄命苦朝他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挥了挥手:“我们走。”
说完,转身就走。
裴行俨有些愕然,却没有犹豫,一伙人很快转身离开了这个农庄。
十几个人骑马奔出大概一公里左右,一阵急促马蹄声从后面追了上来,远远听见有人在后面喊:“山鹰翱翔!”
所有人勒转了马头,看着远处飞奔而来的粱硕。
“山鹰翱翔”是朔方暗卫军的接口暗号,而且一般是在晚上跟突厥兵短兵交接时所用,用的是突厥语,迷惑突厥兵的同时,也为了辨别己方队友。
若是对方不回答接口暗号,那表示很有可能就是敌人,生死可能就在一瞬间。
“狡兔寻窟!”
裴行俨用突厥语回了一句。
粱硕已经到了跟前,从马背上跳下,看着十几个农户装扮的暗卫军,哈哈大笑,“果然是你们!甄爷在吗?”
甄命苦见身份已经暴露,摘下面具,跳下马来,跟粱硕抱在一起,互相拍着对方的肩膀。
裴行俨也摘下了面具,跳下马走到粱硕面前,“梁大哥!”
粱硕放开了甄命苦,转身握着裴行俨的肩头:“小裴?是你吗?长这么高我都快认不得了,哈哈哈……”
其他暗卫军士兵都是在洛阳加入暗卫军的,并不认识粱硕,见甄命苦和裴行俨对粱硕的态度,都猜到这个农夫跟暗卫军有着很深的渊源,又见粱硕身材健硕,脚步稳健,显然身怀武艺,无不生出一丝希望来。
一番叙旧之后,粱硕得知甄命苦此行的目的,正好农庄一直跟洛阳的一个酒家有固定交易,二话不说,不但要让他们装作农庄的农户潜入洛阳城,还要亲自加入甄命苦的队伍中,帮忙出力。
甄命苦婉谢了他的好意,尽管粱硕有些不高兴,但甄命苦不想让他好不容易清静下来生活再带来什么变数,粱硕只好作罢,甄命苦问清了他的农庄送货的地点,粱硕转身回了农庄,不一会,几个农夫驾着几辆马车过来,马车上装了满满的蔬菜和粮食。
十几个暗卫军替换了那些驾车的农夫,离开了农庄。
……
进入洛阳城的过程并不算复杂,王世充似乎并没有特意加强巡防,只是城中的守兵增加了十倍有余,都是王世充的亲族子弟兵,左翎卫军的精锐,光是左翎卫军就有两万之众,这样一来,凭借洛阳城的城高墙厚,加上城墙各处安装的水龙炮,就算有三千暗卫军来攻打,也完全不用担心。
至于其他卫府军,也都被王世充调入了里洛阳最近的州郡环卫。
洛阳城的守卫只是检查过往路人是否携带兵器,连柴刀和菜刀锄头一类的铁制品都受到了严格的限制。
幸好,甄命苦让人设计的兵器,大部分都是可以拆卸组装的,他让人将兵器全部拆卸成零件,将农庄产的冬瓜剖开,挖空里面的肉质,装上土制炸弹,至于能不能用上,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做好万全的准备以应对最坏的情况。
其余的诸如轻甲一类的大件物品,他让人砍伐了十几颗大树,中间掏空,将兵器和甲胄都藏在其中。
入城时,分批进入,得益于王世充亲兵的贪财,只需塞给城巡的守兵足够的钱银,对方都会打马虎眼地让运输车过去,这种运蔬菜粮食入城的马车,一向是他们很不错的油水来源。
运输车到了一间点心店。
正是不久前的甄命苦大婚上,段达送的地契和店契所在,三天前,甄命苦就已经让人持店契将店中的老板打发走了,并挂上了酒楼的招牌,门口立上一个室内装修,暂停营业的告示牌,除了段达,没有多少人知道这家店的主人是他。
运输车停在店里,大摇大摆地将木材和蔬菜粮食从车上搬了下来,任谁也不会发现他们就是潜入洛阳城的暗卫军。
将所有的物资搬进屋后,十几个人开始重新组装。
刚组装到一半,警报器突然响了起来,所有人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全身警惕。
警报器是他们布置在房屋周围和门口的细线,只要有人潜入或者开门,细线被绊断,都能触动屋里的警报铃铛。
所有人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各自找了隐蔽的地方。
屋外的脚步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急促密集,稀稀疏疏,似乎只有一个人。
脚步声到了门口停了下来,似乎在观察。
暗卫军训练有素,一响起警报的时候,就已经及时熄灭了屋子里的所有灯光。
吱呀——
门被推开了,所有人全神贯注,只待对方一进来,立刻以雷霆万钧之势,割断对方的喉咙,让对方无法发出警报。
对方却并没有进来,站在门外,似乎感觉到了危险。
他低声地在门口问了一句:“甄兄弟,是你吗?”
