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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扬天下(昊远)-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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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有惊人的相似之处,不由得让人联想到了元末陈友谅与朱元璋的大战,当时陈友谅也是自武昌东下,攻打朱元璋占领的金陵地区;

而计算兵力陈友谅也比朱元璋要多,战舰及武器装备,朱元璋更难及陈友谅,但陈友谅最后却败了。

前车可鉴,岸边的大帐里,数十位文武汇聚于帐中,首先总结的就是陈友谅失败的经验教训,以避免犯同样的错误。

喻大猷侃侃而谈道:“。。。。。。。。。。陈友谅由上而下,占尽地利,兵力也是朱元璋两倍以上,究其失败的原因,至正二十年闰五月陈友谅第一次东征,利用其强大的水师,直指金陵。战略上没有问题,只是太过轻率大意,朱元璋让陈友谅的旧友康茂才写信向陈友谅诈降,陈友谅竟然轻信为真,以巨舰由大江深入较狭窄的新河,舍舟登岸,舍长用短,乃至此战大败。”

秦牧听得很认真,暗暗记下几个关键词:轻率、诈降、舍长用短、伏击。

接着是何亮说道:“至正二十三年二月,张士诚派兵围攻小明王的最后据点安丰。小明王向朱元璋告急求援。安丰是金陵的屏障。救安丰即是保金陵,朱元璋于三月率兵渡江救援安丰。四月,陈友谅乘朱元璋主力救援安丰,江南空虚之机,以号称60万的水陆大军于十一日围攻洪都,即今天的南昌府;

当时朱元璋在安丰,徐达在攻打庐州,金陵空虚,陈友谅的大军没有顺江而下攻打金陵。而是转入鄱阳湖围攻南昌府,这是战略上重大的失误。

若是陈友谅主力顺流东下直攻金陵,则朱元璋将处于陈、张夹攻、进退失据的不利处境。但陈友谅主力转攻坚固的南昌城,致使数十万大军局处于狭小地域。难以展开;

且又没有派兵扼守江湖要津,置后路于不顾。屯兵坚城之下,苦战三月,师老兵疲。士气低落。同时让朱元璋有时间击退张士诚,从容将徐达从庐州调回,终至陈友谅大败。”

其实就是普通人。事后分析起来跟诸葛亮都差不多。但作为当事者,在错综复杂的战场上,往往一个很细小的因素,就会影响到主帅的决策;

比如事后你觉得陈友谅很蠢,为什么会转去攻打南昌,而不直下金陵,而在当时,可能陈友谅是因为某些因素影响,才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比如事前谁也没料到南昌在几十万大军猛攻下,能支撑三个月之久,谁也没料到张志诚会败得那么快;

站在陈友谅的角度,自己先拿下战略要冲南昌,让张士诚先和朱元璋先拼个两败俱伤,再直下金陵不是很好吗?

作为大军主帅,必须有洞察细微的能力,根据战场的每个细微的变化不断作出正确的调整,才有可能取得胜利,绝不是事后诸葛亮站在一个超然的角度来分析的那么简单;

事后分析,每一个因素都是必然的,明确的。

而在事前,哪怕小到一场几十人的局部战争,胜败也是未知的;

而这几十人的局部之战,却有可能影响到整场大战役的胜负。

因此,不断总结前人的经验教训,再怎么仔细也不为过分,秦牧与众将不厌其烦地分析陈友谅和朱元璋的得失,包括鄱阳湖大战的详细经过,都客观地一一加以剖析,看看从中有哪些经验值得借鉴,哪个教训应该吸取。

秦军面对的同样将是一场决定命运的大战役,必须有足够的耐心,不能草率从事。

在讨论过朱元璋与陈友谅的战役之后,大家才转入眼下的战役部署之中来,司马安就着沙盘给大家讲解眼前的战略态势:

“根据情报,洪承畴已紧急命令孔有德守安庆,命刘孔昭和护军统领硕纳代率数百艘大小船只组成的水师守长江水道,与孔有德水陆相济;

另外,还紧急招回左梦庚两万人马,由徐恩盛率领回援安庆。图赖则率所部四万大军退往黄石矶,与安庆隔河相望;

洪承畴还命人在长江南北两岸设置木栅水寨,置大舟火筏于江中,两岸并有红夷大炮作为岸炮,防守极为严密;

如今安庆南北两岸清军总兵力已达十万之众,这只是洪承畴的第一道防线;另在太平府的采石矶,洪承畴还命清将吴喇禅准备第二道防线,妄图沿江层层阻击我军。”

“洪承畴果然不是易与之辈,反应竟是如此之快,防御如此之周密,看来是免不了一场苦战啊!”

