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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隋(粒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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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敬德看着窗外,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喃喃说:“应该快了。”……
自从甄命苦请了铁匠铺的那些匠师们大吃了一顿后,铁匠铺的匠师们对他虽谈不上好感,但也不至于刻意刁难,除了柱子每次见到他会讽刺挖苦一番之外,甄命苦在铁匠铺行起事来少了很多阻滞。
他虚心地向各位匠师请教,跟他们打听各种金属矿种的出产地,也许是尉迟敬德暗中吩咐了他们尽量配合他,所以对他的问题都会耐心帮忙解答。
而且甄命苦请教的方式也让他们很是受用,甄命苦会先将他们带到一家高档酒楼,敞开了喝,等他们吃饱喝足了,舌头有些大了,他再慢慢讨教,酒后吐真言,偶尔有他们在外面养了几个小妾的猛料爆出来,但这些却不是他想要知道的。
渐渐地,铁匠铺的匠师们都有了这样一个共识,能被甄命苦请上酒楼的,说明是技术得到他承认的人,到后来,那些没有被甄命苦单独请上酒楼的,反而每天盼着甄命苦来向他们请教了。
很快,甄命苦考察遍了尉迟铁匠铺各道工序的详细操作方法,一百两银子也被他花得快七七八八。
只不过关于动手炼制合金,却是八字不见一撇。
36 月儿的身世
甄命苦身体一天天好转,孙郎中的药非常见效。
今天是复诊的日子,甄命苦跟铁匠铺请了一天的假,起了个大早,晨练回来,洗漱干净,准备出门上孙郎中那,刚打开院子大门,肥龙便从门外冲了进来,手里抱着两块石头,一块是银黑色的晶体,一块则是通体乌黑,发着金属亮光,棱角锋利的小石块。
他一脸激动地嚷道:“甄哥,你要的东西我帮你找到了!你看看,是不是这两种?”
看他浑身大汗,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像是一口气跑了十几公里。
甄命苦闻言眼神一亮,从肥龙手中接过这两块石头,仔细地检查起来。
肥龙一脸紧张地看着他,好一会不见甄命苦表态,忍不住问:“甄哥,你也不认得你说的铬矿和钨矿什么样子吗?”
甄命苦摇头摇头:“我也不太肯定,只是以前上学的时候从书本上看过照片,实物倒是第一次接触,所以也不能确定这两块是不是?不过样子很像,如果有检测仪器就好了?”
肥龙好奇地问:“什么检测仪器?有卖吗?我去给你买!”
“有钱也买不着,整个洛阳就一个人手里有。”
“谁?”
“牡丹仙子。”
肥龙一阵愕然,百花楼的牡丹仙子是谁,他们这些平民老百姓想见她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那怎么办?”
甄命苦话音一转:“这事以后再说,我今天要去孙郎中复诊,你从牢里出来后还没去找过月儿姑娘吧?一起去吧。”
……
清晨的城北郊外空气清新,阳光柔和。
甄命苦和肥龙两人一路小跑到了孙郎中的草庐,到草庐的院子门口时,肥龙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杏儿和环儿正好从院子里推门出来。
她们脸上隐约有悲戚之色,杏儿的眼眶通红,显然是哭过一场。
两人上前跟她们打了声招呼,杏儿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等两人走近,肥龙便开口问她们发生了什么事,从环儿的口中得知,原来是月儿的病情加重,孙郎中说她已经熬不过这一年。
……
环儿将两人领进了院子,蒙着面纱的月儿正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扇竹筛,竹筛里装着半干的药材。
虽然蒙着面纱,但还是能看得出来,此时的她比半个月前更加清瘦了,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杏儿一见她不躺着,抱怨说:“都说不让你干这些活了,好好躺着不行吗?一会又晕倒了怎么办?你要什么叫我给你拿不就可以了吗?”
月儿无力地笑着:“哪能躺在床上要人服侍呢,我还没有到要干爹和你们服侍的地步的呢,要是这样,我宁愿死了。”
“呸呸呸!不许你说死!快吐口水重说,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不许你说不吉利的话!”
