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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歌-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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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朱秀衣和夏侯不败本人,两人相视一笑,均生出棋逢对手的快意之感。
“二爷果然天资绝顶,一学就会啊。”朱秀衣赞道。天阶大宗师,就是这样可怕。他们是一群站在武道巅峰的人,他们非但有登峰造极的真力,对武学的眼光悟性更是高的绝顶,任何招式一看就会,一学就精,甚至比原先的招式还要精妙。因为他们能一眼发现招式的破绽,并想出解决之道来……
当然,轩辕问天也是天阶的水准,他引以为傲的《问天诀》,可不是谁都能眨眼看出破绽的。更何况还是朱秀衣模仿出来的二手货,哪怕天资绝顶如夏侯不败,也只能比着葫芦画瓢而已。
“皮毛而已,”夏侯不败又打出方才几招,双手把玩着那一团小小的太极,感觉受益匪浅。他一扫方才的颓唐,双目神光湛然道:“有机会真要领教一下真正的《问天诀》,其玄奥不在本阀的《龙象大手印》之下啊。”
“可惜在下也只学了个形似罢了,”见夏侯不败重新振作起来,朱秀衣欣慰的笑道:“不过来日方长,二爷会有机会和他切磋的。”
“但愿吧。”夏侯不败点点头,刚要继续说话,外头的车夫敲了敲车壁。
朱秀衣闻声,将车窗打开一条缝,便见外头已是天色大黑,陆信的马车赶在坊门关闭前,从陶化坊中驶了出来。
“陆信离开陶化坊了。”朱秀衣合上车窗,对加紧穿戴的夏侯不败道。
“我抄小路,到前头等着他。”夏侯不败穿好了靴子,又套上袍子,最后,将那猿猴面具戴在了脸上。
“动手时坊门关闭,守卫也都已经调开,二爷只管放手施为,在下从旁为你掠阵。”朱秀衣为他打开车门,夏侯不败点了点头,便身形一闪,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
那厢间,陆信被岳父强拉着吃酒,一直到天黑才肯放他离开。那十六名车夫早就吃了饭,打道回府了,只有给他驾车的车夫,还一直等着他。
这会儿,陆信醉醺醺的歪在马车里,许是酒意上涌,他一个劲儿的喊热,命车夫将四面的车帘全都挑了起来。呼啸的冷风吹得车帘劈啪作响,陆信却在车里安然入睡了。
车夫无奈的摇摇头,担心自家老爷会着凉,加紧抽了马匹一鞭子,想要早点赶回府上。
车夫一边小心驾车,一边挑着灯笼仔细看前头的路。他忽然瞧见长街尽头,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这会儿,各处坊门都已经关闭,大街上行人绝迹,就连巡夜的兵丁也不知去了哪里。那人矗立在大街中央,看到马车朝自己驶来也不避让。
这一幕,让那车夫心下直发毛,赶忙扯着嗓子吆喝道:“让让,不要命了吗?!”
谁知对方依然纹丝不动。
车夫情知不妙。这时,马车已经到了距离那人一丈近远,借着灯笼的火光,车夫定睛一看,不禁‘啊’得惊叫一声,吓得他险些从马车上跌落下来。
车夫这一惊慌,手上不由自主一紧缰绳,马匹吃痛站住脚,车厢自然跟着猛地一晃。
“干什么,大惊小怪的?”陆信一头撞在了车厢壁上,疼得他呲牙咧嘴,骂道:“撞死你家老爷了。”
“鬼,鬼啊……”车夫却顾不上答话,只见他两股战战的指着那拦路之人,声音中满满都是惊恐。
陆信费劲的眯起眼,借着火光定睛一看,只见那人身材高大,穿着白色长袍,头上戴着个狰狞的猿猴面具!在这深夜长街中相遇,真如碰见厉鬼一般!
