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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1856-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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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南京港码头,天空飘着毛毛细雨。一身灰色长袍的曾纪泽带着一大帮随从,等候着从美利坚归来的曾广孝。曾广钧站在曾纪泽身后,为他撑着一把黑色油纸伞,不停劝说曾纪泽:“父王,外面风大,您还是回马车上等吧。”
曾纪泽笑道:“不碍事,不碍事,三四年没见着你哥哥了,虽然他经常发电报给为父,但还是有点想念他呀。”
远处的汽轮鸣响了靠岸的汽笛声,客轮减速停靠码头,甲板上的乘客陆续下船上岸,人头攒动。
曾纪泽很快看到了曾广孝那张熟悉亲切的脸。曾广孝此时已经完全成年了,穿一身黑色西装,个子长到了一米八二,脑袋后面拖着一条假辫子,比以前消瘦了许多,脸上的青春痘让他看起来成熟了许多,身后的家仆提着两个大箱子。
见了曾广孝,曾纪泽派人上船,将一千五百支天龙二代步枪,还有两挺马克沁试验机枪卸下带回。
曾广孝见了曾纪泽,跑过去请安,然后还给了曾纪泽一个热情的拥抱,道:“父亲,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曾纪泽笑道:“你这是什么礼节?”
曾广孝微微一笑,道:“父亲,这是西洋的拥抱礼。”
曾纪泽这时穿着便服,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道:“回来就好,真是长大了!”
回去的路上,曾广孝和曾纪泽同坐一辆马车,给他讲了讲在美利坚的发展与见闻,还告诉曾纪泽自己用了三年的时间,也完成了四年的学业,拿到了哥伦比亚大学的学位证书和毕业证书,其他留**童的学业也安好,其中有一位叫唐绍仪的,学习很不错,用九年时间完成了十五年的学业,这次也跟他一起回国了,还有詹天佑,这人在修铁路方面很有天赋!
“吾儿有出息了!”曾纪泽点头夸赞。
曾广孝这次回来,曾纪泽没打算让他再回,在美国的公司,曾纪泽大多已经请了职业经理人经营,曾家幕后操控就好。
曾广孝回国,曾纪泽已经提前召集了幕僚,当晚到吴王府议事厅座谈。他坐在议事厅中间的大木炕上,上面铺了一层虎皮褥子,中间摆了一矮脚茶几,张树声、刘铭传、吴长庆等人都在炕下的两排太师椅上就坐。曾广孝看了一眼,到场的都是淮军集团骨干成员!
曾纪泽神情严肃说正事,现场便又鸦雀无声。曾纪泽说:“想必大家都知道,现在朝廷局势有变,内忧外患,危机四伏。在国内,东宫太后去世,恭亲王和翁同龢、李鸿藻、左宗棠走得越来越近,圣母皇太后对整个军机处已经不再信任;在国外,英吉利在缅甸,法兰西在越南,都野心不小。刚刚朝鲜还发生了兵乱,日本国也开始派兵了,大伙先议一议。”
曾广孝心想,缅甸、越南、朝鲜是中国的藩属国,名义上都是中国的地盘,大清这艘破船可真是漏洞百出,都进水了,自己或许可以再凿几个大洞,让这艘破船加速下沉。
刘铭传这时站了起来,一甩辫子问曾纪泽道:“吴王,从台湾回来的路上,卑职听闻了一些谣言蜚语,说东宫太后的死是西宫太后的一场阴谋,不知是真是假?”
曾纪泽说,东宫太后病逝,圣母皇太后慈禧即命恭亲王、醇亲王、毓庆宫行走翁同龢、内务府大臣荣禄、军机大臣左宗棠、李鸿藻等人到东宫寝殿钟粹宫瞻仰遗容,按祖制第二日大殓,朝堂之上并无争议。不过以翁同龢为首的一干清流大臣,最近和恭亲王联手将内务府大臣荣禄免职。
刘铭传一听“清流”,一拍桌子说:“这些个鸟书生,我们在战场百死一生,他们天天没事就在朝堂空议论,说什么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纯粹是把牛屁股都吹破了!”
