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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民(稀松)-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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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有田接过大枪,熟练地拔弄标尺,干净利索地拉动枪栓,唰地一下顶在了肩上,向着冲过来的硬肚子会众瞄准。

不到四百米的距离,孟有田现在已经能非常轻松的击中目标,但他要选择。找到目标后,他轻轻扣动了板机。

正在队前挥舞的红枪会大旗摇晃着倒了下去,旗手抱着腿在地上痛得翻滚。孟有田迅速推弹上膛,稍稍瞄准,又是一枪。

“堂主死了,堂主被打死了。”硬肚会会众发出一阵惊呼。

啪勾,孟有田再次扣动板机,一个想再举起旗帜的家伙又倒了下去。

立马横枪,先声夺人,硬肚会冲击的气势为之一滞,特别是督战的堂主被击毙,对他们的影响更大。

“好,孟兄弟管够直(枪法好),干得漂亮。”刘二炮带头喝彩。

“好枪法,再来几响。”九龙堂的弟兄起着哄,柳凤的脸sè也缓和下来。

孟有田淡淡一笑,再次连发两枪,硬肚会的大旗起来又倒下,四个要举旗的家伙不是捂着胳膊叫唤,便是腿上中枪,在地上打滚。

“真是一群草鸡,和他们较劲儿好没意思。”孟有田也不上子弹,把大枪还给了叫马大下巴的家伙,笑着对柳凤说道:“咱们走吧,和他们一般见识,让人以为咱欺负人似的。”

柳凤哼了一声,说道:“你那点儿小心眼,还想瞒过我?不就是怕我们多杀人吗,拐弯抹角的,以为我不知道?”

“哪能呢,您目光如炬,火眼金睛,明察秋毫,洞若观火,小子一撅屁股——嘿嘿,呵呵。”孟有田一通高帽送上。

柳凤的脸上有了些笑意,轻啐了一口,一拔马头,招呼道:“走啦,不跟那些傻瓜乡下佬窝火窒气。”

“走喽,走喽!”刘二炮冲着孟有田挤了下眼睛,伸出大拇指晃了晃,那意思好象是说:小子,有你的,能让凤姐听话的可真没几个。

一路平安,但这队人马却不是来到会宁镇,而是到了官庄,在一个大宅院前停了下来。

高大的瓦房,一排九间,一共三排;正房是三进三出,四周群厢环抱,屋里更加阔绰。一进门是两头卷须、乌黑闪亮、一丈多长的硬木大香几,上面摆着半人来高的细瓷花瓶,里面插着两把开屏式的孔雀翎古扇。中间供着文武财神,两边分列两个神龛。左边是大肚子弥勒佛,右边是观世音菩萨。玻璃窗上吊挂着红底黄穗的织锦窗帘,床头摆着漆雕金花的烟酒具。

“怎么样?没住过吧?”柳凤指点着屋里的摆设,炫耀着说道。

孟有田却只是淡淡的笑着,这些东西说是古sè古香还差不多,要论豪华,那可比后世要逊sè多了。这九龙堂不知把哪个大户的宅院抢了过来,当成了自己的住宅。

柳凤瞅了瞅孟有田,见他不动声sè,还以为他定力十足,心里很钦佩,可她夸耀了半天,孟有田也没发出惊叹的声音,又觉得有些不给她面子。

第七十五章再会肖四爷

表现和炫耀的心思每个人都有,特别是在有好感的异xìng之间。

“嗨,你倒是吱一声啊!”柳凤冷不防推了孟有田一把。

孟有田晃了一下,有些好笑,这柳凤怎么有时象个小孩子,现在就象拿了个新玩具,非要显摆显摆,听听好话。不过他还是连忙称赞道:“好,真好,俺这土包子,沾那个谁的光,这几天也要好好受用一下。”

“口是心非。”柳凤撇了撇嘴,但虚荣心还是得到些许满足,接着说道:“光打野食,不立灶伙,脚下无根,象片浮云。我们九龙堂占了官庄、会宁镇、寨营,算是立稳脚跟了。看到庄口的炮台了吧,上面有手炮和机枪,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真厉害。”孟有田点头称赞着,又疑惑地问道:“不是说的会宁镇吗,怎么又到了这里?”