“你是……轩辕问天?”陆信的酒,刹那间醒了一半。
“说对了,本座正是白猿社主人,轩辕问天!”那人一开口,声如金石,震得车夫两耳嗡嗡作响。只见他双手一挥,一团灰蒙蒙的真气便透体而出,刹那间将拉车的马匹笼罩其中。
‘咴咴……’战马惨叫嘶鸣,像被无数钢针扎满全身一般。无数股细弱毛发的血线,从它的毛孔中喷涌而出,这匹八尺多的高头大马,眨眼间便被放干了血,倒在血泊中。
第四百九十七章 大反转
“妈呀……”车夫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尿了裤子,再也顾不得自己的主人,手脚并用往远处逃去。
‘轩辕问天’似乎也懒得对蝼蚁出手,他的眼里只有陆信。
“你不打算逃走吗?”夏侯不败假扮的轩辕问天,目光冰冷的看着陆信。猿猴面具在夜色中,闪烁着难明的光泽。
“嘿嘿,被白猿社主人盯上了,我还能逃得掉吗?”陆信瘫坐在马车上,苦笑一声。
“你知道就好。”夏侯不败的余光透过面具,瞥见那特意留下来传话的车夫,已经跑远了。便也没了表演的兴致,大步走向陆信。
“尊驾堂堂天阶大宗师,为何要屈尊对在下动手?烦请让我做个明白鬼。”陆信似乎已经认命了,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车厢中,既没有要逃走的意思,也没有要抵抗的架势。
“白猿社接下的任务,就一定要完成。”夏侯不败按照预先设计好的说辞,冷声答道:“你要是心里不服,下地狱后去找陆俭吧。”
说着,夏侯不败右手束刀,如斧头劈豆腐一般,将坚硬的榆木车厢齐刷刷劈成了两半。
陆信便如被剥掉了颗的花生仁,毫无遮拦的坦露在对方面前,可怜弱小又无助……
“我命休矣……”陆信哀叹一声,闭目等死。
“去死吧……”夏侯不败的手刀看似不疾不徐,却眨眼就到了陆信的胸前,一个黑虎掏心,便要挖掉他的心脏。夏侯霸实在是恨极了这厮,命夏侯不败给陆信一个痛苦万分的死法!
谁知却听铛的一声,夏侯不败的手指似乎撞在了金属之上。
“咦?”夏侯不败讶异的低呼一声。
但更震惊的还在后头呢!
趁着他吃惊之下,中门大开,陆信猛然双拳砸出,耀眼的真气透体而出,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凝成一颗碗口大小的光球,正中夏侯不败的胸口。
便听轰的一声巨响,夏侯不败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数丈远,重重摔在了地上。
哇的一口鲜血喷出,夏侯不败满心都是惊恐:‘大宗师,天阶大宗师!陆信怎么成了天阶大宗师?!’
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快四十岁的人,怎么可能突然晋级天阶?但那透体而出的金色真气甚至可以凝聚成球,不是天阶大宗师怎么可能做得到?而且是功力毫不逊色于他的大宗师才行!
若非夏侯不败龙象大手印大成,龙象真气可自动护体。加之实战经验太过丰富,在千钧一发间避开了要害,恐怕方才这一击,便足以让他巨星陨落了。
夏侯不败还未落地时,陆信便已腾身而起,如一颗出膛的炮弹般,飞扑到他身前丈许高处,然后双脚一个马踏千军,朝着夏侯不败重重跺去。
夏侯不败猝不及防间,生吃了陆信蓄力已久的一击,虽然躲开了要害,却也受了极重的内伤。此刻他的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中,到处都是对方的异种真气在作乱,就像遭了飓风扫荡一般。夏侯不败气息紊乱至极,甚至暂时都动弹不得。只能拿出保命的绝招——运起龙象护体神功,将身体化作顽石一般,用双臂护住要害,硬吃了陆信的这一记马踏千军。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激起的气流将地上的雪沫卷起一圈。陆信蕴含无上真力的两脚,重重踏在了夏侯不败的胸口上。
喀嚓一声,夏侯不败的双臂臂骨被硬生生踩成了四截!
