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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扬天下(昊远)-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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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在最前面的尚义感觉自己的双腿在不由自主地颤抖,那一望无边的铁蹄狂冲着,仿佛能把山岳摧平,雷鸣般的轰隆让他忍不住长开嘴巴,以减轻耳膜的疼痛感;
他想退却,想逃避,因为那泰山压顶般的压力,那万马奔腾的浩大声势让他几乎站不稳。
在这狂暴的马蹄声中,尚义突然听到战友的嘶吼起,而且这嘶吼起很快汇聚起来,越来越大声,早已承受不住那巨大压力的尚义立即跟着歇斯底里地嘶吼起来: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起来!起来!起来!
我们万众一心,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前进!前进、进!
这歌声不是唱出来的,是用如雷的咆哮声嘶吼出来的,在青筋发亮的嘶吼声中。尚义感觉热血在上涌,直冲头顶,头皮阵阵发麻,那狂暴的马蹄声带来的压力被驱出了脑海,他重新握紧了刀盾,挺起了胸膛,胸膛里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
背后传来李百户的大吼声,立即有人挤到尚义身边,呯呯的枪声响起,腾起的硝烟让尚义半眯起双眼。前方一匹匹战马轰然倒地,翻滚不休,掀起阵阵的烟尘。更多的鞑子催动着战马飞跃而过,继续狂冲而来。
“举盾!举盾!”这是总旗梁喜在大吼,尚义与战友立即竖起大盾,透过盾牌的缝隙但见前方漫天的箭雨呼啸而来,噼噼啪啪地打在盾牌上,背后不时传来战友的惨叫声,尚义不及回头去看。但能感觉到有烫热的鲜血溅到自己的脖子上。
几乎在同时,在将领的喝令下,五个圆阵之中随之腾起一蓬蓬的箭雨,几乎遮住了天空。尚义感觉光线为之一暗,但闻外头惨嚎不绝,中箭落马的鞑子被随后冲过来的铁蹄踏得尸骨尽碎,肉泥飞溅。
鞑子很快就发现。秦军这种圆阵因为外层有盾墙和长枪,里面的弓手只能大角度抛射,只要适当的靠近圆阵。秦军的弓箭就失去了射角。
而他们只要在马背上站直身体,仍可以射杀阵内的秦军,于是鞑子纷纷突入二三十步内,绕着圆阵奔驰,如此近的距离,弓箭的劲道十分惊人,噼噼啪啪地打在铁盾上,其中一支竟然透盾而过,离尚义的眉心不到两寸才停止,惊得他身上汗津津的。
两军交战射杀,战马狂奔,蹄声如雷,烟尘如浪,凛冽的肃煞之气扑面生寒。
“啊!”旁边的陈喜突然惨叫起来,尚义仓促望去,但见陈喜右脚板被一箭透过,整个脚板被钉在了地上,痛得陈喜盾牌一松。
“不要!”尚义惊叫着,但已经迟了,噗!一支利镞正中陈喜面门,入骨三分,只剩下箭尾在激烈的晃动着,滚烫的热血溅了尚义一脸。
“鞑子,老子跟你们拼了!”尚义目眦欲裂,咆哮不断,几乎就要弃盾冲出去。还好身边适时传来了什长高全的大吼:“补上缺口,快,补上!往右边移动,快!”