“最近红枪会、杜世雄、护乡团老闹冲突。”柳凤解释道:“前些rì子,我和四叔便带着一支人马扎在这里,防备着他们。”

“鬼子刚退下去,这帮家伙又瞎闹腾。”孟有田对中国人打中国人的事情特别反感,摇了摇头,说道:“带俺去见见四爷?也不知道他忙不忙。”

柳凤点了点头,转过身正看见冯志背着个筐站在那里,便说道:“你这位朋友就让二炮头领和铁蛋负责招呼吧,看他也还爽快,吃喝上委屈不了。”

“呵呵,不用管俺。俺和二炮头领他们唠得挺对脾气,还约俺去练武场切蹉切蹉呢!”冯志很会看脸sè,主动开口,给孟有田提供方便。

“那你就和九龙堂的好汉们多多相处,有事儿就来找俺。”孟有田伸手接过背筐,有些抱歉地说道。

“不用惦记俺,有啥事儿咱们晚上睡觉的时候再唠扯。”冯志笑着说道。

柳凤对铁蛋交代了几句。带着孟有田向后宅走去。在庭院里碰见一个胖胖的秃头,见到柳凤,立刻躬身站着。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

“下去安排酒菜,晚上我要招待客人,要是吃得不满意。小心你的皮。”柳凤看也不看这个秃头,用对奴才的口吻,很威严的发号施令。

“是,是,我这就去安排。”秃头胖子象条哈巴狗似的点头哈腰答应着,转身走了。

“这家伙是吴家大院的管家,以前对穷人很蛮横的。”柳凤轻篾的说道:“被我抽了一顿鞭子,就象条癞皮狗,伺候得很周到。我便暂且留着他。每天看着他一语三鞠躬,三语九点头。这心里就觉得舒服。”

孟有田淡淡一笑,这是一种报复的心理,当然还有一点自卑感在作怪,折辱曾经骑在自己头上,或者某方面比自己强的人。能在心里产生一种强烈的满足感。

举个例子,贫穷的百姓就喜欢打土豪分田地,看着昔rì扬头挺胸、不可一世的富人地主被戴上高帽游街,颜面扫地。而且,不光中国人如此,连rì本人也有这种心理倾向。在二战中东南亚被俘虏的英、美士兵。惨受虐待,很多的原因就是rì本鬼子个头矮小,对人高马大的白种人看不顺眼,非要把他们踩在脚下,听着他们呻吟求饶才会减轻心中的自卑感。

“要俺说,你还是趁早把这秃头打发了。”孟有田跟着柳凤边走边说道:“俗话说:进山不怕伤人虎,就怕人情两面刀。能媚你者,必能害你;能谏你者,必肯帮你。这个秃头被你如此斥骂,面不改sè,甚至连笑容都没变,可见是个yīn沉的家伙。你还是不要留在身边,打发走了才是上策。”

“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害我。”柳凤的表情很自信,停顿了一下,又点了点头,说道:“也好,这些天那张臭脸也看够了,呼来喝去的也过了瘾,就留条命让他滚蛋吧!”

两人说着话,来到了一座幽静的东跨院,过了月亮门可以看到院内宽宽敞敞,如果是夏天的话,绿槐成荫,石榴树葱茏地掩映着窗台,藤萝葡萄搭成花架凉棚,应该很是讲究。只是时至冬天,树木光秃秃的,枯藤缠着花架,透出一种萧瑟之意。

“凤姐,你回来了。”房门一开,一个身材矮小的干瘦男子匆匆走了出来,笑着和柳凤打着招呼,看了孟有田一眼,虽然不认识,肯定心中疑惑,但他脸上的笑容却一点没变。

“肖三哥,这是新到的客人,叫孟有田。”柳凤简单做了介绍。

“久仰,久仰。”肖三的笑容更盛了,拱了拱手,说道:“四爷的救命恩人,不想今rì才见到尊容。改天,改天咱们再多亲近。”

“肖三哥客气了。”孟有田赶忙回礼,说道:“您忙您的,别耽误了正事。”

“失礼了。”肖三冲着柳凤点了点头,说道:“四爷在屋里,你领着孟兄弟进去吧,我先走了。”

