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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歌-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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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好,就让你个小兔崽子给糟蹋了!”
  “你知道我看见闺女大着肚子的样子,我的心都碎成渣渣了!”商赟说着泪水横流道:“我原本打算倾尽家产也要跟你拼命的,可谁知道女生外向,她不答应我伤你。我就这一个闺女,只能把天大的家业便宜你,你要不赶紧让你爹把狗屁崔家的婚事退了,再来上门提亲,你还算人吗?”
  陆云算是见识了商大老板的厉害,只能听他连哭带叫,自己是一句话也插不上。他不禁头大如斗,心说还不如再跟桓道济打一场来的轻松。
  他险些就要被忽悠的点了头,但忽然想起还有苏盈袖那茬,天女的事情也必须有个交代,他这时候哪敢答应商赟的要求?
  “伯父稍安勿躁,有些事我确实办不到,咱们还得从长计议。”陆云平生第一次,生出理屈词穷之感。
  “你是史上最年轻大宗师,得天地造化,夺百年气运之人,自然可以为所欲为,有什么做不到的?!”商赟却不听他解释,非得逼着陆云当场表态,把事情敲死不可。
  陆云却脸红不语。
  商赟何等精明之人,一看他的神情就明白过来了。
  “莫非你和那妖女也?”
  陆云心说,何止一个太平道妖女?还有个天师道的天女呢?
  “你,你果然……”商赟瞬间明白了陆云的苦衷,在跟孙元朗掰扯苏盈袖的事情前,他要是敢先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估计孙元朗会带着他的左右护法、十八杀将杀上门来的。
  “那也不能让妖女骑在我女儿脖子上。”但明白归明白,商赟知道现在可不是跟太平道客气的时候。“我闺女必须是正妻……”
  话音未落,便听一旁的树丛中,传来霜霜的惊呼声。
  “小姐,你怎么了?”
  陆云和商赟闻声,刷得一下便越过花树丛,只见霜霜怀中的商珞珈,已经晕厥过去。
  “怎么回事?”商赟一面询问霜霜,一面给陆云个眼色。
  陆云便了解的上前,从霜霜怀中接过了商珞珈,小心抱在身前。
  “小姐听说老爷在难为姑爷,便急忙忙赶过来,却听到你们俩方才的话,就一下子晕过去了。”
  “都是你干的好事!”商赟狠狠瞪一眼陆云。“在妻子怀孕时,还在外面拈花惹草!”
  “你不问我怎么会说?”陆云郁闷的白一眼商赟,他已经了然了要将商珞珈和商赟分开对待。若是将对商珞珈的歉疚之情,代入到和商赟的交谈中,自己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你不说也干了。”商赟见陆云和自己顶嘴,却没流露出什么不快的神情。
  陆云还要反嘴,忽然感觉肋下微微一痛,却是被商珞珈捏住了肉皮。
  知道她是在装晕,陆云赶忙不再吭声,任由商赟数落自己。
  少顷,商赟带着两人来到不远处的一座绣楼,那是商珞珈在山庄中的住处。
  看着陆云将商珞珈小心放在床榻上,商赟板着脸道:“你在这儿照顾好我女儿,老夫去找大夫过来。”
  霜霜想要留在楼中照顾小姐,却被商赟一把拽了出去。
  ……
  绣楼中,便只剩陆云和商珞珈两人。
  父亲一走,商珞珈便睁开了眼,略带幽怨的看着陆云。
  “方才多谢你解围,”陆云对着商赟还能硬挺,但只要被商珞珈这双会说话的眼睛盯上,他就一阵阵心虚气短。“不然我非要被你爹逼得跳湖不成。”
  “骗子……”商珞珈别过头去,不看陆云。“这已经过去多少个三天了?”


第五百九十八章 又见珞珈
  绣楼中,陆云叹息一声,握住了商珞珈的手道:“你听我解释。”
  商珞珈虽不回头,却也没抽出手。意思是,说吧,我听着呢。
  陆云便将在龙门山发生的事情,全都原原本本讲给商珞珈听。
  商珞珈听到龙儿的事情,就再也躺不住了,挣扎着坐起身来,吃惊的看着陆云道:“你说他和你母亲串通谋害于你?你母亲怎么会帮一个外人来害自己的儿子?”
