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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粒子)-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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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邴元真的声音变得有些亢奋,带着一丝恼怒:“你们家老爷呢,不知道本将军来接人了吗?”
    奴仆纷纷回答不知道。
    邴元真火了,禹诡昨天跟他约好,让他今天来取人,没想到今天乘酒兴而来,不但吃了闭门斋,连禹诡的人影都见不到,酒意一涌上来,也不管禹诡是什么人,大嚷大叫道:“让禹诡给老子滚出来,老子等了这几天,今天非要接走那女人不可,再不把她交出来,老子一把火烧了这里!”
    “什么人在这里大吵大叫的?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在两个丫鬟的掺扶下,柳叶儿从门廊走了过来,站在门庭的台阶上,冷眼看着邴元真和他那些如狼似虎的手下。
    “原来是邴将军,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你虽然是仓城郡守,可也不能硬闯我夫君的府邸吧,我夫君再怎么说也是仓城监军。”
    邴元真喝道:“监个屁军,老子让他滚蛋,他就得滚蛋,柳叶儿,我问你,禹诡他人呢?”
    “我夫君正在歇息,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邴元真隐约感觉事情不妙,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我要的人呢?”
    “什么人?”
    “装什么傻!月桂仙子张鹅,禹诡抓回来关押在他府中的!”
    柳叶儿不解地问:“你找她做什么?”
    “你管得着吗,把人交出来,不然我可不管你是李密的女人还是禹诡的女人,就算他们两个人一起来,也保不住你!”
    柳叶儿冷笑一声:“我都忘了你也曾经是瓦岗寨的人了,换了个主子,当然不把往日旧主子放在眼里了。”
    邴元真脸色一变,突然意识到柳叶儿在故意拖时间,转头朝身后的人喝道:“给我搜!”
    柳叶儿双臂一张,拦在他们前面,喝道:“这里是监军府,你们敢!”
    “在仓城,老子就是皇帝,没有老子不敢的!别以为你大着个肚子,老子就不敢对你怎么样,惹火了我,我连你带你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宰了!”
    他那只独眼中射出的狠毒让柳叶儿禁不住一个寒战,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绝非善类,稍一犹豫,邴元真带来的那些人已经从她身边飞快掠过,朝府中的各厢房搜查去了。
    不一会,几个士兵回来禀报,手里拿着张氏留在房间里的衣物,邴元真放在鼻口嗅了嗅,脸色一变,转过朝身边的护卫下了命令:“把她给我看住了!”
    说完,跟着士兵一路到了进了关押张氏的房间。
    房间里还点着熏香,邴元真在房间四周打量了一番,走到床边,抓起床上的被褥,嗅了嗅,香气怡然,正是张氏身上的胭脂水粉味,确定这里就是关押张氏的地方,而且被子还有些余温,显然不久前张氏人还在这里,回头又看见房间的窗户半开着,显然刚刚从窗户逃走。
    他脸露怒容,“封锁城门,给我追!”
    接着,眼中凶光一闪,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这个小贱人,竟敢故意拖延!”
    转身出了门,朝看押柳叶儿的地方走去。
    ……
    禹府的一间书房里,禹诡昏昏沉沉地从昏迷中醒来,一股浓浓的烟焦味涌入他鼻中。
    他甩了甩因麻醉药的作用而有些迷糊的脑袋,猛地坐起身来,打量四周。
    火光冲天,大火已经烧到了他所在的房屋。
    他大吃一惊,怒喝一声:“柳叶儿!”
