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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市民的奋斗(无语)-第3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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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们已获悉庄士敦正与英荷公使联络,溥仪有逃跑的企图,所以我们的行动不宜迟缓,应尽快进行,不然,可能造成巨大损失。”被紧急召来的石磊看着面色铁青的先生连忙汇报道。尽管石磊也算是前清 “旧臣”,但对于驱逐溥仪出宫却最为热心,或许是因为石磊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的先生对满清的恨意。
“先生,那个庄士敦,最不是玩艺儿,甘愿作溥仪复辟的工具,要不是他是英国佬,真该按吴柄湘说的那样,安他个罪名把他弄进去。”警察总监秦义龙愤然道,这些天被游行的旗人给逼得焦头烂额的秦义龙,对那些人可谓恨不得食其骨,先生这边未能痛下决心,各方指责自己维持治安不利,遭得罪全部被秦义龙算到 “小朝廷”的头上。原本秦义龙并没有资格参加这个会议,但是因为其涉及到京城治安,秦义龙才被邀来参加会议。
秦义龙的话让司马眉头一皱,自己之所以将秦义龙提到警察总监的位置上,就是为了改组京师警察厅,而他现在…… “义龙,做事的时候,先想想你身上的警服!”最近一直专心党务的杨永泰连忙开口为秦义龙解围。
“先生,现在事不宜迟,我们需要立即通知吕仁他们,今天下午必须要通过清室优待条件修正案,一旦国会通过,部队就立即动手,那小皇帝赶出宫。” “可是!大总统那边……”事到临头,司马反而犹豫起来,现在黎元洪仍然是共和中国大总统,尽管自己利用国会彻底架空大总统,甚至连过去图章 的权力都未有保留,自己用国务院令取代了总统令,但是像这种事情如果黎元洪那边……
“先生,现在我们根本顾虑不了那么多,再说……国会通过新法案,总统只有获知权以及授印否决权,即便其不予授印,我们仍然可以以国务院的名义暂行法案。黎元洪至今一言未发,如果我们顾及过多,只怕到时夜长梦多,与其这般,不如快刀斩乱麻,在列强插手之前,彻底解决此事!”杨永泰说话时带着果决之意,这个时候等不得,拿小朝廷下手是一切计划的开始。
“命令部队随时准备动手,通告李瀛、蔡元培清室善后委员会,随时准备进宫清点宫内财产,除了他们随身衣物之外,那怕就是一根火柴都不准他们带出宫,那是国家的财产。”就在司马做出决定的时候,庄士敦已经乘车进入东交民巷,来到英国使馆。
“公使阁下,如果中国政局混乱,发生了危及我的学生……中国已退位皇帝的安全的话,公使阁下可以给他提供安全的地方吗?大使馆会不会接待他?”坐在朱尔典面前的庄士敦显得很恭敬,但却没有提请朱尔典出面确保《优待条款》,在庄士敦看来,优待条款的更改几乎已成定局。看着面前的庄士敦,朱尔典笑了笑, “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的学生来这里居住当然是可以的,就英国政府来说,对逊帝宣统并没有恶感,甚至深表同情,我想这一点在三天前,我已经表明我的态度,就目前情况来看,我们可以庇护他。”
“太谢谢公使阁下了!”庄士敦连忙起身道谢,这正是自己此行的目地。 “不过,此事要能确认皇帝有危险才能这么做,我们不愿为中国政局再节外生枝。另外,避难的方式也是要注意的,庄士敦先生你可以在大使馆拥有一间房子………即我们给博士先生在这里提供住处,万一有事发生,你的学生到老师这里来听课,不就顺理成章 了吗?”在庄士敦道谢时,朱尔典话锋一转,将自己的 “保护”换了一种方式,现在一切并不明朗,过分刺激中国并不符合英国的利益。
