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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民(稀松)-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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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校匦肱呙鸬腥耍倜鹑酥ぁ鹊取!!
太阳成了一个大的红sè的轮子挂在西面的山边,层层叠叠的群山变成了紫褐sè的一抹。毒气飘散了,又能看到那个残破的、不屈的村庄了。死一般的寂静,但并不意味着全部的死亡,等隆平大满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阁下,特种烟已经消散,可以进村了。”临时发烟的鬼子军官测量完风速风向。又算了下时间,来到隆平大满身边报告道。
隆平大满点了点头,沉声向旁边的军官命令道:“皇协军留在村外,皇军部队进村。”
如果按照使用毒气的保密条例。隆平大满已经违反了,他更不想让皇协军看见毒气使用的现场,看到被一起毒死的同伴。
“阁下”鬼子军官犹豫了一下。谨慎地说道:“由卑职带队进村,您还是留在村外暂时等候,等确定没有危险了”
隆平大满猛地一挥手,打断了鬼子军官的建议,这场进攻小村子的战斗已经够丢人的了,还要他象胆小鬼似的留在村外,这在士兵眼里。在那些皇协军眼里,会是什么样的形象?
“进村!”隆平大满简短地下达着命令,也向部下显示着自己的决心和勇敢。
简易木桥再度搭在了壕沟上,八十多名鬼子依次过了壕沟,向村子里前进。过桥时。隆平大满吸了吸鼻子,一股难闻的火烧皮肉的味道,这种味道他不陌生,在他扫荡攻击过的很多村子都闻到过。只是,这次烧的是帝国士兵的**,看着倒在壕沟内外,以及至村口这一段距离上的士兵的尸体,他咬紧了嘴唇。
一百五十多人的一个中队,竟然折损了将近一半,这是隆平大满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再加上皇协军,有二百多人的生命扔在了这个村子里,而敌人呢,应该都完蛋了吧?
另一股讨厌的、使人感到恶心的气味冲进了鼻腔,又腥又臭,隆平大满皱起了眉头,这是残存的毒气味,他过去曾经闻过。
走过乱七八糟的障碍物,进入了村子,尸体,隆平大满看到了被毒死者的尸体,可惜是个皇协军。他胸前的衣服被撕烂了,皮肤已经变成了黑紫sè,脸上出现了可怕的紫斑。
又是一具尸体,脸趴在地上,穿着皇协军的服装,但一个鬼子军官显然是要好好确认一下。他大声命令着身旁的一个鬼子,“喂!把他翻过来,仔细检查!”
“哈依!”声音很微弱而且颤抖着,这个刚刚受过新兵教育,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被死者的惨状吓呆了,他的皮肤一下子全失去了血sè。看到这个家伙变成了这个样子,鬼子军官气得大喊一声:“你磨蹭什么?”
鬼子新兵慌忙走到那具尸体旁边,尸体手上的紫sè的皮肤鼓溜溜的,好象里面的脓血一触就要迸出来似的。他抓住尸体的手往上拉,可是,尸体好象被大地紧紧吸住一样,一动也不动。
“怎么了,你躲开!”从后面赶上来的鬼子老兵一下于把这个鬼子推了个跟斗,骂道:“象你这样能打仗吗?”说着他把右手伸到尸体的下面,抓住脖子用力一拉,尸体翻了过来,脸上和嘴里立刻冒出暗黑sè的血和粘乎乎的脏东西,睁得大大的眼睛里无神地凝视着什么。