陆信毫不给夏侯不败喘息的机会,又是一记炮拳重重击下,金色的真气弹正中夏侯不败的腹部。扑哧一声,夏侯不败当场破功,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
污血透过夏侯不败面具的孔洞流出来,让那猿猴的面具看上去愈加恐怖。
这时候,他的生死,就在陆信一念之间了。
夏侯不败纵横天下这么多年,不知道打败过多少对手,不知道将多少人的性命攥在手中。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垂死的狗一般,命运任由对方决定……
“给个痛快吧……”夏侯不败万念俱灰,已经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想死?没那么容易!”谁知陆信却狞笑一声,状若癫狂,拳脚如雨点般砸向夏侯不败,却有意避开了他的要害。
其实陆信早就知道,对方根本不是什么轩辕问天,而是夏侯不败!眼下,陆阀承受不起夏侯阀的全力报复,所以陆信还不能直接干掉夏侯不败。
那就让他以轩辕问天的身份,吃我一顿毒打吧!
“哈哈哈哈!”陆信畅快至极,这可是暴揍夏侯不败啊,十年来他做梦都想做的事啊!
夏侯不败全身脉门被陆信用真气锁住,双手骨折,丹田遭到重击,两脚毫无知觉。此刻已是动弹不得,整个人如草靶子一般,一动不动的惨遭陆信的毒打。
“你杀了我吧……”夏侯不败哪曾遭受过这种耻辱?朝着陆信疯狂的嘶吼起来。“不然我早晚杀你全家!”
“还敢嘴硬!”陆信闻言大怒,一拳击下,就要彻底废掉夏侯不败的一条腿。
然而就在此时,他忽然心生警兆,身子腾空而起,未及转身,便反手一记炮拳!
轰的一声巨响,金色和青色的真气碰撞在一起,爆发出耀目的光辉!光芒之盛,居然照亮了整条长街……
朱秀衣终于现身了!
见自己无声无息的一记偷袭没有成功,朱秀衣也不追击,只不丁不八站在夏侯不败的身前,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陆信。
陆信也在半空中打量着朱秀衣。见他只用一方薄薄的纱巾蒙着面,也并未刻意掩饰身形,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会被认出来。
“尊驾又是白猿社哪路神仙?”陆信在中书省时,经常与朱秀衣打照面,是以一眼就能认出他的身份。但陆信十分精明,对方越是不加掩饰,他就越不表现出,自己已经将其认出。
“随便了。”朱秀衣刹那间就明白,陆信准备揣着明白装糊涂了,那再表演下去,也不过是自取其辱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 上风
这时候,不远处的谢坊响起一声长啸。啸声中,一条人影飞檐走壁如履平地,正在飞快的接近中。
另一边,稍远些的崔坊也有了动静,一条人影飞掠过坊墙,如腾云驾雾般朝着陶化大街扑来。
“引来看热闹的了。”朱秀衣淡淡一笑,询问陆信道:“尊驾准备打下去吗?”
“没有让别人看猴戏的兴趣。”陆信也洒然一笑,缓缓落在了地上。
“那就山高水长、后会有期了。”朱秀衣朝陆信一拱手,便弯腰抄起夏侯不败,朝着相反的方向纵身而去。看他脚下步伐也没多快,却如缩地成寸一般,眨眼间便带着夏侯不败,消失在了陆信的视线中。
这边朱秀衣和夏侯不败刚走,那边谢鼎便飞掠而至。只见他稳稳立在街边房檐之上,睥睨着街上的陆信。
“你是陆信?”谢鼎一眼就认出陆信的身份,语气却冷淡的很。他的目光在陆信脸上掠过后,便落在那匹血泊中的死马身上。
“咦?”谢鼎自然能看出,杀死马匹的功法极不简单。战马表皮看上去完好无损,实则全身所有毛孔均遭破坏。除了天阶大宗师的真气,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武器可以造成如此精细的伤害。
再看看地上被轰出的几个大坑,无不明确的彰示着,方才确实有天阶大宗师在此对决。
刚才谢鼎在静室内修行,忽然察觉到两股狂暴的气机在不远处交战。只有天阶大宗师,交战时才能引动气机。大玄统共就那么几位大宗师,他自然要第一时间赶来查看一番了。
“方才是何人在打斗,你可看到了?”谢鼎一边举目四望,一边随口问陆信道。
“是个自称白猿社主人的人,忽然行刺于我。”陆信也不在意对方轻慢的态度,轻声细语答道。
谢鼎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有大宗师的人影,有些失望的‘嗯’一声道:“那是谁出手救了你?”