“咚!”随着王家襄手中木锤落下,争执六天的《清室优待条件》修政案,在下午复会再次讨论时,仅仅只用了一个小时便获得通过,在驱逐清室这一点上,革命党和复兴党的意见是一致的。
“司马到底还是动手了!”接到国会通告的黎元洪摇头叹气道。自从司马返京的一个多月,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第一刀会切向谁,但是谁都没想到他竟然会指向小朝廷,不过这倒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至少没拿自己开刀。如果说过去段琪瑞是狼子野心的话,那么在黎元洪看来,司马无疑就是虎狼之心,动起手来绝不留情,以内阁制之名行总统制之实,利用国会彻底架空了自己,在过去自己和段琪瑞还有得争,而现在他却用法律死死的压着总统府。
“授印吧!”黎元洪显得无奈,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可以看到身穿黑色中山装的特工,他们是中央特勤处特工,名义上是保护自己安全的,实际上在黎元洪看来却是监视自己的眼线。月前司马返京就职后,就建立了一个中央特勤处,随后总统府卫队竟然没有一人通过特勤处考核,顺理成章 的以安全之名将总统府卫队替换,大总统现在只是一个象征,有时候黎元洪甚至自比光绪,唯一区别恐怕就是自己不是身在瀛台之中罢了。
“皇上,皇上啊……”绍英带着哭腔跌跌撞撞的进来, “怎么了?这么慌张?”溥仪看了眼失魂落魄的绍英,显然是有责怪绍英有失体统举指的意思。 “皇上!”绍英哭了起来, “军队进入紫禁城了,还有李鸿藻的后人李瀛在里面呢?说国会已经决定要废止优待条件,拿来这个,叫……叫皇上签……签字。”
啪!溥仪手中的苹果落到地上,苹果渣子从张开的嘴巴里掉了一地,周围的太监顿时吓得抖成了一团。 “什么!”溥仪差点晕过去,两眼呆直,眼前一片昏黑,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恢复了神志,竟……竟然真……真的通过了。陈宝琛见皇上面色铁青,一会白一会儿黑,心中不禁担扰起来,但见他两眼还睁着,坐得很稳,没有去扶他,就这么过了几分钟。
溥仪哆哆嗦嗦地接过绍英手里的公文,见上面写道:大总统指令,派张镇国、李瀛交涉清室优待条件修正事宜,此令。共和中国八年三月二十日,国务院国务总理司马。修正清室优待条件:今因大清皇帝欲贯彻五族共和之精神,不愿违反民国之各种制度仍存于今日,特将清室优待条件修正如下:
第一条:大清宣统帝即日起永远废除皇帝尊号,与共和中国国民在法律上亨有同等一切之权利。第二条自本条件修正后,共和政府每年补助清室家用十万元,并特支出二百万元开办百姓贫民工厂,尽先收容旗籍贫民。第三条清室应按照原先优待条件第三条,即日移出宫禁,以后自由选择居住,但共和政府仍负保护责任。第四条清室之宗庙寝陵永远奉祀,由共和设卫兵妥为保护。第五条清室私人财产归清室完全亨有,共和政府当为特别保护,其一切公产应归民国政府所有。共和中国八年三月二十日
看到这个清室优待条件倒让原本惊恐不定的溥仪宽松地出了一口气, “比我想像的要好多了。”失魂落魄的绍英这才说道。 “他们说要在两个小时内全部搬出!”这一下可是打在了溥仪的疼处,宫里的玩意可怎么办?到现在不过才运出一车东西而已,惊慌失措的溥仪几乎跳起来大声吼着。 “这怎么办?财产呢?”一时之间急得溥仪不停来回度着步子。
“快打电话找庄师傅,找公使团来干预!” “电话线断、断、断了!”荣源这时跑过来答道,在大头兵一冲进紫禁城后,荣源便朝外挂电话,结果怎么也不通。 “去人找王爷来,我早就说要出事了,偏不叫我出去,找王爷!找王爷!”溥仪几乎是用咒骂般的腔调诅咒着,如果当初他同意自己出去,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 “出不去了!”宝熙道 “西北大头兵已经进来了,外面把上了门,不放人出去了。” “给我交涉去!”溥仪面色铁青的大吼道。 “是!”绍英连忙跪应道。
