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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民(稀松)-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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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保密。”
“一定保密。”孟有田爽快地答应着,又补充道:“俺就想知道土门村是否安全,老娘和媳妇儿可都在那儿呢……那林冲接过一杯酒,两眼不住泪纷纷。他说道:‘俺林冲平rì爱交友,把谁都当作知心人。那陆谦和我同窗是好友,谁知晓他人面兽心,害得我居家两离分。俺林冲若有出头rì,回头来开封府,仇报仇来恩报恩……”
肖广和的声音不高,但这唱词恰合了他的心境,透出一股苍凉之意。
“四哥,这词更合柳老大的心思。”孟有田轻轻叹了口气,感慨地说道:“仇报仇来恩报恩,柳老大看来是心意已决了。”
肖广和沉吟了一下,说道:“恩怨分明,这也在情理之中。柳老大落了面子,不捞回来,岂不让江湖人耻笑。不过,经过我的劝解,他已经决定等些时rì,等我再好一好,一起去找岳培坤这个混蛋算账。”
“那就好。”孟有田点了点头,不无担心地问道:“四哥,您这身子,我是说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全康复。”
肖广和洒脱地一笑,说道:“说长就长,说短就短,反正这身子骨是再回不到从前了。若是着急,我现在就可以坐上车走,若是拖延,十天半月也行,一年半载也不过分。”
“柳老大报完仇,还打算继续这样混下去?”孟有田淡淡地说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他就不为阿凤想想?”
肖广和颇有深意地看着孟有田,半晌才开口说道:“经此变故,柳老大的心已经有些厌倦了江湖生涯,虽然没直说出来,可我看得出来。阿凤呢,她的话里话外也露出了不想再在刀枪丛里打滚的意思,柳老大听得出来,也会有所安排的。”
孟有田点了点头,没说话,肖广和是个聪明人,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表示已经知道他和柳凤之间关系微妙的变化。
“孟兄弟,你干得不错,比我干得都要好。”肖广和笑着夸奖道:“没想到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如果不是你在帮着阿凤,九龙可能就此垮掉了。”
“四哥过奖了。”孟有田情绪不太高,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家里来了信,我娘生病了,虽然让我放心,但我想——”
肖广和沉吟着点了点头,说道:“父母在,儿不远行,把你请来着实有些难为你了。母亲病了,你确实应该侍奉膝前,奉汤送药。这样,你容我两天,那个洋大夫说了,再输两天液便可以静养吃药治疗恢复,我便可以回去帮助柳老大。至于以后,我想时间不会太长,你就能再见到阿凤了。”
孟有田有些歉意地笑了笑,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要让四哥带病出山。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让人放心,现在也只有您才能说动柳老大。”
“能让阿凤服贴,你小子不赖,真不赖。”肖广和笑得暖昧,说得孟有田是真有点不好意思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别离
背影越来越远,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最后再也看不见。柳凤才收回眺望的目光,热吻的温度和湿润还在唇上留连,孟有田有些婆婆妈妈的嘱咐还在耳边萦绕,虽然离别令人难受,但柳凤却为得到一个男人的真正关爱而觉得幸福。
爱一个人,或者被一个人爱,感觉真好。柳凤仿佛一艘迷失在人生海洋中的船,终于见到了灯塔的光,她有了希望,有了目标,有了憧憬,一个女人应该有的爱的港湾。虽然她还在飘荡,但她相信这时间不会长,她就会再与那个占据她心灵的男人再次相聚。而再次相聚后,就会是永远。女人最后都是需要扶持和安慰的,需要一个铁锚把她碇泊在安全的港湾。
爱情愈来得迟,也就更为猛烈,仿佛把多年的积累和抑制全部释放,柳凤的热情涌遍了全身,她轻轻咬着嘴唇,笑了起来。尽管有些缺陷,但被爱浸透全身的姑娘已经不在乎,她要象一只扑火的灯蛾一样,向那光辉四shè的爱力冲去,即便被烧成灰烬。爱情会使一个女人失去理智,或者将她变成弱智宝宝,这并不是夸张之语……自己是个见异思迁的坏男人吗?孟有田不止一次地这样问过,如同不肯说自己是坏人的坏人一样,他也想出了各种理由为自己辩解,为自己开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道貌岸然的家伙内心会有多龌龊,自己可没有始乱终弃的想法。
是的。自己是负责任的男人,媳妇多一点并不是自己的过错,谁让自己这么优秀出sè呢?嗯,自己不是那种单纯为了享乐而玩弄女人的坏蛋,在能推倒柳凤的时候不是还保留着理智,为了维护她的纯洁而付出了牺牲吗?自己以后会对她好吗,会给她幸福吗。这是毫无疑问的。
孟有田自信凭着头脑能比其他人更能趋利避害,他还更能心疼自己的女人,这么一想。他又得到了自我安慰,有些得意,并沾沾自喜。这是本事。有本事的男人多娶几个老婆并不过分,对,不过分。嗯,三个嘎嘎纯的媳妇儿,让那些评说自己的家伙嫉妒去吧!眼红去吧!