柳凤答应一声,和孟有田推门走进屋去。

屋子里有股药味,柳凤的侍女灵儿正在外间屋守着一个煮药的小泥炉,见柳凤进来,刚要张嘴说话,柳凤竖起食指,轻轻嘘了一声。小丫头心领神会,笑嘻嘻地指了指屋里。

柳凤推开房门,看了一眼,笑着冲孟有田招了招手,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里屋。

肖广和半倚半卧在睡榻上,屋子并不冷,可他穿得挺厚,手里拿着本书,正看得入神。

“四叔。”柳凤轻声叫道:“您看谁来了?”

肖广和抬起头,先看了看柳凤。柳凤轻轻闪开,肖广和的视线便落到了孟有田身上,初时一愣,转而便翻身坐了起来,眼睛亮了,睁大了。

“孟兄弟,快过来。”肖广和伸出了手,笑得畅快,似乎想站起来。

“四爷,您坐着。”孟有田紧走了两步,握住了肖广和的手。

“哈哈,可算又见着了。”肖广和拉着孟有田坐在榻上,他侧转着身子不停打量着孟有田,用力地拍着孟有田的手和胳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八路军的规矩大,我们又是江湖游杂,要不是怕连累你,我早就派人去找你了。救命之恩哪,我可是一直记着,一直想着怎么报答呢!”(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暗流汹涌

感谢我家的糊总XX,,我起的名都被人用了,萧澜如我等朋友的打赏和月票。谨此献上最诚挚的祝福,无论你们已拥有着多少快乐,我都依然为你们默默的祈祷……呵呵,四爷言重了。”肖广和的喜悦发自内心,孟有田也挺感动,他笑着说道:“什么救命之恩哪,瞎打误撞碰上了,是四爷吉人天相,可不是俺的功劳。”

“话可不是这么说。”肖广和摇了摇头,又望着孟有田不断点头,“嗯,小胡子浓了,脸也胖了些——”

“坏心眼儿也更多了。”柳凤在旁笑着插嘴道:“四叔,人家可是来当说客的,说得好,回去能升官发财哩!”

“俺和你四叔说话,你咋在旁边楔橛子呢?”孟有田不以为意地笑道:“你是不是给俺倒碗水喝呀,大侄女。”

“孟小子,你敢占我便宜。”柳凤上来作势要打。

“哈哈,开心,好久没这么高兴了。”肖广和笑得眼睛都眯到了一起,说道:“阿凤,你不怕把小孟给打跑哇?这个辈份儿哪,我们论我们的,你们论你们的,两不相干!”

“对,对,肖大哥说得对。”孟有田笑着对柳凤说道:“阿凤啊,你得听四叔的话哦……月亮渐渐的升高了,大地沐浴在一片皎洁柔和的银光里,宁静而又深远。不知是被什么响声惊起的小鸟,扑愣了几下翅膀。啁啾了几声,又缩回巢里。所有这些声响。并没有破坏夜的宁静,反而使月夜显得更加宁静、深沉。

厅堂里,摇曳的烛光,暖暖的火盆,酒香菜丰,孟有田等三个人谈得投机,聊得热乎。

柳凤的脸上浮起了酒后的红晕,眼睛眯了起来,笑得有点傻乎乎的,还不忘了和孟有田打嘴仗。略带不屑地说道:“小孟。你,你就吹吧,还和狼一起打鬼子,狼咋没把你给叼走?”

“一点不认真听,俺不是说了那狼是从小养大的。”孟有田解开了两个领扣。喝得也是浑身发热,有些兴奋,“可惜狼就是狼,总要回到山林里。”

“咋样?说,说了半天就是不让我们看见。”柳凤撇着嘴,伸手点了点孟有田,“你咋不说从小养的老虎呢?”

“不信拉倒。”孟有田伸筷子点了点炒的鲜蘑,“看看,你啥时冬天吃过新鲜蘑菇。俺不是也弄出来了,再说俺的枪法你也见到了,狙杀鬼子也不是瞎吹呀!”