“报告阁下,这是个皇协军。”鬼子老兵是在故意讨好长官,检查了死尸兜里的物品后,他象是很失望地把尸体踢到一旁。
“继续搜索。”隆平大满讨厌这令人恶心的尸体,但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还赞扬似的向着这个老兵点了点头。
没有枪声,没有抵抗,但也没有发现敌人的尸体,起码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鬼子们分散开来,继续深入,在破屋破院,在残垣断壁中继续搜索。
难道没有效果?隆平大满在几个鬼子兵的卫护下,站在街道中心四下望着。脸上佯装镇静,心里却浮起了失望和愤怒。浑身变成黑紫sè的尸体,和被枪弹、炮弹打死的尸体混杂在一起,横七竖八地倒在村子各处,但却都是皇协军的。
不会的,不会的。隆平大满眯起了眼睛,望向村子的另一边,一定会发现的,大批敌人的尸体,可以宣告胜利的黑紫sè的尸体,敌人为了躲避毒气,会本能地向那个方向退却,到最后会发现无路可退,只有死亡。
咦,那是什么,是老鼠在动吗?隆平大满在落rì余晖下用力眨了眨眼睛,望向一处残垣断壁挨近地面的所在,一个被土石堵住的洞显现了出来,不是老鼠,是有人伸着棍子在清理。
“啪啪啪!”从背后突然响起了一个短点shè,三颗驳壳枪的子弹钻进了隆平大满的后背,他晃着身子慢慢倒了下去,眼里满是余晖的红sè,鲜红,血红,再也没有了别的颜sè。
第二百零五章败退——鬼子的无奈
rì轮的光彩虽然淡薄了一点,不过毕竟还有光辉,它挂在天边,用着火一般的光线,把天和大地染红。
染红大地的又何止是夕阳,一片死寂的村子里突然爆发出枪声,把侵略者肮脏的血和肝脏都涂抹在这片不屈的土地上。
鬼子刚刚进村,位于村外的隐蔽观察哨便通过地道内的传声筒报告了情况。藏在地道中的战士们立刻打开了防毒帘,推开了防毒翻口,进入各自的阵地,把堵在shè击孔、观察口的棉絮草垫拿开,清推障碍,伸出了黑洞洞的枪口。
击毙隆平大满的枪声一响,仿佛是反攻的号角,枪声便从各处响了起来,一颗颗仇恨的子弹从暗处shè出,打进鬼子的身体,让他们流血,让他们死亡。
散开搜索的鬼子被打得措手不及,更令他们感到恐惧的是看不到敌人的影子,而敌人又似乎无处不在。墙根、砖缝、残垣、断壁、草垛、柴堆、炕洞……到处都有子弹shè来,近在咫尺,而又诡异难防。躲,不知往哪里躲,可能正撞在死亡的枪口上;打,不知如何作战,四周都是冷冰冰的物体,子弹shè出去不过是溅出几点火星,或者激起一小片灰尘。
盲目而慌乱的shè击着,鬼子奋力但徒劳地抵抗着看不见的敌人,向街中心集中。不断的后退,不断有鬼子被击倒,不断有惨叫声响起,不断有shè击的火光闪现。
村外,皇协军们面面相觑。对这突然爆发的战斗感到骇异和惊讶。暗自冷笑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胆战心惊者有之……这些可怜、可悲、可恨、可鄙、可杀的家伙,带着各种表情,同他们充当侵略者帮凶的心理一样复杂。
“大队长,咱们是不是冲进去——”一个伪军军官看不出眉眼高低,或者是想讨好队长,或者是想讨好rì本人,凑到伪军大队长跟前想提建议,话没说完。便被伪军大队长凌厉而厌恶的眼神给打断了。
“去呀,你冲进村子,在皇军面前立上一功。”伪军大队长yīn冷的目光让这个伪军军官后背发凉。
“队长,兄弟不是这个意思。”伪军军官赶忙解释道:“兄弟是怕太君怪罪大队长,哪敢有别的想法。”
“怪罪?”伪军大队长鼻子哼了一声,说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太君要咱们在村外戒备,咱们就要雷打不动。在没有新命令下达之前,轻举妄动便是违抗军令。你懂不?”