但老天往往不会按照人的设想去安排,如果事事顺遂,也就没有把人急疯这一说了。孟有田没有想到,柳凤也没有想到,他们的离别虽然不是永远,但再次欢聚却要费尽波折。历经磨难。
孟有田、柳凤、阿秀,他们根本就生活在一个动荡的战乱时代,建立一些新的小小的栖息地,怀抱一些新的微小的希望,都是一种颇为艰难的工作。有通向未来的康庄大道。但他们却需要迂回前进,或攀援障碍,或跋涉险流,才能达成心愿。可不管天翻地覆,他们都得生活。惊惶自忧是无济于事的,只有用坚强的心。去忍受,去适应,去改变。
人生啊,还真就不是个玩艺儿……孟大哥,俺要是象你那么聪明就好了。”铁蛋见孟有田一起在沉思,便不多话,此时见他眼睛灵动起来,便插着空儿说起了话。
“怎么了?你哪里笨了,念书脑袋疼啊,那不是什么毛病。”孟有田笑着说道。
“人家都说不念书没出息,象你,多有出息。”铁蛋摇了摇头,苦笑道。
“呵呵,那是他们激励你。”孟有田说道:“念书是有好处,但也不是说人不念书就真的没出息。”
铁蛋眨眨眼睛,望着孟有田不解的摇了摇头。
“我给你讲个故事啊!”孟有田缓缓的说道:“从前有一个学识渊博的人坐船过河。他问船夫:你懂得文学吗?船夫回答:不懂。他又问:那么历史学、动物学、哲学、植物学呢?船夫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他便嘲讽道:你什么都不懂,十足一个饭桶。过了一会儿,风浪大作,船要翻了,学者吓得面如土sè。船夫问他:你懂游泳吗?学者颤抖着身子说道:我什么都懂,就是不懂游泳。船翻了,船夫把学者救上了岸,笑着说道:你所懂的,我都不懂,你说我是饭桶。但要是没我这个饭桶,你现在就变成水桶了。”
“游泳?俺懂啊!”铁蛋露出了笑脸,自豪的说道:“俺游得可好了。”
“你会游泳,还会爬树掏鸟窝,还会打枪。”孟有田循循善诱着这个少年,“要是再会识字,再会算账,可就比同龄人强多了,这以后当村长,当区长,哪怕当县长,都是有可能的。”
“能吗?俺行吗?”铁蛋一点自信也没有。
“怎么不行?”孟有田鼓励道:“只要你向这方面努力。”他指了指着路边的覆着雪的田地,“两粒相同的种子一起被扔到了地里,一个想:我得把根扎在泥土里,努力的向上生长,我要走过chūn夏秋冬,我要看到美丽的风景。另一粒却想:我若是向下扎根,碰到岩石会伤着自己脆弱的根须;向上长出细芽,可能会被蜗牛吃掉;若是开花结果,可能会被小孩子连根拔起,还是躺在这里舒服又安全。最后一个长成了参天大树,一个却在地里被沤烂了。”
“种子哪会想事?”铁蛋撇了撇嘴,置疑道:“它们在地里就知道生根发芽。”
“打个比方吗!”孟有田自失的一笑,“你要是不努力,可就被同龄人超过了。闲着没事儿,我就可以教你。”孟有田笑道。
“那俺一定好好跟你学。”铁蛋点了点头,偷偷看了孟有田一眼,说道:“孟先生,那个,凤姐是不是和你相好?”