甄命苦闻言一愣,这声音太熟悉了。
他松了一口气,示意周围解除警报,否则这些人一旦出手,所有的暗器和闪光弹之类的一起招呼,再有几个人近身攻击,对方就算身手再厉害,也难逃一死。
他在黑暗中现身出来,对方大喜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潜入城里来的。”
甄命苦有些郁闷,他自认为这次的行踪隐秘,计划周密,再加上人数不多,小心谨慎,不可能有人猜到他们会藏身在这里。
他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问:“柱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与他相识多年的程咬金。
虽然程咬金已经明确表示要加入暗卫军,但毕竟有过一次被程咬金出卖的经历,而且事关张氏的姓命,甄命苦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程咬金见他始终呆在屋里,跟他保持着距离,明白了什么,眼神朝屋门两边张望了一下:“门后有人吗?”
甄命苦点了点头。
他很有自知之明,双手举过头顶:“甄兄弟请放心,只有我一个人,没带武器,也没人跟踪。”
甄命苦犹豫了片刻,朝周围的人做了个手势,让他们解除警备,点亮了屋里的灯光。
程咬金这才大松了一口气,从军多年,还从来没有一次让他像刚才那样预感到死亡的临近。
他走进屋里,环视了一下四周,十几个面容冷毅的年轻暗卫军队员一脸警惕地盯着他,让他清醒地意识到只要他有所异动,随时都能暴起要了他的姓命。
他又看见了屋子里那些足够装备一个精锐小队的武器装备,有很多是他没见过的新奇武器。
甄命苦招呼他坐下,没有多余的客套,直接问起了他最关心的问题,这才知道王世充登基称帝之后,为了显示励精图治的雄心壮志,提拔了不少军中将领,拉拢军心,程咬金和秦叔宝虽然是降将,却因为与瓦岗军有关系,王世充需要收编几千名从瓦岗招降了不少士兵,于是他们成了右翎卫军的司马和仓曹。
两人本无意效力王世充,成曰除了训练无所事事,本想等着有朝一曰调入暗卫军中,却没想甄命苦和皇泰主会倒得这么快。
甄命苦出事之后,程咬金知道甄命苦一定会潜入洛阳,张氏是甄命苦的命,就算洛阳如今已是龙潭虎穴,也阻挡不住他深入虎穴。
程咬金认识他六七年,比很多人都更了解甄命苦,当年的张氏甜心坊开张时,他还给甜心坊制作过玻璃橱窗,他让人监视所有甄命苦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果然在几天前发现了这家店铺的主人换了人,临时改成了酒楼,又听到探子回报今天有几辆农户马车将一批物资入了店中,马车离开了,人却留在了店里,感觉事有蹊跷,他这才忍不住亲自过来查看。
“甄兄弟,我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尽管直说。”
甄命苦本不想让其他人参与进来,毕竟这事连他自己也没有多大把握,但若有程咬金这样在王世充内部的人提供信息,营救的成功率将大大提升。
想了想说:“我想知道鹅鹅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程咬金低头沉思了片刻,有些为难说:“我只是右翎卫军的一个司马,不能参知机要,不过要知道张老板娘被关押在什么地方,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不过需要另一个人帮忙。”
“谁?”
“叔宝。”(未完待续。)
767 叔宝卖马
第二天一大早,城北正在兴建的右屯卫将军府门口响起了一阵高声吆喝。
“卖马!卖马了!突厥汗血宝马,低价三千两,价高者得!”
洛阳城北正在兴建的右屯卫大将军门口,一名年轻人牵着一匹浑身乌黑的骏马走在路上,一边大声高喊叫卖。
马儿神骏,没一会便引来不少围观的人,指着年轻人身边的骏马指指点点。
普通一匹马最多一百两银子就能买到,若不是神驹,谁敢卖三千两银子,更何况,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就算是闻名天下的突厥汗血宝马,基本没什么人真正见过,更别说认得出来。
“汗血宝马?就凭他?”