同什的林大智冲来拾起陈喜遗落的盾牌,这边才补上缺口,又听到“呯!”的一声,右边的杨雄整个被子弹射得倒飞出去,紧靠着杨雄的刘来智也被射断一臂,血溅如雨,那断臂就砸在尚义头盔上。。。。。。。。。。
什长高全冲来拾起杨雄的盾牌,亲自补上盾墙缺口,后面使鸟铳的士兵装好了子弹,立即挤到盾境间的缝隙开枪,浓烈的硝烟直薰人眼。尚义咬着钢牙,随着什长的口令不断向右,他知道这是与右边的另一个圆阵配合,对绕着圆阵奔驰放箭的鞑子进行挤压。
惨重的伤亡让尚义几乎疯了,这时什长一边高全一边发令右移,一边大声鼓励着:“顶住,马上就有鞑子好看的了,顶住。。。。。。。。”
仿佛是为了印证什长高全的话,此时尚义背后传来“哧哧”的声响,听到这声音,尚义忍不住怒吼道:“炸死这些狗娘养的,炸死他们,炸死他们。。。。。。。。。”
在他的咆哮声中,圆阵内飞出一串串的震天雷,尚义透过盾墙的缝隙,但见一团团火光猛烈炸开,巨大的爆炸声如雷霆阵阵,地动山摇。激荡的气浪冲得尚义几乎拿不住盾牌。
处于爆炸中心的鞑子骑兵就象陷入了炼狱,连惨嚎声都听不到,只见一截截断臂残肢被气浪冲上半空,即便是高大的战马,也被掀翻出数丈之外,纷飞的弹片划破了马肚,肠子全流了出来,火光将鞑子的尸体灼得焦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肉的味道。
“好啊,太好了,继续炸!继续炸他娘的!”看着鞑子尸横遍野,血肉纷飞的惨景,尚义激动得手脚下发颤,连边呼嚎。
只是侥幸逃过此劫的鞑子已经被吓碎了胆,有的连武器都扔下了,纷纷抽打着战马逃离这死亡的地鬼域。
“快,向前,向前推进,将百姓裹胁入阵来立即撤退,鞑子又杀上来了。。。。。”
第275章气壮山河(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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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站在小土包上,见刘永志忍受着巨大的伤亡,将鞑子诱近梅花阵,然后一次性砸出两三百枚震天雷,一时地动山摇,烈焰翻卷,把圆阵四周变成了人间炼狱。
并趁鞑子死伤遍地,余者吓得惊恐逃离之机,五个圆阵组成的梅子大阵迅速前移,将那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裹胁入阵内。
秦牧稍松了一口气,至少自己尽力了。或许有些将领会有些意见,说自己不够冷酷,但这就是秦牧的处世原则,冷酷是留给敌人的。
当年刘备败走襄阳之时,在追兵紧迫、极其危险的情况下,坚持带着大批百姓逃亡,赢得天下名,可以说他的基业由此奠定。
秦牧的仁政在湖广江西得到百姓热烈拥护,这种人心向背影响着许多人,以至于象顾炎武之样的人都甘于供其驱使。
军中将士至今没有出现一例严重的反叛事件,这和秦牧对敌人冷酷,大筑京观,对自己人宽仁的性格有着直接关系。
他不是朱家子孙,缺少所谓的大义名份,要争霸天下,是否有一份仁义之名就显得尤为重要。
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表面上要对百姓百姓保存一颗仁爱之心。在没有尽力的情况下,让秦牧立即杀戮这些无辜的百姓,他是不会做的。
这次用的震天雷以前明军也有,只是拿在手上点燃引信非常危险,这需要极大的勇气。
一但引信点燃后,未能及时投出就被射死在阵中,反而会给己方带来惨重的伤亡。甚至会让整个阵形瓦解,以前的明军士卒根本不愿使用,因此震天雷一直没有得到重视。
鞑子根本没想到震天雷还可以这么用,猝不及防之下,伤亡极为惨重,就连远处未被伤及的鞑子,见此人间炼狱般的恐怖景象,也是进退失据,犹疑不前,以至于让刘永志顺利将那些百姓裹胁入阵。
保持理智的人会犹豫。但还在流鼻血的阿济格已经没有多少理智可言,所以他毫不犹豫地下令发起了全面进攻。
秦牧紧急施令,将十门千斤佛朗机大炮调到东面的小河沿岸,因为这边同样有数千鞑子呼啸而来,两面夹击。
战场瞬息万变,已经脱离了秦牧的预料,本以为鞑子第一次受挫后,会等吴三桂到来才发起总攻,这样秦牧也可以等来各路援军。对清军进行合围。
然而盛怒之下的阿济格已经不惜一切代价,他已经忘了满蒙旗兵没多少这个事实了,这对秦牧来说,有利有有弊。
只是利弊的取舍已经由不得他来权衡了。决战已经提前暴发,只有胜利者才能资格决定何时结束战争。
大地再一次激烈的颤抖起来,远处的烟尘就象乌云翻腾如浪,遮天蔽日。
沉闷的角号。如林的金戈,铿锵的铁蹄,飞溅的惊沙。如幕的黑影,惊天的咆哮,无边的杀气,一齐席卷而来,让人手脚冰冷僵硬、惊心动魄。
“快退!快退!”
