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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民(稀松)-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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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孟有田使劲挠着头,即便是加上各村的民兵,恐怕也难以达到目的。夜晚行动,嗯,敌人肯定也知道游击队擅长利用黑暗,白天很少活动。再有,敌人为了让游击队上钩,白天也会做出假象,以免吓跑了咬饵的鱼。

自己刚才还是太想当然了,被愤怒和仇恨冲昏了头脑。孟有田的思路渐渐开阔起来,用炭笔在小屯划了个大圆圈。假象如何制造呢,要是自己筹谋的话,白天应该把伏兵驻在这里休息,让对手以为黄村守备空虚。等到晚上,再把伏兵调出来,隐蔽在黄村据点附近,等待对手中计。

从游击队遭到伏击的过程来看,敌人是很狡猾的,以至于游击队事先并没有得到敌人兵力调动的情报。狡猾的敌人,没错,也正为狡猾,或许给了自己可乘之机。要是头脑简单的家伙,为了防止人头被抢,估计会重兵看守,这样反倒使抢回人头变得困难。

你狡猾,我更狡猾,被鱼骗吃诱饵的渔夫也不少见。孟有田轻轻咬住了嘴唇,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头脑中隐隐成形。他霍然起身,有时候最直接、最简单的计划反倒是最接近成功的。因为狡猾的家伙通常也会把对手估计得很聪明,去费尽心机地筹划谋算。

对,两手准备,或许能让敌人聪明反被聪明误。孟有田在屋中来回走着,想得越来越多,越来越细致。

一阵脚步声传来,小全、秦怜芳迈步走了进来。被鬼子暴行激怒的两人。急迫地想知道孟有田的计划。

“你们来得正好,快坐。”孟有田也不客套,都是认识的人。甚至还有两个村的民兵队长曾跟着他一起对付过鬼子的扫荡。

“孟大哥,你想到办法了?”秦怜芳还没等坐稳,便急着问道。

孟有田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两个人围拢过来,指着小炕桌上的示意图把自己的推测和担忧说了一遍。

“再打我们的伏击?”小全皱紧了眉头,疑惑地皱紧了眉头。

“很可能是这样。”孟有田点了点示意图上黄村的位置,说道:“敌人明知道黄村据点守备比较虚弱,却还是把人头挂在这里,难道不是很可疑?你说过,黄村据点只有六七十多人把守,除了几个rì本顾问,都是皇协军。rì本人向来不相信皇协军的能力,他们如果敢这么做……”

见孟有田突然停顿下来。若有所思的样子,小全不由得问道:“怎么了,有田哥,你又想到了什么?”

“嗯!”孟有田点了点头,说道:“我确实又想到了一种可能。如果敌人敢这么做。一是在黄村据点附近有伏兵;二呢,敌人可能会偷梁换柱,黄村据点内的敌人并不是皇协军,而是穿着皇协军衣服的鬼子。”

秦怜芳和小全都瞪大了眼睛,这个猜测太匪夷所思了,打破他们的脑袋也想不到啊!一个小队的鬼子。就算没有伏兵,单是正面交锋,恐怕也不是游击队能对付的。

“只是猜测。”孟有田摸着下巴边思索边说道:“这样的话,我刚才的计划还要做些调整。这样,咱们一起来研究商量,光凭我的脑袋,一定有遗漏。”

先是孟有田在说,在画,小全和秦怜芳静静地听着,不时投以钦佩的目光;随后两个人也开始插话,说着自己的想法,猜测着敌人的动向。

时间在流逝,黑sè的夜空出现了蒙着一层惨白的月光,稀疏而朦胧的几颗星星象是要坠落一般。

三个人终于商议完毕,整个计划变得详细而周到,而且大胆。

“我现在就去召集人手,连夜赶工所需器材。”小全抓起孟有田画完的纸,起身说道:“侦察的任务也交给游击队,我马上就派人。”

“我去召集各村民兵骨干,分配明天的任务。”秦怜芳也站起身,说道:“孟大哥,你腿脚……那个,你先休息,有事儿我们再来找你。”