“没人帮忙,我自己打退的敌人。”只听陆信淡淡说道。
“哦,没人帮忙……”谢鼎随口应一句,这才反映过来,登时愣怔在那里。他像见了鬼似的上下打量陆信半晌,方失声叫道:“什么?你自己打退的轩辕问天?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不过严格说来,我已经击败了轩辕问天,若非他的同伴突然杀出,我一定可以把他留下来了。”陆信语调平静的叙述着,但他言语之间,还是透出了抑制不住的骄傲。
“什么,难道还有一位大宗师在场?”谢鼎惊得险些从房檐上掉下来。
“陆信说得没错。”这时,崔定之的声音响起。话音未落,他已飘然而至,稳稳立在了陆信面前,道:“方才确实有第三位大宗师在场。”
说完,崔定之也不理会被惊掉下巴的谢鼎,朝陆信抱拳恭喜道:“恭喜老弟,一步登天!”
“侥幸侥幸,”陆信忙还礼,十分谦虚道:“一步登天谬赞了,兄弟我还是知道天高地厚的。”
“你真的打通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了?”谢鼎也落在了陆信身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他一番,忽然怪笑一声道:“老弟,露一手瞧瞧。”
说着他一弹指,噗嗤一声,一道青色的气剑便朝着陆信面门射去。
陆信心里,早就恼这厮百般看低自己,见状长笑一声道:“来得好!”
说着他便一拳砸了回去,金色的真气如炮弹一般喷薄而出,眨眼就将那青色气剑吞噬干净,又继续呼啸着飞向了谢鼎。
谢鼎一看来者不善,哪里还敢再托大?赶忙运起五德五行功,双手闪耀五彩光芒,硬接了陆信这一击。
轰的一声巨响,彩光闪耀间,长街上烟尘四起、碎石横飞。等闲黄阶高手若是被殃及池鱼,怕是直接就会横死当场的。
在场的都是大宗师,当然不会受丝毫影响。三人不约而同真气外放,形成一面气墙,将那些飞溅的碎石屑尽数挡住。等到尘埃落地,三人身上却一点灰都没有。
“哈哈哈,谢老怪吃亏了。”这时,周遭的屋顶上,又响起了裴御仇的声音。他一脸好笑的看着谢鼎,毫不留情的戳中了对方的痛处。“你手抖个什么?”
“老夫只是跟他开个玩笑,哪成想他跟我来真的?”谢鼎输人不输阵,十分嘴硬道:“我只是猝不及防吃了点小亏而已。”
“原来是猝不及防的原因啊。”梅钰清亮的声音响起,梅阀的大宗师也来凑热闹了。她与谢鼎素来不睦,自然毫不客气的揶揄他道:“看来你真是老了,赶明要被缉事府从天阶榜上除名了。”
“梅妹说得对,”有梅钰的地方,自然就少不了卫央,他紧跟着梅钰落在场中,嘴上附和道:“老谢,你怎么练的功?都成大宗师二十年了,怎么功力还不如人家个新晋级的深厚?”