在绍英出去之后,溥仪又看了一下桌上的《优待条款》,忍不住放声痛哭,瘫倒在几案上,张谦和忙把他扶起, “万岁爷,万岁爷,”不住的叫着,不知说什么才好,载沣不用说了,陈宝琛也老泪横流。顿时,宫内犹如殡仪馆,哭声连天。不知哭了多长时间,人们才止住哭声,没有解劝,没有安慰,有的只是痛哭过后的默默无语。
突然,人们又惊恐地发抖,静静听,外面传来一阵阵靴声,其间还伴着太监、宫女惊恐的尖叫声。听着外面越来越清晰的靴声,溥仪的脸色变得煞白,身上再也不见那些奴才们吹嘘的什么帝王之色,反而如丧家之犬一般瑟瑟发抖。 “皇上!奴才无能、奴才无能……”一进养心殿,绍英便 “噗通”跪倒在地,用力冲溥仪磕头,在他身后赫然是有屠夫之名的张镇国,现在的京师卫戍司令。在他身后跟着几十名荷枪实弹的军人,还有一个穿西服的中年人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殿内众人。
吉兆胡同段琪瑞私宅后花园凉亭内,一老一青两人正在下棋,老者身上是件长衫,头上一顶瓜皮帽,对面的年青人则穿着一身中山装,在距离凉亭数米开外,站着数名穿着北方军军装未着军衔的军人,还有两名身着便装的特工,这里的气氛显得很轻松,甚至双方还在那里闲聊着,全然不见月前特勤局之争时的那种对峙局面。
“华之,不要把他们孤儿寡母逼得太过了!毕竟……堂堂共和中国,欺人之弱,乘人之丧,以强暴行之,这可是事关国家名誉之事。”段琪瑞随手落下一个黑子,在一个小时前以下棋之名约司马来自己的私宅,正是为紫禁城里的孤儿寡母说情,言语间没有一丝客气之意,仍是过去那般孤傲。
“段叔,只要他们同意迁出紫禁城,安份守已的作个普通公民,华之绝不会为难他们,无论是国内、国外皆来往自由。”见棋局胜负已定,司马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轻声说道,下棋并不是司马的特长,用很多人的话说司马棋技不过是孩童水平。
对于段琪瑞司马非常尊重,这种尊重更多是因为他的气节,有时候历史总会蒙蔽人的眼睛,司马并没有看到一些人口中那个不玩物而丧心病狂的段琪瑞,尽管他把所有精力与心智、所有坚忍与自制,统统用于勾心斗角,阴谋统摄。在共和初年百废待兴的时刻,他作为一名总理居然从未对经济建设产生过任何兴趣,这或许正是他最后选择放弃的原因之一。但司马却觉得眼前这个老人,仍是铮铮钢骨之前辈,至少他做出的选择是太多所谓的 “伟人”所做不出的,尽管至今他和徐树铮从来没有放弃过在国会中的斗争,但是仍不妨碍司马对眼前的这个老人执长辈礼。
“也罢!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放下棋子的段琪瑞反问司马,赢司马这个臭棋篓子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不过却让段琪瑞感觉非常舒心,在围棋上司马即便是苦练二十年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段叔,国家需要统一,不是名义,而是政令、军令上的真正的统一,不统一,我们就没办法整合全国的力量。现在欧美列强无力东顾,眼下的大好局面错过了只怕……你我皆为国家之罪人!”司马语气显得疲惫,只有坐到这个位置上才明白这个位置的难处,甚至于在一定程度上司马都佩服眼前这个老者,一无兵、二无权的他是怎么在这个位置上撑下来的,即便是自己背靠西北,都已经心生疲意。从司马口中听到答案的段琪瑞拿茶杯的手一颤,果然……他要对国内下狠手了!