计划制定完成,孟有田稍微松了口气,顿时觉得很疲惫,大概是脑力用得过度的原因。他苦笑了一下,摆了摆手,倚着被袱撂微微闭上了眼睛。

…………

黄村据点是一座三层高的炮楼,四周有一圈围墙,炮楼顶上的哨兵在慢慢走动着,刺刀不时映shè着寒光。炮楼几百米外,是一道封锁沟,封锁沟上有一座吊桥,吊桥旁有一座小岗楼,两个皇协军斜背着大枪,在晃来晃去,盘查着寥寥无几的行人。

时近中午,暮chūn的太阳开始显现出了热量,炮楼上的哨兵和岗楼外的皇协军都显得懒洋洋的,等着换岗回去吃饭。

rì本顾问小山正太缓步走上了炮楼,没理会哨兵的敬礼,而是放眼远望。他来华作战已有两年多,自诩也用鲜血和负伤积累了相当多的经验。升官,晋级,这是他无时无刻不在脑际萦回的思想,即使在睡梦中也念念不忘。如果说rì本武士们这种思想都极为强烈,对小山正太来说就要加个“更”字。他平时嗜好杀人、砍头,也不纯粹是以此作乐,而是在上司面前、伙伴面前,表现自己对天皇的忠勇,以便肩章能更灿烂一些,不管这需要多少中国人的鲜血。

此时应该是东京樱花落尽的时季了吧,小山正太想着那行人道上的粉sè花片,有些沾挂在平铺的碧草上,有些被踩踏成多彩的花泥,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那笑容还有几分得意,因为他又想起了前天伏击支那游击队的事情。没错,情报是他秘密委派到村子里的情报员获得的,行动也是他策划的,并因此得到了加藤的赞扬和鼓励。

“樱花呀,樱花呀!暮chūn时节天将晓,霞光照眼落英笑,万里长空白云起,美丽芬芳逐风飘。去看花,去看花!看花要趁早……”得意的小山正太不禁哼唱起《樱花之歌》来。

“好,好,唱得好极了!”伴着击掌和赞叹,另一个rì本顾问藤野太郎走了上来,笑着说道:“浓郁的乡情,使身居异国的我,都有些想家了。”

“藤野君,您过奖了。”小山正太正在得意之时,对藤野的夸奖只是象征xìng地谦虚了一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

第五十八章复仇之战

rì本顾问,听着挺好听,但只能在皇协军中显显威风,通常由一些rì本伤残军人或退伍军人担任。

小山正太的左手被炸断,可他依旧渴望重新开始自己的军事生涯,不甘心在顾问这个职务上空耗时光。所以他才惮心竭虑地工作,想要用实际上的成绩来打动上司。而藤野太郎是一个退伍军人,他已经没有了那份雄心壮志,只想平安无事地打发rì子。

“小山君。”藤野太郎伸手指了指封锁沟外的大路,有些疑虑地说道:“把人头挂在那里是不是有些远了,距离炮楼再近些岂不更加保险。”

小山正太淡淡一笑,说道:“藤野君,我们要的不是保险,而是吸引敌人前来。诱饵过于危险,哪还有鱼儿上钩?退一步说,就算被敌人抢去了,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呀!”

“被敌人轻易抢去,那岂不是白费了小山君的苦心筹划?”藤野太郎伸手指了指炮楼下围墙边被苫布遮盖的三辆汽车,说道:“四个轮子还跑不过支那人的两条腿?还有迫击炮,敌人就算抢走人头,也会在路上被屠杀。就算援军有些迟缓,据点内的皇军也足以击溃支那人的乌合之众。况且,人头挂在高高的树干上,敌人想摘下来,也要耗费时间吧!”

