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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行(庚新)-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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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玉尹却不敢掉以轻心。
    若女真人渡河,必然会走牟驼岗抵达开封。
    这地方看似太平,一旦开战,确是凶险万分……
    所以,他自抵达牟驼岗后。便下令加强训练。为了保持军士们的士气,更自掏腰包,拿出五千贯来作为奖励。这五千贯,在北宋末年虽大幅度贬值,可对于普通士兵而言。依旧是一笔巨款。奖励一出,背嵬军的将士们性质更高,整日操练,不敢有丝毫懈怠。
    “若只是操练还好,将士们伙食更要跟上。”
    “小乙,非是自家吝啬,近来东京粮价又涨了不少,长此下去,可不是个事情……
    别人领兵吃空饷,你领兵却要自己出钱。
    可你又有多少银两?这一千多人,便是有万贯家财,只怕也撑不得太久啊……”
    陈东一番言语,让玉尹也不知如何回答。
    开封本就不是产量之地,主要依靠运河,自南方运送。再加上而今开封,人口百万之多,物价之高,更远非其他各地能够比拟。女真人兴兵以来,更使得开封城里,物价飞涨。虽说官府在有意识的平抑,却依然无法阻止物价的提升……
    与去年九月时相比,今年开封的物价,足足增长了三成。
    面对这种情况,玉尹也束手无策……
    “明日我便去找柳大官人商量!”玉尹想了想,轻声道:“他家中尚有十几囷存粮,若他能够资助一些,却能少了许多麻烦。对了,西北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回来?”
    玉尹回东京之后,便立刻找了柳青,商议开启西州商路的事情。
    柳青常年走西域商路,在关西地区颇有人脉,若能借助,可以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对于玉尹所说的西州商路,柳青也很感兴趣。自西州战乱以来,柳青的西域商路也随之关闭,损失了无数银子。而今有机会重新开启,身为商人的他,又怎可能放弃?至于这西州商路是合法还是违法,对柳青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钱可赚!
    “尚无消息回来……小乙你未免太急切了。
    咱们的人刚出发才一月,便是此刻到了西州,恐怕也难以立刻与西辽取得联系……等他们联系上了西辽,得了消息返回,再快也要到十一二月才可能传到东京。”
    “十一二月……是啊,却是自家心急了!”
    玉尹强笑一声,转身回了军寨。
    不是他心急,而是时不待我。陈东虽然做好了与女真人交锋的准备,但内心里,未必真个相信,女真人能打到开封城。更不要说,那即将发生的靖康之耻了。连陈东都存着几分乐观情绪,更不说其他人。又有谁能比玉尹更清楚,这历史的走向?
    看而今朝堂上的状况。只怕这靖康之耻,难以挽回……
    玉尹在军帐中坐下,拿起一本书来,心不在焉的翻看。
    有时候真想撒手不管,人生百年,带着老婆女儿往南边一躲,一样也就过去了。
    可是,自己真个能狠下心。撒手不管吗?
    一想到这些,玉尹便再也没有心情继续看书。
    他站起身,复又从军帐里走出来,牵着暗金瘦马,一个人悄然走出了军寨。
    暗金,看上去还是很瘦……这家伙的食量不小,甚至可以比肩杨再兴高宠与何元庆三人的坐骑。可说来也奇怪,不管暗金怎么吃,就是不长肉。这也让玉尹感到奇怪。
    几乎齐胸长的马鬃。看上去恍如狮子一样。
    在阳光照映下,透出一股子淡金色的光泽。虽然不长肉,但是毛色却比从前好许多。
    当初玉尹得到暗金的时候。毛色暗灰。
    而今,却隐隐有朝着棕黄的颜色发展,让不少人啧啧称奇。
    便是那极为爱马的齐龙腾,也说不出暗金的来历,只说这匹马虽年迈,却不逊色于那些宝马良驹。玉尹听了,也没有在意。对他来说,暗金是宝马良驹也好,是匹驽马也罢。曾随着他转战漠北,代表的是一段记忆,怎地都不可能把它抛弃。
    玉尹上了马,信马由缰。
    远处,军寨里传来的操练声。隐隐约约。
    看着不远处那条奔腾流淌的河水,玉尹的眉头逐渐展开。
    不管怎样,既然已身在毂中,便怎地都要做一回……成功也好,失败也罢。又算得甚事。男子汉大丈夫,当不负来世上一遭。便做不得英雄,也决不去做狗熊!