“秦王,不止如此,洪承畴自知战舰不及我军,是以在安庆采取守势,但在南线却在不断增兵,岂图攻破我徽州防线,突入江西腹地;

目前护军统领伊尔都齐又率一万人马走宁国府,增援正在攻打徽州的杜尔德,伊尔都齐一但到达,徽州的清军就将达到三万,霍胜在徽州只有一万大军,压力不少;

另外,洪承畴又命杭州的博洛,分兵七千,由费扬古率领,走浙西的富阳、桐庐,其意不言自明,就是要攻打衢州府;

衢州若破,费扬古向北可与伊尔都齐、杜尔德南北夹击徽州,向西可攻打咱们防守空虚的上饶,威胁南昌。”

秦牧走到沙盘前,从沙盘标出的敌我态势图可以清楚地看出,安庆是孔有德和图赖的十万重兵采取守势,而在南面的徽州(黄山市),杜尔德则在猛攻。

费古扬再另辟蹊径,从杭州西来攻打衢州,企图与徽州的的杜尔德形成一个猛烈的右勾拳,重重地击在秦军的软肋上。

洪承畴这套寓攻于守,攻守兼备的组合拳确实非同小可。衢州若破,南面防线将全线瓦解,整个空虚的江西腹部将暴露在清军面前。

秦牧问道:“各位觉得咱们应该如何应对?”

蒙轲答道:“南面有必要调一万兵力加强防守,只是南线不利于大军展开,我军转攻南线已是不可能,目前唯有守好南线,然后以水陆大军猛攻安庆,这个大战略方向无须改动,只须有针对性的作些战术调整即可,关键在于快,尽快拿下安庆,才能打乱洪承畴整体部署。”

司马安想了想说道:“秦王,其实我军还可以开辟第三条战线,自多铎北上中原之后,淮扬一带已比较空虚,臣以为,可令苏谨与袁宗第兵分两路,各以一万骑兵快速绕过巢湖,放弃庐州,分进合击,直接穿插到金陵以北的滁州;

或是威胁金陵,或是威胁扬州,甚至可以寻机渡江,在江阴或别处开辟新的战场,不管哪一样,都能打乱洪承畴现有的部署,对其后方造成严重的威胁。”

第304章红娘子临阵脱逃?

司马安提出以苏谨和袁宗第两万骑兵快速穿插,在淮扬开辟第三条战线,这确实是独辟蹊径的战略构想,立即就得到了在场在大部分文武的认可。

但这其中的风险也不小,因为所谓的快速穿插,就代表着没有后勤补给,没有其他兵力可协同;

到了敌人后方,一切全得靠自己,要嘛被敌人消灭在肚子里,要嘛攻破敌人心腹,给敌人以致命的打击。

而洪承畴手上,至少有两万满汉骑兵,若是单论骑兵作战,苏谨他们不是人家的对手,这一点必须看到。

何亮看透了秦牧的忧虑,连忙分析道:“秦王,洪承畴手上虽然有不少骑兵,但根据确切情报,都已分散在各地,一时很难聚拢起来;

再则,夜不收有遍布江南的情报网,敌人的一举一动都难以瞒得过咱们的耳目;有夜不收的情报支持,苏谨他们可以用骑兵的速度,避实就虚,攻敌软肋;

至于后勤补给,以战养战可以解决一部分,而如今江南百姓不愿剃发易服,反清情绪高涨,苏谨他们穿插敌后,也很容易从百姓手中得到粮草补给。”

秦牧听了之后,又再征询他人意见,见没人再反对,立即拍板道:“好,传本王令,让苏谨和袁宗第立即出击。”

“喏!”

