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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市民的奋斗(无语)-第5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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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在心下叹口气,黄小林抬起脚步朝前走去,而真美子则一语不发的跟在他的身后,街上的人看到这一幕时,大都摇头轻叹着,甚至于没有任何愤怒,二十四年的极权统治早教会了他们应该如何保护自己。两人沿着街道走着,黄小林的速度不快,慢慢的走到城外,心中所想的黄小林并没注意到,一直跟着自己的女孩,在发现身处无人的郊外时,通红的俏脸上流露出的忧色。
坐在田边,黄小林拍了下身旁的草地。“坐吧!”真美子朝周围看了一眼,这是一个无人的偏僻之处,想到可能遭遇,她在心里挣扎了一下,但还是坐了下来。“知道吗?在那座山!”黄小林指着远处的一座山,也不问身旁的女孩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我的兄弟们都死了!死在了那!”
长官脸上流露的悲色看在真美子的眼中,尽管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她还是能猜出他说的是什么。“你……不要伤心!”想了半天,真美子吐出了一句生硬的汉语,现在在大街上到处都能买到“日汉对话小词典”那是私印商用中国军人对话手册编印的,在街面上很受欢迎,几分钱一本,她也买了一本,会说一些简单的用词。
“你会说国语!”女孩的生硬的国语,让黄小林的脸上露出些异色。“你不要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黄小林从衣臂上撕下那面小国旗来。“你拿着这个,他们,就……不……会打扰你的!”一边比划着手势,黄小林一边解释着。
这种小国旗有时候能起到护身符的作用,那些士兵经常把这送给自己的情人,如果委员会威胁到她们,她们就拿出来,那些调查员大都知道,只有中国军人的女人才有这个,往往会放过她们。真美子瞪大眼睛看着这面小旗,惊讶的看着这个长官,不,应该是男人。“我是,你的,女人?”
“他们觉得是就行!”黄小林一笑,忍不住揉了下女孩的脑袋,这样她就安全了。手中握着这面小旗,真美子看着身旁的这个男人,眼中不自主的滚出了泪水,犹豫了很长时间,她突然站起身来,双手颤抖的解着衣扣。“别……不要!”看到女孩的动作,黄小林连忙一把按住她的手,制止了她。
他的制止让真美子流出了泪来,她看着眼前的这个大兵,最初一滴泪既已夺眶而出,接下去更是不可收拾。作为一个不过十五岁的女孩子,像花朵一般鲜嫩,情窦初开年岁,真美子满脑子爱情梦。渴望着哪一天扑进一个刚勇潇洒的男子怀抱里,去获取一个热辣辣的初吻。
可是这不过是白日梦罢了。在战争时期!整日里听到的是防空警报声、重型炸弹的爆裂声,看到的是硝烟弥漫、尸体累累。而现在呢?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她感觉他似乎就是自己渴望的那个刚勇潇洒的男人。她两手一把抱着他的腰,大声哭了起来。
黄小林悄悄地伸出手去扶她的肩。她的肩微微地颤抖不停。几乎无意识地,他立刻拥她入怀。女孩在他怀里一边颤抖,一边无声地哭泣。她的泪水和温热的鼻息濡湿了黄小林的作战服。抱着这个大兵,真美子的十只手指仿佛在探索些什么似的那曾经有过的一种极其宝贵的在他的背上游移,他用左手支着女孩的身子,右手则去抚弄她那柔细的长发。他一直保持这个姿势,静候她停止哭泣。
但她却始终不曾停过,直到夕阳西下时,两人依然这么拥抱着,对于黄小林而言,夕阳下拥着一个哭泣的女孩,或许是他战场生涯中的小浪漫,但是这种浪漫却不会持续多长时间,他知道明天,部队就会开拔,到那时,无论是否愿意,都要和这个女孩说再见。到天黑时,在怀中的女孩的诱惑下,黄小林终于还是没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他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但是除了这么做之外,却没有任何办法。