曾纪泽微微一笑,道:“听李鸿章说,最近左宗棠也入了军机,处处攻击海防;翁同龢也管着户部,购军舰的银子迟迟不到账,北洋水师的发展受钳制。所以这次朝鲜兵变,还是得我们吴国去擦屁股。听说日本国也准备派兵了,谁愿带兵入朝戡乱?”
当时,朝鲜又发生了政变,大院君李昰应,也就是朝鲜高宗李熙他爹、被闵妃挤走的公公,发难了。大院君的地位,跟醇亲王很像,他并不安心做个闲王,这次他造反的旗号很雷人:闵妃给他儿子戴绿帽了。
没事实,那好办,造谣比事实更有传播力,他派人到处说:光绪元年,闵妃去了刘铭传的军营,两人单独见了一个时辰,干了苟且之事。为了坐实这件事,大院君找了一个说书的老头,把故事编得很有现场感:闵妃主动脱了外衣,弯腰捡手帕去勾搭刘铭传,口里还喊着“思密达”,两人的姿势是老汉推车,据说闵妃的叫声很肉麻,叫声特大,军营外的三千御林军都听到了。另外,闵妃亲日,跟训练朝鲜皇宫卫队的日本教官眉来眼去,亲自给他们送寿司和泉水。
顿时朝鲜的舆论就大爆炸了,当时朝鲜女人的贞节观念,跟中国老大哥学的,读书人表面上提倡禁欲,实际上下半身的想象力比日本人还丰富,朝廷中支持闵妃的大臣,原本想着自己跟的是女神,没想到是绿茶婊,心痛欲绝,上吊服毒了好几个。
不过大院君的政变能成功,还因闵妃集团贪腐,闹得民怨沸腾。光绪年间,闵妃当政后,把她的穷亲戚闵台镐,闵谦镐等都拉到朝廷做官,放眼望去朝鲜当官的大都信闵,现在傻兮兮的金三胖都没这么搞,这七大姑八大姨组成的外戚集团贪腐,比大院君当年还厉害,发展到买官卖官的程度,可怜朝鲜的老百姓,原以为换了一个当家的,从此就能吃上土豆烧牛肉,没想到日子依旧过得惨兮兮,到了易子相食的地步,比原来过得还惨。
朝鲜这时毕竟是中国的地盘,不能任由日本人撒野,曾广孝道:“此前我和刘叔叔在琉球痛击过日本兵,孩儿愿再去朝鲜会会日本人。”
曾纪泽召曾广孝回国,摆明了是要给他这建功立业的机会,在座的淮军将领纷纷都表示支持曾广孝带兵入朝。
曾纪泽道:“本王也是这样想的。但省三现在督师台湾,肩负重任,万万不能动,好好开发台湾,还有谁愿陪吾儿入朝鲜戡乱?”
这时,淮军另一位身经百战的虎将吴长庆站起来道:“吴王,末将愿往汉城杀敌!”
“好,筱轩宝刀未老,壮志可嘉!”筱轩是吴长庆的字,他跟着曾纪泽出生入死二十年,他所率的庆字营战斗力也很强,在淮军里和刘铭传的铭字营相差无几,曾纪泽便点点头,命吴长庆和曾广孝准备出征朝鲜。
曾广孝主动请缨,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从美利坚带回的一千五百支天龙步枪刚好装备部队,还有两挺马克沁的实验机枪,正好也派上了用场,可以拿日本兵试验一下!
第八十五章 抢入汉城
十九世纪,国弱被人欺,朝鲜弹丸小国,夹在中国、日本、俄国三大国中间,按照地缘决定政治的理论,破事就特别多。
根据崇厚当年跟日本人签的和约,日本在汉城设立了大使馆,花房义质成为首任日本驻朝公使,他这人很鸡贼,知道要吞并朝鲜,第一步,首先要让朝鲜解除和中国的藩属国关系,便让朝鲜派官员去日本看看,货比两家,才知道谁好谁坏,没想到就引狼入室了。
闵妃派金允植为团长,带外交使团访日,并派青年贵族为主的“绅士游览团”去日本考察政治和经济制度,这批人后来成为“开化党人”,老跟在小日本屁股后面想搞维新。
本来这没事,但闵妃干了一件特别的蠢事,她当年到刘铭传的军营参观,深感朝鲜御林军武器装备落后,为加强宫廷防卫,增设近卫军,还让花房义质找日本军官帮助训练,教习洋枪。
朝鲜老百姓被李家关起门来愚弄了好几百年,日本人在他们眼里无疑是侵略者,一看,好家伙,日本人到跑到我们皇宫了,简直丧权辱国呀,简直是丢脸丢到家了!