随后,秦牧又派比较熟悉江西地形的韩秀率一万大军增援南线的衢州。剩下的,就是商议如何攻打安庆的事情了。

蒙轲在建德一带原有四万人马,刘猛又带来六万,加上惠登相、金声桓新投的六万,另有水师一万五千,总计近十八万大军拔营起塞,水陆并进,刘猛六万大军于江北攻打太湖、潜山。浩浩荡荡地杀向安庆。

蒙轲四万加惠登相六万,计十万大军走南岸,从建德东下。

安庆必须尽快攻破,否则穿插敌后的苏谨他们迟早会被洪承畴从容围剿,而南线的衢州拖久了也很可能被攻破。

更有洛阳方面,正在承受着数面夹击,北线兵力不多,一但被多锋、豪格、螯拜等突破深入,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四川方面的乱局,目前只能抽调刘永志五千人马进川。拖久了,四川方面所做的努力恐怕也要前功尽弃。

突破安庆,才能夺取长江水道的控制权,才能隔断南北的清军,进而锁定胜局。

秦牧是跟着北岸的刘猛所部从九江北面的黄梅县起兵,六万大军分为前后左右中五军,由胡守亮率五千骑兵为前锋;

秦牧随中军才走出十里,便接着胡守亮回报,五十里外的宿松县在苏谨两万骑兵飞驰而过时。清知县黄原就跳跑了,城中百姓大开城门,胡守亮五千人马一箭不发,就拿下了宿松。

这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原来黄梅以北到庐州(合肥)一带由左梦庚的军队控制,现在左梦庚大部分兵力被多铎抽调往中原了;

宿松、太湖、潜山几个县城,清军其实已经等于放弃了,只在更北面的桐城有左梦庚留下的两万马驻守。

到黄昏时。胡守亮的前锋已经顺利拿下了太湖县。

而秦牧所在的中军因为是步兵为主,离太湖县城还有一百多里,按行程算得还走两天才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地图上看似很短的距离,两用条腿走往往要走几天才到。

黄昏大军扎营时,后面有两三百骑兵追来,前头一人一身火红,如飞舞的烈焰,进入大营后就直奔秦牧的中军大帐。

“红娘子?”秦牧大为诧异,迎出去问道,“你怎么回事?不在武阳关怎么跑这儿来了?”

红娘子就象被点爆的炮仗,也不管他是什么秦王,劈头盖脸就反喝道:“我还要问你呢?你凭什么解除我的军权?我率军血战武阳关,可有贻误军机?你凭什么解除我的指挥权?”

“咦!我何曾解除你的指挥权?这是怎么回事?”

“你少装蒜!要不是你,田见秀那厮敢解除我的指挥权吗?”

红娘子既恼怒又委屈的样子,看得秦牧直想笑,但他忍住了,要不然这无法无天的主指不定真会扬鞭就打,当着营中士卒的面,那堂堂秦王的面子可就丢尽了。

“咳咳,此事确实不是出自本王的命令,你随我进帐来,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说就说,反正我不管,你得再给我几千人马,武阳关姑奶奶我也懒得去了,免得再受田见秀那厮的气,我就随你东征吧。”

红娘子大咧咧的将缰绳扔给鬼三跳,然后跟着秦牧进帐。

秦牧发现他这回脾气好象收得很快,不象她以往的性格,不禁满腹狐疑。

进帐之后,他往上首一坐,目光炯炯地盯着红娘子,红娘子有些恼羞成怒地叱道:“看什么看?难道不是你解除我的指挥权吗?”

“难道真的是我吗?嗯?”秦牧不带表情地反问一句。

红娘子见把戏被看穿,别开脸不敢看他,犹自好强地说道:“就算不是你,反正我被解除指挥权了,可不是临阵脱逃。”

“你为什么被解除指挥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见武阳关转入防守,可能暂时没仗打了,你觉得没意思了,正好田见秀解除了你的指挥权,所以你以此为名,跑到我这边来,让我再给你几千人马,你好直接杀到金陵去是吗?”