狂风怒号,侵人肌骨。这当儿,却有一男一女沿着海牙的防波堤走了过来。对这一双男女的关系,明眼人一看便可猜出几分。只需要看到那个男人身上的军装,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外地人,甚至不是欧洲人,他那身中国国防军军官的军装,暴露了他的身份。
那年轻姑娘穿着入时。她穿着一件最新款海派修身裙,印花的裙子很瘦,似紧紧地捆在身上,而且还很短,每一次走动都会令那雪白美丽的双腿裸露出来,她在防波堤上姗姗地移动着。
偶尔有人远望防波堤时,会猜测那对人的关系,同时对姑娘身上那漂亮的裙子的来历,似乎在市面上从未见到过,其实就是送姑娘这件衣裙的人,在拿到这件裙子时,同样是倍觉惊讶,作为一个丈夫,他很难想象自己的妻子,寄来这件裙子时的心情。
走在防波堤上,陈默然偶尔会把视线投向他处,远处有十几所房屋和几座小小的风车座落在码头与内陆的交界处,如风景画似的错落有致。走了很长时间,两人停了下来,陈默然站在防波堤靠海的尽头,只管向大海望去,而奥黛丽则站在他的身旁,同样两眼直勾勾的望着遥远的天际。不论什么时代,也不管用什么样的审美标准衡量,这确实是一张漂亮至极的脸蛋儿。
而此时却流露出让人令人难忘而心痛的神情,一张悲凉凄切的脸。那张脸上所流露出的悲哀,正象树林中所流出的泉水一样,纯净、自然、难以遮拦。脸上没有矫揉造作,没有虚情假意,没有歇斯底里,没有骗人的面具,只是望着那茫茫的大海,那一望无际的天涯,带着那无尽的发自内心的悲哀。
奥黛丽扭头看着身旁默默不语的男人,她回头的时间不过两三秒钟,然后又转向了大海。“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她在说出这句话时,语中的悲意听在陈默然的耳中,只觉心被人抽打一般。张张嘴,想说什么,但陈默然还是沉默了下去,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是啊!这或许就是自己和她的写照,两个人甚至根本就没开始过,但又谈何结束呢?
他带着无可奈何的神色,冷冷地朝在海瞥了一眼,似乎这是他最后一次向茫茫大海眺望。“对不起!”陈默然的道歉让奥黛丽原本就尽是悲色的脸蛋变得的煞白了起来,她用力的摇摇头,泪水使终在她的眼中打着转。“我原以为,你会像过去一样,大大方方的挽着我的胳膊,可……”奥黛丽扭过头,脸朝上仰视着,似乎是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的泪水。
“奥黛丽,我……我觉得的这是为你好!”说出这句话时,陈默然闭上了眼睛,自己和她的事情,晴儿知道了,即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静静的写了一封短信。“依门待君还!”随信付还的还有几件国内新款的春装,不过是女装,艾达,不对应该是奥黛丽穿起来非常合身,显然晴儿颇费了一翻心思。
过去的两个多月,陈默然一直在奥黛丽的问题上犹豫着,从他第一次见到当时还用着艾达。凡。赫姆斯特拉这个假名的女孩时,就已经爱上她,但是晴儿呢?她是自己的妻子。在过去的两个多月中,即便是两人的私会被报纸暴光之前,与她之间都是止之于礼,现在,自己明天就要离开了,是时候结束了。
奥黛丽蓦地回过头来,两眼直盯着他。“我爱你!”“我也是!”司马翰墨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情感。“那为什么,我们不能……”“有时候,我不能!”说出这话时,司马翰墨闭上了眼睛,直到此时,他终于理解父亲和安娜阿姨之间的那种明明相爱,却不能厮守的痛苦了,对于两个人无疑都是情感上的折磨。
“你就像你的父亲一样!”此时奥黛丽的脸上尽是痛苦之色,从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她就专门到图书馆中,寻找着他父亲和他的家庭的书籍,自然也知道那举世皆知的“总理与沙皇”之间的私情,相爱却因身份而不能相守。
“奥黛丽,如果可以的话,我多么希望我像他一样,如果那样的话,我……我就可以……”司马翰墨看着奥黛丽不无爱怜的轻抚着她那被海风吹的微红的脸庞,放手,实在是太难了。“那你就放手吧,去追求你的梦想!好吗?”