“各省的督军还有模范军和北方军你准备怎么安排?”自从先总统离世后,自己之所以能勉强维持中央局面,靠的是过去在北方军中的人脉、师生之情,勉力维持。现在他准备动手了,自己不得考虑到那些人的利益。 “改编国防军和国民警备队,至于各地督军、师旅长,如果他们接受的话,富家翁少不了他们,段叔,我需要你的支持和帮助,我……不想打内战,但是……如果没有选择,我只能打下去,远征军回来了。”司马沉声说道。尽管自己并不愿意选择内战,但如果没有选择的话,只能打下去,之所以将远征军抽调回国就是为了统一之战。
段琪瑞喝了口茶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华之,你要知道一点,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开!” “有些人,即便是他想要当富家翁,国民也不见得会接纳。”司马声音中带着冷意,内战要是不可避免,在此之前,杀鸡给猴看同样不可避免。 “叮!”司马的回答让段琪瑞指头一颤,茶杯与碟子轻击了一下。 “要动手了吗?要是可以……让那些人出洋考察吧!”
第二百三十六章 战俘
张家口市东关街1786号门外分别悬挂着五色国旗以及红十字旗,这里是边防军查找战俘和失踪人员事物处,在事物处门廊上写着 “信守承诺,你没有被遗忘”的由不锈钢制成标语,这是边防军司令部对失踪官兵和他们家人作出的承诺。
此时这里已经没有月前的喧嚣,长时间没有消息,已经让很多人绝望,尽管从边防军司令部到国务院都曾公开发言 “绝不放弃接回和找到每一名被俘或失踪的远征军官兵”,并承诺将用尽一切可能接他们回家。但千百年来传统使然,使得1364名失踪官兵的亲人大多相信他们的亲人或许已经死去,或者将在死去,人们只能接受这个无奈的现实。
“咔!”冷清的事物处玻璃门被推开,一个漂亮的女孩走了进来。 “高小姐,很抱歉……我们现要没有任何关于孙准尉的消息,如果有消息的话,我们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事物处李臣属上士看到进门的漂亮女孩,进门的女孩是这里的常客,每过两天都会来这里打听消息,风雨无阻,她的丈夫或者说她的未婚夫、恋人在喀山战役时失踪。 “哦!”高淑云对这个消息已经麻木了,尽管每次来之前在内心深处都知道或许和过去一样,没有任何消息,但从知道他失踪的那天起,高淑云就没有放弃过他仍然活着的希望。
“高小姐,您的事情我已经汇报上级,因为……您知道的,失踪官兵家属补贴只针对……您和孙准尉……所以,不过司令部已经给予答复,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为您联络了几份工作,工作都很轻松,您可以挑选一下,随时可以去上班。请您相信,只要孙准尉还活着,部队一定会把他带回来,带回到您的身边。”李臣属面带羞愧的拿出几份推荐信,高淑云并不是失踪准尉的妻子,但是却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其它失踪官兵家人可以享受到补贴,而她只能一个人承担,何况未婚生育本来就需要承担很多压力,而军队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望着高小姐走出事物处时落寞而孤单的背影,李臣属可以理解他们对亲人的那份牵挂,对于军人和他们的家人而言,牺牲和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至少他们知道自己亲人的所在,而失踪人员的家人却无时不刻不在想念着自己的亲人,这种思念和伤痛不会随时间的消逝而消逝,得到失踪亲人的消息无论是生或死,对家人而言都是一种解脱。 “信守承诺,你没有被遗忘!”李臣属朝墙上的标语望了一眼,这是承诺也是诺言。