谢鼎被他们一唱一和,羞辱的面红耳赤,心中却跟卫央想到一块去了,对陆信展露出来的实力,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起先确实只是想试探一下陆信,所以开始只用了一点真力。但天阶大宗师已经打通了奇经八脉、十二正经,瞬间就可以凝聚起全身真元来抵御——除非像方才,夏侯不败极度低估了陆信的实力,被陆信巧妙算计偷袭之下,还没反应过来就中了招。
所以方才那一下,谢鼎其实已经凝聚了足够的真元来防御了。他将五德五行功运转到极限,才堪堪化解掉了陆信的真气。却也让谢鼎的经脉,一时有些不堪重负,双臂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在大宗师们看来,在这场较量中,成名已久的谢鼎,自然是落了下风了……
“哼,想要把老夫天阶榜上除名,等上十年吧。”论斗嘴,谢鼎可不是梅钰的对手,何况还有个卫央从旁帮腔。他这时候越解释就越让自己难堪,便索性闭上了嘴。
不过让谢鼎这一闹,再也没人会质疑,陆信天阶大宗师的身份了。
第四百九十九章 不败败了
非但如此,几位大宗师此刻,皆是满心的震惊。他们实在无法想象,刚刚晋级天阶大宗师的陆信,怎么在刹那间爆发出的真力,似乎比成名已久的谢鼎还要强大?
但就像他们没法当面问陆信,怎么可能在快四十岁的年纪,忽然就晋级大宗师一样,修行的诀窍和进展,是大宗师最大的秘密。
是以震惊之后,各位大宗师反而有些无话可说了。颜面扫地的谢鼎先行离去后,其余人也草草向陆信道贺一声,便各自匆匆离去。他们要急着回去,向阀里知会这一重大的变故。
眨眼之间,长街上便只剩陆信一个,他看一眼倒闭在血泊中的马匹,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胸口,已经陷进去寸许的那块陨铁护板。
方才,谢鼎已经证明了大宗师的反应何其敏锐。若没有这东西,他根本算计不到夏侯不败。
陆信暗道侥幸,却又一阵毛骨悚然,暗道:‘莫非陆云已经料到,夏侯不败会用这招黑虎掏心?’
那他岂不成了神仙了?陆信摇了摇头,长长一叹,便也纵身一跃,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
夏侯霸是在睡梦中被叫醒的。虽然今日夏侯不败要去杀陆信,但在夏侯霸看来,此行定然手到擒来,根本无需多虑,是以他像往常一样早早睡下,只等明早起床后,就着陆信的心肝吃早餐了。
看到夏侯不伤一脸凝重的把自己叫醒,夏侯霸心里登时咯噔一声。
“怎么了?”
“不败败了……”夏侯不伤声音沙哑的回答道,似乎心理上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摩罗大师正在祠堂给他疗伤。”
“什么?”夏侯霸一下子从榻上蹦起来,顾不上穿鞋,便赤足往前头奔去。
夏侯霸三步并作两步,闯进了凌云堂。
便见夏侯不败浑身是血晕死在胡床上,两只手臂以诡异的角度,软软的垂下床板,显然已经断掉了。
但显然手臂的伤势并非最要紧处,只见摩罗大师神情凝重的按着夏侯不败的丹田,将同源的龙象神力源源不断注入他的体内,替他修补着受伤的心脉。
“怎么会搞成这样?”夏侯霸难以置信的看着鼻青脸肿的夏侯不败,实在无法将这条被打断脊梁的癞皮狗,和往昔那战无不胜的杀神侄子联系起来。他不由恼火的瞪一眼旁边的朱秀衣道:“难道陆仙出手了?”
“回主公,陆仙未曾现身。”朱秀衣满脸愧色。
“那是谁干的?”夏侯霸咆哮着质问道:“张玄一,孙元朗?还是裴阀那三个联手干的?”
“都不是……”
“那到底是谁干的?!”夏侯霸的怒火,似乎要将凌云堂的顶盖掀掉一般。
“是陆信。”朱秀衣涩声答道。
“是,是谁?!”夏侯霸以为自己听错了。
“正是这次的目标陆信。”朱秀衣抬起头,惊魂未定的看着夏侯霸道:“陆信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晋级了天阶。二爷毫无防备之下中门大开,吃了他的蓄力一击,一时动弹不得,眨眼间便被他折磨成了这样。学生救援不及,还请主公降罪。”
“怎么可能呢?这不可能啊……”夏侯霸满腔心思,都被陆信晋级天阶的消息震惊了,哪还顾得上治朱秀衣的罪?
