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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市民的奋斗(无语)-第5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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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退出了战争。”路易弱弱道。德国盟友意大利,两年前退出战争,准确说是意大利王国退出战争,意大利国王政变,软禁墨索里尼与盟国谈判退出战争。“希特勒不是墨索里尼。”胡图贝斯嘲讽。墨索里尼建立了沙滩上的法西斯政权,希特勒却拥有稳固的德意志帝国。

与浪漫的意大利人不同,即便德国人意识到被疯狂的希特勒绑架,仍然会随着希特勒战车粉身碎骨。绝大多数德国人不理解反抗希特勒与背叛国家的区别,德国人不会背叛国家。德意志民族拥有“忠于职守”的传统,使得反抗希特勒的举动等同于背叛德国,谁会去认同叛国者呢?“德国到了不计代价结束战争的时候了吗?”路易苦苦思索。

第三百一十二章 胆小鬼

H32、H26、刺客、吃土者,在国防军服役长达六年,肖强从未见过这么多飞机,排成壮观整齐的队形,在无云的蓝天上飞行。初秋灿烂阳光下,铝制机身明光锃亮,显示工人无穷的力量和高超的技艺。肖强和李瑞在掩体内呆了一个星期,现在,和所有战友一样,都站起来,兴致勃勃仰望队形规整的轰炸机、攻击机及战斗机群。

“是时候了”望着庞大的机群,肖强唠叨,“这帮带翅膀的,三天前就该到了。”亮闪闪飞机中间,开始出现一团团爆炸黑烟,德军高射炮开火了,炮弹不时击中目标,使一架架飞机摇摇晃晃离开编队,被击伤的飞机掉转机关,屁股后拖着浓浓黑烟,试图返回基地。另一些立即爆炸,火焰让明朗的天空黯然失色,战场上空呈现朵朵白色降落伞。

进攻应该在三天前开始,但天气太坏。昨天,空军派来飞机,但浓云密布,机群勉强投弹,匆忙返航。“今天可见度真好。”仰视万里无云的晴空,肖强得瑟道:“那怕从万米高空投弹,也能炸死德国佬。”11点,国防空军按计划粉碎地面部队前方敌人后,步兵就得出动,为装甲部队打开缺口,并保证一个个师穿过缺口,深入德军的后方。

指挥连队的中尉,已经把任务向士兵详细布置过。“好极了”士兵望着德军阵地上升腾的硕大蘑菇云,兴奋的吼叫。空中拖着数个降落伞的“大圆桶”至半空爆炸,升腾的蘑茹云所令士兵兴奋不已。国防陆军,早已习惯“炸弹他爹”爆炸时的大场面,“炸弹他爹”的出现意味总攻开始。

望着陷入火海烟云的德军阵地,听着隆隆爆炸,肖强心生厌恶。服役六年,经历上百次生与死的考验,胸前勋章 已足够向女人炫耀,现在感觉累了。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我什么都不在乎,不快,也不慢,不好,也不坏,大家冲锋,我也冲锋,大家逃跑,我也逃跑。”打定了主意,听着炸弹轰隆和炮弹飞过头顶的尖啸,肖强突然感觉内心异常平静。

平静可以松驰紧绷的神经,安抚苦恼烦躁的心灵,增加生存机率。再次抬起头颇感兴趣望着空中机群。“希望空军把德国人通通炸死。”眯起眼睛眺望敌人战壕,肖强对德国人产生莫名怜悯。步兵手中武器只能把6。8克重的子弹射出一千米距离,不能不憎恨高空中翘二郎腿把炸弹投下的空军飞行员,同时又同情蜷缩在战壕,面对轰炸束手无策的德国人。

残酷的现代武器正向德国人投下成千上万吨炸弹,他望望身旁李瑞,瘦削的脸上同样带着痛苦。从他表情中看出,也对德国人充满同情。“天” 李瑞低声道:“为什么不停止?够了,足够了,想把整个德国从地球上抹去吗?”此时德军野战防空炮哑火了,庞大的轰炸机群安然自得的在德国人头顶上飞行,仿佛在亚洲各国空军靶场上演习。

