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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歌-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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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护送太一和玉玺南下,保证人和东西都平平安安送到我铁血堂中。”
“明白。”裴御寇忙点头应声。
“根据可靠情报,现在太平城已经变了天,孙元朗和右护法生死不知,太平道由太一和左护法当家,而将来的道宗,非那太一莫属。”裴郊之所以要带裴御寇北上,就是不想看到他在未来,被阀中彻底边缘化,所以想替他拿到一张重要的王牌。
只听裴郊低声对裴御寇道:“听说那太一,不过是个十几岁的毛孩子,你这一路上,尽量把他哄开心,不难让他到了阀里多说你几句好话。再加上为父镇守幽燕,这样以后阀中和太平道交涉的任务非你莫属,你也就不用担心将来,不会被阀主重用了。”
“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让父亲操碎了心。”裴御寇感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确实,从裴都回京,甫一下马便拿他立威开始,裴御寇就整日活在阴霾之中,担心将来在阀中无立足之地。
现在,父亲用心良苦的帮他又铺好了路——太平道非但有精兵十万,在大玄各州郡还有教众不知几何,只要那道宗登高一呼,大玄就会遍地狼烟。是以裴阀要夺去天下,非但要和太平道解除敌对状态,而且还得保持密切合作,才能与强大的夏侯阀相抗衡。
这种情况下,谁充任太平道的联络人,都会毫无争议的成为裴阀的核心人物,无论是眼下与闻机密,还是将来论功行赏,绝对都少不了他的一份!
裴御寇怎么不万分珍惜这次机会,好好巴结一下那位年轻的太一?
当太一和裴郊见面,验过玉玺之后。裴御寇便怀着殷切的心情,带领五百精兵,护送着太一和玉玺一路南下……
虽然行程保密,不能惊动官府,但这并不妨碍裴御寇使出浑身解数,用最高的规格来款待这位太平道未来的道宗。真叫个解衣推食、殷勤备至。
第五百四十五章 物是人非
那太一自然就是龙儿,他这一路上从幽州南下,渡过了此生最为风光的一段时间。
虽然如今在太平城,他已是高高在上,无人敢违逆的存在,但太平城上下苦捱过了寒冬,然后又发愁如何度过春荒,他就是想享受下人生,都没那个条件。
但从镇北关南下后,就是另一番光景了。那位裴阀的执事为他安排了豪华的马车,一路上,数百名铁骑在前开路,十几辆满载各种奢侈用度的马车紧紧跟随。每到一处落脚歇息时,便有百味珍馐、琼浆玉液任其享受,还有美貌可人的侍女无微不至的服侍,让他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日子。
这让在太平城过惯苦哈哈日子的龙儿,满足的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永远都到不了洛都城才好。
但裴御寇还肩负着保护他和玉玺的重任,哪敢在路上耽搁?也就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便抵达了洛都城下。
看到洛都城那高大巍峨的城墙,龙儿这才猛然想起自己的仇人还在城内作威作福,终于紧绷起了松弛的心弦,依依不舍的脱下了华贵柔软的丝绸衣衫,换上太平道的麻布粗袍,木钗芒鞋。
进城之后,他向裴御寇提出,想先在洛都城中转一圈,再去裴坊见裴都。来到洛都城也就没什么危险了,裴御寇自然不会拂了这土包子的意,陪着他乘车在洛都城的大街小巷转悠起来。
“这是铜驼大街。”
裴御寇指着窗外一条西傍洛河,桃柳成行,高楼瓦屋的宽阔大街介绍道:“现在是一年里最美的光景,桃花点点,蝴蝶翩翩,莺鸣烟柳,燕剪碧浪,美不胜收。但太一一定要傍晚时再来看一次,到时候家家炊烟袅袅上升,犹如蒙蒙烟雨,纷纷扬扬,便是大名鼎鼎的洛都八景之一的‘铜驼暮雨’。”
龙儿看着窗外红绿相间的美景,听着裴御寇如数家珍的介绍,目瞪口呆之余,却又暗暗沮丧道:‘这些风景我竟然完全不记得了,跟个外地人有什么区别?’
