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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神相(镔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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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随着张铁嘴“神算”的名气越来越大,身份地位水涨船高,他已经不怎么把柳达这个对手放在眼里了,或者干脆说“不屑于这种骗吃骗喝的神棍为伍”。
尤其在年前的时候,张铁嘴更是被邀请到城隍庙里面摆摊,彻底脱离了街头生意,算命的费用也从三文钱涨到了如今的十文钱,甚至三十文,五十文,上百文……
此时的张铁嘴不再饥寒冻迫,而是锦衣玉食,自我感觉更是成了上等人。因此他很忌讳别人提起以前,尤其提起以前他在街头算命时丢脸的事情。可是最近却不断流出他当年落魄时在街头捡地上的馒头,被青皮无赖殴打,以及被人掀摊子的事儿。
张铁嘴首先怀疑的就是柳达,只有他才会这样背着自己说自己坏话。不用说,自己生意好,他生意差,自己成了“铁嘴神算”,他却还是“街头神棍”,比较之下,是谁都会忍不住诋毁自己。
也正因为如此,张铁嘴算是把柳达恨恨上了,今天见了他儿子当然不会有什么好气色。
此刻柳文扬算是知道了前因后果,那张铁嘴更是指着那“铁嘴神算”的匾额,得意洋洋地问道:“怎么样,现在你总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柳文扬实在不愿意多生事端,不过看对方那得意洋洋的嘴脸,柳文扬顿觉不爽,于是便瞅了一眼对方“尊容”,一本正经道:“知是知道了,不过总觉得这词儿该改一改,不应是‘铁嘴神算’,而应该是‘歪嘴神算’!”
“没想到柳达有你这么一个牙尖嘴利的儿子,却不知道你们那破烂生意还能撑过几天!”张铁嘴的缺陷被人嘲讽惯了,倒也不以为意。
“这个不劳你操心,搞不好到时候我们搬进这里取暖,你搬到外面受寒也说不定!”
“哈哈哈,可笑!这是可笑!原来你除了牙尖嘴利外,还这么喜欢说大话!”张铁嘴用一种嘲弄的,不屑的目光看着柳文扬,“倘若你父亲真的有能耐,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田地!”
“没听说过吗,世事难料!”
“那我就张大了眼睛等着!”张铁嘴冷笑,“看看你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怎么把我赶出去!”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无话可说,于是柳文扬挑衅地就竖了一下中指,“好,我们走着瞧!”转身离开。
张铁嘴,“竖指头?你什么意思?……老子才是第一!”
第13章。大明神相不易做
出了城隍庙,柳文扬径直来到老爹的算命摊前。
大冬天的,柳老爹缩着脖子眯着眼睛,趴在桌子上正打盹。
柳文扬不得不佩服老爹抗寒能力,这样也能睡着?
听到儿子的脚步声,柳达揉了揉揉眼睛,忙道:“没什么人,眯了一会儿。”
“你和那张铁嘴是什么关系?”柳文扬用手扫了扫桌面上的细雪。
“他?以前的同行,不过现在人家成名了,咱高攀不起。”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对了,你问这干嘛?”
“没什么,随便问问。”柳文扬敷衍,“好了,来客人了,快点接客!”
“啥,接客?”柳达看了一眼不远处走来的一名身穿罗衫绣袄的富态女子,“你老爹我是正经人,绝不会去做青~楼接客那般营生!”
众所周知,青~楼女子迎接客人是最热情的,离老远就会红袖招展,“来吧,大爷,玩一会儿!”很多人原本不想进去的,都被招进去了。可是在柳达看来,那很低贱,很卑微,非君子所为!