忽然,周围爆炸声轰鸣,夹杂钢铁弹片的泥土沸腾起来,肖强一把抓住李瑞往下一拉,两人躲在掩体深处,挤在一起。腿交叉在一起,钢盔也靠在一块,炸弹接连爆炸震耳欲聋,泥土、石块、钢铁、断肢暴雨般落在他们身上。“他妈的”浑身落满灰土的肖强破口大骂。“什么飞行员,杀人犯。”周围响起受伤者的惨叫和号啕。此时爬出掩体显然不可能。

炸弹仍在密集的向下倾倒,中国人立即体会到德国人遭受的痛苦。听到机群平稳的嗡嗡声,正在空中安然自得投弹,飞机上久经训练的老鸟深信自己的技术,显然很满意取得的成绩。“该死”将身体尽量压缩到掩体内,肖强继续骂。“狗屠夫,喝咖啡找女人,还领津贴,不让咱们活了。”“这是军队最后一次陷害我。”“飞行津贴”肖强冲天空诅咒。

“都是红牌,中士、上校,这就是吹破天的轰炸瞄准器,这就是现代科学奇迹,还能指望这群混蛋干什么。杂种,连自己人和敌人都分不清。”肖强狂叫,怒火达到顶点,甚至唾沫都飞到李瑞脸上。李瑞知道,肖强大声叫嚷,是为保持清醒的头脑,迫使自己更深地钻进洞穴。“他们是无所谓”肖强继续骂。

“他们根本不管炸谁,任务就是一天投一千吨炸弹,即便把炸弹丢到他娘身上,他们也不在乎。混蛋飞行员昨晚肯定出去鬼混了,染上淋病,所以紧张。只想早些回医院治治,所以才提前投弹,投到那就无所谓了,任务完成就行。再有几次飞行任务,下月就能回国。我向老天爷发誓,只要遇见胸前挂空军徽章 的人,就亲手把他掐死,掐死那些杂种。”

挂空军徽章 的人真象怕了被他掐死,轰炸突然停下,飞机引擎依然在头顶嗡嗡作响,可能飞行员通过地面联络意识到犯下大错,飞向其它目标。机群远离,肖强慢慢站起来,往外张望,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天啊!”望着惨状,李瑞大声惊叫,膝盖以下变得软弱无力,颤颤巍巍站起来,但却被肖强一把推回去。

“蹲下”肖强粗声粗气的说。“让医务兵去收拾他们,他们大多是新兵。你呆着别动,我敢打赌,该死的混蛋还会回来,继续扔炸弹,不能爬出掩体。”肖强用力抓住李瑞的胳膊。“李瑞,咱们必须呆在一起,你和我永远呆在一起,互相关心,就会走运,彼此支持,就不会出事。全连都完蛋了,可咱俩安然无恙,必须活下去,明白吗?”

肖强发疯似的摇晃李瑞,眼神显得凶狠,嘴唇发颤,嘶哑的嗓音显示出坚定的信心,信心经过多次考验,中东沙漠里,俄罗斯平原上,陷入重围的绝境中。“你要答应我”认真的看着兄弟,“不让任何人把咱们分开,绝不。不管他们如何想方设法,答应我。”哭了,无可奈何的泪水慢慢流下李瑞脸颊,朋友的需要和狂热的信心使他倍受感动。

“当然,好兄弟,我答应你。”只要和最好的兄弟在一起,两人就不会有意外,只要相互支持,就能平安度过灾难。20分钟后,连队剩余的人爬出掩体,占据阵地。阵地是连队为免遭本国飞机轰炸而暂时撤离的,然后,士兵穿过满是弹坑的田地,朝德军阵地前进。理论上说,德国人不是被歼灭,就是失去战斗力。

神情紧张的士兵端着自动步枪和机枪,排成稀疏的散兵线,缓慢越过湿滑的草地。“连里只剩这点人吗?”稀疏的冲锋线令肖强惊诧。几星期前,刚来连里的新兵,还没开一次枪,难道都死了?或许这就是命运。邻近田地里,也出现稀疏的散兵线,士兵同样严肃而疲惫不堪,慢慢朝德国人的壕沟推进,壕沟土堤轮廓分明地横亘在平坦的绿色草地上。

