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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小民(稀松)-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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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立煌,字俊如,安徽合肥人,国民党陆军二级上将。卫立煌将军20世纪40年代叱咤疆场,所向披靡。在蒋介石军事集团中。他不是“穿黄袍”(黄埔)“戴绿帽”(陆大)的将领,只能算是“嫡系中的杂牌”,却是军界人人敬仰的常胜将军。
他从孙中山先生卫队中普通一兵,当到国民党zhōngyāng执行委员、三星上将、第一战区司令长官、中国远征军司令官、陆军副总司令!卫立煌将军一生最自豪的是:没有进过学堂门却陆军大学毕业;身经百战却没有负过伤。卫立煌是蒋介石的五虎将之一,但其他四将都是空有其名。只有卫是名副其实的虎将,但恰恰是这员虎将却最不为蒋介石信任。
郭寄峤,字光霱,卫立煌的同乡。保定陆军军官学校。为第九期炮兵科毕业。曾先后上陆军大学、国防大学将官班继续深造。时任第十四集团军参谋长和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参谋长,全力辅佐卫立煌率部对rì作战。
在中条山防御战中。郭寄峤根据敌我双方装备悬殊的实际,重点组织各部队构筑工事,建立侧防交叉火力网,诱敌入山再围而歼之屡屡奏效。敌人虽多次强渡黄河,但都分别被击退。郭寄峤还特别抓了电报电码的变密事宜,尽量不使敌方有破译的可能,而又频频从敌方的广播和电台中获取可资利用的情报,当时在军中有“第一参谋长”之誉。
“总司令是不是有些过誉了。”郭寄峤淡淡一笑,说道:“光凭只言片语,还不足以窥其全貌,不过,这些刊载于报端的东西确实提出了很多应该能行之有效的战术战法,虽然有些粗疏,但也可以借鉴。”郭寄峤学识很广,也是个骄傲的人,轻易不会服人。
“是的,是的。”卫立煌连忙点头,意识到刚才那样说话有些对参谋长轻视的意思,“光霱,拔冗见rì,还需你这个高才呀,这些建议过于浅薄,看来也不是身经百战之辈,补充完善还需要参谋长这样久经沙场老行伍呀!”
“总司令,这是我重新设定的中条山一带的防御布署,按照大纵深防御的构想,我军防线将改为多层次,一线轻步兵尽量迟滞时间,并相对保存力量后撤;二线重步兵依靠山脉等有利地形和强大的火炮进行阵地防御;三线以后为机动兵团,在需要的时候进行不同规模的反突击。另外,调集工兵,在中条山山脉依托原来山洞开挖坚固的坑道工事,并大量储存饮水、粮食、弹药等物资,一旦在外围作战形势不利时,便可以撤至山中与rì军周旋。”
中条山位于山西南部、黄河北岸,呈东北西南走向,东北高西南低,横广一百七十公里,纵深五十公里,与太行、吕梁、太岳三山互为犄角,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抗rì战争全面爆发后,随着山西各主要关隘的相继失守,中条山的战略地位愈加重要。对我方来说,占之,即可以此为根据地,瞰制豫北、晋南,屏蔽洛阳、潼关。进能扰乱敌后方,牵制rì军兵力;退可凭险据守,积极防御,配合整个抗rì战场。
就rì军而言,得之,即占据了南进北侵的重要“桥头堡”,既可渡河南下,问津陇海,侵夺中原;又可北上与其在山西的主要占领地相连接,解除心腹之患,改善华北占领区的治安状况。rì本华北方面军视中条山为“盲肠”,必yù除之而后快。
rì军侵占山西后,为了固华北、抑洛阳、窥西安,自一九三八年以来曾十三次围攻中条山,但均未得逞。
卫立煌仔细看过参谋长郭寄峤所制定的计划,欣慰地连连点头,“光霱,中条山地区乃关系国家安危之要地,若丢,则你我皆为民族罪人,这个防御布署做得好,如果能切实贯彻,不说是固若金汤吧,最低限度,亦须能确保不被rì本在短时间内击破。”
“总司令放心,我会经常派人下去检查督促,保证落实到位。”郭寄峤郑重回答道:“只是,您要多加提防小人的造谣和中伤。”