    猛地站起身,在熊熊燃烧的屋梁落在他身上之前,撞破了房门,冲了出来。
    刚冲出来,被大火吞没的房屋便轰然倒塌,再迟半刻,他就连同这房子一起,葬身火海。
    府中除了大火燃烧发出的猎猎风声和轻微爆炸声,没有任何人的动静。
    柳叶儿借口有事找他商量,将他带到这间屋子里,乘他不备的时候,用麻醉暗器偷袭了他。
    他当时就已经猜到柳叶儿的目的,是为了放走张氏。
    然而他没想到柳叶儿会做得这么绝情,不惜放火烧了府邸,将他葬身火海,看着冲天的火光,他对她仅有的一点希望也都破灭了。
    他阴沉着脸,转身大步出了庭院。
    ……
    当禹诡冲进另一间屋子前的门庭时,关押张氏的房间门口,柳叶儿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地上流着一滩血。
    几个丫鬟都倒在血泊之中,禹诡脸色大变,冲到柳叶儿的身边,颤抖着双手,拨开散落在她脸上的乱发。
    她紧闭着双眼,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布满了巴掌印,嘴角流血,她的下身,流着血,小腹的衣服上,留下一个硕大的脚印。
    禹诡将她搂进怀里,张大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也许是感觉到了身边的动静,柳叶儿幽幽转醒,抬眼望着身边的男人,吃力地抬起手,抚上他的脸。
    禹诡浑身一震,低下头,看着她,眼中露出懊悔和愤怒,嘴里喃喃念着:“为什么,为什么……”
    柳叶儿张了张嘴:“禹郎……”
    这一声“禹郎”,让禹诡再也按捺不住,热泪盈眶,滴落在她脸上。
    “对不起,好像已经不能跟你过一辈子了呢。”
    “可以的,可以的,叶儿,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你再坚持一会,你再坚持一会。”
    柳叶儿眼中射出一丝回光返照的神光,带着一丝怜悯,从她进入百花楼的那一天起,禹诡就一直呆在她身边,已经有六年多,由始至终守在她的身边,对她一心一意,从来不会像别的男人一样花心,更不会在百花楼里沾花惹草。
    她一直忽略他的存在,只把他当成一个可堪利用的仆从,直到她怀上他的孩子,李密抛弃了她,才发觉禹诡在她生命中占据了那么重要的位置,如今回想起来,她一直追寻的东西是那么地虚无缥缈,真正该珍惜的,却总是在失去之后才幡然醒悟。


574 吃一堑长一智
    “禹郎,谢谢你这些年一直陪在我身边,让我不至于一无所有,是我太不识好歹,伤了你也误了自己,是我对不起你,张鹅是我唯一的好妹妹,我不能让她落入邴元真的手里,求你帮帮她,求求你……”
    “别说了,什么也别说了,我带你的看大夫,你再坚持一会……”
    禹诡惊慌失措地将她抱了起来,向门口狂奔而去……
    ……
    第二天,仓城的城门封锁,全城都在搜查张氏的下落。
    靠着手机的红外探测仪,张氏躲过了一次又一次擦肩而过的搜查,此时的她藏身在一间农舍里,农舍里一家人都惊恐万分地望着她。
    她的通缉画像早就贴遍了仓城的大街小巷,为了不暴露行踪,她将自己的头发弄得乱蓬蓬的,脸也摸上了灶灰,丰满的胸脯也用布条紧紧地缠了起来。
    尽管如此,她清秀精致的五官还是掩饰不住她的女儿之身。
    她打开手机的红外探测仪,除了屋子里的几个人,并没有发现其他人跟踪的迹象。
    这才关上了门,走到这些人面前,微微一笑:“你们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们,有没有吃的东西,先给我拿一点……”
    说着,从身上取了张十两的皇泰票号的银票给他们递了过去。
    对方接过一看,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皇泰票号的大名他们这些洛阳附近州郡的人早就已经听说过,而且也已经渐渐被人所接受,这十两银子,够他们一家人开销好一阵子的了,急忙将张氏带进屋里,给她端上家里仅有的一些糙食。
    张氏将就着吃了些,让他们暂时不要出去,以免遭来不必要的麻烦,想着等这几天搜查的风声过去,城门重开的时候,再易容混出城去。
    农舍的主人腾出了一间房,给她铺上干净的被褥,张氏看他们人还挺朴实善良,也没多作防备,吃了些东西,将脸上的污黑洗漱干净,进房里小憩。
    有手机的声纳探测预警功能,只要周围出现十个人以上的大动静,就会触发手机报警,她可以安心地睡上一觉,养好精神和体力,随时准备应付接下来的逃亡。
    ……
    看她入房睡下,农舍的主人偷偷将他的妻子叫道一旁,在她耳边嘱咐了几句,那农夫一脸错愕。
    “她给了我们那么多银子,这么做好吗?”