呼啸的炮弹照旧在头顶掠过,机群飞回波兰,地面上散布银色金属箔片,金属箔片是飞行员投下迷惑敌人雷达的装备,在耀眼阳光下,在浓密绿草中,金属箔片闪着光彩。肖强跟李瑞并肩前进,不时被炫目闪光照的眯起眼睛。土堤的路很漫长,但终于看到理想的掩蔽处,士兵没有等待命令,立即跳进土堤前杂草丛生的沟堑中,本能寻找藏身之处。

虽然敌人还没有射击,但卧在那里,好像攻下重要目标。“快,向前冲。”军士嚎叫。“战争还没有结束,战友们,冲上去。”肖强和李瑞继续卧着,把头扭过去藏在草地里,假装没听见,无视军士存在。哨声响起,新兵犹豫不决的爬上土堤,军官和军士跟在后面,挺身立正在土堤顶上,向堤下士兵喊,“兄弟们,向前。”

卧在草地里的肖强和李瑞不情愿的站起来,爬过两米高的土堤,其它人也慢慢往上爬,肖强第一个爬到顶上,然后转身伸手帮助兄弟。前面是一大片开阔的草地,草地上躺着几头被打死的牛,再往前是一排篱笆,等距离栽着些树,尽管是良好的狙击地域,但敌人依然没有动静。

最先爬上土堤的士兵,尽管想像训练场上一样猛打猛冲,但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们动作畏缩,军士和军官仍不时叫喊,吹响哨子,凄厉的哨声在空旷的草地上空回荡。并肩前行的肖强和李瑞,跟在别人后面,多年战地经历让他们不由压低身体,死死盯紧前方。机枪毫无征兆的响起来,子弹在周围呼啸,很多人猛然倒下。士兵惶恐的四散奔逃。

此时,肖强和李瑞早已趴下。“前进!前进!”军官和军士的叫喊声及哨声压过机枪。“向前!国防军,永往直前。”咆哮声中,一半士兵已经躺在草地间,钢芯子弹击穿防弹服,受伤士兵不住挣扎嚎啕。“走”肖强抓住李瑞手臂,两人猫腰反身跑回几米外的土堤,喘息未定的爬到下面救命的沟里。不消两秒,上气不接下气的士兵,一个个滚进土沟。

土堤上出现一名军官,摇摇晃晃拼命打手势,声嘶力竭叫喊,就在他抓起领间军哨时,喉咙涌出一股血雾,被数发子弹击中,滚进土沟中,直接倒在李瑞身上。李瑞脸上感觉到热血,急忙闪开,可是他好象跟李瑞连在一起,紧紧抱住李瑞肩膀,紧紧抓住李瑞背包带。“孬种”军官说话时嘴里涌出血,但声音非常清楚“孬种”接着身体一软,倒在李瑞脚边。

把尸体托到一边,李瑞擦去脸上的血。枪声停止,又是一片死寂,草地上传来伤员的呻吟和呼救,但如果有人从土堤后向往外看如何营救伤员,敌人就会重新开火,子弹打断土堤边的野草,纷纷飞进沟里,连里活着的士兵筋疲力尽的沿沟躺下去,尽量不去听战友的呻吟。“该死的空军。”战友的呻吟让肖强破口大骂。

“空军混蛋不是成天吹嘘,一切抵抗都能被消灭吗?消灭个屁,我只要看见飞行员,就一定不会放过他们,让他们瞧瞧爷的历害。”士兵静静躺在沟里,等待别人去战场或坦克到来。左右两边响起枪声,他们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周围情况,沟里宁静安全。这里德国人对他们没办法,他们也不想伤害德国人,大家安全,大家满意。

等到德国人撤退或者被包围时,再考虑进攻,现在为时尚早。拿出野战干粮打开,“又是牛肉杂粮饭。”肖强满意的看着包中食物,用勺子挖出。“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食物。”感叹国内发明家,肖强享用战场上难得的美食。如果有热水,冲一包茶,感觉会更惬意。相比兄弟的惬意,李瑞却茶饭不思,不时把目光,投向军官尸体。

