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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豪杰去抗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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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维翰即率保安营出发,将指挥部设在了离沙镇以北五里的徐家营。
下午二时,沙镇民团团长首先来报告了齐子修的情况,接着各乡的民团也纷纷找来,要求派给任务。一时,集合在徐家营的民团加上保安营有二千多人,兵力大大地强于齐子修的部队。
张维翰召集各民团团长开会,要各民团配合保安营将沙镇团团包围,于次日拂晓展开总攻击,将齐子修部歼灭。
第二天拂晓,部队展开了进攻,那真是喊声震天,枪炮齐鸣,把沙镇周围的防御工事打得真是狼烟四起,尘土飞扬,不过部队进攻到了跟前,却发现沙镇没有还击,再攻进了村里,发现一个人也没有了。
原来,齐子修部觉察到是大部队来了,根本就不敢应战,而是在晚上专署的大部队合围还没有完成前,就向北逃窜了。虽然没有打到齐子修,但是赶走了这个祸害,那也是大快人心,充分显示了鲁西北武装的力量。
当地民众也杀猪宰羊,慰劳保安营和民团,以庆贺胜利。张维翰也对当地的民众安抚了一番,得胜回聊。
范筑先也在关注着齐子修的战事,听说齐子修逃窜后,早就派了侦察员一路跟踪。侦知齐子修已窜到了德州武城,立刻带了保安营的二个连直插夏津。夏津离武城只有几十里路远,范筑先要采用“郭子仪单骑见回纥”的办法,智取齐子修。
姚第鸿首先反对说:“范专员啊,你如今是我们聊城的首脑,你不能去,你要是去了,齐子修这个人是个土匪,异常凶残,把你害了怎么办?”
王金祥也说:“打齐子修的事,还是由保安营去办吧,哪用你司令亲自操劳。”
范筑先笑了笑说:“如今齐子修已成了惊弓之鸟,哪里还值得用兵。我们是民族抗战,凡是有良心,有血气的中国人,都不愿意当亡国奴,都应该团结在一起共同抗战。我们要用抗日的道理来说服他,引入正途,使他成为抗日的力量。”
姚第鸿摇着头说:“话虽然能这样说,但是事不能这样办,你单枪匹马深入敌营,总是刀把子攥在齐匪的手里,叫我们哪能放心得下。”
王金祥也说:“那你就多带几个人去,出了事也能叮当一气。”
范筑先执拗地说:“人去多了,齐子修起了疑心,反而更坏事。我就不信,齐子修能尿出一丈二的尿来,他就不看看当前的形势。”
范筑先不顾众人的劝阻,决心要收服齐子修。他先叫人给齐子修送信,就说是自己要亲自拜访他,不是来打他的。齐子修虽然有点儿感动,但是仍然不放心,如临大敌,架起了机关枪,所有的人进入了阵地,摆开了一副决战的阵势。
范筑先骑着一辆破自行车,慢慢悠悠地进了武城县。齐子修早已经等候多时了,一看只有范筑先一个人,就放下了心,赶紧上来,对范筑先拱了拱手,热情地说:“范专员,在下齐子修特来欢迎范专员。”
范专员慢慢地下了自行车,对齐子修不卑不亢地说:“我是来救你的,不是来打你的,就你这点儿人马,还跑来跑去的,还不叫鲁西北的民众把你吃了?随我去抗战吧!”
齐子修的脑子也挺好使的,马上说:“我是想抗战,不过,聊城的民众我已经得罪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容得下我。”
范筑先说:“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还有什么事比国家、民族的生死存亡更重要的。你犯下的那些事儿,我知道了,只要你改邪归正,那些工作我去做。你还年轻,正是为国家效力的时候,不要乱跑了,这正是抗日救国的好机会,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神仙也救不了你……”
范专员的这一番话,正说到齐子修的心坎里,如今,自己的这点儿人马正受到保安营和民团的四面追杀,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灭亡只是早晚的事儿。如果靠上范筑先这棵大树,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正好可以发展自己的力量。
于是,齐子修对范筑先拱了拱手说:“如果范司令不嫌弃我,那就是对我有再生之恩,我齐子修以后就是你的人了。范司令指到哪里,我打到哪里,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范筑先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我们聊城的服务员,你给弄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在你这里啊?”