  “唉,因为龙儿才是她的亲生儿子。”陆云神情一黯道:“而我,是陆大人当初用龙儿换回的那个孩子。”
  商珞珈惊呆了,漠然良久方涩声问道:“你,是说,你是……乾明太子?”
  “不错,我原名叫皇甫承。”陆云点了点头。
  “怪不得。”商珞珈震惊片刻,便很快恢复了平静道:“怪不得那妖女几次三番纠缠于你,还玩了醉三秋那一出,看来是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之前她也只是猜测而已,是观音洞发生的事情,才让她确定了我的身份。”陆云苦笑一声,诚恳的看着商珞珈道:“既然她已经知道了,我觉着就不能再对你隐瞒了。”
  商珞珈闻言心中一甜,软软靠在陆云肩上道:“你应该早跟我说的,我可以多帮你做很多事情的。”
  “唉,如果她不知道,我也会一直瞒着你的。”陆云叹息一声道:“我的身世干系太大了,一旦泄露出去,不知会连累多少人。”
  “你不说,一样会连累我的。”商珞珈伸出青葱般的手指,不让陆云再说下去道:“我们现在还能分得开吗?”
  “分不开了。”陆云点点头,看着商珞珈隆起的小腹,一脸歉疚道:“我并非有意骗你,真的打算用三天时间和过去告别,然后和你重新开始。可谁知第二天就被陆夫人骗去了龙门山,发生了那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其实第二天傍晚,我就知道你出事了。”商珞珈紧紧抱着陆云,一阵阵后怕道:“当时我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怎么答复我都不重要,只要你能平安归来,陪我一起看着孩子出生,就足够了。”
  “珞珈……”陆云也紧紧抱着商珞珈,轻嗅着她发间的清香,感动的无以复加。
  “再叫我一声,我很爱听。”商珞珈声如蚊蚋道。
  “珞珈……”陆云便又唤了一声道。
  “嗯。”商珞珈开心的使劲点点头道:“夫君。”
  “唉……”陆云应了一句。
  “好了,你可以把后面的事情讲给我听了。”商珞珈满足的离开了陆云,挤出一抹笑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能接受了。”
  “好,我跟你说。”陆云深吸口气,便将天女出手相救,被裴阀包围,两人走投无路跳崖,却绝处逢生被圣女所救。谁知圣女又把他俩带进了圈套中,然后重演醉三秋那晚的故事,讲给商珞珈听。
  把个商珞珈听得目瞪口呆,良久方喃喃道:“原来妖女图谋如此之大,所有人都是她的棋子,我确实比不过她。”
  陆云却闻言一愣,他本以为商珞珈会吃天女和圣女的醋,没想到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对妖女的手段自叹不如。他发现这女子的脑回路之清奇,似乎仅在苏盈袖之下……
  想到日后少不了要这两个女人的夹缝中求生存,陆云就一阵阵脑仁作痛。
  商珞珈何等聪明?了然了陆云的身份后,岂会在天女和圣女的事情上多做纠缠?稍稍平复下激荡的心情,她便替陆云操心开了。
  “想必夫君和皇甫彧虚与委蛇,目的定然是为先帝和先皇后复仇了。”
  “不错。”陆云自然不会再隐瞒心迹,咬牙道:“此仇不报,不当人子!”
  “嗯,那是自然的。我也会全力助夫君一臂之力的。”商珞珈举起粉拳,同仇敌忾的愤愤道:“还有天师道、夏侯阀、谢阀、裴阀、崔阀,这些仇人一个也跑不了!”
  但她动作稍大,便感到一阵腰痛,疼得她秀眉紧蹙。
  “你还是好好安胎要紧。”陆云忙扶着商珞珈重新躺好道:“报仇的事我自有安排,你不用操心。”
  “我可以不操心,但夫君想要报仇……”商珞珈拉着陆云的手,轻声劝道:“我商家是绝好的助力,你可否同意,我将你的身世告诉父亲?”
