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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市民的奋斗(无语)-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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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战争爆发以来,英国为了封锁德国海岸,不但派遣大批舰艇昼夜监控各条水道,而且布设了数万颗水雷。英国人的水雷的确战功卓著,自战争爆发以来仅德国潜艇就被英国水雷炸沉了44艘之多。美国参战后,受到战果鼓励,英美在舍德兰群岛和挪威西南角之间海域布设了 “北海大雷障”,这恐怕是历史上最长的水雷阵,有这样一条水雷长城,再加上英国人密集的北海封锁舰队,六艘只能在水下航行十一个小时的潜艇,穿过这片危机重重的海域,其中难度可想而知。静静吸完一根烟后丁力云唇间冒出那句名言,而这正是此时的丁力云所担心的。
“我的封锁线是北海上的铜墙铁壁,就是一条鱼想从北海游进大西洋,它也要向我报告,说明白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为什么要去”。丁力云的话让刘桂阳想笑,这句名言可以说是一个笑话,德国海军袭击舰和潜艇一次又一次突破英国人的封锁线,是以击沉协约国商船的方式报告封锁舰队司令。但是此时,刘桂阳却笑不出来。
“封锁线上的水雷威胁并不大,英国水雷的战果在北海并不显著,虽然这里的水雷最多,最密。北海的雷阵对德国人威胁不大,因为它布设的方位和数量,都被德国间谍准确获知。海军部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要求,他们会把方位图拷贝一份给我们,而且还派出最优秀的两名艇长将我们带出去,最让人担心的是英国人的封锁舰队,六艘潜艇规模太大了。”在德国潜艇部队服役时,刘桂阳曾经多次穿越过那道 “固若金汤”的北海封锁线,每一次都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而那是一般潜艇,现在是六艘,六艘潜艇组成的舰队同时穿越北海封锁线,既便是德国海军也未曾尝试过。
“丁队长,除了德国海军派出两名艇长和40名艇员之外,在德国海军潜艇部队学习的有九十三名艇员,这次和你一起来德国的有一百一十九人,按每艇38人额外加两名德国机械师的定员,人员一共254人。不算德国人,警备舰队潜艇部队精英都集中在六艇上,万一……” “没有万一。”未待刘桂阳话说完。丁力云就厉声打断。 “来时我向沈司令保证,一定会把六艘潜艇安全带回国,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走,马上去找马克艇长,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丁力云瞪了刘桂阳一眼,面色凝重的转身离开。
“丁队长,马克上尉是德国潜艇部队精英,曾经三十五次穿越北海封锁线进入北大西洋,他是……”曾在马克艇长麾下服役数月的刘桂阳,向丁力云介绍马克,他是负责将潜艇编队带出北海封锁线,同时也将在未来出任警备舰队潜艇顾问的德国海军上尉。对马克等人挑选出的路线,丁力云不以为然。
“你确定这条路线是最安全的?而且你们可以通过如此密集的雷场?” “正因为水雷密布,才会让这条路线最安全,我和我的同僚们曾经多次利用这条路线突破英军封锁,碰到英军封锁舰、拖网渔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请你相信我,最危险之地,往往是最安全之地,至于水雷,先生,您这是在质疑一名德国潜艇军官的荣誉,事实胜于雄辩,在明天通过封锁线之后,我需要你向我道歉。”对于中国海军军官的质疑,马克并没有争辩,而是坦诚的说出事实。
“如果你能让六艇安全通过封锁线,除了当面陪礼道歉之外,我还会在西北最豪华的德国餐厅宴请你和你的部属,当然前提是我们能够安全到达中国。”马克的回答并不能让丁力云满意,但丁力云并没有别的选择,只要能安全回国,道歉又有什么。但是话丁力云只说了一半,剩下一半则留在丁力云的肚子里,如果发生意外的话,丁力云一定会付之行动。
中国军官的回答让马克很满意,道歉外加一顿丰盛的大餐,相比中国军官担心的安全问题,马克更看重沿途补给,如果沿途没有妥善后勤补给,所有一切都是空谈。 “我期待你的道歉和你的宴会,我想问,沿途补给你们是否做好安排,你知道我们一旦驶离基尔港,就不会再得到任何补给。要知道我们为了装上机械备件,已经占用了太多的艇内空间,我们的燃油可供潜航10000海里,但是我们的食物和药品仅能满足航行途中一半所需,整个航程即便是在海图上都超过16000海里,预计航程将接近20000海里,其间我们至少需要接受四次补给,这个问题你们怎么解决?”
