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艳隋(粒子)-第16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带来的五万将士日夜攻打,本来打算在半个月之内攻下魏县,却没想到至今僵持。
他久盼的荥阳援军此时也不见踪影,甄命苦说已经派人通知荥阳守将,按计划,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才是,除非宇文化及手下还有五万,但据情报看来,宇文化及急急如丧家犬,家当早已在沿途丢失大半,连十几万士兵也都逃得只剩下三万不到,正疑惑间,门外响起了通报。
“清河急报!”
杨善会神情一凛,急忙喝道:“速速递来!”
一名伤痕累累的信使从帐外跑进来,跌倒在地,杨善会大吃一惊,急忙迎上,扶住他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信使从怀中掏出一封沾血的信笺来,虚弱地说:“齐州窦建德乘清河城中空虚,率十万大军,围攻清河城!皇后娘娘派属下乘夜冒死突围出城来给将军报信,请将军速速回援!”
“什么!”杨善会大惊失色,急忙问:“皇后娘娘如今怎么样了?”
“属下不知,属下出军营时,一伙贼人乘黑冲进军营,试图掳劫皇后娘娘,接着营中火光大起,属下奉有娘娘的懿旨,不敢耽搁,出城杀出重围前来通风报信……”
这人刚说完不久,背后的箭伤涌出一股血沫,再支撑不住,张大了口,双目无神,轰然毙命。
杨善会怒而起身,在帐中来回踱步,让人召集了帐中诸将,商讨对策,都觉得此次攻打魏县,一时半会无法攻克,都主张撤军回防。
一番商讨之后,杨善会下令撤军。
军令一经传达,攻城的大军立刻后撤三里,整顿军备,设下断后,有条不紊地撤离。
……
城中宇文化及的守军在城楼上望见杨善会部撤离,急忙禀报裴虔通,裴虔通上楼探明虚实,确定杨善会正在撤军,他也算是身经百战的人物,没有丝毫犹豫,当即下令,两万兵马出城追击。
两军边战边往清河城的方向移动,两日之后,接近清河城一百里处时,杨善会军死伤惨重。
杨善会见这样边逃边打不是办法,这样下去,还没等大军进入清河城,就已经被追兵追杀的四分五裂,溃散逃窜,正准备原地驻扎,前方哨探却传来消息,有一支五千人的骑兵在前方十里之处阻截。
可以预见的是,两方夹击之下,己方的军队无险可守,无路可逃,最终将落得兵败身亡的下场。
身处必死之地,杨善会反而冷静了下来,部署各军各营,拼死顽抗。
杨善会军顽抗了十日之久,首尾受敌,裴虔通得知夏王窦建德正全力攻打清河城,眼前有杨善会负隅顽抗,越发心急,进攻的频率越发频繁。
……
到了第十五日,杨善会发现,从西面来的进攻骤减,派探子一查探,竟发现裴虔通军在偷偷地往回撤。
“怎么回事?裴虔通应该知道清河城正在受窦建德的偷袭,我回城不得,军中粮草也耗尽,正是进攻的好时机,怎么会突然撤退?”
“是了,一定是荥阳的大军已经到了,正在攻打魏县……”
杨善会猜到其中缘由,却一脸苦笑,“就算如此,又还有什么意义,本来计划将宇文化及军引到黎阳方向,待魏县城空,我再率军速战速决,三天之内攻下魏县,驰援平恩城,如今却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只怕清河城危险了……甄将军,只盼你能尽早得知,及时应变。”
裴虔通一撤退,杨善会便集中起兵力,反守为攻,将窦建德派来堵截的骑兵打了个措手不及,挫败而退。
杨善会这才得以带着一万多疲弱不堪的清河军进入了清河城中,奈何此时的清河城因为防备空虚,又有张金称潜伏在城中的流寇四处放火作乱,清河东城楼已经被窦建德大军攻破。
685 与城共存
裴虔通一撤退,杨善会便集中起兵力,反守为攻,将窦建德派来堵截的骑兵打了个措手不及,挫败而退。
杨善会这才得以带着一万多疲弱不堪的清河军进入了清河城中,奈何此时的清河城因为防备空虚,又有张金称潜伏在城中的流寇四处放火作乱,清河东城楼已经被窦建德大军攻破。
杨善会一入城中,看见城东四起的火光,四下流窜的商贾城民,又回头看看身后疲惫不堪的将士,心知大势已去,一咬牙,喝道:“中军前往守住北门,其余一千轻骑跟我入营救皇后娘娘!绝不能让皇后娘娘落入窦建德的手中!”