杏儿跑上前,要将竹筛从月儿手中抢过去。
“傻杏儿,难道你连这种小事都不让我干了吗?这世间的事哪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呢?”
月儿拒绝了杏儿的帮忙,一边咳嗽,一边步履蹒跚地走到院子中,将竹筛放在木架上。
看见一旁甄命苦和肥龙两人,特别是看到并无大碍的肥龙时,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微微躬身施了一礼:“甄公子,肥龙公子。”
甄命苦回了礼,一旁的肥龙却是一脸涨红,手足无措。
月儿的目光在肥龙的身上停留了一会,语带关心地说:“肥龙公子,你瘦了。”
本来担心会被月儿看不起的肥龙,被她这一声温柔的关心,差点没哇地一声哭出来,甄命苦偷偷在他肩膀拍了拍,提醒他注意仪态,转头笑着对月儿说:“月儿姑娘不用客气,你的病不宜多动,要多休息,多喝水,别太操劳。”
“有劳甄公子关心,如此恕月儿不能招呼你们了,两位请里面坐吧,杏儿,你帮我招呼一下两位公子吧。”月儿吩咐了杏儿一声,转身进了房间。
……
药房里,孙郎中将针从甄命苦身上一一拔出,用酒精擦拭干净,放回针囊里。
“你恢复得很快,出乎老夫的预料。”
“全靠孙大夫医术高明。”甄命苦起身穿上衣服,接着从怀里掏出一锭足有十两的银子,放在桌上。
“你这是?”孙郎中一脸惊讶。
“这是我给孙大夫的诊金。”
“哪用得了这许多,快拿回去。”
甄命苦笑说:“难保以后头疼脑热的,到时候又要麻烦孙大夫,又多的就算放在孙大夫这里当是定金吧,我这人大手大脚,身上存不住钱,算是未雨绸缪吧,月儿姑娘的病不也是要用到钱吗,也算是我的一点点心意。”
孙郎中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没有再推辞,问:“你突然之间哪来的那么多银子?”
甄命苦笑着将自己在尉迟铁匠铺找到工作,接下赏金榜的事简单地给他说了一下。
孙郎中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问:“你就是洛阳城里盛传的用一只手抬起四百斤石狮子的那个大力士?”
甄命苦有些意外:“大力士?”
孙郎中将这几天在洛阳盛传的事说了一下,甄命苦这才知道他应聘铁匠铺时的事已经在洛阳传开了,笑着孙郎中惊叹道:“原来真的是你,难怪你能恢复得如此神速,看来是身负异禀,天生神力,是老夫看走眼了。”
“也不是什么天赋异禀,只是知晓一些简单物理原理,稍加利用而已……”
甄命苦也不隐瞒,将动滑轮组的大致原理给孙郎中解说了一遍。
孙郎中听完,虽然不太能听懂,还是忍不住赞叹道:“世上竟有如此奇妙的异术,老夫以前也曾听说过,有西域来的奇人异士,深通机关傀儡之术,能制作各种机关傀儡,举重若轻,攀岩走壁,飞天遁地,没想到竟真有这等神奇巧妙之事,老夫今天真是大开耳界了。”
甄命苦笑着:“没那么夸张,只是利用了一些物理原理,将石狮子的重量大部分转移到了承受它的支架上而已,原理其实很简单。”
话说开了,一老一少也就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不知不觉便聊到月儿的病来。
原来,月儿原本是红杏别院下苑里的头牌。
自幼被人拐带,十岁时就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学得琴棋书画,针织女红,后来被卖到怡红院,凭着姿色,成为了红杏别院下苑里的头牌,因弹得一手好琵琶,再加上容貌端丽,气质恬淡清雅,颇有百花楼花仙子的气质。