小山正太略带得意地抿起了嘴,伏击游击队是一大功劳,再用诱饵使敌人遭受损失。又是一大功劳。他似乎看到了上司加藤的笑脸,听到了加藤的赞赏。想象着自己又可以指挥士兵,在战场上冲杀。

午饭时间到了。小山正太和藤野太郎边说,边走下炮楼。如果说小山正太的谋划有什么缺陷的话,那就是他贪功心切,急yù使敌人上当。因此,他在计划中牺牲了一些安全xìng,要想使敌人上钩。自然要让敌人看到希望,甚至尝点甜点。还有一点,那就是他对敌人白天行动的估计有所不足,他认为敌人进行难以想象的军事冒险的可能xìng不大。

战争没有百分之百的取胜之道。再完美的战术也难免会出现纰漏,然而正是有这些未知的因素在里面,才让战争变得绚丽多彩,涌现出无数的名将名帅。

先胜而后求战不是军事冒险,先战而后求胜就是军事冒险。希特勒营救墨索里尼的“橡树计划”是一个大胆而且成功的冒险行动,是特种作战的一个范例;“市场花园”行动是一次具有赌博xìng质的冒险行动,是盟军空降战术的惨败,使盟军在1944年结束战争的希望破灭了;而中国驻印军乘坐滑翔机一举拿下了防守空虚的密支那机场则又是一次成功的冒险行动。

所以说,在战争中的军事冒险是必要的,因为每次都要先胜而后求战是不切实际的。诸葛亮六出岐山均处于稳妥的考虑。取道岐山固然稳妥但达不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军事冒险如果能够出其不意那么成功的可能xìng就高,如果被敌人识破那么就很可能失败。以正合以奇胜,军事冒险就是力求出奇制胜,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是关键。。。

小山没有把游击队想得太傻,也没有把游击队估计得过高,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孟有田有广博的见识,有无数现成的战例。所以,孟有田能够想到别人想不到的地方。能够在夹缝中寻找一线机会。

为了激发鱼儿的梦想和yù望,小山正太确实下了一番心思,但这是基于他的思考和判断,孟有田则要颠覆他的预估,做出他意料不到的事情。

一辆板车出现在路上,不,还有一辆骡车,保持着固定的距离向前行驶。就在小山正太示以之假的白天,就在据点开饭的时间,孟有田等人策划的行动突然展开了。

两个皇协军把有些着急的目光从炮楼那边收回来,不耐烦地走出木制岗楼的荫凉,隔着吊桥便端起枪狐假虎威地喝叫道:“干什么的,嗨,那家伙坐得倒他妈*的挺稳当,下车滚过来。”

车上的庄稼汉有些害怕地跳下来,两个人推着车慢慢地过了吊桥。一个年纪稍大的汉子陪着笑脸作揖打拱地说道:“老总,两位老总辛苦了,俺们是看亲戚的,陈家村的陈老忠是俺亲家。”

“什么陈老忠,陈小忠的?良民证,搜身。”一个皇协军瞪起了眼睛,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这两个人。

另一个皇协军则凑近了车子张望着,车子里东西不多,两捆秸杆,一大筐子鸡蛋,还有几根竹竿。

“生的,熟的?”皇协军盯着篮子问道:“还染了sè?”

“这是给旁人捎的红鸡蛋,老总,您吃几个吧!”瘦小的汉子陪着笑脸,抓起几个鸡蛋便往皇协军怀里塞。

两个皇协军也不客气,抓起鸡蛋在枪把上一磕,剥着吃起来。一边吃,一个皇协军还一边睃着眼睛找茬儿:“看着眼生啊,以前咋没见过你们?”

“咳,老总,你一天得见多少人哪,您怎么能认识我们呢?”年长的庄稼汉知道他找茬儿无非是为了要钱,就顺手往口袋里一摸,摸出几张早就准备好的老头票,笑嘻嘻地往他口袋里一塞,说道:“两位老总,留着买双鞋穿吧!”

皇协军这才满意,把手一摆,两个庄稼汉才推着板车向前行去。年纪大的庄稼汉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见皇协军已经把目光转向了别处,便向瘦汉子使了个眼sè,瘦汉子的手立刻忙活起来。

又是一辆车赶了过来,一个车把式,另一边坐着个花衣服的女人,车上是一垛麦草。

“嘿,还有娘们敢走路呢?”一个皇协军又象刚才似的端起了枪。嘻笑着对同伴说道:“咋样?用不用仔细搜搜身上?”

“那得搜呀!”另一个皇协军yín笑着说道:“说不定人家就把枪藏在裤裆里了呢?”