    心胸,随之豁然!
    天色尚早,玉尹也不急着回军营,便骑着马,来到了御营。
    凌振没有出去,看玉尹来了,忙迎上来,好不热情。凌振这个御营统制,从官阶上,大玉尹一级,是个正六品的武官。不过玉尹属于枢密院军器监,和殿前司又不一样。至少从手下兵马而言,凌振的御营不过几百人,可牟驼岗却有千余人。
    更不要说,凌振深知,玉尹背后所隐藏的能量。
    “小乙可是来看那掌心雷?”
    “嗯?”
    玉尹突然想起,凌振这半年来,一直在依照着他提供的那个方子,进行黑火药的实验。
    霹雳炮,玉尹没有指望过。
    不过偶然间,却提起了后世的手雷。
    凌振是个百分之一百的军火痴,听了玉尹的想法之后,便发誓要将那掌心雷制造出来。
    “莫非叔父已有了进展?”
    凌振顿时露出几分傲色,“进展确有一些,只不晓得,是否合了小乙心思。”
    说罢,他起身走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捧了一个托盘进来。以前,凌振之子凌威在御营效力,这些事情多是凌威去做。而今,凌威拖了高尧卿的关系,和封况入了步军司勾当,凌振便少了个贴心人可以差遣。似军火这等物品,他不会假他人之手,所以便只能自己去辛苦,不过进得房间时,脸上却带着些许笑意。
    “小乙,请看!”
    凌振把托盘放在桌案上,掀起覆在上面的黑布。
    托盘上,摆放着一个约半个保龄球大小的黑色铁球,球体浑圆,一端露出一根引线。
    “这便是……掌心雷?”
    玉尹看着这直径几乎有十公分的铁球,有些发懵。
    凌振却不高兴了,“小乙莫非不信?自家便与你试来……”
    他拿起那铁球,一只手拉着玉尹便走出书房。两人径自来到一处空旷地后,凌振从身上取出火折子,点燃了引线。引线的燃烧速度奇快,眼看着快要到尽头时,凌振一声大喝,奋力向外一掷。而后扭身拉着玉尹,大声喊道:“小乙,趴下!”
    玉尹匆忙间,随着凌振一起趴在地上。
    紧跟着,便听到轰的一声巨响,那铁球落地后炸开,声响惊人。
    虽隔着一段距离,玉尹仍旧可以感受到,从前方涌来的气浪……半晌后,他抬起头,爬起来,拍打去身上的灰尘。
    凌振则笑逐颜开,拉着玉尹走过去。
    就见那空地上炸出了一个坑,地上还有铁皮碎屑,更有灵性的铁蒺藜,散落一地。
    “自家试过一回,便是一头牛,也能炸的血肉模糊。”
    这就是掌心雷!
    如果单从威力而言,确实不小。
    可玉尹却皱着眉,蹲在地上捡起那铁皮碎片,半晌后苦笑道:“叔父,这威力虽大,却忒不方便。恁大的物件,莫说携带不方便,真个使起来,非臂力惊人者绝无法投掷出去。这掌心雷的体积,最好是能小一些,一巴掌能握住,更利于投掷。
    威力倒也不见得要比它更大,关键是要投掷方便……这玩意,看似厉害,却不实用。”
    与其说这是掌心雷,玉尹觉着,倒不如说是炮弹更合适。
    凌振听罢,蹙眉陷入了沉思。
    “小乙所言,确有些道理……掌心雷,掌心雷,这东西确实是有些大了,不甚方便。只是再要缩小,却担心威力不够……这样吧,我在想想,回头做几个出来试试。”
    
    从御营出来,不知为何,玉尹的心情舒畅许多。
    若凌振真的能做出原始手雷,说不得在将来,能增添几分胜算。
    到时候,便让那二百个杂兵一人拿上几个,等虏贼靠近过来,同时投掷出去,少不得炸的虏贼血肉横飞。
    脸上,便露出几分轻松笑容,玉尹纵马疾驰,回到牟驼岗军寨。
    方一下马,就见陈东匆匆迎上前,手里面还持着一张名剌,见到玉尹便递过来……
    “这是什么?”