    “十两银子算什么,现在全城都在通缉她,邴将军悬下一万两白银的重赏,只要是通风报信的人,证实消息属实,就能得到一千两的赏银,这个机会可不是人人都能碰上的,再说,她躲在家里,被邴将军发现我们瞒报,包庇罪犯,我们一家人都得死,你没听说几天前仓城监军禹将军的府邸都被邴将军一把火给烧了吗?”
    那农夫迟疑了片刻,偷偷出了门。
    ……
    邴元真正为久搜寻不见张氏的踪影暴跳如雷,在府中拿下人丫鬟出气。
    两个丫鬟被他皮鞭抽得满身伤痕,趴在地上低声哭泣。
    “报!”门外传来卫兵的通报。
    邴元真放下手中的马鞭,“说!”
    “门外有个农妇前来报信,说犯人正躲在她家中,前来举报……”
    还没听卫兵说完,邴元真已操起桌上的一把大刀,怒冲冲的冲了大门,“带上一千兵马,这次我让她插翅也难飞!”
    ……
    张氏躺在床上,几天来提心吊胆的躲避邴元真派来的搜查队,一直没睡过一次安稳觉,再加上得知自己怀孕了之后,妊娠反应也越来越严重,进食一次吐一次,腹中空空,手脚乏力。
    她真的害怕这样下去会不小心把好不容易怀上的小家伙给弄没了。
    这个时候,她也不想再逞强了,她只想依在那个坏蛋的怀里,理所当然地让他为她遮挡一切风雨,因为她有了一个很好的偷懒理由,她怀上他的宝宝了。
    每次想到这里,她都忍不住一阵委屈。
    他若是知道她现在狼狈的情形,他难道就不会内疚,不会心疼?
    虽然好像是她任性才导致今天要靠她独自一人面对这难关,可是她才不管这些,他是她的相公,就算是她的错,他也没有任何怪她的权利,他唯一的责任就是哄她开心,做她最坚实的依靠。
    为了肚子里的小家伙,她必须睡上一觉,哪怕天塌下来,都没有比让自己的身体调整到正常状态更加重要,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临睡前,她又拨通了一次甄命苦的手机。
    也许是在屋子里信号不好的原因,甄命苦的那端没有任何回应。
    她有些气恼,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以这种方式无声无息。
    “坏蛋,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这一点都也不像你啊……”
    她胡思乱想着,渐渐地睡了过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的一阵震动报警将她从睡梦中惊醒,她猛地坐起身来,打开手机一看。
    只见密密麻麻的红点从四面八方的街道涌向她所在的房子。
    毫无疑问,她的所在已经暴露了。
    按道理那些搜查队一般都只是一个小队,十几个人,这样上千人的规模,显然是已经确定了她的所在,才倾巢而来的。
    她只是善良,却并不笨,很快便明白过来,是这间房子的主人将她出卖给了邴元真。
    她不再犹豫,起身,拿起武器,推开房间的窗户,朝西面一条狭长的小巷飞快地跑去……
    那里有个羊圈,她的马就被栓在那里。
    ……
    当她到达栓马的地方时,发现马早已经不见踪影。
    甄命苦那句话再次在她耳边回响,“善良不是你的错,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善良,那就是你的错了。”
    她第一次恨起这些偷马贼来。
    红点越来越近,转眼已到了几百米外。
    她握紧了手中的软剑,如今她只能硬闯,在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以前,她可以没有任何负担,全力以赴,突出重围,但如今却多了一层顾忌。
    ……
    邴元真冲进农舍时,农户一家正守在张氏的门口,等着邀功领赏。
    邴元真一脚踢开房间的门。
    房间里并没有他想要的美人,一扇窗已经打开,一股屡次被人戏弄的怒火腾地一下子涌上心头。
    那农户一家人见张氏已经不在房间里,脸色登时变得苍白,看着邴元真木无表情地转过身,冷汗嗖嗖地流了下来,全家人噗通一声跪下,猛磕头。


575 去而复返
    邴元真朝身边的卫兵使了个眼色,“给我重重地赏他们……那女人走不远,给我调一万兵马,今天晚上就算把城翻个底朝天,我也要把那女人给翻出来!”