“是!”
……
杨善会带着一千轻骑,冲进城中的城防军营中,却发现军营中的帐篷设施早已被大火烧成了一片废墟,哪还有萧皇后和张氏等人的踪影。
这时,窦建德军的先行军已经入了清河城中,分布在各处,探听城中情况,杨善会大为震惊,没想到城破如山倒,对方来势竟然会如此迅猛。
杀了几个窦建德的先行军探子后,杨善会一挥手,“回北城楼!”
……
率军回防的裴虔通大军,两日之后回到魏县时,远远望去,城中的旗帜已经更换成了唐军的旗帜。
裴虔通一见大惊失色,知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魏县已落入了唐军的手中。
正彷徨不知所往之时,一支三千人左右的禁卫军,拥着一辆镶金嵌玉的八匹马车,朝他们这边赶来。
车旁边数百娇滴滴,哭啼啼的宫女嫔妃,都没有马车,只能随着马车跑动,不少女人脚力不及,摔倒在地,也无人掺扶,就这样被遗弃在后面。
正是宇文化及的座驾。
座驾旁边的马车上,载满了从魏县皇宫中带出来的金银珠宝。
裴虔通骑在马背上,看着这如丧家之犬一般的宇文化及军,怒不可抑地骂道:“命都快没了,还舍不得丢下金银和美人,活该你落得如此田地!”
旁边一人凑上前来,献计说:“裴将军,事已至此,唯有举军投降,才是上策,素闻唐军善待降将,如今唐军势大,隐然已有统一天下的势头,大势所趋,将军若能抓了这宇文化及,以两万兵马投降唐军,将来说不定能换来一侯半王,岂不是胜过这天下人人喊杀的处境。”
裴虔通闻言沉思了片刻,微微一点头,“就按军师所言,抓了宇文化及,向唐军投诚!”
待得宇文化及的禁卫军到了跟前,裴虔通暗中布置的埋伏跳将出来捉拿,没想到宇文化及虽然狼狈,身边的禁卫军却个个都是豢养多年的拼死之士,拼着死伤几百人,护着宇文化及突出重围,往西而去。
留下一地哭哭啼啼的宫女嫔妃和十几车的黄金珠宝。
车上载的都是一些价值连城的旧隋宫中宝贝,可惜一路来随着宇文化及的四处窜逃,磕磕碰碰,不少好的玉器瓷器花瓶雕刻都已经磕出了缺陷,几百上千年的古董宝贝也都毁于一旦。
裴虔通让人将完好的整理出来,又挑拣了旧隋宫中的一些年轻貌美妃嫔,修了一封书信,派了十几名使者,押着这些财宝和貌美嫔妃,前往唐军营中请降……
宇文化及弑杨广一干谋逆作乱的旧隋大臣,至此死的死,降的降,逃的逃,分崩离析,再无力构成威胁。
意得志满的柴绍接到裴虔通请降书,亲自率领精兵,出城迎接,耀武扬威一番,将裴虔通迎进城中,大摆宴席,庆贺大功……
……
而此时,清河城已经陷入了苦战之中。
城北的一片民宅在窦建德大军的强攻下,成了一片废墟,清河城民也都聚集到了城北的城楼下,被窦建德军团团包围,负隅顽抗。
杨善会浴血奋战,与手下三千精兵,据守城楼。
眼看着清河城的百姓为了护这最后一处堡垒,不惜以身做盾,抵挡窦建德大军的箭雨枪林,杨善会心都在滴血。
这些城民,都是他多年来辛苦经营的成果,靠着他们的辛勤,勤策勤力,清河城才有今天的繁荣,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清河城的财富,如今败局已定,却白白地被损耗在这明知无望的争斗中,让他不由地生出一丝绝望来……
他已经盼了好多天了,就盼着北面能有甄命苦率着平恩城的救兵前来,然而,北边却没有丝毫动静,想当初的计划,是他率军驰援平恩城,平恩城如今是什么情况,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自身都难保,如何来援。
“甄将军只怕在平恩城等我救援等得心都焦了,可笑我非但没有帮上他的忙,反而让皇后娘娘和他妻子下落不明,说来实在没有颜面再见他……”
他又望了一眼城楼下那些誓死抵抗的军民,一时间血气翻涌,沉吟半晌,突然一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就在这时,远处的攻击突然停止,窦建德军中突然让出一条道来,几辆马车排众而出,一名威武健硕的汉子,持两把大圆锤,骑乘着一匹骏马,缓缓走到大军之前,朝着城楼上大喝一声:“俺乃是夏王座下先锋大将军刘黑闼,城楼上是何人在指挥,现身说话!”