    “方才东宫派人送来帖子,说明日东宫与涪陵郡公府蹴鞠,皇太孙请小乙前去观战。”

    


第256章 蛛丝马迹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不知为何,看完了帖子之后,玉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句诗词。
    商女,没错,就是商女!
    而今女真人咄咄逼人,大战一触即发,可是这开封城里的权贵们,却不闻不问,要搞什么蹴鞠比赛……这大宋朝也许真的是要走到尽头,让人看不到半点希望。
    “我不去!”
    玉尹把帖子扔在桌子上,一脸阴郁。
    先前从凌振那里获得的一丝快慰,也荡然无存,只剩下强烈的颓然。
    陈东拿起帖子,看了一眼,旋即又向玉尹看去。和玉尹相识也有一载半,陈东也算是对玉尹有了些了解。玉尹的心情,他很明白,同时对玉尹的判断,也颇为钦佩。当初举国欢庆之时,玉尹便判断出,女真人和大宋之间,早晚会有一战。
    而且他也知道,玉尹一直在为此而做准备!
    仗义每多屠狗辈,也许真是应了这句话。朝堂上的读书人,一个个忙于争权夺利,便是早先陈东所钦佩的李若水等人,也不可避免的卷入其中。唯有玉尹,在默默准备……就这一点而言,玉尹这个市井出身的屠户,似乎更胜于那些读书人。
    若文官不贪财,武将不怕死,则天下太平。
    这是那晚玉尹和皇太孙赵谌的对话,也不知是从什么途径传出来,甚得陈东认可。
    “小乙,你不能不去。”
    “为什么?”
    陈东叹了口气,轻声道:“若是旁人邀请,你不理便不理了……可这是皇太孙下帖,你若不去,岂非薄了皇太孙的颜面?要知道,你而今能为这牟驼岗的指挥使,固然是有高太尉帮衬,可若是没有皇太孙当初为你争取的文林郎补身,便是高太尉使力。也是不能……在许多人眼中,你是皇太孙的人。今日你薄了皇太孙颜面,只怕明日便会有人寻你不是,在其中挑拨离间……所以,你必须要去。”
    若换做是从前玉尹,必然立刻翻脸。
    可而今重生一回,玉尹的秉性虽依旧孤傲,可也多了许多圆滑。
    “如此。便去一回?”
    “去看看也好,不管怎地,这蹴鞠大赛是你一手促成,怎地也要露上一脸……我知小乙,忧心国事,可这人情世故,却也不能不顾。呵呵,知道你的人越多,便越是安稳。旁人想求这机会都不成。你又怎可放弃?说实话,我都想去凑一回热闹。”
    “那便一起去。”
    玉尹一摆手,笑道:“想来小哥也不会薄了我这面子。”
    就这样。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玉尹起床后练了回拳脚,便带着陈东,策马赶往开封。
    宣和七年深秋的早晨,已带着些寒意……路边的柏树已经枯黄,一阵风吹过,卷起落叶飞转。
    玉尹和陈东入城之后,正逢石三带着一干差役在街上巡视。
    见到玉尹,石三显得非常热情。“小乙,怎一大早便进城?可是要探望九儿姐吗?”