一般来说,越穷的人,自尊心越强,因为越穷,尊严越容易被践踏,国家也是一样的。朝鲜人虽然穷,但一直很有民族气节,闵妃跟日本人眉来眼去就是不行。
所以很多守旧大臣发了神经,开始怀念大院君,跑到大院君的坟前哭诉,问他到底去哪了啦。
大院君一听,靠,本王还没死呢,只是被困在云岘宫,我儿媳不让我随便走动而已。他派人暗中联络他的旧党安骥泳,拉拢了三十多个大臣密谋废掉高宗,立庶长子李载宪为国王。
大院君是当过朝鲜一把手的人,当然不会傻到带着一帮守旧大臣就冲到景福宫,把闵妃从王座上拉下来。
大院君老谋深算,派人往汉城五营的七千卫戍部队口粮里掺入了大量石子和秕糠,煮出来的饭,石头比米粒还多,简直没法吃,七千个士兵们怒了,要闹事,闵妃竟然头脑发热,派御林军去抓带头闹事的,结果激起兵变,这些士兵跑到云岘宫请大院君主持公道。
大院君趁机挑拨,说是日本人胁迫闵妃抓人的,士兵们请他出山,这老家伙还假装推辞,说这样不好吧,我跟儿子抢王位,传出去那是家丑,我老脸往哪搁。
安骥泳很默契地跪下说,你老人家快出来吧,你儿媳都给朝鲜戴绿帽了,你再不出来搞不好她把日本人也圈圈叉叉了。
士兵们听了群情激奋,闵妃这样的美人,要干也是我们进宫去干,别便宜了日本人,于是,他们纷纷大叫“干掉日本人”。
大院君一看士气高昂,不动手都不行了,于是兵分两路,两千人去攻打日本公使馆,五千人去攻打景福宫。
花房义质也是武士出身,但当时驻朝公使馆没有日军保护,人数也就二三十人,面对百倍于己的朝鲜军队,花房义质一咬牙,自己动手,烧毁使馆,背火一战!他带人开了正门,利用武器方面的优势,集中火力杀出一条血路,结果在大使馆的日本教官都战死了,他只身逃回日本。
另一路,大院君亲自带着五千人攻入王宫,刚好碰到了躲在那里的闵谦镐,马上命令士兵将他凌迟处死。然后开始地毯式搜查,连厕所都搜了两遍,没见着闵妃,她没有裹脚,溜得快,在大院君攻入王宫之前,就化妆成宫女逃往南部的忠州向大清国求援去了。
在厕所里,大院君倒是找到了瑟瑟发抖的高宗李熙,骂了一句“窝囊废”,就宣布闵妃死于乱军之中,李熙原来搞不清楚是谁叛乱,一看是亲爸爸回来了,赶紧请老爸上座,重新回宫当摄政王。
大院君本来就是亲中国的,对中国倒是忠心耿耿,李鸿章本来不想派人插手,但花房义质回国汇报后,日本马上派出海陆军一千四百人,气势汹汹赶往朝鲜,要帮闵妃讨回公道,他不得不向吴王曾纪泽求救,吴国战舰多的是,曾纪泽也说过,教训日本人义不容辞,小日本犯贱,闹一次打一次!