百户洪大武在歇斯底里地大吼着,尚义与同袍护着百姓,努力保持着阵形迅速地后退着,上万铁骑发出磅礴的轰隆声,如雷霆炸地,震耳欲聋,地面在激烈的摇晃,吓得里面的百姓惊叫不绝,哭声一片。
无数的铁骑还没到,催动的气流已经席卷而来,地上劲草尽折,叶片飞舞,沙尘打在脸上如针刺一般。
随着摧山倒海般的骑兵冲近,一场血腥的恶战瞬间爆发,无数的子弹箭矢呼啸而来,击得盾牌爆裂,铠甲难挡;
身边不断有同袍惨叫倒地,鲜血如雨,碎肉横飞,尚义却什么也听不到,耳鼓被那雷霆万钧的马蹄声震得隆隆作响。
梅花阵内的秦军也誓死还击着,以箭矢、以鸟铳、以震天雷。一团团的火光在阵外连绵爆起,炸飞的鞑子一片焦黑,有的四肢俱断,肚烂肠穿。
狂奔中的战马轰倒地,擦着地面划出数丈远,猩红的鲜血,染红了整片大地。
但是,这回鞑子没有丝毫退缩,沉闷的角号声一阵紧似一阵,催人心魄,前队的鞑子向两边一掠,在狂奔的战马上不断张弓疾射,劲箭如流蝗飞舞,令天色昏暗。
当前队的鞑子完全向两边掠出,露出手持长枪的后队来,这一队鞑子排着紧密的阵形,手上的马枪足有两丈长,如同一片横生的森林,随着狂奔的战马猛烈地冲向梅花阵,凛凛杀气摧山倒岳,势若狂潮。
“停!压!”什长高全嘶吼着让长枪兵将枪尾压入泥中,然后他再也叫不出第二声,但见敌人的一支长枪带着战马巨大的冲力,狠狠地将高全擂飞出去,他身体未曾落地,口中已经热血狂喷。。。。。。。。
鞑子的战马也同时被刺穿胸部,战马的身体轰隆倒地,带着巨大的惯性冲来,将尚义旁边的再个兄弟撞飞,生死不知,盾墙已经乱,尚义双眼一片血红,咆哮着狂乱挥刀,将滚落下来的鞑子斩得头颅飞滚,血喷如泉。
左边的林大智手上的长枪没入一匹战马身体中,还没抽出,敌人的一支长已狠狠地击在他的左肩甲上,骨头断裂的咔嚓声传出,林大智那高大的身体被击得在原地旋转了一圈才倒在地上。
“大智!”尚义大喊着,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支枪影飞刺而来,他就地滚,狂乱的挥刀,竟然砍断了一只马脚,战马悲鸣着倒地;
尚义死里逃生,扭头去看时,只见林大智已翻身扑在倒地的鞑子身上,用牙齿狠狠地嘶咬着鞑子的咽喉。噗!抬起头的林大智喷出一嘴的血肉,然后如野兽一般嘶吼起来。。。。。。。。
北面战场上惨烈无比,双方都死伤遍地,鲜血淌满了大地,汇成了小溪。
在东面,秦军的十门千佛朗机炮不断地轰鸣着,这种佛朗机炮每一门配有五到九个子铳,射速非常快,而且全部装上了霰弹,每一次喷射都会形成一大片的弹幕。冲来的鞑子如割麦一般,一片片的倒下,哀嚎不绝,鲜血汇入小河,让河水为之上涨。
只是战场太大,霰弹的射程又只有两三百步左右,十门佛郞机炮无法把整个东面战场全部覆盖,鞑子的骑兵绕冲而来,还是成群地冲到了小河边。
好在河中打有木桩。鞑子一时无法冲过,使得东线承受的压力小得多。
只是北线,由于刘永志他们还没能退回,红夷大炮根本没法开炮。形势极为不利。
眼看刘永志的梅花阵死伤惨重,随时有可能被鞑兵汹涌的铁流淹没,秦牧当即决定全力出击,与阿济格誓死一战。他先对红娘子说道:“你立即过河,带你的人马自上游渡河,然后多砍树枝拖行。做出大军来援的样子,快去。”
“是。”举水河并不算很宽,找一些水流平缓的地方,完全可以抱着战马渡过河去,红娘子二话没说,迅速坐船过河去了。
“所有骑兵随本官冲,和鞑子拼了,霍胜率步兵随后,今日没有废话,不胜,则死!”