柳文扬没想到老爹这么古板,只好叹气道:“你不干,那就没戏了。”
果然,那女子路过算命摊前,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上了台阶去庙里拜神。
一个还就算了,可是渐渐地香客多了起来,人们悉数从算命摊前走过,柳达就是厚不起脸皮接客,更别提吆喝了。那些人当然也如同流水般,一一流过。
现在柳文扬算是弄明白了,自己老爹的生意为什么会这么差。
在柳达看来,自己摆摊算命,那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没必要去厚着脸皮去招揽客人,比如说,“来,算一卦吧!”“来,我帮你批批八字!”
可是在柳文扬看来,这很不符合经济学原理。
对于做生意,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宣传”!正所谓酒香也怕巷子深,何况你的“酒”还不那么香。
眼看时辰,已经临近中午,过年前人们都想要祈求城隍爷保佑,因此香客如织。可是柳家父子摊前却还没有一笔生意,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网可罗雀。
相比之下,城隍庙里面张铁嘴的生意却兴隆无比。因为很多人从里面出来都会议论自己在里面算卦情况如何。
“张神仙说我今年必定得子,看起来我们李家有后了!”一个中年财主说。
“张神仙批我八字今年乡试必中!”一个白面书生说。
“张神仙……”
“张神仙……”
这些人一个个从柳达的算命摊前走过,赞美之词不禁传进柳达的耳朵里。
“哼,好听话谁不会说!什么铁嘴神算,还不是跟我一样,全靠嘴皮子吃饭!”柳达没半个生意,难免发些牢骚。
听老爹如此唠叨,柳文扬却不这么想,因为刚才他有意识地看了一下几个称赞者的面相,通过他的“火眼金睛”,竟然与张铁嘴所批一模一样。也就是说那张铁嘴并非在胡说八道,而是真的懂得观相,并且功力还不差。
时间又过了半个多时辰。算命摊越发的冷清,那些路人似乎根本就不屑朝这边看一眼,也是,三文钱虽然不多,可是很多人宁愿花费十文去找“神算”张铁嘴,也不愿意找这个出了名的满嘴胡诌柳神棍。
再看城隍庙内张铁嘴身处室内,有道童服侍,咬着茶壶嘴喝着小茶,客人排成小队,等待着他给批命。
“那姓柳的算命摊怎么样了?”偶尔张神算也会“关心”一下外面的“老伙计”。当听到回答是“无人问津”,张神算就会露出一副“早料到如此”的笑脸。
不知何时,城隍庙的人越来越多。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原本还不以为意的柳达也开始不自在起来,如果放在以往,他定不会这样,可是现在儿子就在一旁,自己以前大吹法螺,说生意如何如何好,自己如何如何厉害,现在全成了笑柄。
柳文扬心中还惦记着金姨娘那笔欠款,如果生意还这般冷清,估计自己和老爹熬不到过年就会被扫地出门。想到这里,柳文扬暗自咬牙,“不行,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于是他问老爹,“身上可有几文钱?”
“有倒是有,不过就这么五文!”柳达摸出钱来,不知道儿子要干什么。
柳文扬也不解释,只道了一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收了五文钱,柳文扬早定好了目标,找到一个在路边抖着腿啃甘蔗的青皮。略一交谈,便达成了协议。
回过头,柳文扬找了一张厚实的黄纸,卷成喇叭,对老爹说:“借桌子一用!”然后在老爹目瞪口呆中,直接踩了椅子就上了桌子,面对那络绎不绝的香客,开始了大喇叭宣传。
“瞧一瞧,看一看啦,柳半仙算命童叟无欺!原本三文钱一卦,现在大酬宾,二文钱就可以算一卦,并且买二送一!天灵灵地灵灵,我们柳家神算最是灵!天皇皇地皇皇,我们柳家神算就是强!总之一句话,不灵不要钱!”
面前所有的香客都被柳文扬这一嗓子给震住了,他们见过街头揽客的,可从未见过这般……这般明目张胆夸赞自家的。
尤其吆喝的内容,也太张扬了!
因此他们第一反应就是好奇,然后就等着……等着看戏。
而就在此时,戏肉来也!
