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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行(庚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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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阴鸷!
罗德很少说话,但每一次说话,都能说到点子上去。
那种隐藏在沉默中的阴鸷,让玉尹感觉很不舒服。就好像,就好像一条潜伏的毒蛇。
罗德隐藏了毒牙,用沉默来迷惑旁人。
可一旦发起攻击的话,必然会喷吐出致命的毒液……
这家伙,真不简单!
玉尹不知道罗德对王敏求两人说了什么,可看得出来,两人看上去,似乎很犹豫。
原本平和的面容,突然间露出狰狞。
罗德低声好两人说了两句,令两个人顿时脸色苍白。
王敏求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到先前说话的女人身边,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话。
女人点了点头,蹲下身子,搂住两个孩子。
玉尹敏锐觉察到,这女人正在用眼角的余光看他,于是便笑了笑,也没有开口。
就在这时,王敏求和霍坚二人在罗德的带领下,走到玉尹身前。
只见他二人推金山倒玉柱一般,朝着玉尹躬身一拜,“小底拜见大官人,以后还望大官人多多照拂。”
玉尹眉毛一挑,朝罗德看去。
罗德微微一笑,朝着玉尹点点头,那意思是说:放心,都搞定了!
“你二人可想好了,真要跟随我吗?”
“小底本就是烂命一条,若非这些娃儿牵挂,怕早就闯下天大祸事。今日得大官人提点,小底可以有一条明路,又怎地能不真心跟随?只望大官人,莫苦了这些孩子。”
这厮正如罗德所言,是个有情义的家伙。
玉尹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三贯钱,便递给了王敏求。
“先拿去买些吃食,让娃儿们和女人们填饱肚子……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交代,该说的,想来大郎都已经说过了。东京居大不易,尔等当好自为之。到了那边,自会有人招呼你们,其他事情,便不再赘言。一句话,到了开封之后,便好好做事。
以前所做种种,我不想知道,更无意追究。
可如果你们到了东京还不老实的话,自会有人收拾你们,让尔等生不如死……”
“小底不敢,小底不敢!”
两人忙不迭道谢,又连连和玉尹行礼。
“大郎,你究竟与他二人说了什么?”
在回去龙王庙的路上,玉尹忍不住好奇心,向罗德打听。
至于王敏求和霍坚那些人,并没有跟随玉尹返回。按照双方的约定,王敏求等人会拿着玉尹的信物前往东京,找杨再兴报到。只不过玉尹非常奇怪,罗德究竟和王敏求说了些什么?以至于在分开的时候,这两人都是一脸恭恭敬敬的模样。
“我告诉他们,若不按照吩咐做,送去官府之后,便是死罪。”
“就这么简单?”玉尹笑道:“这些人既然敢做无本的买卖,恐怕早就把生死看开了。
我倒是觉得,若真个死了,对他们怕还是一种解脱呢。”
罗德说:“或许对他们是解脱,可对那些女人和孩子而言,才是灾难的开始。”
“哦?”
“我告诉那厮,他们死了,倒是很爽快。
可这些女人,怕就要送去教坊中,做那最低贱的录事……每日被人蹂躏,生不如死不说,那两个孕妇肚子里的孩子,从出生那天起,便注定了要成为贱户,一辈子不得翻身。还有那些孩子,若运气好,或许能有个善终;运气不好时,恐怕比那些女人还要凄惨!
呵呵,这王敏求霍坚,倒算是有情义的,否则断然不会带着一帮子乌合之众,躲在这山沟里讨生活。这些人,是他们断碑沟的种,若都死了,断碑沟人也就绝了。”
玉尹闻听,顿时哑然。
“便如此,就屈服了不成?”
罗德哈哈大笑,“小乙哥,一边是一条死路,一边则是生路,你说他们会选哪一条?
