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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行(庚新)-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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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摆着一个便桶,里面洗刷的干干净净,甚至还洒了香粉,以遮掩气味
    “我自己就成了”
    玉尹一只胳膊打在杨金莲瘦削的肩上,全身的重量,几乎全都放在杨金莲身上他不算胖可终究是习武之人,份量可是不轻,大约在85公斤左右相对于杨金莲那娇小的身子,如此重量全都压在身上,也使得她粉靥通红,颇有些吃力
    玉尹的胳膊被砍了一刀,以至于动弹不得
    杨金莲只好羞红了脸,闭上眼睛帮着玉尹解开腰带,一只手拉着内袴肩膀撑着玉尹的身子,另一只手则拿着那羞人的事物玉尹也是一脸尴尬之色,本想要拒绝奈何身子确实撑不住,只能由着杨金莲帮忙只是那事物在杨金莲的小手里,却不争气的硬了……
    “好了吗?”
    杨金莲闭着眼,声音发颤
    她自然觉察到玉尹那事物的变化,心头小鹿砰砰直跳,脸好像火烧着了似地发烫
    好别扭的感觉
    这也许是玉尹这辈子,最不舒服,但也是最香艳的一次小解
    待解决了生理需后,杨金莲复又为他提起内裤闭着眼睛系上了腰带那娇柔,浑若无骨的娇躯近乎是在玉尹怀中依偎场面有些暧昧,也让玉尹很不自在可是当他复又躺下来时,心里面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惆怅,只恨方才时间太少……
    杨金莲在一旁坐着手足无措,很不安
    玉尹轻声道:“杨娘子可知外面状况?”
    “已经停下了”
    杨金莲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不过听玉尹询问,倒是变得冷静了些不复刚才那么慌乱
    努力稳定了一下情绪,她这才道:“听傍晚前来时说,虏贼已经停止攻击”
    她的圈子,这一年来便都在观音巷
    所以杨金莲口中的‘大郎”自然是指杨再兴
    “已经停了?”
    “嗯”
    “那朝阳门……”
    “樊家岗那边甚好,小乙哥莫担心
    若非小乙哥死战,只怕这东京已经被虏贼攻破……奴也是听人说起,那边死了不少人
    王三郎他……”
    说话间,杨金莲眼中闪过一抹泪光,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她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也不懂得什么家国大事
    这一年来,她生活在观音巷,得身边人照顾,倒也过得快活昔日的梦魇,已经消失无踪李观鱼给她带来的伤害,也已经渐渐抚平可是当她看到王敏求和吉青的尸体时,却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泪从开封府大牢出来之后,她曾发誓再也不会流泪可是在那一刻,杨金莲真的恨自己,不能似九儿姐一般,上阵杀敌
    玉尹的眼中,闪过一抹黯然
    王敏求死了他亲眼看到……虽然他把杀死王敏求的金将杀了,算是为王敏求报了仇,可王敏求终究无法活过来
    这也是第一次,玉尹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被人杀害
    可他也只能看着,却无法阻止王敏求被杀,这种莫名的无力感,只让他有一种痛彻肺腑的难过
    他恨自己无能,也恨老天爷,为何不让他重生皇室,否则也不会像如今这般模样,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却无能为力玉尹还不知道吉青战死的消息,否则这情绪,会变得加激动
    不过,他可以猜到,朝阳门一战,必然死了很多人
    他的背嵬军,死伤人数只怕在六成以上,也不知道,其他人可无恙否?
    “九儿姐,还好”
    “只是中了一支冷箭,不过没甚大碍
    天不早了,小乙哥再休息一会儿,天亮时想必九儿姐就会过来探望,莫到时候没了精神”
    玉尹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他觉得累,很累……
    开封城这一次,算是保住了
    但下一次呢?
