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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粒子)-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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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叔宝身受重伤,见大势已去,又不愿在邴元真这种小人的帐下从事,而荥阳的李密与翟让胜负未明,此时会荥阳无疑也是前程未卜,只好连夜率自己手下的上百精兵,冲出仓城,往西而去,投入了王世充的帐下。
邴元真的军令一下,几天的时间便将仓城所有将领网罗旗下,当他掌控全局之后,立刻翻脸不认人,随便找了许多由头,将所有曾经是李密的部下撤职的撤职,下狱的下狱,换上他自己的亲信。
墙倒众人推,邴元真一夜之间成仓城的总管。
唯独有两个人不买邴元真的帐,一个是单云英,另一个是刘黑闼。
单云英是翟让这边的人,又是二贤庄主单雄信的亲妹妹,邴元真不敢对她怎么样。
刘黑闼则是出了名的硬茬子,连李密翟让都让他三分,对任何人都无忠诚可言,当初投入瓦岗也只是为了找个落脚之地,属于那种干得不开心,就反了他娘的凶徒。
邴元真掌控了兵权之后,为了去除这个眼中钉,听从了禹诡的建议,打开仓城的北门,同时率一千精兵,围住了刘黑闼府邸,在府外叫骂,说些诸如“自视英雄,其实狗熊,无能自立,屋檐低头,有何脸面,不如早去!”,“魏公自身难保,尔等走狗还不速速归降”之类的话。
邴元真深知刘黑闼的厉害,并没有强行攻打刘黑闼府邸,只使些激将法。
这些激将话,旁人一听就知道是故意激怒,可当事人听在耳中,却是另一番感受。
这样叫骂了几天之后,一天夜里,刘黑闼带着几十个亲卫,斩杀邴元真派来的那几十名逞嘴皮子痛快的宣传兵后,冲出重围。
当刘黑闼浑身浴血地出现在妓营中时,被严密防范的娘子军麻醉针给射了个正着,失手被擒,押送到张氏面前。
张氏为此乐了好一会,刘黑闼醒过来后,本想带张氏一起离开,张氏问他能不能带其他人也一起离开,他想了想后摇头,若是十几个人,以他和他亲卫的武力,也许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闯出城去,就算不济,也能保她们性命无忧,但若是几百个女人,惊动了城中守卫,恐怕一个也逃不了,反而白白送了性命。
张氏想了想,拒绝了他的好意,他见她主意已定,只好放弃了带她离开的念头,千叮万嘱让她小心邴元真,这才带着一帮亲卫,偷偷潜出仓城,往北而去。
至此,仓城完全落入了邴元真手中。
……
尽管城外王世充的大军还在虎视眈眈,邴元真依旧不忘与他的部下举行庆功宴。
仓城的郡守府中,邴元真与众多部将欢聚一堂,禹诡被邴元真安排在了他的左端,甚至比疯熊的待遇还要高上一个级别。
疯熊明显地有些不忿,看着禹诡的眼神里带着怒火,论资历,禹诡只不过是一个刚入军伍半年的新手,他疯熊自从起事时就跟在邴元真身边,已经快四年了,禹诡凭什么位居他的上首。
他一句话不吭,闷声喝酒。
邴元真心情大好,哪会在意疯熊的异样,频频与禹诡举杯。
“我有禹将军相助,如虎添翼,大事何愁不成!禹将军,干了这杯,以后就是我瓦岗军的好兄弟,跟着我好好干,荣华富贵美人享之不尽!”
禹诡举杯喝了,开口说:“将军与卑职的约定,还请将军莫忘了才好。”
邴元真哈哈大笑,伸手拍了两下,“把禹将军的女人给我带进来!”
不一会,神色憔悴的柳叶儿在两个卫兵的护卫下,从门外走进来,神情落寞,全然没有了当初在百花楼的艳丽。
她的肚子已经隆起,身材也没有了曾经的婀娜曼妙。
当她看见坐在酒席上的禹诡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脸色却依旧冰冷。
她木无表情地走到他身边坐下。
邴元真笑道:“玫瑰仙子,以前多有得罪,只因我以为你是李密的女人,没想你肚子里的孩子竟是禹将军,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这杯是我向你赔罪的,还请仙子见谅。”
禹诡替柳叶儿举起杯,“她不能喝酒,就由卑职替她喝了这杯吧,将军见谅。”
两人碰了杯一干而尽,酒过三巡,邴元真将杯子重重往桌上一顿,捂着他那只被张氏射瞎的眼睛,嘴角露出一丝狞笑:“禹将军可知道我这只眼是谁射瞎的?”
