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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豪杰去抗日-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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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和孙司令什么关系呀?”

    “当时吗,”韩行讲,“鲁西北的冬天特别冷,我那时候冻得睡不着觉,看到牛棚里饲养员住的小炕挺暖和的,就抱着被子到牛棚里睡去了。当时孙司令也是冻得睡不着觉,一看我去了,他也抱着被子去睡了,就在那个小牛棚里,我们完成了初中的,高中的学业。也可以说,我们是一个牛棚的战友,不过这个牛棚不是别人赶着我们进去的,而是我们自己主动住进去的。”

    “看你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那个和他相好的雷清姑娘长得什么模样?”

    “要说雷清的模样,那就有意思了,”韩行卖了个关子,然后看着眼前的雷清说,“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要不怎么我见了你,吓了我一跳,以为是你也是穿越穿到了这里,对你印象特别深呢!”

    “什么是穿越啊!”

    “穿越就是超越了一个时间、空间,从过去转到了现在,或者说是从现在转到了过去。”

    雷清信了,就和真是和韩行说得那个知青雷清一样,对着韩行说:“要不怎么说,我看了你也就觉得和认识一样,原来我也是穿越的啊!那太好了,我太幸福了。”

    陈苹却批评她说:“可别信韩行的话,要是传到别人耳朵里,那还了得,还不认为我们是迷信了,我们是疯了。”

    雷清却很满足地说:“我就当听故事得了,我就愿意听听我往后的故事。没有变成猪,变成羊,而变成了一个什么知青,这不是很幸福的事情吗!”

    “那我俩都上了韩行的当了……”陈苹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然而却陷入了对韩行所讲的故事深深的回味之中。

    看着她俩都在听着,韩行又讲起了下乡时,他和陈苹怎样建立了感情,又怎样发生了一些矛盾,又怎样经历了爱情的种种考验。他又讲起了,孙司令和雷清当知青时也看不到什么情况,有时候也闹了一些小矛盾,有时候还吵起了嘴,然而一个当了兵,一个招了工后,两个人开始了通信,通过鸿雁传书,慢慢结上了婚姻的红线……

    陈苹和雷清,两个人都默默地坐在地上,盘着腿,托着腮,眯起了眼睛,竖起了耳朵,在听着韩行讲起了那些似有似无的故事,这些故事离着她们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

    就在训练场的另一端,也同样发生着一个爱情故事。当时情报队的代队长戏子潘小安正在带领着全体队员进行着特种兵的训练,因为有规定,为了应付战争,除了进行正常的情报人员的有关训练以外,还要进行特种兵的一般训练。毕竟情报人员太重要了,需要在特殊的情况下自保呀!

    当时是直属一营的孙赛花正领着10朵金花前来参观特种部队的训练,也好参考一下,自己的部队将来也要练成特种部队的样子。月英看着特种部队的训练,看着看着,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在面前闪动着,她吃了一惊,再仔细观看,果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潘小安。

    月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她大喊了一声:“潘哥哥——”就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一把拉住了戏子潘小安的手,就再也不肯松开。

    潘小安见过的漂亮女人并不少,可是他都无动于衷,并没有引起他的心动和好奇,这次见到月英可是大不一样了,他先是惊异地一愣,然后半天才回过味来,然后大喊一声:“我的月英妹妹,你可叫哥哥想得好苦啊,我今天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说着,不顾一切地就抱起了月英,再也不肯松开,完全沉浸在幸福和甜蜜之中。

    当时部队正在训练,那训练场上真是人山人海,男的多女的少,当了三个月的兵,女人真是老母猪赛貂蝉,男人见了女人就和见了七仙女一样,就更别说是这么漂亮的金五月英了。

    再说那是什么年代啊,别看背后怎么样,当面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哪,哪有男女当众搂抱的呀!

    当时场上一下子就乱了,很多士兵停止了训练,一齐看着戏子潘小安和金五月英。

    战士们可就评价开了:“想不到潘队长还有个相好的啊!”“什么叫相好的啊,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看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潘队长见了这么多的女人都不过电,原来过电的在这里呀!”

    潘小安和金五月英继续沉浸在邂逅相遇的无比激动之中,潘小安对金五说:“这些天来,你跑到哪里去了,叫我找得好苦啊!”

    月英也紧紧地趴在潘小安的怀里说:“潘哥哥呀,我也找了你好多天,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你了呢?你怎么参加了南征军了啊?”

    “是啊,说起来一言难尽,怎么能在这里见到了你,你也参加了南征军了啊?”

    “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事情,我现在在直属一营的警卫班,待一会儿再说这些伤心的事吧。”

    潘小安兴奋地说:“这不咱俩又见面了啊,真如戏台上唱的,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但得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当金五月英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象醒悟过来似的,一下子挣脱了潘小安的怀抱,说:“潘哥哥,你能活下来,我心里就很满足了,至于别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谈。好了,我们还要训练,咱们有时间的话,再说吧!”

