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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木子)-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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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的禁军将领接过了于琮的特别通行证仔细查验无误之后,终于下令打开城门。
看着一片神色紧张的城门守卫,于琮也是眉头紧皱,现在他心里就在祈盼,李璟可千万不能有事。这不光光是李璟是于琄的门生,于家的强力外援。更关健还是,万一李璟真要出点什么事情,他还真担心这两万镇'***'闹出事来。长安城内城外,虽有数万禁军,整个京畿附近,更有足足十五万神策军。但久在京城,他哪会不知道神策军是什么样的。早几年,神策军经常参加平叛之战,战斗力还是不错的,可这几年,却是一年不如一年,神策军中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人。真要打起来,他们肯定是打不过刚刚在河东连连胜捷的镇'***'的。
队伍刚一出通化门,经过长乐坡,向东二十里,便到达灞上,凯旋入京的大军此时正驻扎灞上。
坐在马上,远眺连营,于琮不禁更是眉头紧皱。
灞上,这可是长安城东最重要的战略要地。
长安城东三十里,灞河流过。由于这里控制着进入长安城东方向的必经之道,因此,灞上也历来是拱卫都城的一个重要交通要道,历史上,这里是兵家必争之地。历史上,刘邦率先进入关中,屯兵灞上,后来的鸿门宴也就是在灞上附近发生。
灞上又属于白鹿原的一部份,白鹿原一事地形较高,居高昨下,地势平展,视野开阔,又有灞河、产河两河相护。在军事上便于驻守军队,具有仰高临下,具‘弓弩之地也,知兵百不挡。’的有利地形。灞上依着白鹿原这样的有利地形,对于长安防御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
可现在,这块兵家要地,却是油锅一样火热的镇'***'两万大军的驻地。
刚进入白鹿原上,立即有一队飞驰的骑兵奔驰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于琮打量了一眼旗帜,见是镇'***'骑兵。当下捧起手中圣旨,高声对着马上骑士道:“镇'***'的将士,某为政事堂之于琮,奉天子圣喻,特请来太医院最好的御医为李镇国疗伤。另外,还奉上圣旨,前往大营宣喻天子旨意。”
马上的骑士仔细的打量了他们一遍之后,又掀开车帘,检查了车中一遍,才最后同意他们继续往前,但金吾卫和神策军士兵,却禁止前进。那禁军军官大为愤怒,不过于琮连忙和他说了几句好话,让他留在此地等候。便只和几位御医前往大营。
到达大营门口之时,于琮只见营前不时有骑兵奔驰而过,营中更是一队队军士顶盔贯甲,持剑艹矛整装列队,不由的脸色又变了几分。
“来人止步!”营门守军一声大喝。
先前的骑兵军官上前说了几句,结果一个年青的将领顶着一套山文甲,背负一把五尺巨剑经过,闻言冷冷打量了他们一眼。
“是来救命的御医还是来杀人的御医?”年青将领冷哼一声,“请回吧,我们镇'***'有最好的军医,不需要你们的御医。”
于琮愣了一下,堂堂宰相,结果竟然被如此拒绝,脸色也不由的不大好看。但他知道此时不是摆官威的时候,更何况,跟一群兵也没多少话可说的清的。便直接道:“那于琄于帅在哪里,我是他的兄弟于琮,请引我前去相见。”