负责她起居饮食的鸨妈暗中收了一些浪荡公子哥儿的银钱,经常在话里夹杂些有的没的,想让月儿破例陪宿,岂知被月儿知道后狠狠训说了一顿。
月儿本将真心待人,看在那鸨母多年服侍她的份上,以为她只是一时犯了糊涂,没有将鸨母赶走,只是扣了她一个月的薪俸作为惩罚。
岂知那鸨母表面认错,暗中却怀恨在心,再加上向来跟洛阳的一些流氓地痞有交往,暗中找了几个虎狼暴徒,半夜将月儿掳走,污了她的身子,还将她弄得遍体鳞伤后送回院里。
那鸨母却虚情假意地找来大夫,为她治病,在床前无微不至地照顾,月儿醒来后万念俱灰,本欲吞金自尽,却被那鸨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死死抱着,苦苦哀求,说让月儿看在她年老无依的份上,活下去,她老无所依,她要是死了,她也不活了之类的云云。
月儿自小被卖到红杏别院,全靠那鸨母看顾,此时见她声泪俱下的样子,心肠登时软了下来,打消了求死的念头。
37 难言之疾
她虽然活了下来,可脸上再没有了欢颜,每日除了给客人表演琵琶外,还渐渐地学会了陪客人喝酒,自暴自弃。
一步一步,在那鸨母花言巧语,有心算计下,她在半醉的状态下答应了那鸨母的百般哀求,第一次陪了客人的宿。
有了第一次之后,她便成了那鸨母敛财的手段,点她宿的客人如潮,门庭若市,那老鸨也不论美丑老少,只要给够银子,通通让她接待。
久而久之,她便感染上了这花柳隐疾。
哪知这鸨母非但不知体恤,不请大夫给她医治,不让她修养不算,还变本加厉,让她没日没夜地接待客人,直到最后,弄得病情加重,贻误了治疗的良机,月儿的病得不到治疗,也羞于求医,直到病得虚弱无力,再无力起身,那鸨母在床前百般辱骂,还当着月儿的面,将自己所做的那些恶事说了出来。
孙郎中说到这时,已是满脸气愤:“那鸨母见月儿已没有利用的价值,就着人半夜将她丢到城北深山老林里,任她生死,若不是老夫采药恰好路过,月儿早已被林中野兽分食。”
甄命苦默默地听着,不发一言。
孙郎中又说:“这件事月儿只跟老夫说起过,老夫见你是真的关心月儿,才将这事跟你细说,希望你不要传出去……”
“我明白的。”甄命苦点了点头。
孙郎中又拉着他说了一些话,嘱咐了他一些病里该注意的事项,最后还让他留下吃顿饭。
甄命苦推辞不过,点头答应了。
孙郎中欢喜地出了门,让杏儿她们准备饭菜去了。
甄命苦坐了一会,无聊中随手翻阅了一下孙郎中房中的各种医学药典,只可惜都是一些深奥古文,晦涩难懂。
出了房门,正好看见杏儿一脸责怪地从月儿手中夺过淘米的瓷盆,推着她往房间里去,月儿百般乞求,求杏儿让她干点活,却遭来杏儿一阵骂,说她就会添乱,最后实在拧不过她可怜兮兮的乞求,只好允许她在一旁看着,眼看手勿动。
环儿则在一旁看着她们玩闹,一边笑着,一边静静地摘着菜。
看着这温馨的画面,甄命苦站在院子里,一时间忘了移动脚步。
好一会,杏儿无意中发现甄命苦站在门外,娇喝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择菜煮饭吗?饭好了自然会叫上你,装得再可怜也不会多给你一碗。”
接着“嘭”地一声,关上了厨房的门,从厨房里传来月儿的责备声和环儿清脆的笑声。
甄命苦哑然失笑,转身出了门,四周围游览了一遍,除了地方较为偏远,没有其他人家以外,孙郎中所选的地方堪称风水宝地,草庐建在山谷中,一条清澈小溪从山坳处缓缓流下,经过草庐旁,小溪旁有平坦的滩涂,土地肥沃,适合种植各种草药。
远远地看见几块已经开垦好的土地,上面种着各种菜苗,油绿绿的颇为喜人。
站在小溪的木桥上看了许久,孙郎中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后,笑着说:“怎么样,老夫选的这地方还可以吧?”
