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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暴君-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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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人们在弹冠相庆的同时,也早就暗中提防着朝廷是不是要对自己这些人下手——谁不担心张溥说出来什么不该说的,把自己牵扯进去?
  不幸中的万幸,张溥张采还有他们的好学生吴伟业玩脱了,但是却没有把其他人牵扯进来,而且复社经此一击,起码在明面上也不复存在。
  商人们没有被牵扯进去,反而有了更大的自由,这下子感觉就好的多了,小日子是真美。
  可惜好景不长,崇祯皇帝把商税的事儿给定下来了,而且是在南直隶砍了几万颗人头以后。
  南直隶的几万颗人头让商人们清楚的认识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这些人,无论如何都是斗不过不要脸的崇祯皇帝的。
  但是斗不过不要紧,非暴力不抵抗,流水账往上一递,这税您就慢慢的审,如何?
  再不行的话来个罢市如何?
  可是如今赵逸海的话,让在场之人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这税交,心疼,不交,有风险。
  直到哐啷一声,随着某个大老爷手中的筷子落地声,在场之人才从沉寂之中惊醒了过来。
  韩旭东问道:“赵老弟,咱们都是自家兄弟,明人不说暗话,这税要是当真不交,后果会如何?”
  赵逸海摊了摊手,无奈的道:“老哥,您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兄弟我也不能藏着掖着不是?
  别看老弟与知府大人是远房表亲,可是实际上,知府大人在这件事儿上根本就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兄弟的举人功名也没有什么用,该交的税照样是一文钱不少。
  你们现在讨论的这些,兄弟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咱们是什么?咱们是商人,依着太祖洪武皇帝的规矩,咱们有哪个能穿绸缎衣服的?
  士农工商,这商可是排在最后一位的。可是现在呢?哪个老哥不是锦衣玉食?哪个老哥不是满身绫罗?
  说白了,咱们哪个不是违背了大明律的?朝廷要真个想要收拾咱们,连找借口的功夫都省了。
  那《大明半月报》,各位老哥家中都有吧?那篇赋税论,各位老哥也是读过的?
  既然这论调已经出来了,这商税也就成了事实,岂能由得我等胡来?当今天子心智之坚,各位老哥心里总该知道一些吧?”
  在场众人都是打了个寒颤。
  草原上的京观是真是假不清楚,但是南直隶的那向万颗人头却是半分做不了假的。那狗皇帝心智有多坚定,由此可见一斑。
  韩旭峰道:“赵老弟,老哥哥就问你一句,交个税,你甘心不甘心?”
  赵逸海摇头道:“自然是不甘心的!当初我等税率有多低?几近于零,如今却要正常纳税,这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可是就凭咱们这些人玩什么注水账,玩什么罢市?那小弟宁肯老老实实的把税交了算了。”
  韩旭峰道:“老弟,是不是知府大人?”
  赵逸海继续摇头:“老哥别问,问了小弟也没办法回答你,这事儿跟知府大人没什么关系。”
  罗仲却是猛然间一拍桌子道:“你赵逸海有着当知府的叔叔,做的又是这些个生意,你的税就是老老实实的交,也不过是十税一,可是你知道罗某的税率是多少?”
  赵逸海也是将桌子一拍,喝道:“怎么!就你罗老爷会拍桌子不成?官府发下来的税率都是统一的,赵某岂能不知?你南海的走盘珠卖多少钱一颗?利润又有几何?抵的上赵某卖多少粮食?这些个不能吃不能用,普通百姓用不起的好东西,税率高一些不是很正常?”
  韩旭峰打着圆场道:“两位,两位都先坐下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必伤了和气?咱们现在不是讨论这税的事情么?”
  赵逸海还没有坐下,自己的管家就已经从酒楼外面走了进来,径直上了二楼。
  赵逸海靠了罪,暂时离了席之后就向着管家迎了过去。
  低声耳语几句之后,赵逸海又回到了酒席之上,冷笑道:“诸位,赵某家中还有些事,暂时先失陪了,告辞!”