“不胜,则死!”
“不胜,则死!”
。。。。。。。。
在一片冲天怒吼声中,车阵被解散,四千骑兵随着秦牧那面黑色大旗席卷而出,铁蹄如雨,战刀如雪,咆哮如雷;
霍胜与副将曹太平则率着所有能抽调的步兵,同样组成一个个灵活的梅花大阵,轰然杀出。
这种“u”字形地带,由于地势狭窄,不利于骑兵往来冲杀。
但除去东线的兵力,在整个北线,清军兵力仍然比秦军多,而且全是骑兵,如此杀出,等于是压上了所有人的生命,不胜,则全军覆没。
所有士兵都明白这一点,但望着秦牧那面战旗呼啸而去,每个士兵都义无反顾地跟着冲出了,一个个梅花大阵,就象一座座移动的山岳,战鼓轰鸣,步伐铿锵,刀枪如林,气势磅礴。
将军不畏死,士兵不惜命。
战场上血肉横飞的情景,激起了每一个人血勇,这一刻没有生与死,只有胜与败,奋不顾身扑向战场的士兵同声咆哮着: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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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起来!起来!起来!
我们万众一心,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前进!前进、进!
在壮烈的歌声中,秦牧率领的四千骑兵已越过刘永志他们,与鞑子的骑兵轰然撞在一起,千驷同仇,万死不辞,激烈的碰撞瞬间山崩地裂,腥风血雨飞射满空,厮杀声令鬼神都为之走避。
飞舞的刀光,倒地的战马,残破的尸体,垂死的哀嚎,带血的咆哮,如大海奔涛,雷霆震怒,天地为之久低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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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剃发令
满清刚进京时,时因天下未定,允许明朝的降臣上朝时仍穿明朝服饰,只是满、汉大臣各站一班。
有个降臣孙之獬为独得满清欢心,有心“标异而示亲”。一日上朝时他变得“焕然一新”,不但剃了发,留了辫,还改穿了满族官吏的服装。
当大臣们步入朝堂站班时,他很亲切地走进了满族大臣的行列。满族大臣都自谓高人一等,哪能容忍属下的汉臣孙之獬与之同班?七嘴八舌又你推我拉把他逐出班外。
孙之獬自讨没趣,悻悻然走回汉班,汉臣恨他过于逢迎求宠,一个紧挨一个毫不松动,不让他入班。
徘徊于满汉两班大臣之间的孙之獬进退不得,狼狈万状。
他一怒之下,向顺治帝上奏,说允许汉人保存自己的服饰,这“是陛下从中国,而非中国从陛下也。”
摄政的多尔衮看了奏疏,大为激赏,于是颁令天下剃发易服。
孙之獬的事不知是真是假,但满清早有剃发令是事实。只是入关之初天下未定,剃发令又遭到汉族百姓强烈反抗,多尔衮才暂时作罢。
接到多铎攻下南京之后,多尔衮认为大局已定,再不犹豫,再次颁布剃发令:各处文武军民尽令剃发,遵依者为我国之民,迟疑者同逆命之寇,必置重罪。
这次剃发令颁出,依然遭到百姓强烈抵制,但是多尔衮这回决心已定,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
令发后,官吏抓不剃发者至军门,朝至朝斩,夕至夕斩。
在如此残暴的杀戮下,泱泱华夏。竟成遍地腥膻。
满清希望通过剃发易服来打击、摧垮汉族尤其是上层人士的民族精神。确立满族的统治地位,确保满族不被汉族同化。
此举已伤及华夏文明的内核,即使鞑子举了屠刀,斩落头颅滚滚,杀得血雨腥风,依然有无数的汉人奋起反抗。
尤其是清军尚未完全占领的南方,汉人的反抗更是如火如荼。
其中常州府江阴县本已降清,明知县林之骥解印去职,清知县方亨继任,剃发令一颁布。瞬间让江阴群情沸腾。
诸生许用等人聚于文庙,在明伦堂共同立誓:“头可断,发决不可剃!”