共和七年十月二十三日,张家口火车站站台,人潮涌动,喇叭内传出的军歌声响彻在火车站上空,在站台上送行的人们目中含泪为他们将要出征的亲人送行。集合口令声响了起来,在所有人耳中熟悉的口令声,此时听起来却有些揪心。披上伪装网的大炮和物资,静静卧在平板货车上,前来送行的人们试图利用最后几秒和亲人再说些什么,一旦他们上了这辆北去的列车,或许就是永别。
尽管集合口令已经响起,但是在站台入口处不远,一名年青准尉军官仍然站在那,他眼巴巴望着站台入口,又因为集合口令响起,不时扭头看看列车,神情焦急异常,年青军官不时翘着脚尖试图在人群中寻找什么人。 “所有人全部上!”就在这时,响亮的喝令再一次传到年青准尉耳中,准尉用力朝站台入口处又望了一眼,同时扭头看了看列车,战友们已经开始登车了,此时准尉在心里做着最后的挣扎。终于,年青准尉开始缓步朝列车退走着,但是仍未放弃搜寻的目光。
“长官,列车要开动了,请你上车!”这时一名宪兵走过来提醒准尉。 “谢谢,我马上就上车。”已经准备放弃的准尉失望的轻声回答道,但脚步却没有移动,显然他还没有放弃。
“快!快!上车!上车!”站台上到处是宪兵军官的喝令声,还有送行亲人们的啼哭。尽管通过一年宣传,民众早已经意识到这场战争是为国家、民族和生存。数十年复兴之梦,一朝上路,其间所付出的却是无数人的牺牲,豪言壮语不能取代亲情的牵挂,当他们的亲人需要走上前线时,人们仍然会痛哭流啼。
就在这时,原本一脸失望的准尉看着站台入口处笑了出来,几乎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一个年青女学生匆匆忙忙从站台朝着准尉跑了过来。 “你去那里了?火车就要出发了!”年青的准尉一把抱住爱人,用深情的口吻责备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对不起!对不起!”漂亮女孩一边流眼泪一边道歉,是自己耽误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准尉紧紧拥着怀中的爱人用力说道,泪水在准尉眼中打转。
“治邦,我怀孕了!”被爱人拥抱的女孩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深情款款望着准尉略带羞意的说道。年青准尉被这个消息惊呆了,他们两个人还没有结婚……原本计划下半年结婚的二人被忽如其来的命令打乱了一切计划。 “治邦,我们快要有个小宝宝了,记着一定要活着回来。”漂亮的女学生望着自己的爱人深情的说。 “我一定回来!等我回来就娶你!”被突如其来的 “好消息”惊呆的准尉紧紧抱着女友深情的说,他有力的双臂似乎想把怀中女孩拥合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长官,到最后集合时间了,请您快上车!”一个宪兵打断两人的拥抱。
“治邦……”女孩不舍的拉着准尉的手,雨点一般的泪水滑落下来。 “淑云,我很快就会回来!”准尉用手轻轻拭去女孩脸颊上的泪水深情的说着,然后义无反顾跳上已经鸣响汽笛的列车。 “治邦,一定要给我写信,答应我,无论在任何地方。”女孩追着缓缓驶离的列车用尽全力哭喊。 “我一定给你写信!”从车窗伸出半个脑袋的准尉对着女孩大声喊道。 “我和宝宝等着你回来,等你回来……”那个女孩苦苦追赶火车,最后跪在站台上拼命哭喊……
刺骨的寒意让孙治邦从梦中惊醒,泛着恶臭味的营舍以及战友们睡梦中的呻吟声让孙治邦明白,那只是一个梦,梦中在站台上追赶火车的女孩还是那么美丽,她和那个尚未谋面的孩子是孙冶邦撑下去的动力。
三个月前,孙治邦是一名边防军少尉,而现在他的身份是苏俄人的战俘,作为一名军人,他和大多数战友一样,都不愿意成为老毛子的战俘,曾经孙治邦和很多战友一样,都有过身陷重围时自杀殉国的念头,但在战场上被炮弹震晕,再次醒来时,就已经身在战俘营之中了。
早在第一天到达喀山的时候,就曾经有同僚告戒孙治邦,千万不要成为苏俄人的战俘,因为他们的命运,往往比战死更为悲惨。当来到西伯利亚之后,他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份量,在心里他恨苏俄人,但孙治邦明白,现在自己和战友们所遭受的一切,不过是苏俄人报复大家伙的一种手段。