我告诉那王敏求,我知道他们的来历。
若不老老实实,回头便着人挖了他们的祖坟,把他们祖宗的尸骸抛至荒野中,尸骨无存。”
玉尹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罗德,半晌说不出话来。
“大郎,你真会这么做吗?”
“若他们敢欺骗我,我便这么做。”
罗德说的是风轻云淡,可那份隐藏在骨子里的狠毒,还是展露无遗。
这家伙,真的变了!
玉尹不禁感慨,但却又感到高兴。
如此心狠手辣的罗德,想必到了太原府之后,能混的风生水起,无需罗一刀再去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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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龙王庙后,玉尹便放走了那十余个匪人。
罗格有些不太高兴,但是在玉尹一番劝说下,很快便解开了心结。想他不过是一个解差,在河阴也没什么熟人。正如罗德所言,便是把王敏求等人送去官府,又那轮得到他的好处?只怕等他押解了罗一刀从太原回来时,早已经尘埃落地了。
与其这样,倒不如卖小乙个面子。
玉尹而今也算是开封府的名人,为人又豪爽,总不会短了他的好处。
至于冷飞那边,更好说话。他和石三关系不错,也听石三说过,玉尹在开封府里,有些门路。若处的好,到时候玉尹帮他周旋一下,得到的好处,远可胜过这十几个盗匪。所以,既然罗格不吭声了,冷飞更是爽快,一切便交由玉尹做主。
当晚,众人便夜宿在龙王庙里。
这一夜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也许是经过了一天奔波,加上午后的一场搏杀,大家都变得疲乏不堪。玉尹服用了一颗安道全为他特制的药丸,盘坐神龛旁修炼。由于他此去太原要两个月时间,至少要耽误两次强筋壮骨散的沐浴。为此,安道全便炼制出这强筋壮骨丹,每三日一粒,堪堪可以弥补上两次缺憾。
而玉尹,对此也非常上心!
天亮以后,玉尹等人再次上路。
不过当他们走出龙王庙的时候,却看到王敏求霍坚两人,带着断碑沟人前来送行。
“大官人离开后,小底们也要赶路去开封了。
只是那汴口极不通畅,每每过河,也是非常麻烦,有时候甚至可能要等上一两日。
小底在汴口有一个朋友,专门操持渡河的营生。
此人江湖人称浪里白条田行建,也有人唤他做七十二郎。大官人可以到汴口陈家渡寻他,只要报上小底的名号,他自会尽力帮忙。小底听人说,而今河东破混乱,大官人过河之后,还要多加小心才是……河东绿林道的好汉,听人说极是厉害。”
王敏求说的非常诚恳,让玉尹的心情,一下子舒畅许多。
他点点头,“王三郎美意,自家心领。”
“如此,便恭送大官人!”
王敏求和霍坚,带着三十余断碑沟人,在路旁拱手相送。
玉尹又叮嘱了他二人几句,这才牵着那头驴,与罗一刀等人一同上路。
“三郎,真要去开封府吗?”
当玉尹等人的身影消失之后,霍坚突然开口问道:“你又何必待那些人厚道?要我说,便把他们交给七十二郎,让七十二郎请他们在大河之上吃馄饨,不是更好?”
“哥哥此言差矣,小乙哥饶了咱们一次,更为咱们指明出路,怎可做那忘恩负义之事?再说了,这断碑沟过往的人越来越少,咱们这日子,也过得越来越艰难。
罗大郎说的不错,人挪活,树挪死……
与其死守在这断碑沟,倒不如出去寻条生路。以前是没有门路,而今有了门路,且不可以错过。听那罗大郎说话,也非等闲之辈。他既然帮小乙哥说话,那说明小乙哥必有不同凡响之处。咱们到了东京,只要好好营生,难道还怕活不成吗?
不为咱自己想,为你家那婆娘,还有你婆娘肚子里的娃儿,咱们也必须要拼这一遭。哥哥难不成希望自家娃儿将来也和咱们一样,做这等没有出路的营生吗?”