“马克先生,至于补给问题,你完全不用担心,全中国所有力量会为这次远洋航行提供尽可能的保障。只要我们到达预定海区,无论是油料或是食物、药品,我们都会得到充分补给。”丁力云在回答马克问题时,可以用底气十足来形容,中华远洋船运公司的数十艘商船是丁力云的有力保障,对于沿途补给海军处早已制定出严密计划,早在自己出发前,就有数百名警备舰队水兵登上多艘远洋商船。
纽约霍波肯港,一直以来都是驶往美国西海岸的中国商船的首选港口,港口属于中华远洋航运公司所有,停靠此港的中国商船可以得到本国商船待遇,正因如此,在霍波肯港五色旗远比星条旗要多得多,来自中国的商船几乎把这里变成了母港。
“2500吨柴油?去象牙海岸卖柴油吗?”看着报关单的美国海关官员疑惑的问中国商人,象牙海岸会需要柴油? “先生,这些柴油和船上的机械是运回中国的,象牙海岸和非洲需要的是我们中国生产的棉布和丝绸,当然还有其它货物。三角贸易而已。”西装革履的朱文面色恭敬用熟练的美式英语回答海关官员的疑问。 “全世界各个角落都能找到中国商人,你们真和犹太人一样。”海关官员嘟囔道,同时在报关单上盖上印章 。欧战爆发使得英、法两国陷入战争泥潭,整个非洲市场随之变成空白,中国商人能把商品大量出口到美国,当然也不会放过非洲市场,现在中国商人变成犹太人一般,只要有钱可挣,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能找到他们的身影。
“呵呵!挣钱而已。”一直故做镇定的朱文接过报关单笑着说,同时不忘按照规矩,像过去一样悄悄将一个信封递过去。 “先生,这是我们公司的一点心意。” “鲁道夫船长是不是很有意思,似乎全世界衙门里工作的人没有一个不收钱的。”海关官员下船后一直微躬着腰的朱文,突然直起腰来嘲讽的对身边德裔船长说道,贪污受贿并不是中国独有,相比中国官员,欧美人对金钱的贪婪更为直接,更为赤裸。叼烟斗的鲁道夫用生硬的汉语反问了一句。
“吕先生,那么西北的官员收钱吗?”朱文被身边老船长的反问给问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的朋友,相信我世界上没有任何圣洁而没有任何罪恶之地,我们是人类不是吗?”手握烟斗的鲁道夫见自己成功的将了朱文一军,心情大好的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从中国到美国的一路上,鲁道夫闲来无事时很喜欢和身边这个朋友讨论一些事情。 “朱先生,我们是不是应该启程了,象牙海岸的阿比让港是吗?”心情大好的鲁道夫转身问一脸尴尬的朱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寸草不留
“哈哈……”原本的狂笑逐渐变成悲鸣的哀嚎,马麟脸上老泪纵横。西宁完了,宁海军完了,耗尽两代人心血终成一路诸侯的马家完了。一天,西北军只用一天就拿下西宁城。最初当报纸上刊登西宁已被边防军攻克的新闻时,马麟根本不相信,甚至以为这是西北的宣传,西宁城墙坚固、城里兵勇众多,怎么可能一日攻克,马麟暗自猜测是西北军在城下遭受重创,为了面子如此宣传。
可今天大哥和1863名被俘的宁海军军官以及兵卒,将在西北边防公园特设军事法庭接受审判,看到报纸上大哥等人被带回西北的照片,马麟知道西宁城真的破了,宁海军也真的完了。