两个皇协军想着好事,眼瞅着板车已经临近封锁沟。又吆五喝六地喊了起来。

车把式和坐车的女人很顺从地跳下了车,跟着车向着吊桥走来。就在临近吊桥边上。麦草垛突然一掀,一支黑洞洞的枪口露了出来,哒哒哒,哒哒哒,两个急促的短点shè便把两个皇协军击倒在地。紧接着枪口左转,向着二层岗楼猛烈扫shè。里面的三个皇协军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穿shè进来的子弹打成了筛子。

枪声响时,前面的车子已经行到了挂着人头的大树旁边。两个庄稼汉一扫刚才的迟钝和木讷,迅速行动起来。几根竹竿飞快地插接在一起。变成了丈把长的棍子。车底的暗洞板一抽,四颗手榴弹取了出来,已经两个一捆绑在了一起,拉弦上顺着一根长绳。

一人推着车吊头一立,板车竖立起来,遮挡着炮楼的视线。另一个人举着长棍将绑着的手榴弹举高,放在树干的枝叉上,招乎一声,两个人躲在了大树后。瘦汉子猛地一拉长绳,青烟从树上冒了出来。

炮楼里已经热闹起来。正在吃饭的敌人慌忙从饭堂涌出,各自涌向岗位。炮楼上留守的哨兵大声呼喊着,指点着,端枪瞄准。

“啪勾!”装成车把式的孟有田趴在封锁沟前,一枪击毙了炮楼顶上闹腾得最欢的敌人哨兵。

机枪手和化装成女人的小全也找好了位置,架起机关枪,瞄准着炮楼,准备掩护前面的队友夺头撤退。

“轰!”的一声巨响,树枝、树叶漫天飞舞。悬挂人头的树干整个被炸断,几个小铁笼子落地翻滚。

两个游击队员从树后蹿出,不顾耳朵还被震得嗡嗡作响,在地上的乱木树叶中捡起铁笼子,撒腿向吊桥处跑去。

“哒哒哒…”炮楼的机枪响了起来,大门敞开,汽车的马达声开始轰鸣。

“哒哒哒…”负责掩护的机枪也发出怒吼,牵制着敌人。

“啪勾!”孟有田的枪响了,一个shè击孔里喷吐的火舌停顿了下来。

两个游击队员跑过了吊桥,将小铁笼子放在骡车上,抬起泼了火油的麦草垛紧跑几步,扔到了吊桥上。

忽,烈焰腾空,烟雾弥漫,吊桥很快被火和烟所包围。这既是切断敌人追击的通路,也是很好的撤退掩护。

鬼子的汽车陆续冲出了据点,却吼叫着在烈火和浓烟面前停止了前进。

“走那边,走那边的吊桥。”小山正太对此并不是没有准备,一里地外还有一座吊桥,作为以防万一的准备。他隔着烟火,能依稀看见封锁沟对面在路上狂奔的骡车,急得对鬼子司机吼叫着。

太快了,小山正太没有想到敌人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抢走了人头;太直接了,他也没想到敌人会采用如此简单的手段;太意外了,他更没想到敌人并没有派出大量人马,一面封锁炮楼,一面抢夺人头。

小山正太没想到的,孟有田都想到了。大量人马靠近炮楼,很容易暴露目标;人少胆大,反倒出乎敌人的意料。插接竹竿,炸断树干,抢的时间越多,成功的希望越大。有时候,越是简单而直接,越是容易取得成功的办法。

jīng心设计的陷阱不但没有效果,诱饵还丢失了;以假掩真的计划,竟然被对手钻了空子,只有假的方面起了作用。尽管自身并没有损失什么,但小山正太却气急败坏,这是污辱他的智慧,这是断了他前途,绝对无法容忍。