他原本的打算自然是衣锦还乡当故地重游,谁知离开洛都时实在太过年幼,对京城的大街小巷毫无记忆,完全像个异乡人初来乍到一般,心里哪还有什么好滋味可言?
想到这,龙儿不禁兴趣缺缺,车窗外的美景再也无法吸引他的目光。
“去趟敬信坊便回吧。”
“哦?”裴御寇闻言一愣,奇怪问道:“太一在陆阀还有熟人?”
“呵呵……”龙儿不知从何提起,便打了个哈哈道:“我想瞧瞧陆大公子到底何方神圣,居然能让本教圣女动了凡心?”
“哈哈,你说得是这事儿。”裴御寇恍然笑道:“确实,那场婚礼之后,京里人都说陆大公子是绝世美男,贵教的圣女连命都不顾,也要替人和他拜堂呢。”
“哼!”龙儿却神色一冷,略有些僵硬的面皮上满是憎恨道:“他居然敢打圣女的主意,我要他生不如死!”
裴御寇这一路上,已经习惯了龙儿的喜怒无常。见状心中了然道:‘原来这土包子喜欢苏盈袖。’
虽然裴御寇也不喜欢陆云,可心里还是说了句公道话道:‘不过我要是苏盈袖,选一百遍也是陆云,而不会选这个土包子的。’
当然,裴御寇也只是腹诽几句,面上还要奉承龙儿少年英雄、盖世无双,再把陆云贬得一无是处,说什么‘萤火之光安能与皓月争辉’之类。
一路拍着马屁,裴御寇带着龙儿来到了敬信坊。他记得进门头一家就是陆信府上,谁知放眼看去,却见府上大门紧锁,门前的牌匾楹联业已摘走。
“打听一下,发生什么事了?”裴御寇看一眼车外的长随。
那长随赶忙去寻了个陆阀的族人,不一会儿便问明情况回来禀报道:“没发生什么事,不过是他们一家搬倒陆坊阀主院居住了。”
“原来如此……”裴御寇了然的点点头,陆信去年除夕就任阀主,现在已经过了几个月,搬去阀主院也是合情合理的。
谁知,这个平平常常的消息,却让马车内的龙儿几乎要失控了。
“好,好得很,这父子俩都好得很……”龙儿咬牙切齿的瞪着那紧闭的大门,整个人都要被熊熊的妒火烧化了一般。
‘这一切本该都是我的,我才应该是陆阀的阀主之子,半步先天的徒弟!’
‘你们在这里享受人间极乐,我却遭受烈火焚身之苦,重新植皮之痛!就是下油锅、上刀山,也及不上那蚀骨销魂的痛苦之万一!’
‘我在太平城抱冰卧雪,孤苦无依,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蒸蒸日上!还有没有天理可言?!’
‘天理不存,我要自己夺回失去的一切,让你们这些害我一生的罪人,全都下地狱去吧!’
龙儿面目狰狞,双手将车栏握得咯吱作响,让裴御寇不由担心起,马车的顶棚会被他弄塌下来。
裴御寇不知龙儿又发了什么疯,赶忙让人将马车驶出了敬信坊。
“陆坊是陆阀的宗族要地,咱们不能随便进去闲逛,还是先去裴坊见过本阀阀主吧……”
……
裴坊,铁血堂。
祠堂外裴阀武士戒备森严,甚至触动了裴御仇这位天阶大宗师,来防止有外人窥探祠堂内发生的事情。
祠堂中一片肃穆,裴阀新任阀主裴都独坐上位,前任阀主裴邱坐在他左手边。一身布衣道袍的龙儿,与裴邱东西昭穆而坐。除这三人外,铁血堂中便再无一个人影了……
此刻龙儿已经恢复了理智。他可承受过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自然有常人无法企及的坚忍。方才受到的刺激,只会让他愈加坚定自己的信念,毫不动摇的执行自己的计划而已。
裴都看着龙儿,淡淡一笑道:“一别数月,太一风采依旧,路上辛苦了。”
“无妨。”龙儿看着坐在阀主位子上的裴都,嘶声道:“还没恭喜大帅荣登贵阀阀主之位呢,就让本座以此物为贺吧。”
说着,他将随身携带的那个檀木匣,先搁在自己面前,然后轻轻推向裴都。
裴都瞥一眼那木匣,伸手一运功,便要将其吸入掌中。
“且慢!”龙儿目光一凛,伸手按住了木匣。
第五百四十六章 条件
铁血堂中,见龙儿按住木匣,裴都不禁眉头一皱,带着金戈铁马之势的威压,呼啸着笼罩住了龙儿。
天阶大宗师都能以气势迫人,统领千军万马、鏖战沙场多年的裴都更是深谙此道。他释放出的威压要比寻常大宗师强上数倍,甚至可以直接让人魂飞胆丧,毙命当场!