吴王曾纪泽便派让曾广孝和吴长庆率精兵五千,搭乘五艘军舰和一艘运兵船,火速开往汉城平乱。
曾广孝回国后,已经长成一个成熟干练的青年,他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那天出发前,他到吴长庆的府上拜访。
当时已经是下午,曾广孝进到客厅,里面已经坐了五六个人穿灰色长袍的人,其中一人身体硕长,浓眉大眼,右眉上方还有一颗小黑痣,胡须灰白,大约五十出头的年纪,他身后还站了一排精神奕奕的戎装将领,一律站得笔挺,红顶花翎,穿箭袖马褂,腰佩军刀,脚下黑色战靴。
这时,坐着的人便都站了起来,都是吴长庆的幕僚,他一一介绍,首先介绍了一位瘦高个秀才张謇,江苏南通人,二十七岁,幼时有神童之名,但就是考不中举人。
后面的一排都是中年的淮军营官,有前营管带、记名提督黄仕林,后营管带王得功等。他俩都是武官,从太平天国时期就跟着吴长庆出生入死,对曾广孝这样的高官二代不感冒。
吴长庆看出曾广孝没有受到欢迎,但也不好训斥他们,便道:“仕林、得功,将门出虎子,曾公子留学美利坚回来,以前就在朝鲜大败过日本人,你们不要小瞧他。此次入朝,我准备让他当中营管带,你们三人每人领一营五百人,谁英雄谁好汉,到时候战场上见分晓。”
黄仕林大笑:“打败日本人的肯定是刘六麻子,瞧瞧眼前这位公子哥,油头粉面,细皮嫩肉,我敢拿我的头上顶戴打赌,他一听到枪炮声估计就吓尿了。”
王得功也凑热闹,道:“我跟着黄大哥赌了。”
在场的将士和幕僚除了张謇,都一脸嘲笑。初来咋到,当然不能被人看扁了,否则以后没脸混了,曾广孝不动声色地道:“看来黄大人,王大人都很喜欢赌,咱们来点大的,也别赌头上顶戴,有种就赌项上人头吧。”
这话一出,连吴长庆都大吃一惊,这年轻人看似文弱书生,行事却果断刚毅,有勇气,对曾广孝刮目相看。
黄仕林被曾广孝一激将,一拍胸脯:“赌就赌,谁怕谁呀,到时候就请吴大人裁定,看我们前中后营谁的功劳最大。”
曾广孝问王得功:“王大人呢?”
王得功默不作声,也算加入了赌局。
“中!有意思!卑职也加入这个赌局。”这时,议事厅里进来一个穿着帮办军服的青年人,他一开口,便是浓重的河南口音。
来人身材矮下,声音洪亮,双目却炯炯有神,脑袋比一般人都大,脖子短,几乎没有过渡就到了肩上,他是袁世凯!
袁世凯也加入了赌局,接着说:“不过,卑职赌的是曾公子赢,五日之内,我等定能平定朝鲜兵乱!”
吴长庆见袁世凯不但不解围,还跟着起哄,责备道:“贤侄,你不是请假了么?怎么还来凑热闹?”
袁世凯对吴长庆道:“近来在大营里读书,读得心里发慌,出来透气时,听军中兄弟说,朝鲜出现兵乱,吴大帅要率军入朝戡乱!这么大的事,大帅怎能不叫上我呢?大丈夫当效命疆场,安内攘外,乌能龌龊久困笔砚间,自误光阴耶?”
吴长庆问道:“啊?贤侄不回乡考试了?”
袁世凯道:“卑职已倾箧举所作诗文付之一炬!”
袁世凯为了跟随吴长庆入朝鲜,竟然把应试科举的东西全烧了,决心很大。
曾广孝初次见到袁世凯,对他这种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很是赞赏。
而袁世凯的嗣父袁保庆本来就对吴长庆有恩,吴长庆急公好义,重情知恩,加上他素有儒将之称,好读书,爱人才,知道袁世凯胸怀大志,便答应让袁世凯也一同入朝平乱!
八月七日,曾广孝从美国带回的机枪和天龙步枪,还有其他军需物资都备齐了。早晨,在烟台的港口,军舰加好了煤,远山近水都陷入一片浓雾当中,“威远”号、“泰安”号、“镇东”号炮舰和、“日新”号运兵商船一字排开,汽笛长鸣,升火待发。在战场上,快一分钟就多一分胜算,日本海域又离汉城比较近,为了抢时间,尽管当时狂风夹着大雨,吴长庆还是下令四艘船按时出发!