“追,追上去。”小山正太瞪着凶狠的眼睛,不断催促着司机。

驶过备用的吊桥,三辆汽车行驶了一段距离后拐上了大路,掀起烟尘,向前狂猛追击。

看到了,看到了,小山正太的眼睛瞪得溜圆,骡车在他的视野里露出了影子。但兴奋的心情转瞬间遭到了打击,随着一声爆响,汽车一歪,鬼子司机打着方向盘,停在了路边。

“该死。”小山正太跳下车。看了一眼被四角钉扎破的轮胎,恨恨地一跺脚。伸手叫停了后面的车,带着一些士兵跳上好车。继续追赶。

追近了,追近了,小山正太一边紧盯着前面的逃敌,一面提醒着司机,注意路上的钉子。但事情并不象他想的那样,对手似乎在戏耍他。在变着花样刺激他的神经。

“咣当!”汽车的前轮突然陷进了一道横沟,惯xìng让小山正太的头撞在了挡风玻璃上,车厢里的鬼子跌爬成一团。

吊桥被烧,车胎被扎。再加上额头流下的鲜血,似乎更坚定了小山正太追击的决心。如果敌人有埋伏,他们就不会用这种手段阻止追兵。追,得加速,得赶在敌人跑进道沟前抓住他们。要把他们碎尸万段,要把他们的人头砍下,重新挂在据点前震慑该死的支那人。

虽然现在只剩下了一辆汽车,但士兵的数量并没有减少太多,当然,车厢里要拥挤了不少。三十多名皇军。依然是可恃的武力。小山正太捂着流血的额头,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层红sè的薄膜,视线尽管模糊,但他的愤怒值在不断在心中升腾。

还追?孟有田眯起了眼睛,他虽然有这方面的准备,却没有想到真会有伏击的机会。他确实连续刺激了小山正太的神经,但他显然不会知道这种刺激所能产生的最终结果。就如同你对别人恶语相加,并不会准确知道别人会气成什么样。

“有田哥,前面就是伏击地区了。”小全望着身后的烟尘。提醒着孟有田。

孟有田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按计划行事吧,记住,要打得准、狠,让敌人没下车,先死他一半。正面交锋,咱们的损失会很大。”

“明白了。”小全拍了下车把式的肩膀,车开始减速,在一个拐弯处他和一个游击队员跳下了车,迅速钻进路边的草丛中。

骡车又跑了一小段距离,停在了路边,孟有田和同伴下了车,爬上了路旁的土丘。

小山正太使劲眨了眨眼睛,将流入眼中的血挤了挤,看清楚了前面的情况。敌人的速度变慢了,一定是牲口吃不住劲了,他咬紧了牙齿,狞笑起来,这回看你们往哪跑?在现代交通工具的威力下,该死的支那人马上就要成为刀下之鬼了。

愤怒、兴奋、失落、恼怒、再兴奋,小山正太今天的心情仿佛过山车般起起伏伏,刚刚浮在心头的希望又在转瞬间被无情粉碎。他对自己士兵的战斗力颇为自信,当然,鬼子在正常作战中很少失手,但他的估计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了偏差。因为他的对手不会与rì本兵堂堂正正地交锋,孟有田更擅长的是yīn谋诡计,更喜欢用非常规的手段制造杀戮。

“咣当”!小山正太刚浮现的希望被撞成了满天金星,一道被掩盖得很好的横沟阻止了汽车的前进,车厢里的鬼子跌滚成一团。

“哒哒哒…”路旁的草丛中喷shè出愤怒的火焰,象一把死神的镰刀扫向车厢里拥挤的鬼子。子弹“扑扑扑…”发出可怖的钻入**的声音,血花飞溅,惨叫连连。

枪声激烈起来,有三八大盖的声音,有汉阳造的声音,有老套筒的声音,子弹从道路旁的树林和草丛中shè出,披头盖脸地向敌人shè去。

未下汽车,先死一半。孟有田的预想虽然没有达成,但也差之不远。三十多名鬼子在这突然而猛烈的打击下,损失惨重,余下的则惊叫着纷纷跳下汽车。rì本鬼子到底是训练有素,有战斗力的部队。他们从最初的懵懂中清醒过来,其骄横、凶狠、毒辣和残忍的本xìng就开始发作。依靠汽车作掩护,两挺歪把子机枪很快便“哒哒哒”地shè击起来,而躲到汽车下面的鬼子士兵也开始猛烈还击。