    而今的玉尹,可不是当初被一个泼皮无赖逼得走投无路的玉小乙。
    再怎样,他也是手握千余兵马,屯扎牟驼岗的指挥使。从六品武官。而石三现在,虽说在开封府做了班头,却终究是是个不入流的胥吏。所以,对玉尹的态度,也在悄然间发生了变化。如果说从前他和玉尹尚属平等交流的话。那么现在……
    玉尹下马,回了一礼道:“三哥辛苦,这一大早便出门勾当。
    今日入城倒不是看九儿姐,却是得了皇太孙之邀,前去下桥苑看鞠……而今比不得当初自由,反倒有些不爽快。几次想找三哥吃酒,却总是抽不出时间来。”
    这话,乍听有些矫情,却是实话。
    石三笑道:“小乙哥而今做了指挥使,还未来得及道贺。
    不如这样,今晚便由自家做东,再唤上肖押司来,一起吃上一回如何?”
    “如此,甚好。”
    玉尹和石三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去。
    “三哥,方才那个便是玉小乙吗?”
    一个年轻的差役凑上来,轻声与石三说话。
    哪知道石三脸上笑容一敛,甩手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恶狠狠骂道:“玉小乙三字,也是你能唤得?便是肖押司来,而今见到他也要尊一声玉指挥。小乙哥性情豁达,不与我等计较,可这心里的尊敬,却少不得……更不要说,人家走的是官家门路。方才可听到,是皇太孙相邀,你这般不知趣,若传出去必然惹来祸事。”
    言语中,带着浓浓的嫉妒之意,却又有几分自傲。
    他石三可是看着玉尹从落魄一步步走到而今的位子。从最初被郭京逼得险些家破人亡,到如今,马行街一带谁个不知小乙哥之名?有嫉妒,但更多是一种骄傲……人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是靠着本事一不顾走过来,直让人羡慕不得啊。
    便玉尹也不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成为这开封城市井中的一个传奇。
    从那大相国寺一曲二泉映月开始,到如今堂堂殿前司指挥使,让许多人都为之称赞。
    他运气好是一端,可没个真本事,也走不到今日。
    马行街,甜水巷……那个不把他当作偶像来看待呢?
    小差役脸煞白,却又带着几分羡慕。
    石三看着玉尹和陈东背影消失不见,叹了口气,“走吧,各人有各人缘法,小乙哥的缘法,咱们效仿不来。大官人有大官人的苦处,你看便是连回家,也自由不得,浑不似咱们这般逍遥快活,再走两条街便回衙门里歇息,这一日也就过去。”
    “是啊,这真个羡慕不得。”
    一干差役在石三带领下自去巡街,而玉尹与陈东,则直奔下桥苑而去。
    这下桥苑,是高家园林。玉尹也不是第一次来,可今日一看,却不禁大吃一惊。
    下桥苑的格局,与早先变化许多。
    苑中那葱郁林木被砍了个干净。建起了十几座亭台楼阁。正当住一块空地,俨然便是后世足球场的面积。坐在那些亭台楼阁上,便可以清楚的观战场上动静。
    玉尹和陈东一到,便有人上前阻拦。
    等他拿了帖子出来后,立刻有人带着他,登上一座三层阁楼。
    这阁楼正中间,视野颇为开阔。楼下有骨朵子们在守卫,一层是侍卫家仆休息之所。随时听候楼上差遣。二楼供人闲聊说话,三楼便是观看蹴鞠之所。陈东因为没有资格登楼,入了下桥苑后,便径自寻人说话去了。下桥苑球场,可以容纳数千人观战,其中不泛武学和太学学子,陈东混在其中,倒也算不得太寂寞。
    而玉尹,则入了阁楼。
    才一上二楼。便听有人唤他。
    “小乙,快来帮我看看。”
    赵多福在一个窗口前,挥手呼唤。
    而在赵多福身边。仪态端庄的赵福金,显得有些惊讶。
    “见过柔福帝姬,见过茂德帝姬……”
    玉尹忙上前行礼,可不等茂德帝姬开口,赵多福便拉着他,递过来一张单子,“快帮我看看,该如何填写?”