“毙敌28654人,俘获包括宁海军总统领在内官兵计1864人,所俘官兵将在三日后由边防公署特设军事法庭审判。”报纸上的毙敌数字让马麟闭上眼睛皆是血流成河的西宁城,28654人,宁海军三十二营兵加在一起还不到这个数字的一半,在马麟离开西宁时城里不过只有二十三个营,最多也只有一万两千人,就是宁海军全死完,也不到这个数字的一半,其它人是从那里来的?即便不经大脑,马麟也知道剩下的16000多人是什么人,是西宁城里的回回,西宁城一共才四万多人,去掉三千多户汉户,再加上从西宁城周围撤到城里的回户,他们几乎杀绝了西宁城的回回。
“畜生,天杀的畜生。”想到西宁城被屠尽的惨状,马麟破口大骂,想到留在西宁城马家大花园的家人,马麟惶恐不安。
马廷辅连忙起身劝慰马麟: “二叔,您老节哀,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保住大叔的性命。” “保命?拿什么保,自从西宁城破的新闻登出之后,先前答应咱们的议员都把钱退回来,甚至加还了利息。廷辅回吧!回甘肃吧!让你父亲攻城吧!西北军是不会放过马家的,攻城,坡了兰州城,为西北宁的兄弟姐妹们报仇。”马麟愤愤不平的交待道。
如果说后悔的话,马麟最后悔的是在西北军到西宁之前,为什么不把城里的汉户全部杀死,宁海军就是完了,也要拉上垫背的。马廷辅看着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马麟叹息道: “二叔,您糊涂了,!若是破城杀人,西军上下老少就全完了,河州会是第二个西宁,同治之祸又会重演。”宁夏马福祥用老三换取晋身西北之资,即使此事没有回旋余地,马廷辅也一定会劝父亲以主动撤回河州的方式换取河州回回一线生机,武力对抗最终只有死路一条,西北军劳师远征,只用一天宁海军就不复存在,而西宁的回户……。
“主任,议会有几名议员写了一封联名信递给您。”杨永泰从文件夹中取出一个信封递给司马,司马接过信,打开信封一看,不过才看了几行字,原本不错的心情烟消云散。 “畅卿,有些议员质疑二十五师上报的毙敌数字,只有不到两千俘虏,但是毙敌近四万。怀疑二十五师杀民冒功,所以要求成立调查委员会前往西宁调查此事。”司马表情严肃,语气严厉的说。一直以来司马都相信自己一手创建的军队,绝对是一支视荣誉为生命的军队,杀民冒功,绝不可能,这些议员等于把屎盘子生扣在边防军脑袋上。司马随手把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中。
“这群人吃饱了撑的。”杨永泰眉头一跳,若有所思对主任说。 “立即致电二十五师,让他们严查小东城惨案,对涉案蒙民、藏民严惩不贷,绝不姑息,不能放过一个杀人凶手,另外让二十五师全师检讨,为什么直到惨案发生六小时后,部队才到达现场弹压。”犹豫一下后司马还是决定严查小东城惨案,尽管小东城冲突,已经被弹压,但还需要一个解释,这件事必须要有一个了断,要在那些议员得到消息之前,做一个了断,为了多出的毙敌数字就要求调查,一旦小东城之事被捅开,议员不知道又会嚷嚷什么。
位于南壕堑的军事监狱,是德国专家设计的,有四幢带审讯室的楼房,排号为甲、乙、丙、丁。楼房一律三层,每间监室有20平方米,内有单独洗手间,还有坐式马桶和脚踏式冲水。重犯囚室内墙壁是特制的,可严防囚犯撞墙自杀。
这座军事监狱是边防军第一座军事监狱,隶属边防军宪兵司令部,自从建成以来,这里并没有关押过多少军事罪犯,关扣囚犯最多一次还是张家口腐化案,不过当1864名宁海军官佐、士兵被关进监狱之后,这座规模颇大的军事监狱才第一次爆满。囚室内只有一张距地面一尺左右的矮床,床铺就是犯人坐的地方,室内所有永久性设施都被去掉棱角,打磨成圆形。铁丝、碎玻璃片、绳索甚至布条,以及易燃易爆物品,总之,一切可能被用来行凶、自杀、越狱的工具都在这里绝迹。