他眼睛圆睁,血迹斑斑的脸上充满愤怒,喉咙上有个血洞。或许在他意识中,国防军官兵永远都是永往直前的,可现在?却像胆小鬼一样趴在泥沟里,不愿冒丁点风险。摇摇头,把头扭开。这时土沟里走来一名军官,是连长,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个身材高大的人,此人步子不快,若有所思的看着沟里不愿意冲锋的士兵,更近时,肖强低声惊叫。

“天!是名将军。”还好只有一颗星。坐起身,肖强惊异不已。自从六年前服役,从未如此接近一名将军。“陈翰墨准将?”最让肖强吃惊的是,眼前这个刚获晋升的将军是司马翰墨,父亲是国务总理,共和中国嫡造者。他究竟来干什么?为什么不呆在指挥部里。面无表情的司马翰墨没有理会惊诧的目光,也没有指责士兵的懦夫行为。

突然冲上土堤,直挺挺站在德国人视线中,然后沿土堤慢慢走来走去,同时注视沟里的士兵。“兄弟们,德国人并没有把我打死。”士兵大都认出共和中国最年青的将军,大腿侧别一支手枪,肩胯边挎一支半自动步枪。“不可能,一定是替身,他不会到前线。”机枪响起,但司马翰墨没有改变步伐,像检阅部队,平静轻松的踱来踱去,向沟里士兵训话。

“弟兄们。”将军声音不大,平静亲切,“该冲锋了,不可能永远呆在沟里,继续进攻,打下德国人阵地,呆在泥沟里不可能让战争结束。”肖强发现将军左手忽然颤粟,手腕滴血,被击中了。手臂剧痛让司马翰墨忍不住吸口气。同时把腋下枪夹的更紧了。他走到肖强和李瑞面前停下,此时他是德国狙击手最好的靶子。

“怎么样?弟兄们。”司马翰墨依然带着可亲的笑容,“是继续进攻?还是呆在泥沟里祈祷战争结束?”肖强凝视年青的将军,英俊的脸上带着可亲的笑容。但却显得忧郁,尽管置身机枪扫射与狙击手瞄准中,表情依然镇静。肖强顿觉窘迫不安,望着忧郁刚毅的面孔,惭愧在心间萦绕。他的要求让人难以拒绝。

肖强猛的起立,同时觉察李瑞也站起来。两名战士走出壕沟令司马翰墨脸上浮现感激的笑容。“真行,弟兄们。”司马翰墨拍拍肖强的肩膀。肖强李瑞往前跑了十几米,就在一个弹坑里隐蔽起来。回头看看,尽管敌人火力猛烈,但将军还站在土堤上,沟里士兵纷纷跳出,在田地里狂热冲锋。肖强想:“此前还不知道,为什么需要将军。”

两人跳出弹坑,正巧另外两名士兵跳进弹坑,剩下的半个连队,终于发起进攻。“我是不是很愚蠢?”卫生员为自己包扎时,司马翰墨问方略。这并不是自己的部队,只是恰好经过,知道发生的一切。“愚蠢至极”如果可以,方略恨不得一掌抽晕不要命的少爷,他差点害死自己,如果子弹再偏上几寸,即便再好的防弹衣也别想保命。

“呵呵!谢谢。”方略的诚实让司马翰墨哈哈大笑,同时注视草地上正在冲锋的士兵。“国防军士兵不乏勇气,他们只是一时胆怯。身为长官,我不认为应该把他们送上军事法庭。军官责任是保护下属,给予下属勇气。他们不愿意进攻,并不是因为勇气,而是军官未尽责,未能激发大家忠勇之心,他付出生命代价,但愚蠢却让勇敢的士兵跟着付出代价。”

望着沟中阵亡的中尉,司马翰墨自言自语。战争中只有不称职的军官,没有不称职的士兵。军官不能让下属执行命令,显然不称职。“好了少爷,求求你,下回不要再冒风险。要知道,刚才那几十秒钟,你至少能死上几十次。”“我不是活着吗?如果上天真要夺去我的生命,即便呆在西北家里,也会丢掉小命。”

“哼哼,少爷,下午整个战场上都会流传你的英勇,你的英勇举动很快就会传到国内,国民会再次欢呼,给予你无尽称赞。”“你知道,我并不需要。在国防军中,我只是普通的国防军人,与他们一样。”司马翰墨目光投向士兵和草地间失去生命的尸体,自己和他们并没有区别,都是军人。作为军人就要有必死的觉悟。“不一样,你知道。”