    单子,是一张类似于后世博彩的单子。
    经过半年的规划。大宋时代周刊推出了蹴鞠博彩业务。而今大宋时代周刊每期多达六万余份,每张报纸上,都会单独拉出一块版面,用来供人赌博。有宋以来,赌博业极其发达。但似这种方式赌博,却少不得为人诟病。不得不说,朱绚在这方面真个有天赋,竟想出博彩之法,说是用于对东京城市进行改造。可实际上,大部分金钱流入太子赵桓之手,只有少部分,会划拨到户部充作公用。
    可如此一来,也绝了那些御史大夫的口。
    太子赵桓当然不会动用这笔钱,而是由太子妃掌管,算作是赵谌的私房钱。
    凭借这一手,半年下来,赵谌手里便得了十几万贯的私房钱。便是柔福帝姬等人,也比不得赵谌富裕,着实眼红不已。
    “柔福帝姬说笑了,自家方回东京,对这两队都不清楚,如何为帝姬出谋划策。”
    “也是哦……”赵多福露出失望之色。
    看她那小模样,恐怕是输了不少,所以才要找人帮忙。
    本以为,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哪知道赵多福又道:“小乙你运气好,就帮我填写一下,说不定就能中了……嘻嘻,若真个中了,改日便请你去潘楼听戏,如何?”
    “嬛嬛!”
    赵福金在一旁,实在是看不过眼,忍不住轻声呵斥。
    赵多福却不在意,眼巴巴看着玉尹,颇有一些玉尹若不从,她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意思。
    玉尹苦笑一声,便接过了单子。
    前世买也没少买博彩,所以对这里面的门道,却也还算清楚。
    仔细看了一下两队的介绍,玉尹便提起笔,把单子填完,笑道:“若是不中,帝姬勿怪。”
    赵福金,一脸苦笑。
    距离两队开赛还有些时候,赵多福便让人前去下单。
    趁此机会,玉尹上前与赵福金道:“去岁得茂德帝姬救命,大恩大德,尚未道谢。”
    不知为何赵福金却脸一红,侧了身子故意不去看玉尹。
    “我一直命人暗中盯着冯筝,倒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这半年来,她非常安静,更极少与人接触。只是我发现,她结交之人,多是太学和武学中人,却不知是何缘故。另外,她好像和千金一笑楼走得极近,有许多次,还与张真奴同台献艺。”
    阳光透过窗子,照在赵福金的脸上。
    从侧面看去,那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肤,透着几分诱人光泽。
    玉尹心神一荡,旋即冷静下来,“千金一笑楼?”
    “是啊……据说是因那潘楼太过强势,所以两边走动频繁。
    张真奴也时常会去丰乐楼献艺,为的便是对抗潘楼……说起来,两边之所以如此,也是小乙你一手造成。若非小乙作《牡丹亭》,又创出一门新唱法,两边也未必会有联系。”
    说话间,赵福金看了一眼玉尹。那绝美风情,让玉尹不禁目瞪口呆。
    “却看个甚?”
    “啊……只是,只是一时出神。”
    就在玉尹想要详细询问的时候,忽听楼下一阵喧闹,却是赵谌来了。
    “小乙,直恁来得早?”
    随着太子赵桓确立东宫身份,皇太孙赵谌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他在一干人簇拥下。上得楼里,看到玉尹便立刻兴奋上前,“你来得正好,今日便陪我观战吧。”
    玉尹唱了个肥喏,便随着赵谌上了三楼。
    赵福金和赵多福也带着人,一同上楼,找了位子坐下。
    这三楼的视线极好,一面墙做成了大窗,可以把球场看得一清二楚。连带着周遭景色。也映入眼帘。就见不远处一座阁楼上,赵叔向和一干太学生也都坐下来。
    咦?