“你。。。。。。。。。”红娘子没想到一见面就被他看了个通透,再也强势不起来,一脸讪讪然的。

“你什么你?行军打仗,岂容你这般胡闹!”

“我怎么胡闹了?反正武阳关的几千人马不归我指挥了,我爱去哪还碍着谁?田见秀那厮为什么解除我的指挥权,当我不知道吗?还不都是因为。。。。。。。。”

最后那个“你”字红娘子终于没能说出口。

“先带你那些虾兵蟹将去安顿吧,其它的事安顿好了再说。”秦牧揉的揉额头,一时真没想好如何处置这位姑奶奶。

“我那先安顿去了。”红娘子象是逃跑似的,飞快地消失在了大帐外。

呯!郑之豹那蒲团大的手掌猛然击在桌子上,震得茶杯乱跳,“朱聿键这什么意思?赐秦牧国姓,还封辽王,大哥,你拥立他,也只是封了个国公,如今还想让咱们起兵攻打浙江,简直是岂有此理!”

“五弟,不要胡说。”郑鸿逵立即加以制止。

“他爱封谁就封吧,五弟管他那么多做什么。”坐在上首的郑芝龙摆摆手,制止二人的争吵,其实一开始他对拥立朱聿键就不太热衷,不过是被四弟郑鸿逵多方游说之后勉强答应。

在他看来,拥立朱聿键就象做生意,做生意图的是利润。自己在朱聿键身上投下了本钱,而他却将最大的“利润”分给了别人,那这生意也没法做下去了。

其实他早就作好了两手准备,他将洪承畴的父母和儿子都接着自己府中供养,就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见自家四弟郑鸿逵又要劝说,郑之龙便道:“四弟不必多说,既然皇上让咱们北伐,咱们总得有所表现,别的不说,总得先守住仙霞岭和分水关再作打算,好了,四弟先去准备准备吧。”

郑鸿逵从南京一跑逃回,对清军本就很忌惮,见郑之龙这么说,便也不再劝,起身离去准备“北伐”事宜去了。

郑芝龙让人把洪承畴的儿子找来,自己写了一封信交给洪承畴的儿子,并悄悄派人护送他去南京。

第二天上朝,朱聿键下旨要抓黄熙胤、黄志遴、黄文焕、张鸣骏、邓孕槐、吴之奇、陈北琦等福建降清大臣的家属来祭旗。

郑之龙立即出面阻止道:“皇上,杀这些人的家属,只会让他们更忠心侍清,杀不得呀。”

大学士黄道周去广东转了一圈,招得两千士兵,但隆武朝军政实际全掌握在郑家手上,他招来的两千士兵连刀都没有一把,至今使的全是扁担锄头,被人戏称为扁担军;

他早就对居心叵测的郑之龙十分不满,立即出来驳斥道:“平国公此言何其谬也,洪承畴、黄熙胤等世受国恩,却甘为建奴走狗,残害我大明百姓,若不加以惩戒,何以正朝纲,何以平民怨?平国公将洪承畴父母供养于府上,又是何居心?”

黄道周毫不畏惧,口水直喷到了郑之龙脸上,郑之龙大怒,一把推开黄道周说道:“皇上,臣一心为国,供养洪承畴父母于府上只是想以此招抚洪承畴,皇上若要以此问罪,臣甘愿引颈就戮。”

朱聿键还没有接到湖广方面的回报,不知秦牧奉不奉他为帝,按行程算,最快朱国英还要二十天才能回来,但就算秦牧奉他帝号,自己身处福建,哪有能力拿郑芝龙问罪。

“平国公不必如此,平国公一心为国,朕心甚慰,既然如此,仕清官员家属就先不问了,大家还是戮力同心,共商北伐大计吧。”

“皇上!”