“嗯,嗯,这个算,算你本事儿。挺好吃,以后常,常送啊!”柳凤趴在桌子上,眼睛有点睁不开了,还不忘嘲笑孟有田,“狙,狙杀,倒会编词儿,就,就是打黑枪嘛!”

肖广和轻轻招了招手,在一旁侍奉的灵儿赶忙上前来扶柳凤去休息。柳凤迷迷糊糊的直拔拉,嘟嘟囔囔地说着酒话。眼见灵儿摆弄不了这个醉丫头,孟有田只好上前帮忙,连哄带扶帮着灵儿把柳凤弄到房间里躺下,才转身回来。

厅堂的残席已经撤下,孟有田随着肖广和来到了内室,不一会儿,清茶、点心又摆了上来,室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阿凤这孩子心里闷啊!”肖广和斜倚在榻上,和孟有田对面而坐,叹息一声,缓缓说道:“从小到大,跌爬滚打,风里雨里,干的哪是女人该干的事儿,又有谁把她看作女人。就连柳老大,也将她看作男孩子。”

孟有田怔了怔,点头道:“一个女人被当成男人,的确是件痛苦的事!威风凛凛的背后,辛酸苦闷也只有自己才知晓。”

“正因为你有这样的见识,阿凤才会当你是朋友,很要好的朋友。”肖广和赞赏地微微颌首,“人的感觉是很微妙的,你或许不必说出心里的想法,但你的言语和行动却会不知不觉地表露出来。”

应该是这样吧?孟有田歪着脑袋想了想,倒也想不出什么特别。

“好不容易来了,就多住几天。”肖广和端起茶杯慢慢喝着,“与八路军合作的事情呢,咱一步一步来,总会让你回去有个交代。”

“俺倒不用什么交代,只是想尽朋友的心意,让九龙堂少个敌人,多个朋友而已。”孟有田淡淡一笑,整 理了下思路,说道:“四爷,明年的形势将会有很大的变化,可不比现在。”

肖广和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孟有田继续往下说。

“从八路军那里得来的情报,rì本人正从华中华南向华北抽调兵力。”孟有田有些低沉地说道:“他们拉的战线太长,已是强弩之末,急切之间想灭亡中国显然已不可能,战争长期相持的局面难以避免。rì本这个小岛国,物产匮乏,要想长期作战,就必须实现其以战养战的策略,稳定占领区,使之能够供给rì军物资。”

肖广和沉吟了一下,说道:“你继续说,说得详细些。”

孟有田点了点头,说道:“鬼子的兵力向华北抽调,实现以战养战的意图,就意味着他们的战略战术将有很大的变化。鬼子之前的扫荡是以消灭抗rì力量为主,因为兵力有限,无法确保所占领的地区,找不到目标便会自行撤退;而以后的军事行动,鬼子是既要占地,又要消灭敌对势力。”

肖广和思索了片刻,说道:“来了就不走,确实是令人头痛的事情。在关东的时候,鬼子是先占城市,后据大镇店,再派兵到乡村山林清剿。我想,他们还会使用这招儿。”

“四爷说得很对。”孟有田说道:“敌后的各支抗rì武装都无法与鬼子正面抗衡,鬼子兵力增加,可就不只是盘踞在铁路沿线了。在鬼子的大规模进攻下,恐怕又有很多队伍投降rì本,去当汉jiān了。”

“硬肚会的鲍小辫怕是第一个要去抱rì本人的大腿。”肖广和眯起了眼睛,“张玉新多半也撑不住,有身家的人,想要他毁家纾难,难哪!还有——嗯,不说别人,九龙堂怕也要不稳。”

“不至于吧?”孟有田不了解情况,自然不象肖广和想的那样严重。

“怎么不至于?”肖广和的脸yīn郁下来,沉声说道:“你以为九龙堂是铁板一块,那你可想错了。”

孟有田眨着眼睛没说话,不打听九龙堂内部的事情,他也有避嫌的意思。

肖广和思索了片刻,苦笑一下,说道:“孟兄弟,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可今儿我想跟你交个实底儿,只盼你rì后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在危急的时候帮阿凤一把。”