    说完,转身出了房子。
    不一会,房子里传来几声惨叫,很快便没了声音,几个士兵从房里出来,手中的刀滴着血,吩咐下面的,将屋子烧了之后,分别前往城中各军营调兵去了。
    ……
    邴元真刚走出屋,前面几百米远处的小巷子里便传来一阵兵刃交击的打斗声。
    “别让她跑了,围起来!”
    他连想也不想,一把将身边的一名骑兵从马背上拽下来,骑上马背,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他赶到打斗的地方时,十几个受伤的士兵正躺在地上痛号,手腕都被割伤,兵刃掉了一地。
    张氏再次不见了踪影。
    邴元真此时的眼神简直要吃人,脸上的表情扭曲狰狞,几乎是用咆哮的声音朝地上受伤的十几个士兵吼道:“一群饭桶,连个女人都拦不住,人呢,人呢,往哪跑了!”
    几个人用手指了指张氏逃走的方向。
    邴元真二话不说,马蹄生生朝小巷子里的士兵身上踩踏了过去,刚追出巷子,嗖地一声,冷不丁一支暗箭从前方的一条街道拐角处射来,从他耳边擦过,射掉了他半只耳朵。
    邴元真冷汗都吓出来了,这才想起张氏手中有一种百发百中的远距离射程强弩。
    他猛地勒住了马,本能地翻身下马,躲在马身后,捂着飙血的耳朵,眼中的怒火几乎能焚尽一切。
    张氏婀娜的身影在远处一闪而过。
    邴元真不敢再独自一人追捕,转身朝身后气急败坏地大吼:“给我调兵!全都给我调进城来!”
    她的人没有得到,却屡次被她弄伤致残,差点连命都搭上,他对张氏已生出了一丝惧意。
    ……
    天蒙蒙亮的时候,邴元真下令将仓城驻守城楼的人都给调了过来,一共有上万人,围捕张氏。
    张氏骑着马掠过城东的一条小街巷,在巷子口的一间农舍的柴草房停下,翻身下马,牵着马飞快钻入了柴草房。
    不一会,一匹骑着马的人影从柴草房里飞快地冲出来,朝北狂奔而去,消失在灰蒙蒙的晨雾里。
    “已经发现了那女人的踪迹,快,通知将军!”