禹诡微微一愣,问:“莫非也是那张氏?”
“不错,这个仇,因为刘黑闼的关系,我一直忍着,如今仓城已尽在我掌控之中,刘黑闼逃亡,今晚乘着酒兴,我要将那些妓营里的贱妇全都杀了,以泄我心头只恨!那个女人,我会让她一辈子都后悔做了女人!”
他一脸怨毒地说出这句话时,禹诡身边的柳叶儿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眼中露出一丝忧色来。
……
夜色朦胧,雪已经停了,刚下了一场大雪。
张氏洗了个热水澡,早早地上了床,窝在暖暖的被窝里,掏出久违的手机,按下了电源键。
熟悉的开机画面呈现在眼前,照亮了她如花的容颜。
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之夜,与甄命苦两地相思,却不能见面,让她格外地想念起他,想要听见他的声音。
营地里已经布置了大量的暗哨,不怕别人来偷袭,这些天妓营在单云英的警告下,已经很久没再受到那些兵**的骚扰,编入了单云英的军中。
手机桌面是甄命苦侧脸望天沉思的照片,是她觉得他最帅的一个角度,她迫不及待点开通话的按键,响了一会,手机的那端接了起来。
张氏欢喜出声:“相公!”
552 形同陌路
手机那端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有些冷漠:“这么晚了有事吗?”
张氏听着他这冷淡的声音,微微一愣,随即想到,他一定是故意装着还在生气的样子,为的就是让她向他讨好乞求,这个小气的大男人,一点器量都没有。
她撒娇道:“人家想你了。”
手机那端一阵沉默。
“你想不想我?”张氏又问,声音能让男人酥麻。
“嘟嘟嘟——”
手机那端响起了挂断的忙音。
张氏愣住了,俏脸一阵臊红一阵窘白,很快,这种羞窘变成了恼怒,再次拨通,那端再次接起,没等他说话,她便娇斥一声:“为什么挂我电话,你到底要生气到什么时候,人家都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手机那端传来甄命苦冷淡的一句:“别再打来,告你骚扰!”
说完,再次挂断了电话。
张氏出离了愤怒,她好不容易从单云英手中抢回了手机,本想打给他听听他久违的声音,告诉他她有多想他,听他夸赞她能干,在他面前炫耀自己的勇敢和坚强,听他说一些甜言蜜语,哪知却碰了个冷钉子,气得踢掉身上的棉被,坐起身来,再次拨通他的电话,结果他干脆来了个不接。
她反复拨打无效,对方干脆来了关机,连拨打也拨打不通了。
张氏这才感觉到一丝蹊跷来,成亲这些年,甄命苦只对她发过一次脾气,就是那次她跟他商量纳妾之事时,当时他跟她冷战了好多天,尽管如此,她还是能感觉到他对她的关心疼爱,哪怕是冷战中,他的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让她感觉到他浓浓的爱意。
但他今天的声音里没有一丁点感情,就算是对待陌生路人,他也不是这样的态度。
她是他的妻子,就算她惹了他生气,也不可能用这种冷冰冰态度对她,更何况,他临走时为她精心准备了各种装备,将她从头武装到脚,生怕她受到什么伤害,对她爱护至极,说明他其实早就原谅她了,为何现在却是这种态度。
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她的心头,她感觉到他根本不是在生气,他好像根本不认识她一样,他在荥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点开了短信,在上面写了一句:“相公,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凌霜没事了吧?我好担心你,你快点回我。”
她等了许久,始终不见甄命苦回复,越想越后怕,就在这时,帐篷外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大喝:“有刺客!”
接着,喧嚣四起,兵刃金属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张氏吃了一惊,只能放下心中对甄命苦的担忧,将手机收纳在手腕上,利索地下了床,穿上盔甲,全身武装,稍作镇定,飞快出了帐篷。
……
刚出帐篷的门口,两个哨兵便冲了上来,“张妹妹,是执法队的人!”
张氏早已料到是他们,“有多少人?”