挂中尉军衔的军官在两名宪兵陪同下走在走廊中,扫视囚室里的囚犯,囚室正面是铁栅栏,经过走廊的中尉军官可以看到他们神色,大都是恐惧不安。明天就会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公平、公正”的审判将会决定他们的命运。
“长官,到了”宪兵推开审训室的木门,木门内身穿宁海军军装的犯人见有人进来连忙起身立正。 “张昌荣保定军校步科,怎么样,在西宁娶了六房姨太、享尽荣华富贵时没想到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吧!”中尉军官说话时注意力并没有在张昌荣的身上,而是玩味的看着审训室内的凳子,凳子与一般凳子相比,有明显不同,它的形状像一个腰粗、两头细的圆鼓。
“做成这种形状,应该是为了防止犯人拿它当武器,袭击审讯人员。”年青中尉心里想到,这是他第一次来军事监狱,没想到有这么多讲究。 “实在愧对民众,昌荣恨不能百死以赎其罪。”张昌荣不仅面带悔限之色甚至还流了多次眼泪。年青军官并没有在意张昌荣声泪俱下的表演,来这不是听忏悔的。 “你说什么?百死以赎其罪?人只有一死而已,一发子弹就行。” “要烟吗?”中尉走到张昌荣面前递上一根烟,另一只手拿着火机。 “谢……谢谢,长官”带手铐的张昌荣接过香烟,点着狠狠深吸了两口,吸烟时手指不住颤抖,中尉知道他想什么,他想活。
“虽说你在宁海军并没有担任指挥职务,并没有直接参于宁海军针对平民的无数次抢劫与屠杀行为,但作为宁海军军事教官,对宁海军所犯罪行,仍然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所以将会作为同犯起诉。”见对方这么说,张昌荣吓得连忙扔下香烟哭喊道: “长官,长官,冤枉啊!我……”年青中尉鄙咦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张昌荣,他是在丢军人的脸。
“张上校,你的表现根本不像军人,念在校友之谊,决定给你一个机会,指证宁海军,争取立功赎罪。”几小时后中尉如愿以偿带着几十份口供离开军事监狱,尽管并不喜欢那些人的表现,但中尉知道没有他们配合,恐怕还真是一个麻烦事。
“但愿马七五不会像马福祥一样出卖自己。”身穿破旧羊皮袄的马步芳看着大营中的西军步队心中自言自语道,如果不是走投无路,马步芳绝不会逃到兰州寄人篱下,成天小心翼翼生怕他们出卖自己。自从袭击西北军运输队之后,半个月来西北军骑兵队就像疯了一样追击自己的骑队,再加上蒙古人、藏人趁火打劫,西北军后来用飞机追寻自己的踪迹。五营骑兵两千多人活着逃出青海仅有100余骑,走投无路的马步芳只能来兰州投奔西军。
“伯父,西北军压根就没想过给甘肃回回活路,毙敌28654,就是把宁海军里里外外加在一起,顶多也只有一万多人,他们可是杀绝西宁城手无寸铁回民啊!被杀的都是安拉的子孙,从西宁逃出来的人说,西宁城石板路都被血染红了,伯父,您是甘肃回回的主心骨,要给西宁回回报仇啊!”马步芳跪在地上用力磕头大声哭喊,尽管大账内是夯土地,但仍因为用力过度把头磕破了,弄得满面是血。马安良连忙起身将血流如柱的马步芳扶起。
“贤侄,你……哎!还不快把先生喊来给步芳包扎伤口”。 “家父和长兄、幼弟现在皆被西北军关押,他们……”强忍额头疼痛马步芳哭喊着,看到帐内众人大都面带悲愤之色,马步芳知道自己的苦肉计没白用,夯土地很难磕破头,马步芳来时手里藏了块小玻璃。