孟有田咧了咧嘴,敷衍道:“那个,好朋友而已,相好不相好的,看以后吧!”
铁蛋撇了撇嘴,说道:“凤姐不放心你一个人走,想让别人跟着,又怕笑话她。就俺岁数小,她以为俺啥也不明白哩!你俩抱着亲嘴儿了没,俺可都看见了。”
“臭小子,你懂个屁呀,敢偷看,一会儿就得针眼哪!”孟有田又好气又好笑地斥道。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日本鬼子的欢宴
寒风刮个不停,浑浊的浮云把天空搅得灰蒙蒙的,让人冷得透不过气来。县城的街道上显得分外冷清和萧条。临街的墙壁上,“建设大东亚共荣圈”、“王道乐土”、“武运长久”的字迹不停的刺痛着百姓的眼睛。
黄昏刚刚逝去不久,黑暗却过早地来到了这座县城,比乡村还要黑暗得多。摇颤在夜风里的灯,光线惨白,如鬼眨眼一般。rì寇巡逻兵的钉靴沉重的踏过街道,咔嚓咔嚓象是践踏在人们的心上,黑暗中时隐时现着刺刀的寒光和狼犬的惨绿的眼睛。这颜sè,这声音,这气味,使人联想到虚拟中的yīn曹地府的景象。店铺提早打烊,人们深思简出。古老的县城愤怒地沉默着,象化石般凝结在黑暗之中。
东市,这里是县城最繁华的地区,紧挨路口,有一幢座北朝南的二层楼房,一丈长的招牌上,刻着四个斗大金字:仙聚酒楼。这座酒楼楼上是软椅圆桌绿纱屏风的雅座;楼下则是方桌粗凳的大众座席,乃是县城里最大的馆子。
正值晚饭之时,仙聚酒楼厨房里大勺小勺叮当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葱、姜、蒜炸锅时的香味,在半个街区飘散弥漫,然而门口却是戒备森严,一般吃客根本不敢靠前。
楼上的格局早已经按照rì本人的趣味更新布置过了,悬挂在大厅四壁的仿古字面,如董其昌的“洛神赋”、任伯年的“chūn江水暖鸭先知”、徐悲鸿的“八骏图”等等。早巳无影无踪;而代之以景sè明媚的富士山彩sè画,那浓艳鲜丽的巨幅樱花图尤其醒目。枝枝盛开,灿烂缤纷。象一盆胭脂泼到了画幅上,几乎没有什么间隙,仿佛只要一阵风来,亿万花瓣便会飞满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距离宴会时间还有大半个钟头,除了宴会的主人木村三郎和要招待的贵宾外,他部下的军官和陪客全部到齐了。
大厅里象一锅烧开了的水。喧闹沸腾,留声机里放送出来聒噪刺耳的《大东亚进行曲》,军官们的吵闹声,jì女们的调笑声。异常不协调地搅拌在一起,穿过大开着的窗子,冲向夜空。这些粗野横呆的rì本军人总是这样,只要有机会聚在一起,就胡闹翻腾一陈,正象粪坑里的蛆虫,有事无事总要瞎拱乱钻,唯恐四方平静,天下不乱。
但在这热闹之中,军官们谈论的中心。仍然是今宵的宴会。
“呵呵,木村阁下真是幸运啊。”一个长脸的军官对身边的同伴说道:“从少佐晋升为中佐,又荣膺了天皇陛下的旭rì勋章,真是福星高照啊!”
“是呀,他的官运简直象陛下的武运一样亨通。”留着浓黑小胡子的军官颇为感到叹地应和着,然后迅速向周围瞥了一眼,带有几分神秘意味地说道:“你知道前来担任木村阁下助手是谁吗?”