从人群中钻出来一个咬着甘蔗的青皮,破衣破帽,邋里邋遢,拿眼瞅着柳家算命摊,抖着腿吐出一口甘蔗渣道:“算命的,看你吆喝的挺来劲儿,敢不敢给我来一个!”
柳文扬忙跳下桌子,“不准不要钱!您请坐!”
那青皮也不嫌椅子脏,一屁股坐下,一只腿蹬着椅子边,嘴里咬着甘蔗,喷道:“不准我还看个鸟啊!不如这样,准的话原价我给你三文钱,不准的话你赔我十倍,如何?!”
柳达不妨冒出一刺儿头来,正要开口推脱,这边柳文扬却抢先开口道:“这又何难!只不过赔你十倍这事儿,有些太……”
“太难做不到是吗?那你们还做得狗屁生意!你们大家说,是不是啊!”青皮煽动周围人道。
“是---”众人哄堂大笑。
就连老爹柳达都有些脸红,感觉儿子这样做简直是在自取其辱。
柳文扬却满不在乎地用手揩了一下鼻子,说道:“我是说赔你十倍这事儿太没意思,不如……不准赔一百倍吧!”
轰地一下,周围所有人都惊呆了。心说,这个家伙是不是疯子?不是疯子的话,怎么说出这般胡话?竟然自家要求赔一百倍!
三文钱的一百倍是多少?很多人算不出来,但却知道是很多很多!
老爹柳达更是吃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阿扬,你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柳文扬拍拍老爹,安慰道:“你放心,我相信你的实力!”
柳达苦脸,心道:“可我不相信自己呀!”
明朝人似乎天生都有扎堆看热闹的精神,不多时,已经连层外三层将柳家算命谈围的水泄不通。
那青皮倒也有些演技,装模作样地撸撸袖子,乜斜着小眼说道:“这话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输了可就赔一百倍!”
然后眼珠子一转,又道:“为了让大家伙做见证,免得你算对了我说错,互相扯皮,我会先把答案写出来,看看你算的到底对不对!”
“如此甚好!那么开始吧!”柳文扬把老爹柳达推了出来,毕竟他才是主角。
柳达忐忑呵,不知道自己这宝贝儿子究竟在干什么,倘若自己一不留神算错了,被人砸摊子是小事,要赔三百文钱那可是大事儿。到时候就算把爷俩身上的肉刮了去卖,估计也凑不够三百文!
此刻,周围人全都精神抖擞地注视着柳达,甚至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这老算命的会不会作弊……
被人死死地盯着,柳达苦不堪言,“坑爹”的柳文扬却一脸笑眯眯样子,将纸墨笔砚准备好。
开始!
青皮歪着脑袋,假装思忖了一下说道:“你先算一算,我老爹可有兄弟?”
柳达:“观你面相……”
不等说完,柳文扬:“有,并且是三个,你老爹排行老二!”
青皮眨巴眼睛,然后当着大家的面儿,掀开自己写有字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个“三,二”!
旁边众人哇了一声,“还蛮准的!”“是啊,挺灵。”
青皮咳嗽了一声,“第二个问题,我老妈可有姊妹?”
柳达:“观你面相……”
柳文扬再次插嘴:“有,并且是五个,你老母排行第三!”
青皮表情呆滞,然后掀开纸张,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个“五,三”。
“真是半仙啊,竟然又对了!”
“猜的真准,看起来这算命的有些道行!”
“是啊,不仅算对了,还算得更准,连排行老几都说了出来!”