齐子修赶紧说:“要说这服务员的事,真是冤枉我了,我们只是怕他们闹事,把他们关在屋里了,其实门连锁也没有锁。我们走了,至于他们上哪里去了,我就不知道了。”
“真的吗?”范筑先看着他的眼睛问。
“我如今都是你的人了,在你面前,我要是有半句瞎话,那就天打五雷轰。”
范筑先确认齐子修没有裹胁了服务员,也就不再追问这件事,于是,二人握手言和。齐子修部收归为第六专区保安营,范筑先给了他一个番号,那就是第三营。范筑先当场任命齐子修为第三营营长,他的三个排长,薄光三、邵吉胜、齐润泽都提升为连长,人员还是保持相对的独立性。
这是齐子修最为高兴的,他还真怕拆散了他的部队,权力被驾空。
齐子修营随范筑先到了夏津,聊城政训处派于笑虹等进入第三营做该营的政治工作。
范筑先回到聊城后,在**的领导和协助下,整理内部、收编部队、稳定社会秩序,建立抗战根据地。
再说18日聊城不见踪影的那些服务员,他们到底上哪里去了呢?原来他们看到齐子修的人跑了,自己和组织联系不上,只得向济南撤退。20日流亡到东阿后,听说聊城始终没有被日军占领,他们又决心再回聊城。除了十几名同学不愿意回去后,他们于24日又回来了,和一个多礼拜前撤退到齐河的同学会合。
这时候的山东省委为了加强对鲁西北抗战的领导,又派了省委组织部长张霖之进驻了聊城,尽最大能力支持鲁西抗战,还派了洪涛、王幼平、金维国等二十多人的骨干力量来到了聊城。张霖之来到后,将济南的党员和鲁西北特委合并在一起,成立了新的**鲁西北特委,使由**控制的政训处的领导更加健全了。
由于得到了特委的直接支持,范筑先很快扭转了第六专区混乱的局面,使各县的政权迅速地恢复起来。抗日武装除了收编齐子修的一个营外,又将茌平民团王子范、清平民团王善堂两部收编为两个营。特别是政训处服务员下到各县后,马上和**的地下组织结合起来,着手建立各县的群众抗日救亡组织,民众初步动员起来了。
抗日的火焰刚如火如荼地发展起来,但是刚刚不到一个月,形势又突然紧张起来。
第16回 通电全国抗战
原来是宋哲元的第一集团军配合山西军队作战,由冀南进攻邢台没有成功,紧追宋哲元南下的日军又占领了临清、高唐、大名等城市,形势一下子变得对聊城非常不利。
韩复榘来电话对范筑先说:“一、三两集团军全部撤到黄河以南,黄河以北再无中**队了,你们如果此时不撤,再率部队撤退就来不及了。”
范筑先听到此话,心情非常沉重,考虑了一会儿说:“我马上和同仁们商量一下,看来只有撤退到黄河以南了。”
放下电话后,范筑先的心里非常矛盾,如果不走,几十万的正规军都打不过日本人,凭着保安营的力量那真是鸡蛋碰石头,做这些无谓的牺牲,确实对不起跟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同仁们。
可是要走,鲁西北的民众怎么办?**对自己的帮助这么大,又怎么能对得起他们,想来想去,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
在这个关键时候,鲁西北特委早就知道了当时的形势,就派张维翰和姚第鸿来做范筑先的工作。
张维翰分析了当前的形势说:“当前**虽然在华北战场上失败,但是**八路军却在山西不断地打胜仗,我国抗战要依靠**八路军打游击战,不能依靠国民党军队的单纯防御。宋哲元、韩复榘两部虽然都南退了,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二千多人的队伍,服务员在各县已经和当地爱国民众结合,群众很快就发动起来了。城市站不住脚,我们就到农村去坚持抗战。”
范筑先皱着眉头说:“可是凭我们保安部队的这些力量,根本打不过日本人啊?”