卫立煌受命担任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在山西与rì军接战多次,受到八路军的支持和策应。所以,他对十八集团军的给养,都尽量给予方便,做到公平。当时,全国范围内,国、共两党之间,除一、二两战区表现合作外,其他地方,都有摩擦。卫立煌将军以抗rì为重,主张国共合作,但遭到了蒋介石及其亲信的疑忌。
由于国民党内部派系之间的权利相争,卫立煌在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兼河南省主席的任期内,连年受到控告。军统、中统特务系统早就以卫立煌“袒护**,怀有异心”为辞,告到蒋介石那里。特务头子戴笠将亲信文强安插进来,实施监视,并搜集卫和**人往来之间的所谓“材料”。
卫立煌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汤恩伯、蒋鼎文对河南省主席这一美缺馋涎yù滴,一再告状。老头子也对我与八路军的关系加以责备,又有军统、中统这群特务监视,我真恐是有心杀敌报国,却无力抵挡这背后刺来的冷箭暗枪。”
郭寄峤淡淡一笑,安慰道:“总司令,不要多虑,只要他们抓不到您的把柄,您的军事才能又是有目共睹的,汤、蒋之流岂能与您相比。时候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卑职告退了。”
“去吧!”卫立煌很疲惫的摆了摆手,一想到这些烂事,他身心俱疲,什么兴趣也没有了。
…………
襄阳,第五战区司令部,摇羽毛扇的中年人正和司令长官李宗仁在就几份报纸进行着分析研究。
“rì军连攻南昌、随枣、长沙等地,所仗便是几个优势。第一为快,凭借其机械化的装备,行动迅速,能有效地达成快速集结,开始攻势;第二是硬,即在固守阵地时拼死顽抗,不为动摇;第三是锐,表现在rì军进攻时,有一股子锐气,如同钢锥,拼死突进,勇往直前;第四为密,rì军行动很注意保守机密。由于严格注意保密,加上其装备优良,训练有素,部队集结、行动,都很迅速,在战役开始往往能达成闪击进攻的目的,让我军措手不及。”
李宗仁和白崇禧沉思了一会儿,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你看,这还有呢,”李宗仁指点着,说道:“同样是四个字来形容rì军的弱点,第一是小;第二是短;第三是浅;第四是虚。”
“以稳定制敌快速;第二,以坚韧对敌强硬:第三,以伏兵破敌锐利;第四,以严明对敌秘密。”白崇禧的脸sè郑重起来,说道:“倒也有几分道理,可惜,不知是谁把倭寇的本质洞悉得如此真切。”
……………。
第一百三十八章愿做一盏灯
很多民族和国家似乎都有一个毛病,不能严厉尖锐地反思自己的不足,或者是失败的原因,而把正面的东西无限扩大,反面的一笔带过。比如苏联,在二战初期遭到了严重的失败,可是却没有一本反思失败原因的专门书籍。尤其是以斯大林为主的苏联最高领导层所犯下的各种严重战略失误更无人专门去论述。
泛滥于前苏联以及全世界的各种前苏联军事历史书籍几乎都是描写苏军是如何英勇地打败德军,自己失败的经过则一笔带过。
中国也有这样令人难以理解的现象,九十年代之前,各种书籍一致抨击国民党在抗rì战争中不抵抗政策及其作战经过。而之后又众声合唱国民党军队的英勇和辉煌,在这一正一反的宣传热浪中却很少有人依据中rì双方的原始史实和原始资料对行客观的系列xìng的研究和探讨。
于是,民众也就一次又一次的受到舆论的影响,陷入了历史的误区之中,而始终发现不了历史的真相。从而,中华民族也就形成不了群体xìng的高度科学,高智慧的历史思维系统。
举个例子,这就好象一个人在经历了一场洪水的灾难后,开始他总是宣传洪水如何如何厉害,后来又总是宣传自己是如何如何顽强地从洪水中逃生。而最重要的原因,比如洪水发生的原因,保护设施有哪些不足,他却不去反思,不去寻找不足。而这样的后果便是他可能将在下一次洪水中再次遭难受苦,甚至是灭顶之灾。
孟有田不想做事后诸葛亮,也不想居高临下地利用后来历史的研究结果来显示自己的高明。就象一个人对另一个正处于低落情绪的人说:“我就知道会这样,我早就知道这不行……”,那是很招人反感和厌恶的。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失败了再爬起来,只要你还有体力,还能坚持。但再愚蠢地不改变策略,那就只能倒下再爬起。倒下再爬起,除了无谓的倔强,根本于事无补。