“战地的爱情,没有开始就会结束。”合上手中的书,奥黛丽的那千般妩媚的眸子闪出些许泪珠,书的或凄美或悲凉的爱情故事,让她禁不住为之心碎。想到书的那些最终以童话般的结局结束的战地爱情,她眼睛不由的投向那张照片,那张合影是两人唯一的一张合影,翰墨并不喜欢照相,所以两人一起拍的照片并不多。
“我会是他的战地新娘吗?”想到这,她用力的摇着头,泪如雨下的流了出来,不可能的,自己和他是不可能的。就在一个小时前,他把自己送回了这处公寓里,就离开了!也许,我也应该离开这里!看着这间小小的公寓,曾经,当他把钥匙交给自己时,奥黛丽甚至幻想着这里将会是自己和他的小爱巢,可是呢?那不过只是梦想罢了。
他根本就是书上说的那些东方的君子们,有些事情他是不会做的。“如果你不是他的儿子那该有多好!”穿着睡衣的奥黛丽从床上起身来,推开了窗户,依窗看着天上的星空,明天,他就是离开这里了,这里再也不会有他的气息了,泪水再一次流了下来,拭去泪水时,奥黛丽一低头,却看到楼下的街道上,依然停着辆吉普车,是他的车!他一直在那里!
心头一喜,奥黛丽不顾得自己穿着睡衣,快步跑出卧室,一打开的房门,一直站在门外吸着烟的司马翰墨被突然的开门声惊的一愣。就在他惊讶的看着身着睡衣,赤足跑出房的奥黛丽时,奥黛丽却已经泪流满面一下扑到他的怀中,主动的吻上这个男人。
热吻是醉人的,也是让人为之痴狂,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拥着怀中的女孩,而奥黛丽在他的双臂中感觉自己几乎要窒息了过去,她感觉自己像是要被溶化在他的嘴唇中了,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和男人接吻。在热吻之后,眼中依带着迷醉的奥黛丽看着司马翰墨。
“不,不要离开我好吗?”“跟我走吧!等打完仗,我……带你回家!”用力的拥着怀中的女孩,司马翰墨喃喃说道,再也没有了其它任何顾忌。此时,埋身在他的怀中奥黛丽所感受的只剩下了浓浓的幸福,眼中脸上再也没有先前的忧怨与悲伤,她用力的点点头。“嗯!”
第三百五十八章 那一天
上海号称“东方巴黎”,无疑是中国最具知名度与诱惑力的国际性大都市,是中国最大、最繁华的工商业城市,远东最大的金融、贸易、航运中心,亚洲最大的城市等各种们的名词都被好事者扣于其身,而最享誉世界的或许正是东方巴黎之名。
无论上海是仅次于纽约和西北的全球第三大股票市场和第三大债券市场同,或是一年黄金市场全成成交数超过5000万条,远超欧洲成交总和,也无法改变一个事实,他享有东方巴黎之称,但是在世界上,从不会有人形容巴黎为“西方的上海”。
巴黎才是世界上最知名的都市,巴黎才是世界时尚的中心,巴黎才是……总之,对于世界都市而言,巴黎一直是其它国家所仿效的、追求的对象,巴黎是一座无与伦比的城市,至少对于西方人而言,的确如此。
即便是共和后,随着国力的上升,骄傲不已的中国人,在来到这座城市时,也不能不承认这座城市所特有的魅力。从前人说六朝卖菜佣都有烟水气,巴黎人谁身上大概都长着一两根雅骨吧。而巴黎人雅,因为他们几乎像呼吸空气一样呼吸着艺术气,自然而然就雅起来了。或只是一家之间,但言语间的对这座城市的羡慕却是毫无掩饰的。
六年前的战争,法国战败了,巴黎,这座法国人的首都,便不再是法国的首都,这座城市许还保留着世界大都会的风貌,但它却是德国占领区的行政中心,行走在街头上的不再是法国军人,而是德国军人。尽管遭受战争的创伤,尽管受到的严苛的占领区供应体制的困扰,但巴黎复苏的速度比人们想象中的要快,这座欧洲最繁荣的城市的确有值得它骄傲的地方。