被裴都气机锁定,龙儿哪能承受的了?登时便弯下腰去,一张脸苍白如纸,他却仍死撑着按住那木匣,就是不松手。
“本阀为表示诚意,已先行交出了镇北关,莫非太一还想耍什么花样不成?”只听裴都声如金石的质问道。
“阀主误会了,本教绝对遵守承诺,不会有任何变化的……”龙儿使出吃奶的力气,断断续续道:“只是我有个……小小的私人请求。”
“说吧。”裴都收回了气机。
龙儿顿感压力尽去,大口喘着粗气,悚然发现自己全身已经湿透了。这还是他头一次感受大宗师的威压,哪还敢再跟裴都拿乔?
喘匀了气,他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想请贵阀,为我杀一个人。”
“什么人?”裴都问道。
“陆云!”龙儿咬牙道出了那个名字。
“陆云?”裴都和裴邱对视一眼。
裴邱不由笑道:“这怕是不好办,就连夏侯阀都奈何不了那小子,本阀就是答应了太一,也不敢保证能办到。”
“他不过区区地阶,有那么难杀吗?”龙儿眉头一挑,不信裴邱的话。
“他本身没什么,随便一个大宗师出手,就能要他的性命。”裴邱苦笑道:“但他父亲是一阀之主,还是天阶大宗师。更要命的是,他师父陆仙已晋级半步先天,俨然就是张玄一之下的第二人了。偏生这两人又对他溺爱至极,陆仙更是放下话来,谁敢动他徒弟一指头,他就让谁家破人亡,这谁顶得住啊?”
“我兄长没有骗你,太一既然对陆云有深仇大恨,应该一直关注他吧?”裴都点点头道:“自然当知去岁他与夏侯阀的龃龉。事情明明是那小子惹出来的,可夏侯阀在没有办法之后,居然选择了刺杀陆信,也不愿去动他这个罪魁祸首。”
“当初张玄一挑战令师时,太一应该也亲眼目睹过,半步先天的可怕吧?”裴邱看一眼龙儿,又接着劝道:“没有天大的好处,还是不要去招惹另外一个半步先天了。”
龙儿万万没想到,凶横跋扈的裴阀也有不愿惹的人。看这两个老家伙对陆仙那副畏之如虎的架势,他就知道自己没法指望裴阀动手了。便退而求其次道:“我没说要贵阀动手,你们只需要为我提供便利,协助我杀掉他就行。事后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账也不会算到你们头上。”
“这样啊……”裴都闻言暗暗松了口气,只要裴阀不是主谋,陆仙也不可能来跟他们拼命的。想到这,他便点头应承道:“好吧,我答应你了。回头我会命本阀观风、武卫两位执事,尽可能配合太一的行动,直到你成功为止。这下总可以了吧?”