第三百一十三章 疲惫不堪的人

二十分钟后,他们已经攻到那排篱笆跟前,不久以前,敌人的机枪就是从这里扫射的,迫击炮扫到了目标,击毁了那处机枪阵地,而在和连队的其它士兵进抵之前,德军就撤退了。

疲惫不堪的的跪在那个经过巧妙伪装的机枪工事旁,这个机枪工整用沙袋加固着,现在这里已经被摧毁了,在击毁的MG42机枪旁边可以看到三个死了的德国人,其中一个依然俯身在机枪上,李瑞猛的一脚踢开他,他就侧身倒了下去。把脸扭开后,李瑞拿出水壶,喝了一点水,此时他的喉咙里干的要命,尽管他整天没开一枪,但是胳膊和肩膀却很酸痛,好像经过长时间的射击,受到了后座力的撞击一般。

他透过篱笆看去,三百米外,在同样布满弹坑和死牛的田地的另一连,又有一排实心实意的篱笆,德国人的机枪从那儿开火了。叹了一口气,因为他看到那名刚刚接管的中尉朝着大家伙走了过来,驱使着士兵们再一次发起冲锋。

“不知道将军怎么样了?”他朝着的土堤看去,将军已经离开了那里,将军是他见过的最年青的将军,同样是最具勇气的。“等将来,他要是竞选总理,我会投他一票,还有我的家人,都会投他!”在李瑞和肖强重新前进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土堤,脑海中浮现出土堤上那个在枪林弹雨间镇定自若踱步的将军来,于是便对身边的兄弟如此说道。

“我也会”声音方落,李瑞就给击中,肖强连忙一把他拖到篱笆后面的安全地带。急救员来的很快,可此时李瑞已经流了很多血,大量失血令他觉得的身体发冷,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遥远起来,急救员的面孔朦朦胧胧。像是在梦中一般,急救员是一个黑瘦的小个子,他的眼睛似乎很黑,在肖强的帮助下,他给李瑞输血的时候,李瑞觉得他那黑得的出奇的眼睛和胡须似乎在空中飘浮着。

“休克!”迷糊的脑子里冒出了这一个念头来,在过去的战争中,人受了伤,起初的感觉挺好,甚至要求抽烟,然后十几分钟后才会死亡。然而这次战争不同,这次战争的用的是第一流的、最现代化的武器进行,可以输血,要输多少有多少,急救员还给他打了一针吗啡,这或许是他的好心,想帮助自己减少痛苦。

来自山东的那个坚强的庄稼汉肖强躬身立在一旁,大声的哭了起来,“兄弟,我的好兄弟!”这个自许坚强的汉子,此时已经哭出了泪来,“你觉得怎么样?你好些了吗?”

李瑞觉得自己在向兄弟挤出了一个笑容,可是过去一会才明白,他连一丝笑容都没有,尽管他竭尽全力想挤出一个笑容来,但是他感到越来越冷,就初秋来说,太冷了,就晌午来说,太冷了,就德国来说太冷,就炎炎的八月的年青人来说,也太冷了,冷的,就像是西伯利亚的冬天。

“兄弟!”李瑞吃力的低声说着。“你别担心,兄弟,你自己保重吧!我会回来的!兄弟,真的会回来的!”战争的突然变得异样了,再也没有叫声和骂声,也没有长官们的叫喊声战友们的嘶吼声,现在的一切都是变得的柔和起来,现在兄弟般热泪滴在他的脸上,他曾经答应过永远不会离开他,因为他两在一起就有好运,即便是整个连队都完蛋了,他们也会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因为还有那么多的欧洲城市还在他们的前头,等着他们去攻克。

大家把李瑞放到担架上,准备将他抬走,李瑞微微抬起脑袋,看到肖强摘掉的钢盔,孤零零的坐在地上,为自己的好兄弟伤心的痛哭着。他试图叫着自己的兄弟,让他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但是他的喉咙里却发出不出来声,他重新放下脑袋,闭上眼睛,因为他再也不忍看见离开的兄弟。