“还不清楚,他们已经把营地包围了,正在放冷箭,已经有几十个姐妹受伤。”
说话间,又传来几个女子的中箭受伤的痛呼。
张氏突然想起了什么,点开手机的红外探测仪,不一会,屏幕上便显示出营地周围方圆一公里以内的人来,密密麻麻地围了一圈,起码有两千人之多。
邴元真夺下仓城兵权的事,都是军方秘密进行,外人不可能知道内幕,张氏所知道的一些事也都是从单云英的那封信和刘黑闼临走时给她透露的,却不全面。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邴元真竟掌控了整个仓城,一直以为邴元真再怎么对她恨之入骨,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率军攻打妓营,毕竟这妓营已经被编入了单云英的麾下,这两千多的士兵,足以灭掉两个妓营的人了。
如今看来,邴元真是铁了心要在今天晚上将妓营拿下了。
“让弓弩手准备,攻击远处目标,暗器手暗中护卫弩手,让他们知道我们娘子军的厉害!”
张氏的声音坚定自信,顿时给了周围那些女兵不少勇气,斗志昂扬起来,纷纷应诺,飞跑出去各营帐传令。
这一个月来训练的成果,将在这天晚上得到检验。
张氏看了一眼营帐外猎猎的人头和火把,血与铁的考验,就是战场的真谛,为了捍卫自由,付出生命的代价,又有何足惜。
……
营外响起了进攻的号角,几百个手执铁盾的士兵,将妓营周围的栅栏全都给推倒,缓缓推进。
邴元真吃过张氏那些弓弩兵和暗器兵的亏,变得谨慎了许多。
行进了十多米时,前排的人纷纷发出一声惊呼,原来,营地的周围竟然挖出了一道深深的沟渠,是张氏这几天为了防范偷袭所作的防御工事。
这些盾兵摸黑前进,哪知道有这陷阱,一百多人掉进了两米深的陷阱里。
只可惜张氏毕竟心软,对敌估计不足,陷阱中并没有插上一些尖刺之类的致命武器,不然这些人掉进里面,就算不死也得落得个重伤的下场。
邴元真坐在在营地外头的一匹战马上,手执酒壶,酒气冲天,红着两眼,醉醺醺地喝道:“雕虫小计,老子有的是兵,我看你能挖几道坑,给我用尸体填平了往前冲!除了那个臭娘们,其余全都给我砍了!”
看着借酒逞凶的邴元真,禹诡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这样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竟然能坐上瓦岗军的第四把交椅,逼走了秦叔宝和刘黑闼这样真正能克敌制胜的猛将,可见瓦岗军气数已尽,衰败是迟早的事。
他对邴元真本没什么好感,投入他的军中也只是为了能有一天能将李密擒到柳叶儿的面前,在柳叶儿面前让他威风扫地,让柳叶儿知道,李密不过是一个寡情薄义,成不了大器的男人。
进攻的盾兵一陷,进攻的士兵再没有遮障,妓营中的几十个弓弩手箭无虚发,目前为止,中箭的士兵都只是受伤,并无性命之忧。
也就是张氏下令留活口,换了是甄命苦这样久经血与铁考验的战士,就会明白,在战场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553 铁与血的洗礼
突厥兵之所以对暗卫军闻风丧胆,正是因为暗卫军对他们绝不留情,都是一箭封喉,绝不留活口。
如今张氏犯了这大忌,激起了进攻一方的血性,杀得眼红,兵出无退路的他们,只能一味向前,否则面对的就是后面的执法队,一些身已受伤的人为了活命,不得不死命向前推进。
喊杀冲天。
禹诡看着邴元真这毫无战术可言的瞎指挥,纯粹是以命搏命,就算能胜,也只是落得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场,忍不住在一旁提醒说:“邴将军,这样厮杀,只怕那张氏要乘乱逃走,未必能抓住她,对付她们,何须动武,只需几句话就能让那张氏乖乖投降。”
邴元真眉头一皱,打断道:“若不杀光她们,怎能泄我心头之恨?”
禹诡心中暗骂,邴元真倒是不心疼他手下这些兵,这些可都是他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宝贵实力,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干一番大事,哪能就这样被消耗在这种无谓的争斗中,而且还是对付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他脸上依旧强装笑容,看不出内心一丝波动,淡淡说:“狗急还跳墙,将军这样逼迫她们,让她们无路可退,只能死战,这样一来,未必能活捉月桂仙子,以她的性子,说不定就要战死当场,将军的仇岂不是报得不痛快,卑职倒是有一计,既可以让将军你既能将这些女人全部杀光一泄心头之恨,又能活捉那月桂仙子,任由将军你搓圆捏扁,岂不是更痛快……”
邴元真一向迷恋战场上那种万马奔腾的热血厮杀,看不上这些阴谋诡计,认为那只不过是老弱病残的下三流手段,他喜欢以绝对的优势推进,砍瓜切菜地暴力压制,不过今天是个例外,张氏他是一定要活捉的,不将这个女人奸上一千一万次,再将她送给天底下最丑陋的男人奸一万次,受尽凌辱,最好是让她的相公亲眼看着她受折磨,否则他怎舍得这么轻易让她死。
他回头看着禹诡问:“禹将军有何计策?”