由于原本底子就够厚,外加法国投降的实在太快,巴黎没有受到实质上的破坏,虽然随着法国的投降,三色旗降下了,万字旗升起了,但这座城市很快就回复了往日的繁盛。即便是在战争进行了六年之后,一座座欧洲知名的都市、古城,在炮火下变得疮痍满目,古老的建筑变成了废墟,但是在巴黎。在它的街头上几乎看不到战争的影子,就像战争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店铺照常营业,街头咖啡店照样坐满宾客,巴黎人照样为自己的生活琐事奔忙着,虽然战时配给让绝大多数巴黎人吃不饱饭,穿不暖衣,喝不到天然咖啡,甚至连酒也喝不到,但这座城市仍旧保持着,繁荣虽不在,但是这颗欧洲最璀璨的明珠,依旧保持着他的耀目之处。
六年来,巴黎人已经习惯了街头上多出的那一片灰色的风景,兴致勃勃的德国官兵用自己的眼睛感受着这座城市让人着迷的魅力。任何一个德国官兵们,都会在来到这座城市的第一时间就爱上了这座活力十足的伟大城市,他们喜欢那种自由自在的味道,可以随意的走进一家咖啡馆喝咖啡,可以随意的走进店铺购买自己想要的商品,可以和热情而又美丽的法国女人搭讪,往往会令德国军人们感觉犹如身处天堂一般的幸福。
驻于巴黎,对于绝大多数德国军人来说,或许都是一个梦想,但是,天堂永远只属于一小部分人,对于绝大多数德国士兵而言,他们永远也无法实现这个梦想。
塞纳河穿过巴黎城中,像一道圆弧将这座城市分成两半,河南称为左岸,著名的拉丁区就在这里。河北称为右岸,地方有左岸两个大,巴黎的繁华全在这一带,刚果方场东北的四道大街衔接着,是整个巴黎最繁华的地方。大型商场、百货公司差不多都在这一带,珠宝店、时装店也在这儿。陈列窗里摆设五花八门,管保任何人走上一天两天看不完,也看不倦。
五月的巴黎挺暖和的,尽管天是阴的,也没有他招牌的蓝天白云,过去在春天时,在熙熙攘攘的巴黎街头,当人们来到中央商场,看到那大片极具未来感的玻璃长廊时,往往会会心一笑,然后朝那里走去,家乐福地下商业广场,在战前那里是玛黑区舒适生活的象征,无论任何时候,那里都有琳琅满目的商品等待着顾客,
但那只是过去,战争改变了许多事物,至少巴黎人很难在家乐福、物美、宜买多等华资商业中心看到那些琳琅满目而且物美价廉的商品。战争就是战争,战争会改变很多。曾在那漂亮的、充满未来感的水晶宫般的玻璃长廊已经破败了,中德宣战后,巴黎的华资企业遭到了关闭,甚至于连同一些未及撤走的中方员工,亦被投入集中营中。
偶尔一些人坐在咖啡厅外的桌上,看着那破碎的玻璃长廊,会禁不住在心下一叹,曾经那里是在战时少的几处,物美价廉之处,在那里任何人都可以用低价买到需要的商品,但是现在这一切早都不在了。但是战争在继续,同样的生活也在继续。
街上咖啡厅东一处西一处的,沿街安着座位。客人慢慢地喝着咖啡或别的,慢慢地抽烟,看来往的人。“听说了吗?”喝着苦涩的人造咖啡人们突然听到了一个轻声,这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作了六年的德占区顺民之后他们太清楚了,像这种轻声,往往意味着什么好消息或者是坏消息。
“嗯?”头戴帽的人诧异应了声。“中国人已经打到了里尔!”原本心怀好奇的人们突然没有了什么兴趣,对于中国人的行攻,他们实在是太清楚了。毕竟他们比任何人都渴望解放,无论是戴高乐的或是贝当的,他们早就受到了那些身穿灰军装的德国人,更受够了这杯中苦涩难咽的人造咖啡,同样受够德国人的配给制。
今天早晨,他们中的很多人,就从收音机里听到了中国军队攻克里尔的新闻,甚至戴高乐还在广播里发表演讲,在中国盟军的帮助下,自由法国的法国自由军已经解放了第一座法国大城市,他们正在向巴黎进军。法国必将迎得解放。
或许戴高乐是“叛国的”、“临阵脱逃的”罪犯,但是,对于巴黎人来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正在向巴黎进军”、“很快巴黎就将会解放!”,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戴高乐的自由法国和贝当法兰西共和国之间的斗争,与他们何关呢?