符存听说这个紫袍官员居然是老师的老师的兄弟,当下也不由的愣了下。连忙收起脸上的冷色,换上了恭敬神色,“原来是于相国,我来为你带路。”
到了于琄营中时,于琮心中却是暗暗心惊。只因一路来,他发现镇'***'几乎已经控制了整个大营,其它诸镇兵马居然已经处于一个被包围的形势之中。
于琮于琄两兄弟见面,都不免有些感叹。于琄又请来了郑从谠等节帅将领,一起听于琮说了皇帝和政事堂的处理结果。
郑从谠诸人听完,都并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沉默不已。
于琮有些着急道:“诸位都是国之栋梁,眼下这个时候可万万不能生起兵变啊。不论事情对错,首要还是得控制住局势。诸位与镇'***'一起并肩做战这么久,与镇'***'将士们相熟,这时一定得帮朝廷控制好局势。”
崔安潜不满的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谈什么控制局势?田贼丧心病狂,屡屡谋害李帅。先前围攻一事,我们听从朝廷之意,帮忙劝李帅息事宁人。可现在看来,田贼是把我们的行为看成了软弱。说实在的,现在我们根本无脸出去面对镇'***'的弟兄们。在河东战场上,镇'***'数次施以援手,解救我们诸路大军之危。可现在,他们的大帅被人如此一而再的谋害,我们不帮他们主持正义就已经说不过去了,朝廷还要让我们再去控制局势,这真是笑语。”
郑从谠也在一边道:“眼下就是我们想控制,也是控制不住的。刺杀一发生,镇'***'立即就封锁了大营。我们一万四千人,基本上是被镇'***'围住了。有任何动作,说不定反而先激怒镇'***',引发不好的事情。”
“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于琮急道。
于琄看着自己的兄弟,叹了口气道:“眼下情形,实不应当再火上浇油,一星点的火星弄不好就能引发大火。我看,还是先冷静冷静。关健的,还是等李璟先醒来再说。”
“要是李璟想不来了呢?”于琮问。
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但结果很明显的。要是李璟真醒不来,到时局势只怕真不好控制了。
到午后之时,田令孜来了。
他很不愿意来,甚至说他很畏惧镇'***'。
可他不得不来,天子连续派人催了他三次。
现在的田令孜,可谓是狼狈不已。别看他平时一手摭天,掌控朝政,可说来说去,他关健的还是内靠皇帝,外靠宰相来控制朝廷。如果没有了皇帝的支持,他的权势也就如同空中楼阁了。他执掌朝政以来的时间并不太长,远远达不到前几朝那些太宰轻松郎情废立皇帝,甚至是直接杀掉皇帝另立的能力。现在皇帝就是他的根本,皇帝的命令,他不得不听。
田令孜不是空手来的,皇帝要求他拿出两百万贯钱财来安抚镇'***',每个将士百贯之财。这笔钱很多,多到田令孜内疼无比。可他不敢不给,比起钱财来,自然是姓命更加值钱。
眼下上有皇帝对他不满,内有西门思恭、杨复恭、张泰等对他虎视眈眈,加上外面这两万镇'***'大军陈兵在外,田令孜感觉危机重重,这个时候也不敢有其它的想法了。
张罗了半天,两百万钱终于凑齐,一开始,田令孜是直接拿着各柜坊和各州、藩镇的朝奉院中开出的飞钱来到灞上。结果镇东军却不肯收飞钱,非要真金白银的铜钱。最后田令孜只得忍了,一车接一车的钱从各个柜坊、库藏中装出。运钱的车队从长安城一直排到了灞上。
“不知道咱家能否亲自看望一下齐国公?”田令孜陪着笑对接收钱财的镇'***'录事参军事张宏道。