……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再次发出惊叹声,至于柳老爹则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儿子,心说,难道这小子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
自古以来做什么生意都讲究一个人气,什么叫人气,就是一个摊前聚集的人越多,人们就越喜欢挤过来看看。用一种很学术的词汇叫做“羊群心理”。
此刻,在柳氏父子的算命摊前就聚集了很多人。
事实上,柳文扬刚才使出的那一招在江湖上叫做“使双簧”。
按照惯例来讲,相面算卦先生通常雇人作为同伙,即“贴靴的”,挤在人群中装作看热闹的。算卦先生当着观众的面儿,叫人背着他把其家兄弟极为,或无妻室,写在纸条上。“贴靴的”看在眼里,然后打暗号给算卦先生。例如,“贴靴的”用转动眼珠打暗号,规定是左一,右二,三不动,四上,五下,行话就叫做“使双簧”。
可是眼前被柳文扬请来做“贴靴的”青皮,内心却万分的惊讶,或者说整个人都傻了。
为什么?
因为从一开始他还没来得及打暗号,柳文扬已经准确无误地把答案说出来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人家是真的算出了来,根本就没有作弊!
如果一开始这青皮的“演技”还很做作,不管是表情还是动作都很夸张,那么现在,他脸部的呆懵,难以置信,还有发现事实后的大吃一惊,已经完全不需要刻意演出来了。
神仙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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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一卦惊四座,客如云来
“半仙!你是真的活半仙啊!”青皮眼看对方算卦这么灵,不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恕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半仙给小的再算上一卦,我这几天右眼皮不住地跳动,却不知有何灾祸?!”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个道理青皮还是懂得的,可就是不明白自己有什么灾祸。这几天为这事儿正郁闷着呢,突然遇到半仙,当然要问个清楚了。
“这个嘛……”老头柳达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儿子,看他是否又要抢先出口。
这次柳文扬却双手插在袖子里,嘴巴闭紧,什么也没说。
“眼皮跳动却不一定有什么灾祸,且让我先看看你的眉眼。”柳达示意那青皮凑过身子,贴近了来看。
按照相书所言---
眉主三十一至三十四岁之运。
眼主三十五岁至四十岁中年运。
此青皮年岁三十二三,当主观眉毛。
眉头竖毛多招官非福患,破财、心愁。
眉毛浓重而不见底部欲念较高。
眉短贫困,兄弟无力。
眉毛粗压眼而睛又无神者官非多,财运不吉。
眉毛稀少是破财。
眉尾向上飞扬好高鹜远。
眉如有损缺及形态不吉,可修眉达到毛长均匀,不乱不反,才是富贵福寿。
但见此青皮的眉毛稀疏伏贴,犹如老了掉毛的老鼠,完全一副“破财”样,按照术语说,“老鼠眉毛烧荷包,破财消灾无处逃”。
于是柳达就摸着山羊胡,对那青皮直接说道:“看你面相,最近可能要破财,不过破财消灾,对你来说也算是躲过一劫!”
“只是破财么?没有其它的大灾大难?”青皮有些担忧地问。
“这个……”柳达刚要说“应该没有”,就见身边柳文扬又抢话道:“大灾大难或许没有,不过多少要吃几天牢饭!”
“啊,什么?吃牢饭?”青皮猛地一愣。
老爹柳达也不禁看向儿子,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胡说八道。
柳文扬却似笑非笑地看着那青皮,双眼微微跳动,双目顿时明朗许多,随即就见一层阴郁的黑气笼罩在青皮的额头上,于是便道:“刚才看你在吃甘蔗,我就用‘甘’来给你测一字……”说罢就在桌子上就着一层薄雪写了一个“甘”字。
接着说道:“‘甘’者甜也,你现在已经尝到了甜头,那么就该轮到苦了,正所谓苦尽甘来,甘尽苦至,因此得一‘苦’字;再看‘甘’字形,犹如四面墙锁着一人,无处可逃,可得一个‘牢’字。这两个字合起来就是‘苦牢’!”
随着柳文扬话音落地,那青皮已经脸色大变,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可能会蹲苦牢?你这个骗子!我才不信你的胡言乱语!”
眼见那青皮暴怒,柳文扬也不在意,依旧笑嘻嘻地看着他,继而摇摇头说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本来你可以迟缓几天蹲苦牢,说不定还能在家里过个年。可是现在,却要马上被人抓了!”