“懂,懂。兄弟明白了。”伪军军官点头哈腰的谄笑着,“刚才是兄弟一时糊涂,请大队长不要见怪,不要见怪。”
伪军大队长轻轻摆了摆手,让这个讨厌的家伙离开自己的视线,心中却暗自发狠,开始琢磨怎么找个机会除掉这个看不出眼sè的混蛋。
村里的战斗还在继续,鬼子退出了半个村子,使得游击队有了较大的活动空间。可以施展更多的手段,使用更多的武器。
“通,通,通!”随着三声闷响,三门土造掷弹筒喷出十几颗手榴弹,冒着青烟,翻着跟头向鬼子的头上砸去。虽然准头不敢恭维。但这玩艺确实是近战利器,特别是只对鬼子造成伤害,对藏在地道里的己方人员却比较安全。
“轰,轰。轰……”连续的爆炸此起彼伏,一团团火光在空中,在地上亮起,弹片崩溅迸飞,四下飞舞,碎石、灰土、雪尘飞扬而起。
不到二十秒,又是一轮轰炸,惊呼和惨叫在爆炸声中显得脆弱而轻微。曾几何时,惯以优势火力欺负对手的rì本鬼子,也尝到了这种滋味。在爆炸的火光中,在冷枪的shè击下,鬼子仓惶撤退了。
“啪勾!”孟有田轻轻扣动了板机,他带着几名神枪手已经钻出了地道,在鬼子退出的半个村子里找到了各自的阵地。在外面,更能发挥长枪的优势,更能展现狙击的威力。
背着隆平大满尸体的鬼子扑通摔倒在地,子弹shè穿了隆平大满的尸体,打进这个鬼子的后背时失衡翻滚,搅碎了他的狼心狗肺。
丢弃指挥官的尸体逃窜,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又一个鬼子上前蹲下身子,要把隆平大满背起来。
“啪勾!”一颗子弹冷冷飞至,钻入他的后背,打断了他的脊梁骨,这个鬼子栽倒在地,抽搐着,扭动着。
孟有田盯住了这个鬼子军官,或者说是鬼子军官的尸体。鬼子撤得惊惶,却还不舍弃这个一动不动的家伙,可见其的价值。
很好,正需要这么一个好目标。孟有田轻快地推弹上膛,再次瞄准接近尸体的鬼子兵。
冬天的夜晚来得很快,太阳刚一落山,夜幕便笼罩下来。枪声稀落下来,鬼子们终于撤出了这个充满杀机的村子。但进去八十多人,跑出来的只有四十多,一半的鬼子丧命在村子里。
发泄似的向村子里砸了一通迫击炮,敌人放弃了在夜间继续进攻的企图。他们一面构筑工事围困村子,一面发出电报,请求派遣新的指挥官,请求增派更多的军队。
终于宿营了,折腾了大半天,疲惫冷饿的伪军们还得清理空地,砍柴烧火,构筑工事。看着依旧装大爷的鬼子兵,怨恨的气氛在慢慢弥漫。发牢sāo,磨洋工,但伪军们也就仅此而已。
村子里没有火光,没有枪声,但并不是说没有人在活动。三三两两的战士们钻出了地道,在残垣断壁中打扫战场。几经轰炸,很多枪枝都损坏了,但子弹还是缴获很多。一个鬼子最多携带一百二十发子弹,刨去战斗中消耗的,每具鬼子尸体上可能会获得五六十发子弹。
从弹药和物资上来说,夜袭十里村,晓袭土门村,游击队的收获颇丰,再加上今天战斗中的缴获,并没有因为多半天的激烈战斗而感到匮乏。但孟有田不准备打下去了,人员,这才是目前最大的困难,也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第二百零六章突围——实际中的困难
躲着打,藏着打,地道,地雷,诡计……即便所有投机取巧的招数都使用,都发挥了作用,也无法避免伤亡。虽然与敌人所付出的代价相比算不了什么,但对于这支人数本来就不多的队伍来说,却依然是无法弥补的损失。
能打的、有经验的战斗人员已经不足四十名,这还是算上了能战斗的轻伤员,至于那六十多刚拿起枪、刚学会放枪的民伕,实在不敢有太大的指望。