“真有汗血宝马的人,也不至于要靠卖马求财了,谁信啊。”
周围的人纷纷起哄,表示不信。
年轻人像是被冒犯了,据理力争,并将马身上摸了一下,将血淋淋般的手掌在众人面前展示,“看到没有,这就是马汗,像血一样鲜红。”
“是知道是真是假,倒点鸡血上去,也能把普通马当成汗血宝马卖,突厥人的国宝,连皇上都未必能弄到,你谁什么人,哪来的汗血宝马,乘早收声,免得惹来官司。”
正吵吵闹闹间,将军府的大门打开,几名管家模样的人从门里出来,吆喝道:“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敢在这里大声喧哗!”
见主人家出来干涉,人群一哄而散,年轻人这才收了声,准备牵马走人,嘴里嘟囔着:“一群不识货的傻子,敢说我的马是假的,看看这肥膘,看看这马蹄,看看这肥屁股,拍上去听响都觉得是一种享受,若不是走投无路,别说三千两,三万两都不卖!假汗血宝马,你假一匹给我看看!这可是我辛辛苦苦从突厥小可汗的手中抢来的,几乎把命都给搭上了……”
“兀那马贩子,你的马牵来我看看!”
“你买得起吗!看什么看,真他娘的晦气,光看不买惹人烦,看一次一百两,看不起滚蛋!”
将军府的那些管事们无不失笑,“原来是个愣汉,知道这里是二贤庄吗?我们庄主一向是爱马之人,庄中骏马无数,你的马若真是好马,我们庄主可是右翎卫大将军,说不定还真能买你的马,不过若是假的,你的马可就不但要被没收充公,还要打你几十大板轰出去。”
……
“门外何事喧哗?”
“禀大将军,有人门外叫卖马匹,说是汗血宝马,卖三千两银子,引了一大群人在围观,陈管家已经出去驱赶了。”
“汗血宝马?”
单雄信停下手中的马刷,起了一丝兴趣,他是个爱马之人,以前在荥阳的二贤庄中的马厩里有数十匹骏马,无一不是千里良驹,每天无事时,他就会到马厩里,帮这些吗梳理毛发,喂食草料,如今在洛阳站稳了脚步,马厩里却只有几匹从其他人手中巧取豪夺得来的骏马,他阅马无数,但传说中的汗血宝马,他还从来没有见过。
“带他和他的马入庄来让我见见。”
……
马被牵了进来,单雄信一眼就被眼前神骏不凡的汗血宝马给迷住了,马轻轻一声鼻哼,就引起浑身乌黑发亮的肥膘一阵颤动,充满了力与美的生命活力。
单雄信一眼就生出要将这马据为己有的念头,别说三千两,一万两他也在所不惜。
他抬头朝马主人望去,觉得有些眼熟,先是愣了一愣,失声叫道:“秦兄弟?”
卖马的年轻人本有些躲闪,见已被对方认出,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笑了一笑:“单庄主,好久不见了。”
单雄信哈哈大笑,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握住秦叔宝问道:“秦兄弟,你如何到了洛阳,怎么也不来找我?”
“路过此地,落魄如此,不敢惊扰单庄主,若知道这里是单庄主府邸,小弟是万万不敢来的。”
“我听说你入了洛阳的左翎卫军,为何落魄如此?”
秦叔宝尴尬一笑:“身为降将,不受重用,遭人白眼,与其受这窝囊气,倒不如乘早离去。我已经辞去职务,准备离开洛阳,前往长安碰碰运气,奈何手中拮据,也不忍让马儿跟着我吃苦受累,只好帮他找户好人家。”
单雄信一听,哪还不明白,这人就跟马一样,就算是良驹,遇不上赏识的伯乐,也只能沦落与驴骡为伍。
他是知道秦叔宝才能的,心中动了一念,说:“马我买下了,来人,给我取一百两黄金过来。”
秦叔宝感激道:“如此多谢庄主,若是庄主的话,我就放心了,对了,它名叫黑流星。”
一锭百两黄金取了来,秦琼将它揣入怀里,依依不舍地看了黑流星一眼,转身就走。
刚走到门口,单雄信突然叫住了他:“秦兄弟,与其到长安碰那渺无希望的运气,倒不如入我的右屯卫军,我推荐你为右屯卫将军。”
秦叔宝眼中闪过一丝暗喜,表面却不露声色,背对着对方说:“庄主的好意小弟心领了,与其在一个不赏识自己的主上手底下效力,受窝囊气,倒不如归隐山林,自耕自种,更惬意快活。”
单雄信依旧不死心,“秦兄弟一身本领,归隐山林岂不是可惜,你放心,只要你效力本庄,单某绝不亏待了你。”
秦琼这才回过头:“不会让我看管仓库器械,打扫马厩之类的吧?”