“四爷,您这是——”孟有田不敢轻易答应了,这似乎有托孤的意思,从他心里来说,也并不想过多地牵扯进九龙堂的事情中去。

“你先别急。”肖广和抬手打断了孟有田要说出口的话,“听我说完再做决定,你答应不答应都没关系,我不勉强你,更不会让你为难。”

孟有田苦笑起来,这就跟后世jīng明的小贩卖东西似的,紧着让你尝,还紧着说尝不好不要钱,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那是吃到嘴里没法吐出来还人家,现在是听到耳朵里也不能无动于衷吧……田野被明亮的阳光照耀着,没有炊烟,没有云朵,一切都象刚洗过一样的清新明朗。一望无际的空旷田垄,脱尽叶子的秃树,一切都十分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柳凤突然轻叫一声,纵马追赶着一只受了惊乱跑的野兔,直向旁边的树林冲去,砰的一枪,将野兔打死在树林边上。然后一个蹬里藏身,贴着地皮将野兔抓起来,返回大道,惹来手下一片喝彩。

孟有田挤出笑容,冲着柳凤伸出了大拇指。虽然他一直在努力装出镇静的样子,但心里却是难以平静。九龙堂,暗流汹涌,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让他连觉都没睡好。

“人生啊,真不是个玩艺儿。”望着初冬的萧瑟景sè,孟有田不禁有感而发地嘟囔道。

“什么不是玩艺儿?”柳凤的耳朵贼尖,歪着头问道。

“嘿嘿。”孟有田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俺说人生不是个玩艺儿。想去做的事儿,总不让你如意;可不想去做的事儿,却老缠着你,让你不做都不行。”

柳凤微微眯起了眼睛,咀嚼着孟有田的话,半晌猛地甩了下鞭子,深有同感地说道:“没错,人生还真他娘x的不是个玩艺儿,不是个好玩艺儿。”

唉,对这位出口成“脏”的大小姐,孟有田只有暗自叹了口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欺我。

会宁镇已经在望,孟有田不由眯起了眼睛。吴元成,柳凤曾提起过的摇扇子的家伙,肖广和昨夜谈起也有三分戒惧的yīn险小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呢,今儿倒要见识见识。对了,还有肖广和口中要毁了柳老大和九龙堂的女人,又有何种风情,何等美貌呢,还真是有几分期待呢!

会宁镇确实是个大镇店,一进镇子,便能听到集市上sāo动嚣乱的声音。有头顶木盘,破着嗓子叫卖麻花杠子头;有肩挑箩筐,沿街叫卖青菜大萝卜;有cāo刀卖猪肉,看锅卖豆腐脑,铺摊子卖海带粉条子的……再走过去,又听见了大粮食市那里的过斗的呼喊,牲口市那里的对蹄腿快慢的褒贬评价。(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伶牙利齿的女人

繁华,但也混乱,孟有田沉静地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玻璃窗的绸缎铺;百叶门的布匹商;高高大大的包买包销粉丝庄;那里有花花绿绿的冥车冥马裱糊行;或许还有jì院、赌场、鸦片馆……穿皮戴帽的商人;上下披麻袋的贫汉;两片大分发的新打扮;一条小毛辨的老古董……世间百态,人之种种,不一而足。

众人一直来到了一所雕梁画栋的大宅,从外表看便气势非凡,今天更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大小姐,您来了。”肖三穿得崭新,带着雷动不动的笑容在门口迎客,见柳凤带人到了,赶忙迎上前来。

“肖三哥,辛苦了。”柳凤轻轻点了点头,把马缰绳甩给下人,驻足等着马车停稳,上前扶着肖广和下了车。

“四爷,您慢着点。”肖三殷勤地上前扶着肖广和的另一支胳膊,“大堂乱哄哄的,您先去挎院歇着。”

“今儿人多,忙你的吧!”肖广和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与昨晚的状态大相径庭,他向孟有田招了招手,“孟兄弟,过来扶老哥一把。”

孟有田知道这是肖广和故意要他跟在身边,忙走过去扶住肖广和。

柳凤抿了下嘴角,放开了肖广和的手臂,当先向前走去。

一行人进了大门,便拐进挎院,走过一个天井,进了桥厅,桥厅摆设很简单,一张大桌子,周围摆放着几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幅墨竹,两旁的联句是:可能盛会无今昔,暂取chūn怀寄管弦。