  刚走了没有两步,赵逸海又顿住了脚步,沉声道:“赵某在苏州府交好的人,基本上也都在场了,赵某斗胆劝各位一句,好自为之!”
  说完之后,赵逸海便扬长而去,剩下八仙楼二楼之上嗡嗡声一片。
  罗仲怒道:“他赵逸海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若不是他与知府大人沾着亲,今日定然要他好看!”
  韩旭峰却道:“罗老弟先息怒,今日之事,颇不些不同寻常的意思。”
  罗仲气哼哼的道:“估计就是知府大人把这赵逸海叫过去有什么交待,理会他做甚?”
  韩旭峰道:“有甚么交待,韩某不清楚,可是刚才赵老弟脸上的冷笑是怎么回事儿?在座的哪个没看清?还有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估计也是有意而发。”
  罗仲道:“随他去便是,管那么多做甚?”
  韩旭峰道:“不对,赵老弟与知府大人有亲,所以向来行事谨慎,如今却说了这番话,估计有变。”
  罗仲讥笑道:“莫非你韩老哥也怕了不成?”
  韩旭峰神色不变,淡笑道:“不错,韩某怕了。银子是好东西,可是也得有命花才行。”
  此言一出,不光是罗仲脸色大变,就是整个二楼的其他的那些个豪商,脸色也是变得极为难看。
  罗仲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些不自然:“怎么,莫非官府有胆子将咱们这些人尽数给杀了?”
  韩旭峰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在座的都是些聪明人,可是聪明人一旦钻了牛角尖,比那些个愚笨之人还要可怕,甚至于是不听劝。
  在场四十余人,尽数杀了,韩旭峰觉得不太可能。
  不是说当今天子狠不下这个心来,而是说尽数杀光之后,整个苏州府的百姓生计必然会受到影响。
  而当今天子又一向自诩爱民如子,这种事儿应该不会干的出来。
  但是,那指的是事关民生的大商人,而不是像罗仲这般的商人。
  像罗仲经营的铺子里面,平日里往来的都是些达官贵人,或者说是巨富之辈,平头百姓那是一个也无。
  反正韩旭峰觉得应该没有哪个百姓吃饱了撑的才会拿出毕生的积蓄去买些不能吃喝的珠子或者其他的古玩。
  也就是说,官府一旦被激怒了之后要杀鸡儆猴,罗仲就是最好的那一只鸡。
  够肥,而且贪心不足,在场之人虽然说谁都弄出来了流水账,也打着能瞒报就瞒报的心思,可是谁也没有这罗仲干的更明显更过分。
  像这样的蠢货,杀了不影响百姓,兼之还能得到他的家产,可以说整个苏州府已经找不出来必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不过,倒是不怪罗仲这般的态度,实在是税率太高了。
  别的铺子都是十税一,可是罗仲的是十税五。
  凭空比别人多了五倍的税,换谁来谁能不心疼?而且以前基本上等于是不用交税,再加上罗仲仗着自己的姐夫是苏州卫的副指挥使,在这个行当里面也是霸道惯了的。
  想了到里,韩旭峰就止不住的庆幸自己没有向着这种行当里面插上一脚,不管是因为罗仲护食,还是自己从来没有沾过这种生意的原因,总之现在十税一,挺好。
  罗仲见韩旭峰不说话,便开口问道:“这事儿怎么说?明儿的市,到底罢不罢?”
  韩旭峰道:“诸位随意罢,韩某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实在是冒不起这个险,不罢了。”
  经营着生丝生意的靳良辉好奇的道:“那韩老哥是打算老老实实的交税了?”
  被一杆子杵在心窝子上的韩旭峰淡笑道:“罢了,韩某回头就把实际的账册全都交上去,这税,自然也是老老实实的交了求个平安。”
  罗仲嗤笑道:“怂货!一个赵逸海就把你韩老哥的胆子给吓破了?”