“啪勾!”一声不经意的枪响,鬼子的一挺机枪哑了下去,但随后又开始疯狂shè击。

孟有田推弹上膛,冷冷地再次瞄准,轻轻扣动板机,鬼子机枪手象挨了记重拳,脑袋猛地晃了一下,颓然趴倒在地。

“通,通,通!”随着三声闷响,土制掷弹筒接连抛shè出了十几颗手榴弹,带着丝丝青烟,纷纷落下来爆炸。空中、地上,烟尘弥漫,弹片飞舞。汽车被炸中了,火苗冒了起来。

“哒哒哒…”鬼子的机枪更加疯狂,在军官的指挥下,两挺歪把子都调到了一边。火力准备之后,随着军官声嘶力竭的命令,十几个鬼子兵从地上爬起,嚎叫着向路旁的土丘发起了进攻。

“啪勾!”孟有田放倒了挥舞战刀的鬼子军官,鬼子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

“啪勾!”一个端着机关枪扫shè,掩护同伴进攻的鬼子愕然低头,一颗子弹从背后透胸而出,力气正从伤口随着鲜血迅速消逝,他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轰,轰,轰…”几声爆炸在土丘前响起,预先埋藏的大小石块在火药的冲击下激shè而出,冲锋的鬼子被包围在火光和黑烟中。

硝烟未散,埋伏着的游击队便跳起身,端着枪大声呐喊着冲了过去。在道路的另一侧,以民兵骨干为一线兵力的伏兵也发起了冲锋。

……………

第五十九章没有头颅的鬼子

战争如果单凭实力说话,胜负便一目了然,也就失去了悬念。如果与这三十多个rì本鬼子拉开架势进行战斗,游击队再加上各村的民兵总共有四百多人,就算能拼掉敌人,也会付出极大的伤亡。

在孟有田心里,对rì本鬼子的战斗力一直很jǐng惧,所以始终避免与鬼子的正面交锋。如果能用非常手段杀伤敌人,他绝不会让游击队和民兵端着枪冲锋,挺着刺刀厮杀。

战场上就是这样,战斗素质高的会存活的时间长,但也未必不会死于新丁之手。在机枪、手榴弹、地雷的混合袭击下,追赶孟有田他们的这三十多个鬼子还没等发挥战斗力,便已经死伤惨重。

硝烟和灰尘已经散去,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极为血腥的一幕。几十具残缺不全的鬼子尸体倒在地上,有些鬼子尸体成了马蜂窝、麻布袋,残肢断臂抛得到处都是,鲜血和脑浆混合着在地上流淌。

复仇之战,这确实是一场充满了报仇之念的激烈战斗。敌人的残暴激怒了游击队的战士,激怒了参战的民兵。但这种强烈的报仇雪恨的yù望无疑也使自身付出了可以避免的伤亡,如果冲锋得再晚一些,被压制在土丘下的鬼子只能成为活靶子,被轻松消灭。

孟有田看到了,看到了复仇的战士们,如何疯狂地冲向残存的鬼子,如何用怒吼喷发胸中的怒气,如何舍生忘死地拼杀格斗。用子弹。用刺刀,用手,用牙齿,将一个个鬼子撕成碎片。血还血!命还命!这是人们唯一存在的念头。值得吗,用一比五、甚至一比六的伤亡消灭残存的鬼子,丧失理智使人们难以置信的勇敢,也招致了不应有的伤亡。

或许这样更好吧。被激发出杀气和凶暴的人,在战斗中能更无情地杀伤敌人,更何况他们相对的是残暴、凶狠、变态的rì本鬼子。现在是血的代价。以后呢,会多出许多无情冷酷的杀手吧!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战争是杀戮的游戏。但不是满足残忍狂暴yù望、以杀人取乐的舞台。看不到的,管不着的,孟有田无能为力;能看到的,能管着的,他就要尽全力制止,同样用残忍和狂暴去回击。他没有错,一点错也没有,想得到正义与公正,最好的办法便是用双手,甚至生命去夺取。

死。如果难以避免,那就让死亡有它的价值。一比五,一比十,这不是衡量的标准,而是要让鬼子知道。他们要征服一个民族将要付出的代价。比较一下中rì两国的人口,这也会让rì本鬼子不寒而栗。

“你干什么去?要阻止他们吗?”孟有田沉着脸拦住了秦怜芳。

“当然要制止,这是违反纪律,违反政策的事情。”秦怜芳理所当然的表情,战场已经打扫完毕,几百民兵先行撤出。剩下的是游击队和少量的民兵骨干,他们正在战场挥刀砍剁鬼子的脑袋。

没错,穿着皇协军的鬼子,不用审讯拷问,战斗时他们的顽固和凶狠,他们叽哩哇啦的鸟语便说明了一切。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孟有田一字一顿地说道:“鬼子残暴,也只有用更有力的回击才能让鬼子学会文明,你以后不想看到据点外再挂着咱们同伴的人头吧?”