作为后来者,孟有田想做一个教练,一个在场外冷静观察的教练。提醒正在战斗的己方:“对手强大。但也不是没有破绽,小心左勾拳,防护腹部,当心右直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孟有田现在做到了。他让肖广和带至大后方的文字通过一个很有责任心的记者在报端整 理发表了,而这名记者却不知道是谁写的,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些文字材料放到了他的门前。
其时正值rì军已经完全封锁了中国的西南沿海,对chóngqìng实施狂轰滥炸,民族危机rì益深重之时。国民党内许多将领和战略家也都在寻找和研究应敌方略。许多富有作战经验的高级将领著书立说,甚至文人政客也纷纷品头论足。
孟有田站在历史高度的文字资料如一阵清新的风,带给人们思索和启迪,其中有别人想到的,也有别人没有想到的。全面,深刻,言之有物,引起各人的思考和关注也在情理之中。
或许并不是全部认同,但各人多少能从其中寻找到一些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卫立煌等人重视的是中条山的固守。李宗仁等人关注的则是与rì军的集团作战,而蒋某人则把目光移注到“以团或师为单位,轮番在各处战线频繁出击,浅尝即止,既打击敌人。又增加部队战斗经验。而且还能造成我军实力犹在、反攻不止,rì军sè厉内荏的表象,能够争取到更多的国际援助。”
不管怎么样,孟有田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算是没有白瞎他穿越的头脑。他虽然不能给那些正苦想冥想如何对付rì本鬼子的军事将领以灵感,但他却用另一种更直接的方式来推动某些军事学术的发展和深入。那就是指点和引导。或许有人不屑一顾、嗤之以鼻,但只要有人在实践中证明了它的有效xìng和实用xìng,那么这种理论和创见就会流传开来。至于什么时候能够见效,或者是能不能见效,就不是他能顾及到的事情了。
而且从他心里来说,是真的希望在抗rì战争中,中国人能死得少一些,国家受到的损失能小一些,可没存着能出名的想法。但那个负责任的记者却出名了,并以孟有田的资料为中心,开始潜心研究对rì战法,后来成为一个相当有名气的军事评论家。
孟有田当然不满足于只是吸取教训和经验,也不满足对rì战法的阐述,他还半预言地推测了rì本将来的举动:“rì本在中国战场并没有得到最关键的战略物资——石油,而rì本不仅仅是缺少石油,有许多矿石,如橡胶等重要的战争资源也完全需要进口,而能全方位rì本的能源需要的地方只有东南亚。rì本海军的战斗力、装备都是当时世界前列的,在东南亚击败重心在欧洲的美英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中国民间有句俗语:张嘴三分利,不给也够本。孟有田便是本着这样的想法,来个里挑外撅,能不能达到目的,就不是他所担心的了。当然,在做出这样的推测后,孟有田对rì军切断滇缅公路这一条中国唯一的外界物资补给线做了相当详细的论述。他希望中国zhèngfǔ早做准备,以避免远征军折戟沉沙的悲剧。
不必过于细致,不必面面俱到。中国不是没有能人,只要打开思路,设想出这种可能,自然有人去研究,去发掘,去完善。孟有田不想做一个絮絮叨叨的老太婆,让人觉得他在耳提面命;他要做一盏黑暗中的灯,虽然不是过于明亮,但却能指引方向,给人以希望。
金秋确实是个收获的季节,远方是孟有田所不清楚,不知道的。但近在眼前的却是又一次的丰收,而且不光是庄稼,阿秀又怀上了,有田娘的眼中又露出了期盼和希望的光,孟家的传宗结代,这是她无法释怀的心事。
第一百三十九章保卫秋收
民以食为天,不管是什么样的年月,填饱肚才是老百姓最最基本的要求,无论是根据地的群众,还是敌占区的百姓,都是一样。
而敌我双方也同样瞪大眼睛盯着成熟的庄稼,每到临近秋收的时候,群众的神经也绷了起来,保住粮食,也就保住了生存的希望,也就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为了保卫秋收,一部分主力部队回到了根据地,游击队也加紧活动牵制敌人,各村基干民兵则集合起来,在敌我交界的地方负责jǐng戒。