王敏求一番话,说得霍坚哑口无言。
虽然他年纪比王敏求大,可是在很多时候,还是听从王敏求的主意。
回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那挺着肚子的女人。霍坚不由得一声长叹,苦笑点了点头。
“三郎既然如此说,那咱们便去东京,走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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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敏求和霍坚二人的交谈,玉尹自不可能知晓。
离开龙王庙后,一行人风餐露宿,在第二天晌午时,便到了汴口。此时汴口官渡,人潮汹涌。这里是勾连河东路和京西路的必经之地,往来行人车辆,更不计其数。
看了一下渡口上排的如长龙一般的队伍,玉尹和罗德商量一下之后,便照着王敏求所说,来到了陈家渡。这陈家渡,位于汴口官渡以东,大约十里左右的位置上。原本这里曾是一处商渡,可后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渐渐便荒废了,以至于当玉尹等人来到陈家渡时,只看到一派荒凉景色。河面上,听着几只小船,看上去冷冷清清。而渡口上,则坐着几个船夫打扮的男子,正在有说有笑的交谈。
“敢问,七十二郎可在?”
玉尹走上前,大声问道。
可那几个船夫,却没有理睬,依旧自说自的闲话……
第六一章 水军效用(为盟主赤胆忠心贺!!!)
“敢问,浪里白条七十二郎可在!”
玉尹再次大喊,可这话出口后,又有一种极其别扭的维和感。
浪里白条,不是水浒传里的人物吗?怎地这陈家渡也出来了一个浪里白条?若非这浪里白条名叫田行建,说不得玉尹真会以为,他是穿越到了水浒传的世界里面。
“哪个在喊洒家?”
一个带着淡淡巴蜀口音的声音响起。
紧跟着,就看到在那几个船夫身旁的一块大石头后,站起来一个白乎乎,胖墩墩的男子。
这男子的模样颇为古怪,没有蓄发,牛山濯濯,是个大光头。
身高在七尺六寸左右,也就是180公分上下的样子,光着膀子,只着了一条布袴,挽着裤脚,赤着足,晃晃悠悠走上前来,“哪个龟儿子在叫,却扰了爷爷的好梦。”
阳光下,一身白肉随着走动,一颤颤,好似一座肉山。
不等玉尹开口,冷飞便怒了:“兀那鸟厮,怎地出口伤人?”
“你这厮好没道理,爷爷自睡爷爷的好觉,偏你在这里呱噪,怎地还敢这般张狂?”
这肥胖男子,长着一双小眼睛,说话时眉毛一挑一挑,颇为生动。
玉尹看到这人,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两个字来:猥琐!绝对的猥琐……这家伙从头到脚,莫不散发出浓浓的猥琐之气,让人有一种,有一种想要动手揍他一顿的冲动。
偏他说起话来,还慢条斯理,更让人心头火起。
冷飞虽然只是一个解差,却哪里受得这种气,二话不说,上前一步便要动手教训这白胖子。没想到,这白胖子看上去臃肿,身手却极为灵活。眼见冷飞动手,那双小眼睛猛然圆睁,脚下一顿,整个人呼的一下子竟扑出来,双手张开,朝着冷飞便抱过去。
好扑!
玉尹眼睛一亮,不由得暗自一声称赞。
同时,更生出一丝不祥预感,忙上前一步,大声道:“这位哥哥,我等是受断碑沟王敏求引介,前来渡河,并无恶意,还请哥哥手下留情。”
哪知道,白胖子却恍若未闻。
冷飞砰砰两拳打在他身上,只见一身肥肉颤动,却没有半点用处。反倒是这白胖子一把将冷飞抱起,脚下极为灵活的一转,身体顺势向地上砸去。这一招叫做抱摔,若是被这白胖子摔得瓷实,冷飞半条命恐怕都要没了……玉尹见势不妙,垫步上前,一个顺鸾肘使出,把白胖子一下掀翻在地,放算是保住冷飞无碍。
可如此一来,却让那白胖子恼羞成怒。
“小贼焉敢偷袭?”