他们唯一关心的就是解放,以及解放后的正常生活的恢复,或许……一些客人把眼睛投入那玻璃碎烂的水晶宫般的建筑,家乐福还有巴黎的那些华资商场、超级市场很快就会开业,到那时,他们又可以继续享受着那些新奇的中国商品,继续享受着战前那快乐的时光。
“不对!是兰斯!”突然响起的一个声音,让一个正咖啡的人惊的脸色一变,原本头戴着压低的鸭舌帽的他,抬起了头来,惊讶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是一个中年人,他的衣服有点脏,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不仅他,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个中年人,他说的消息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
兰斯,兰斯距离巴黎只有一百多公里,或许,明天……不,可能一个星期后,巴黎就会迎来解放。“就在三个小时前,中国人!”喝着咖啡的中年人接着说了下去,“已经越过了艾尔运河,也许今天晚上,你们就能从收音机里听到兰斯被解放的新闻!”说话时,中年人的脸上带着不定之色,似乎他并不愿意看到一幕。
“真的吗?”周围的人纷纷激动的问道,这个消息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好消息,端着咖啡杯的中年人点点头,“在兰斯,只有不到五万德军,只要中国人愿意,他们就可以轻易夺取兰斯。今天晚上,或许明天晚上,总之会很快的!”在所有人都露出欢喜之色时,中年人却又长叹一声,“但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不是吗?”
头戴鸭舌帽的年青人愣住了,怎么会不是好消息呢?这或许是几年来他听到的最好的好消息了。“要知道,从美国人进住里昂之后,击退了德国人的反攻之后!”面对众人的疑惑,中年人继续说了下去。
“他们就停在了恩杜松运河南部,可是他们又从的克莱蒙费朗一路朝着奥尔良进攻,就在两个星期前,美国人英国人还有贝当的国家军,就已经越过的卢瓦尔河,攻克了奥尔良,可是他们根本不顾拉泰拉勒河以东和沿岸地区的近百万德国军队,同样的,和中国人一样,一路朝着巴黎打了过来!”
此时中年人的眼睛不再像之前那样停在手中的咖啡杯里,而是不时投向从未遭受战争破坏的街道还有街道两侧漂亮的建筑,他心里知道或许这一切,很快就会毁灭于战火之中。
“这样很好啊!很快巴黎就会被解放了!”“是啊!管他是贝当或是戴高乐,只要巴黎解放就好了!”周围的人听到这句话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对于他们这些巴黎大都市里的人来说,贝当和戴高乐,只是个名词,或许他们会尊敬贝当,也有可能会拥护戴高乐,但对他们而言,无论是贝当或是戴高乐都远没有巴黎的解放更重要。
“巴黎是会解放了,可是这座城市,也许会变成废墟!”“怎么会呢?这里可是巴黎,这里可是不设防的!”巴黎是不设防的,举世皆知,六年前,在面临德国人兵临城下的威胁,巴黎突然向全世界宣称自己成为不设防的城市,宣布在这个城市里,是不会出现军队的抵抗,德国人只需要直接开入这座城市就行了,而依照惯例,侵略军应当不破坏该城市的属于全人类的遗产。
那么按照道理,现在德国人也应该如些,要知道,在这座城市里只有不到三万德国军队,他们根本无法保卫这座城市,那么为什么还要让战火破坏这座美丽的城市呢?