“臭算卦的,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掀了你的摊子!”青皮暴怒之极。
柳文扬看也看他,只是扭头问周围的群众,“但不知现在什么时辰?”
“快到下午申时。”
柳文扬知道,申时就是下午三点钟,于是点点头对那青皮说道:“申时一到,你必将被抓!”
“我抓你妈呀!敢如此戏弄老子!”青皮正要动手掀摊子,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随即走进来几名穿着皂隶服的衙役,一看见那青皮就吼道:“侯三,看你今日还往哪里逃?!抓住他!”
不等那青皮反应过来,上来两名衙役直接将他绑了。
周围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他们惊得不是青皮被抓,而是柳文扬算命之准!
准!实在是太准了!
尤其刚才被问及时辰那人,这一掐算,刚好申时,分毫不差!
“真是神了啊!”
“算得实在太准了!”
“是啊,说申时被抓,竟然就真的被抓了!”
……
人们七嘴八舌称赞着,所有人都对柳文扬佩服得五体投地。
领头那衙役是个长相威猛的络腮胡子,原本抓了人心情高兴,就要离开,却听周围人这么一说,不禁有些好奇。于是就朝柳文扬一报拳道:“这个侯三,乃镇上惯盗,本想一早捉拿到衙门治罪,可是三番两次被他逃脱,以致寻思着过年后多派人手再将其抓获;不曾想今日在这里撞见,倒是上天赐下大功一件!但刚才听说先生你一早就算准了他今日申时会被抓获,却不知是真是假?”
柳文扬也不客气,笑道:“确有此事。”
“哦?”那络腮胡子一怔,“却不知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柳文扬微微一笑,指着桌子上刚才他测的那个字,道:“你且看了这个字再说!”
那络腮胡子和众人好奇地朝那字看去,却见那原本写在薄雪上面的“甘”字,凭空多了一支毛笔,巧不巧地笔竖在在了“甘”字中央,成了一个“申”字!
这时候那些围观的人中有人已经大悟,原来刚才青皮侯三拍桌子的时候,敲好把毛笔震掉在了“甘”字上,变成了现在的“申”字,怪不得小先生说了一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这次可不是简单的竖大拇指了,而是口口声声大赞“活神仙”!
那络腮胡子对此将信将疑,不过眼看柳文扬谈吐不俗,尤其那种飘逸的气质,还真有些“道骨仙风”的模样,本着多交际几个人物也没坏处的心思,就抱拳自报家门道:“在下张龙,乃县衙差役,不管如何,今日能够捉到这侯三也有兄弟的功劳,兄弟我在这里就多谢了!”
柳文扬也很客气地一报拳:“柳文扬,闲人一个,随父摆摊算命,以后倘若有用得到的地方,只管开口!”
好,够豪气!够爽快!
那张龙不禁又多看了柳文扬一眼,觉得此人丝毫没有一般读书人的迂腐,反倒有一股江湖人的豪爽,很合自己口味。
两人寒暄几句后,那张龙就押解着犯人排开人群离开,离开前,他心里面不由一动,忍不住念叨了一句:“柳文扬?这个名字似乎有点熟……岂不是被上任县太爷革掉功名的那个秀才?!”
不说张龙这边犯嘀咕,且说柳文扬眼看耽误了这么久,生意还是要赶快做下去地,于是就招揽道:“不知下一位是谁?!”
他话音刚落,就见一大群人哗啦就围了上来,“我来!”“该我了!”“半仙,给我算一个吧!”“我要看相!”“我也测字!”“我要……”
一时间柳氏摊前人满为患,算命的将其围堵的水泄不通!