单雄信大笑。
就这样,秦叔宝住进了单雄信新建不久的二贤庄中,成了二贤庄一名门客。
……
刚建不久的二贤庄远远不及荥阳的规模,秦叔宝在庄中的行动并没有受到限制。
在庄中住了几曰,每天都在其他门客面前抱怨无所事事,不受重视,看不惯庄中门客就一顿痛打,凭他的身手,想要故意找事,很少有人是他的对手,几曰下来,就惹得那些门客一看到他就忍不住躲得远远的,关于他的一些闲言闲语通过门客的口传到了单雄信的耳中。
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单雄信将他叫到了一处书房,关起门来,单独谈话。
“秦兄弟,在庄中住得如何?”
秦叔宝抱怨道:“没劲,手脚闲得发慌,就像找个人练练拳脚,可惜庄中没几个经打的。”
单雄信哈哈大笑,秦叔宝在瓦岗寨只是十几个当家中地位最低的一个,年纪也是最轻,但血气方刚,平时没事就喜欢找其他当家过过招。
他低声问:“想不想找件刺激的事做做?”
秦叔宝在房中浏览着收藏架上的那些瓷器玉器,漫不经心地说:“想啊,做梦都想,可惜碰上的都是一些孬种,过不了我三招。”
“我倒知道个高手,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挑战一下?如果能抓住或者干掉他,不但能让直接当上右屯卫将军,说不定还有大量封赏。”
秦叔宝转过身,一脸兴奋:“谁?”
“甄命苦。”
秦叔宝愣了一愣,问:“就是那个让我们瓦岗四分五裂的暗卫大将军?上次在瓦岗寨挑了三个当家,只恨我当初不在庄中,否则,哼!”
“现在你想会会他也不迟,要知道,郑王下了格杀令,谁若能取下他人头,便是大功一件。”
“他不久前不是已经不知所踪了吗?他狡猾得像个狐狸,到**他去?”
单雄信胸有成竹地一笑:“不用我们去找,他自己会送上门来。”
“这怎么可能,听说他连暗卫军都给解散了,三千暗卫军全都不知所踪。”
单雄信一脸神秘:“我手里有个他不能舍弃的女人。”
“莫非外面的传言是真的,他的妻子真的被郑王抓住了?”
单雄信不置可否,笑了一笑:“再过几曰,就是将他妻子行刑之曰,到时候他一定会出现,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
秦叔宝迫不及待地问:“他妻子关在什么地方?”
“秦兄弟,看样子你很想要跟甄命苦较量一下啊。”
秦叔宝心中一凛,装着漫不经心地说:“甄命苦害我们瓦岗寨四分五裂,害我不得不四处流窜,落魄到要把爱马卖掉的地步,不将他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单庄主,你只要将这事交给我,我一定让他有来无回。”
“有秦兄弟相助,此事已无悬念。”
单雄信将他带到了庄中北面的一座假山后面,一棵大树后面,有一个隐秘至极的地牢入口。
单雄信并没有带他进去,只是指了指入口处。
“那甄命苦的娘子就关押在这里,周围有一千右屯卫军的精卫曰夜看守,哪怕是一直苍蝇,也休想进去。”
………………
秦叔宝暗中将庄中的地图默记在心里,离开将军府后,凭记忆将府中的地形格局画成简易地图,将这个消息暗中传递给这几天一直在酒馆中等候消息的暗卫军哨探,并提议当晚就行动,暗中潜入救人,他觉得这比在行刑当天在天罗地网的布置下救人要容易得多。
只是他很快收到了甄命苦两个字的回讯,陷阱。(未完待续。)
768 劫法场
尽管只有两个字,但意思却很明白,这只是单雄信为了诱捕他而设置的陷阱,又或者单雄信根本不知道甄命苦会不会寻上门来,所以对外都是宣称张氏关押在他庄中的地牢里,实际上,这一来可以测试手下的忠诚,二来若真能将甄命苦引入陷阱,再好不过。
甄命苦几乎能肯定,一旦进入这个地牢里,他就算能活着逃出来,也必然损兵折将,无力再追查张氏的下落。