  “我既然告诉你了,你自行判断便可。”陆云一脸信任的看着商珞珈。
  “今晚,留下来吧。”商珞珈羞涩的说一句。
  “呃,好。”陆云一愣,赶忙点头应道。
  “你别乱想哦,我是让你隔壁,不,别的楼上睡。”商珞珈涨红了脸,急忙解释道:“我可不是那样的女人。”
  “我什么都没想啊。”陆云一脸委屈。
  “讨厌!”商珞珈拿起枕头,丢向陆云。
  ……
  和商珞珈说完话,已经是半夜了,也没见到商赟请的大夫在哪里。
  陆云在霜霜的安排下,晚上睡在了山庄的上房之中,自然又见识了一番商家的豪阔。
  一夜无话,第二天陆云起床后,在下人服侍下洗漱穿戴整齐。
  “老爷在观云榭等姑爷一起用早饭。”不知不觉中,下人们对陆云的称呼全都换了。
  陆云便跟着引路的侍女,来到了半山腰上的观云榭中。初夏空气湿润,山间云雾缭绕,站在榭中向外看去,仿佛人在云端一般。
  陆云不得不再次感叹一声:‘有钱真好。’
  “贤婿昨晚睡得可好?”这时,他耳边响起了商赟亲热无比的声音。
  见商赟一张肥脸笑成大包子,两眼放光的紧盯着自己,仿佛是在看一个大元宝一般。陆云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咳咳,伯父还是痛快开价吧,你这样我连早饭都吃不下。”陆云见观云榭没旁人,索性也不跟这奸商磨嘴皮子了。
  “哎呀,贤婿这话就见外了。”商赟招呼着陆云在桌旁坐下,亲手给他盛了碗粥道:“一家人哪用说两家话?我就是开了价,日后不都是你的了吗?还费那功夫干什么?”
  “呃,伯父就不怕血本无归了?”陆云端着粥碗,轻轻吹着热气。他知道,主动权已经回到自己手中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 秀衣底细
  半山腰上云卷云舒,观云榭中翁婿的谈话渐渐入巷。
  “伯父就不怕血本无归了?”陆云端着粥碗,轻轻吹着热气,却不往嘴里送。
  “怕,当然怕。跟贤婿做的这桩买卖,一旦事败就是人头滚滚,连翻本的机会都没有。”商赟大口大口的吃着早点,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道:“可我商赟这辈子,都在等这样一个机会,能让我押上所有,赢了就翻天覆地,输了就去他娘。”
  “商家富可敌国,伯父何苦还这么拼呢?”陆云轻声问道。
  “为了弥补我爹的遗憾。当年你爷爷在长安起兵伊始,我商家便大力资助。但商人嘛,总是想着和气生财、八面玲珑,不愿意公开与东齐决裂。结果直到八大家联手定关中,十万大军出潼关时,才正式加入了大玄的阵营。”
  提起当年的事情,商赟仍忍不住扼腕叹息道:“就是比那七家稍微晚了这一步,结果是一步赶不上,步步不赶趟。最后大玄定鼎、论功行赏,我父亲只捞了个侯爵,商家也没有跻身顶级士族的行列,为此家父郁郁而终。”
  “我曾在他灵前发过誓,一定要在我这一辈,让商家跻身大玄的顶级门阀,把那些仗着资历和关系庸庸碌碌的废物,统统踩在脚底下!”说着他重重一拍桌子道:“贤婿,你可要给我这个机会啊。”
  “这个么……”陆云搁下粥碗,慢条斯理的剥着鸡蛋。仿佛丝毫没有被商赟的慷慨陈词打动一般。“机会不是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的。”
  “呃,贤婿怎么比老夫还像奸商?”商赟幽怨的看着陆云道:“要我做什么,你就说呗,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
  “我先问伯父几个问题吧。”陆云将鸡蛋剥好,却递到了商赟手中,微笑道:“伯父请用。”
  “哎,谢谢。你问吧。”商赟哭笑不得的接过鸡蛋,一口吞了下去。
  “你是寒社的人?”便听陆云幽幽问道。
  商赟闻言寒毛直竖,呃的一声,被鸡蛋卡住了喉咙,差点没噎死。
  陆云赶忙一掌拍在他背上,帮商赟硬生生将鸡蛋吞了下去。噎得商赟翻着白眼,眼泪直流。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来,苦笑一声道:“没想到贤婿连寒社都知道?”