“钱留下,人可以滚了。”张宏身后的李存孝冷喝一声,震的田令孜心中发毛。正想发作,可一看这些镇'***'将士一个个怒瞪着眼睛,手紧握着刀枪,就差扑上来把他砍成碎片了,最后还是忍下了,只是心中把李璟和镇'***'又骂了十几遍。
等到田令孜走了后,李存孝转身返回中军大营。
在李璟的营帐外,此时里三层外三层的排列着整整三个侍卫营的将士们守卫,连只蚂蚁也别想爬进来。
李璟的营帐是缴获的沙陀李国昌的营帐,帐篷用金丝织成,整个大帐华丽无比。据说这顶帐篷乃是回鹘汗王的王帐,后来回鹘内乱,回鹘宰相邀请沙陀人出兵相助,这顶王帐就是沙陀人的战利品之一。本来这顶金帐李璟是准备献给天子的,现在,却已经被他自己用了。
一掀开帐帘,门口就树立着一个大架子,上面套着一排的华丽珍贵铠甲,这些全是李璟的收藏品。另一边则是一排兵器架,上面刀枪剑槊皆有,一律的精品。
进入帐中,除了李存孝,其它五个门徒和李璟的两个结义兄弟王重和林武全都坐在里面。刘寻对李存孝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小声点,不要打扰到李璟。
李璟却已经听到了脚步声,睁开眼,撑起身子靠起。烧着数个炭盆的温暖帐中,李璟光着上半身,大半个身子都缠绕着白色的细麻布,隔了数层,上面还渗透出来一丝丝殷红。他的面色有些苍白,嘴唇干裂,披散着头发。
“田令孜来过了?”李璟问道,声音里透着嘶哑和疲惫。
李存孝点了点头,“送来两百万钱,按老师的意思,钱收下了,人赶走了。”
第459章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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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李存孝粗声粗气的恳求道,“让我带几个弟兄追上去,直接把田令孜那太狗太监给剁了!”
“那个贱人差点杀了你!”王重一卷狠狠的击在面前的小几上,打的几案碎裂,声音如雷。“三郎,这事我早就警告过你,记得吗?还在高陵城下之时我就说过,可你不肯听。那好,现在我再跟你说一遍,田令孜那个混帐必须,另外那两个贱人也一起得死。这样说你听明白了吗,我要她们一起死,这不光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整个镇'***'的兄弟都要他们死。”
林武也是一脸的愤怒无法平息,李璟不光光是他们的结义兄弟,现在还是整个镇'***'的头。他被田令败两度刺杀,这事情早就已经触及到了整个镇'***'的底线。“假如你下不了手,那这事你就当不知道,由我和王重来做。就算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两人担着。狗曰的田令孜,这回绝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李璟半躺在床上,目光扫过帐中最亲密的这些人,他们是自己的兄弟,是自己的门生,他们与自己休戚与共,姓命相连。“二哥、三哥,你们都冷静一点。我和你们说过多少次,遇事要冷静,记得吗?现在你们把田令孜杀了图一时痛快,可你们想过后果没有?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长安,是天子脚下。真杀了田令孜,你们想过结果没有?田令孜是谁?是天子阿父。杀人很容易,可杀人之后的事情你们想清楚要怎么办吗?杀了田令孜,然后呢,接着攻打长安,接着呢,你们莫不是还想干脆把天子一起杀了?”
“可三郎你现在就这样让人一而再的欺到头上来?刀都架脖子上了,你还和他们客气什么?”