张维翰笑着说:“范司令,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八路军就要到黄河北来了,我们绝不是孤军作战。”
范专员听了大喜:“真的吗,太好了!听说八路军特别能打仗,我就盼着八路军早早地来到我们鲁西北。”
姚第鸿鼓励范筑先说:“如果听了韩复榘的命令,撤退到别的地区,我们是没有出路的,也成了历史的罪人。如果依靠**,发动鲁西北民众抗战,外有八路军,内有聊城地区的抗日武装,我们的道就走活了。”
范筑先听了张维翰和姚第鸿的话,坚定了自己在鲁西北抗战的决心,点着头说:“你们的意见很对!我是鲁西北人,往哪里退呢?往哪里退才是个头呢?看来,只有依靠**,发动群众,坚持鲁西北抗战才是我们的出路。”
范筑先有写日记的习惯,忙完了一天的公务后,时间已经不早了。他翻开了日记本,拿起了钢笔,却徐徐没有下笔,张维翰和姚第鸿的话还在他的耳边不断的轰响着。这些话将决定着他一生的前途,也决定着他以后要走的方向。他来回地踱起步来,心潮澎湃,热血上涌,胡子微微地颤动着,不时地搂了搂胡子末梢。
姚第鸿过来说:“范专员,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
范筑先突然激动地说:“姚秘书,速拟一个电稿,通电全国,说明咱们守土抗战,誓不渡过黄河。并呼吁他们接济咱们军饷、武器,让咱们抗战到底!”
姚第鸿点了点头,迅速写好了电稿,交给了范筑先过目。
193年11月19日晚上点,在专署召开了军政联系会议,军队方面连长以上,专署方面有张维翰、姚第鸿及科长以上官员。首先由范筑先讲了是坚守第六专区还是放弃第六专区的问题,接着又讨论“誓死不渡过黄河”的电稿,并由姚第鸿朗读了通电。
姚第鸿铿锵有力地念道:“全国各报社、各通讯社、各机关、各学校,各人民团体均鉴:慨自倭奴入寇,陷我华北,铁蹄所至,牍图易色。现我大军南渡,黄河以北坐待沉沦,哀我民从胥陷水火,午夜彷徨,泣血椎心。筑先黍督是区,守土有责,裂眦北视,决不南渡,誓率我游击健儿和武装民众与倭奴相周旋,成败利钝在所不计,鞠躬尽瘁亦所不辞,所望饷项械弹,时予接济,俾能抗战到底,全其愚忠,引领南望,不胜翘企。山东省第六区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范筑先叩皓(十九日)”
然后大家对所发的通电,是否留在黄河北进行了讨论。这次虽然没有遇到顽固分子的阻挠,但是随范筑先回聊城抗战的一些人还是提出了异议,激烈地辩论起来。
赵玉坡说:“咱们抗战就抗战呗,何必通电全国,何必是破裤子先伸腿呢?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不会不懂吧,今后形势变化了,在河北站不住脚了,再退走就被动了。我看,不如不通电。”
崔芳德说:“通电全国是可以的,但是时机不对头,是不是晚一些。现在几十万大军纷纷南退,咱们能不能顶得住,还得瞧瞧。别说我们了,一般人也看得出来,肯定是顶不住的。”
韩行说:“日军这么强大,就凭我们保安营的这点儿力量,就连傻瓜也看出来了,顶是顶不住的。这个电报是万万不能发的,一但发出了,弄得我们进不能进,退又不能退,那不是太被动了吗!?”
面对着反对意见,张维翰坚定地对大家说:“聊城有几十个县,一千万的民众,现在各县的民众都动员起来了。小鬼子能有多少人,他要是把所有的县城,乡村都占了,最起码也得有10万的兵力,他哪里有这么多的人?别说乡村了,就是高唐、临清这样大的地方,他们也没有力量去长期占领,就是占领了,那也是暂时的。日本人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别叫他把我们吓着了。我们就是要通电全国,鼓舞起全国人民的抗战决心,也为我们自己鼓劲。”
姚第鸿接着又说:“国民党的军队是退走了,可是八路军又来了,有了正规部队的支援,我们还怕什么。我是坚决拥护范司令领导鲁西北人民抗战的决心,主张把电报打出去。这就叫出师有名,壮我军威。”
韩行接着又对张维翰和姚长鸿的话进行了驳斥:“你们不样这样鼓动范专员好不好,要不是你们这个样,范专员还不会下这样的决心。你们这是要陷范专员于危险之中,你们这是要挑动事端,你们的军队呢?我怎么没有见着。见不着军队,见不着和强大日军抗衡的力量,一切都是白说。”
韩行这样一说,反对通电的人又占了上风。
范筑先批评韩行说:“我也不是受什么人鼓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有些人光想到自己了,如果人人都这样想,那我们中国成了什么样子了,我们的国家还有没有人去抗日,如果都不去抗日了,我们华北和东北的张学良还有什么区别?好了,大家都别说了,愿意抗日的,我们就是同志,不敢抗日的,那我也不勉强,就请自便吧!”