“黄大学士不必多言。”

黄道周无奈,为了顾全北伐大计,也只好认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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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5章水师之战(求月票)

郑芝龙作两手准备,所以“北伐”事宜他还是挺配合的,以郑鸿逵为帅的几万“北伐”大军很快准备好。

隆武帝举行隆重的祭典为郑鸿逵送行。典礼进行到授钺给郑鸿逵时,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将台上的匾额吹掉,钺柄因此被砸成两半,明太祖朱元璋的神位也被吹倒;

在所有军民眼中,这是一种不祥之兆,出征的将士不免心头打鼓。郑芝龙看在眼里,更是心头惴惴,拥戴朱聿键的心思更加动摇。

刚好南京的洪承畴接管江南军政之后,采取以抚为主,以剿为辅的政策,正在积极招降各地的残余势力;

洪承畴与郑芝龙是老乡,郑芝龙坐拥整个福建,自然是洪承畴急欲招降的首要对象,他派出同为福建人的御使黄熙胤去福州招降郑芝龙。

但因道路不通,黄熙胤本人又剃了头,不便前去,便留在边界上,派随从苏忠贵乔装打扮成和尚,走小路急急赶往福州,苏忠贵到福州后非常顺利的与郑芝龙接上了头。

郑芝龙海寇出身,对明朝根本谈不上任何忠心可言,对于他来说,跟谁做生意并不重要,隆武也好,顺治也罢,关键是有利可图就行了。

郑家有强大的海军,大小船只三千余艘,十多万人马,整个东南海疆都在其掌控之中,东西往来商船皆要向郑家交保护费,大船过往一次要交三千两;

光是收保护费,郑家每年就收入千万以上,可谓是富可敌国。

郑芝龙要的只是保住自家的利益,至于奉隆武还是顺治为主,只不过是一个名义而已,这有什么紧要呢,不管奉谁为主。郑家还不照样是海上霸主?

有了这样的认识,他和苏忠贵的接触非常顺利;

很快留在福建边界的黄熙胤就接到苏忠贵的回信:我于七月抵达福建,见到郑芝龙,见其有诚意归附。对我言称,唐王性情暴戾,广东苏观生曾派兵迎我,我未前往。又言,我二人至粤可为总镇,我取粤后,即可归附。。。。。。。。。。

而领兵到达仙霞岭的郑鸿逵。也以等待补给为理由,就地停下,隆武朝的北伐大业至此戛然而止。

由于关山险阻,到处战乱不休,消息难以通达,福建郑家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却不知武昌的秦牧此时已经起兵东征,准备直下江南。

秦牧没有跟随水师,是因为秦牧对水战不熟悉。又怕自己在船上,狄中行和郑四海因此束手束脚,所以干脆随刘猛的北线大军而行,好让狄中行与郑四海尽情发挥。

三十六艘四百料福船。三百多艘唬船、鹰船、沙船组成的舰队铺满了江面,浩浩荡荡顺流杀下,黑色的旌旗上面是白色的船帆,层层如云。翻涌如涛。

刘孔昭站在水寨的望楼上,望着秦军舰队黑压压的驶来,不禁心生惴惴;

弘光朝的江务本是由他来操持。手底下有几艘破船他心里很清楚,如今虽然转投满清了,但船还是原来那些破船;

装备虽然增加了不少,但因船太破太小,根本装不了火炮。

而秦军足足有三十多艘全新的福船,三百几门千斤佛朗机炮,光是听起来就挺吓人的。

幸好大江两岸摆了下二十门红衣大炮,还有几十门佛朗机炮,还在江中打入木桩,修了水寨,若非如此,刘孔昭真没信心守下去了。

秦军的舰队才进入视野,岸边的角号,水寨里的战鼓顿时一齐响起,直催人心。

在各级清军将领的喝呼下,无论是岸上的旗兵,还是船上的绿营兵都是一片忙乱,临战前的紧张气氛让许多人心都揪了起来。

秦军舰队分两个梯队,副提督郑四海率六艘福船,三十条各色小舰作为前锋,乘风破浪而下,所有的火炮都已填装好,所有火铳都塞紧了弹药,所有的士兵都已就位。

桅杆上的瞭望手拿着单筒望远镜一边瞭望,一边用旗语通知甲板上的指挥官。

“击鼓!”郑四海一声令下,船上金鼓齐鸣,如雷震耳,江面上的气氛变得一片肃杀,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好在郑四海带的前锋都是曾经横行长江水道的水匪,十足的亡命之徒,接受招安后悍性不改;