长脸的军官从小胡子的神情和腔调里,觉察到了点什么,摇了摇头。身躯向前挪了挪,把耳朵凑近了小胡子的嘴巴。
“是河野浩二。”小胡子低声说道。
“是他呀!”长脸军脸顿时怔住了,半晌合不拢嘴巴,连连眨着厚厚的眼皮。
rì本军官对河野浩二怀有敬畏心理,不是没有缘由的。河野浩二出身于rì本的贵族家庭,又是情报界的干才。帝国jīng神的熏陶,家庭宗祖的教养,前人同僚的经验,对汉学的爱好和造诣,帝国时代的机运,使得投身特务界的河野对中国各方面的情况素有研究,在华北派遣军情报部门中很有盛名。
不仅如此,河野作为高级特工人员,心地jiān险,xìng格冷酷。多年的谍报工作,使他养成了颇强的自持力,喜怒不形于sè,长于掩饰内心的复杂感到情,能在盛怒之下很快地转为泰然。他的盛怒往往是隐藏在平易又带点和善的微笑里,使对方在猝不及防和不知不觉中落入圈套。在rì本同僚之中,背地里给他起了个绰号“山雕”。
突然,军乐大作,会场上起了一阵sāo动,在阵陈狂热的欢呼和掌声中,夹杂着佩剑和马靴的声音,木村三郎陪着一位rì本军官走进了大厅。
木村三郎有四十来岁,身躯矮胖,圆头方脸,颈项肥短,浑身上下一般粗,象是一个水桶。一脸的横肉,笑起来都是yīn森森的显得狰狞吓人,充分证明了他的暴戾和自信。崭新笔挺的呢子军服.琳琅耀眼的奖章勋章,连那撮小胡子都上了蜡油。他挺胸凸肚蹒跚地走着,吃力地转动着肥短的脖子,不住地招手,微笑,得意洋洋,踌躇满志的样子。
和木村错开一个肩头走着的是河野浩二,他的仪表和木村恰好相反,身材颀长,腰细肩削,白皙的脸皮,细长的颈项,细眉长睫,下巴尖瘦,行动敏捷,举止从容。蓦然看去,很象一个儒雅平易的学者。只有仔细观察,才会发现覆盖在细长眉毛下的两只眼睛,隐隐shè出yīn森逼人的光芒,仿佛两口深不可测的陷阱。
河野的这副身材和仪表,在rì本军官中颇为少见,有人说他很近似中国人的气质,嫉恨他的同僚往往抓住这一点,攻击他不是纯粹的大和后裔。而河野正是凭借着这些,加上一口流利的汉语,不知欺骗过多少双眼睛,使工作分外地得心应手。
全体与会军官和来宾肃然起立,无数目光一齐聚集到木村和河野身上。
木村跨前一步,略一拍手,响亮的军乐在同一个音符上嘎然煞住了。他首先将新任指挥官河野介绍给大家,并用溢美之辞将天皇的武运长久和河野次郎的赫赫战绩宣扬了一番,然后请河野次郎讲话。
“诸位,昭和十四年,这大东亚圣战的第三个年头,皇军的百万铁骑,已经横扫了支那的半壁河山。蒋介石的chóngqìng政权瞬息可灭……”河野次郎滔滔不绝的讲着,狂傲而自信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仰仗天皇陛下的神威,武士道jīng神的护佑,解决支那问题,指rì可待……”河野次郎最后一再勉励在座的全体军官,忠诚地为天皇效命,驰驱东亚,威武鹰扬,把自己的名字用金字载入支那圣战的册籍.天皇陛下绝不会辜负每一个真正的武士。他一再虔诚地祝愿帝国武运亨员,祝愿武士道jīng神浩然长存,发扬光大。
河野次郎的讲话轰动了整个会场,rì本军官们为侵华战争的光辉前景所深深陶醉,为自己未来的官运亨扬所深深陶醉,手舞足蹈,如疯如狂,阵阵欢呼万岁的噪声响彻了整个大厅。
一顿狂欢之后,宴会终于散席了,被各种酒喝得昏头昏脑的军官们,又狠狠地调笑了一顿jì女之后.一个个踉踉跄跄地渐次离去。sāo乱了一阵的大厅,顿时冷清下来。可是,在另外一间密室且,却在进行着另外一场紧张、秘密的活动。只有这里的活动,才是这次宴会的真正的中心内容。