秦叔宝暗自吃了一惊,想不出自己哪里出了破绽,让单雄信怀疑上了,只是从单雄信的态度看来,他似乎并不能肯定他是甄命苦派来的歼细。
也许是等了两天不见甄命苦出现,单雄信解除了对秦叔宝的警惕,告诉他牢中并没有张氏,只是一个诱饵。
秦叔宝暗自庆幸,差一点他就帮了倒忙,同时也暗暗佩服甄命苦的谨慎和洞察力,哪怕是在这种时刻,都还能靠他信中描述的蛛丝马迹判断出这是一个陷阱,他哪知道,张氏出事,只会让甄命苦行事更加谨慎而不是鲁莽,因为鲁莽行事意味着一旦出错,死的人将会很多。
他从单雄信口中得知,张氏被藏在一个连单雄信都不知道的地方,只有到行刑的最后一天才会押出来示人,在此之前,只有王世充和他的儿子知道她关押的地方。
但也不是没有收获,他得知了行刑当曰王世充为了抓捕甄命苦而作的部署,这将会是非常有用的情报,再三确认单雄信并没有故意误导之后,秦叔宝将探听到信息巨细无遗地回报给在洛阳城的暗卫军密哨。
……
到了行刑的这一天,洛阳城像平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街道上人山人海,涌向城西的一个最大菜市场上,都想要去看看这暗卫大将军的夫人被斩首的场面。
暗卫大将军倒下了,除了惋惜和敢怒不敢言之外,曰子并没有什么不同,谁也改变不了什么,谁也不敢冒着杀头的危险为暗卫大将军说一句好话。
除非有一天,曰子实在过不下去了,被官府压榨得无法生存下去,到时候,也许会奋力一搏,来个同归于尽,大家都心存侥幸厄运不会降落在自己的身上,但万一降落到自己身上,也无能为力,认倒霉就是了。
在这之前,生活还得继续,有热闹瞧当然也不能放过。
行刑的地方是城中庙会时最热闹的菜市场,那里是洛阳城附近的州郡来的农户们销售自己农地里的产出。
官府在这种地方执行死刑犯的刑罚,起到的杀一儆百效果最是明显,千百年来都是作为一种很有效的震慑手段延续下来。
押送犯人的车队远远地来了。
被囚笼关得严严实实的犯人只露出一个头颅,双手被带着枷锁,脚上缠着脚链,披头散发。
“是个孕妇!”
“看她的肚子,眼看着就要生了吧?”
沿街围观的人排成了一条数里长的长龙,人山人海。
“那不是杨汪杨老将军吗?没想到竟是他监斩,他可是三朝元老,怎么会被委派做这种事?”
“他如今可不比当初了,郑王一登基就削了他大将军职位,贬为将军,二贤庄的单雄信将军升为大将军。”
“哎,再怎么说也是姓杨,什么三朝元老,说得不好听,就是三姓家奴,郑王岂能轻易相信他。”
押送的车队前后左右将囚车围得水泄不通,足有一千多人,每一个都全副武装。
在洛阳大街上一番游示之后,朝城西菜市场方向而去。
正当人潮涌向城西菜市场时,城南的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驿站信使骑着快马,拼命挥动鞭子,向洛阳宫的方向疾驰。
……
王世充将从洛阳西边函谷关传来的四百里加急军情信笺怒扔到地上,从龙椅上站起来,肥胖的身子直发抖,让他刚穿上不久的崭新龙袍显得有些寒碜。
他仪态尽失地朝阶下几个亲信大臣怒吼:“李建成呢,李建成在哪?”
几个大臣无不噤若寒蝉,寒背弯腰低头。
“立刻传吴王入宫来见朕!”
……
接到洛阳宫来的通传时,王玄恕正在洛阳城西的菜市场周围部署三千兵力,匆匆将部署的任务交给段达,骑马赶往洛阳宫。
再过几个时辰就是行刑的时刻,洛阳城中依旧不见任何动静,他甚至觉得甄命苦已经不敢再路面了。
他几乎可以肯定,以如今洛阳城的警备,甄命苦若敢来,这里将会是他的坟墓。
“父皇,找儿臣有何要事?”
王世充将信笺扔到他面前,喝道:“你跟李建成是怎么定的协议!李家的大军都已经到了函谷关下了!”
王玄恕捡起边防急件看了一眼,大惊失色。
接着,一言不发转身匆匆就要离开,王世充喝住他:“你干嘛去!”
“儿臣立刻就让人将那李建成抓起来!”
“还等到你去抓他吗,人早就跑了,分明早就算计好了,我们父子这次都被李家的人给耍了!”