“但是这里可是德国人占领的城市!”中年人的唇上带着嘲讽,似乎是在嘲讽着这些巴黎人的无知,这些所谓的骨子里透着雅味巴黎人,实际骨子里充满着大城市市民的矜持与骄傲,每当生存环境发生变化时,他们会立即表现出无与伦比的圆滑而市侩。
而且对未来充满各种各样的幻想,就像当年德国人打来之后,在短暂的悲伤后,巴黎人再一次恢复了战前的灯火通明、醉生梦死,他们甚至幻想着,这些德国人可以像他们许诺的那样,给巴黎带来和平,给这里的人们带来工作。
就像他们此时幻想着,德国会为了这座属于全世界的大都会,放弃抵抗,宣布这里为不设防城市一样,德国人绝不会这么做,他们宁可把这座城市荑为平地。抬眼看着巴黎的街道,看着这座曾经属于法国的不设防的首都,中年人的眼光变了。
“先生们,巴黎是否存在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了,要知道!”中年人的脸上带着丝悲意,“法国已经分裂了!”说完这句话时,中年人拿起桌上的礼帽戴在头上,离开了咖啡厅,正是即将上演的分裂才使得联军和盟军不顾一切的,甚至不顾自己的侧翼,向着巴黎进军。
他们都试图夺取巴黎,为他们各自支持的戴高乐、贝当谋取控制整个法国的机会,无论是谁率先打到巴黎都会不惜代价,夺取这座城市,到那时,这座欧洲最耀眼的明珠,将会毁于战火之中,而那时法国的分裂将会不可避免的在这个国家上演着。
中年人留下一个惊叹离开咖啡座时,头戴鸭舌帽的年青人也离开了,行走在街道上,年青人看到了墙上的一张德国人张贴的宣传海报。“自由事业VS民主事业!一片谎言!”
自由事业,是中国人在这场战争中的口号,就像他们几十年来,一直宣称的“属于人类的四大自由”一样,在战争之初他们就宣称给亚洲带去自由,称自由是一切保障的基础,没自由作为基础,一切都是空谈,没有自由的民主,无非是改头换面的独裁罢了。
至于民主事业,那是美国人的宣传,至于民主是什么,他会保障什么,巴黎人并不感兴趣,相比之下,他们更感兴趣的却是“自由”,言论的、信仰的、不虞匮乏、免除恐惧的自由,对于他们,往往更具吸引力。
而对于德国人来说,无论是自由事业或是民主事业,都是他们的敌人,他们总是千方百计的诋毁两者,就像提到自由事业时,德国人会拿出亚洲的军变说事,提到民主事业时,德国人又拿出贝当处决法国国内军说事,总之,在德国人眼中,无论是自由或是民主,那都是虚伪的。
“谎言?”余光撇见那海报上的字样,皮尔斯有些迷惑的重复了句,是不是谎言他并不知道,但是他身边的同志们,却都在重复着那句话“法国将赢得自由!”有什么比自由更重要的呢?有什么比法国的自由更重要的呢?