  韩旭峰的脸上没有丝毫尴尬的神色,反而用略带怜悯之意的眼神盯着罗仲道:“比不得你罗老弟背后的人脉,韩某胆子小了些。”
  说完之后,也没有再理会罗仲,反而环视了一圈之后开口道:“各位老哥老弟,有的生意比韩某大一些,有的比韩某小一些,可是谁也没有缺了吃食。如今天子既然要收商税,韩某就老老实实的交了,各位老哥老弟们是笑韩某胆子小也好,还是就此与韩某不相往来也罢,总之,韩某今日认怂。”
  罗仲猛然一拍桌子,“呸”了一声道:“没卵子的软蛋!罗某羞于你为伍!”
  死死的盯着韩旭峰,罗仲又接着道:“明日有胆子跟着罗某一起罢市的,跟罗某走,剩下没有卵子的软蛋们留下便是!”
  说完之后,罗仲便一脚踢翻了凳子,转身扬长而去。
  八仙楼的二楼之上,又稀稀拉拉的站起来十余人,跟着罗仲一起离去了,便是连告个罪的礼节都省了。
  其中之意,自然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韩旭峰等人盯着以罗仲为首的十几人走出了八仙楼之后,神色之中竟是说不尽的怜悯。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以罗仲为首的这些人,大多是从事的税率看起来极其吓人的生意,心生不满实在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到了明天的这个时候,这些人大概已经是死人了罢?


第402章 诡异的平静
  第二天的太阳正常升起,第二天的苏州府衙前的店面关了十余家。
  诡异的平静下面是不断涌动的暗流。
  现在这事儿已经不单单是商税的问题了,而是成了皇权和民间资本双方的一场较量。
  只是这场较量显得很可笑——就像是一个挥舞着无数的金银珠宝打制的一把兵刃,在跟一个双手沾满了血的强人叫嚣着和种你来砍死我一样。
  事实上也是如此。
  既然有人敢死,那就有的是人敢埋。
  一共十四家铺子,无一例外的都被贴上了封条——既然不开,以后也不用开了。
  不仅仅是贴上了封条那么简单,每个铺子前还出现了卫所士卒的身影。
  每间铺子由六个卫所士卒轮番看守,谁也别想走近一步,理由就是军事需要,谁敢刺探军事机密?
  罗仲等十四家铺子的东家,再一次的聚在了一起,这一回,十四个人直接包下了一间名叫醉东坡的酒楼。
  这一回,所有人的脸色都显得很难看了。
  靳良辉神色阴翳地问道:“罗老哥,卫所那边的士卒?”
  罗仲呸了一声,怒道:“还卫所呢,我姐夫那边现在根本就指望不上。”
  何止是指望不上,罗仲的姐夫,苏州卫副指挥使郭彬现在已经被去了职,降为了千户。
  而自己的姐姐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这两天就是不断的到自己的家里大骂自己连累了姐夫。
  然而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就算是罗仲自己把整理好的账册去过去,官府那边也照样不理会,就是一点点儿的查着原本的流水账,对于自己示好的举动视若无睹。
  甚至于自己表示愿意补上税也没有——根本就见不到真正管事的人。
  而唯一能起到一个传话作用的赵逸海,由于上一次在八仙楼得罪的狠了,现在连门子都是拿鼻孔看自己的:“我家老爷说了,他不在!”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如果说不是因为千户还算是有一定的威慑力,罗仲现在都怀疑这十几个人会不会联合起来把自己给撕了。
  毕竟当初是自己带头要闹罢市的,而且事情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明显已经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
  见罗仲说卫所那边已经没了什么指望,靳良辉便开口道:“那依着罗老哥的意思该怎么办?”