    +++++++++++++++++++++++++++++++++++++++++++++++++++++++++++
    玉尹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
    朝阳门一幕幕惨烈的场景,不断在他梦中重复
    一个个呼号的生灵,似乎成了挥之不去的梦魇,让他无法安宁,难以平静……
    背嵬军的主体是杭州应奉局兵马
    原本,他们无需参加这一场战事,但因为玉尹,却丢弃了性命
    这也让玉尹感到万分内疚
    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睁开眼,便看到燕奴那满是焦虑的目光,让惶恐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平复不少衣服都已经被冷汗湿透,贴在身上非常难受玉尹强自与燕奴一笑“九儿姐,都还好吗?”
    “都好大家都好”
    听到玉尹的声音,燕奴忍不住泪如雨下
    她声音略带哽咽之音,柔荑紧紧握住玉尹的手,不肯松开半分
    在她身后,杨金莲、高宠、杨再兴与何元庆等人都神色激动玉尹还看到了李师师,在房门口,脸上带着一抹欣慰笑容觉察到玉尹的目光,李师师朝他笑了笑,颔首示意
    玉尹也点了点头拍了拍燕奴的手背,刚要开口,就听门外传来安道全的声音:“让开让开,他又没死,一个个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九儿姐快正午了,便早些开饭小乙的食物依着我开的方子来,他这个时候,最需要的便是静养休息”
    玉尹笑了,示意燕奴松开手
    安道全走过来为玉尹检查了一下,呵呵笑道:“小乙,便知道你这厮不会有碍,偏九儿姐不信,这两天快哭成了泪人儿”
    “安叔父”
    燕奴脸一红,嗔怪一声,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和玉尹说了几句话,便拉着杨金莲出去李师师见玉尹苏醒过来,也如释重负,告辞离去玉尹昏迷这两天,观音巷可谓是遍布愁云玉尹是观音巷所有住户的主心骨,若他真的出事,只怕所有人都会乱了分寸好在,有安道全这么一个老人精在,总算是稳定了局势,不至于太过混乱可即便如此,安道全也是长出一口气玉尹一刻不苏醒,安道全身上的压力,便不得缓解,甚至越发沉重
    “外面,情况如何?”
    杨再兴道:“凌晨时分,虏贼又猛攻了一回
    幸好应天府统制官马忠率援军抵达,和虏贼交锋一次,算是击退了虏贼不过,应天府援兵死伤过千,也有些低落方才我听说,京东援军也快要抵达,所以虏贼停止攻城,并退还牟驼岗只是李尚书未敢放松,仍使各方兵马严加戒备”
    玉尹闻听,松了口气
    “十三郎,死伤如何?”
    高宠脸上遍布阴霾,轻声道:“背嵬军,几乎全军覆没”
    玉尹心里,只觉一痛,但脸上却保持了平静
    一场大战结束,死伤总是难免若换做从前,玉尹说不得会有些动容,然后经历了这一场死战之后,似乎已能够控制情绪不过,那内心里的痛楚,越发强烈
    “王敏求和吉青战死”
    高宠看玉尹表情平静,才敢继续道:“封况重伤,虽无性命之忧,也要调养些时日
    昨日天亮,背嵬军已经撤出樊家岗,驻扎延丰仓……所剩人马,不过两百余人厢军也几乎全军覆没,所以官家下旨,将厢军并入咱们,连带着此前被扣下的兵马,也都还了回来……算下来,这一战背嵬军人数倒是没有减少,反而有所增加”
    玉尹感觉好一阵揪心
    听高宠汇报完毕,他还是忍不住道:“背嵬军已经不存在了,便是补充了兵马,也非当初的背嵬军”
    高宠等人,顿时沉默
    “王敏求和吉青的尸首,可收回来?”