四艘船加满了煤,开足火力,冒着黑烟,不舍昼夜地往汉江疾驶。
袁世凯和唐绍仪在“日新”号运兵商船上,曾广孝带着数十仆从,也跟着袁世凯上了这艘船。
途中,袁世凯还带来了一个人——闵妃派来中国求救的大臣金允植。
金允植和袁世凯也是初次相见,但两人一见如故,以笔谈方式攀谈许久,金允植对袁世凯称赞有加,认为袁世凯英达夙成,志气轩豁,结为忘年之交。
去朝鲜的路上还有五六天时间,曾广孝和袁世凯便详细跟金允植了解朝鲜当时的内政,还有壬午兵变的内幕,以便对症下药!
曾广孝跟金允植详细了解了朝鲜当时的内政,搞清了朝鲜有两大政治势力:“事大党”效忠宗主国中国,“开化党”亲近日本,他和袁世凯商量了对策。
在战场上,快一分钟就多一分胜算,日本又离汉城比较近,四艘船在烟台加完煤之后,加大火力,冒着黑烟,不舍昼夜地往汉江疾驶。
过了五天四夜的狂奔,船到了汉江边,当时天已经黑透了,无边的天空下了大雨,汉江上风高浪急,军舰剧烈摇晃,士兵虽然披了雨衣,但是太薄,一个翻头大浪打来,人就像落汤鸡了,有的淮兵脚跟没站稳,船体一晃身子就滚到船舷,曾广孝也是抓紧了船上的铁环,才没有被晃倒。
吴长庆原本命令哪艘船先到江边就马上登陆,直奔景福宫,“威远”号、“泰安”号、“镇东”号先后到了,却没有登陆。吴长庆心里有一些疑虑,不知道日本人有没有先到汉城,万一日本人先到了,在岸上设下埋伏,就自投罗网了。
黄仕林和王得功见吴大帅的船都没动静,也不愿去冒那险。曾广孝朝他们俩人大喊:“登陆宜早不宜迟,一旦日本人到了,占领了景福宫,制服了大院君,就没我们什么事了。你们前营和后营要是不敢上去,我带中营的兄弟们先上了。”
黄仕林摇摇头说:“你想逞英雄你就先登陆吧,我可不会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
王得功也退缩,随声附和:“你要去送死,你就去吧。就算是头功,也要有命享才行呀。”
曾广孝心急如焚,等风浪小了一些,即刻命令士兵们跟他登陆。考虑到这次登陆风险确实比较大,吴长庆的意思,是让淮军自愿选择上不上岸。让曾广孝尴尬的是,捻军平定后,淮军近十年粮饷充足,有点偏于安逸,血性已经和当年曾纪泽创建时期不可同日而语,加上对曾广孝这个“空降”管带没有信心,“日新”号约五百名淮军中,只有袁世凯和二十多个兵表示可以跟着上岸瞧一瞧。
正当曾广孝准备带这二十几人下船时,张謇乘着小船过来解了他的围,张謇表示自己愿跟着曾广孝前去攻打景福宫,金允植也要求一起去朝鲜王宫。
张謇一个文弱书生都愿意去冒险,加上他是吴长庆身边的“红人”,“日新”号战舰上的淮军先后有两百余人,跟着中营管带曾广孝迅速登陆,从汉城正南的崇礼门入城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曾广孝果断登陆是正确的,他们要是再晚一个时辰,日本的军队就到景福宫了。
大清国是朝鲜的宗主国,曾广孝带着两百多名全副武装的淮军,从崇礼门入汉城,朝鲜守军听说他们是来打日本人的,没有阻拦。
第八十六章 搞定朝鲜
曾广孝问守城的朝鲜军士,日军有没有进城,得到的答复是“没有”,而且城内的“乱兵”基本已被大院君给平定了,他绷紧的神经才放松了一些,马上派人回汉江通知吴长庆的部队登6。
朝鲜王宫的景福宫在汉城北部,依山而建,绵延的山脉像一卧倒的巨人,给不大的景福宫增添了气势。淮军开到离景福宫十里的山脚时,曾广孝突然勒住了战马,命令部队原地驻扎。
金允植问:“将军为何停止不前,难道怕大院君了?中国要是不制止,他就会废掉高宗,立庶长子李载宪为朝鲜国王。”
曾广孝说:“我听闻大院君忠于中国,我们带着几百淮军入王宫,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不如带少量人马,前去诱擒他。”
袁世凯点头,表示同意,他说:“中,俺们此行的目的,主要是防止日本人干涉,去多了人的确容易弄巧成拙。”
曾广孝的想法,不仅是来阻止日本人的,他要下一般很大的棋,把朝鲜收入囊中,作为自己一枚举重若轻的棋子,虽然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要冒极大的风险,但总要迈出第一步,他回头对淮军说:“我将带二十个兄弟,去见大院君,哪位兄弟不怕死的,出列!”