“多谢阀主襄助。”龙儿虽然不太满意,但这个结果他也能接受。便伸手轻轻一推,那檀木匣稳稳的飞到了裴都面前。
裴都打开木匣,拿出那枚传国玉玺,托在手中运功片刻,对裴邱点头道:“是上次那枚。”
说完,他便将玉玺递到了裴邱手中。
裴邱接过来,随意的看了一眼,便将其拢入袖中道:“阀主认为是真的,那便是真的了。”
见兄长收好了玉玺,裴都便咳嗽一声道:“来人。”
候在外头的裴御寇,闻声赶忙推开门,进趋上前,躬身行礼道:“阀主,有何吩咐。”
“这段时间,”裴都看看龙儿道:“太一将以客卿的身份在本阀暂居,你负责安排一下,给予最高规格的接待。”
“是。”裴御寇应一声,又对龙儿恭请道:“请太一跟我来。”
这本就是双方协议的一部分,在交割玉玺之后,龙儿便留在裴阀,一来作为两家的联络人,方便随时协调决策。二是监督裴阀履行协议的状况。最后,也有留在裴阀做人质的意思……
龙儿当然不会拒绝,他向堂上二人稽首行礼后,便跟着裴御寇下去了。
……
待堂中没了旁人,裴邱便迫不及待从袖中摸出玉玺,爱不释手的端详起来。
“这就是秦始皇的传国玉玺啊?六朝四十九帝之后,终于传到我裴家手中了。”裴邱满脸狂热的看着裴都道:“儿啊,你就是第五十帝!”
听了裴邱口不择言的称呼,裴都眉头跳了一跳,冷声道:“父亲慎言。”
“啊,是我得意忘形了,”裴邱猛然醒悟过来,自己居然在祖先祠堂中胡言乱语,真是彻底昏了头。“这玉玺实在是天下第一魔力之物啊……”
“父亲还是找机会,将其献给皇帝陛下吧。”裴都却丝毫没有被玉玺影响到判断,依然冷酷如冰道。
“啊?那怎么可以呢?”裴邱紧紧抱住玉玺,像怕被人夺去一般。大摇其头道:“此乃天赐之物,攸关天命气运,岂能拱手让人?”
“汉末,孙文台也是这样想,得了玉玺仓促南奔,却连刘景升都打不过,让他手下的黄祖取了性命。”裴都轻叹一声,耐心解释道:“后来袁公路也是这样想,居然妄自称帝,结果被天下共击之,临死前连口蜂蜜水都喝不上……”
裴邱闻言不说话了,他当了这么多年阀主,岂能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想不通?不过是利令智昏罢了……
寻思了好一会儿,他放下了手中的玉玺,默默点头道:“是啊,玉玺虽好,还需有制霸天下的实力相称。给夏侯阀得了此物,才是天命气运。给本阀得了,只是个招祸的玩意儿罢了……”
“父亲能这样想就是再好不过了。”裴都微微颔首,沉声道:“本阀之前跟夏侯阀太久,只有献出此物,才能获取皇甫彧的信任。而皇甫彧只有得到此物和本阀的效忠,才会有跟夏侯阀决战的勇气。所以本阀想要赢下所有,就要先学会舍弃!幽燕是这样,玉玺也是这样……”
“阀主不用教育我了。”裴邱欣慰的看着裴都道:“你说的对,是我老糊涂了。明明说了全都听你的,怎么又替你拿起主意来了?”说着,他将玉玺放回木匣,扣好盖板道:“过一阵子,我就去面圣!”
第五百四十七章 太师之怒
初始十一年这个年头,注定精彩至极。这边裴邱还没来得及面圣,那边天师道忽然下了一道天师符,大体是说‘四位皇子乃社稷之本,谁也不能伤害,否则就是与天师道为敌。’云云,虽然名义上保护的是所有皇子,但夏侯霸的三个外孙根本不用天师道操心,所以瞎子都能看出来,得利的还是大皇子。
听到这个消息,夏侯霸又一次摔了杯子。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老太师愤怒的咆哮声,回荡在中书省的正堂中。“老牛鼻子专心对付太平道就足够了,什么时候也开始插手朝廷的事情了?!”