杨善会现身城楼栏杆上,喝道:“本人清河城郡守杨善会,有话便说!”
刘黑闼的嗓音粗如锣鼓,中气十足,一里之内的范围都能听见他的声音:“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杨某的字典里,没有降字!”
“你杨善会不惧一死,可你这么多部下,他们有家有室,明知抵抗下去只有一死,又何必再搭上他们的性命!俺好心劝你,夏王一向善待百姓,善待降兵,去留任由,还可为降兵奉上回乡的盘缠,实在没有必要再负隅顽抗。”
杨善会喝道:“杨某一生,只忠于大隋,尔等区区一伙反贼,就算能欺瞒世人,沽名钓誉,也不过是不仁不义的叛逆,又岂能让我弃械投降!你们尽管攻来,杨某要是皱一下眉头,杨某人妄为男儿!”
刘黑闼哈哈大笑:“你倒是条汉子,就是过于顽固,你且看看,这是谁!”
686 大显身手
说话间,两名士兵掀开他身后的一辆马车车帘,露出里面一张千娇百媚的脸来。
此时的她手脚都被丝巾绑缚,嘴也被丝巾堵住,头发散乱,口不能言。
杨善会浑身一震,失声叫道:“皇后娘娘!”
马车中之人,正是不知所踪的萧皇后,没想到竟是落入了窦建德的手中。
杨善会怒目圆瞪,怒喝:“刘黑闼,你说到底也是大隋的子民,如何敢对皇后娘娘如此无礼,杨某这就下城,有种的手底下见真章!”
刘黑闼哈哈一笑:“正合我意,你若输了,立刻让城中军民器械投降,我若输了,便将这皇后娘娘还你!你看如何?”
“一言为定!”
杨善会回过头,朝身后几名亲信偏将,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双手抱拳:“各位兄弟,今天怕是你我相聚的最后一次了,你们跟随我多年,情同手足,患难相共,杨某感激不尽,今日杨某不愿降贼,也不愿独自苟活,待来生,你我再做兄弟,共同杀敌!”
身后一群手下无不热血沸腾,异口同声道:“愿与将军同进退!”
“众位兄弟的心意,杨某深知众位兄弟绝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只是杨某有一自私的请求,请众位兄弟务必答应!”
杨善会说着,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众将无不愕然,也跟着跪倒在地,哭道:“杨将军言重,承蒙将军一向厚待有加,今日蒙此厄难,只想与将军同生共死,将军但有所求,末将无有不从。”
杨善会大笑:“没想到杨某死时,身边依然有这么多不离不弃的兄弟,此生已无憾,杨某这一事,非众位兄弟不能放心交托。”
“将军请说!”