    “已经收回来了……凡是背嵬军所属的弟兄,都没有让他们留在朝阳门
    朱先生说,等小乙哥回去之后,再做统一的安置哥哥,这一战咱们的损失太大了”
    说到最后,高宠也忍不住流下眼泪
    玉尹闭上眼睛,仿佛自言自语一般道:“便告诉朱先生,让他把弟兄们都收拢好,待战事结束之后,在城外买一块地,把大家安置妥当三郎的尸首,便停在便桥屠场等开了城送去断碑沟……落叶归根,想来三郎也是这般的念头”
    “喏”
    高宠躬身领命
    +++++++++++++++++++++++++++++++++++++++++++++++++++++++
    靖康元年正月十二,随着应天府援兵抵达,开封的兵力随之得到加强
    而京东援军在范琼的率领下,距离开封也只剩下一天路程,而领枢密院事种师道和签枢密院事张叔夜,以及秦风军节度使姚平仲也都纷纷率部勤王,向开封迅驰援
    如此形势之下,完颜宗望也知道想要强攻开封,难度不小
    只是这时候若他退兵,势必会遭遇宋军追击而据白马津传来的消息黄河上有汴口水军出没
    水军的出现,也就代表着后路随时可能被断
    而西路军完颜宗翰依旧受阻于太原,也使得完颜宗望,不在去期盼会有援军到来
    对金军来说,而今已陷入困境
    宋军随时可能会对金军造成合围,而后路也有可能随时断绝……
    只是,完颜宗望终究不是那等闲之辈越如此,他就表现的越是强硬,虽停止了对开封的攻击却依旧保持攻击的态势范琼兵马抵达之后,见金军如此张狂,便勃然大怒在李纲三令五申,不许擅自出兵的情况下,范琼率部杀出开封试图攻击金军大营可谁又想到,完颜宗望却只出了三千兵马,便打得宋军七千余人溃不成军范琼险些丧命,幸亏侍卫亲军马军司都虞候呼延灼出城接应,才算把范琼救下
    可这一战也让开封上下心惊肉跳
    即便此前开封上下抵住了金军的攻势,却付出极大伤亡
    原以为援兵抵达,能够缓解危局,不成想……
    一时间,开封上空,复又笼罩一层愁云
    玉尹在将养了两日之后,便可以下床行走了
    只是想要和人动手,还有些困难
    用安道全的话,玉尹虽这伤势虽没有伤筋动骨,也需要在休养个十天半月才能完全康复
    玉尹虽不甚乐意,奈何在燕奴和杨金莲两人的看护下,也难以走出观音巷
    期间,朱梦说和陈东也来过两次,把军状况和玉尹说了一下军而今上下加起来,也有一千八百多人,从兵力上来说,绝对是过了早先的数量只是若以战斗力来说,这一千八百人,甚至比不上原来三四百人的战斗力,便拉出去也只能是炮灰的命运
    “觉民说,若没几个月时间,怕是恢复不得元气”
    玉尹有些心不在焉,道:“军中有董先在,倒也不担心
    想来这一战也不可能再打下去,所以无需紧张……对了,老种相公和张相公的援兵,何时可以抵达?”
    “老种相公兵马,已抵达汴口,正朝开封赶来
    估计也就是这一两日便可以到达……只是小乙方才说,不会再打下去,又是什么意思?”
    玉尹抬起头,苦涩一笑
    “我以为,官家只怕是无心再战”
    陈东闻听便急了“怎么可能,而今虏贼在城下,外无粮草,内无援兵,是穷途末路
    老种相公据说召集百万兵马,一俟抵达,必然会将那虏贼全歼这等时候,官家怎可能休战?”
    百万大军?
    不太可能……
    若种师道真个召集百万大军,恐怕一回来,便要受赵桓猜忌
    而且,历史上赵桓的确是没有再打下去,否则的话,又何来那靖康之耻的到来?
    按照玉尹的看法,若第一次开封之战时,赵桓能态度坚决,说不得能把完颜宗望留在开封城下这些可都是女真的精锐,如果真能全歼,女真人必然是元气大伤
    可是……
    玉尹深吸一口气,没有再讨论下去
    这个问题,真没有什么值得讨论,只要看下去便能知道
    和陈东朱梦说又说了一会儿话,见玉尹精神不是太好,两人便告辞离去
    玉尹把两人送出门,看着两人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之后,便转身回到房间
    操了一曲琴,玉尹感觉有些烦闷
    正想要和燕奴商量出去走走,却不想听到楼下高泽民道:“小乙哥,外面有客人”
    “客人?”