张謇猜到了曾广孝的意图,道:“事后我将奏明大帅论功,最少赏银五十两。”
在当时,士兵的地位连农民都不如,大多数士兵当兵都是生活所迫,老家一般都有老婆和孩子要养,五十两白银当时是一个普通淮兵数年的军饷。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加上青年袁世凯带头站了出来,几十位背洋枪的中等个头的淮军站了出来。
曾广孝说:“好,出列!家里有兄弟姐妹者优先出列,其余人等,驻守营地,等我响枪的信号,你们就火赶去景福宫北门。”
在景福宫的勤政殿,须银白的大院君李昰应和庶长子李载宪坐立不安。
大院君头戴凉帽,身穿宽松的摄政王官服,眼角深深的皱纹显示他没睡好,日军和清军赶往汉城的消息他早得知了,日军肯定是帮闵妃的,他只能寻求宗主国中国的庇护。
但淮军来干什么,大院君心里没底,大清是朝鲜的宗主国,高宗李熙是得到大清国皇帝册封的,绝对不会允许他私自废掉。而且闵妃的儿子已经得到了光绪皇帝的承认,他们来也可能是帮闵妃的,那自己和李载宪的处境就危险了。不过好在他现在还没废掉高宗李熙,只要抛弃庶长子李载宪,他就能以平定哗变士兵的名义获得中国的支持。
大院君望着跟自己长得很像的李载宪,抛弃他心有不忍,想跟他商量一下对策,殿外的太监来报,曾广孝已经带兵到景福宫外了。
“他带来了多少兵马?”
太监回答:“不足二十人。”
大院君一听,人这么少,应该不是来攻打王宫的,那曾广孝到底在搞什么鬼?
太监呈送上一封信,说是曾广孝递交的。
这封信是曾广孝口述,张謇书写的,字迹相当工整,文采飞扬,大意是说吴长庆已经带了三千淮军到了汉城,必定能摆平来寻事的日军,吴国现在视大院君为朝鲜之主,所以吴大帅先来汉城见大院君,而没有去忠州见闵妃,这次吴长庆让自己作为特使,先来拜见大院君。
大院君看了信,大喜,为了表示自己对中国的忠心,准备亲自出宫,按最隆重的礼节迎接吴国特使。
李载宪说:“父亲,人心隔肚皮,咱们还是先摸清吴长庆的底数比较好。”
大院君点点头,你带二百御林军,随我一起出去会会这个曾广孝。
在景福宫的北门外,曾广孝离鞍下马,大院君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按照礼节客套地寒暄了几句,便迫不及待替自己的政变辩护:“前些日子兵乱,暴徒闯入王宫,王妃被杀害,祸及倭国使馆,不想被倭国兴师问罪。天朝上使,不辞劳苦,来敝邦平乱,共抗倭人,不胜感激。”
曾广孝笑道:“贵邦与中国为一体,倭人那边,我们自会周旋。我一路赶来,现汉城商贾云集,井然有序,太公力挽狂澜,使得国家及早安定,功莫大焉。我一定报告吴王,禀奏朝廷嘉奖。”
大院君被曾广孝一阵烟雾弹迷得晕乎乎,放松了警惕,道:“吴国三千天兵到来,倭人必不敢造次。”
曾广孝见大院君身后的李载宪带着两百拿着火铳的御林军,眼睛里充满了警惕,便拉住大院君的手,快步往前走,谎称吴长庆还有话要对他一个人说。
大院君不知是计,跟着曾广孝往前走了大约一百米,李载宪正想带着御林军跟过去,唐绍仪带着八个端着火枪的淮军拦住了他们,“我们大人在传达密旨,任何人不得靠近。”