肖广和落座之后,冲着柳凤说道:“你去后面见见大龙头,当女儿的总该先行拜寿,那个,你不叫她什么。随随便便打个招呼也好。”

柳凤皱着眉头,在厅里来回走着,犹豫和气恼的情绪交替浮现在脸上。好一会儿才无奈地哼了一声。抬腿便要向外走。

“阿凤来了。”随着一声呼唤,一个年轻女人走了进来。她的年纪约摸有二十七倣岁,薄薄的粉白面皮。细高鼻梁,潦下颏,配着微翘的娇气嘴巴,两道经过修饰的细长眉毛,一双带有几分媚态的眼睛,腰身纤细,笑容满面。

柳凤垂下眼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嫂子。”肖广和要站起来,这个年轻女人赶忙上前虚让了一下。伶牙利齿地说道:“四弟快坐着,自家人闹这些虚礼儿干什么?看样子,你的身子还没大好吧,可请了大夫,本地的不行。那就派人去远地方请,可别硬挺着。”

就是这个女人哪,长得还算有几分人才,可这小嘴吧吧的真会说呀!孟有田在旁看着,听着,观察着。思索着。

顾秀珍嘴上不停,肖广和简直没有插话的余地,只好勉强笑着听着。

“阿凤啊,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在家里好好歇歇。”顾秀珍又转向了柳凤,笑得亲切,说得关心,“和你爹窒的什么气呀,父女俩还有啥解不开的疙瘩?在外面打打杀杀的,让我们这心都悬着,没有一天不惦记的。”

柳凤眨着眼睛,对这个后妈爱搭不希理,敷衍着说道:“嗯,这个事儿再说吧!我爹呢,在后面?”

“我已经让人去告诉他了,估计一会儿就到。”顾秀珍对柳凤的冷淡毫不在意,脸上的笑容依旧,“他早上起来就不停地念叨,你来了,他不知有多高兴呢!”说着,她转头看了孟有田一眼,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位兄弟是——”

“夫人你好,在下姓孟——”孟有田笑着拱手抱拳。

“孟有田,四叔的救命恩人。”柳凤看不惯孟有田的恭敬,也听不惯这个夫人的称呼,在旁翻了翻眼睛,有些不悦地介绍道。

“原来是孟兄弟,听过,听过。”顾秀珍似乎对谁都那么热情,笑着连连点头,“把四弟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神医,这回可算是见着了。哎,阿凤的病也是你治好的吧,你看看,这可真是,可得好好谢谢你哩!”

“夫人过誉了,小子就是瞎打误撞,可不敢当神医这个称呼。”孟有田谦逊地说道:“俺就是个泥脚杆子,土里刨食儿吃的没出息的庄稼巴子。”

“呵呵,看你说的。”顾秀珍笑得开心,眼睛都眯了起来,说道:“但凡有本事儿的人都这么谦虚,只有那半吊子才胡吹乱擂,可见孟兄弟的确是有个人才哟!”

孟有田本来也自恃伶牙利齿,可与顾秀珍一比,不觉汗颜,只好笑着不语。

外面蹬蹬蹬的脚步声响,门一开,柳无双大步闯了进来,嘴里还叫道:“凤儿,凤儿,臭丫头呢?”

“爹!”柳凤叫了一声,停顿了一下,亲情消弥了心中的纠结,上前yù跪,“女儿给您拜寿了,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哈哈哈哈。”柳无双一把扶起了女儿,开心地说道:“不生爹的气了,唉,你这丫头,脾气太坏。嗯,这也随我,真是没招儿。”

“大哥,兄弟给您拜寿了,祝您——”肖广和站起身,躬身一礼,话只说了一半便被柳无双打断了。

“自家兄弟,弄这些虚套干嘛?”柳无双一把将兄弟拉起来,笑道:“快坐下,你那身子骨儿呀,老让人惦记。俺已经派人去寻访名医,定要让你硬朗起来。”