  “这个名字很稀奇吗?”陆云反问道。
  “这十年,已经没大有人提起这个名字了。”商赟一脸萧索的笑道:“不是贤婿问起,我都快忘记了。”
  “伯父到现在,还跟我睁着眼说瞎话,那这生意没法谈了。”陆云作势要起身。
  “哎呀呀,贤婿莫急,我说我快忘记了,又没说彻底忘记了。”商赟赶忙拉着陆云回到座位。
  “伯父再跟我兜圈子,咱们就不谈了。”陆云板着脸道:“做生意讲的是诚信,伯父时间金贵,还是不要浪费在我身上吧。”
  “好好好,别生气,年轻人哪来这么大火气?”商赟苦笑着点点头道:“贤婿问我,是不是寒社的人,我只能回答,是也不是。”
  “什么叫是也不是?”陆云皱眉问道。
  “说是,是因为我确实曾是寒社的一员,而且是主要出资人。”商赟这才打开了话匣子道:“当初家父郁郁而终,我不甘心被七大门阀骑在头顶上,就积极寻找可以利用的力量。那时候,寒社进入了我的视线,他们联合庶族有识之士,推翻士族统治的理念,十分对我胃口,于是我慷慨解囊,帮他们发展壮大,自己也渐渐成了寒社的核心人物。”
  “那伯父为何又说不是呢?”陆云轻声问道。
  “哈哈哈……”商赟伸出带着粗大宝石戒指的胖手,一指脚下这仅次于避暑宫的恢宏山庄,豪气道:“你觉着我商家,跟寒字有半文钱关系吗?我们和寒社的人,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报恩寺你参与了没有?”陆云状若不经意的又问了一句道:“据我所知,寒社对我父亲的死,要负很大责任。”
  “不错,报恩寺之变确实是寒社的人策划的,但我绝对不知情,更没有参与。”商赟脸上没了市侩气,神情郑重的对陆云道:“高广宁应该是殿下处置的吧?”
  “嗯。他跟我说了很多事情。”陆云双手不由自主的攥起,显然内心绝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高广宁是我派去先帝身边的,但我可以商家满门的性命向殿下保证,我送他到先帝身边,是为了推动陛下重新丈量田亩、普查全国户口,来动摇门阀士族的根基,消除他们的特权。”提起陈年旧事,商赟双目含泪,肥厚的嘴唇不断翕动道:
  “先帝的这些举措,对我商家大有好处,我怎么可能去害先帝呢?是寒社中混入另外的野心家,利用了寒社的力量,将陛下引上绝路的。”
  “那日与我父皇面谈的,真不是你?”陆云却不为所动,冷冷盯着商赟。
  “不是我,是朱秀衣,他是东齐的五皇子。在东齐覆灭前便处心积虑混入大玄,非但得到了夏侯阀的重用,还加入了我们寒社。起先,包括老夫在内,都被他的神机妙算深深折服,遂对他言听计从。他便一手利用我们的信任,一手挑动夏侯阀,最终导致了报恩寺之变。”
  提起朱秀衣,商赟一阵咬牙切齿道:“这厮就是害死先帝的罪魁祸首,如今还潜伏在夏侯霸身边,目的依然是搅乱大玄,让各阀自相残杀,他好有机会复辟东齐!”