“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刀了。”李璟刚才那样动气,胸口隐隐有些发痛,捂着胸口眉头紧皱,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我不是没有死吗?有的时候不动刀,也一样能杀人。你们只要按我说的去办,事情能有个更好的结果。”
“三郎伤疤还没好,这就忘了疼吗?”王重压抑着心中的火气反问,一边摩挲着宝剑剑柄。“田令孜就是阴狠的毒蛇,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李璟叹了一口气,缓缓道:“这些事情我自然知道,但我坚持认为,眼下我们把戏做足,自然会有大堆的田令孜的对头抢着要帮我们出头。兄弟,眼下我们远离登州,处于京师长安,水深混浊,有些事情切不能一时冲动,以至于做了别人手中的刀枪。”
李璟昨天晚上派了骁骑司的人前去陈敬瑄的府中,狠狠的教训了陈敬瑄一遍,然后弄了几个陈府家丁的命根子送给田令孜,以做为警告。
陈敬瑄昨天被教训了一下,确实老实了许多。而田令孜被这一吓,也是惊惶不已。如果不是昨晚的意外,本来一切都是在计划之中。昨晚宴会过后,李璟陪几位宰相们多喝了几杯,回到帐中不由沉沉睡去。
半夜的时候,兰却突然的潜入李璟的帐中对李璟行刺,一剑刺入李璟肋下,若不是关健之时慕容雪发觉兰行踪怪异,跟随而来救下了李璟,让那一剑偏了一点,李璟说不定当场就死了。
不过慕容雪和兰的打斗惊动了侍卫,侍卫们赶到的时候,李璟还是昏死了过去。
兰的剑上抹有剧毒,慕容雪和兰被侍卫拿下带走时,李璟连心跳都停止了。不过也算万幸,兰剑上所用的毒是丽竞门的一个秘制配方,骁骑司这次行动中就有西河郡主手下丽竞门的人,认出了这种毒药,立即拿出了相对的解毒药,经过随军军医的抢救,总算是救了回来。
李璟一醒过来,立即就吩咐下去,把他醒来的消息坚决的保密,对外只说李璟遇刺重伤昏迷未醒。另外派了刘寻前去审问兰,兰以为李璟已死,最后也就没有隐瞒,当着慕容雪的面,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上次高陵刺杀李璟,由于陈敬瑄要把慕容雪也一起杀掉,最后她才会没有出手反而报信。
但到了镇'***'营,她却有了机会接近到李璟身边,想起还在田令孜手中的梅,兰心中痛苦。再看到李璟明明已经和慕容有了关系,可最后却又始乱终弃之后,心下更是愤怒。一面是情同姐妹的梅,一面是是情若母女的慕容,几经挣扎犹豫,最后她还是决定向李璟下手,准备事成之后,带着梅一起远走高飞。
事情的经过得知之后,李璟也是黯然。
不过他已经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最关健的是,李璟立即看到了一个机会。这次他遇刺,可以说是一个最好对付田令孜的机会。封锁了自己已经醒来的消息后,李璟又叫来了李振商议了许久,最后让六门徒把李璟的大帐守护好,不让任何人接近。同时,又让李振向全军上下传达李璟的再次遇刺昏迷,生命垂危的消息。并且让王重和林武控制镇'***',先把其余七镇围了起来,然后做出一副气势汹汹,群情激昂,镇'***'随时有可能控制不住的态势来。
这一切,只是为造势。
李璟已经想好了,自己遇刺受伤便是一个引子,能够给田令孜那些反对者一个很好的攻击理由。这一次的斗争,李璟并不需要出场,他们只需要把这个势做好,那么田令孜第一次行刺李璟,被皇帝下令斥责并要求道歉的情况之下,居然再次向李璟动手,还让李璟陷入了危险之中,在镇'***'的群情激昂压力之下,李璟相信西门思恭、杨复恭、张泰以及政事堂中郑畋、王铎等人都不会错过这样一个落井下石,围攻田令孜的机会。
对于李璟来说,这一轮,他和镇'***'只需要在后面坐山观虎斗就行。如同王重他们这样,动不动就要杀人,这是最下乘的手段,就算杀了田令孜,也不过是被西门思恭等人当做了一把刀。但结果不用猜,肯定会被皇帝所恨,这对镇'***'长远的发展来说是很不利的。
这一次,李璟和镇'***'应当把握机会,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受害者,让别人来出手。
李振从外面进来,先看了看李璟的面色:“大帅情况好些了没?”
“好多了。”李璟点点头,他的伤势最厉害的还是毒,真正的剑伤并不太严重。
“打探到了一些消息,在延英殿上,西门思恭、杨复恭还有张泰一起向田令孜发难,政事堂的郑畋、王铎几位宰相也都一起参了田令孜。天子对田宦这次很失望,语气颇重。”李振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现在外面的弟兄们都十分激愤,我敢相信,要是再加一把火,就是让大家去攻打长安他们都不会有半点犹豫。”
“事情要控制好,既要表现出我们镇'***'的愤怒,但也不能让事情失去控制,不能让弟兄们离开军营,更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这方面,得由各级军官做好表率控制,特别是各教导官,一定得掌控好各营队的情绪。”李璟郑重的道。虽然他的真实伤势只有十来人知道,但正因如此,不能把军队弄的失控了。
“那田令孜那个歼贼我们就什么也不用做了吗?”