甄命苦点了点头:“有山有水,四季常青,东风南风入谷中,西风北风山隔阻,堪称风水宝地,空气清晰,是个隐居的好去处。”
孙郎中闻言登时如遇知音,拉了他四周游览,向他介绍这谷中的各种妙处,还带他看了溪边的几块菜圃。
“这些菜地都是月儿提议开垦的,以前还养了不少家禽,只可惜近年月儿身体越来越差,杏儿她们又是纯粹捣乱的,地也荒了不少,还亏月儿成天说要在旁边挖一口小池塘,养上一些鱼呢。”
甄命苦点着头:“若是有一口池塘,养上几百条鱼,倒也不错,鱼肉营养丰富,最适合月儿姑娘滋补身子用。”
“是啊,只可惜老夫年事已高,杏儿她们又是女子,没什么气力,否则在旁边挖上一口池塘,养上几百尾鱼,闲时钓一两条清蒸红烧,倒也是一大乐事。”
正说着,从身后传来环儿叫吃饭的声音。
……
饭桌上,菜色丰富,虽然都只是素菜,但却看得出来,炒菜的人花了不少心思。
桌上有五六道菜,清蒸红枣乌鸡,青葱豆腐,香菇炒木耳,丝瓜汤,茄子炒辣椒,凉瓜煎蛋……
香气四溢。
月儿给孙郎中和甄命苦等人盛了饭,跟着坐了下来。
“命苦啊,来,动筷吧,尝尝月儿的手艺,老夫这几年吃惯了她炒的菜,其他人炒的菜都有些吃不惯了。”
杏儿闻言不依道:“干爹,又不是只月儿姐姐干的活,我们也帮忙了呀!”
“你帮了什么忙?”孙郎中笑着问。
“这鸡蛋炒凉瓜就是我煎的!”
“这是凉瓜煎蛋?”甄命苦看着桌上一个盘子里装着的焦糊一片的块状物体,一脸惊讶地问。
月儿噗嗤一声掩嘴而笑,杏儿俏脸涨得通红,狠狠盯着甄命苦:“你不许吃!”
“多谢多谢。”
甄命苦一抹额头的汗水,如逃大难。
月儿和环儿被他这夸张的动作逗得呵呵娇笑,饭桌上的气氛登时变得欢乐融洽起来,孙郎中也笑着说:“杏儿,你甄哥哥和肥龙哥哥远来是客,你怎么能没有礼貌,来,命苦,肥龙,尝尝月儿的拿手菜。”
孙郎中说着,夹了几块青椒豆角茄子到甄命苦碗里。
三个女孩都吃惊地望着甄命苦,杏儿一脸古怪地看着甄命苦,像是看到一件珍稀的宝物一般。
甄命苦不解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
杏儿一脸意外:“你到底是谁呀?干爹都从来没有给我夹过菜!”
甄命苦忍不住打趣道:“你不知道孙大夫让我给你找个婆家吗?这一餐算是答谢礼了。”
杏儿愣了一愣,脸登时红了,转头看着孙郎中嘟嘴道:“干爹,他欺负我!”
月儿和环儿掩嘴偷笑。
孙郎中也笑着说:“女大当嫁,你甄哥哥说给你找个婆家,这可是你的福气,请他吃一顿饭答谢他不是挺应该的吗?”
杏儿见众人合起伙来笑她,不再说话,低下头气鼓鼓地扒着饭,眼睛却不时地偷瞄甄命苦,眼中带着好奇。
当她发现月儿和环儿憋着笑的样子时,终于忍不住,说道:“要找婆家也是先给月儿姐姐和环儿姐姐找!”
一句话,登时惹来月儿和环儿的反击。
“坏杏儿,又不是我们挤兑你,为什么要赔上我们?”