首舰的舰长叫刘忠秦,这是他刚改的名字,以前别人只知道他的绰号叫混江龙,使一支鱼叉勇猛无比,现在鱼叉换炮了,更是杀气腾腾,不断大喝着:“快,满帆!左轮舵,靠上去,炮手准备轰他娘的。。。。。。。。”

混江龙刚喊完,江岸便传来猛烈轰鸣声,一道道火舌喷出,红衣大炮那足二十多斤重的炮弹呼啸而来,从首舰上面掠过,接连砸在江面上,数团巨大的浪花腾起数丈高,声势极为吓人,若是砸中船只,必定是船毁人亡。

“舰长,还击吧。。。。。。。”

“还个屁,咱们的佛朗机炮还够不着,快加速,快!”

六艘福船排成一一个纵列,尽量向南岸靠,风帐鼓满了风,冒着敌人的炮弹随浪飞泻而下。

一进入射程,郑四海以鼓声施令,六船福船右舷六十门千斤佛朗机炮纷纷轰鸣起来,轰!轰!轰!一声声惊天巨响,一条条火舌喷薄而出,前后六十枚铁弹如流星雨般狠狠地砸向岸边的敌阵,中者血肉横飞,死状惨不忍睹。

敌人的佛朗机炮也同样开火,同样有二三十枚弹丸呼啸而来,在江面上不断激起一道道水柱,其中一条唬船不幸被命中,啪啦一声巨响!船舷被击开一个大洞,碎木飞溅,四十尺长的船体横移出一丈多远;

船上的水兵发出一阵阵的惊叫,有的想堵破洞,有的大喊弃船,乱成一团,船体进水之后开始迅速倾斜。眼看是不行了。

“快,这样不行,这样不行,靠上去用霰弹轰他娘的,快传讯副提督,让所有船跟着咱们,快。。。。。。。。”混江龙眼见一炮之下,就毁了一条唬船,说是小船,实际上那也是长四丈。宽一长丈的新家伙啊!

不用混江龙传讯,郑四海也已经认识到了必须作出调整,立即传令各船紧跟首舰尽量向岸边靠。

离得远只能用实心弹对轰,但是对岸上目标,一枚实心弹运气好的能砸死十个八个敌人,运气不好一个也砸不中,但是敌人的炮弹只要命中一发,就能毁掉一条船,这绝对是天大的亏本买卖。

舵手惊慌地大喊起来:“老大。不能再靠上去了,再靠近可能就要触礁了。。。。。。。。。”

“你是舰长还是我是舰长,滚!”混江龙满头大汗,一脚将舵手踢开。亲自来掌拕,仗着对水道的熟悉,继续向南岸靠,看得其它人心惊胆战。

炮手们不要钱似的。把装好的所有实心弹飞快地轰出去,每分钟三四发,这是佛朗机炮能达到的一快射速。数百枚实心弹密如雨点般落在岸上的敌人阵地上,杀伤了不少敌人;

射完的子铳一换下,重新填装时全换上了霰弹,霰弹的射程只有一里左右,所有人咬着牙,心都提到了喉咙上,眼巴巴等着进入霰弹射程。

“所有不必要的人撤到下层,快,撤回来。”混江龙不断地咆哮着,他的心同样提到了嗓子眼上,四百料的小型福船吃水虽然不算深,但靠岸这么近还是非常危险,一但触礁或搁浅,就会成敌人的活靶子,有死无生。

敌人的炮弹不断地落在江面上,有的擦着桅杆飞过,惊险万分,有的激起的水柱离船不过十来仗远,死神就在头顶不停地飞舞,随时可能把整条船吞噬掉。

轰鸣的火炮带出浓浓的硝烟,几乎遮住了满面,让阳光变得十分黯淡,视线一片模糊。

须臾时间,却象过了一万年,终于进入了霰弹射程之内,岸上的清军肝胆具裂,大部分人开始向后撤,只有部分人竖起巨大的门板,帮炮手遮挡。

双方都换上了霰弹,随着一声声轰鸣,一片片恐怖的弹幕遮天蔽日而去,打在岸边如暴雨倾盆,逃之不及的清军被一片片地扫倒,血花四溅,断肢横飞。

敌人的弹幕同样倾泻如雨,噼噼啪啪地打在船体上,如珠乱跳,风帆被射出一个个小洞,有的直接撕裂,好在这种小弹珠对船体造不成太大的伤害,而且船有三层,除了必要的岗位外,多余的士兵都撤到了下层来,伤亡不大。