敌人呢,无疑伤亡是惨重的,而且还没有占领村子。但接下来他们的布置也会很容易想到,增加兵力,弄来火炮,或者运来更多的迫击炮炮弹、毒气弹,不把村子彻底炸成平地不罢休。。。
当然,村子被炸成了平地也不意味着就是全军覆没,坚持是能够坚持,但依托地道的工事尽毁,抵抗也就无法继续。如果敌人真下了狠心,调来大军,占期占据,使劲地挖,使劲地炸……嗯,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啪啪啪!老子瞅得真真儿的,一个点shè就送那鬼子中佐见了阎王。”郭龙海兀自沉浸在喜悦之中,那可是他打死的最大官阶的鬼子,“嗨,你还别撇嘴,我看得清楚,就是中佐。”
“是个中佐。”孟有田轻轻抿了抿嘴角,似笑非笑地说道:“鬼子为了带他的尸首撤退,至少被我撂倒了五个。”
。。
“孟兄弟说的话,你总该信吧?”郭龙海扬了扬眉毛,说道:“嘿嘿,也亏了我下手快,要不,这功劳肯定是孟兄弟的了。”
“功劳不功劳的,我一个老百姓,要它也没用。”孟有田谦虚地摇了摇头。说道:“让队员们抓紧时间吃饭休息,咱们得商量下突围的事情了。”
“突围呀”郭龙海迟疑了一下,说道:“往哪里走呢?敌人围困着村子。好象队伍拉得很开。而且,敌人可能正调兵前来,咱们会不会和敌人的援兵碰个对头?往山里撤,那边也有敌人堵截。怕是有困难吧?一旦突围,咱们可就没有了现成的工事依靠,带着那么多新手。战斗起来怕是施展不开手脚。”
孟有田苦笑了一下,确实如此,战斗出乎了他的预料,打得太猛了一些。敌人也过于谨慎,添油式的进攻正好被人数不多的他们一口口吃掉。若是敌人上来便展开总攻,估计现在已经占领了地表阵地,正在与藏在洞里的他们进行猫捉老鼠的游戏呢!
“等侦察的队员回来再说。”孟有田稍嫌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如果真的困难很大,咱们也只好和敌人硬耗下去了。”
郭龙海所说的新兵问题,确实有道理,再加上伤员,一旦在野外与敌人遭遇。别说是鬼子,就算是伪军,恐怕也够喝一壶的。
“硬耗也不是不行。”郭龙海倒是显得信心挺足,说道:“看,咱们的弹药和粮食是充足的,地道也还完整,绵延这么长,敌人猴年马月能全掘开,抓到咱们呢?或者可以等到敌人占领了村子,把注意力都放到挖掘地道上,咱们有更好的机会突围也说不定。”
理由说得通,但孟有田不喜欢这种被动的等待,他更喜欢主动采取行动。可主动行动并不意味着盲目行动,他还要等侦察后的情报,才能做出最后的决断。
rì伪军的尸体都被剥得只剩下条内裤,扔进弹坑。敌人的封锁,物资的匮乏,使得人们都养成了节俭的习惯。加上山区不产棉花,想自己动手纺线织布也无法实现。那些有弹洞、沾血污的衣物洗一洗,缝一缝,改一改,便又能穿戴铺盖。特别是大扫荡之后,百姓的财产被劫毁得很厉害,在山里的很多群众甚至还穿着夹袄。
经过几次作战,从穿到用,这支游击队基本上换成了rì式装备,杂七杂八的伪军装备成了累赘,都坚壁在地道深处的洞里,封盖起来。打扫战场,清理shè界,加固工事,坚壁物资,埋锅造饭……等忙得差不多了,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
“绿豆汤,解毒的。”孟有田把碗递到有些萎靡不振的小嫚手里,顺手探了下她的额头,说道:“嗯,好象不烧了,还是觉得头痛恶心吗?”