今年的秋收与往年也不大一样,群众采取了“零割零打”、“分晒分藏”的方法,成熟一片收割一片。而靠近道路的高粱只掐穗,玉米只掰棒,收获完之后,青纱帐依然能挺立一段时间。
根据地的秋收只是一方面,为了打击敌伪政权,配合地方干部的征粮工作,主力部队和游击队相互配合,在游击区接连展开了行动。
在游击区,敌我活动都很剧烈,敌人的据点比较稠密,既有敌人的政权,也有隐蔽的抗rì政权;既有敌特的活动,也有我方的活动。敌人的情报网和我方的情报网也都交织在这个地区里。
在这样的地区活动,那是要十分小心、处处jǐng惕的。一般游击队或宿于荒效野外,或于夜静时进入村庄,住在比较熟悉的房东家里,接着就要封锁消息,防止敌人的情报人员到敌据点报告。而种种工作都要在夜间和第二天白天进行,然后又要在夜静时转移。有时情况复杂,还需要一夜转移两三次,以防意外。
相对于其他游击区来说,这里的情况要比较好一些,小全率领的游击队在前期打下了较好的基础,成功遏制了便衣队的活动,并震慑了一批守卫据点的皇协军军官,各村的伪政权也不敢死心塌地的为鬼卖命。而敌工科长李铁更是完善了游击队的情报系统,弥补了游击队之前的缺腿儿。
所有这些有利条件加在一起。又得到了主力部队的支援,使得他们可以计划着展开较大的行动,以完成上级派发的任务。
“在青纱帐期间可以把部队集中起来活动。要保卫秋收,狠狠打击敌人,各县都掀起了百条枪运动。”新上任的区委书记罗建才慷慨激昂地作着会议报告。“咱们县向上报的是两百条。咱们区呢,我准备报一百条,承担整个县的一半任务。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因为咱们有这个条件。咱们区的群众基础最好,民兵素质最高,游击队人数最多,装备最jīng良,再加上主力营的支援。我看完成这个任务是很有把握的。”
孟有田作为基干民兵的副队长也参加了会议,听到要完成什么任务指标,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这种主动承担更多的工作,调动大家积极情绪,并且极为乐观的预计,让他并不认同。
为了完成缴枪任务而战斗,很可能使指挥员产生急躁心理,作出冒险的决定。而且会使游击队失去自然流畅的作战风格,思维被禁锢住。
罗建才还在继续讲话。他分析了当前
的形势,号召大家鼓起胜利的信心,继续努力工作,继续英勇战斗。
“同志们,咱们已经在县里打了保票。要搞一百条枪,大家看看该怎么办?”罗建才结束了报告,带着鼓舞的口气向着下面大声问道。
“打!”下面的人情绪被鼓动起来,大声地回答。
“当然要打。”罗建才笑了,似乎对大家的反应很满意。说道:“问题是先打哪里?怎么打?大家要研究研究。”
“目前情况——”赶回来参加会议的赵振华打了第一炮,“总体上看仍然是敌强我弱,敌众我寡,自然要遵照由小到大,由少到多的原则。”
“说具体点,到底是打哪?我也好向主力部队要求支援。”罗建才用鼓励的目光示意赵振华继续说下去。
“我看可以考虑打何村据点,斜疤眼被有田兄弟一枪毙了之后,正队长吓得够呛,找门路跑城里当差去了。暂时有个小队长代理,顶不了啥事。”赵振华进行着自己的分析,“那里咱们还有内应,打下来应该困难不大。”
在座的对游击区的情况并不十分了解,赵振华的话博得了大家的赞扬,就连罗建才似乎也觉得有道理,在轻轻点头。
“孟大哥,你觉得怎么样?”秦怜芳一直在安静地听着,不时瞟着孟有田,观察着他的脸sè,此时突然开口问道:“你在游击区呆过,情况应该了解一些。”
孟有田愣了一下,随即谦逊地说道:“那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情况每天都在发生变化,我也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样。”停顿了一下,他谨慎地继续说道:“赵队长是最熟悉那里情况的,他的意见当然有道理。不过,我觉得要打就打一次大的,趁着敌人没防备的时候还比较容易得手。免得打狼惊虎,以后再想打就难了。”
赵振华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有田,你是说不打容易的,要先从难的下手?”