两月前包括孙治邦在内的被俘虏边防军官兵,在手持步枪苏俄红军看押下,默默排成队伍,用一周120公里的速度向寒冷的北方蠕动,每天只有在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得到两个水煮土豆,地面的冰雪是他们补充体力的唯一来源,如果坚持不下来,随时会被枪毙,没有人埋葬他们,野兽们会 “处理”他们的尸体。苏俄把劳改营设在人迹罕见的北方,即便战俘们侥幸越狱成功,也无法走出这百公里见不到人影的无人地带,尽管他们失去了西伯利亚,但是却没有失去北极圈。
已经醒来的孙治邦用力搓了搓自己的双腿,试图让自己变得更温暖一些,被俘后那些该死的俄国人没收了除了随身衣物之外的一切物品,在这么冷的地方,他们竟然只提供一些破毛毯,甚至没有取暖的火炉。 “我一定会活着回去!”孙冶邦从防寒服夹缝里取出折成数折的照片,看着照片上梳着两个辫子的女孩,在心中默默说道,削瘦、枯黄的脸上露出一丝坚毅。
“长官,赶紧睡会吧!明天不知道还要干多长时间的活!”睡在旁铺的战友在起夜时看到未睡的长官,轻声说了句,尽管大家在这里遭受前所未有的苦难,但是大家仍然在坚持着,尽管大家是战俘,但是却仍然保持着过去部队之中的官兵等级秩序,这或许是现在这里并没有发生混乱的原因。
相比寒冷的战俘营舍,看守红军的宿舍内无疑如暖春一般,这里本就是一座煤矿,充足的燃料使得这里的红军官兵可以享受到莫斯科、彼得格勒等大城市居民无法享受到的温暖。在城市之中,大多数平民自革命以来就没有得到过会任何燃料供应,煤要优先供应工厂,生产宝贵的战争物资。
在暖和的基律纳煤矿指挥员办公室内,唱片机播放着优美的旋律,几名基律纳煤矿劳改营军官正在庆祝他们的成功,基律纳煤矿的产量已经从过去每天450吨增涨到1200吨,远远超过战前产量的一倍,甚至于连莫斯科的乌米扬诺夫都发电庆祝他们的成功。没有人会在乎为了达到这个产量,煤矿每天都有反革命分子、战俘的尸体被运到旷野中喂狼。
“铃……”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正喝着伏特加和下属们一起庆祝着自己 “功绩”的沃洛达格接起了电话,接到电话的沃洛达格突然变得非常恭敬,随后脸上露出难以言表的兴奋。 “同志们!我们在南方取得胜利,邓尼金匪帮已经被红军击败了,现在邓尼金的残兵败将正在向克里米亚逃窜。相信到了春天,我们就能赢得国内战争的胜利。”一放下手中电话,沃洛达格便兴奋的向自己的下属介绍刚刚收到的战况,在喀山击败沙皇阿列克谢的走狗以及中国侵略者之后,苏维埃已经赢得生存。
八月革命后,邓尼金与科尔尼洛夫等人在北高加索组织效忠临时政府的 “志愿军”;1917年11月出任 “志愿军”司令,并开始在其盘踞的地区建立地主资产阶级军事独裁统治;1918年,当阿列克谢向苏维埃政权发动进攻时,邓尼金也同时呼应,在沙皇军队越过乌拉尔后,邓尼金兵分三路占领塞瓦斯托波尔和察里津。7月3日,邓尼金发布进攻莫斯科的命令,10月中旬甚至一度占领图拉,离莫斯科只有200多公里,甚至比沙皇军队更接近莫斯科。
尽管效忠临时政府的军队更接近莫斯科,但是在乌米扬诺夫等苏维埃高层看来,最大威胁仍是来自喀山的沙皇军队以及中国人,正是在这种情况下,红军高层作出了先东后南的战略决策,同时乌扬诺夫在《真理报》上发出:一切为了东线,必须全力粉碎傀儡阿列克谢的号召。在南线始终处于被动防御,直到在喀山击败沙皇白匪军后,红军便开始从喀山抽调大量军队南下作战,仅不过一个多月,就已经取得决定性胜利。