双方就这么对轰着,岸上没有遮拦,临时竖起的门板遮挡的范围有限,炮手伤亡惨重,火炮很快哑了火。

这时船上的水兵纷纷冲上甲板,换上备用帆,鼓囊囊的风帆带动战舰,重新把速度提了起来,那些平底的沙船更是如飞,在浓浓的硝烟中向岸连冲去,企图抢滩上岸,彻底毁掉敌人的大炮。

战鼓声响遏行云,六艘福船以胜利者的姿态,靠近岸边,或是以霰弹,或是以实心弹,不断地轰击着清军的水寨;

佛朗机炮的射速是吓人的,一分钟最少也能射击三发炮弹,六十门火炮一分钟就能把两三百枚炮弹倾泄到清军的水寨上,把水寨轰得支离破碎,一片片的倒塌。

轰!前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只见一艘沙船被巨大的水柱掀起数尺高,然后在空中解体为碎木片,船上的十来个士兵尸骨无存。

“快,转舵离开,有水雷,有水雷,注意看江面。。。。。。。。。”混江龙的声音急如火燎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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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前方后方

轰!

前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只见一艘沙船被巨大的水柱掀起数尺高,然后在空中解体为碎木片,船上的十来个士兵尸骨无存。

“快,转舵离开,有水雷,有水雷,注意看江面。。。。。。。。。”

混江龙刘忠秦亡魂直冒,大明早就制出水雷了,有水水缸那么大,一但碰上,一枚就足以将一艘福船炸毁,没想到敌人这么快在江中布了水雷。。。。。。。

“那边有水雷,那边有。。。。。。”甲板上的水兵惊慌地大喊起来。

混江龙猛地转舵避开,同时传令附近的小船上的水手入水拆弹,好在这时的水雷都是触线漂雷,是万历二十七年一个叫王鸣鹤的人发明的,天启元年又作为改进,才形成现在的样子,但只要留意,在水面上就能看出端倪,而且很拆除很容易。

接下来福船负责轰击岸边的水寨,派出的小舢舨负责扫雷。

而清军的小船在刘孔昭的指挥下,趁秦军舰艇避水雷转动不便之机,飞快地驶来,一些船上搭载的小型虎蹲炮开始轰然射击,射出的却不是铁炮弹,而是一包包纸壳包的石灰;

纸壶破开后,在空中形成一片片白雾,敌船上的清军也在拼拿的扬洒着石灰粉。

此时刮着东南风,白蒙蒙的石灰粉被江风卷送而来,如大雾迷江,秦军处于下风口,一时眼睛都睁不开。

敌军趁机抵近,一边继续洒石灰,一边用火铳,或是用火箭,猛烈射击。一些秦军的船只风帆首先被火箭引燃,火光很快影红了江面;

有些速度快的小船,水兵被迷了眼之后,不辨南北东西,与己方的船只撞在一起,双双翻船;

形势变得极其险恶,混江龙一看有全军覆没危险,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强令首舰横过来。火炮都在下层甲板,船舷只有不大的射击窗,石灰飘进来的少,炮手紧眯着眼睛,仍能射击,十门千斤佛朗机炮装上霰弹后次第开火;

轰!轰!轰!一片片恐怖的弹幕随之喷薄而出,带着死亡的呼啸声把前方的敌船笼罩住,暴雨般的弹珠把敌人一个个的撕裂,爆头。鲜血脑浆交杂飞散如雨。

这样不免伤及己方那些正在扫雷的小船,但总比被动挨打,全军覆没的好。

刘孔照做梦也没想到遇上的是一个匪气未脱的对手,连自己的小艇也不顾。竟悍然开炮。

这么近的距离,无数弹珠形成的弹幕威力十分惊人,恐怖无比,清军不少小船被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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