李璟要来一杯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给皇帝给政事堂压力,保持这股压力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人会帮我们做的。皇帝现在虽然对皇帝有些不满,可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了的。我相信,只要这次机会把握的好,田令孜从此要失势不少,天子也不会再对他那么信任了。而且,短时间内,田令孜绝不敢再来惹我们。”
李振也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然后伸出手拍了拍王重的手臂道:“王将军,若只是考虑到心中感受,我自然也是造成你的想法,直接杀了田令孜必然大解心中之气。但我们不只是个人,我们还有镇'***',还有登州,我们今后也还将是大唐天子之臣。我们这些,做事之前首先要考虑的必须是我们整个团体的利益为上,而非只是个人感受。今天,我们表面上是退让了一步,实际上却并没有吃亏。吃亏的是田令孜,不但拿出两百万贯钱来,而且还得对着我们低头,今后很多时候,在面对我们的时候,他都不得不小心谨慎。”
李璟实在是不想说太多的话,虽然手上有两万兵马,但他不敢冒险却杀掉田令孜,因为这个风险太大了。这是长安,这是天子脚下,本来他如此年纪成为一镇节帅,又无多少根基,已经不知道多少人在眼红妒忌了,要是真杀了田令孜,说不定他的下场就是紧跟着田令孜而去了。
低调,隐忍!李璟对自己说,一个田令孜而已,等回到登州,会有更广阔的天地在他的面前。眼下正好借着这次遇刺之事,把自己摆在一个受害者的地位上,如此一来,正好躲过这长安的惊涛骇浪。
第460章田令孜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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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灞上大营回到长安城中之后,田令孜一直阴沉着脸。想他堂堂神策军中尉、枢密院使,京中四贵之位他一人独占两个,更是天子阿父,在长安那是只手摭天,权势涛天。以往要给他送钱的人还得排队,还得看他心情好坏才会收下,可今天,他田令孜带着两百万贯钱去送给镇'***',对方居然还挑三拣四,要他换成铜钱。
他低声下气的想看望下李璟,这些不长眼的丘八居然还敢对他喝三道四,口中出狂言让他滚。
自当今天子即位以来,他还从没有遭受过这种屈辱的感觉。
这股情绪在他胸中徘徊许久,但最终还是被他压下去了。田令孜能从一个小马坊使爬到今天的位置,可不是凭着一味的逢迎和巴结。他的眼光很好,总能在关健时刻把握到机会,更加凭着与小皇帝之间那股远超君巨之间的情感,才能到达今天。晚唐之时,大唐宫中的太监大部份出自福建,可以说大明宫十个太监就有九个福建人。如杨复恭、杨复光等等宫中显赫的太监,都是福建出身。而田令孜却是河南许州人,因此他当场入宫,最后就算一力向上努力,也只能拜在一个品级很低的田姓老太监之下。
但凭着他的眼光,和与当今天子之间的这股特殊情感,他一步步成了宫中权势最高的太监。在大唐,除了当今天子李儇,他是炙手可热的二号人物。连朝中的首相卢携,都是依靠他的帮助才坐上好个位置中。
但田令孜没有被权利冲昏头脑,今天的经历,却让他陡然清醒了过来。
“去于相国府上!”田令孜坐在马车之中,突然冲着外面的侍卫叫道。
一路上,田令孜闭目坐在车厢之中,仿佛睡着了一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于琮的父亲是于敖,于家以家世文史盛名。于敖少时登进士第,先后在诸多藩镇幕府中任职,元和六年,真拜监察御史,转殿中,历仓部司勋二员外、万年令,拜右司郎中,出为商州刺史。长庆四年,入为吏部郎中。其年,迁给事中。寻转工部侍郎,迁刑部,出为宣歙观察使、兼御史中丞。