“大统领西宁完了。”就在这时马悟真跌跌撞撞闯进大帐。马安良见马悟真失态,眉头一皱问道: “怎么回事,说。” “大统领,从西宁逃来阿訇们说,西北军在攻城前就用大炮炸毁了城里的清真寺,破城时还用上能呛死人的毒烟,城里侥幸没被毒死的回户男丁不论老少,都是被赶到大街,跪在街边,只要双手虎口有老蚕,就被当成是宁海军骑兵,不是被刺刀捅死,就是被枪打死,甚至连寺里阿訇都被他们杀了,青海回回有几个不骑马。
最后他们杀累了,就借口稳定治安,把城里回户男丁都赶到小东城,把小东城交给听到消息赶来助战的蒙人、藏人看管,结果……他们是借刀杀人啊!”马悟真说话时声音呜咽,马悟真虽是河州人,但三个兄弟皆在西宁从商,这一次只怕凶多吉少。
西宁城回回几乎被绝户,自打河煌之变后尚属首次。如果不是躺在井里跳过一劫的阿訇连夜逃到兰州,自己还真以为西北军破城后顶多杀些许回户泄愤,那曾想他们会做出这种事。 “小东城!小东城!”马安良紧紧握住手中茶杯,喃喃重复这个名字。全中国所有人只知道西军马队在宁夏屠杀老百姓,只记得被宁海军杀死的商人还有西北军俘虏,谁知道小东城惨祸?双目透着杀意的马安良放下手中的茶杯,环视帐内诸人,大帐内响起苍老又带着冷意的声音。 “借刀杀人,好毒的心思,他们当真以为河州大马刀钝了砍不掉人的脑袋了吗?”
穿着破烂的蒙人、藏人用水桶擦拭东城石板路上的血迹,风雨天面带愁容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和硕特汗,又扫了一眼藏人千百户。 “你们人干下这种事,疾劲实难向边防公署交待。”因在破城后多次发生回户袭击官兵案件,迫于无奈风雨天只得把城内回户全部迁往小东城,最初是由边防军严加看管,后来交由前来西宁为西北军助战的蒙人、藏人看管,结果没想到仅三天,就发生了这等惨祸。对宁海军充满仇恨的蒙人、藏人在两天前,提刀杀进小东城,手无寸铁的回户根本没能力抵抗蒙人、藏民的袭击,等到二十五师派出部队弹压时,小东城几乎变成了一座死城。
“风师长,酿下此等惨祸绝不是我等所愿,我等绝不会让风师长为难,我和藏部千户大人、百户大人经过商量,将看押东城回户的6000蒙民、藏民全部交由风师长处置,是杀、是罚,我等绝无怨言。”尽管说话时面带悲色,同样也明白风师长是借应付塞责,和硕特汗心中其时乐翻了花,这次之所以在西北军进军西宁后,每部征丁百人助军就是为了报仇雪恨。5年了,等这个机会等了整整五年,这些年死在宁海军刀下的蒙民没有两万也有一万五,五年来宁海蒙部所受的屈辱和血债三天得偿,即便是跟自己进城的2000蒙丁全死完也值了。
“但凭风雨师长处置。”跟在其后的藏族千百户齐声说到。 “愿佛祖保佑!”一直跟在风雨天身边的古浪仓。久扎切央多杰活佛喃声说道,这一次青海蒙古王公、藏族千百户稀里糊涂成为西北军的刀,帮他们解决了大麻烦,苦果还得自己吞,交出各部参于此事户丁按律处置。但是在场的蒙古王公和藏族千百户们,对于自己被人利用却并不反感,他们得到自己想要的。
几十来在西宁回藏、回蒙、回汉关系势同水火,宁海军为了征税,一次将上万藏民无分老幼赶到山谷中屠尽,他们对蒙部更是剥皮、分尸无恶不作。这些年宁海蒙藏民众恨不得食其骨饮其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西北军把关在小东城的回民交给两族兵丁看管,应该早已料到这一点,风师长明显是借刀杀人。现在又要……哎!