“谁让你们不帮我!”
在三姐妹嬉戏吵闹的莺声燕语中,甄命苦吃了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后最欢乐,最丰盛的一顿饭,吃完饭,又喝了月儿泡的山茶,这才肥龙一起起身告辞。
38 偷窥的少年
两人路过洛阳城外的一座铜矿山时,一群人正赶着十几辆马车慢吞吞地从矿山出来。
每一辆马车都有四匹伤痕累累的马拉着,显得异常吃力,看得出来车上装载满重物。
车队的前面,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汉子在前面引路,身后跟着两个身穿重盔甲的骑兵,马背上插着一个蓝色三角旗,上面写着一个“刘”字,引路的那名汉子满脸络腮胡,手持一枚金枪,枪头向下,悠闲却不失威严,脸容严肃,看他简单轻便,却一丝不苟的装扮,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将军。
路上,有不少一些衣衫褴褛的,面容枯瘦的难民,远远看见这车队走来,就慌忙躲进了路边的丛林里,偷偷探出头注视着车队经过。
肥龙急忙拉着甄命苦,闪到路边,远离官道。
见甄命苦一脸不解,肥龙小声解释说:“那些是官差,专门运送矿石的,这洛阳城外的矿山大部分都是一些皇室嫡亲的封地,里面出产的矿石大部分都流向皇室军工锻造厂和铸币司,盐和矿都属于官府的管制品,不能私自买卖,只能由官府统一售卖。”
“怎么有那么多难民在这里?”
“那些人都是来矿山找活干的,矿山是唯一一个不需要别人引荐就能找到活干的地方,但却是卖命的活,一个不小心,埋在矿洞里,只能怨自己命不好,也没人在意他们的死活,不过这活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得忍受得了里面监工的鞭打,达不到出矿标准领不到工钱,监工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以前我娘子还在的时候,为了养活她们,我也在这做过一段时间,后来她们得病死了,我也就没再干下去。”
看着等车队一过,马上从树林里潮水般涌出的难民,甄命苦沉默了一阵,扭头问:“尉迟铁匠铺不是官营,哪来那么多的铁矿石?”
肥龙神秘兮兮地说:“朝中有人好办事,矿帮原本就是跟官府有利益来往的,而且还帮皇室卫队锻造兵器,当然有特权,平民百姓要是敢私炼矿石,私铸钱币,非被判个抄家诛族不可。”
甄命苦皱起眉头:“没有矿石的话,岂不是炼制不了合金?”
肥龙嘿嘿一笑:“其实也不用担心,在这里,只要有银子,什么东西都能买到,只要给这些守卫一些银子,你想要多少矿石都能买到,很多人就是靠这种方法买来铜矿,铸炼私币的,只不过私自铸币是重罪,一旦被抓,是要株连三族的,所以这些人通常都是背后拥有强大靠山的人,而且跟矿山的守卫官相勾结,跟他们利益分摊,很多人都是靠这种方法发了财。”
甄命苦问:“十两银子能买多少矿石?”
“几百斤吧,”肥龙答道,接着有些不解地问:“甄哥,其实你何必这么麻烦自己去找材料,让铁匠铺的那些矿师们帮忙找不就行了?”
甄命苦笑着说:“知识产权的保护很重要,我可不想我辛辛苦苦研发出来的专利被人滥用。”
肥龙一头雾水:“知识产权?什么东西?”
“说了你也不懂。”
……
从矿山回来后,甄命苦给了肥龙十两银子,让他每天到洛阳城外的各个金属矿场贿赂守矿的卫兵,偷偷背些回来。
那出产钨矿的矿石场本来是官府采金矿场,钨矿只是其中的一种伴生矿,只因没人知道这是什么矿,采出来后被当成废渣,用于填埋。
即使是矿渣,也不是平民百姓可以私自取用的,肥龙花了近五两银子,才从矿场的看守手里偷偷买回来几十公斤的黑钨矿。
甄命苦将这些矿石碾成粉末状,拿到尉迟铁匠铺,让那些匠师们想办法将它炼化,只可惜,铁匠铺里最好的熔炉也对这种矿石一点办法也没有。
刚刚从熔炉里取出来的钨矿废渣,一点融化的迹象都没有,这已经是第六次熔炼失败了。
柱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那些废渣:“看看我们的大匠师都研制出什么来了?啧啧啧,连温度没达到就想熔炼,这不是异想天开是什么?”