    玉尹一怔,这个时候谁来找我?
    他在开封认识的人不少,可真正有交情的,不过那么几个
    而今城外虏贼尚未退走,谁又会这么好的兴致前来?玉尹随高泽民下楼,就见大厅里坐着几人
    一个少年,正焦虑不安的在大厅里徘徊,听到脚步声那少年转过身“小乙,你可还好?”
    “太子?”
    玉尹看清楚来人之后,不禁吓了一跳,忙快步上前,躬身行礼
    来人,赫然是太子赵谌,就见他一脸的不痛快,见到玉尹后随虽露出一抹喜色,但旋即消失不见
    朱绚起身和玉尹拱手“太子听说小乙受伤,早就想来探望
    奈何宫中守卫森严,官家有令,不得擅自出入……以至于今天才来,还请小乙勿怪”
    玉尹不禁笑了,心里面暖暖的
    不管朱绚说的是真还是假,赵谌都可谓是有情有义
    “不过是些皮肉伤,早便可以下地
    有劳小哥费心,确是羞煞小乙”
    “都非外人,坐下说话”
    赵谌摆了摆手,示意几个跟随的内侍退下
    “小乙,我今日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请你拿主意”
    “哦?”
    赵谌似有些犹豫,半晌之后,才一咬牙,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小乙可知道,父皇已决意,要与虏贼议和”未完待续

           

第286章 这才是内忧外患

     赵谌年纪虽小,也是出生帝王之家。
    朝堂上的纷纷扰扰他看不懂,可他却知道,这大宋江山是他老赵家的江山,这大宋天下,是他老赵家的天下。身为帝王之子,日后这江山的主宰,哪怕未来的路还扑朔迷离,赵谌也要去用一番心思。更不要说,他还有一个极为贤良的母亲。
    皇后朱琏,不参与朝堂之事,也从不对外廷的事情发表议论。
    但不发表议论,不代表她不清楚情况。老朱家虽非名门望族,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官宦家庭。哪怕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过相公,可节度使刺史等人才的确不少。
    而今老朱家在朝堂上地位最高的,便是朱琏的父亲朱桂纳,朱绚的父亲朱德才,以及族叔朱胜非三人。凭此出身,朱琏自幼耳濡目染,再加上为太子妃时,经历过赵佶和赵桓之间的父子矛盾,所以也不是等闲妇人可比。她对赵谌的管教非常严格,也造成了赵谌对她虽亲近,又有些畏惧,同时还令赵谌对时事多有了解。
    出乎赵谌和朱绚的意料,玉尹并没有表现出吃惊之色。
    “要议和吗?”
    玉尹叹了口气,便道:“官家要议和,想来也有议和的理由,小哥难道可以阻止?”
    “我……”
    赵谌小脸涨得通红,握紧拳头站起来,却最终又颓然坐下。
    赵桓虽对他喜爱,可是这朝堂之事,却容不得他插嘴……上次只是在宫城上和汪伯彦争论了几句,便被关了禁闭。若非朱琏出面求情,他现在也走不出皇城来。
    “小乙,其实……”
    朱绚突然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前次大宋观察周刊发表文章,请诛五贼,最终官家也只有接受。
    而今状况,何不效仿大宋观察周刊?咱时代周刊的影响力,绝非观察周刊可以相比。趁此开封上下一心之际,把风声透出去,说不得会让官家改变议和的心思。”
    玉尹一怔,旋即明白了朱绚和赵谌来的意思。
    他眉头微微一蹙,半晌后道:“这谁出的烂主意?”
    赵谌道:“小乙,这主意难道不好吗?”