柳家父子傻了眼,刚才还为没客人发愁,现在发愁的是顾客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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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惊才绝艳,名声初扬
城隍庙外闹哄哄的,很快就传到了城隍庙里面。
此刻,号称“铁嘴神算”的张铁嘴正在给看相的人批八字,却被外面的噪闹声打扰了,于是就吩咐身边的小道童出去看看。
那小道童名唤“明月”绰号“鼻涕虫”,是城隍庙配给张铁嘴打杂的,平时除了斟茶倒水,扫地碾墨之外,唯一的消遣和嗜好就是靠在墙旮旯打瞌睡。
难得今日算命的人不太多,小道童明月做完杂活就靠在了旮旯角落,双手搂着双腿,做一个虾米状,弓着头打瞌睡,任那鼻涕吸溜,睡得正美。
突被张铁嘴唤醒,小道童明月用袖子擦了擦鼻涕,很不情愿地站起来,打了几个哈欠后,这才出了城隍庙朝外张望。
须臾,小道童明月就折回来对张铁嘴说道:“师傅,外面很多人在围着那算命摊看相。”
“算命摊?可是那柳家的摊子?”张铁嘴不禁眉头一皱。
“正是。”明月回答道。
“缘何之前没有人,现在却多了起来?”
“听说那摊子搞什么买二送一,算两卦送一卦,很多人都围了过去!”
张铁嘴冷哼一声,“狗急亦会跳墙,以为这样就能揽客么?这柳老头也太天真了!莫要理他,算命看相要的是一个口碑,不是价格便宜就能行的!”
“可是听说刚才那摊子算命很准,所以才会聚了这么多人!”明月吸溜了一下鼻涕道。
“算得准?有我准吗?”张铁嘴一撇嘴,不高兴了。
明月并非蠢笨,立马点头哈腰道:“当然没师傅您准了,您可是铁嘴神断,活半仙!必是那些不懂事儿的人瞎嚷嚷,师傅您别往心里去!”
张铁嘴这才脸色微缓,说道:“不必理会他们,这帮家伙,纯属秋天的蚂蚱,蹦跶不了几下!”说完就挥袖端起茶杯来细细品茶。在他看来,柳家三文钱一卦,自己最少十文钱一卦,就算他们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自己。
那小道童明月应了声喏,弯腰退下,心中却在嘀咕,这是大冬天又哪来的蚂蚱,搞不好是冬天的黄鳝会打洞,却要从虫变成龙哩!
……
再说城隍庙外面热闹非凡,柳家父子的算命摊围满了人。老头柳达何曾见过这么多顾客,心中是又惊又喜。
喜的是生意突然好起来。
惊的是这么多人如何做得完。
不过生意多,总好过没生意。
于是柳达便很高兴地开始给人看相;一眉高骨隆的汉子,坐在了他面前。
“您正当运,挡都挡不住!”柳达首先道喜:“唯一要注意的,是别跟也正当运的人斗,两虎相斗,必受伤!就好比宝玉不要跟明珠磨擦一样的道理。”
“那么表示我可以跟不当运的人去斗啰?”
“那也不行!”柳达沉吟了一下:“当运的人去欺侮不当运的,是不厚道。不厚道的人,运走不长!”
“照您这么说,我是谁也不能斗了!”
“可不是吗!人在运上,愈要谦冲自牧,不但不能斗人,即使有点小亏,也不妨吃着。”柳达笑道:“有福气,不独享,让大家分享,福泽才绵长!好了,下一个……!”
……
那柳文扬自刚才“惊才绝艳”一下后,就又开始藏拙了,基本上把算命看相的活儿都推给了老爹,自己则站在一旁帮衬,不是摊纸就是碾墨,顺便仔细研究和揣摩老爹如何看相。
这不看还好,一看却让柳文扬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会摸不着头脑?