老太师在祠堂中烦躁的踱着步子。凤毛麟角的天阶大宗师,多一个少一个,都会极大改变各阀的力量对比。而且……偏偏那人还是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就更让老太师头大如斗了!
“陆信今年多大了?老夫记得他刚晋级地阶没两年吧?”夏侯霸一边踱步,一边随口问道。
朱秀衣过目不忘,马上报出陆信的资料。“回主公,陆信今年三十有八。根据可靠情报,他是在两年前,也就是三十六岁时,于吴郡余杭县晋级的。”
“三十六岁才晋级?”夏侯霸闻言愈发迷糊了,看着朱秀衣道:“有比他晋级时的年纪,更大的吗?”
“以前有过大器晚成的记录,但大玄立国以来,他是晋级地阶时,最年长的一位了。”朱秀衣一脸不可思议道:“按照常识来说,三十五岁没晋级天阶,就断无成为大宗师的可能了。他三十五岁时,连地阶都没突破,却在三年之内连过两关,真是闻所未闻、匪夷所思。”
“是啊,怎么可能呢……”夏侯霸是真不想接受这一事实。但事实就摆在那里,他不接受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莫非,他得了什么秘法不成?”夏侯霸忽然想到,摩罗大师灌顶夏侯荣光的旧事,不由看向朱秀衣。
“陆阀是没有这种秘法的,否则他们也不会十几年来,只有一个陆仙在撑门面了。”朱秀衣轻轻摇头,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道:“莫非是他自己得到的?”
说着他眼前一亮,定定看着夏侯霸道:“十年前,落凤坡!”
“你是说……”夏侯霸嘴巴张得老大,明白了朱秀衣的意思。“当年的《皇极洞玄功》,并没有被乾明皇后烧毁,而是被陆信得了?”
“现在看来,只有这种可能了。”朱秀衣重重点头道:“想晋级天阶难比登天,天下功法中,也只有玄之又玄的《太平经》癸卷,才记载了一步登天的秘法。而《皇极洞玄功》正是皇甫烈从太平道抢来的《太平经》癸卷!”
“嗯……”夏侯霸深以为然的颔首道:“有道理。”当年,他派夏侯不败亲自去追杀乾明皇后,除了斩草要除根外,还有个极重要的目的,就是夺取这能让人一步登天的《皇极洞玄功》。
“这也能解释了,为何陆信当年忠于乾明皇帝,却非但见死不救,还将皇后母子烧死观中。”朱秀衣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道:“分明是想要占有这本神功!”
“好,好狠的小子!”夏侯霸气极反笑,居然有些欣赏起陆信的做派来。“怪不得老夫曾那么欣赏他,原来他有老夫最喜欢的枭雄之姿啊!”
“是啊,他隐忍多年,一鸣惊人,往后怕是再难将其抹杀了……”朱秀衣喟叹一声。除非全面开战,否则怎样也威胁不到一位天阶大宗师的生命。
夏侯阀剪除陆信的计划,可以说全面破产了。
陆信,大势已成……
第五百章 要变天了
凌云堂中。
老太师终究是久经风浪,片刻的震惊之后,很快便平静下来,开始思量起对策。
“能不能设法,把《皇极洞玄功》夺过来?”夏侯霸期冀的看着朱秀衣。
这《皇极洞玄功》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居然可以让资质平庸的陆信,用短短十年时间脱胎换骨,一步登天。可想而知,若是到了夏侯阀手中,将会在短时间内,诞生出来多少宗师,乃至大宗师?
到那时,就连张玄一他也不放在眼里了。这天下,还有谁能阻挡夏侯阀的脚步?
“今天之前,还有可能设法逼陆信交出神功。”朱秀衣皱眉苦思片刻,摇摇头道:“但今天一过,他就要成为陆阀阀主了,再想谋夺几无可能了。”
“嘿……”夏侯霸猛然想起,之前陆尚在祠堂的誓言,不由颓然一叹道:“老蠢物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挡了老夫的路,真是该死至极!”