“累了”头脑晨浑浑噩噩的李瑞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如果不是偶尔传出耳间的呻吟声和护士们的娇滴滴的声音,他还以为自己死了。但他却没有死,睁开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空气间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和血腥味,这一切似乎是熟悉的,对于一个老兵而言,战地医院的一切都是熟悉的,谁都有受伤的经历。

“526D的,”偶尔护士从李瑞病床前经过时,撇见他床头的吊卡时,语间总带着些许鄙夷之味,从恢复神智的那天起,从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中,就发现自己意外的遭到人们的鄙夷。526D的胆小鬼们!这是报纸送给526D1。75万各官兵的称号。

526师新任师长在上任的当天,为了重拾士兵的勇气,甚至不得不走到前线,站地枪林弹雨中,用自己的行动唤醒他们的骁勇忠诚之心,以让他们继续向德军进攻。这在国防军历史上尚是第一次,原本,这种事情会消失在众多的战地新闻之中,但是那个师长特殊的身份,却遭到记者和战士们的追捧,那如传说般的一幕不会被记者们放弃。

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整个战线和国内的报纸上都可以听到那个传说,司马翰墨准将在枪林弹雨中的演讲,在枪林弹雨中鼓励自己的战士。很不幸的是,在将军成为一名英雄的时候,526D如愿的得到了胆小鬼之名,即便是在战地医院里,526D的伤员也成为大家鄙夷的对象,李瑞自然也难以身免。

“还不如死了!”旁边传来的声音,让李瑞一愣,作为目睹将军英勇举动的一员,他清楚的知道,实际上那只是八连的作为,与526D无关,但是现在每一个526D的兄弟,都遭到了人们的鄙夷,没有人会在意他们曾经的英勇和牺牲,似乎526D不过是一群懦夫组成的部队。

“……我的士兵们不是懦夫,作为他们的师长,我要求所有指责526师的记者的报纸向526师的官兵道歉,他们的骁勇如对祖国的忠诚一般,是无可指责的。对于战场上的演讲,并不是因他们忘记了职责,而是尽一名长官的责任,作为他们的长官,有义务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用自己的行动,去鼓励下属英勇战斗!”

尽管的有着准将的争辩与保护,但是526D的懦夫之名还是被坐实了,对于国内的那些记者而言,他们需要的是一群懦夫去衬托将军的英勇之举,尽管他们忘记了那上万名官兵的英勇与付出。

死……或许也是一种解脱,服役六年,如果是在和平时期,六年的国防军服役生涯或许足够他骄傲一生,但是在战争时期,长期的服役已经让李瑞心生疲意。疲惫不堪,或许这是李瑞和肖强两人心中唯一的感觉,实在是太累了,六年的沙场征战,即便是最坚强的人也会感觉到疲惫,因疲惫产生的胆怯与求生的意识压过了一切,少年时的英雄梦离越来越远,远的遥不可及,对他来说,或许只有回家、回到家人的身边才能抚慰受创的心灵。

“等着我吧!我一定会回去的!”想起和朋友之间的承诺,李瑞在唇间喃语着,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离开战场时,看到的好兄弟那孤零零的身影,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刺痛,他可以想象,此时他的那位好兄弟是多么的孤独,在那个连队里,没有曾经的好友,没有同营的兄弟,有的只是一群陌生人而已。

秋日的烈日下,死马开始腐烂,空气中弥漫着死尸的臭气,被击毁的救护车的横卧路边,药品的气味和尸体的腐臭混在一起,炸毁的汽车四轮朝天,刺鼻的火药散落在地,成堆的烂纸在热风中飞舞。撕破的红十字袖标没精打采地摊在路上,死尸和受伤的士兵大都被救护队运走了,没有运走的仍旧散布在漫长、弯曲的山间道路上,好象刚刚遭到过美军的袭击和轰炸一般。

克里斯蒂安仍然背着STG…45突击步枪,随着20余人的一群的部队,在路上缓缓地步行,三天前,他所在的防线被打散了,斯德丁陷落了,中国人的北翼集群渡过了奥得河河,这些人是他清晨临时集合起来的,他确信,也许在此时,已经有很多人在昨天夜里中国人占领了斯德丁之后向中国人投降了。