“各位,风某虽同情宁海藏部、蒙部过去所受非人遭遇,宁海藏、蒙两部在此次西北军平剿宁海军时亦给予支持,风某和二十五师将士感激不尽,然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还望各位理解,万不要因此怨恨我等。”目的已经达到风雨天厉声说道,议会需要一个交待,这个交待自然是谁做的事情,谁来交待。
“疾劲,当初我说过,把小东城交给他们看管,早晚会酿成大祸。”空气中的血腥味过了两天都没散去,李既如叹了口气,当初如果自己坚持的话,这种惨事就绝不可能发生,自己竟然鬼使神差般相信了风雨天,相信部队官兵已极度仇视城内回民的鬼话,然后答应把小东城交给他人看管。军队尚有军纪做为约束,而抱着报仇雪恨念头赶来的蒙人、藏人怎么可能不借机报复。
“当时清理残敌时,就连才十几岁的小孩都拿刀砍咱们。如果不把城里回户男丁集中看管,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咱们的战士当时恨不得杀光这些人,把他们移交给蒙人、藏人也是无奈而为之。我们谁都没想到他们会做出这种事情,按理说,大家都是宁海人,应该礼让三分,可是……哎!只怪咱们对青海诸事太过陌生,那曾想宁海军做恶实是太多,弄得天怒人怨。这件事还是交由法庭处理吧!当然我们要持绝不放过一个杀人凶手的态度处理此案。”风雨天面带悲色叹息道,但是眼中却闪动着得意。
“你还是先做好你的检讨吧!部队主官竟然在战时以祝捷之名宴请连级以上军官,致使全师主官醉酒,导致惨案爆发后,部队未能及时弹压。准备接受调查吧!单是一条擅自挪用战利品都够你喝一壶的了。”李既如苦笑着说道,真正罪魁祸首就在自己面前,而……。嗅着空气中浓重血腥味,李既如有种想呕吐的感觉,很难想像当时蒙古人、藏人是怎么下手的。
“军衔降级、再扣半年工资补偿挪用战利品损失,然后再加上在全师军官面前检讨。”风雨天转身用异常平淡的语气说道,谁都没注意到风雨天转身时脸上挂着若隐若现的笑意。脚下石板路在蒙人、藏人擦洗下已经不见两天前的赤色,估计明天血腥味就会散完。
当风雨天离开小东城时,在东城外一片用铁丝网围住的空地里,数千名按照头人交待前来自首的蒙人、藏民此时按照边防军士兵要求把手中刀枪扔在地上,然后老老实实走进如羊圈的铁丝网内,没有任何人反抗,也没有任何人逃走,尤其是藏民,彼此说笑着黝黑的脸上扬溢着笑容,头人来时已经承诺,凡自首者家人皆可由奴转民,而且会免除全部祖债、新债。 “十头牦牛,40只羊,30亩地。”坐在铁丝网边的藏民喃喃诉说自己死后家人将得到的好处。不仅如此从今以后,自己的儿女和世代子孙就再也不用做百户大人的奴隶。
铁丝网另一边背枪的边防军战士,看着这个喃喃自语不知道说什么的藏人,从挎包里取出半封饼干。 “喂,这个给你,吃!吃。”见那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战士拿出一块放在嘴里比划。这些蒙人、藏人做了自己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帮战死的兄弟报了仇。
“扎西德勒!扎西德勒!”得到饼干的藏人连忙鞠躬感谢,然后才小心的接过牛皮纸包的饼干。 “喂,这个给你们,接着。”这时开过来一辆卡车,卡车上的战士大声喊叫,同时从车上把成封饼干之类的食物扔过去,饼干大都是战士们你一封他半封凑起来,战士们用这种方式去犒赏和感谢这些人。随着饼干的抛散被铁丝网围住的营地立即陷入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在疯抢战士们扔下的饼干,这种他们从未吃过的美味,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待遇,至少宁海军俘虏从来没有享受过。