夏侯不破弯下腰,将碎瓷片小心拾起来,以免在堂中来回踱步的老太师,伤到了脚丫子。
“侄儿刚从天师府回来,好容易才撬开赵玄清的嘴。”夏侯不破一边收拾着残局,一边低声禀报道:“据赵真人透露说,这道法旨与陆云有很大干系。”
“陆云,怎么又是他?”夏侯霸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脑仁疼。这世上能让他头疼的人没几个,陆云就是其中一个,这小子几次三番打夏侯阀的脸,夏侯霸却碍于种种原因,只能任他蹦跶。
现在老太师都开始后悔起,当初为何不给陆云个官职,也好把他支出洛都,省得他在京里搅风搅雨了。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两家已经彻底撕破面皮,初始帝又护着那小子,夏侯霸就是以中书省的名义下令,那小子也不会当回事儿的。
为免自取其辱,是以老太师尽量不去招惹陆云。幸而陆云过年之后,似乎受了婚事的打击,已经好久没有搞事情了。听说他倒是经常往商氏总行跑,似乎已经准备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了。老太师才不管陆云喜欢谁呢,他巴不得那小子沉迷温柔乡,大家相安无事才好呢。
可这才消停了几天,这小子怎么又出手搞事情了?
“据说他过年时,曾带着大皇子去给赵真人和天女拜年,当场提出要让天师道为大皇子的安全背书。”夏侯不破虽然武功不行,但办事能力却是夏侯四杰中最出色的。一番套话,他就把赵玄清的肚子掏了个一干二净。“起先,赵玄清自然是不同意的,但那小子巧舌如簧,偷梁换柱,把老道士绕了进去……”
夏侯不破便将陆云那套,‘保皇子就是保国本,保国本就是保大玄’的理论,讲给老太师知道。末了又补充道:“陆云还拿出陆信的手书,让赵真人不得不正式禀报太室山。他本来以为不会有什么下文,没想到这才过去两个月,徐玄机就降下了天师符……”
“徐玄机虽然不成器,却也不是好相与的。”夏侯霸对天师道当代掌教的评价并不高。不过这也是难免的,有张玄一高山仰止在前,继任者再努力也只能在他阴影中起舞。
何况徐玄机本身实力也不够硬,他虽然是天阶大宗师,却在洛水河畔被孙元朗一掌击败。这才有了后来张玄一只身北上太平城,同样一掌击败孙元朗的事情发生。堂堂掌教真人,居然还要前任掌门出手帮他讨回场子,无能至此,还有何颜面可言?
不过再怎么无能,徐玄机也是天师道的掌门,怎么可能被个毛小子牵着鼻子走呢?
“徐玄机并不是被陆云牵着鼻子走,”夏侯不破却早已勘破其中玄机道:“陆云只是提醒了他而已,让他找到了一条不同于师兄的路。”
“此话怎讲?”夏侯霸有些不明所以。
“徐玄机一直活在张玄一的阴影下,洛河之败后,他更是被天师道上下轻视,甚至有年轻一辈的弟子私下说,他不该再印照季菡平讨唬Ω冒盐恢萌酶倮镄洹!毕暮畈黄圃对诼宥迹炊蕴疑缴系拿排杉湎抖慈艄刍穑坪豕饪亢驼哉嫒伺侍福亲霾坏秸庖坏愕摹
“这种情况下,摆在徐真人面前的头等大事,便是重树威信,稳住自己的掌教之位。”夏侯不破继续分析道:“既然没法在武道上重新证明自己,他就必须另辟蹊径来显示一下自己的手段,好赢得教中的信任……报恩寺之变后,张玄一便几乎不理俗务,天师道对洛都的影响也日渐式微。但去岁柏柳庄之后,徐玄机降下天师符,平息了本阀和皇帝的争端,让太室山上下士气为之一振。”
“是以经陆云提醒后,已经尝到甜头的徐玄机,想要故技重施。让天师道在皇嗣问题上,拿到相当份量的话语权,也就不足为奇了。”夏侯不破有些佩服的摇摇头道:“侄儿估计,陆云就是算准了徐玄机的心理,才会提出那个看似过分的要求。”
“哦?那小子在天师道又没有眼线,怎么会对徐玄机的心理,把握的如此准确?”夏侯霸郁郁的皱着眉头,他不想相信夏侯不破的话,却又没法反驳。
“可能,这就是天才吧。”夏侯不破苦笑着站起身道:“大殿下能有这样的帮手,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哼!大势所趋,区区陆云也不过螳臂当车而已!”夏侯霸撂下一句狠话,坐回长案苦思片刻后,却又无可奈何的叹口气道:“你回去知会一下朱先生,暂时不要去动皇甫轩了。”
天师道这道法旨下得也是巧,就在数日前,朱秀衣已经奉命拟定了除掉皇甫轩的计划,只等阀主批准后就付诸行动。
夏侯霸正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直接杀掉皇甫轩?这样固然可以一了百了,但后患也着实不少。很可能会掀开各阀间互相暗杀的序幕,到时候夏侯阀也一样没有安生日子过。
这下不用再烦恼了,有天师道给皇甫轩的安全背书,刺杀变成了高风险、低回报的愚蠢之举,当然不用再考虑了……
“诶,这老牛鼻子,又坏我好事……”虽然是徐玄机下的天师符,夏侯霸却把这笔账又算到了张玄一头上。“莫非他一天不死,就要阻碍老夫一天不成?”