    玉尹在那些太学生中,看到了陈东。
    只见他和两个太学生坐在一起。距离赵叔向很近,交头接耳,似乎在讨论什么事情。
    从三人和赵叔向座位的距离来看,似乎颇有些不寻常。
    玉尹也认得那两个太学生,正是此前在丰乐楼见过,却未曾有过接触的太学内舍生雷观,以及德安府进士张炳。玉尹心里不由得奇怪,陈东怎会出现在那里面?
    也就是在他思忖之时,蹴鞠大赛。便开始了!
    与后世那种平民化的足球比赛不同,这蹴鞠大赛,更好像是一种为了取悦于达官贵人的活动。
    从两边的称呼,便可看出一些端倪。
    涪陵郡公府,东宫……球员所代表的。是各自的主人,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假球之说。
    “小哥好像和涪陵郡公不对付?”
    球赛开始之后,玉尹便看出一些端倪。
    皇太孙赵谌似乎对这场比赛非常重视,不时发出一阵呼喊,如同疯魔。
    但在玉尹看来。他那些举动,更像是在挑衅赵叔向。只是赵叔向那边,却显得很平静,便是赵叔向,每每当赵谌做出挑衅动作的时候,也只是朝着赵谌,笑了笑。
    “十九哥也不知怎地,近来屡屡向大哥发难。”
    “哦?”
    “从前他不是这样,可这回进京却不知为何,总是说大哥不是……小哥对他也就有些不满。”
    这种皇家内部的事情,按道理是不该与玉尹说。
    可不知为何,赵多福却毫无顾忌说出来,脸上更露出了些许不快之色。
    看得出,赵多福和赵叔向,似乎关系不错。只是言语中,虽带着几分对赵叔向的不满,却也没有说的太过明显。
    一旁赵福金,只是默默观鞠,没有任何动作。
    她即没有表现出反对,也没有表现出赞同,好像无事人一般。
    若依着赵福金那种性子,理应出面阻止赵多福说下去。可这一回,她却没有开口。
    也就是说,赵福金内心里,对赵叔向也不甚满意?
    为难太子赵桓!
    按道理说,不应该啊……
    赵桓而今也算是地位稳固,赵叔向是聪明人,为何要如此作为?
    玉尹心中觉得怪异,但也只是点点头,没有再去询问。
    已是九月,徽宗皇帝禅让在即,难不成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吗?玉尹眼睛,不由得眯成了一条缝。
    这场比赛,波澜不惊。
    赵谌手下的鞠队,毕竟组建时间长,再加上玉尹之前的指点,各方面已经成熟,故而获得大胜。倒是赵多福兴奋不已,因为连玉尹都未想到,他胡乱填写的单子,居然中了**成。除了最后的比分没有猜中之外,其他几项都被他蒙对了。
    按照赵多福的说法,她可以获得三倍的收益。
    问她压了多少?
    赵多福的回答却让玉尹吓了一跳,“我把今年的月例全都压上去了,嘻嘻……三千贯。”
    身为徽宗皇帝最宠爱的女儿,赵多福肯定不会只有三千贯零花钱。
    不过月例是月例,恩宠是恩宠……至少在明面上,一个公主一年三千贯零花钱,倒也算不得过分。只是玉尹却吓了一跳,如果赵多福输了,那他可是有的罪受。
    “小乙而今,多在军营吗?”
    “是。”
    赵福金轻声道:“我会继续让人盯着冯筝,若有什么动静,便派人往军营中告知。”
    “顺便,盯着千金一笑楼。”
    玉尹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脱口而出道。
    说起来,他和千金一笑楼的张真奴关系也极好,回东京之后,还专门去拜访过一回。
    可不知为何,从知道冯筝和千金一笑楼往来密切后,他这心里就不太踏实。
    李观鱼死前说了不少名字,但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谁也不知道……谁又能保证,那千金一笑楼便真个干净?便以前是干净的,而今过去近一年,也不太一定。
    赢了比赛,赵谌显得很开心。
    拉着玉尹在楼里说话,询问他而今在牟驼岗的情况。
    听得出,对军营里的生活,赵谌颇有些向往,“老师,你教我的那些个扑法,我已经练熟了……不如过两日我去牟驼岗,再教我些新招数?”