站在兰州城头上的吴攀桂看到城外围垒内升起白幡、里头的回兵披麻戴孝,忍不住在心头嘀咕。 “是谁死了?难不成是马安良那老东西行军露宿的身子骨没熬住,翘蹄子了,除了马七五那老东隔屁了,其它谁死场面能有这么大?”想到这吴攀桂脸上笑意更浓了,兰州城被围足足十九天,城外西军一不攻城,二不送信,虽说城里粮草充足,可总这么围着也不是个事,如果那老东西真死了,兰州城之围可就不攻自破了。
当吴攀桂在城头遐想兰州之围自解时,在兰州城广武门旁城墙下方数米,一群地老鼠正在拼命忙活。 “快点,动作快点,接捻子时小心点,多扎两道绳” “再拿一截竹杆。”半人高的地道内漆黑一团,没有人敢点油灯,所有人都摸黑凭手感忙活各自的事情,接炮捻,给炮捻套上竹管,十天前为把四口大棺滑到城墙下,用了数千斤豆油、桐油,和着豆油、桐油的烂泥异常湿滑,不时可以听到有人摔倒的声响。
这时吴攀桂顺北风隐约听到呐喊声,最初吴攀桂还以为是哭声,可是仔细一听,原本松快的表情大变。 “杀进兰州城,杀进兰州城,……”是成千上万人的嘶吼。 “快,立即通知张督军,西军要攻城,招呼弟兄们上城墙,子弹上膛。”
站在地下室内的张广建用铁锤使劲敲打地下室洋灰钢筋石子墙壁,叮当如金玉之声,铁锤不过在上面留下一些白印,果然和洋人说得一样,坚不可摧。 “好,好,赶紧去把钱库里的银子都抬进来,还有老爷我的那些字画。”非常满意的张广建对跟在身旁的护兵交待道,自从那天从城墙上下来,看到西军围城土垒和西军兵威,张广建立马就动手让城里的英国建筑师帮助建立这处地下室,给自己多留条后路是张广建做人的宗旨。
围城的西军近两万,守城的左路新建军不过才四千,张广建可不愿意把自己身家性命都压在守城上。感觉右眼又跳了数下,张广建连忙用手指按住眼皮。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老吴,你派个人去外城问问,城外的情况,这……”话未说完,张广建感觉一声巨大的闷响,脚下地下室剧烈的晃动。 “火药库炸了?快,老吴,赶紧派人去问问,可不能炸坏城墙。”险此没站稳的张广建惊恐的对身边随员说道,火药局就在东稍门附近紧贴城墙,万一要是炸破了城墙……。
张广建人还未走出地下室,就听到东城方向枪炮声越来越紧了,同时只见扑天盖地的黄土烟尘从东城方面扑过来。一个骑兵疯了一样直冲到后院,刚到后院几乎从马上摔下来。 “督军大人在吗?”还没从地上爬起来骑兵就大叫。 “我在这里,东城发生了什么事?”张广建也急着了解东城情况。
“西军炸开了广武门,现在已经杀进城了。”满面尘土骑兵嘶喊着说出让众人无比震惊的话。 “快,快通知张立仁关上南门,填土,赶紧把南门给我堵死。”被惊呆的张广建没做一丝犹豫立即命令道。自从西军围城后,张广建就下令封死内城的东门、西门、北门,只留下一个南门。 “快”眼瞅周围的人像傻了般,张广建大声嘶吼道。 “那外城的百姓呢?”这时一个护兵悄声说道。
“去你的娘的,先保住内城要紧。”张广建狠狠朝那个不开眼的护兵抽了一耳光,歇斯底里吼叫。此时张广建脑中只剩下甘肃地志上记载的回军破城时的惨状。 “回军破城、寸草不留。” “赶紧,从电报局给西北发电报,告诉他们兰州城破,让他们火速派兵援助兰州,就说我勋伯代兰州十万汉民乞求援手,兰州城破,回军必杀尽兰州十万汉民。”或许求生意志在支撑着,虽说张广建被城破的消息吓得够呛,但至少还知道求援,现在只有西北军能救兰州城、救自己,不过前提必须要先保住内城再说,至于外城,张广建也无能为力了。
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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