第五百四十八章 忽悠皇帝
中书省正堂内。
“伯父不必忧虑。”夏侯不破轻声安慰夏侯霸道:“阴谋不行,我们还可以阳谋图之,一样可以将二皇子扶上位,把大皇子撵出京城。咱们从头到尾全按规矩来,天师道就是想插手都没机会。”
“你的意思是?”夏侯霸有些明白了,两眼重新放出光彩的看着侄儿。
“朝廷的归朝廷,真人的归真人,天师道终究没法把手伸这么长。”夏侯不破凑到夏侯霸耳边,低声细语起来。
夏侯霸闻言不由点头连连,拢须赞道:“嗯,这样的效果好像更好,那就听你的,耐心点,慢慢来……”说着他拍拍夏侯不破瘦削的肩膀道:“你将此事思虑周全,待有章程后,便由你全权负责吧。”
“是。”夏侯不破躬身应声,心中不禁暗叹一声:‘整整一年了……’
柏柳庄的失败实在太过惨痛,虽然夏侯霸没有处罚他,但也将夏侯不破闲散投掷了一年之久。这才在夏侯不破的努力下,重新获得了夏侯霸的重用。
“对了,你再替老夫斟酌一下,给那陆家的小子寻个什么样的差事,既能让他接受,又能把他困住,别让他整天闲着没事儿,跟大皇子搅在一起生事。”夏侯霸又吩咐一句。
“是,侄儿尽快给他寻个合适的官职。”夏侯不破应一声,心中未免苦笑,当初拖着不给陆云官职,现在却又要主动安排,这都是什么事儿?
……
长乐殿中,此时却是一片欢声笑语。
“好好,你这合纵连横的本事,不输苏秦张仪啊。真是神来一笔,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啊!”初始帝一边和陆云下棋,一边满面笑容的夸赞道:“寡人终于敢放手,给老大争取点东西了。”
陆云也有一段日子没进宫了,这次是初始帝得知了徐玄机颁下的天师符,压不住内心的喜悦,马上让杜晦亲自将他请进宫来,要好好的夸奖他一番。
“陛下才是谋篇布局的棋手,小臣不过是冲锋陷阵的棋子而已。”陆云脸上却丝毫不见骄矜之色,对初始帝反而愈加恭谨谦卑。显然,今春以来发生的诸多变故,让他又成熟了不少。
对他这种懂事儿的表现,初始帝自然喜欢的不得了。他上上下下打量着陆云,是怎么看怎么顺眼。他没想到自己当初布下的一粒闲子,如今居然发挥了这么大的作用。
“可惜寡人就是没适龄的公主,不然非要招你做驸马不可!”初始帝头一次觉着,不赏赐陆云些什么,实在是过意不去。“既然和崔阀的婚事告吹,不如寡人从宗室中替你寻一贤良淑德的郡主如何?”