    玉尹,自然笑着应下。
    正如陈东所言,他最大的依仗,便是赵谌的信任。
    赵谌对他信任一日,这牟驼岗指挥使的职务,便不会有什么差池。再说了,赵谌的性子单纯,说穿了也只是个孩子。玉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落得一个轻松。
    将正午时,赵谌才算放了玉尹回家。
    从下桥苑出来,却发现陈东不知去了何处。
    他方才和太学生们在一起,想来也少不得一番同窗应酬。
    所以思忖片刻,玉尹便牵着暗金,往观音巷走。在牟驼岗几日,真个有些想家,想念女儿了……
    没想到,回到家中,却发现陈东正等着他。
    “小乙,方才在下桥苑遇到两位同窗,他们求了我一桩事,我正犹豫,是否应下。”
   
    近来更新甚不稳定,原因众多。
    会尽力保证每天的更新,但是……
    老新而今,很是迷惘。

           

第257章 将夜(一)

   “什么事?”
    玉尹抱着女儿,一边逗弄,头也不抬问道。
    陈东也算不得外人,加之随玉尹前往杭州,而今已算得上心腹。所以玉尹也没有太过严肃,一切便做自家人一样,倒是让陈东颇有些感慨,想着是否也该成家了呢?
    “今日在下桥苑里,雷观和张炳把我拉去涪陵郡公楼上,说是想在周刊上发表文章,希望我与朱绚说道一二。”
    在经过去岁李若水一事之后,大宋时代周刊选刊的文章,便严格许多。
    朱绚更把黄裳请去坐镇,进行把关。黄裳也很清楚,玉尹虽然让出大宋时代周刊,可是与周刊却无法断隔。出于保护玉尹的心理,对于一些风向立场特别明显的文章,一律不予采用。不过,在学术方面却放宽许多,也使得大宋时代周刊的权威性,尤甚早先。
    “他们要发表什么文章?”
    “也不太清楚,只是想要对朝堂时事进行评论。”
    玉尹抬起头,沉思片刻后道:“若叔祖那边通过,采用便是;若叔祖那边不通过,我也不会插手过问。
    少阳,那些人你最好还是少些接触,免得耽搁了前程……那些人,太过奸猾,虽说是涪陵郡公的人,但说实话,我信不过他们。要实在抹不开脸面,便回兵营是了。”
    陈东,是历史上诛杀六贼的发起人,更是率万民伏阙上书,恳请招还李纲回朝的代表。
    他也是靖康之时,颇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
    不过结果嘛……据史书记载,雷观张炳也是当时的发起人,却得了天大好处。而陈东最后,却落得一个凄惨下场。玉尹最初和陈东相识,并没有把他和历史上那个陈东联系在一起。可随着和陈东的接触,这段记忆也渐渐清晰,令他更加小心。
    宋代言论自由,但却不代表你一个太学生可以聚众闹事。
    从玉尹的角度来看。陈东当时的举动,合理却不合法,他是在挑战老赵官家的威严。
    因为他两次聚众,使得钦宗皇帝颜面尽失。
    也造成了后来高宗皇帝继位后,对他深恶痛绝……
    而今,陈东是自己的好友,玉尹自然不想,让他卷入其中。
    陈东蹙眉不语。似乎有些为难。
    玉尹叹口气,轻声道:“少阳,非是我挑拨离间,而是你那两位同窗,还有那位涪陵郡公,总让我觉得不甚妥当。那位涪陵郡公此前一直表现低调,可这次回来,却是异常高调……他频繁接触太学生,也颇有些不正常。还是小心些,莫着了他人的道。”
    一番言语,让陈东最终下定了决心。
    “既然小乙这么说。那便不与他们理睬……我这就返回牟驼岗,看他们又当如何。”
    陈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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