听到范筑先说话这样激烈,反对通电全国的人都不说话了。
范筑先在会上作结论说:“发通电表明我们的抗战决心,这是我反复考虑的。现在日本军队到处横冲直撞,中**队除了八路军外都纷纷南退,发通电就是给那些患恐日病的分子一个教育。告诉他们中国是征服不了的,我们鲁西北人民就敢起来抗击日寇的侵略。而且我们抗战也需要人民的援助,不通电全国,抗日人民如何支援我们呢?我们在敌后抗战是有困难的,但只要各党派、各界人士团结起来,动员广大的鲁西北民众起来参战,我想一切困难都可以克服。所以我下了留在鲁西北,誓死不渡黄河南的决心。还是那句话,大家愿意随我抗战的留下,不愿意的自便,我绝不勉强……”
范筑先的威信不是一时半会儿形成的,既然范筑先坚决留下来抗战,别人也就纷纷表示愿意追随范司令抗战到底。电报稿被全体通过了。
当天晚上,秘书处用长途电话将电报内容传给了六区驻济南办事处的牛连文,牛连文于第二天清早将电文送到了济南各通讯社和报馆,20日在全国各大报纸都发表了范筑先通电全国“誓死留在鲁西北抗战,坚决不退黄河南”的消息。在当时国民党的几十万大军纷纷南逃的情况下,一个小小的专员,竟敢留在敌后坚持抗战,给全国人民以很大的鼓舞。
全国人民高兴了,而日本人却不高兴了,日军为了消灭范筑先和**合作的抗战势力,在193年冬天,进行了两次试探性的进攻。
第一次日寇占领临清之后,在11月20日,日军派出了一个骑兵侦察小队,到堂邑和聊城进行侦察。堂邑县在今聊城市东昌府区堂邑镇西北公里千户营村,1943年,为纪念行乞办义学的武训将堂邑县改名为武训县,196年3月,堂邑县建制撤销,其辖地分别划入聊城和冠县。
日本人到了堂邑后,简直是哈巴狗咬月亮——不知天高地厚,竟然给聊城抗日政府打了一个电话,小队长岗村大尉电话里讲:“你是什么人?我们大日本皇军来了,皇军要去聊城,你们马上准备粮草迎接皇军。要不然,皇军生气了,你们统统的死了死了的,定要杀你个鸡犬不留。”
当时接电话的是参谋长王金祥,王金祥听了心里也怪生气,心里骂道:“妈了个巴子的,你还不知道老子是吃几碗干饭的。真是光着腚串门——没事找事,真是屎克郎跳到粪坑里——找死(屎)。”;但是电话里却在说:“我是参谋长王金祥。皇军来了,我们真是高兴得很,我鲁西北的民众早就盼着这一天了,我们真要好好地迎接一下皇军了。”
王金祥立刻把这事告诉了范筑先。范筑先一面命令王金祥率领着警察和政工人员严密监视着日军骑兵小队,不许放他们一人一骑进城,一面组织了几十个人的自行车队,好和日军的骑兵周旋。
日军骑兵小队长岗村大尉骑着大洋马耀武扬威地来到了聊城城下,因城周围是护城河,只能下了马顺着西门小道前进。到了西城门下,看到城门紧关,大声地吼道:“谁是参谋长王金祥,我们大日本皇军来了,怎么还不开开城门。这样对待皇军,我们要生气啦!”
王金祥站在城门顶上嘿嘿一笑,说:“我也不知道你狗日的叫什么,我就叫你小鬼子吧!你他妈的吃饱了撑得,闲得没事儿,到这里来干什么,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底下岗村大吼:“八嘎!你怎么骂人啊,良心大大地坏了坏了的。我是岗村大尉,速速开城门迎接我们。要不然,你们统统的死了死了的!”