“谢陛下厚爱,不过为臣一听婚事二字,就头大如斗,”陆云自然是敬谢不敏,无论从哪方面论,他都不会接受初始帝的提议的。“还请陛下饶过小臣,让我过几天清净日子吧。”
“缓缓也好……”初始帝这话,也是随口一提。他自然知道,陆云的婚事如今是个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线团。他和崔宁儿的婚到底还结不结?到现在两阀也没拿出个说法来。初始帝当然不想因为自己的随意之举,惹到崔阀不快。
想到这,初始帝便打住话头道:“寡人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倒是你和崔家小姐的婚事,必须要慎重对待,不管最后结还是分,都不能搞坏了和崔阀的关系。”
“是,为臣晓得。”陆云面上应一声,心中却暗暗苦笑,现在又出了个必须负责的商珞珈,和崔阀的关系怎么可能搞不坏?
就在前日,崔白羽还特意过来,转达崔平之对他的不满——让他在崔宁儿的案子还没消停前,少往商氏总行跑。
‘都是那妖女造的孽,我又能怎么办呢?’陆云心中无奈苦笑,和皇帝下着棋就走了神。
……
长乐殿中。
初始帝唤了陆云,陆云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向皇帝请罪。
“陛下,为臣罪该万死,居然走神了……”
“看来你是不想跟崔家小姐继续了。”初始帝心情大好,自然不会跟他计较君前失仪,反而还调笑道:“听老左说,你最近往商氏总行跑得挺勤,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左公公真是的,没什么好跟陛下说的了。”陆云讪笑着嘟囔一声,却不否认初始帝的猜测。
“哦?难道你真看上商家小姐了?”初始帝没想到,还真让自己猜着了。便摆了摆手道:“你不要昏了头,以你如今的身份,怎么能娶八家之外的女子呢?商家再有钱,也配不上你的。”
初始帝这话,陆云自然不爱听,便直接将他的注意力,从自己的私事上移开了。
“对了陛下,臣还有一件机密大事要禀报。”
“说吧,这里没外人。”初始帝当然更关心自己的大事了,闻言马上摆摆手,让杜晦去门口守住。
“过年时,为了族兄的婚事,我拜访过梅坊一趟,设法见了梅老太君。”陆云一句话,就引起了初始帝的强烈兴趣。
“哦?那你可没少吃苦头。”初始帝不由笑道:“那老婆子跟你,还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为臣本来也以为会这样,但想着两阀总不能永不通婚,便想去激一激梅老太君。”便听陆云信口开河道:“但没想到的是,老太太居然十分通情达理,说总不能因为上一辈的恩怨,就让小辈们永不来往。”
“你可别上当,梅家女不嫁陆家郎,当初就是她定下的规矩。”初始帝闻言笑道:“现在却又装起好人来了,只怕是另有所图。”
“陛下圣明,什么都瞒不过陛下。”陆云忙送上一定高帽,然后沉声道:“为臣当时也疑惑不解,后来才弄明白,说到底,当年的仇恨,只是老太君和家父之间的个人恩怨,却闹得两阀不相往来,就连梅阀内部也是颇有怨言。现在,她见我主动上门,便也向家父释放了善意,表示希望缓和两阀的关系。”
“这些当阀主的,哪个不是精于算计?现在看到你父亲晋级大宗师,又成了陆阀的阀主,梅怡当然觉着再僵持下去,吃亏的只有梅阀而已。”初始帝一脸理所当然道:“不过,怎么没听说两阀关系缓和的消息,难道有什么变化不成?”
第五百四十九章 升官
长乐殿大门紧闭,杜晦守门,君臣密议。
“变化倒没有,是因为这件事,必须要陛下定夺。”听了初始帝的疑问,陆云忙压低声音道。
“你们两阀的事情,寡人不好掺合的。”初始帝幽幽说道。虽然这是事实,但堂堂皇帝陛下亲口说出这种话,也真有够羞耻的。
“但这并非只是陆阀和梅阀之间的事情。”陆云却淡淡一笑道:“梅老太君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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