“皇后娘娘,乃是洛阳暗卫大将军甄命苦亲自交托我手中,我不能护得她的安全,心中已是无比愧疚,如今就算舍了这条性命,也誓要夺回皇后娘娘,但若你我皆死,皇后娘娘从此落入贼人手中,无所依靠,自此受尽贼人的侮辱,各位将军家有老小,今日杨善会以一死为城中百姓求得一条活路,这夏王窦建德素有仁义之名,想必不会为难他们,杨某有个不情之请,恳请各位忍辱负重,委身入敌营,暗中保护皇后娘娘,莫让贼人欺辱于她,杨某在此叩谢各位了!”
众将闻言大哭,纷纷拜倒在地,齐声答应,杨善会倏然起身,转身朝城楼下纵身一跳。
城楼之下登时响起一片哗然,就快坠地之时,杨善会手中射出一根金鞭,化作一根笔直的绳索,绕住墙头的勾角石砖,坠速登减,杨善会一脚蹬在城墙,凌空翻了一个跟头,飞身跨上一匹侯在城下的战马。
这一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城中百姓只知郡守大人曾是暗卫军中好手,却从未见过他出手,如今一见,发现郡守大人身居高位,却丝毫没有荒废自己的武功,无不士气大振,大声欢呼。
连身为敌将的刘黑闼也忍不住喝彩一声:“好手段!”
说着,手执两把大锤,朝杨善会迎了过去……
……
两人交手,每一次兵刃交接,都惊奇双方阵营一阵阵惊呼。
刘黑闼素以勇猛称雄军中,两把铁锤加起来就有上百斤,一击之力足以开山裂石,众人都以为杨善会一条金鞭,在兵刃上就吃了大亏。
哪想到他竟能丝毫不显败象,靠着伸手的灵活,金鞭护住周身,卷,拨,抽,绕,技巧纯熟,将刘黑闼的铁锤拨向别处,若是有心之人,一眼就能看出,这种功夫,竟与甄命苦的太极推手有异曲同工之妙。
刘黑闼虽有千斤之力,却无法沾到他衣角半分。
相斗几十回合之后,两人都有些气喘,杨善会停下马来,朝刘黑闼喝道:“刘将军武艺高强,杨某自问奈何你不了,再打下去,只怕要力竭被擒,说不得要取巧了!”
刘黑闼此时心中也是暗自心惊,却自恃体力胜于对方,不急求胜,闻言暗自警惕,不知他到底要如何取巧。
只见杨善会一勒缰绳,再次朝他冲了过来。
两人的马头相距两米之时,杨善会突然将手中的金鞭掷出,急如闪电,所有人都愕然。
这一鞭无论是准度和力度,都无法伤到刘黑闼半分,刘黑闼只需将一锤格挡,立刻就能将金鞭打下,实在想不明白杨善会这一鞭所为何为。
刘黑闼也是一头雾水,看着这金鞭朝地面落下,见伤不到自己,心中疑惑,杨善会这取巧,实在没有任何巧之处。
杨善会此时手无寸铁,正好是乘此机会拿下,这一变化,瞬息之间,两匹马头便已相交。
刘黑闼大喝一声:“杨将军,兵刃无眼,小心了!”
他的锤朝杨善会的身上锤来,想要将他一锤打下马去……
就在这时,他的身子却突然一滞,向前倾去,竟是马失了前蹄,人在马上,防无可防,往前跌坠……
刘黑闼暗叫一声不妙,眼角无意中瞄见,座下战马的两根前蹄上,缠着的正是杨善会的那根金鞭。
正是这金鞭,让战马失了前蹄。
坠落之间,他挥出的锤也失去了准头,击中了杨善会的大腿,只听见咔嚓一声……
杨善会的大腿骨应声而断。
杨善会痛哼一声,刘黑闼已经滚到在地,顺势一滚,杨善会却看准了时机,将手中的麻醉暗器连珠射出。
正好打在刘黑闼的两个手腕上。
刘黑闼手中的铁锤登时应声而落,脸色大惊,“麻醉针!”
他早在瓦岗见识过甄命苦的麻醉针厉害,没想到杨善会身上竟也会有这暗器。
他当然知道中了这暗器,不出一分钟,就会昏迷。
杨善会一只腿已断,他不愿就此放弃,挣扎着起来,朝杨善会扑了过来。
杨善会喝道:“刘将军,我不愿伤你性命,此战你我皆受了伤,可算平手,你若再过来,我这暗器就要朝你心口和眼睛上射了!”