    几个探子从远处的一个街头巷角现身出来,看着张氏的马消失的方向,转身飞快向邴元真通报去了。
    他们前脚刚走不久,一脸狡黠笑意的张氏便从柴草房里走出来,上衣已经脱下,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棉衣和甄命苦为她量身打造的软甲,婀娜的线条,在晨雾里如如幻如梦,仙姿绰约。
    刚才的马背上骑的只她随手扎的稻草人,穿上了她的狐裘大氅。
    她知道周围有探子,越是接近城门的地方,探子就越密集,她只是略施小计,将这些探子引开,有了甄命苦给她的手机,她比这些探子的触觉灵敏一万倍,方圆一千米范围内那里有活动的物体,那里有轻微的动静,都尽在她的掌握。
    她再次用手机的红外探测和声纳扫描确认了周围的安全,身形矫捷地一闪,飞快地朝相反的东城门方向潜去……
    ……
    东城的城墙有五米多高。
    城门的城楼上有几百人在巡逻,也许是因为王世充接管了仓城的原因,东城门有重兵在把守,防范着来自荥阳的威胁。
    这只是巡逻兵,一旦发出警报,不出一刻钟,就会有几千驻守在城门周围的城防兵赶到,到时候,就算一只苍蝇,也别想从城里出去。
    然而此时,周围的城防兵都已经被邴元真抽调,用来搜捕张氏的行踪,只有城楼上的几百巡逻。
    借着浓浓晨雾的掩护,张氏潜到了城墙根下。
    手机上的红点来回地走动,每隔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城楼上的巡逻兵就会从城墙其中一个楼亭巡逻到另一端的楼亭。
    两端相距一百米左右,而这段时间,中间的位置就会留下空当,这就是她的机会。
    她选择在这一天出城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手机上的天气测说,今天的空气湿度很高,探测出冷空气南下的迹象,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会出现大雾。
    嗖——
    带钩的弩箭射上了城墙,张氏顺着绳子攀援而上。
    这两个多月来在妓营中的训练,再加上甄命苦设计的攀援工具,五米高的城墙实在是小菜一碟。
    她很快攀上了城墙,收起钩索,飞快地跑向城楼过道的另一边,放下钩索,抓着绳子,在那些巡逻兵再次经过的前一刻,消失在了城墙上……
    ……
    张氏滑下城楼,正准备离开之时,城楼上那几个巡逻兵的交谈却让她停下了脚步。
    她隐约听见了有关柳叶儿的事。
    打开手机的窃听器,将耳塞放进耳中,把那些巡逻兵交谈的声音放大……
    “到底逃走的是什么女人,大冷天的让我们上这来巡逻,真他妈倒霉!”
    “还能有谁,邴将军看上的女人,一定是沉鱼落雁的绝色佳人,要不然邴将军也不至于把杜监军一家都给抄了,听说邴将军还把禹将军家里一个大肚子的妻子都给踹死了,一把火烧了杜监军府。”
    “连大肚子女人都不放过,看来邴将军这回是真的动了肝火,调派了全城守兵搜捕,不知道那女人被抓住的话会是什么下场。”
    “下场还能有好的?一定是被操上一千遍,玩残了,再丢给军营里的弟兄们接着玩,就是不知道轮不轮得上咱们。”
    “这大雾天的,正是逃跑的好时机。”
    “逃?天罗地网,城门封锁,怎么逃?插翅也难飞了……”
    在这些巡逻兵说着“插翅也难飞”的空档,他们都没有发现,已经潜下城楼的张氏再次从城外攀爬了上来,站在城楼上,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露忧虑之色。
    接着,跟刚才出城时一样,再次收起钩索,重新潜下城楼,回到城中,飞快地消失在晨雾里。


576 火中取栗
    看着已成灰烬的禹府,张氏娇躯如石化般站在一堆灰烬前。
    查证之下,证明那些巡逻兵说的话并不假。
    “柳姐姐……”
    她喃喃自语着,街道上传来马蹄的声音,一行卫兵正朝她这边走来,她一擦眼中泪水,朝那些人正面冲了过去……
    “谁在那里!”
    那些卫兵还没来得及看清张氏的面容,几支弩箭连珠弹似地射来,将他们纷纷射下马来,接着,麻醉暗器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喊出警报时,将他们射晕了过去。
    张氏从暮霭中现身出来,抢了一匹马翻身骑上,飞快地朝仓城郡守府的方向飞奔……
    ……
    当张氏骑马冲入郡守府,隐约听见屋里传来打斗的声音。
    府中的卫兵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血流满地。
    只见浑身浴血的禹诡此时正被几十个卫兵围着,身上已有多处伤痕,他手中断成半截的大刀已被砍得残破不堪,刀口如锯。
    他的手臂也被砍断了一只,血流不止,眼神如同一只垂死的困兽,却依旧凶狠。
    几十个卫兵的身后,邴元真被重重护卫着,一脸惊惧地望着禹诡,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此时已被状若厉鬼的禹诡给吓住了,声厉色荏地喝道:“禹诡,你不要命了吗?不过就是一个不喜欢你的女人吗,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禹诡怒不可抑:“多少女人都比不上我的叶儿!我只想让你替她偿命!”