  罗仲道:“我若是知道,就不在这里喝闷酒了。今天白天我托人去递上账本,官府根本连理会都没有理会。”
  其实不光是罗仲,其他人也是一样。
  第一天没有天张营业,当天下午封条就贴了下来。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这些人再活动一番发现根本就没有缝子给自己活动的时候,服软也就成了必然的事情了。
  然而这软是服了,可是根本就没有人理会。
  所以才发生了十四个人坐在一起喝闷酒的情况。
  靳良辉正想开口说话,酒楼的大门却砰的一声被人踹开,连正坐在门后的酒楼小厮也被撞的满地打滚。
  靳良辉的话头被这一声巨响打断,心中正自不爽,抬头向着楼下看去,却见楼下不断的有着火把涌进来,正是锦衣卫在苏州所的一个百户带着自己的手下冲了进来。
  酒楼之上的十四个人面面相觑,手脚皆是有些发麻的感觉。
  锦衣卫的名声有多烂,大明是个人就知道。
  如今这伙儿活阎王却是砸开了酒楼的大门,自己这些人?
  就在罗仲和靳良辉等人惴惴不安之时,锦衣卫百户刘炳郡已经带着自己的手下向着酒楼的二楼而来。
  到了桌子前面,刘炳郡瞧了瞧桌子上面没怎么动的酒菜,口中啧啧有声地叹道:“瞧瞧,可惜了这么好的酒菜不是?”
  说完之后,也不会站旁边站着的十几个人,直接拉过一把凳子就坐了下来。
  罗仲见刘炳郡所坐的位置正好就在自己旁边,当下便躬身赔笑道:“百户大人辛苦,不如正好饮上一杯?小人的姐夫乃是苏州卫的千户,说起来与百户大人也同样是份属军中?”
  刘炳郡随意端起酒杯饮了一口,呵呵笑道:“嗯,份属袍泽,自然该对他的小舅子有些照拂才是。你看,本官都没有直接拿人,够给面子了吧?”
  罗仲赔笑道:“够,自然是够的。”
  刘炳郡放下酒杯之后,却反问道:“本官给了面子,可是有人不给本官面子,甚至于还打了本官的脸,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罗仲心中打了个突,继续赔笑道:“大人说笑了,说笑了。”
  刘炳郡又饮了一杯,打了个酒嗝后才道:“你看啊,陛下命刘公公担任税使前来收税,可是有人不愿意交税,还想着给刘公公找麻烦,这不是打本官的脸是什么?”
  罗仲轻轻的照着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赔笑道:“大人说话了,小人一时糊涂,这不正和诸位同行商议着要把账本给送到衙门去么。您看?”
  刘炳郡斜着眼睛笑道:“当真?”
  罗仲继续躬着身子赔笔道:“自然是真的,您老人家可以派人去小人家中看看,账本都准备好啦。”
  刘炳郡呵呵轻笑一声,却猛的一巴掌抽向了罗仲,面带笑意地问道:“我老人家?本官今年才三十岁,我老人家?你这是盼着老子早死呢?”
  罗仲心中大怒,却是敢怒不也言,最后依然是躬着身子赔笑:“是,是,是,小人嘴笨,惹大人生气了,该打,该打。”
  刘炳郡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也不管罗仲等十四个人战在那里,只是自己自顾自的喝着酒。
  直到酒足饭饱以后,刘炳郡才又打了个嗝,开口道:“走罢,跟着本官走一趟。”
  罗仲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不知道去哪里?”
  刘炳郡邪笑道:“怎么,你还想进诏狱不成?也不撒泡尿瞧瞧自个儿是个什么东西!”
  罗仲心底正暗自高兴,却又被刘炳郡接下来的两个字将心头的高兴给击的粉碎:“府牢!”