他爬起来,一掌便拍向玉尹。
玉尹忙闪身躲避,同时大声道:“这位哥哥休要误会,自家并无恶意,只是……”
“小白脸,休要废话,看扑!”
白胖子根本不听玉尹的话,猱身便扑过来。
与此同时,那码头上聊天的几个船夫更嘻嘻哈哈笑道:“七十二郎,怎地遇到了对手?”
“一个小白脸而已,那算得对手,某三招之内,必把他制服。”
玉尹也看出来了,这一场相扑怕是少不得。眼前这白胖子便是浪里白条吗?他那一身白肉,看上去倒是颇为妥帖,若到了水里,说不得真就是个浪里大白条呢。
可这是在岸上,玉尹并不怕他。
两人索性便在这岸上使起扑,拳来脚往,好不热闹。
这七十二郎身体宽大,却不失于灵活。更重要的是,这家伙的力气不小,扑法也极为精妙。打了两个回合之后,玉尹便知道,这家伙若在开封,怕也是个五级力士的水准。如果和吕之士争跤,未必就会输给吕之士,甚至有可能打败吕之士。
又过去了五个回合,七十二郎有些顶不住了。
玉尹的扑法,在经过快活林一战后,有了很大的提高。加上最近一段时间,用了那强筋壮骨散,身体变得更加强壮结实。如果不是他胳膊还有些不灵活,说不定早就把这七十二郎扑倒。不过,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玉尹必然能取胜。
但,有必要吗?
想到这里,玉尹猛然跳出了圈外,一拱手道:“七十二哥扑法精妙,小乙甘拜下风。”
而那七十二郎则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和玉尹扑了这么几个回合,对于他而言,也是极为吃力。
“若是在水里,自家三两下便能收拾你。”
他心里也很清楚,玉尹是给他留了面子。
再打下去的话,输的人一定是他!不过,嘴巴上却不肯承认,脸上依旧怒气冲冲。
玉尹笑道:“那是自然,哥哥既然号浪里白条,想来这水上的功夫必然精湛。小乙在岸上或许还能周旋几下,若是到了水里,便是个旱鸭子,如何比得上哥哥手段?”
谁人不好个脸面?
白胖子的脸色一下子好看许多。
“你刚才说,是王敏求王三郎介绍你来?”
“正是。”
“三郎可好?”
“他……呵呵,已经离开断碑沟,去开封讨生活了。”
“哦?”
白胖子一怔,诧异的看了一眼玉尹,“三郎那厮恁执拗,我劝他几次来这里讨生活,他都死活不肯,怎地跑去了开封?汉子,看你使得好扑,想来也是个有名号的,不知高姓大名?与那王三郎又是什么关系?对了,你跑来找我,又是何故?”
合算着刚才光顾着打了,没听清楚玉尹说什么。
玉尹倒也不矫情,只微微一笑,“不瞒七十二哥,自家在开封小有产业,身边正需人手。与王三郎也是萍水相逢,只是看他是个有情义的,便想要帮他一把……
我叫玉尹,开封城里有个诨号,叫做玉蛟龙。
这次是因我一位长辈犯了命案,要发配太原。我正好也无事,便陪他一同去太原。
找哥哥来……呵呵,除了渡河还能有甚事?三郎说,这黄河虽有九曲,可是在哥哥眼里,犹如平地。方才在汴口渡见许多人排队,自家不耐烦等待,所以请哥哥帮忙。”
玉尹这一番话出口,让这白胖子顿时多了几分亲热。
“我就说嘛……唉,三郎这厮牵挂太多,要他来这边讨生活,倒是真不如与你去开封寻个营生。这样也好,不必整日提心吊胆,把脑袋拴在裤腰上过活。既然你是三郎的东家,那自家便不啰嗦了……渡河可以,拿一贯钱来,立刻便出发。”
“一贯钱?你怎地不去抢!”