孟有田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容易和难是相比较而言,打仗当然要打有把握的仗。照你刚才的话,何家村据点应该算是最容易的,但有没有比它稍难点,也有把握打下的据点呢?从我心里来讲,其实是不赞同攻打黄村、小屯、何家村据点的。因为那里的敌人已经不顶事儿,留着他们对游击队的活动是不是更有利一些?或者可以这么说,你在吃酒席的时候想多吃点,就可以先吃离你远的菜,留着嘴跟前的最后吃。”
“呵呵,这个比喻有意思。”罗建才饶有兴致地看着孟有田,笑道:“人都说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的想法却是护着碗里的,先吃锅里的。”
孟有田抿嘴笑了笑,说道:“黄村、小屯、何村,据我所知,这应该是在游击区里工作做得最好的三个村,也是最有希望被光复的三个村。如果只是为了完成缴枪任务,打狗引狼,使这三个村的工作环境发生不可预料的变化,我个人觉得有些得不偿失。”
。。。。。。。。。。。。。。
第一百四十章匿名信引起的冲突
先易后难,总是人的正常思路,但在战争中,却可能不是最好的选择。应时而变,应势而变,灵活机动才是游击战的jīng髓。
赵振华有些恍然地点了点头,说道:“有田你说得对,是我过于心急想完成缴枪任务,没有考虑长远。从目前这三个村子的工作开展情况来看,确实极有光复的可能,而工作得以顺利开展,与这三个村子的据点里的敌人不顶事儿有很大关系。要是换了敌人守卫,恐怕就有困难了。刨去这三个据点,小张庄倒是个不错的目标,以前咱们打过,熟悉地形,再有主力部队撑腰,应该没有问题。而且,打下这一个据点,咱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小张庄据点可是敌人的防御重点。”罗建才有些疑虑,停顿了一下,开口说道:“这样,先侦察一下小张庄据点的情况,然后和主力部队再研究决定具体行动方案。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区上保卫秋收的力量不足,有必要把各村的民兵再集中一批,但我又有些担心会影响各村的秋收工作。”
“我倒有个想法。”秦怜芳眨着猫眼笑道:“记得上次敌人扫荡,咱们让民兵换上军队的衣服,可把敌人吓得够呛,现在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如果可行的话,就不必抽调太多的民兵,也能保证各村秋收的顺利完成。”
“吓唬敌人,嗯,这是个好招数。”罗建才点了点头,赞赏地看了秦怜芳一眼。
……………
对于新上任的区委书记罗建才,孟有田并不是很了解,正因为不熟悉,所以他多少有些谨慎,不象古庆山在时那样随便。但谨慎归谨慎,关系到游击队以后的顺利与否,孟有田还是有啥说啥,只是言辞比较温和委婉。
会散了,孟有田转身就走。他觉得自己已经尽到了责任,也并不是很喜欢罗建才的做事方法。当然,在那个时候,大家可能都是那样,尽量多完成任务。情绪高涨。不甘人后嘛!县上如此,区上也如此,都争着要超额完成,难免便有急功近利的做法。
而且。此次会议原本是没有他参加的,只是基干民兵队的队长生病了,才临时叫的他。这就难免使孟有田产生了不快的情绪,该说的都说了,他也就不想在这里多呆。
果然。罗建才叫住了与会的几个党员干部,又开了个会,其中便有关于孟有田的内容。
秦怜芳垂下了眼睑,脑子里有点乱,罗建才的话有些刺耳,但又不知如何反驳。
“……区里收到了几封控告孟有田的匿名信,说他不仅娶妻纳妾,还与一个叫柳凤的女人缠夹不清,甚至……”罗建才嘴里叼着烟斗。抬头眨了一下那深陷而明亮的大眼睛,苍白的脸瘦骨嶙峋,两眉中间锁着一道深深的皱纹,一点笑容都没有,似有似无地看了秦怜芳一眼。
“当然。我们绝不可以随便什么反映都相信,需要调查研究,但是也不能一概不相信,或者因为个人感情。或者有成见就妨碍正确处理问题。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外界的事物反映到头脑里来了。我们就不能怀疑它的客观存在,只能怀疑它反映得是不是正确。”罗建才继续说道:“经过多方了解,匿名信所反映的情况是基本属实的,孟有田不再适合担任现在的职务。”
秦怜芳有些困难地咽了口唾沫,想要开口说话,赵振华已经抢先替孟有田辩解起来。
“娶妻纳妾,这话说得难听,也不符合实际。”赵振华有些气哼哼地说道:“当时的情况下,有田也没有什么选择。虽然名义上他娶了两个媳妇儿,但一个受了刺激,又父母双亡,有田只是顾着以前的情分,想照顾好她。到现在,他们也没同房,说明有田并不是品质上的问题。匿名信,藏头露尾,不是什么好东西写的。”
“那他和柳凤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罗建才相信自己的立场是坚定的,品质是纯正的,也是严守原则的,他并没有因为赵振华的说法而有所改变,“在土门村,很多人都知道这事儿,难道都是在造谣?”