    “小哥,我敢保证,这文章只要一刊载。官家绝对会下定决心取缔时代周刊。而且,官家就算是迫于无奈接受,也难以改变议和的结果。最重要的是,这文章出来后,当年太上道君与官家的那一幕,早晚会在小哥和官家之间重现……到时候父子成仇,相互怀疑……弄个不好,便是小哥的太子之位都会不保,甚至会牵连圣人为难。”
    “这个……”
    赵谌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
    阿翁和父亲之间的冲突矛盾,他可是历历在目,亲眼所见。
    赵谌年纪还小。没有考虑太多。如今玉尹提出来,让他这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这主意,是涪陵郡公所出。”
    赵叔向?
    玉尹愣了一下,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但再认真去想时,又觉着思路纷乱,方才那道灵光好像一下子消失,无影无踪……
    “官家议和之事。可曾开始?”
    “已经开始了!”
    朱绚轻声道:“前日小乙在朝阳门,抓了虏贼太子完颜蒲鲁虎。
    却不想昨夜和郑望之一同离开,前往金军大营议和。只是议和的结果,目前还没有传回来。种相公和张相公援兵将至,说不得会有所缓解。到时候若有消息,再与小乙知晓。”
    种师道和张叔夜,真能改变局势吗?
    玉尹不太相信……
    他已经有些弄清楚议和派的心思:你要打,我要和。
    如果你的功劳太大,那么日后便没有我们这些人的立足之地。所以。我就要和你们捣乱,顺着皇帝的意思去做事。如果皇帝也不想打,便要出阴招来对付你们。
    总之,如果输了,便是你们这些主战派的错。
    如果赢了呢?我们也要想办法,从里面分一杯羹……不让你们立功,或者把事情弄乱,大家都没得好处。
    小人心态!
    玉尹在心里暗自苦笑,可面对这种情况,偏偏又无能为力。
    便是官家,也需要一个平衡。
    可能这便是自赵佶以来,旧党虽不占优势,却始终在朝堂上有声音发出的原因……哪怕是禁了苏黄诗词,但对于旧党而言,也算不得重要,他们只需要能够在朝堂上发出声音。
    苏东坡,那位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家,在玉尹而今看来,不过是新旧党争的牺牲品,可怜虫而已。想要骑墙,结果是两边不讨好。旧党看不起他,而新党则嫉妒他的文采。以至于到了最后,只能是凄然结局,便是死了也不得什么善终。
    “小哥可知道,此次议和,谁人主持?”
    “耿南仲和户部尚书唐恪两人主持。”
    “那官家的底线又是什么?”
    “这个……”
    朱绚和赵谌相视一眼,摇摇头,表示不太清楚。
    玉尹想了想,便轻声道:“若想要阻止议和,关键还是要看官家的态度。
    便最终要议和,也绝不能轻易放过虏贼……不过这件事,你我最好还是不要出面。而且小哥也不能出面,若能设法让圣人在暗地里提醒官家,说不得还有用处。”
    “让母后出面?”
    赵谌想了想,颇有些意动。
    说起来,赵谌的性格,与赵桓颇有不同。
    他身上有赵佶赵桓父子的那种温雅,同时还带着一些刚硬之气,比之赵佶父子,多了些阳刚韵味。
    这可能与他习武有关。
    虽说只不过是学了一个皮毛,但却练出了一副不同于赵佶和赵桓的刚强出来。而这份刚强,在玉尹看来,无疑是而今大宋最需要的一种气质,更关系到大宋的将来。
    玉尹有一种直觉,大宋的未来,也许就在赵谌的身上。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钦宗皇帝与赵谌产生矛盾和冲突,最好是能够平平稳稳,渡过这次难关。
    “对了,还有一件事。”
    赵谌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而今河北混乱,父皇有意派九叔前往,除兵马大元帅之职。”
    “什么?”
    玉尹心里一惊,连忙问道:“诏书可曾发出?”
    “尚未发出……九叔虽勇武。却也要有人相助。
    我是听母后说的,父皇是想要为九叔安排几个帮手。但目前为止,尚无合适人选。”
    九叔,便是赵构!