鬼子放毒气的时候,小嫚躲避的动作稍慢,闻到了一点毒气,当时只觉得呛鼻子,后来胸部好象被堵塞一样难受,鼻子一个劲地流着清鼻涕,头痛呕吐。象她这样轻度中毒的队员还有几个,或许因为体质的关系,小嫚的症状比较明显,反应比较强烈。
“我感觉好多了。”小嫚勉强笑了笑,边喝着绿豆汤,边说道:“刚才喝了点粥,也没再吐。”
“喝完绿豆水就抓紧时间睡觉。”孟有田温言嘱咐道:“养好jīng神,没准凌晨就要开始突围呢!可能要爬山,也可能要急行军,没有力气是不行的。”
“我没事,能跟得上。”小嫚喝完了绿豆汤,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姐夫,咱们能冲出去吧?要不,咱们就躲地道算了。”
“看情况吧!”孟有田模棱两可地说道:“躺下睡吧,别胡思乱想,咱们肯定没事儿的。”
小嫚点了点头,看向孟有田的目光中充满着信赖,然后躺了下去,微微闭上了眼睛。
孟有田给她掖了掖被角,才转身走开。来到外面,他顺着架梯子爬上了一座残墙。残墙上,小全正端着望远镜向村外瞭望观察,见孟有田上来,便把手里的望远镜递了过去。
一点一点的火光,在村外形成了包围圈,而且是重叠的布置。当然,这不表示敌人设置了这么多层的包围,为了jǐng戒取暖,为了虚张声势,孟有田判断主要是这两个原因。
村外的地道出口似乎在敌人的控制区域,这是突围面临的实际困难。而从村后的山崖突围,又不知道是否会遇到敌人的堵截。孟有田把望远镜转向山梁,黑乎乎的看不到什么亮光,但黑暗中是否暗藏杀机呢?
第二百零七章扯动——突围的手段
“啪勾!”一声枪响打破了夜晚的静寂,一个刚刚靠近篝火想暖和暖和的鬼子哨兵一头扎进了火堆,溅起了无数的火花。
乒乒乓乓,惊醒的敌人立刻开始胡乱shè击起来。好半天,枪炮声平息了下来,大概是以为捣乱分子已经跑掉了,有两个鬼子跑了过来,想从火上把那具哨兵的尸体拖走。
“啪勾!”,又是一枪,刚刚抓住尸体的鬼子晃了一下,栽倒在地,另一个鬼子慌忙躲进了黑暗之中。。。
七八个人影在远处闪现,发现了目标的敌人在军官的命令和组织下扑了过来,乱枪不断。
敌人在分散突围吗?远处也响起了枪声,人影在隐约闪动。鬼子军官嚎叫一声,指挥着rì伪军更猛烈地向前追击。
慌不择路啊,看你们还往哪跑?前面是一片处于小高岗上的坟地,鬼子军官看到敌人钻了进去,以坟包作掩护,回身shè击。小高岗的另一面,枪声也响得激烈,另一路突围的敌人也被压进了这片坟地。
“巴嘎牙鲁,打死小鬼子。”一句中rì混合语的咒骂传来,让鬼子军官感到惊愕和愤怒。
“哒哒哒……”机关枪在黑暗中突然喷出耀眼的火舌,伴着几声惨叫,rì伪军就地卧倒,猛烈还击。。。
“八嘎牙鲁!过来呀,小鬼子。”在坟地的另一面,有队员用中rì混合语大声喊着,又一挺机关枪在怒吼,暂时压制住敌人爬起来的yù望。
“八嘎牙鲁!”鬼子军官愤怒地骂着,半支起身体,嚎叫着命令士兵向上冲锋。
“啪勾!”乱枪声中,不知从哪里shè来一颗子弹,准确地击中了鬼子军官的脑袋。
围绕着这片小坟地。战斗进行得激烈火热,其他负责围困封锁的敌人开始增援进攻,象闻到了臭味的苍蝇。从四面包围过来。这应该就是对手突围的主力,三挺机关枪的怒吼不仅压制着进攻的敌人,也使敌人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敌人的增援移动,使得包围圈出现了缝隙的空当。真正的突围这才拉开了帷幕。
在一伙敌人刚刚驻留的营地上,只剩下了火堆和帐篷,以及寥寥无几的哨兵。
一个伪军缩着脖子、抱着枪在火堆旁晃悠。不时抬头踮脚向着远处正激烈战斗的地方张望。
不远处的杂草丛动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停顿了一会儿,又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升了起来,一大块覆着厚厚的雪块和泥土、长着干枯杂草的方形土地整个被挪开了,露出了黑乎乎的洞口。几个队员只穿着夹袄。干净利索地钻出地洞,匍匐着向各自的目标爬去。
“呯,呯,通,通……”隔着厚布的枪口发出沉闷的响声。夹杂着尸体倒地的声音,只有一个伪军在临死前扣动了板机,但这零星一枪,并没有让远处战场上的敌人产生jǐng觉。晚上站岗放哨时,敌人乱打枪是很平常的事情,如同喊“狼来了”的孩子,习惯成自然,除非连续的枪声才让敌人觉得是真有情况发生。
占领了这片敌人的宿营地,也就意味着打开了突围的口子,人员源源不断地从地洞里钻出来,按照编好的小队,顺着野地向远处奔去。