“劳大哥挂念了。”肖广和看样子很感动,被柳无双轻轻推坐回椅子,仔细打量着柳无双,眼神里充满了浓浓的兄弟之情。

“当家的,这里还有一位兄弟呢!”顾秀珍打着岔,似乎是特意想把柳无双的注意力从肖广和身上给转开。

柳无双闻声转过头,看着孟有田,一时并没认出来。

“柳爷,小子孟有田祝您福、禄、寿三星高照,生命之泉永远畅流不息。”孟有田躬身一礼。

“是你小子?”柳无双有些想起来了,但还有点不确定。

“是小子我。”孟有田咧了咧嘴,笑得有点难看。

“大哥,孟兄弟是我特意请来看病的。”肖广和笑着说道:“也想就此好好谢谢他。”(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寿宴

柳无双点了点头,当然不能驳兄弟的面子,说道:“嗯,你小子有点鬼门道儿,好好给我四弟治病,治好了我重重有赏。若是治不好——”

“爹,你别吓唬他。”柳凤在旁说道:“老是这个样子,看以前那些请来的大夫,都吓得半死,哆哆嗦嗦的连脉都把不稳,还怎么看病?”

“啊,有这回事?”柳无双挠了挠头,讪讪地一笑,伸手拍了拍孟有田的肩膀,故作亲切地说道:“好小子,那个,给俺四弟好好治病,否则——算了,你就好好治病吧!”

柳凤直翻眼睛,顾秀珍笑得身子颤动,但眼神却在孟有田和柳凤身上转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大厅里已经摆好了酒席,前来祝寿的客人们推杯换盏,划拳行令,一片热闹的场面。

柳无双坐在正zhōngyāng,刚刚抽过大烟,他jīng神十足,眼睛放着光,全身舒服极了。不抽烟,他就会觉得浑身的旧伤陈病一齐涌上来,就会觉得自己老了许多,他怕自己老起来。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是想法使用权自己老成一些;而真到老的时候,又千方百计地让自己年轻。人就是在这种矛盾当中,一天地老下去。

大烟可以麻醉一个人的神经,也能够给一个人带来无法形容的振奋。柳无双在打打杀杀中过了十几年,浑身的伤病,起初也只是为了减轻病痛。但大烟这个东西,你沾上了就难以摆脱。不管你是为了排解忧闷。还是疗伤解痛,或是只为了麻醉自己,结果却是差不多的。

在绿林中,人如果有了资格,那就一定要摆,如果不摆,就没有人能瞧得起他。这个道理。柳无双很明白。所以,他向所有人摆资格。他笑吟吟地坐在那里,等别人来敬酒。等着那些手下来向他拜寿。他有这个资格,而一个人的资格,除了身分、地位。还包括年龄。一个人到了一定的岁数,身份就变了,地位也就不同。

“大龙头,我敬您一碗,祝您寿比南山。”绰号叫“花和尚”的首领面sè通红,起身举起了大碗,这家伙年轻时得了鬼剃头病,头发掉个jīng光,当了土匪索xìng报号叫花和尚。

“多谢。”柳无双端起酒碗,只是抿了一口。却没干。

“大龙头,我敬您一碗,祝您身体康健,长命百岁。”一个矮个子和同桌的互相使了阵眼sè后,站了起来。

柳无双笑着点了点头。举碗又喝了一口。这个首领绰号“矮个子“,因为他矮,连媳妇也没人给。虽然个子小,但此人心眼却多得很。

按照绿林的规矩,凡是上山“吃横饭”的人,都要给自己起个号。这个名不用百家姓的字。免得山里山外混淆,随便叫什么都可以。比如:不服劲,大龙子,二毛子之类的。有了报号,不准再叫从前的名字。因为当土匪的人,都是有仇家的,或者是官府缉捕的,一是怕泄漏,二也是觉得脸上无光,怕亲戚朋友遭牵连。

“爹,女儿给您拜寿,祝您年年有今rì,岁岁有今朝,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柳凤除去了一身劲装,穿着一身比较随和的衣服从后堂走了出来,郑重其事地给柳无双磕头拜寿。

“哈哈,闺女快起来。”柳无双舒展了眉头,脸上挂满了自豪欣慰的笑容。

“大小姐英气逼人,大龙头后继有人哪!”“大小姐横枪立马,前几rì给rì本人吃了个大亏,大长绿林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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