    而在历史上,赵构正是得了这河北兵马大元帅之职,方才避过开封之难。后有副元帅宗泽相助,而且当时朝堂上群龙无首,一片混乱,赵构便顺理成章做了皇帝。
    只是。赵构在当了皇帝之后,便要迁都东南。
    宗泽随极力反对,最终也未能成功。而且因为此事,和赵构生了间隙,落得个郁郁而终的结局。
    如今,宗泽没有出任河北兵马副元帅,而是前往京畿东路,平定刘豫之乱。
    玉尹估计,便是刘豫之乱平息,赵桓也不可能再让宗泽前往河北,也就是说。斩了赵构一只臂膀。但北宋末年,并非只一个宗泽。除了宗泽之外,还有许多名将。
    赵构不管得了谁的支持,都有可能会复原历史。
    玉尹内心里,也不是特别希望赵构能够成为皇帝……毕竟。赵构好像和他有些矛盾。虽然后来没有再有什么行动,但玉尹却不希望,因此而坏了事情。说实话,若不是赵谌年纪太小,玉尹倒是很希望赵谌能出任这个职务。说不得是一桩好事。
    “那官家,可有什么人选?”
    赵谌摇了摇头,向朱绚看去。
    朱绚道:“自家倒是听到了一些风声,说是有意除黄潜善知河间府,为河北兵马副元帅;另外,河北宣抚使刘韐,还有河北宣抚副使王渊,都在官家考虑之中。”
    玉尹深吸一口气,一把拉住了赵谌的胳膊。
    “小哥,你若信我,千万不可使康王就任。”
    “为什么?”
    赵谌一脸迷茫,疑惑看着玉尹。
    毕竟是年纪太小,他还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而玉尹更不可能说的太清楚,所以只能与朱绚道:“二十六郎,请你转告圣人,若为太子将来考虑,便不可以使康王前往河北。河北而今局势糜烂,但终究是强兵辈出之所。他日太子成人……”
    玉尹话没说完,可朱绚的脸色就变了。
    朱家的富贵荣华,便寄托在钦宗皇帝和太子赵谌身上。
    玉尹的意思很明白,康王若在河北站稳脚跟,手握精兵,又是徽宗所出,太子若登基时,便少不得受到牵制。换句话说,康王出任河北兵马大元帅,几近于唐五代时期的藩镇。而这,恰恰是有宋以来,历朝历代皇帝一直都在设法杜绝的现象。
    朱绚点点头,“我自会与十二姊讲述……赵谌和朱绚,又和玉尹交谈了一会儿,见玉尹显出疲乏之色,便起身告辞。
    送走了这两个人,玉尹忧心忡忡回到书房。
    历史正在以他不可抗拒的巨大惯性向前行进,玉尹也不知道,他今天和赵谌说的这些话,是否能产生作用,对历史做出改变。而且,这改变是好是坏,尚未可知。
    开封府的危机,还没有解除。
    可是这朝堂之上的争斗,却越发显得激烈。
    更不要说,而今又跳出来一个涪陵郡公赵叔向,更使得朝堂上的局势,变得扑朔迷离,复杂多变。玉尹已经选定了目标,更做出决定,要把太子赵谌保护周全。
    只是……
    玉尹在心中叹息一声:而今这局面,可真个是内忧外患!
    “红奴!”
    “在。”
    伴随着玉尹一声呼唤,芮红奴从外面跑进来。
    “让老高备车,我要出去。”
    芮红奴一听,顿时急了。“公子,不是奴婢不去,是九儿姐吩咐过,让公子在家多休息,不准出去。”
    “胡闹,这家里还轮不到她做主,快去安排,否则家法伺候。”
    玉尹对家里人。勿论是燕奴还是张二姐,亦或者高世光一家人,从来都客客气气,非常和善。可这一板起脸来,让芮红奴顿时感到害怕。毕竟是当官的人,哪怕只是个殿前司一个小小的兵马使,那股子威压,也不是芮红奴一个小丫头能抗拒。
    不一会儿的功夫,高世光便准备好了车仗。
    霍坚在便桥屠场看护王敏求的尸体。高宠与何元庆,则在延丰仓值守,所以家中也没有其他人。玉尹便唤了牛通过来。暂时充当护卫。高世光赶车,缓缓驶出观音巷。
    “公子,咱们这是去哪儿?”