  “朱秀衣?”陆云闻言目瞪口呆,他对夏侯阀的那位神机军师自然耳熟能详,却没想到那厮居然包藏着此等恐怖的祸心。
  但结合夏侯阀这几年来失常的举动,似乎夏侯霸身边确实隐藏着,这么一个别有用心之人,在不着痕迹的误导着夏侯阀。让那条大船不知不觉中,已经驶入了浅滩……
  “伯父话虽如此,却依然和那朱秀衣保持着合作吧?”陆云知道了朱秀衣的身份,自然也就猜到,邙山地穴那次,夏侯阀根本不是出现了疏忽,才会被桓道济和周煌利用。而是朱秀衣和寒社在暗中捣鬼,妄图将各阀的大宗师,尽数埋葬在邙山下。


第六百章 歃血为盟
  观云榭中。
  昨日桓道济就在商赟身边,商赟自然无法狡辩,便两手一摊道:“不错,我虽然恨死他了,但并没有和他彻底撕破脸,因为那对我商家没有任何好处。”
  “嗯,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强。”陆云对商家这种毫无节操的生意人,也无法有更高的要求了。
  “邙山地穴那次,也是因为他的谋划,符合商家的利益,所以我才会跟他合作了一次。”商赟颇有些郁闷的看一眼陆云道:“可那时我不知,气运已在殿下身上,否则怎会去做那注定赔本的买卖?”
  “这么说,只要利益足够,你可以跟任何人合作了?”陆云目光有些不善道:“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只要有人能给更高的价码,你也可以出卖我呢?”
  “哈哈哈,贤婿大可放心,这天下已经没有人,能给出比你更高的价码了。”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到陆云面前单膝跪地道:“臣商赟和商家全族,誓死效忠殿下,愿助殿下复仇雪恨,重登大宝,辅佐殿下带我大玄重回盛世!”
  陆云拿起茶杯,轻轻一抹指尖,一点鲜血便滴入了茶水中,然后将茶杯递给了商赟。
  商赟也划破手指,滴了血进水中,然后双手奉给陆云。
  陆云呷一口混着两人鲜血的茶水,递还给商赟。
  商赟双手接过,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将茶盏摔得粉碎。
  这便算是完成了,歃血为盟的仪式。
  “商家不负我,我必不负商家。”陆云沉声宣誓一句,伸手扶起了商赟。
  “嘿嘿贤婿放心,虎毒还不食子呢,我商赟就一个宝贝闺女,总要为她着想的。”商赟站起身来,浑身轻松的笑道:“我们商家的实力,远非表面上这么简单,殿下有了我们的帮助,就连夏侯阀也不用担心了。”
  “伯父好像还有三个儿子吧?”陆云摸着微微扎手的下巴,似乎已到了要长胡子的年纪。“听说在江南好像还有五儿三女,口口声声说只有珞珈一个宝贝女儿,是不是不太合适?”
  “咳咳……”商赟没想到,陆云把自己调查的这么清楚,忙赔笑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珞珈乃我正妻所出,生了珞珈之后,没几天她便去世了。我之后一直没再续弦,那些孩子都是小老婆生的,做不得数,做不得数。”
  陆云哪能信他的鬼话,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道:“伯父总让人感觉不太靠谱,既然我们已经歃血为盟,那你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表示一下诚意了?”
  “哎呀,贤婿要钱还是要人,都好说,都好说。”商赟哆嗦着嘴唇,知道要被狠狠宰一刀了。
  “我现在什么都不要,只要朱秀衣的人头。”只听陆云冷声说道。
  “呃……”商赟咽口唾沫道:“朱秀衣阴险狡诈,天下无双……当然,那是贤婿出现之前。不过商家想要对付他,怕是有心无力。”
  说着他劝说陆云道:“而且留着此人,还能继续祸乱夏侯阀。杀了他,反而会让老太师变得清醒起来。”
  “不行,此人的目的是让大玄陷入无尽的内耗,最后民不聊生,揭竿而起,他才有机会潜回江南,振臂一呼,应者云集。”
  陆云却断然摇头道:“为此朱秀衣是不会坐视任何一方取得胜利的。一旦他看到我们占据了上风,朱秀衣会毫不犹豫的再次帮助夏侯阀,和我们为敌的。”
  “嗯,殿下确实比老夫高明。”商赟深以为然道:“我被朱秀衣蒙蔽了,纵观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正如殿下所说,是希望天下大乱的,而不是我们希望的拨乱反正。”
  “纵使在某一阶段,我们和他暂时利害一致,但敌人终究是敌人,早晚有互相捅刀子的一天。”陆云淡淡道:“我想,朱秀衣肯定希望,第一刀是他捅出来的。所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在他认为双方还有合作空间的时候,给他致命的一击!”