哗啦一声,一个鬼子参谋拉开了覆在墙上的帐幕,露出了一幅大的军事地图。然后,轻手轻脚走出密室,悄悄地带上了房门。
木村看了河野一跟,象是在征求对方的意见,河野会意地点了点头。却又不急于说些什么,只是沉默着。几个高级军官从河野那双逐渐燃烧起来的瞳子里,敏锐地觉察到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诸位!”河野终于开口了。一上来的这短促而有力的两个字,就吸引了几个高级军官的全部注意力。从那严峻的口气里,他们感觉到河野正以一个权威者的身分,将要向他们宣布庄严的使命。在这间密室里,在这紧要的时刻,他才是唯一的负责的主人。几个高级军官包括木村不禁肃然,一齐习惯地把胸脯挺了起来。
河野神sè严肃地说道:“我荣幸地向诸位转达北支那大本营司令长官寺内寿一将军的指示,遵照天皇陛下的旨意,我们将肩负起新的庄严的使命。”
“天皇陛下万岁!”军官们声音不大但很坚实地喊道,胸脯挺得更高了。
“在传达大本管的指示以前,有必要请诸位注意一下北支那的战局。这样,也许会使我们的头脑更加清醒些。”河野以带点儿教训的口吻说道,接着伸手拿起了图杆。
“正面战场上,chóngqìngzhèngfǔ龟缩一隅,已不足为虑。令人忧虑的是在这里——”河野狠狠地敲打着地图,一字一顿地说,“北——支——那!”
“圣战进行了刚刚两年,可是,GCD、八路军在北支那的势力却有了惊人的发展,并且已经开始成为皇军的心腹之患;诸位,请看——”河野熟练地用图杆指着地图,说道:“皇军到目前为止还只是形成了点线的资态,只占据了交通线和大的城镇,在广大的乡村,皇军还鞭长莫及,八路军等敌后武装正在积蓄实力,拼命扩充。这对皇军的战略行动牵制很大。诸位,我们谁也不想站辱帝国的荣誉。照中国人的说法是: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可是,我们毕竞不能无视这些铁的事实。”河野停顿了一下,愤怒而略带忧郁的目光扫过几个军官的脸。(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肃正作战
第一卷身逢乱世第一百三十章肃正作战
“大本营对这种局势已经采取了相应的措施,情况不是很有改善吗?”木村有些焦躁地问道。他的脸上,聚起了一条条的深沟。这是当他愤怒和焦躁交加的时候,一种惯常的生理反映。
河野的鼻子哼了一下,冷笑里流露出他的不满和蔑视:“大本营虽然采取了相应的措施,并且已经见到了很大的成效,遗憾的是有不少身居要职的高官们,他们没能及早地和足够地注意到这种严重局势,他们被正面战场的胜利所陶醉,被征服北支那的胜利所陶醉,错误地认为GCD八路军等敌后武装已经无力反击,正在苟延残喘,更有人竟然把红sè势力的扩张,看成是他们为谋取自身生存而采取的一种自卫手段。这不但荒唐,而且愚蠢。”
木村和几个高级军官悚然动容了。他们约略知道一点大本营内部在战略问题上的某些争执,立即判断出河野所抨击的那些人,其中可是有好几名位高权重之人。他们为河野这种近于狂妄的大胆和近于固执的自信所震惊了,开始有点不安起来。
“第一期肃正作战即将开始,诸君要奋勇作战,击败各路抗rì武装。”木村觉得河野的讲话已经越出了应有的范围,这种对大本营肆无忌惮的攻击,一旦传扬出去,说不定他也要跟着倒霉,就从侧面来提醒河野,暗示他收敛一些。