秦怜芳咬住了嘴唇,她当然能够继续辩驳,但孟有田逼视她的眼神让她感到心悸,那是一种冷酷、嗜杀、仇恨等情绪交织在一起的复杂目光。接触到这种眼神,她如同坠入冰窖里,寒意从脚底一直弥漫到全身。

“不要做过于死板的事情。”孟有田终于挪开了目光,扫shè着狼籍的战场,低沉的说道:“其实你也应该去砍颗人头,那样非常有助于提升你在民兵大队中的威望。在这些被仇恨充满头脑的战士面前,你千万别做蠢事,别说什么大道理,那很让人厌恶。”

秦怜芳犹豫了,迟疑了,但更多的还是孟有田长时间里在她心中已经建立起的权威和信任。悲痛、愤怒和仇恨,战士们脸上脱不出这三种表情,她此时去泼冷水,将遭到沉默的抗议和不屑的白眼。

事情是孟有田让干的,小全下的命令,没有人有异议,没有人反对。面对残暴的敌人,有的人吓破了胆,只会引颈受戮;有的人会从绵羊变成怒狮,把压抑的愤恨化为复仇的力量。

撤退了,这里离封锁阻碍敌人的道沟已经不远,远处隐约传来了马达声,那应该是大队敌人赶过来了。

赶过来的敌人来迟了,迎接他们的是修罗地狱般的杀戮场,血肉横飞,残肢遍地,还有毒辣的地雷。而倒在战场上的尸体,无一例外都没有头颅,几个小铁笼子高悬在树上,几颗侵略者的脑袋装在里面,睁着死鱼般的眼睛悲哀地俯视着他们的葬身之地。

“以血还血”,一条从敌人衬衣上撕下来的布幅在迎风飘舞,上面四个血红的大字刺痛的敌人的眼睛。鬼子瞪起了血红的眼睛,皇协军则惊悸恐惧,再加上零星的地雷爆炸,一片凄凉的景象。

………

村子里并没有获胜的喜悦,沉抑的气氛有如黑沉沉的天空。十几具棺材并排摆在村公所里,死难的烈士已经装殓,哭声令人心碎。

孟有田远离了这悲伤的氛围,独自坐在一间小屋子里,摩挲着他的枪,整 理着他的子弹。

小全和一个脸sè黝黑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低沉地说道:“同志们的遗体已经从乱葬岗偷运回来了,多亏了黄村秘密村支部的同志,这位是蒋支书。”

孟有田轻轻点了点头,停顿了一下,开口说道:“恐怕你们要先撤回来,村子里可能有告密的,你们的处境很危险。”

“我们正等待上级的指示。”蒋支书沉稳地说道:“游击队遭到伏击后,我们就提高了jǐng惕,开始排查工作,有几个可能暴露的同志也撤回来了。”

………………

第六十章以暴震慑

抗rì战争是残酷的,无论是战场上,还是地下战。/特别是在敌人占领区活动的干部,稍有不慎便有生命危险。rì本鬼子不会考虑什么证据,发现一点点可疑情况,便会抓捕或枪杀。

到处是悲惨故事,到处是斑斑血迹,到处是jiānyín抢掠。孟有田听着蒋支的讲述,心中更坚定了一个信念:rì本人可以说是最残酷无情、最野蛮、最残忍、最没有人xìng的野兽,他们为了征服一个民族,使之成为他们敲骨吸髓的殖民地,使之成为驯服的奴隶,不惜摧毁这个民族的一切。

鬼子知道游击队的潜入路线,嗯,估计也知道主力部队并没有驻扎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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