冷飞勃然大怒。
白胖子田行建那双小眼睛一眯,“自家做的是无本的营生,要做自家的船渡河,没有利市如何能行?若非你们是三郎引介,便不是一贯钱,而是所有家产,然而请你们吃一顿板刀面,或者扔到河里下馄饨。这是规矩,没钱就休要要我开船。”
这大概意思,就和那拔刀就要杀人,刀出必须见血的意思差不多。
田行建倒是没有掩饰自家的身份,倒是让冷飞不知如何是好。
这厮,就是在黄河上讨生活的悍匪……
玉尹一见,忙笑道:“一贯便一贯,还请哥哥费心。”
“你这厮倒是个有趣的,而且还使得一手好扑,又懂得情义,自家便交你这个朋友。”
说着话,他转身往码头上走。
“这船这么小,如何能……”
冷飞话未说完,就听田行建在河边打了个响哨。
紧跟着,从不远处的芦苇荡里缓缓驶出一艘大船来,慢慢向渡口靠上。
“这……”
“哼,你以为自家没大船不成?
告诉你,便是你要坐小船,自家还怕你会沉了那船呢?休要废话,快点上船吧!”
田行建和冷飞真个好像是冤家一样,不停的争吵。
对于玉尹的来头,他没有追问,甚至连玉尹是在开封做什么勾当,也没有询问……既然是王敏求介绍过来,而且田行建又看玉尹顺眼,便渡一次河,又算得什么?
玉尹呢,也没有多说,更不会去询问这大船从何而来。
不过看那船上人的装束,他心里不禁有些发苦:怎么看怎么像是那黄河渡口的水军……这个田行建,恐怕也不是普通水盗的身份,否则又如何能使得来这大船?
更重要的是,这里距离汴口水军营寨,不过十五里。
而他……
兵匪一家!
想来这田行建既是兵,也是匪,否则不会有如此本领。偷偷打量了一下田行建,就见他上了船之后,俨然是大哥般的人物,连那船上的水军对他也颇为敬重……
“这厮,是水军效用。”
“啊?”
罗格毕竟是老江湖,一眼便看出了田行建的来历。
“你看他脖子上,有水军刺身,一般水军兵士,会把那刺身放在额头,而效用士则无需如此,只随便刺一个便成。这家伙绝对是水军效用,否则断不会如此张狂。”
大宋的水军,早已糜烂。
玉尹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眼刺在田行建脖子上的飞鱼刺身,而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连这军兵都变成了水贼,天晓得大宋局势,是何等危急!
只是,玉尹对此又有些无奈,只能是暗自担心,却束手无策。
想要避开靖康之耻,自己要走的路,要做的事情,真的是还有有太多,太多了……
第六二章 忻口寨(保底第二更,求推荐票,求月票!)
男人之间的友谊很奇怪,甚至是有些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有一句俗话:不打不相识!
也许用在这里,恰好解释了玉尹和田行建之间的关系。至少田行建看对了眼,对玉尹很亲热。他没有询问玉尹在开封做什么营生,也没有打听玉尹的身家。总之,他就是看对了眼了!以至于当玉尹在河对岸下船时,田行建还把他送下船来。
“小乙回程时,若等不得通行,便拿着这块牌子,到武德镇寻一个叫苏灿的人。他是自家结拜兄弟,诨号龙门锦鲤,颇有些手段。你找到他,便可以让他渡你过河。那厮在这大河上,也颇吃的开,有他相助,便可以轻而易举渡过这大河。”
浪里白条,龙门锦鲤!
听这名字便知道,苏灿应该也是个水性不差的主儿。
玉尹从田行建手中接过一块看上去颇为简陋的木牌,大约巴掌大小,正面是刻着波纹,北面则是一个‘田’字。这想必便是田行建的牌子,只是不清楚什么用途。
不过,玉尹还是非常感激。
朝田行建一揖,“哥哥若有闲暇时,不妨到东京玩耍。
别的小乙不敢保证,但可以带哥哥看看这东京繁华……小乙这就与哥哥告辞了,还请哥哥保重。”
“兄弟,保重!”