  刘炳郡说完之后,自己起身直接向着楼下的方向而去,也不管罗仲等人有没有跟上来,反而直接向着自己带来的锦衣卫校尉们挥手示意。
  得了命令的锦衣卫校尉们冲上来前先是一通好打,打完了才用绳子把人给捆了起来,向着苏州府府牢所在的位置而去。
  依着大明律,其实这十四个人都已经是死定了。
  盗各衙门官文书者,皆杖一百,刺字;有所规避者,从重论;事干军机、钱粮者,皆绞。
  若弃毁官文书者,杖一百;有所规避者,从重论,事干军机、钱粮者绞;当该官吏知而不举与犯人同罪,不知者,不坐;误毁者各减三等;其因水、火、盗贼有显迹者,不坐。
  凡诈为制书及增减者,皆斩。
  也就是说,依大明律之中关于帐簿的统计法规,罗仲等人统统都是死罪。
  至于其他的那些人,比如像韩旭峰那些个弄了些流水账的,往重了说足够叛个斩刑,往轻了也说也是杖一百。
  至于这一百棍子打下去之后是死是活,就只能看个人的机缘了。
  如果说上面不想让这些人死,挨上个百十棍其实屁事儿没有。
  如果说上面想让这些人死,往往三四十棍之后就会没有呼吸。
  这也是为什么说衙门之中好修行的原因之所在。
  不想遭罪不想死,往往就得多花买命钱。而修行一道讲究的就是财侣法地,有了钱不就好修行么。
  可是寇慎不觉得自己就好修行了,反而觉得煎熬无比。
  刘景州看着寇慎的脸色,就知道寇慎在纠结,当下便笑道:“寇大人心软了?”
  正在神游天外的寇慎被刘景州的话惊醒,回过神后才道:“十四个人,不是十四只鸡啊。而且杀了这十四个,后面还会不会再有?”
  刘景州却是毫不在意的道:“杀鸡儆猴而已,若是儆不住,就连猴儿一起杀了便是。至于后面有没有,有就再杀,杀到没有了为止。”
  寇慎觉得自己没办法跟这个死太监沟通了,虽然两个人一直合作的还算是愉快,可是这死太监的杀性太重,而且只知道简单粗暴的杀下去,根本就没有想过其他的方法。
  治大国如烹小鲜,光靠杀能解决问题?没看连皇帝陛下现在都柔和了那么多,不再是一味的杀了?
  本着能合作愉快就别吵吵更别闹别扭的心思,寇慎还是解释道:“若说是光靠着杀戮能解决问题,太祖高皇帝当年杀的人绝不算少,可是并没有止住。”
  刘景州笑道:“寇大人以为咱家不知道这个问题么?其实咱家临行之前,皇爷早就已经交待过了,放心吧。”
  说完之后,刘景州又换了一副语气,神色凝重的道:“皇爷其实也不想杀这么多人,可是自从天启皇爷在的时候起,这大明的事儿就没断过。不管是天灾,还是那些个建奴,一个不慎,就有亡国之祸。可是东林党和复社的那些人都是些什么嘴脸,你寇大人在苏州府这么多年,心里也有数吧?”
  寇慎点头道:“本官自然知晓一些,只是不怕刘公公笑话,本官昏昏碌碌这么多年,其实也是被复社之人压制的结果。整个苏州府,不知道本官的人大有人在,可是却没有几个人是不知道张溥张采之流的,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皆是如此。”
  刘景州一拍手,说道:“着啊,这些人行事肆无忌惮,无君无国,如果这时候还想着与他们妥协,无异与虎谋皮,唯有快刀斩乱麻,挟天下大势将之除去才是正道。寇大人想一想,若是陛下没有除去东林党与复社的那些个混账,东南之地现在是个什么模样?你寇大人出身陕西,去岁大旱,陕西饿死了多少人?如果没有陛下杀了那些人,陕西又会饿死多少?重症不能用虎狼药没错,可是有些时候,不用猛药还真不行。”
  寇慎点了点头。
  对于刘景州的话,寇慎在某些方面是认可的。比如陕西大旱时的情况。
  自己的老家就在陕西西安府,逃难过来投奔的亲戚也有几个,所以对于陕西的灾情,寇慎比其他官员从邸报上看来的消息感受更为深刻。
  如果不是崇祯皇帝大量的采买粮食,如果不是崇祯皇帝下狠手先行处置了那么多的贪官污吏,陕西饿死的人绝对不是自己从邸报上面看来的那么点儿。
  起码邸报上面不过是几千人,如果没有及时的处置,人数可能会打着滚的向上翻。
  几万?十几万?