刘黑闼哈哈大笑:“如不分胜负,这赌约如何算?”
杨善会说:“杨某愿以自己一命,换皇后娘娘,只请刘将军就此罢手!”
686 夏王窦建德
刘黑闼停下脚步,盯着他道:“我要你的命何用!就算我把萧皇后送还给你,凭你这些手下,又如何护得她周全?”
杨善会笑道:“那是杨某死后的事了,只要我活着一口气在,就绝不能让皇后娘娘落入他人之手!”
刘黑闼神智渐渐变得模糊,拾起一把铁锤强自支撑着,哈哈一笑:“俺敬你是条汉子,就将她还回给你又有何妨!”
杨善会笑道:“如此还请刘将军将暗卫大将军甄命苦的妻子一并还来!感激不尽!”
“什么!”刘黑闼闻言大吃一惊,喝问道:“鹅妹子!她也在城中吗?”
杨善会见他竟认识张鹅,而且交情似乎还不浅,急忙道:“她一直与皇后娘娘在一起,莫非刘将军没有见她?”
刘黑闼摇头:“俺遇见萧皇后时,身边只有几十侍卫在旁护卫,她若是在城中,身边定有她相公在她身边相护,应该不会有事。”
杨善会已确定这人跟甄命苦交情深厚,对甄命苦很是了解,否则不会如此笃定,急忙说:“甄将军此时不在清河城,甄夫人只怕会有危险,刘将军若是认识甄将军,这就好办了,还请刘将军派人搜索,千万不要损伤了她。”
刘黑闼答应了一声,身子一晃,暗叫一声药劲厉害,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猛地朝自己腿上一刺。
吃痛之下,头脑这才清醒了些,不敢耽误,急忙吩咐手下,传令下去,不得伤害城中妇孺。
杨善会这才松了一口气,说:“请刘将军这就奉还皇后娘娘。”
就在这时,刘黑闼身后的军中传来一声大喝:“且慢!”
……
只见夏王军中,一阵骚动,众人纷纷让出一片空地来,几百重骑军,整齐划一地出现在军前阵地。
为首的,是一名高大威武,满脸虬髯的汉子,身穿紫金龙王甲,身下的骏马神骏无匹,连马身都比其他骑兵的坐骑要高大一些。
他的笑声洪亮如钟,眼神坚毅,身材健硕,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猛将。
刘黑闼一见他出现,登时放下心来,两眼直打架,麻醉针劲上来,再也支撑不住,昏迷过去。
夏王军中发出一声震天的吼声“夏王驾到!”
声音直入云霄,足见此人在军中的威望,绝对是一言九鼎,万人拥护的王者。
杨善会朝这人望去,眼中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他不用猜也知道,就凭这人的气度,无疑就是如今天下三大最有希望逐鹿天下的雄军之一的主帅,夏王窦建德。
山东自古多豪杰,窦建德自小家境富饶,为人豪爽,好结交各路英雄,无论地位高低贵贱,贫富强弱,是绿林好汉还是贩夫走卒,无不慷慨解囊,倾心结交,哪怕是大奸大恶之徒,只要投入了他的帐下,都一改前非,甘心为他鞍前马后驱使,出力卖命。
他素有克己修身,勤俭恭谦,对部下却从来不吝钱财的美名,而且爱才如命,能容异见,善纳谏言,闻过则喜,美名传扬山东,无人不赞,山东之地,英雄豪杰,尽皆投于他的帐下。
近几年招兵买马,兵势日盛,如今已经有二十万大军,见时机成熟,自立为夏王,建都齐州。
世人都知夏王窦建德有逐鹿天下之志,也是最有希望入主中原的人选,山东百姓也都无不希望窦建德建立万世基业,可谓是集威望和众望于一身。
如今他一现身,连清河城的百姓也都纷纷跪地,高喊“夏王威武”,可见窦建德声势之盛。
窦建德一出现,局势俨然已经定了一半,杨善会也知今日局势再无侥幸,哈哈一笑:“夏王莫非要反悔?”