甄命苦没有一丝不悦,反而很是虚心地问:“柱子,我们铁匠铺的熔炉的温度最高能达到多少度?”
“什么多少度?”
“就是炉火最旺的时候能有多热?”
柱子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看着甄命苦,嗤笑说:“这我哪知道,又没人把手伸进去试炉温,你想知道自己伸手进去测一下不就知道了,我敢保证,炉火全开,三人鼓风的话,你的手伸进去,瞬间就化成灰了,你连感到疼痛的时间都不会有,哈哈哈……”
说完,大笑着转身离开了。
甄命苦并不在意,转过身看着熔炉,自言自语说:“莫非是炉子温度达不到要求?”
……
傍晚时分,洛阳家家户户关上了大门,点起了油灯。
城南的街巷里行人甚少,偶尔有人经过,也是一副形色匆匆的样子。
其中一条小巷子里的一座砖瓦房的窗户下,有几个人影在闪动。
“给我站稳一点!摔着了我,小心你们的屁股,往前,往前,高一点,再高一点,好,别动……”
一名衣着光鲜,头戴明珠发簪,脚着青丝绸履的俊美少年,正骑在两名身穿奴仆服饰的中年男子头上,小声地指挥着他们往房子的窗子靠近。
看那少年的样子,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
好不容易到了窗下,那少年轻轻地用手捅破窗户上一层薄纸,眯着一只眼,透过洞口,往里偷瞄。
透过窗户上的小洞口,能看见屋子里是一个简陋却异常整洁的房间。
房间的中间有一台小石磨,上面拴着一头小毛驴,正安静地嚼着草料。
旁边是一个灶台,锅里正煮着什么,雾气腾腾,豆香四溢。
灶台的对面,放着一张堪堪容一人睡在上面的小木床,床上整齐地叠放着几件女性的贴身衣物。
微弱的灯光是从房间的一角发出来,一块帘布将它隔成了一个小小的浴室。
在灯光的照映下,一道女性苗条婀娜的身影印在那白色的帘布上,丰满的胸部,翘挺的圆臀,盈盈一握的腰肢。
39 误会大了,百口莫辩
看得出来,此女子正在洗澡,已是不着寸缕。
哗啦的水声从里面传出来,帘布上的倒影轻轻地清洗着身子,不时地在她胸前,大腿上轻轻擦拭,动作轻柔。
那少年使劲地吞了吞口水,也许是觉得一只眼睛看得不过瘾,又在窗户纸上捅了另一个洞,两只眼睛刚好对上。
“小祖宗,看好了吗?那边好像有人过来了。”
“别催!再看一眼,还没看到人呢!”那少年不耐烦地说,伏在窗口,专心地偷窥着。
终于,布帘拉起来了,一个胸前围着白色浴巾的女子从浴室里走了出来,除了重要的部位,其他部位都几乎暴露在昏暗的灯光下,雪白的大腿浑圆,手臂纤细如雪藕,香肩半露着,乌黑长发披肩,水珠点点从肩上流下,偷偷顺着胸前那道天然而成的雪白深沟流了进去。
她走到床边,背对着窗户,一只手轻轻地解下围在身上的毛巾。
那少年脸上已涨得通红,呼吸急促,就在那女子露出光洁白皙的背部和她翘挺的雪臀时,那少年突然一个失重,从窗户边噼啪一下,重重地摔倒在地。
“狗杀的奴才!刚到关键时刻,你们就给我扯后腿,还不快扶我起来,一会看不到了,看我不打断你们的狗腿!”