王金祥又是嘿嘿一笑:“噢,原来是岗村小鬼子啊!还迎接你们,狗屁——谁请你来的?弟兄们,他们说要我们迎接他们?那就别客气了,好好地迎接他们吧——”
城墙上乒乒乓乓就是一排子弹。
岗村一看好汉不吃眼前亏,打又打不得,再待下去只能是挨子弹的份了,只能跳上马,领着那一队骑兵顺着河堤向北逃窜了,要不是骑兵跑得快,早就吃上子弹大餐了。
这一路上,只见到处是武装的中国人,这里一队,那里一队的,只要是见了日本人,就是放枪,虽说是没有伤到骑兵,那也是没有了立足之地,岗村只得带领着这一小队日军惶恐不安地往来时的临清方向退去。
下午四点多钟,日军退到了一个叫梁水镇的地方,这里似乎还算安全,一条土路直通村庄,土路两旁有一座座的坟头。岗村带领着士兵,先朝着坟头那边打了一阵子枪。坟头那边什么反应也没有,岗村这才放下了心,感觉到又累又乏,对日本兵们吼道:“进村去,喝点儿水,吃饭,让马歇一歇,然后再走。”
岗村这伙人放缓了马速,几十匹马“哒哒哒哒”地朝村里走去,就在这时,岗村只觉得坟头那边闪起了一片火点,自己的胸口一疼,似乎被蜜蜂蛰了一下,腿上也挨了一下,岗村大叫一声:“不好,中国人的埋伏!”刚喊出了一声,脑袋突然猛一涨,就像一个皮球被打爆了一样,脑袋迅速地膨胀,然后四分五裂地不知了去向……天地也迅速地黑了下来,什么也不知道了,世界化成了无数的碎片,然后慢慢地飘去,飘去,飘向了无极的世界……
原来,这是范筑先的自行车队在和敌人的马队赛跑,他们终于跑到了敌人的前面,在梁水镇外坟地里和村里设伏。当时一阵乱枪,打倒了日本骑兵的五六个,把小队长岗村也打死了。剩下的骑兵一看,也弄不清埋伏的有多少人,立刻夺路而逃,直奔临清去了。
日军吃了这次亏,还不死心,于11月2日由高桥联队长率领步骑炮三百多人,再度进攻堂邑。
第1回 管大同到寿张
范筑先亲自率领着齐子修的第三营,再加上政工队、传令队共八百多人,在党邑西北的界牌,依靠着运河,等待着敌人。日军占据了运河西边的林庄村,向运河东边展开进攻。日军是兵精火力足,范筑先是人多士气旺,双方叮叮当当,打得好不热闹,总算打了个平手。
双方打到了下午三点,这时有一个日本鬼子骑着马到附后近大杨庄村去捉鸡,他哪里知道,这里到处是中国人的侦探,到处是民团,早就被民团看到,迅速告诉了范筑先。范筑先立刻命令政工队七八个人,去抓住这个鬼子。也算这个鬼子机灵、命大,一看许多人拿着枪跑来,吓得立刻仓皇逃命,战马也不要了,但还是被我们政工队缴获。
战斗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日军一看,再打下去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况且到处是民团,天一黑,更是中**人的天下,所以赶紧逃回临清去了。
临清日寇经过两次失败,再也不敢轻易出动了,他们收买堂邑北边吴家海子刘桂堂匪部团长吴连杰,委任其为皇协军第一旅,补给武器弹药,使其牵制第六区的抗日部队。
范筑先在积极抵抗日军进攻的同时,也在加紧管理各县的工作,填补国民党县政府逃亡后的空白。11月底,管大同和20名上尉政治服务员奉命派去寿张县。
寿张县在现今阳谷县的南部,1964年被国务院撤消,其行政区域分别划入山东省阳谷县和河南省的范县。管大同20人到达了寿张县后,当时国民党县长齐思元还在任上,听说是范专员派来的服务员,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应付着把这些服务员安排到城内东北角县立第一小学内。
当时这一带经常闹水灾,这时候的第一小学经过水灾后已经墙倒屋塌,仅有一座二层的砖楼和两间小茅屋。此时正值严冬,砖楼残破,窗上玻璃全无,东北风一刮,屋里就如冰窖一般,特别是睡觉时,被子又潮又凉,就如冷铁片一般。
环境的恶劣,并没有阻挡住抗日的热情,很快的,原来冷清的街头出现了石灰水涂写的抗日标语,红绿纸的传单和抗日油印小报《老乡》也印出来了,再加上服务员的救亡歌声,使这座古城的抗日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了。寿张的老百姓用惊愕的眼睛来打量着这批身系武装带,但都是徒手而来的青年军人。
对于这些刚刚离开校门的青年学生来说,如何深入群众,如何组织与掌握武装,确实是新的一课。但是管大同他们分析、研究到,如果能得到基层政权的配合或由自己掌握基层政权,那对开展工作可就方便多了。但是寿张县的情况,又是十分的复杂:
当时寿张城里,虽然旧政权还在,但由于日本侵略已迫在眉睫,各乡已骚动起来了。一些人打着杀富济贫的旗号,组成了各式各样的绿林,打家劫舍,到处绑票。你不叫我活,我也不能等死,惶惶不安的地主绅士就组织起了民团武装,与土匪对打。两方面一打,最倒霉的是老百姓,夹在两种势力中间倍受煎熬。
面对着这两种利害相反的武装团体,服务员的任务就是如何把他们都引向联合对敌,共同抗日的轨道,但是根据当时的情况,这种任务不能明讲,只能暗暗地做工作。
管大同把人员分成了两拨,一拨是明着到民团中去做工作,一拨是暗着到绿林中做工作,在绿林中做工作的要绝对保密,以免被人说是官匪一气。可是实际上,凭着服务员的这些力量,无论对民团还是对绿林做工作,都是很困难的,那就是行话说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绿林的目标是,攻城劫寨,搜刮民财大吃二喝,服务员去了,绿林们讲他们的一套大道理,根本就看不起这些年轻的服务员们。民团的目标是,保护村寨,尽最大的力量保护自己的财产。他们一看服务员去的,有的还客客气气,表面敷衍,有的干脆就把服务员们撂到一边,不管也不问,给以冷遇。一旦这些民团做大之后,更是不愿意让服务员们接近他们的团丁,想方设法撵出这些服务员。
尽管遇到了不少的困难,但是年轻的服务员们在不断地总结着经验,越来越感觉到,掌握县政权的重要性,特别是掌握枪杆子的重要性。
机会终于来了,1938年1月4日,县里到处风传日军已到了离县城不远的十里堡,县里顿时和炸了营一样,有钱的士绅和官员们纷纷外逃,服务员们也撤退到城东北二里的一家贫苦农民家里。等事情稍微平息下来之后,管大同和服务员到县里一看,县长齐思元携带眷属借口到南岸视察,再也不敢回来了。
这样,寿张县长就出了缺。
服务员们商量后,就决定由管大同和姜维扬去见范专员,请示寿张县的工作。范专员略加考虑后,慨然以他的名义,任命管大同继作寿张县县长,原来的寿张政训处干事工作由聊城政训处派别人担任。
原来的管干事一下子变成了管县长,寿张县里的上层人物对服务员这些年轻人的态度一下子来了个九十度的大转变,就连县政训处的地位也明显提高了。当管大同这时候来走马上任的时候,寿张县的绅士们都出城列队迎接,接着又都纷纷来县政府“晋见”和祝贺。
管大同到任的当晚,即和大家商讨组织县政府领导班子及施政工作。大家决定建立一个抗日廉洁的县政府。初步规划如下:1、施进财产累进税;2、救济灾民;3、废除苛捐杂税;4、推行抗日教育;、举办抗日干部训练班;6、加强对县内武装的纪律整顿;、组织群众性抗日团体。推荐孙思白立即草拟报告,宣布施政纲领。
接着大家又商议参加县政府的成员,除第一科(民政)科长已经礼聘了一名旧人员以外,其余都从政训处同志中推行,推任孙思白为县政府秘书,岳树梅为县政府第二科(财政)科长,其余科员都由服务员们担任。
管大同一上任,就给这座旧衙门带来了一股清新的空气,上下级之间都是商量着办事。县政府首先提出减薪,那些老职员感到有些惊慌,但是看到县长和科长的薪资削减一半,幅度比他们大得多时,他们又安心了。
这时候的县政训处服务员可以拿着新县政府开的介绍信,大大方方地分别到城关和四乡的民团中去担任政治指导员。民团的头头们这时候明白了县政府和政训处的关系,都表示“热烈欢迎”,至少表面上工作做得好多了。
各项工作一开展,原有的政治服务员就不够用了。县政府就拨款开办“寿张县政治人员训练班”,管大同兼校长,林以身任班主任,许法任教务主任,课程主要有:游击战术、政治常识、统一战线、中日战争之前途、帝国主义论等。地方党的赵凤生同志,发动了当地不少进步青年进训练班学习,为**的建设提供了不少后备人才。
寿张县政府的大门敞开了,如果老百姓来提意见、告状,那是有求必应。但是几千年来,“县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的思想贯穿人心,真正的穷人来告状是很少的,倒是前来求见县长的是一些有钱人。
由于寿张县地跨黄河,所以分为了河北派与河南派。社会上有四大冲突,即信仰冲突、爱情冲突、性格冲突、利益冲突,河北派与河南派有什么冲突呢,那就是利益冲突。彼此为了派粮、派工、官员安排、枪支摊派、县里的好事多少,常常争吵不休,来县里互相说对方的不是,争夺最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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