窦建德昂然道:“约定就是约定,就算没有刘兄弟与杨将军的赌约,杨将军要萧皇后,窦某也愿将皇后送还,窦某素来敬仰杨将军威名与忠心,今日一见,心生敬仰,杨将军,你可知窦某为何一直没有攻打你的清河城吗?”
杨善会强忍着腿上传来的剧痛,大声说:“夏王算无遗策,计谋深远,高瞻远瞩,实非我这区区一武夫所能揣度。”
窦建德笑道:“杨将军未免太妄自菲薄,窦某人何尝不是一个山野莽夫,承蒙各位兄弟抬爱,勤策勤力,这才战战兢兢地坐上这夏王之位,终日诚惶诚恐,生怕有行差踏错,辜负了父老乡亲一片厚望,所以一向慎兵息武,不敢轻易挑起战端,只为保得一隅之安,不敢奢望得天下,素闻清河城郡守杨善会爱民如子,善待百姓,兵强马壮,实为我齐州西面屏障,承蒙将军看得起我窦建德,从未刀兵相加于齐州,两临相安无事多年,我窦建德深领将军之情……”
杨善会喝道:“既然如此,为何乘我城中空虚,施此偷袭!”
窦建德笑道:“窦某前月从探子口中得知杨将军调动大批兵马,欲图谋魏县与平恩城,窦某深感忧虑,山东以西,魏县,平恩,清河,原本三足鼎立,相互制约,为我齐州屏障,一旦三家战火纷争,平衡打破,三并为一,无论是谁胜出,到时一家独大,羽翼丰满,下一个就将轮到我齐州,我窦建德不愿穷兵黩武,奈何树欲静风不止,只能先下手为强,望杨将军理解窦某苦衷!”
杨善会暗道这窦建德果然厉害,言辞句句谦逊,像是并无所图,淡泊名利,其实早已在在清河城中埋下探子,暗中积聚实力,一旦有机可乘,便如狂风扫落叶般,攻城略地,毫不手软,输在这样深谋远虑的敌人手中,不算窝囊。
他笑道:“夏王仁义之名,杨某早有耳闻,今日一败,心服口服,清河城能在夏王的仁德泽被之下,也是清河百姓之福,还请夏王善待清河城百姓,杨某替清河百姓谢过夏王。”
窦建德笑道:“这是自然,杨将军,窦某问你一句,你可愿投我的帐下,富贵与共?”
杨善会断然道:“夏王不必多费口舌!”
“窦某舍不得杨将军如此人才,更不愿加害将军,所以对杨将军你开一特例,只要将军在此立誓,从此归隐田园,不再与我大夏军为敌,窦某便饶你一命,任由你离去。”
686 那一腔热血
杨善会哈哈一笑:“杨某一生戎马生涯,之所以一直未娶妻生子,甲胄一天未离身,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匡扶我大隋的江山,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大隋繁荣富强,岂能以身壮有为之年归隐田园,宁愿马革裹尸,夏王这个要求恕杨某办不到!”
窦建德叹道:“本王有心饶你,你却不识时务,你一心求死谋身后之名,既然如此,本王没有理由不成全你,只有砍了你的头,以儆效尤,非是本王心狠,你死后,本王会善待你的部下,请杨将军放心。”
杨善会毫无惧色,微微一拱手:“杨某多谢夏王成全,临死之前,请夏王能让杨某再见皇后娘娘一面。”
“准!”
窦建德手一挥,旁边的部属立刻将载着萧皇后的马车赶了过去,驶到杨善会的身边。
杨善会跳下马背,一瘸一拐,走到萧皇后马车旁,看着已经是满脸泪水的萧皇后,伸手解去她手上的布条,取下她嘴里的丝巾,萧皇后哀呼一声“杨将军不要”,杨善会登时泪洒当场,跪倒在地。
“皇后娘娘,臣无能,让娘娘遭受此屈辱,恕臣不能再陪伴左右了。”
萧皇后哭道:“杨将军,你是我大隋的中流砥柱,你都如此,我大隋还有何指望,哀家早已不是当年的皇后,受这屈辱又有何防,杨将军你可千万不要做这种傻事,俗语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不暂且答应夏王,留得有用之躯,以待来日,甄将军他日必来到救哀家出去,到时哀家还要依仗将军之能,匡复杨氏河山,岂能因一时挫败,伤毁自身呢?”