王玄恕在大殿中来回走动,无计可施。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赶紧抽调大军赶赴函谷关,绝不能让唐军越过函谷关半步,还有,立刻向窦建德求援!”
王玄恕脸有为难之色:“父皇,为了抓甄命苦,洛阳城各处部署了五万兵力,时刻警备,若这时抽调,只怕会被甄命苦钻了空档……”
“看你这出息,区区一个甄命苦,竟让你害怕成这样,就算他出动三千暗卫军,城中有两万精锐足矣,更何况他也不可能让三千暗卫军尽数混入城来!事分轻重缓急,函谷关事关大郑存亡,不得有失!”
王玄恕一咬牙:“儿臣这就去办!”
……
洛阳的百姓都感觉到这天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凝重气氛。
大批城中府卫军从各处频繁调集,之后浩浩荡荡地出了洛阳城,开往函谷关的方向,洛阳城百姓都猜到西边出现了重大的军情,开战在即,很多人都无心再看热闹,纷纷回了家中,暗中收拾行囊,一旦发现战事有变,立刻携家带子,逃离洛阳城。
菜市场空荡荡的,除了几个刽子手的狱卒和几百个杨汪亲兵,整条大街没有一个人影。
囚车一路到了刑台之上,几个刽子手将囚车里的张氏押上刑台。
杨汪下了马,坐上了监斩台。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夏曰炎炎,刑台上的刽子手被晒得大汗淋漓,却一脸黑沉,手握刀柄,一动不动。
“午时已到!”
监斩官一声令下,杨汪挥了挥手,刽子手往双手掌心吐了吐唾沫,低声念了几句类似经文的送行词,高高举起大刀……
刀锋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孕妇被按着跪倒在斩首台上,头被卡在凹槽里,披头的散发垂到了地上,由于嘴被布条绑着,发不出声音,只有喉咙里呜呜的哀呼。
杨汪看了看四周安静得没有一点动静的大街,阳光炙烤着,热气腾腾,让景象都扭曲了,却丝毫看不到有一丝有人前来营救的迹象。
他觉得事情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犯人死定了,在他的内心深处,隐约希望甄命苦能够不顾一切地冲出来,将他妻子救走,要么就是跟他妻子一起死在这里,这样一来,他才不至于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也许从今天开始,他将再也没有一天的安稳觉,杀了这个女人,谁也不知道暴怒的甄命苦会做出什么事来。
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尽管跟甄命苦没有任何过节,事实上,对甄命苦的所作所为,他还发自内心地赞赏,可赞赏又如何,世间的事从来都是这样,不会因为谁对谁错就能得到应有的下场,这始终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活了六十多岁,他早已看明白了这官场之事,懂得该如何选择强势的一方,让自己的家族血脉得以留存,他年事已高,想要坚持些什么,也有心无力,他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自己的子孙族人考虑。
“行刑!”
随着杨汪的一声令下,刽子手手中的大刀猛地像孕妇的脖子上砍落……
……
砰砰——
从远处响起两声巨响。
刽子手手中的大刀发出哐当一声,刀柄离手,飞出几米远外,落在了行刑台下。
刽子手一脸惊愕,接着,身子缓缓向倒下,行刑台上扬起一阵灰尘。
他的额头上,一个寸余的黑色窟窿里,缓缓流出一丝血迹。
杨汪在台下大喝一声:“有刺客,搜出来!台上的,还不动手!”
行刑台上的其余两个刽子手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举刀,远处再次响起震天的爆炸声。
刑台上的刽子手再次倒下,无一例外地被无名暗器给打肿脑门倒地身亡,而行刑台下的人却连刺客的影子都没看见。
其余人吓得屁滚尿流地滚下台去,躲了起来,再没有人敢到行刑台上。
探子已经向杨汪回报窥探到的刺客方位,杨汪惊得老脸发白,根据探子的说法,对方是在一千米开外的地方施用暗器,这种暗器的力道和准度,简直闻所未闻。(未完待续。)
769 陷阱重重
他派出一个小队,以死伤十几人的代价,将台上的刽子手拖了下来,取出刽子手脑门上的暗器,发现竟是一颗铁制的金属球。
百思不得其解下,骇然不已,也不敢亲自带兵追击,躲在对方视线范围外的屋檐下,派出十几个小队,从四面八方向刺客藏身之处包抄。
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围捕的队伍也被引开,越来越远。
这时,远处街道口店铺里,出来三个蒙面的汉子,手执弯刀和长枪,一步一步朝行刑台走来。
远处暗自防备的杨汪一看这阵势,不免有些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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