  寇慎连再往下想的兴趣都没有了。
  斟酌了一番后,寇慎才道:“那本官就依大明律将这十四人尽数判斩刑?等到秋后处决?”
  刘景州呵呵笑道:“咱家不过是个税使太监而已,除了征税的事儿,其他的与咱家无关,寇大人依大明律处置便是。”
  寇慎点点头,对于刘景州的态度也很是满意。
  最起码,在刘景州这个死太监提任税使太监的这一段时间里,自己不用太纠结于太监会不会插手官府的事儿了。
  寇慎和刘景州两人在苏州府的后衙喝着茶水谈笑风生,被抓起来的十四人,以及十四个人的家里,可就炸了锅了。
  乱成一团可以说是对这十四个人家里情况的最好描述了。
  只是往日里来往密切的那些个至交好友,此时大半都不见了踪影,甚至于拿着银钱到了府牢都没有用。
  往日里不会正眼瞧一下的狱卒此时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就差用鼻孔看人了。
  任凭好话说尽,银钱塞多少,该没有用的还是没有用——好话就笑纳了,银钱掂量上那么一两块小的揣怀里面,剩下的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反正想要进去探视,那是一丝的可能也无。
  但是情况却是诡异的很。
  因为正常来说,这十四个人是死罪,家人就算是不受牵连,此时该抄家的也早就该抄家了,更别提账册什么的了。
  可是现在却一点儿的动静都没有,仿佛这十四个人被抓起来之后就被人遗忘在了府牢里面。


第403章 女人心狠
  苏州府其实没有藩王。
  别说是苏州府,就算是整个浙江和福建加起来,都没有藩王封在这里。
  这就造成了一种很操蛋的情况——整个东南地区没有藩王。
  如果说有藩王,藩王们不自觉的就会暗中压制文人,然后再扶植商人替自己谋利。
  但是没有了藩王,文人们浪起来就没有了底限,也就开始了自我放飞的过程。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朱元璋把自己的第五个儿子,朱橚封为了吴王,封地就在浙江钱塘府。
  可是在洪武三年册封的这位吴王根本就没有正式的到过自己的钱塘封地,就在洪武十一年的时候改封为周王,封地也从钱塘改到了开封。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了更换封号置换封地的事情,已经没办法再去考究。
  但是终大明一朝三百年的时间里,皇室在福建和浙江没有一个藩王的存在却是不争的事实。
  哪怕是一个名义上的藩王。
  在崇祯皇帝看来,可能的原因无非就是两个。
  第一个就是江南,尤其是江浙福建一带,乃是实打实的赋税重地,所以朝廷为了直接将之控制在手心里,所以没有分封藩王。
  第二个原因就是文人势大,所以不得已之下的一种妥协,导致了浙江福建这些地方都没有分封的藩王。
  但是不管哪个原因,最后的结果其实都差不多——浙江和福建,尤其是浙江,简直就成了东林党的老巢,文人的天堂。
  还是以茶税为例子,一个十四两一个十二两分列大明茶税的倒数第一名和第二名,其中操蛋到了什么地步,简直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可笑的是,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些个混账东西们凑出来九千八百三十八两银子助饷之后,崇祯皇帝那个小白还“下旨优抚”。
  优抚这些个把他当成二傻子一般的戏弄的混账东西。
  如今穿越过来的皇帝界平头哥崇祯皇帝,要说爱民那是绝对能称的上爱民的,可是要说他心狠手辣,那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大不了就当成一行行代码去看就得了,该杀的杀该砍的砍。
  就跟电脑杀毒一样,去除掉了这些个占用系统资源的病毒,系统才能更顺畅不是?