曾广孝对大院君说:“吴大人令我转告太公,朝鲜有一大臣金允植,带着一貌似闵妃的女人已到大帐,那女人脸上有疤,不知道此妃是真是假。”
大院君听说过金允植,先是一惊,但曾广孝说闵妃脸上有疤,放心多了,说:“此女子肯定是假的,王妃脸上怎么可能有疤痕,她已经死于乱军之中,前些日子吾国还为她举行了国葬,令吾国民实行斋戒呢。”
曾广孝道:“此女子行为举止极为轻佻,不像是王宫中人,我也是认为她是假的,要不麻烦太公跟我一起去大营中辨认。”
“这…”大院君还在犹豫,袁世凯走了过来,把他用力推进准备好的轿子里去,一声令下,四个淮军抬起轿子就走。
李载宪赶忙带人上前问怎么回事,曾广孝对他说,“闵妃还没死,带日本人从忠州打过来了,太公已经赶去和我们吴大帅商议去了,你等稍安勿躁,他一个时辰之内,必然回来,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李载宪不服,准备带人去追回大院君,曾广孝拔出他腰间的手枪,“砰砰”朝天放了两枪,回声在山谷里回响,唐绍仪他们也端起了洋枪,黑乎乎的枪口对准李载宪的头。
李载宪向来性情软弱,没有主见,被洋枪威慑住了,便道:“我就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如若到时候见不到我父,我定要你们这些人的性命。”
曾广孝信心十足,说:“我们绝不会跑,就在此地等候。”
不到一个时辰,张謇带着剩下一百多全副武装的淮军赶到,向曾广孝报告说:“吴大人他们也登6了,已驻扎在十里外的马山,大院君已入大帅的营帐。让兄弟们久等了。”
曾广孝一听,便放心了,命淮军上前擒拿李载宪。两百装备精良的淮军对付两百战斗力还处于明代的朝鲜御林军,绰绰有余,加上朝鲜的御林军并不全都愿意为李载宪父子卖命,战斗不到二十分钟就结束了。
曾广孝带人绑着李载宪,回马山见吴长庆去了。这时,花房义质带着一队日本兵,赶到了景福宫,不过,他晚了一个时辰,当时曾广孝已经搞定一切,大势已定,朝鲜叛乱已经没日本人什么事了。
曾广孝、袁世凯、张謇带着被绑的李载宪,疾驰回到马山,进入吴长庆的营帐中,袁世凯、黄仕林和王得功等将领都在。
大院君正坐在主宾的位子上,一边喝茶,一边跟吴长庆邀功,讲述朝鲜士兵因口粮被参杂了石子和糟糠,闹事而被贪官抓捕,进而哗变,杀入王宫和日本大使馆,自己闻讯赶去,临危不惧,平叛了乱军,把日本人赶出朝鲜。说到这,大院君老泪纵横:“王妃因此乱被乱军杀害,遗体还被侮辱,我要是再晚出云岘宫一步,熙儿恐也被乱军砍杀。我李家遭此大难,还望将军主持公道”。
曾广孝将李载宪推倒在大院君的面前,李载宪已浑身血痕累累。曾广孝说:“太公演技不错呀,不过你最好问问这儿子,他在路上跟我说了什么。”
李载宪一看大院君还好好的,才知道上当受骗,嚎啕大哭。曾广孝骗他说大院君已抛弃他,加上他经受不住拷打,已把这次政变的过程一五一十地招供了,包括大院君和三十多个守旧的大臣密谋,要废掉高宗李熙,立他为国王的事。
曾广孝把李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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