“乌拉!”听到这个消息的红军官员们兴奋的大声吼叫着,伴着唱片机内的音乐声,这些官员像发了疯一般抱起一旁穿军装的女兵,跳起舞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们此时的兴奋。天知道曾经在长达半年时间里,他们一直在惶恐不安之中度过,如果该死的沙皇或是临时政府赢得了这场战争,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只有一个……绞架!就像阿列克谢军队从伊尔库茨克出发后,近卫军所过之处,所有被怀疑与苏维埃合作的人、红军伤员、犹太人均被处决,成千上万人被吊死在西伯利亚铁路沿线的电线杆上和树上。
没有人愿意在绞架上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们中很多人加入社工党一定程度上是为了改变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为了寻找死亡。天知道,他们还没有享受够自己的特权,两个月前红军击败沙皇,现在又击败邓尼金,一直悬在他们心头的达摩斯之剑,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沃洛达格同志!我们应该为红军的这场伟大胜利献礼,在这个月,争取把煤矿产量增加到1800吨。”在最初的狂欢之后,一名体型粗胖面貌粗鲁的军官开口提议道,为胜利献礼是现在俄罗斯土地上的流行语,为了庆祝喀山胜利,图拉兵工厂的工人在上个月创造了一天生产3800支步枪的新纪录。
“现在已经是四月五日,那些反革命分子每天需要工作十四个小时才能达现在的产量,提到1800吨几乎比上个月增加50%,我担心……到时会死更多人!”另一名军官提出了自己的担忧,尽管刺刀和子弹可以提高人们的积级性,但是现在已经达到了极限,煤矿内近3000名反革命分子和中国战俘已经用尽了全力。
“食物!现在战俘一共有二十个挖煤队,把他们编成四组,每组产量第一名可以得到最后一名的食物!嗯!一大半食物,第二名可以得到第四名一半食物,第三名则需要将三分之一的食物分给第一名和第二名,不劳动者不得食,他们不是需要食物吗?那就让他们用自己的工作去交换,每组挖煤队这个月必须要再完成80吨的产量,如果低于这个产量,全队一百五十人一起枪毙!”沃洛达格思考了几分钟之后做出决定,至于会死多少人沃洛达格并不介意,俄罗斯从来不缺乏反动分子,正如乌米扬诺夫同志曾经说过 “社工党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会获得大多数民众的支持”,只要有刺刀支持就行了。
“还是大城市的贵夫人、贵族小姐漂亮!”看着办公室内几名如娼妓一般的女兵,一看到她们的长相,沃洛达格就感觉厌烦,该死的!为什么自己这里没有关押资本家、贵族的夫人小姐。离开这个位于紧靠北极圈该死的基纳律煤矿,是沃洛达格被派到这里之后的唯一意愿,没有谁愿意在这么荒凉的地方陪伴那些该死的反革命分子呆一辈子,而离开这里的前提就是让自己的功绩进入上级视野,就像产量大幅度提高,只有这样自己才有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的可能。
“指挥员同志!莫斯科电报!”就在这时,电报员走进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从莫斯科发来的急电。
京城街头已经可以看到几分春色,街道上已经看不到身着厚实棉祅、大衣的路人,春天暖洋洋的阳光使京城街头越来越热闹,似乎京城并没有什么改变,除了紫禁城的那位外。他被赶了出来,曾经数百年的皇家禁地紫禁城可能在最近被改成博物馆,除此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改变的地方。
位于京城外二区大耳胡同75号的北方贸易公司,自挂牌以来一直是调查部调查的重点,贸易公司经理巴米耶夫表面上是在华经商的俄罗斯人,尽管还有一个苏俄利益代言人身份,但只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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