“那个,柳凤是响马出身,脾气禀xìng怪异,说不定是她缠着有田?”赵振华的声音弱了下去,理由也显得苍白无力。
“同志,我们要有原则,袒护他,原谅他,使他得不到应有的教训,不正是在害他?”罗建才磕掉烟灰,又去挖烟叶,“不可否认,孟有田是杀敌英雄,是生产能手,但有了功劳便能道德败坏……”
“道德败坏?这就是你下的最终结论吗?”秦怜芳听到这个极其恶劣的形容词,脑袋一热,打断了罗建才的话,“一个道德败坏的人能不顾危险,不顾自己的残疾,到游击区勇敢战斗吗?一个道德败坏的人能尽心尽力地推广新方法,让群众受益吗?一个道德败坏的人能被选为村长吗?你为什么不去听听广大群众的评价,为什么不去听听民兵们的看法?”
“用道德败坏这个词来说有田,确实太过分了。”赵振华也很不满,“罗书记,开会时你也说了,咱们区的游击队人数最多,装备最jīng良;咱们区的民兵素质最高,群众基础最好,这些可都少不了有田的功劳。他训练出了多少好shè手,提高了多少民兵的shè击水平,又杀了多少敌人?他腿脚不好,但干出的成绩十个人,一百个人加在一起也比不上。”
罗建才一时失口,立刻遭到了反击,也有些始料不及,他知道孟有田很有人缘,但没想到即使有这样的事情,依然有人相信孟有田,为孟有田辩解,似乎孟有田多娶几个老婆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是我一时失口,道德败坏确实不妥当。”罗建才点着了烟斗,语气和缓了一些,说道:“但错误就是错误,最少也算是生活作风问题,给孟有田处分也是应该的,虽然他不是党员,我坚持这一观点。”
屋子里出现了寂静,没有人说话,但要说是意见统一,却还不是。
“我很奇怪,为什么有人要匿名控告孟有田,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yīn谋?”沉默了半晌,秦怜芳低沉地说道:“孟有田同志在生活问题上是不够严谨,有点随便,但他没欺骗,没强霸,不管是阿秀和紫鹃,还是柳凤,都是心甘情愿的。她们不控告,倒有人咸吃萝卜淡cāo心,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别的问题,值得我们深思。”
“就是嘛,一个愿娶,一个愿嫁,两厢情愿的事情,为啥要揪住不放?”赵振华紧接着附和道。
罗建才皱起了眉头,秦怜芳如此维护孟有田让他很不悦,压在心底的那个问题又翻了上来,他强压着火气摆了摆手,说道:“大家先散了吧,我和秦怜芳同志要单独谈一谈。”
众人起身离开,屋子里只剩下了罗建才和秦怜芳两个人。
“秦怜芳同志,我到这个区工作已经两个多月了,你的工作表现是非常优秀的,有干劲儿,有热情,不怕苦,不怕累。”罗建才看着秦怜芳,努力用缓和的口气先肯定了秦怜芳一番,话风一转,接着说道:“但在处理孟有田的问题上,你过于注重个人感情了,这对你有不好的影响。”
秦怜芳眨了眨眼睛,不解地说道:“我和孟有田同志曾并肩战斗过,长期共事过,他的表现我也是看在眼里的。他有毛病,可谁又是完人呢?我只是希望在处理他的时候要谨慎一些,他不是党员,我们就不要以党员的标准要求他……”
“可你是党员,还是党员干部。”罗建才见秦怜芳如此固执,不由得气往上撞,“匿名信不仅反映了孟有田的作风问题,也提到了你,提到了你和孟有田保持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原来我还不相信,但你如此无原则地袒护他,不得不让我重新考虑这件事情。”
秦怜芳瞪圆了猫眼,被这意外的情况打蒙了,愣怔了片刻,她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面悲愤,颤抖地呼出一口闷气,大声说道:“你不相信我?你相信那些匿名信的造谣诬篾,愿意纠缠那些没影儿的事情?好,你去查,我自己站得正,问心无愧。我真没想到罗建才同志,你,你竟这样——”
“我当然不会轻信,但也希望你珍惜自己的品质……”罗建才犹豫了一下,试图把语气缓和下来,把这个问题给淡化下去。
秦怜芳看着罗建才,明亮的眼睛里包着泪花,她咬紧牙强忍着咽下一口苦水,说道:“罗建才同志,我一向尊敬你,大概你,你还以为你是嫉恶如仇,不讲私人感情,坚持原则,严肃地执行纪律。这真是可悲!你,你往我身上泼屎泼尿,早晚有一天你得负责给我洗干净,早晚有一天你得检讨……”说完,秦怜芳咬紧了嘴唇,强忍着眼泪不落下来,转身拉开房门,大步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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