那少年一边碎碎地骂着,一边挣扎着爬起来,刚起身,就住了嘴,只见他那几个奴仆此时全都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哎哎呦呦地直叫唤。
他回过头一脸愕然地望着面前的身材瘦小,脸上有疤的男子,愣愣地问:“你是谁?”
“毛长齐了没有,就学人偷窥?”
甄命苦刚刚从铁匠铺放了工回家路过,没想到遇上了这种事,略一打量,乍见这少年,觉得有些眼熟,想起来是那天在洛河边豆腐摊上看见的那位赶走封府门客的富家少年,看起来不会超过十三岁,刚刚发育的年纪。
那少年见他不过是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而且还是孤身一人,自己这边却有五六个,胆子登时壮了不少,喝道:“我的人你也敢打?”
“又不用上税,为什么不敢?”甄命苦耸了耸肩,动作随意自然,让那少年不由地愣了一愣。
“好胆!”那少年回过神,朝甄命苦扑了过来。
甄命苦微微一侧身,躲过那少年飞扑的笨拙动作,那少年用力过度,登时扑了个空,摔倒在地,两只手掌也被磨破了,疼得脸上的表情揪成了一团,向后退了几步,手微微颤抖着,指着甄命苦,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敢打我?”
甄命苦有些无语:“我可连碰都没碰你。”
“你躲开了!”
“这也怨我?”甄命苦愕然道。
“给我上!”少年朝那几个奴仆示意,只可惜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甄命苦刚才那几脚踹得他们可够呛。
少年恨声道:“一群饭桶,白养你们了!”
他飞快爬起身,看了那些一脸惧意的奴仆,衡量了一下形势,明白对方不是他这些蹩脚奴仆能对付的,狠狠地瞪了甄命苦一眼:“你给我记着!我们走!”
那少年在几个奴仆的掺扶下,踩着一名奴仆的背部,转身上了另一名奴仆牵过来的白马,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渐渐走远。
看着这典型的二世祖,甄命苦笑着摇了摇头,刚转身要走,却愣住了。
前面拐角处的大门口,站着一名亭亭玉立,朴质淡雅的貌美女子,甄命苦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不是每天都能见上一面的,他的救命恩人,洛河边卖豆腐的豆腐西施张氏,还能是谁?
此时的她头发还湿漉漉的,乌黑柔顺,披在肩上,目光越过甄命苦,朝他背后的窗户上望去,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甄命苦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两米高处的窗户,两个明显是用来偷窥的孔洞赫然昭示着曾经有人做过的勾当,而那个罪魁祸首二世祖也早已走得不见踪影,巷子里只有他鬼鬼祟祟一个人。
他暗叫一声“坏了!”,果然,等他回过头时,那豆腐西施已经不在门口,转身进了院子,嘭地一声关上了院子的大门。
编书也不可能编的这么巧。
偏偏这么巧,这房子就是张氏住的地方,偏偏这么巧,让他遇上了那二世祖偷窥她洗澡,偏偏这么巧,他今天选了一条平常从来没有走过的路,偏偏这么巧,他的房子就在离这张氏不足八百米的地方。
甄命苦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有苦难言,有冤难辩,发了好一会呆,唯有叹了一口气“让你多事,活该屎盆子扣自己头上”,转身朝住所走去。
……
回到住处,肥龙和他那几位老乡正在屋子大厅里等着他,见他回来,急忙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起他有关炼制合金的事。
甄命苦有一句每一句地应着,招呼他们坐下,又给他们各自倒了杯水,然后默默坐在椅子上,想着什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肥龙喝了一口水后开口问:“甄哥,看你的样子,好像事情进展得不太顺利吧,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的,你尽管开口,再过一个月就到期限了,你要是交不出东西,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尉迟铁匠铺的人可不好惹……”
甄命苦突然抬起盯着肥龙:“肥龙,我问你,你当初给我找这间房子的时候,知不知道前面几百米的地方就是豆腐西施住的地方?”
肥龙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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