  说着,他重重一挥手道:“这样才能打他个措手不及,以免他影响到我们将来的行动!”
  “殿下的意思是……”以商赟的聪明才智,自然闻弦歌而知雅意。“动手的日子快到了?”
  “嗯,不远了。”陆云站起身,走到榭旁凭栏远眺,此时红日初升,云消雾散,隐约能看到远处洛都城的影子。
  商赟跟着走到陆云身边,轻声道:“这么快就动手,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我们是在行险,当然要在所有人察觉之前就动手了。”陆云也不看商赟,淡淡说道:“一旦被人察觉到丝毫,就只有失败一途了。”
  “好吧,既然殿下已经决定了,那老夫就豁出去这两百来斤,舍命陪君子了。”商赟咬牙切齿道。
  ……
  陆云没让商赟相送,从观云榭去跟商珞珈告别。
  待他一走,桓道济便从外头进来了。他对两人的交谈十分好奇,但陆云已是天阶大宗师,桓道济也没办法偷听,只能巴巴过来直接问商赟了。
  看一眼桌上,陆云那份早餐几乎丝毫未动,桓道济不由笑道:“你这女婿胃口挺小,只吃了一个蛋。”
  “那是他剥给我的。”商赟嘿然笑道:“这小子谨慎的很,生怕我会下毒哩。”
  “你又不是干不出来。”桓道济坐在陆云的位子,大嚼大咽起来道:“你怎么如此看重这小子?别说是因为你爱屋及乌。”
  “你懂什么?”商赟自然不会跟这个出自南朝的大宗师明言,便故作神秘道:“气运,他才十八岁啊!你见过十八岁的大宗师吗?我商家和他在一起,能分润到大气运。”
  “气运?嘿嘿……”桓道济有些感慨的摇摇头,他们这些亡国之臣,是最相信气运之说的。何况陆云竟然能打破张玄一的记录,成就世上最年轻大宗师。毫无疑问,陆云必将铸就一段辉煌灿烂的历史,商赟在他身上投资,肯定会大赚特赚的。
  “不过你可得把你的气运看紧了,我这种人都听说,这小子的桃花可旺的紧。”
  但桓道济还是忍不住揶揄商赟一句。
  “不用你瞎操心!”商赟腮帮子一阵哆嗦,显然被戳到了痛处。


第六百零一章 北上之行
  绣楼中,商珞珈坐卧不安,直到看见陆云回来,她才松了口气。
  “我父亲没有为难你吧?”商珞珈不顾大腹便便,赶忙迎了上来。
  “怎么会呢,伯父和气的很,我还给他剥了鸡蛋吃呢。”陆云笑眯眯的扶着商珞珈在软榻上坐定,然后便不顾形象的拿起几上的茶点,大口吃起来。
  “慢点吃。”商珞珈赶紧给陆云倒杯茶,心里却跟明镜似的,知道方才翁婿俩互相提防、一番斗法下来,陆云根本一口早饭都没吃。
  想到这,她忽然小声问道:“你就不怕我爹把你卖了?”
  “我相信你的判断。”陆云一边吃喝,一边随口说道。
  可就是这随口一句,让商珞珈甜到了心里。头一次觉着,稀里糊涂跟了陆云,自己也不算太亏。
  陆云狼吞虎咽吃完点心,接过商珞珈的手帕擦擦嘴道:“这里风景不错,你不妨在这儿安胎吧,既然伯父都到了京里,生意上的事儿,你就少操点心吧。”
  “嗯。”商珞珈乖巧的点点头道:“确实,到了这个月份,干什么都力不从心,喘气都成问题呢。”
  “那就这么定了吧。”陆云笑着握住商珞珈的手道:“正好我也要出趟远门,你在京里也见不着面。”
  “你要去哪?”商珞珈的手,明显一僵。“太平城吗?”