田行建目送玉尹一行人离去,那张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一个水贼上前,轻声问道:“哥哥何故与那厮啰唆?”
“笨蛋,你可知这小乙是开封人,能收下王三郎那些家伙,必是个有身份,有门路的……咱们虽说在水上讨生活,却毕竟眼界不宽。就比如上次那个孟州商人,多好的一块玉器,偏偏找不得出路,结果贱卖给武陟县的那帮子混蛋,只买了几贯钱。后来我可听说了,那厮把那玉器卖给了一个开封来的商人,就上百贯。
若是再遇到这种事,咱们便可以直接去开封找他,请他介绍些门路,岂不更快活?”
“哥哥怎就知,这厮有门路?”
“废话,你要是能一下子招揽三十多个人做工,你他娘的能是个苦哈哈?
放心吧,自家这辈子从没有看错过,那厮使得一手好扑,又颇有身家,断然不是等闲之辈。再说了,只是通过他寻门路而已,便真个没本事,又算得个甚事情?”
那水贼闻听,顿时露出钦佩之色。
“哥哥果然好算计!”
“那当然,自家虽长得不怎地,可这脑袋瓜子,却好过那些饱读诗书的穷酸书生。”
说完,田行建发出一阵‘桀桀’怪笑,惊起路旁一群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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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乙哥,当小心那白胖子。”
在路上,罗德牵着驴子,来到了玉尹身边,“那厮这般热情,定然别有用意。”
玉尹闻听,却笑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及盗。
那白胖子莫非以为自家是傻子吗?太刻意了……不过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便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罗德一听,也笑了。
“既然小乙哥已有了盘算,小弟便不再赘言。”
两人相视,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大家都不是傻子,只看到最后,又是谁能算计到谁人?
渡河之后,便算是离开了京西路,进入河东路治下。这河东路,是在至道三年,也就是公元997年,由河东道改变而来,东际常山,西逾大河,南距砥柱,北塞雁门。下辖包括后世山西长城以南,闻喜县以北全境,以及陕西葭县以北之地。治阳曲县,也就是太原府所在,统领并、代、忻、汾、辽、泽、潞、晋、绛、慈、隰、石、岚、宪法、丰、麟、府等十七州,有平定、火山、定羌、宁化、岢岚、威胜六军,永利、大通二监。
可以说,北宋的官僚体系极其庞大,也非常周详。
只是这体系实在是太过于庞大,以至于玉尹重生这么久,也没有彻底弄清楚其中关系。
一行人一路北上,倒也没有遭遇什么麻烦,行程可谓非常顺利。
在渡河后大约二十一天上,阳曲县便遥遥在望。
当晨光初升时,阳光照耀在阳曲城墙,玉尹等人不约而同,都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这二十余日的行程,可真个辛苦!
玉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这风吹雨淋,又是炎炎夏季,人变得黑了许多,但看上去,却又精神不少。人常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虽则上辈子也曾去过不少地方,又怎比得这一步一个脚印丈量壮丽河山来的真实,来的贴切?好河山……只是不知道再过两年,会变成什么模样。怪不得岳飞发出‘还我河山’呐喊,这片河山,真的值得我辈,抛头颅,洒热血,用生命去守护……
“城门开了,且先入城吧。”
冷飞在小溪旁,湿了湿手巾,擦去满面风尘。
“若是办得顺利,说不得今天便可以办完事情……对了,如今既然来了太原府,小乙哥有何打算?”
“打算?”
玉尹有些诧异。
罗格道:“等过了堂,交了文书,我二人便算是交差了……最多在这边歇息三日,便要启程返回开封。到时候小乙是随我们一同回去,还是先安顿好四六叔,自己回去?”