木村的暗示,使河野觉得也该收敛一下了。他倒不怕由此而招致大本营的指责。在战略问题上的争执,他的对手们已经开始认输,今后更多的事实将会更加有力地证实这一点;而是他的闷气发泄得差不多了,该是转入正题的时候了,就换用一种略略和缓的口气说道:“是的,大本营现在已经开始采取相应的措施,只有这样。天皇陛下才能宽恕我们已往的严重疏忽。诸位请这边来。”
鬼子们来到另一堵墙面前站定,河野拉开推幕,露出了巨幅的地图。河野挥动图杆在地图上划了一个圈子。有力地点在一处,扬起眉毛说道:“这里是半山区和山区,大本营的计划是割断平原与山区的联络。并开展强有力的军事行动,占领敌人之根据地,在各要地部署必要的兵力,逐次扫荡四出游击之敌!……”
rì本华北方面军针对战局形势,将一九三九年度肃正作战计划分三期施行:第一期一九三九年一月至五月;第二期一九三九年六月至九月;第三期一九三九年十月至一九四零年三月。而确定的肃正作战地区又分为冀中作战、鲁西作战、晋东作战(一号作战)、太行山脉肃正作战、鲁南作战、五台作战(十号作战)、扫荡北部山西军作战(N号作战)等。
从rì军的作战计划和作战区域来看,华北rì军虽然开始重视G武装,但在战场上,这种认识并没有始终如一地加以实施。对于互有矛盾的chóngqìng和G两方,究竟以哪一方为真正的敌人模糊不清,在战场第一线应该以谁为打击目标。判断并不清晰。
也就是说,rì军的肃正作战计划是谁都打,不光是G的军队,归属chóngqìng的沈鸿烈、于学忠等部,阎锡山的晋军。也都在打击之列。究其原因,固然由于中国派遣军及rì本zhèngfǔ的的基本布局,一贯以chóngqìng势力为主要敌人,粉碎其继续作战企图为目标,致使作战观念不能统一。但是,不可忽视的一点。却是多年来存在于整个rì本陆军的“歼灭野战军”的战略教条所起的作用。
rì军在战略上的失误,嗯,也不应该说是失误,只能说这种相对简单的布置,对G军队相对来说是有利的。也就是说rì军肃正作战以及治安强化的结果不但没能消灭八路军,反而将华北的国民党军消灭了,在客观上使华北敌后成了GCD的一统天下。对于这种后果,rì本侵略者在很长时间后才发现,无奈地检讨道:“追求表面上的武功战果,讨伐易于捕捉的chóngqìng军残部。因此,削弱了阻止G势力南进的chóngqìng军,反而让共军坐收渔翁之利。”
当然,此时rì军对于消灭敌后抗rì武装是相当有信心的,这是依据装备水平、战斗素质等方面得出的结论。但如果战争只靠这些数字便能决于胜负,也就简单了。对擅长游击战及退避战术的G军队,rì军纯以武力讨伐犹如挥舞大棒驱赶苍蝇。
在这个深沉的夜里,新上任的河野浩二与木村等人仔细计划着军事行动,回到家里的孟有田也没有入睡。刚享受完阿秀的温情,他听着阿秀在讲述这段时间村子里的人和事。
“宋大姐生了个胖娃娃。”阿秀掩饰不住羡慕的口气,肚子里没动静,她一直有些耿耿于怀,“咱娘可稀罕了,经常去找宋大姐聊天,看那孩子。”
孟有田笑了笑,轻轻抚摸着阿秀的后背。尽管不断地自我安慰,但和柳凤的事情,使他对阿秀他还有着歉疚,所以也加倍地温柔。
“村子里又增加了几家,都是挺靠得住的。”阿秀仿佛攒了一肚子的话要向久别的男人诉说,她把脸贴在丈夫的胸脯上,那温暖和心跳让她感到舒适和安全。
“强子嫂快生了吧?”孟有田随意地问道。
“还得好几个月呢,现在也不太显怀。”阿秀说道:“强子哥见天都笑,可高兴呢!”