孟有田钻出了地洞,清冷的空气令他jīng神一振,突围成功了一半,趁着敌人援兵未至,趁着鬼子损失惨重,趁着敌人缺乏统一的指挥,他们终于跳到了敌人的包围圈外。
远处的战斗还在继续,那片小坟地并不象看上去那么简单,说它是个野外坑道工事群也不为过。地下连通,有高度优势,坟包有shè击孔,郭龙海等人又弹药充足,敌人想轻易攻下,并不是那么容易。
大扫荡中所有的保留都是有价值的,放弃抵抗也是明智之举,今天就得到了丰厚的回报。等敌人弄清这个小村子里所包含的全部玄机,也为时已晚。况且,没有内部人指点,想弄清楚也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有田哥,你们先走,我带几个人等老郭他们一会儿。”小全过来催促着,虽然跳了出来,但还未脱离险境,而落在后面的应该是更有风险。
孟有田也不客气,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尽快跟上来啊,我的腿脚不行,就不逞能断后了。”
“放心吧,敌人打夜战不行,也没有骑兵和军犬,我们一会儿就能追上你们。”小全故意说得很轻松,他的眼睛在夜sè中闪着亮光,“那边还有两辆牲口车,敌人给咱们想得多周到。”
孟有田微微一笑,用力拍了拍小全的肩膀,转身离开。有这样的兄弟,有这样的朋友,这是他的幸运。同样,这些兄弟和朋友也因他而改变了人生的轨迹。
rì军的炮火开始发威,坟地的土包上腾起一道道火光,大片大片的泥土、木屑、积雪、石块飞上半空。
一个rì军军官拔出指挥刀一声狼嚎,趴在地上的士兵立刻爬起来弯着腰冲锋。只是一会儿工夫,那个rì军军官突然就象一根木头一样摔倒了下去,士兵没了指挥官,冲击的队形开始sāo乱起来。
坟包里的shè击孔突然闪现出火光,机关枪象毒蛇信子般疯狂扫shè着,rì伪军不断被泼洒过来的子弹所击中。
“队长,咱们该撤了。”一个队员凑近郭龙海的耳朵,大声说道:“周队长他们已经突出去了,派人通知咱们快撤。”
郭龙海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欣慰之余又感到一阵伤心,他带着二十人的小队负责吸引敌人,虽然有工事坑道依靠,但现在也伤亡过半。当然,这是值得付出的代价,大队顺利突围,又狠狠打击了敌人。
在三挺机枪的猛烈后shè下,敌人的攻势再度受挫,伪军的战斗力实在太差劲,一个中队的鬼子又在白天的战斗中损失惨重,虽然人数还占着优势,但整体的战斗力却大打折扣。
趁着敌人在调整,郭龙海带着人沿着地下坑道撤退了。又有几具烈士的遗体躺在了反侵略的战场上,躺在了祖国的土地上。
第二百零八章夜走冰河
战争的紧张和残酷,让人们并没有太多陷入悲痛的时间,对于战士们来说,更是如此。一仗下来,说不定便yīn阳两隔;一仗下来,认识的战友伤亡大半,这都是很平常的事情。等紧张稍微缓和,或者战斗稍微松驰下来,个人的悲痛才会有抬头的机会。
孟有田决定冒险突围,而不是继续与敌人耗战,人员补充是一个很大的困难。打到现在,八十多名经验较丰富的队员已经伤亡过半,就必须保留一些熟悉现在战术打法的种子。战斗将是长期的,他不得不为以后多考虑。。。
天空是yīn沉的,阵阵寒风卷着雪尘刮到人的脸上,象刀割一样疼。突围的队伍没走大路,趟着野地向前急奔。队员们一个跟一个,一会儿没入了夹沟,一会儿又出现在地平线上,一会儿又钻进了树林。
敌人的兵力有限,在土门村外面形成包围,再加上山里负责堵截的敌人,包围圈外必然空虚,只要跳出来,活动的空间便大了。可以寻机进山,插到山里堵截之敌的后面;可以沿着山梁走,去十里村,钻进南山背;甚至可以大着胆子继续深入,到良岗庄一带活动。
但最保险的还是尽快入山,复杂的地形,茂密的树林,起伏的山峦沟谷,将给队伍带来最有利的隐藏和行动。而且,孟有田担心包围村子的敌人觉察到他们的行动,返身前来追赶。当然,敌人难以确定他们已经突围而出,也就不会轻易撤除好不容易才形成的包围,但为了以防万一,进山是最稳妥的办法。。。
前面应该就是进山的道路了,孟有田清楚地记得,那次鬼子骑兵奇袭土门村的九龙堂人马。肖广和便是由人保护从这里进的山。鬓边的头发飞舞,身后反穿的斗篷迎风飘扬,孟有田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柳凤纵马奔驰的飒爽英姿。那巾帼红颜现在已经成了孩儿他娘。此时怕是正搂着孩子睡得香甜吧?