    说完,不顾身上的伤,朝邴元真冲了过去……
    邴元真见过不少亡命之徒,但拥有禹诡这样身手的却还是第一次,禹诡像失心疯一样的疯狂,似乎不惜与他同归于尽,他哪敢上前交手,眼中闪过一丝惧色,“他已经受了重伤,撑不了多久了,拦住他,给我拦住!谁杀了他,我重赏一万两白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十个卫兵听到一万两白银,眼睛都亮了,哪还顾得上性命,又见禹诡已是强弩之末,无不奋勇围了过去。
    嗤——
    一刀,禹诡虽已重伤,靠着一股仇恨支撑着他到现在,却依旧不是那些卫兵能比的,断刀砍掉一个第一个冲上来的卫兵脑袋,血飚上了三米高的屋顶。
    所有人都被血刺激起了兽性,不顾一切地杀来。
    两刀,两个脑袋。
    三刀,三个脑袋。
    禹诡的体力慢慢地被消耗,挥刀越来越慢,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就在他砍在最后一名卫兵的脖子上,却无力在砍断时,邴元真抄起一把刀,将他剩余的另一只手的手腕给活活斩下。
    禹诡发出一声惨厉的痛嘶,张口朝邴元真的手咬去,一口咬住了他的大拇指……
    邴元真用力捶打他的头颅,他始终紧咬着不放,被邴元真的拳头捶得双目翻白,渐渐失去了意识。
    邴元真气急败坏地将刀换到另一只手中,高高举起,朝禹诡的脖子处砍落……
    铛——
    一支弩箭从远处射来,正中他的刀柄,刀从他手中脱落,落在几米远外的地方。
    足可见弩箭的强劲。
    邴元真一看便已猜到来人是谁,大吃一惊,急忙将禹诡挡在身前。
    张氏的弩箭精准他早就见识过,他可不敢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中。
    最让他恐惧的是,他连对方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身边的亲卫也都被禹诡一一砍倒在地。
    他将昏迷过去的禹诡当成挡箭牌,移到门后,冲门外大喊道:“给我出来,否则我立刻杀了他!”
    话音刚落,一声马嘶响起,张氏骑着战马,从门外冲了进了屋内。
    张氏手持弓弩,对准了邴元真,娇斥道:“把他放下!”
    邴元真将头躲在禹诡的身后,“把你的弓弩丢在地上!不然我立刻杀了他!”
    “现在还轮得到你说话吗,他是死是活我管不着,若不是他,我也不会在这里,你要杀尽管杀,不过他若是死了,你也活不成,我保证这一箭会射穿你的喉咙,没有人救得了你。”
    张氏嘴里这样说,手却在微微颤抖,邴元真若是知道她绝无胆量杀人,恐怕此时早已拼着受伤,向她冲过来。
    他躲在禹诡的身后问:“你想怎样!”
    “把他扶上马,然后将自己绑起来,我或许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我凭什么相信你!”
    张氏听见他声音中的惧意,知道自己的恐吓起了作用,乘机喝道:“信不信还由得了你吗!还不快放人!我保证我的箭会射穿你的喉咙,不会有丝毫偏差!”
    邴元真领教过她手中弩箭的厉害,迟疑了片刻,略带惊慌地说:“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出尔反尔。”
    “你以为我是你这种无耻小人吗!”
    邴元真考虑再三,终于将禹诡抚上马背,在张氏命令下,用布条将他流血的手臂断口处紧紧绑住,防止他流血过多而死。
    做完这一切,他这才走到屋子里的一把太师椅上,用布条将自己的身子和脚绑在椅子上。
    看他一时半会无法解开布条,张氏这才放下手中的弓弩,说了一句“我会在远处盯着你的,你若敢派兵来追,我立刻射杀你!”