因为柳文扬发现,倘若给同一个人看相,自己和老爹两人的观点很多时候竟然不一样。
准确地说,按照天机残卷上面的观相之术,两人的看法应该相同才对,可是老爹偏偏像是故意隐藏了一些东西,对看相的人不肯说透,或者说的模棱两可……
那情景就像是郎中给病人开药,明明知道药方该怎么开,却偏偏漏掉了几味中草药。
一开始,柳文扬还以为老爹这是故弄玄虚,可是等看了十几个人以后,柳文扬彻底发现,不是老爹在玩虚的,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没看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老爹根本就没吃透天机残卷里面的观相之术!
实则柳文扬猜对了。老爹柳达年轻的时候得到这卷残书,可惜琢磨了这么多年,看相的本事却没有丝毫的精进。究其原因,观相之术讲究天赋和缘分,不是一般人能够领悟透彻的。
柳文扬就不一样了,之前跳河自杀那个他迂腐木讷,只会死读书;现在的他则不一样,除了天资聪慧之外,以前更是看了很多观相方面的杂书,像什么《柳庄神相》,《水镜神相》,还有《麻衣相法》之类,这些杂书拿到现在,则无不是祖传秘籍传家宝。
柳文扬正是因为有这么好的先天条件,这才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领悟到观相之术的窍门。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柳文扬就找准时机,当老爹看相有误的时候,他在耳边轻声点拨几句。
那柳达虽然相术一般,却也知道对错,听儿子这么一说,就恍然大悟,急忙改正错误,推翻自己之前的观点。
如此一来,就出现很有趣的一幕。
老头坐着给人看相,却像兔子一样时不时地竖起耳朵听儿子嘀咕,等儿子嘀咕完了他这才抖擞着给人指点迷津。
那情景就像是老中医给人开药方,等听取了身边人的意见以后,这才敢下笔开单。
围着看相的客人们觉得好奇,难道这个山羊胡老头的相术还不如他儿子的?按道理说家传绝学应该是越老越精才对,怎么这里做爹的反倒不如儿子?是啦,好像之前也是这年轻后生测的字,这才把那贼人给抓走的……
有了这种计较,多出心眼的人就开始主动找柳文扬看相。
柳文扬顾及老爹的面子,刚开始还推脱一二,说自己初学相术,没有父亲精湛云云,希望大家伙还是找老爹观相。
可是耐不住那些人软磨硬泡,柳文扬只好拿眼神求助老爹,柳达则很豁达地说:“人太多,你就帮帮手!”
得了这句话,柳文扬这才正式开始给人看相。
这一看不得了了,柳文扬给人看相几乎没什么废话,无论是询问天灾**,婚姻嫁娶,还是问前程,求吉凶,他都能一口道破。
有一些人不信这个邪,故意刁难他,最终也被柳文扬的观相之术折服。
如此一来,原本排在柳文扬前面看相的人越来越多,相反,老爹柳达这边的人却越来越少。
柳达这边,先是有十五六个人,然后变成了七八个,再然后变成了五六个,三四个,最后只剩下一个头上插着花的花痴老大妈面对着他,眼波流转,很不含蓄地问:“大师,俺那老汉刚死不久,你看我何时能改嫁?!”
对于儿子比爹强,柳达心中多少有点不是味道。
怎么说呢,一开始柳达对自己的相术还是有些小自信的,可就是这丁点小自信,却被自己的宝贝儿子很不客气地给灭了。
并且灭的那么直接,那么灿烂,那么的不留余地。
不过柳达转念一想,柳文扬怎么说也是自己儿子,儿子比老子强,做父亲的应该高兴才对,正所谓青出于蓝胜于蓝,于是心情就又好了许多。
这一天下来,大致做了七八十个人的生意,得钱217文,可以说是柳达出摊以来赚得最多的一次。
收了摊,老头高兴,路上拿出17文钱沽了酒,买了两个小菜,一碟花生米,一碟豆腐干,然后回到家里,让柳文扬唤了三叔柳能过来饮酒。
那柳能就住在他家后面不远,闻讯揣了手进来,鼻子耸耸,“呵呵,满屋子的酒味儿……大哥你,你发了什么大财?”
对于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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