恰在此时,常州府发来严令,文书有“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之语。
清知县方亨叫书吏把谇文录成布告张贴,书吏写到这句话时,义愤填膺,把笔扔到地上说:“就死也罢!”消息很快传遍全城。立刻引发民众强烈的反弹。
方亨见士民不从,秘密报告常州府请上司派兵“多杀树威”。
这封密信被义民搜获,于是擒住方亨,斩杀清差。推典史陈明选为首,以“大明中兴”为旗号,自称江阴义民正式反清。
诸如江阴这样,因剃发令降而复反的地方比比皆是。京畿的昌平、三河。以及冀中、苏北、山东、山西、河南等地,都再现反清斗争。
如山东西部的榆园军,山东东部的青州起义军。山西西部吕梁山区的起义军,河南怀庆、卫辉等地的起义军,在河北各地也有很多小规模的农民武装。
在这些起义军中有被清军打散的李自成旧部,更多的是早由秦牧派出的、军情部副主事东方盛和监察部的甘南等两百人分散组织的敌后武装;
这些武装力量或小或大,灵活机动,展开了如火如荼的敌后破坏作战,一时间反清斗争风起云涌。
此时,多铎占领了南京,手下连同投降的绿营兵已多达三十多万,正在分兵攻城掠地,剿杀南明余众。
其中,派贝勒博洛带甲数万朝东南的杭州进军,丹阳、常州、无锡、常熟、宜兴等城纷纷望风而降,博洛兵锋直指苏杭。
另派三等公佟图赖与恭顺王孔有德率十万大军西进,破黄得功部,夺取芜湖之后,继续挥师连破繁昌、无为州、宁国府、宣城、南陵、建平、铜陵等州县。
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旌旗遮日,尘嚣天外,正向崔锋防守的池州压来,而东线大部分兵力已经被秦牧抽调,由蒙轲率领渡河阻截大别山南麓与长江之间的豁口,防止阿济格与吴三桂东逃。
这使得东线兵力非常薄弱,崔锋防守池州的兵力只有八千,面对佟图赖与孔有德的十万大军,形势极为艰险,池州若破,清军就能直杀九江,反而会与阿济格对秦军形成两平夹击之势。
甚至来不及调兵回援的话,防守空虚的南昌都有可能落入清军手中,到时整个江西防线将崩裂,后果不堪设想。
崔锋承受着如山的压力,忧心忡忡,但他也知道,如果能全歼阿济一路人马意味着什么,所以他还是咬牙撑着,为秦牧争取时间。
为了加强防御能力,他下令将池州到九江的各州各县青壮都组织起来,发放武器,准备一座城一座城的与清军争夺,层层阻击。
清军离池州已不到五十里,城中已经弥漫着沉郁的战争气氛,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
而此时,受伤之下暴怒如雷的阿济格不等吴三桂到来,已经在举水边对秦牧的两万大军发起了殊死决战。
双方都已将全部兵力压上,杀得天昏地暗,血流飘撸。
秦牧更是披甲持剑,亲率四千骑兵冲阵,那面黑色的“秦”字大旗已经被鲜血染红,破烂不堪,还在杀戮如潮的战阵中顽强地飘扬着。
山河已变色,大地已残破,战马已力竭,声音已嘶哑,地上铺满了残肢断臂。
白刃摧锋,云海为红,不死不休的惨死厮杀还在继续着,仿佛这场腥风血雨永远没有停歇的时候。
秦牧手背被划开了一道伤口,鲜血在沥沥地流出,但这刀影如幕、你死我活的战场上,没有时间来给你包扎,动作稍慢。就有可能成为马蹄下的碎肉,只能不断地挥剑劈杀,将所有靠近的敌人都斩杀马下,冲开一条条的血路,才有生存下去的机会。
秦军多为步兵,在鞑子骑兵猛烈的冲击下,情势已越来越不利,一个个梅花阵被冲破,一蓬蓬鲜血洒入大地,但因有秦牧那面血染的大旗冲在前面。秦军虽然死伤惨重,但依然舍生忘死的拼杀着。
刀枪摧折了,就用拳头,拳头被砍断了,就用牙齿撕咬,这一刻,所有人都杀红了眼,再也没有人知道恐惧是什么,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杀!