    说完,走到战马旁,翻身上马,带着奄奄一息的禹诡,飞奔出了郡守府……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几百个闻讯赶来的城防兵冲进了郡守府,将邴元真从椅子上解开,邴元真这才从他们口中得知一炷香以前,张氏就带着禹诡冲出了东城门,朝荥阳的方向去了……
    他气急败坏地大吼大叫:“给我调兵,全都给我调来,今天若是抓不到那小贱妇,我将你们全部砍了!”
    ……
    张氏带着禹诡闯入了仓城的一家药馆里。
    她已顾不上跟那大夫好声好气地说话,翻身下马,一把抓住店里大夫,用命令的口吻说:“马上给他止血上药,他的命若保不住,你这家药馆就别开了!”
    药馆的大夫见她虽然身材婀娜曼妙,容貌绝美,可却俏脸却含煞怒,浑身沾血,手里握着弓弩,全身武装,一看就不是普通女子,普通女子哪会手持凶器,骑着战马闯入被人的店里来的。
    而且她身后的马背上,一个两臂已断,浑身滴血,奄奄一息的男人。
    这郎中很快猜到眼前的美丽带刺女人就是最近整个仓城都在搜捕的逃犯,亡命之徒,哪敢有半点犹豫,急忙让店里的伙计将禹诡抬下马,送进了房间里,给他止血上药。
    大半个时辰之后,郎中才从屋子里走出来,张氏急忙上前询问,见他点了点头说性命无忧,这才大松了一口气,接着威胁说:“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出去,若被我发现有谁敢出去通风报信,这里的人通通都得死,听明白没有!”
    说完,一按手中的机括,弩箭嗖地一声飞了出去,钉在了一个想要偷偷溜出门去的伙计面前的门板上。
    那伙计浑身一哆嗦,软倒在地,哪还有溜出去通风报信的念头。


577 迟来的盟友
    张氏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邴元真知道她带了个伤者,一定会找地方医治,第一个会搜查的地方,就是仓城中的这些医馆药馆。
    幸好,禹诡总算是熬过来了,靠着一向结实的身体素质,只是半个多时辰,他便怒吼着醒过来,冲出房门,四周找人拼命。
    当他看见张氏时,这才从濒临失控暴走的边缘清醒过来,愣愣地看着她,突然朝她冲了过来,嘴里大吼着:“都是你这个祸害,若不是,我的叶儿怎么会死!你还我的叶儿!”
    听到他这歇斯底里的嘶吼,张氏浑身一颤,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落,任由禹诡两根已断的手臂钳住她的脖子,可惜没有了手指,连掐她的脖子都做不到。
    禹诡卡着她的脖子好一会,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声音悲凉痛苦。
    张氏跟着大哭。
    两人的哭声如同和声,此起彼伏,弄得周围战战兢兢的郎中和店里的伙计都不知所以,一头雾水,一动不敢动。
    许久,禹诡才停下了哭声,一擦眼泪,冷冷地看了张氏一眼,“你不是逃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张氏不答,哭着问他:“柳姐姐呢,柳姐姐在哪里?”
    禹诡眼中闪过一丝灰色和绝望,喃喃念着“没了,没了,都没了”,一脸的绝望。
    邴元真一脚就把柳叶儿踹成流产,耽误的时间太长,已经来不及保住母子两人,他只想保她的性命,她却死活不让,以性命要挟,让他剖开她的肚子,把肚子里的孩子取出来。
    他含泪答应,只可惜取她肚子里的小婴儿时,已没有了气息,柳叶儿也因为流血过多,无力回天。
    听禹诡亲口说出她离开禹府之后发生的事,张氏所有的希望都破灭,内疚,悲痛,仇恨一起涌上心头,猛地一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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