  而电脑病毒中,有一个词叫做钩子,就是某个程序被干掉了,但是他会依靠之前注入的某些个钩子程序重新复活。
  杀毒软件往往干不掉这些个钩子程序,这时候就需要手工来杀毒了。
  刘景州的任务就是如此。
  苏州不属于浙江,虽然紧挨着——苏州是属于南直隶省的。
  吴元年,朱元璋改平江路为苏州府,隶江南行中二书省。永乐十九年朱老四迁都北京,南京成为陪都,以江南为南直隶省,苏州府属之。
  也就是说,浙江巡抚一类的根本就管不到苏州知府的头上去。
  而苏州又是之前复社的大本营之所在,刘景州此行,就是在收税的同时,看看这些个大商人背后还有些什么人,或者说又有哪些个官员是他们扶植起来的。
  但是让刘景州失望无比的是,或许是因为崇祯皇帝在南直隶杀掉的几万颗人头威慑力太大,一连过去了十几天,这税都正常收上来了之后,也没有什么人跳出来。
  包括被关起来的十四个人,除了他们的家人在不停的活动着之外,官场之上竟然是没有一点儿声音是替这十四个人求情的。
  就连民间也没有传出什么十四君子,十四人墓碑记一类的事情。
  或许跟崇祯皇帝往张溥张采身上泼脏水泼的太狠也有关系。
  毕竟没有哪个士绅是喜欢搞什么收税分田一类的学问的。
  当初的太仓骄傲,现在名声早就已经比狗屎还臭了。
  崇祯皇帝用黄台吉他几十个老婆的贞操发誓,自己绝对没有派人暗中散布谣言,一切都是百姓自发的行为。
  而关在牢中的十四个人,在经历了最初的沉默,后来的爆发之后,现在也终于陷入了死寂。
  其中最惨的是罗仲。
  哪怕罗仲粗通一些拳脚功夫,又怎么敌得过十三个对自己满怀恨意的人?
  被揍的有些惨,说鼻青脸肿已经是往好上说了,用嘴歪眼斜才是最恰当的说法。
  由不得这些人不恨,其实就连罗仲自己,也是深恨着自己的。
  当初还嘲笑韩旭峰和赵逸海等人都是些没卵子的软蛋,可是现在看来,人家是明哲保身,起码小命保住了。
  而自己这些人,根本就是没有人管更没有人问,一连十多天过去,连个家人的探视都没有等到。
  看起来倒霉掉脑袋的可能性很大。
  而更纠心的,则是家里的情况一点儿也得不到消息。
  问狱卒,狱卒们除了冷笑以对,基本上都是一句话不说;问送饭的牢头,基本上也是一样的结果。
  虽然有的时候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比如现在府衙里面也没有哪个人的亲眷被关进来,可是还有一句话,说的是人吓人能吓死人。
  更何况自己吓自己,不断的给自己心理暗示的情况下。
  这十四个人到现在都没有疯掉,已经算是心理素质极强的了。
  直到半个月的时间过去,寇慎才算是把这十四个人从牢里面给提溜了出来过堂。
  看着堂下一溜十四个大豪商,寇慎的心里也是满满的爽意。
  不为别的,就因为自己这个苏州知府其实有的时候过的很憋屈。
  这十四个家伙是典型的刺头就算了,可是偏偏这十四个人的身后自还有着一批铁杆,更操蛋的是动不动就会闹个罢市什么的。
  自己只要是不想因为这些个狗屁倒灶的东西而丢官去职,有的时候就不得不与他们妥协。
  如今再也硬气不起来了吧?
  事情很清楚,大明律的规定也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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