“县城那边呢,鬼子没什么动静吧?”孟有田翻了个身,岔开了话题,“要开chūn了,今年恐怕要比去年更折腾人。”
“一开始大家伙都挺紧张的,可这些rì子没有动静,又不太害怕了。”阿秀变成了仰脸躺着,孟有田的手又开始在她的胸前、小腹、大腿间游走,她舒服地轻轻闭上了眼睛。
“害怕要来,不害怕也要来。”孟有田压上了阿秀的身体,缓缓抽动起来,“担心太多就没法活了。明天起,我就好好检查布置,既要准备chūn耕,又要反扫荡,又该忙起来了。”
阿秀嗯了一声,搂住了孟有田,沉浸在再一次的亲热温存之中,并不知道这是孟有田的加倍补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扫荡
第一卷身逢乱世第一百三十一章扫荡
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光中国人知道这个道理,河野也知道。尽管他已经以yīn狠令rì本军官感到敬畏,但他还需要战功,实实在在的战功。而且他自恃有已经秘密建立起来的情报组织,搜集了相当多有价值的情报。根据地内肃jiān工作紧锣密鼓,河野也想尽快展开行动,以防情报组织被严重破坏后,将要变成聋子、瞎子。
rì军调动了涉县、刑台等三县的rì伪军,首先在敌占区内强化了维持会新民会等伪组织,然后在县城周边“扫荡”了一个多星期后,开始向根据地纵深合击。
背叛,从古到今就不是一个稀罕的事情。号称中国通的河野更是深谙此道,在他的yīn谋诡计下,在rì军的强大压力下,组织松散、人员复杂的杂牌武装或逃窜他地,或投降当了伪军。
利用土匪与抗rì武装交战,这并不是河野的创造发明,而是rì本鬼子在东北总结出来的、行之有效的办法。
九一八之后,东北大地上各种武装或真或假都打起了抗rì保家的大旗,rì本鬼子倚仗武器jīng良,开始并没有把这些杂七杂八的武装放在眼里。可那些老土匪虽然没系统学过游击战,但在实际的战斗中却早已掌握了与官兵捉迷藏,以弱敌强的办法。弄得鬼子在山林之中瞎折腾,损失不小,收获却不大。
到后来,rì本鬼子一边围剿,一边开始以招降的办法来对付山里的抗rì土匪。于是。本来就成分复杂的抗rì武装开始发生了分裂,一些土匪在高官厚禄的引诱下,投降了鬼子,成为了瓦解抗rì武装的叛徒。因为这些土匪熟悉地理人情,熟悉抗rì武装的行动方式和特点,所以成了鬼子征剿行动中有力的帮手。
现在,河野又故伎重施。利用招降的伪军来对付真正抗rì的游击队,就是看中了这些人没有什么深刻的国家民族概念,又是本地人。对山川河流村庄,人情习惯都十分了解,替鬼子当帮凶。最合适不过。
冬末chūn初的天气,还是很冷。灰暗的云块,缓缓地从南向北移行,阳光暗淡,再结合荒芜的被残雪覆盖的田间,给人一种荒凉寥落的感觉。
县城出动的敌人有七百多人左右,一个加强中队的rì军,其余则都是伪军。而指挥此次扫荡的rì军指挥官是隆平少佐,他出身于rì本的名门贵胄,屡经战阵。年轻有为。
隆平本来是皇道派,后来接近玄洋派,成了极右翼的少壮派军人。在他心目中,世界上只有雅利安人、条顿人和大和民族才是优秀人种,其他的都是劣等民族。他崇拜毛奇、拿破仑、希特勒。尤其是希特勒。隆平更奉为神人。
他把希特勒《我的奋斗》一书视若至宝,并将其中的一段话作为自己的人生格言:人们不肯为事业为死,但却肯为理想而死,要生存的人却必须要战斗。在这个世界上,凡是不想战斗的人就没有生存的权利,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法律即为永远的战斗………
“阁下,前面的村庄还是空无一人。”中队长岛田皱着眉头骑马过来报告。
“岛田君,不用着急,即便敌人一味避战,也与我们的计划不冲突。”隆平笑着说道:“你还以为凭那些地方武装敢跳出来与皇军对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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