尚义看着全什最后一个战友也倒在自己面前,而且头颅被战马踏得暴裂,他浑身的血液刹时全部涌到头顶,如同野兽一般咆哮起来:“我日你鞑子祖宗。老子和你拼了!”
尚义嘶吼着朝敌人的战马冲出去,长发飞舞,双眼血红,马上的敌将一勒缰绳。战马嘶嘶人立而起,要将尚义踏成肉饼;
尚义悍不顾身的一滚,滚到马腹。战马前蹄重重地踏下,溅起的泥沙射人发痛,“杀!”尚义狂吼着,大刀划破战马薄薄的肚皮,战马悲鸣倒地,将马上的这名甲喇章京压在地上;
尚义一只脚也被压住,但他不顾骨折般的疼痛,奋力持刀刺去,狠狠地刺入那名敌将的咽喉。噗!大刀拔出,血喷如泉。。。。。。
秦军虽然处于劣势,但誓死的反击同样给清军造成了惨重的伤亡,在这狭小的“u”字形地带里,四万多大军剿杀在一起,战马几乎失去了冲击的空间,满地的尸体更是让人寸步难行。
阿济格终于慢慢冷静下来,汉人千千万,满兵才十万,就算以一换十,满清也伤不起,何况眼前战况焦着,秦军虽然死伤更惨重,但奋力搏杀之下,清军也好不到哪里去,这种以命换命的打法,让阿济格心头阵阵发凉。
恰在这时,北面传来沉闷的马蹄声,但见风送烟尘,直卷云天,以阿济格的战场经验,觉得至少有上万大军才能掀起如此大的烟尘。
若是秦军再来一万生力军,自己恐怕要全军覆没在此,阿济格不敢多作犹豫,立即下令撤军,呜呜的角号声响声,如野鬼嚎哭。
清军如潮水般退去,杀红眼的秦军却是不依不饶,就是秦牧,也依然带着剩余的骑兵奋不顾身地追杀。
阿济格下的是撤退命令,但当时两军正在交错厮杀,这种情况下撤退很快就演变成溃败,步兵追不上,但秦牧还剩下两三千骑兵呢,一路追杀出十里,溃败之后的清军被砍得阵尸遍野,死亡人数几乎是头先血战时伤亡的三分之一。
当阿济格得知北面所谓的上万大军,只不顾是红娘子两三百人马时,气得着点吐血。按当时的战况再拼下去的话,他一定能全歼秦牧的两万人马。
问题就在于,当时敌情不明,也容不得他多作考虑,若不及时撤退的话,如果真是上万秦军杀来,全军覆没的就是他阿济格。
此战,阿济格伤亡了近四千人,几乎与秦军持平,最要是撤退演变成溃败时,白死了好多人,这让他万分不甘,在平原上作战,竟然是这样的结果,阿济格就象被人当众灌了一嘴狗屎般。。。。。。。。。
第二天一早,吴三桂的人马赶到,怒火难平的阿济格当即又杀了回来,不把秦牧这支人马彻底斩碎,英亲王还有何面目回去面对大清的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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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五间俱起,莫知其道
秦牧在举水东岸与阿济格拼命,而武昌城里也不平静。
诸葛敏、李源、杨慎这三员“内阁辅臣”,加上“户部尚书”刘伯全,“左都御使”白铁,武昌知府李明堂、吴晋锡,堵胤锡等一大批人杀进楚王府的偏殿,对司马安等人进行猛烈的抨击。
这些人除了武昌知府李明堂有实实在在的官职之外,其他人其实都没有正式官位,但这不重要,在秦牧这个体系内,他们确实承担着相应的实权。
比如刘伯全,实际上私下里早已有人在背后叫他户部尚书了。
这些人这次反应之所以如此强烈,就是因为秦牧困于举水东岸,随时可能发生不测,他们觉得作为军方首脑的司马安、何亮、邵华等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司马安等人有口难言,这次秦牧越过总参,弄出如此浩大的一场会战,他自己先入险地为饵了,这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总参不得不全力配合他的作战计划。
但这不免让行政方面的官员觉得,这是司马安等人弄出来的作战方案,漫天的口水几乎把司马安几人淹没。
司马安艰难地解释道:“战场上瞬息万变,大人根据战况作出这样的部署,为了不影响战局,我等也只能尽量配合。。。。。。。。。”
“配合?司马安,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这么做?你眼睁睁地看着大人身陷险地,不加以劝阻,还大力配合,你是何居心?”