前面的尖兵突然停了下来,发出jǐng告的信号,队伍立刻做出了反应,在几个富有经验的老队员的低声指挥下。刚加入进来的新兵也很快伏低身子,紧张地等待着。
根据侦察,现在已经处于山里堵截的敌人侧后方。这里即便有敌人把守,也不会有太多的兵力,可能只是jǐng戒的岗哨。孟有田这样想着,举起了望远镜。在望远镜的视野中,出现了火堆,斜对着大道的山坡下面有一个,山上有一个。火堆旁隐约有哨兵的人影在晃动,但具体的兵力却无法判断。
是悄悄地绕远过去,还是拔了这个钉子直接进山,孟有田一时也无法得出结论,相信带领尖兵在前的小全等人也在犯着踌躇。直接进山的诱惑非常大。带着新兵和伤员总会让人觉得有负担,有危险,想尽快摆脱这样的处境。
但地势对己方不利,即便敌人只是一个军士哨,居高临下也不易攻取。而大打出手的响动,无疑会暴露队伍的行踪,使敌人明确知道他们并不是藏在村子的地道里,而是突围而出了。当然,有响动还不是最致命的,只要时间够短,动作够快,他们还是可以在大队敌人扑来之前钻进山里。
尖兵开始行动了,看方向,显然是要在野地里兜个弧形,远远地绕开敌人的岗哨。尽管有些谨慎胆小,但孟有田对此是赞赏和同意的,毕竟刚刚脱离敌人不远,稳妥是最重要的。如果在下一个入山的地方再有敌人的岗哨,估计小全就要采取另一种行动了。
迂回绕远或许稳妥,但也有一个不大的困难挡在前面,那是一条几十米宽的小河,夏天最深的时候也就一人来深,现在应该徒涉可过,如果都结上了冰,那就更好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离得挺远,人们便听见了水流的声音。等赶到近前,跑进了堤坡,泛着青光的河水明晃晃地出现在人们面前。河边已经结了一丈多宽的冰凌,河的中流可还在跑冰,有冰块在水中撞击着、拥挤着,不时发出咔嚓哗啦的响声。水边的寒风,更是凛冽刺骨。
对于一些战斗经年的人们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别说这可以徒涉的小河,连能没人的大河,他们也曾在冬天游过。但那是真遭罪呀,一上岸,湿棉衣冻得象硬棒棒的盔甲,河水凉得刺骨,一出水寒风一吹,象刀割一般浑身裂了许多血口子。
观察了一会儿,小全带着两个尖兵开始过河了,他们脱下鞋袜、棉裤、棉大衣,高举着枪枝衣物下了水。他们走得很慢,一步一步,既是前进,也是探路。孟有田静静地看着,河水并不是很急,最深的地方也就到大腿,看来并不算是很大的困难。
三个人终于上了岸,迅速穿好衣服,伏着身子沿着堤坡迅速地走去,一转眼就不见影了。一会儿,对面一个人影一晃,小声打了一个唿哨,这是通知队伍过河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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