“这个……”
玉尹搔搔头,“还是待四六叔安顿下来,再回程吧。”
罗格和冷飞相视一眼,脸上透出无奈之色。
他们倒是很想和玉尹一同回去!毕竟有玉尹这么一个高手在,行走路上也能放心。
可现在看来……
“小乙,你还是和两位差大哥一同走吧。”
罗一刀哪能看不出两人的心思,便主动提了出来。
玉尹道:“先过了官营那一关再说,看看到时候如何安置四六叔……既然已经来了这边,就把事情处理妥当再走,也省得心里挂念不是?四六叔,你莫再管了。”
“也好,那咱们先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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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曲,地处忻州和晋中盆地之脊梁地带,扼守要冲,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城市的面积不算太大,但城墙极高。虽比不得开封府那般巍峨,却也算得上雄浑。
这里,本是一处军镇,三面环山。
不过随着发展,已逐渐演变成大宋北部的一处商贸与军事病重的城市。
玉尹等人在城门口验了户贯文书,并在城门旁边的税所中,交纳了一些税金,便牵着驴子,走进城中。繁华喧闹的阳曲,远远比不得开封,可是由于地处边塞,却别具一番风味。
只是玉尹等人没心情游玩,径自来到阳曲县衙。
依照着规矩,由罗格冷飞两人前去勾当公文,玉尹和罗德则在府衙外焦急的等待。
大约一个多时辰过去,冷飞出来了。
罗德忙上前几步,焦急问道:“哥哥,官营要如何安排我阿爹?”
冷飞轻声道:“大郎放心,四六叔那边已经安顿好了。
本来这公文上,是要四六叔往平定勾当,不过忻州团练使发来军令,要调集人手前往忻口寨。我与官营商议了一下,明日便带四六叔前往忻口寨。那边据说还不错,忻州团练使季霆,也颇为和善。方才我使了两贯钱,免了四六叔的杀威棒,并且为四六叔讨来了一个料场的勾当……呵呵,活计不算太重,也算得清闲。”
玉尹哪能听不出冷飞话语中的意思:分明是讨利市!
已经到了这一步,便不心疼那两个小钱了……只是不等玉尹开口,罗德便抢先一步,将一锭大约六七两中的银子塞到冷飞手中,口中更是忙不迭的一连串道谢。
这块银子,若折算下来,也有五贯钱。
罗德这般豪爽的出手,顿时让冷飞笑眯了眼……
“大郎何必如此?这一路上吃住都是大郎使钱,我们已经是非常羞愧了。不过随手之劳,怎能让大郎破费。”
“哥哥说得哪里话?
若非两位哥哥照顾,阿爹又如何能如此轻松过来?已经照顾许多,怎可让两位哥哥再破费。些许小钱,还请两位哥哥笑纳,这里还有些银两,请代为转交官营,多谢他对我阿爹的照拂。”
本来嘛,罗四六是罗德的父亲,又不是玉尹的老爹?
玉尹虽说是为避难出来,可是这一路上,已经关照颇多。这时候,罗德断然不能再让玉尹出钱,而玉尹呢,也不想争执,只是颇为赞赏的看了一眼罗德,心道:大郎真个比以前,有眼色许多。
冷飞又客气两句,便又走进衙门。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冷飞和罗格并肩走出来……
“小乙,明日一早,咱们送四六叔前往忻口寨。”
“啊?”
冷飞笑了笑,“这两日太原府人手不够,更抽不出人解差四六叔。那官营便与我们商议,让我们代劳走一趟,还给了我二人两双买鞋的钱。想想左右也无事,还能得些好处,便走这一遭。如此,到了忻口寨我二人出面,也好给四六叔一些关照。
四六叔今晚要在牢里休息,咱们先去驿站,待明日天亮之后,再来接四六叔动身。”
如此结果,倒是出乎了玉尹和罗德的意料之外。
不过这样一来,便更让两人放心。
罗德忙道:“两位哥哥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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