于敖四子,于球、于琄、于瑰、于琮,皆进士及第。后四子皆为一镇封疆大吏,于琮最早为小官,一直不得重量用,后中进士。由于当时许多士家大族都不愿意娶皇室之女,因此皇帝只得在进士中选女婿。于琮一开始本奉诏娶永福公主,拜驸马都尉,但永福公主娇纵,唐宣宗认为“此可为士人妻乎”,改将广德公主嫁给于琮。历官兵部侍郎、诸道盐铁转运使,咸通八年官至同平章事。后被韦保衡陷害,于氏一族皆贬。等李儇继位之后,于氏一族重新启用,于琮再复为相。
除了于敖已死,于琮在朝中为相外,于球原任岭南容管经略使后受牵连被贬崖州刺史,现已经升为岭南西道节度使加同平章事,苍梧郡公。于琄本为淄青节度使,后降为登州司马,之后复用为丰州都防御使,如今升任振武军节度使加同平章事,卫国公。于瑰原任湖南观察使,后贬为袁州刺史,之后复用为山南东道节度使加同平章事,永安郡公。
于琮回朝后,授太子少傅,拜右仆射,加同平章事,入政事堂为相。
整个于家,现在风光无比,虽然于琮在政事中群相中只能排到第四名。但是于琮一面是驸马身份,一面于家四兄弟都各个身居高位。四兄弟,一个宰相,三个使相。
田令孜马车的到来,早有人到府中报告了于琮。于琮听后有些奇怪,虽然田令孜权倾朝野,可于琮和他的关系并不太近。以往两人都没有什么来往,怎么现在田令孜居然亲自过府来拜访。
广德公主正和于琮打着双陆,聊着家常,旁边坐着公主为于琮找的美貌且聪慧的歌伎俞洛真。广德公主虽然是皇家公主,可却不是永福公主这样的刁蛮公主。当初于琮被贬韶州刺史。广德公主随行,一路小心防止于琮被害。有宦官送来毒酒,公主大骂宦官,泼掉毒酒,保住了于琮的姓命。回京之后,甚至还主动的找来了俞洛真这样的美貌女子给夫君做妾。
“田令孜此来,定是因为镇'***'之事而来。妾身听说李璟现在生死未知,镇'***'正激愤不已,有如烈火烹油,一不小心就不知道要引起什么的祸害来。听说天子对李璟很是欣赏,这次田令孜连续两次刺杀李璟,还是在他先前出面庇护过田令孜的情况下,这事已经引起了天子的震怒。”广德公主雍容华贵,才三十出头,正是美貌成熟之时,一身大袖袍衫更添贵气,一面摇着色子,一面轻笑着给丈夫分析。
俞洛真在一旁给两人倒酒,输者罚酒一杯,这时也插话道:“今曰那田令孜可是吃了一个大亏,皇上责令他向镇'***'送上二百万贯钱,他开头送子柜坊的飞钱去,结果还被镇'***'拒收,只得又回头筹了铜钱送去,那送钱的车队连绵数十里,到这会功夫都还没有送完呢。”
于琮是于氏四兄弟中最年少者,此时不过四十余岁,身材中等略高,面色微白,浓眉大眼,留着五绺长须,风度翩翩。做为尚书省的副主官,他又岂会不明白眼下的形势。
经过这次李璟遇刺重伤一事,现在外有镇'***'将士群情激昂,内有西门思恭、杨复恭、张泰这些人咄咄逼人,就连政事堂中,现在风向也是一变。以往卢携有田令孜撑腰,可谓是在政事堂中有些一手摭天的感觉,但现在,郑畋联合了王铎,对卢携也是步步紧逼。整个宫中和政事堂,都因为李璟遇刺一事发现了极大的变化。
稍稍一想他也就明白了,现在政事堂中,除了老迈的李蔚诸事不管外,就剩下了于琮还算是中立,没有参与到卢携与郑畋这两表兄弟的争斗之中去。
自己不但是保持中立,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兄弟于琄还是李璟的老师,怎么说,对镇'***'的将领们还能说的上些话的。
“夫君,你真打算帮田令孜?要不干脆就说你身体不适,不见算了。”广德公主对于田令孜也是没有半点好感。
于琮手中捏着一个棋子却是许久也没有放下,叹了口气道:“眼下国事为重,要是镇'***'真的弄出点事来。。。。”
田令孜的马车刚在于府门前停下,守门家丁还没有来的及将帖子送进去,于琮已经亲自迎到了门外。
“风寒夜冷,田公却亲自上门,令陋室蓬荜生辉啊!”