禹诡策马向前,与他并排站在一起,在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邴元真听着,嘴角露出一丝阴恻恻的笑容,盯着禹诡道:“禹将军,没想到你也是个狠角色,李密得罪了你,可真的是太失策了,哈哈哈……”
……
营中的张氏看着对方鸣金收兵,不由地大松了一口气。
远程弩箭虽然厉害,可毕竟箭支有限,一旦箭支用光,就要跟对方短兵相接。
凭这些完全没有经过实战搏斗的新兵丁,想要击退这些战场老兵,她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
她有些理解甄命苦当初为什么不愿让她留在这里了,正是因为不想让她担负这种连男人都不太能承受的战场厮杀之残酷。
战场厮杀,考验一个将领的心理素质,肩上担负着手下那么多人的性命,一个失误就能让几百甚至上千人命白白断送,这种压力,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他知道她一向心软,不比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将领,可以镇定自若地看着战场上的士兵们血肉肢体横飞的场面。
一个将领若学不会心狠手辣,铁石心肠,是无法取得最后胜利的,这就是战争的残酷,留给任何人都只有伤痛和恐怖的回忆。
她知道他不希望让她承受这些,他只想让她快乐无忧地做他的美娇妻。
可是,人都不得不学会长大,她想与他心灵相通,体会他的悲喜哀怒,就算为此受伤,她也毫无怨言,因为她知道,就算受了伤,他也还会在背后默默地为她遮风挡雨,做她坚强的后盾,让她不用孤独地面对,这样的话,就算受伤,似乎也变得可以承受了。
那些满地打滚哀号的士兵,邴元真并没有下令将他们带回去,任由他们在自生自灭。
张氏努力地平静自己颤抖的双手,不让人看出她此时的紧张和害怕,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些同样恐惧的娘子军队员,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坚定斗志。
为了实现她对她们的承诺,她必须坚强起来,现在甄命苦已经远在几百里之外的荥阳,远水救不了近火,一切只能靠她自己,靠她们的团结。
对方第一轮的围攻没有凑效之后,退了出去,妓营中射出的例不虚发暗箭,把他们杀得胆颤心惊。
不知妓营中到底有多少弩手,也不知她们手中的弩箭已所剩无几。
黑夜进攻最吃亏的就是根本不知道箭从何处射来,暂时的撤退能减低伤亡,看样子是准备第二天视线较好的情况下再发起进攻。
一夜的攻防,让妓营的女兵们显得有些疲惫。
张氏强迫自己忘记目前的困境,努力想出应对的办法,她先是让人将前几天准备好的刺障安置在营中战壕的四周,阻止对方驱军直入。
尽量与他们保持射程距离是娘子军最大的优势,一旦被对方近身,这些娘子军很有可能立刻溃败,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在等一个人,单云英。
……
那天为了换取一个职位,她与她有过协议,妓营的这些女人离开军营之时,她会将甄命苦制作麻醉针的秘方和水龙炮的制作方法交给她,以换取她对妓营的宽赦和看顾,有电击手套这种神奇的武器作保,单云英一口答应了她的要求。
如今妓营被邴元真围攻,她唯一能指望,就是单云英能出面制止,毕竟她算是翟让一方的人,还有点人性。
要是单云英不出现,她只好带着她们杀出重围,到时候付出代价,可能惨痛得她承受不起,但她绝不后悔。
她披着甄命苦给她量身定做的钛合金软甲,银光闪闪,将她曼妙的身材衬托得英姿飒爽,坐在营中的兵帐里,考量着利弊,想着退路和最坏的结果,俏媚的容颜显得有些憔悴疲惫,一手扶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轻轻按揉着,靠在椅背上,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相公,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想让你帮我出主意啊……”
两旁的女卫兵见她轻声呢喃着,渐渐地睡了过去,怕她受冻,取了一件裘衣,给她披上。
554 人心易变
第二天一早,营地外突然响起了呼喝声,隐约听见有人在喊:“里面的人听着,邴将军已被任命为仓城总管,此次捉拿谋逆张氏,与他人无关,若想活命,立刻缴械出营投降,邴将军答应既往不咎三天为限,时间一到,不出来投降者,一律斩杀,决不饶恕。”
“抓住张鹅者,赏银一千两,送出妓营,归还户籍!”