何亮弱弱地解释道:“前方已来战报,大人刚刚重挫了阿济格,歼敌近四千。。。。。。。。”
“何亮!你当我等什么都不知道吗?大人歼敌四千是不错,但自身伤亡超过五千人马。如今吴三桂已与阿济格合兵。总兵力将近五万,大人只剩下一万多人,势若垒卵,尔等竟然还坐得住,还不快劝大人撤过来。”
“撤不得了,鞑子在旁虎视眈眈,这时候渡河阿济格必定全力攻击,我军必败无疑。。。。。。”
“我不管你败不败,必须立即让大人离开险地,满清其势汹汹。已掌控整个中原,绝非一战可灭。如今南京沦陷,皇上被俘,举国惶惶,湖广江西百姓全指望大人支撑着,若是大人有个闪失,三军必溃,江西湖广沦陷无须多日,这样的责任你承担得起吗?”
“不错。不管如何,必须让大人立即离开畈上塆,立即!”
“各位,请听我一言。”司马安暗吁了一口气说道。“大人已经在将士面前立下重誓,此时大人绝对不肯离开畈上塆。各位也请想想,大人在将士心中有着别人无可代替的威望,就是因为大人言出必行。士卒们也相信,追随大人必胜。因此我军士气一直很高昂,即便陷于劣势。也能奋战到底。如果大人此时将大军丢在险地,独自离开,这对大人的威望必定造成致命的打击,今后还想三军将士如此用命可就难了。真到哪时,恐怕湖广江西照样保不住。”
“司马安,照你这意思,就是任由大人陷于险地不管了?”
“各位放心,我已作了相应的安排,一定保证大人的安全。”
“你怎么保证?你必须说清楚。”
“总参以下令刘芳亮率两万骑军火速增援大人,李九三千人马明早也可赶到西岸,另外还安排朱一锦率人赶往西岸暗中接应,一但战况不利,立即将大人绑过西岸,然后由朱一锦护送回武昌。”
“司马安,这次就暂且信你一回,万一大人有个闪失,我等非找你拼命不可。”
武昌的情况,秦牧很快接到燕高飞的并报,他不禁暗叹,还好这些手下官员还算理智和克制,否则为这件事吵个没完,军政因此瘫痪,自己不全军覆没才怪。
只是秦牧已经没时间去想这些了,上回侥幸获得了一场胜利,现在最艰难的时刻才刚刚开始。
阿济格虽然伤亡了三千八百人,但汇合吴三桂后,总兵力仍然接近五万,正杀气腾腾的朝畈上塆扑来。
而上次大战秦军的实际伤亡人数比鞑子还多,达到五千二百人,只不过清军的伤亡那是实打实的“亡”,因为大败之下,受伤的多数都成了俘虏,秦军自己的伤员都救不过来,哪里顾得上去救他们,等死吧。
秦军一方,很多受伤的士兵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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