  “嗯。”陆云知道,什么都瞒不过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子,还不如有一说一呢。“孙元朗生死未卜,妖女要回去一探,我有点不放心她……”
  听陆云跟自己坦白,而不是找借口骗自己,商珞珈心里好过了不少,可一想到他跟妖女一路上耳鬓厮磨,同生共死,肯定感情又要升温。她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道:“还有两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呢……”
  “你放心,我一定会赶回来,看着咱们的孩子降世的。”陆云给她擦擦泪,举手发誓道:“哪怕太平城天塌下来,一到了时候我就会回来,绝不拖延!”
  “你有这个心就够了。”商珞珈红着眼圈,摇了摇头道:“大事要紧,不能让太平道落到别人手里,尤其是那太一。真要是没忙完,你可别说走就走,我和孩子总会在这里等着你的。”
  “珞珈,你真是太通情达理了。”陆云感动的捧住商珞珈的面颊,在她唇间轻轻一吻道:“此生,我必不负你。”
  “嗯。”商珞珈乖巧的伏在陆云怀中,泪珠却止不住的滚滚直流。也不知因为离愁别绪,还是因为自己,终于走进这人的心里了……
  ……
  陆云又陪了商珞珈大半天,过午时分才回到洛都。
  第二天,他便入宫向初始帝告假,说自己要去太平城一趟,大概要离京两个月。
  虽然眼下针对立储的僵局,应该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但初始帝还是感觉有陆云在身边更安心。毕竟自从那日君前奏对之后,他已将陆云视为了可以商量机密的心腹,还指望陆云给自己出谋划策呢。
  “陛下,如今太平道群龙无首,正是个将其收为我用的天赐良机。”陆云早就想好了说辞道:“倘若能让太平道归附陛下,非但可以大大提升我方实力,而且有他们背后盯着,裴阀也不敢搞什么小动作。”
  “哈哈,你小子,记仇的很嘛。”初始帝闻言不禁失笑。
  龙门事件后,他曾与裴都和陆信分别谈过话,希望他们要顾全大局,不要自相残杀。初始帝对两人的态度十分满意,尤其是陆信,表示这次可以不再追究,让事态没有恶化下去。
  现在陆云提出要去太平城,在初始帝看来,自然是陆阀不放心裴阀,要给自己加个保险。这在初始帝看来是无可厚非的自保之举。当然,如果真如陆云所言,能将太平道收为己用,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他早就受够了天师道的颐指气使,巴不得有人能和他们分庭抗礼呢。
  “那就准你所奏,但一定要注意保密,切不可让天师道听到什么风声。”初始帝不放心的叮嘱道:“不然可就麻烦了。”
  “为臣知道分寸。”陆云沉声应下。君臣又仔细推敲了一番,接下来这段时间,可能出现的变数,待到初始帝心中有底了,陆云才告退出来。
  回家后,又和陆向和陆瑛好一个解释,才让两人相信他有公干要离京两月,并无任何危险。爷爷和阿姐这才放心让他走人。
  ……
  两天后,陆云混在商家北行的队伍中,悄悄出了洛都城。
  此时,陆云头戴折角皂巾,身穿青色儒衫,一副游学书生的打扮,身边跟着个背着竹书箱的总角书童,混在商队中并不显眼。
  世道不太平,出远门的人们跟商队同行自然安全得多,陆云就看到同行的队伍中,有好几个跟自己一样打扮的书生。
  一行人走到傍晌,已经出城十几里了,毒辣辣的日头烤的道旁草木蜷曲,商队的牲口直吐舌头。
  商队头领见状,便吆喝一声道:“到前头林子里歇脚,等过午暑气消退些再赶路。”
  伙计们早就热得满身臭汗,闻命如蒙大赦,马上驱赶着牲口进了树林,寻找浓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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