作为一名军士长,克里斯蒂安并没有因他们的投降而感觉任何愤怒,反而心生一种轻松的感觉,因为他不必再为他们的行为和生命负责了。看着炸毁的救护车,看着车身上徒有其名、惨淡的红十字,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他憎恨这种突然袭击………乳臭未干的中国飞行员以600公里的时速向满戴着伤兵、颠簸在路上的汽车俯冲下来,用机枪和火箭显示他们的凶残。

从周围人们的脸色可以看出,他们并不像克里斯蒂安那么愤怒,他们的脸上流露出现的只是绝望,在艰难的的路途和战斗中,他们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愤怒,在沉重的背包下,只有困惑的目光和筋疲力尽的神态,有人甚至把武器也丢掉了,他们经过破烂不堪的救护车,经过发出臭气的死马,缓慢的向西行进,呆滞的目光警惕的注视着头顶上潜伏着的危险的晴空。

他们就像一批垂死的野兽,没有目标,没有希望,只想到达一个能够隐蔽的、安静的地方,在那里躺下来安危死去,在撤退和死亡的一团混乱中,有人像是犹太人一般的贪婪,他们在撤退时也未曾丢下,在斯德丁城内拾得的那些无主之财,舍不得丢掉。

一个士兵手里的一把小提琴,也许是从某一位斯德丁乐团的乐师家里偷来的,一对银烛台从另一个士兵的背包里露出半截,他似乎表明,这个士兵即便是身陷死亡的泥潭,但对未来的晚餐、台布、食物和柔和的灯光仍旧怀着梦想;一个红眼睛的士兵,身材高大,没戴钢盔,乱蓬蓬的头发上沾满了泥土,但他的背包里却有十几盒中国产的干粮,身强力壮的他背负着机枪也未见他丢那些食物。

救护车前头是一辆四轮马车,后面拖着一门88毫米高射炮,马匹套着挽具死去,仍然是奔跑时的姿势和恐惧的表情,炮身的炮座溅满了血,从马车旁边经过时,克里斯蒂安的神情有些发愣。德国军队在用物品对付中国人的撤退,从俄罗斯撤退时,他们至少还有汽车的帮助,他想起为曾坐过的卡车和摩托,还有苏俄产的轿车,想起曾载着他撤出包围圈的飞机。

“战争越打越原始,这就是德国军队的命运,那么多的代用品,代用汽油、代用咖啡、代用血,也许还有代用士兵……”他记不起曾向什么地方进攻过,仿佛他一生都在撤退,撤退就是使命,撤退就是生存,后退、后退、总是遭到袭击,总是搞得筋疲力尽,鼻孔里总是充满德国人尸体的气味,背后总有敌机追踪,机枪从机身上喷吐火舌,飞行员朝他们冷笑,那些中国人舒服、安逸、毫无损伤,能在一分钟内杀死成百的德国人。

听到背后的喇叭声,克里斯蒂安的连忙躲在路旁,一辆小轿车飞驰而过,车门紧闭,车轮扬起一片尘土,落在他身上,他看到一张刮得很干净的脸,嘴里还叼着一支雪茄……

接着,克里斯蒂安听到有人开枪,头顶上响起一阵叫声,他笨拙的逃离公路,小心翼翼钻进了一个防空洞,从俄罗斯被中俄联军击退后,德军在波兰和本土的许多公路两旁都修建了简易的防空洞,以防遭到这样的空袭,他缩在潮湿的洞子深处,捂住脑袋,不敢抬头,只是倾听着飞机俯冲的呼啸声和机枪猛烈的扫射声。

飞机在空中盘旋几圈后,飞走了,克里斯蒂安站起来,钻出防空洞,同行的伙伴一个也没看见,只见一辆小轿车仰翻在一棵树榜,车头入冒出烈焰,车内抛出了两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道路中央,在喷洒一地的汽油、炸烂的胶皮和座垫中间,另外两人正在火中焚烧。克里斯蒂安慢慢的走到路上的两个人身旁,他们面朝下趴着,他碰也没碰他们一下,他们是死是活,他毫无兴趣。

“军士长!”身后有个声音响了起来。“这是逃命的下场!”说着呸地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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