昏昏沉沉的张氏听见这些叫嚣,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梦里,她隐约梦见甄命苦骑着踏血,如天神般从天而降,带着一队神勇无匹的暗卫军,冲进了营中,带着她和营中的姐妹杀出重围。
他总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那么帅气霸道敢地将她搂进怀里,告诉她一切有他在,让她安心,让她无所顾虑。
醒来才发现一切都是梦,即将到来的攻防厮杀再次涌上她的心头,将她拉回了现实,急忙站起身来,匆匆出了营帐。
几百米外的营地外围,密密麻麻地围了两千多的士兵。
营中的女兵们脸上全是紧张和畏惧,尽管昨天小胜一场,却丝毫没有让她们感觉到一丝放松。
面对绝对的人数优势,连张氏都不免心中惴惴,更何况是她们这些初次面对瓦岗正规军的女人,不久以前,她们还都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能保持至今队形不散,已经是难能可贵。
营外的传话兵再次喊起了瓦解妓营女人们斗志的传话,张氏听完,暗叫一声不妙,回头看了看四周的那些女兵,果然,她们脸上全都露出一丝求生的欲望。
面对这拥有压倒性优势的敌人,被困在营中的她们本来抱着必死的绝望,如今听到有一线生的希望,软弱的那一面立刻占据了上风。
“姐妹们,别上他们的当,他们对我们没有办法,想要瓦解我们!别忘了我们奋起反抗的初衷,你们若投降,邴元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别忘了面团是怎么死的!请相信自己,一定会活着离开这个地方,我向你们保证,我们一定会过上我们想要的生活,别气馁,别放弃!”
张氏大声喝道,其他人闻言神情一震,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弓弩,原本有些动摇的人也都醒悟过来,坚定了许多。
那些包围的人也不急着进攻,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在外面传达着招降的话语,动摇着妓营中那些被困女人的军心。
第一天转眼过去,没有一人出营投降,张氏却并没有一丝开心的感觉,她久盼的单云英并没有出现。
……
晚上时分,一名女兵端了一碗咸菜稀粥上来。
“张妹妹,营中的米只够吃几天,她们私下里在议论着什么,已经有一些对你不利的怨言,你快想想办法吧。”
到了第二天,单云英依旧没有出现,包围的瓦岗军无形的压力让营中的女兵们开始感到焦虑恐慌。
若是对方进攻,营中的人忙于防卫,可能不会想太多,闲着没事,反而让她们神经紧张。
第二天晚上,有几个负责巡逻的女人偷偷瞒着张氏,离开了妓营,出营投降。
张氏得知这事时,妓营已人心慌乱,她当然知道逃兵是军中大忌,她经验不足,不知道军心的重要,换了是甄命苦,在这种时刻一定会派亲兵防范逃兵,敢有投敌叛逃者,一律砍头示众,以儆效尤,否则军心大乱,十万大军也会在瞬间化为散沙。
杀伐果断,军法严明,在任何一个军队中,都是铁的定律。
只是,她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下这种命令。
没有杀鸡儆猴的结果很惨痛,到了第三天,跑出妓营的人达到了总数的一半。
“张妹妹,快下决定吧,这样下去,她们要跑光了。”
张氏沉默了片刻,站起身来,走出帐篷。
帐篷外,剩下的两百多个妓营女人齐集在一起,等着她出来。
张氏环视了她们一眼,从她们脸上看到了焦虑和不安,全都在指望着她,希望她能创造奇迹。
“姐妹们,请你们相信我,一定会有办法度过难关的,我与单将军有过协议,她一定回来支援我们的,再撑一天,明天若是单将军还是不来,我就带你们一起突出重围,杀出城去!”
人群中一人大声喊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我们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把我们丢下一个人跑了!”
张氏身边的一名亲兵喝道:“张妹妹她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带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她若是要逃,凭她的身手,随时都可以离开,她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啊,你说这话还有良心吗!”