只要陆信当上阀主,再想打他的主意,就是要跟陆阀全面开战了。到时候陆仙也要听陆信的调遣,没有万全之策,哪怕嚣张如夏侯霸,也不敢轻举妄动。
“有没有办法,拦住陆信继任阀主?”夏侯霸犹不甘心的望着朱秀衣。
“陆问一倒,我们几乎影响不到陆阀了。”朱秀衣又摇了摇头。“恐怕天一亮,陆阀就要变天了。”
“恨死老夫了……”夏侯霸这些年来,还是头一次品尝到无力回天的滋味。他甚至开始后悔起,当初不该非要强逼着陆信同意儿女亲事了。
“此事急不得,只能徐徐图之,相机而动了。”朱秀衣一时也拿不出办法,只能安慰夏侯霸道:“往事不可追,但将来总是有机会的,主公保持耐心就是。”
“唉,也只能如此了……”夏侯霸吐出长长一口浊气。陆信已是天阶大宗师,马上又要成为一阀之主,确实不可能再随意对付了,只能先让他嚣张一阵子再说了。
按下心头的不甘,夏侯霸这才想起要关心一下夏侯不败来。他走到胡床边,看一眼双目紧闭的侄子,问摩罗道:“大师,不败的伤势如何?”
“外伤严重,内伤也不轻,但万幸,没有伤及本源。”摩罗缓缓收回按在夏侯不败丹田的手,示意早就候在一旁的御医,为二爷处理外伤。“只要将养数月,便可复原如初。”
“哦,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夏侯霸松了口气,他倒不是心疼这个侄子。但眼下随时都可能和初始帝摊牌,夏侯阀的顶尖战力,不容有任何损失。“看来,那陆信也不过如此。”
“非也,对方是故意避开了二爷的要害。”摩罗却摇摇头,出家人不打诳语。“不然,以二爷丹田的伤势,随便一个玄阶,都能要他的命。”
夏侯霸分明看到,躺在那儿的夏侯不败,嘴角抽动了一下。也不知是疼痛导致,还是听了摩罗这话,觉着无地自容。
“显然,陆信认出了二爷的身份。”朱秀衣轻叹一声道:“看来,他也知道真的废掉或者杀了二爷的后果,是他和陆阀都承受不起的。”
“应该是这样。”夏侯霸既然在心中,将陆信升格为枭雄,自然觉得理所当然。他看一眼朱秀衣道:“这次事出有因,也不怪你和不败。但往后对待陆阀和陆信,要慎之又慎,要么一击致命,要么就不要轻举妄动。”
“学生明白了。”朱秀衣忙深深一揖道:“学生多谢阀主宽宏。”
“唉……”夏侯霸只要一想到,自己发誓要让陆信活不过今年。心中就烦闷非常,这种牛皮吹破的无力感,实在太糟糕了。
他再也不想多看众人一眼,转身独自离去。
……
差不多同一时间,初始帝也被杜晦叫醒了。
“什么事?”初始帝揉着惺忪的睡眼,接过杜晦奉上的密报。
只扫了一眼,初始帝就睡意全无,一下子坐起身来,抬手示意杜晦,将桌上的宫灯端过来。
初始帝倚着靠枕,借着宫灯的光亮,将那密报仔仔细细看了数遍,放不可思议的笑起来道:“这种事都能发生,真是天助我也。”
“是啊,按理说,陆信怎么可能晋级天阶,可他确实就晋级了,还把假扮成轩辕问天的夏侯不败,打得骨断筋折。”杜晦也是一脸不可思议道:“这陆信到底是吃了什么仙丹?还是练了什么神功?”
“你有话就直说,别绕弯子。”初始帝心情大好,赤着脚下地,走在柔软的波斯地毯上。
“当年的《皇极洞玄功》,会不会被他得到了?”杜晦显然跟夏侯霸想到一块去了。
“这谁也不知道。但他练的绝对不是《皇极洞玄功》。”初始帝一脸笃定,却又有些嫉妒道:“《皇极洞玄功》有名无实,非但没法打通奇经八脉、十二正经,只会把人练废而已。”
“陛下说不是,那就不是了。”在这件事上,杜晦完全相信初始帝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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