杨善会低声道:“皇后娘娘请勿悲伤,大隋只要一日甄将军在,一日不会亡,娘娘只需忍辱负重,必有云开月明之日。”
萧皇后哭道:“既然如此,杨将军何不等甄将军前来,营救我们出去呢?”
杨善会眼眶微红,拜倒在地:“皇后娘娘的旨意,臣本应当遵从,只是臣从小受家父教诲,生平未说过一句违心之言,未做过一件亏心之事,未开口乞求于人,更不曾受他人庇护苟活,自知固执却难改,宁死不愿屈就,皇后娘娘不必忧伤,臣不会白死,臣以一死告天下人,大隋未倒,大隋有无数像杨善会这样的臣子,傲骨铮铮,支撑着大隋的一片天空,臣愿化为大隋之魂,佑我大隋昌盛兴隆,万世千秋,望皇后娘娘理解臣的苦衷,恕臣之罪。”
萧皇后知这人刚毅不阿,宁折不弯,再无转圜的余地,想起自炀帝即位以来,大隋江山,分崩离析,无数像杨善会这样由始至终忠于大隋的忠臣勇将,国之栋梁,就这样为国献身,死得不明不白,毫无价值,却又不知该怪谁,该怨谁,心中抑郁,无法抒怀,跌跌撞撞地下车来,抱着杨善会,放声大哭。
清河城的那些城民将士,无不悲恸,暗自抹泪。
许久,萧皇后才放开了他,一擦眼泪,起身回到马车中,转过脸去,正声说:“杨将军,哀家明白了,你安心去吧。”
“谢皇后娘娘!”
杨善会再次拜倒磕头,起身朝窦建德的大军走去。
窦建德眼中闪过一丝敬重,朝身后的侍卫喝道:“好生送杨将军上路!”
“是!”
在窦建德一声令下,身后的军鼓响起,金钲和应,雄浑军乐,伴随着窦建德亲自下令。
刀起。
头落。
滚烫的热血洒满了清河城的街道。
夕阳落处,照映得漫天红霞,虽是夕阳,却盛朝阳一分凄美。
杨善会为国殉难的消息转眼间传遍了整个清河城,举城哭悼。
在萧皇后的劝降下,城中百姓都放弃了抵抗,杨善会的几千部下也都器械,下了城楼归降。
……
此时的甄命苦换上了一身衣衫光鲜,正坐在平恩城的郡守府中,眼前是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好酒好菜。
在牢中关了十几日,除了不能洗澡浑身脏兮兮之外,倒也有吃有喝,活得甚是滋润。
这一日孙宣雅派人将他从牢中提出来,带他到了城中最好的澡堂洗漱一番,换上一身干净衣裳,送到了这郡守府中。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如今的平恩城首领渤海王孙宣雅。
甄命苦回头瞄了一眼身后数十位好手虎视眈眈的带刀侍卫,微微一笑:“大王让这么多人盯着我,让我怎么吃得下饭?”
孙宣雅哈哈一笑:“素闻暗卫大将军身怀绝艺,那日见你入千军万马如入无人之境,勇武如斯,本王岂能不防。”
甄命苦笑说:“大王太看得起我了,我现在吃了十几天监牢的馊菜馊饭,上吐下泻,全身无力,只怕一个三岁小孩都能将我放倒。”
说着,也不在乎酒菜里有没有下药,不等孙宣雅开口,自顾自夹了一块肥猪腿,大快朵颐。
孙宣雅看得有趣,也不怪罪,在一旁静静地看他吃饱了,这才开口说:“甄将军,这回你可失算了。”
“哦?”
“本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