“哼,我们呆在这里原本好好的,能吃能喝能睡,出去干什么,自从她来了之后就惹是生非,让我们一刻不得安宁,现在还招来那么多人围剿,邴将军说了,他只是要抓她一个人,她却要拉我们一起为她陪葬!”
此话一出,其他人登时乱成了一团,议论纷纷起来。
看着一张张慢慢变得猜忌疑虑不信任的脸,张氏再次体会甄命苦所说的那种无力感,强自打起精神,大声说道:“姐妹们,我们是在为自己争取自由,自由从来不是靠别人施舍,是靠我们用意志和坚持争取的,今天我们投降了,我们就失去了自由,再次成为那些男人的玩物,你们还想这样继续下去吗?”
一个女人尖声嚷道:“好坏都是你说的,人死了还有什么自不自由的,我也不觉得有呆在这里有什么不好,有吃有喝,躺躺就有钱赚,都是你自以为是,煽动我们争取什么狗屁自由,让我们自寻死路,现在倒好,惹来他们,你倒是说说你要怎么样带我们离开这个地方?”
张氏被问得哑口无言,她这两天一直在想办法,试图联系上甄命苦,让他帮忙出个主意,可惜他始终没有接她的手机。
不少人看见她这神情,对她仅有的一点指望也烟消云散,看着张氏的眼神也渐渐起了变化,悄声议论着,话越说越大声,越说越难听。
555 计将安出?
张氏本以为自己坚强,听到这些恶毒谩骂,还是忍不住眼眶泛红,硬是没有让眼泪流下来,看着这些人嘴里抱怨着她将她们拖下水,害她们丢了饭碗,弄不好还要丢了性命,无不忿忿地扔下手中简陋的兵刃,转身朝营地外走去,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来。
她并不怪她们,毕竟人都是想要活着的,好死不如赖活着,没有规定她们一定要活得高尚,也没有规定她们人要为了无法实现的梦想不惜性命,更何况,她们看不见任何赢的希望。
她现在明白了,她背负的是一份多么沉重的责任,也理解了甄命苦的苦心,理解了他为什么不愿让她留在这里。
转眼间,两百多人走得只剩下了几十人。
张氏看着这些依旧留在原地的人,红着眼眶,问:“你们为什么不走?”
其中一人是曾经欺负过她的妇人,没想到这些人反而留在了身边,对方脸上带着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她笑说:“我们相信你,张妹子,别放弃,她们被人欺压得太久了,已经忘记了怎么反抗,是你让我们知道了人还可以有另一种活法,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女人也可以跟男人一样,拥有自己的一片天空,自由自在不受束缚,我已经活了快四十岁,至今孤苦伶仃一个人,活够了也看够了,什么苦没吃过,今天拿这老命想要赌赌看,就算不成,我也不会怪你,你千万不能放弃,一定要带我们离开这里。”
张氏环视了其他人一眼,从她们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信任。
她转身擦了擦眼角,再次转过身时,脸上已换上了平日里那自信阳光的妩媚笑容,娇喝道:“就让我们放手一搏,生死无悔!”
“诺!”
……
远在几百里之外的荥阳李密府邸。
“已经十多天了,还没有秦叔宝的消息,仓城只怕已经落入邴元真的手里,形势危急,甄将军,你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李密转过头看着坐在他右侧上首的甄命苦问,这些天甄命苦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木头人,没有生气,没有灵魂,不过脑筋反应倒是挺快,句句直中要害,眼光独到。
此时甄命苦手腕上的那个奇怪小玩意此时正在发着亮光,发出嗡嗡的震动声音。
他只是低头稍微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犹豫,却并不理会,听见李密问他,这才抬起头淡淡地说了句:“事到如今,不是李当家你死就是翟让他亡,先下手为强,李当家不能再犹豫。”
李密环视了众将一眼:“我虽有意,可如今的荥阳人心惶惶,不知所从,若贸然动武,内乱之下,瓦岗军四分五裂,恐怕要被城外虎视眈眈的宇文化及坐收渔翁之利,计将安出?”
甄命苦微微一笑:“流血在所难免,为了瓦岗军的前途,该狠心时不能有妇人之仁,甄某想引荐一人与李当家认识,有此人在,李当家就能兵不血刃地夺下荥阳兵权。”
李密大喜道:“快快请来!”
甄命苦转过头,向身后的两名卫兵吩咐了几句,两个卫兵转身出了大厅的门,没过一会,便带着一个魁梧汉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众人看清这人的容貌时,无不惊呼出声,一脸惊骇:“单庄主!”
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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