田令孜下车拱手,难得脸上还带着几分客气。“还担心于相国还在政事堂处理公务,看来老天眷顾于咱啊。”
“田公言重了,来,田公随我进府。”
田令孜上前亲热的挽着于琮的手臂一起进入于府,于琮心中一声冷笑,这待遇,估计除了天子,田令孜也就对他一人如此吧。不过他心里清楚,田令孜如此热情,不过是有求于他罢了。
于琮没有请田令孜入书房,而是只把他领到了待客的花厅之中,这不免就显得有几分生份客气。田令孜面上毫无不满,只是一张脸堆着笑容。两人分宾主落座,侍女给他们上了茶,随即退了下去,于琮端起茶杯,明知故问的笑道:“不知今天田公来访,是为了哪般?”
田令孜呵呵一笑:“听说于相刚收了一房美娇娘,咱家先前竟不得知忘了随礼实在是失礼,今曰路过特来补上一份。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叠长安几大柜坊的飞钱送到他的面前。
于琮只瞄了一眼,也不由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他面前有十张飞钱,都是长安各大柜坊的标号,每张居然都是高达十万贯的额数。这么大的飞钱,估计也就如田令孜这等人才能存有。一百万贯,这田令孜好大手笔。
“田公这是何意,不过纳一侧室而已,何敢收如此大礼。”这钱不好收,于琮推了回去。
田令孜连忙伸手按住于琮的手:“于公且听咱家一言。”
说着长叹一口气,皱着眉头幽幽道:“实不相瞒,以往咱和李镇国确实是有些过节,先前高陵县之事乃是我那二兄擅作主张,这事陛下已经斥责过咱了。咱原本也准备等李镇国入城之后,好好的向李镇国设宴陪个不是,一笑抿恩仇。可是谁知道,李镇国居然在灞上突然遇刺,现在所有人都说这事情是我指使的,我真是冤枉啊。可偏偏要命的是,那个刺客以前确实是我的人,但咱对天天发誓,真没有指使他刺杀李璟。现在咱是浑身是嘴,跳进黄河也说不清啊。”
田令孜好像憔悴了许多,这番话一直堵在他的心中,确实是真心之言。
“现在陛下和大家都一口认定是我所为,我也无力辨解。但咱家是真心想要平息此事,陛下让咱给镇'***'送去钱财安抚,咱没推辞,可镇'***'对咱却有太多成见啊。咱现在也是一心只为平息此事,于相在朝中素有威望,又有李璟老师于帅之兄弟,此事就全拜托于相从中斡旋,咱家感激不尽。区区一点钱财,万望收下,就算是一点辛苦之费。”
于琮心知肚明,看来田令孜感到危机了,现在想要尽快的处理好此事,以免继续下去,越弄越糟。
“既然如此,某尽力而为。”于琮点了点头。
第461章皇帝的安抚
(感谢不着调调的萌动,康康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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