走过几个街区后,皮尔斯踮着脚尖走进酒馆,一声不吭的,酒馆里的人们围着一张桌子窃窃私语,胳膊肘支在桌子上像在那上面扎了根一样,他们面前放着劣质的酒水。进入的酒吧后,皮尔斯发现似乎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自己。
在心里他期望人们在看到自己时,会像看到红狼一样,惊跳起来,将敬佩的眼光投向他。然而没有人注意到他,他只是皮尔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而已,他坐在了一个位于角落里桌子前,从背着的书包中拿出了一本书放在桌上,然后又要了一杯酒,尽管他并不喝酒。
过了一会,一个人走了进来,那个人看到皮尔思面前放着的那本书,便径直走了过去,然后坐了下去。“你能看懂中文吗?”基安扫了眼桌上的书,书面上有几个中字。“这是法文书!”“哦,我以为是德语的呢?”错误百出的问答,在两人唇间吐了出来,声音很低,以至其它人根本不可能听到。
暗号对好后,皮尔斯才抬头看了眼面前的人,这个人似乎是个混血儿,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甚至于连肤色都和大家不一样,皮尔斯隐约记得好像在少年时,自己的学校里也有一个和他相像的混血儿,亚欧混血儿,在巴黎这个人种天堂中,混血儿很常见。
基安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红狼。“红狼呢?“”他没来,但我来了也是一样!”皮尔斯尽量让自己的胸膛挺起来,以让自己看起来更威武一些。但是十六岁的少年能威武到什么地方。“我是红狼的朋友和最信任的人!”觉察到对方眼中的异色,皮尔斯解释了一句。
过去的几个月中,皮尔斯不仅在红狼的介绍下,加入了巴黎地下抵抗军,甚至还得到了少尉的军衔,而红狼却是中校,过去皮尔斯以为他是单枪匹马的,可是直到那天,和红狼一起撤到了下水道中的秘密基地时,才知道,原来红狼竟然指挥着一支数百人的地下抵抗军。
按照他的说法是,仅仅在巴黎地下抵抗军就有数万人之多,他们正在计划发动大起义,像华沙一样的大起义。而加入抵抗军,并且成为一名少尉的皮尔斯,如愿以偿的成为了红狼的跟班,为红狼执行一些任务。
“哦!”基安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从他进入这个酒馆之后,就不断的观察着这里,酒馆里并没有德国的盖世太保或者法国警察,周围的客人们从他进来之后,就没有看他一眼,这意味这次行动并没有暴露出去。
“你告诉红狼,告诉他,将军非常高兴,他的行动鼓励着整个巴黎!”确定安全后,基安才说了一句。一个星期前,红狼把炸弹送进了德军司令部,炸弹第五次在德军司令部的办公室内爆炸,整个巴黎都知道,抵抗军并没有放弃抵抗,无论贝当是否在那些解放地区残酷阵压那些国内军,但是巴黎抵抗军依然在战斗着。
“红狼也这么说!”皮尔斯用力的点点头,在红狼决定再炸德军司令部时,他就曾这么说过。“红狼在什么地方,我需要见到他本人!”基安用一种不容质疑的口吻问道。红狼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这是盖世太保们形容下的红狼,即便是对于地下抵抗军而言,红狼也是无迹可寻的,除非他主动联系你。
听着他的话,皮尔斯的脸上露出笑容来,犹豫了一下后,看到吧台上的人冲自己使了个眼色,他才站起身。“请这里来!”站起身的皮尔斯坐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的基安朝酒吧的后店走去,而一直忙活着未顾两人民的酒吧老板只是轻撇了一眼,并没有阻止他们进入自己的后店。
在昏暗的地下酒窖内搬开几箱的劣质酒后,一个入口出现在两人的眼前。“这里是……”基安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入口。“你不要是要见红狼吗?”话话时,皮尔斯已经穿了进去,这是通往下水道的一个秘密入口,而这个酒吧则是红狼的联络酒吧之一,酒吧的老板老费米同样是地下抵抗军。
沿着狭窄的通道进入下水道后,伸手不见五指的下水道内可以听到水流声,作为抵抗战士对下水道基安并不陌生,他曾多次利用下水道逃避德国兵的追捕,但此时,置身于下水道中,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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