    “去宜男桥。”
    “好嘞,那还请公子坐稳。”
    高世光一声呼哨,马车沿着甜水巷那高低不平的路面向南行驶。
    玉尹闭上眼睛,想着事情,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宜男桥畔。
    高世光把马车停下来,玉尹带着牛通,直奔宜男桥旁边的一条小巷行去。这条巷子。又叫水门巷,因为靠近西水门而得名。巷子挺宽,两边有不少店铺,不过大都是门户紧闭。城外金兵尚未退走,这开封之战。虽暂时停下,却不断有小规模的冲突发生。所以,人们大都感到惊慌和恐惧,哪怕是在白天也不敢开门。
    在一处二层楼房外停下脚步,玉尹犹豫一下。上前叩响门扉。
    “谁?”
    从屋中传来一声沉喝。
    玉尹忙道:“自家马行街玉小乙,敢问李教头在家吗?”
    屋中,一阵沉默。
    这幢小楼,正是李宝的住处。
    朝阳门之战,若非李宝带着他那些弟子前去相助,玉尹说不得也支撑不得那么久。
    玉尹醒来之后,便听人说了。
    朝阳门一场血战,李宝的弟子也死伤惨重。
    不禁是那些徒子徒孙伤亡有百十人,便是李宝的亲传弟子,也死了三人。
    李宝手下,也只有十八个亲传弟子……这些年来留在开封伺候李宝的,也不过七八个人而已。一下子死了三个,可谓是损失惨重。于情于理,玉尹都要来探望一下。
    片刻后,房门开了。
    就见吕之士站在门口,挡着玉尹去路,沉声道:“玉指挥来这里,是看自家爷们笑话吗?”
    “八爷这话从何说起。”
    虽说李宝和玉尹之间恩怨颇深,可单就朝阳门一战,李宝仗义出手,便足以让玉尹抛弃那些龌龊。
    他呵呵一笑,“听说李教头受了伤,自家也是因为有伤在身,所以才没来探望……今日家里没了约束的人,便偷偷溜出来,探望一下李教头,何来看笑话之说?”
    吕之士那张黑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笑意。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马行街玉蛟龙,确是个怕婆娘的家伙。”
    “小八,请玉指挥进来,莫要让人说李宝没有礼数。”
    吕之士话音未落,从屋中传出李宝的声音。
    吕之士这才让开一条路,玉尹带着牛通迈步走进去,就看到李宝在吉普的搀扶下,正从内堂里走出来。眼前的李宝,形象颇为不雅。一只胳膊吊着,走路也是一瘸一拐,整个人看上去也显得萎靡不振,那张面皮更没有半分血色,颇为难看。
    怪不得吕之士说,玉尹是来看笑话。
    李宝这时候的模样,的确是没有那‘小关索’的气概。
    “李教头,别来无恙。”
    李宝冷笑一声,“甚个别来无恙……你看自家这模样,像是无恙吗?倒是你这鸟厮,最后看你时,若个血人儿一般,眼见着便要断了气,没想到这么快便好了。
    有道是,好人不长命……”
    “祸害遗千年!”玉尹不等李宝说完,便笑道:“自家和李教头,都属于那种祸害千年的家伙。”
    李宝一怔,而后笑了。
    “玉家真个好福气,前有你老爹玉飞,而今又有了你这鸟厮,莫非我老李家,便永远要被你们比下去吗?
    算了算了,你我之间说起来,也是自家的心小了,嫉妒你玉家的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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