    于是,金五月英又像一只不会停在窝里的鸟儿一样,飞出了戏子潘小安的身边。

    看着月英渐去渐远的身影,潘小安的心里又是激动,又是迷惘,激动的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从小一块儿学戏的月英终于又见上面了,迷惘的是,怎么觉得月英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和自己隔了一层皮似的,好像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天真、烂漫、活泼的月英了。

    在下面艰苦、卓绝的训练中,潘小安再也集中不起精力来,脑子里总是闪现着月英的影子,那难以忘却的离别之苦,就像过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又闪现在面前……

    

 第回 恩爱情侣两分离 一

    那时候的省城大观园真是一个热闹的场所,那些打拳的、卖艺的、说书的、唱戏的、变戏法的、要饭的、演杂耍的、把大观园弄得是热热闹闹。济南人有事没事儿,总愿意往这里凑个热闹,看个小玩艺儿,也好暂时放下心中的那么多的愁苦事儿。

    就在大观园的东南角,有一个小戏班,叫做长乐天,占据了一个不大的地方,上演着济南人喜欢的吕剧节目。

    那时候,唱戏的演员叫做小学徒儿,小学徒是哪里来的,都是苦命的孩子,大人不要的,或者是没爹没娘要饭的,当时学徒里有两个小学徒儿,一个叫做戏子,大名叫潘小安,一个叫做妞儿,大名月英,他俩在戏班子的苛刻教育下,渐渐地长大成人,慢慢地成了台柱子。

    转眼间,3年的12月2日,日本人已经占据了济南,这又给贫穷、落后的济南人雪上加霜,但是日子再穷,总还得过啊,所以长乐天照常的还是天天唱戏,上演着戏台上的悲欢离合。

    有一天,戏班正在上演着吕剧《闹房》,这是一曲妙趣横生的小故事。讲的是王天宝与李海棠青梅竹马,成年后天宝家道败落,海棠不毁前约。新婚之夜海棠担心天宝贪图岳丈富贵不肯上进,多次出言相讥,三次掀天宝于床下……天宝人虽穷而志不短,夫妻吐出心声言归于好的小故事。

    潘小安演的是王天宝,他抑扬顿挫地夸奖自己的媳妇李海棠长得漂亮:“借灯光偷偷把娘子看,摊了个媳妇赛天仙,黑黑的头发,白白的脸,杏眼儿桃腮,她的眉儿弯,她自幼俊俏惹人爱,这几年强似那几年,为什么低头不说话,看样子准是害羞啦……”

    两人一番亲热后,李海棠心里想着唱道:“自幼青梅竹马在一起呀,俺二人情同手足定了亲,做新郎呀他未曾打扮,补丁衣服穿在身,一双穿山鞋还是半新,未出嫁都说俺摊上一个穷女婿,嫂子说过了门,就抱着瓢要饭随后跟,为此俺和爹爹吵过嘴,立志不谦丈夫贫,我爱他从小就是个忠厚人,今晚上我与他说上几句风凉话,就看看他的反应该如何……”

    李海棠就逗他说:“要想上床睡,先得对对子,要是对不上,就不能上床睡。”王天宝不满意地说:“这是哪家的规矩呀,我要是真对不上,就不能上床睡觉了啊?”

    王海棠唱道:“一对鱼儿两只眼?”王天保对道:“比目双鱼水中欢。”

    王海棠问道:“一梗周结花两朵?”王天保对道:“谁不知叫做并蒂连。”

    王海棠说道:“两只蛤蟆七条腿?”

    王天保答不上来了,只能说:“只能是一条蛤蟆三条腿,这就叫三条腿的蛤蟆——难缠。”

    两人上床睡觉的时候,看着都是娘家陪送的被子,王天保说:“以后就沾你娘家的光啦?”李海棠眉头一皱说:“以后你就指望沾光过日子吗?”。王天保说:“那是啊,俺家穷没办法,以后就沾你娘家的光啦!”

    王海棠听了心中一愣,心里想道:“听了言来我红了脸,丈夫过日子要把光沾,如果他懒懒惰惰不正干,可叫我枉费心机落埋怨,空高兴一场扑青天,是真是假我拷问他一番。”于是有了王海棠说这些被子是俺娘家的,你不愿意睡在上面就请自便,第一次把王天保挤落在床下。

    唱戏怎么叫唱得好啊,那就是假戏真唱,王海棠也好,王天保也好,真是把戏当成真事唱了,当然演得好,这戏博得了台下的一片片的掌声。

    就在戏演完了的时候,一个日本人上来了,对着王海棠鞠了一个躬,说道:“我是日本皇军,我叫中村,你演得太好了,请你到我们日本皇军的地方唱戏的,也就是唱这个戏。这个戏叫什么,闹房,也叫我们日本人闹一次房。”

    月英年纪小,看着穿着黄军装的日本人上了台,还是一个军官,挎着指挥刀,当时就有点儿吓傻了,急忙躲在了师哥潘小安的身边。潘小安急忙客气地对中村说:“中村太君,你好!我们这是演戏,不是什么真事儿,再说,我们的戏一个人演不了,得有一个班子,我们的戏班子不出外演出。”

    潘小安说得不出外演戏那是假的,唱堂会也是出去的,可是就是不能给日本人演戏。这些日本人是干什么的,就是一个个的禽兽啊,要是到他们那里演戏,那不是送肉到狼穴虎口里去吗!

    中村太君也很客气,笑着说:“那就请你们的班子一块儿去唱戏吧!我们日本人的,大大的喜欢中国的戏,特别是这个闹房,很热闹的,很搞笑的,一定会大大地提高我们日本人的士气。到了我们那里,我们让你们吃我们日本的大米饭,日本人的寿司,还有日本的大阪烧,那是很好吃的,你们中国人没有吃过。”

    潘小安摇了摇头说:“我说过,我们的戏班子是不出去演出的。你们日本人的小吃,我们更是吃不惯,大观园里什么好吃的没有呀,不稀罕你那些日本小吃。”

    潘小安的一再拒绝,真把中村气急了,脸色一变,大声地吼道:“八嘎!你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礼貌的大大的不懂。你的真正当家的不是,把你们戏班子的头头叫来,我要和他说话。”

    这个中村还是个中国通,知道潘小安只是一个一般的小学徒,也当不了什么家,所以非要戏班子的班主出面说话。

    戏班班主一面天只好出来和中村交涉,这个一面天是个软骨头,知道如今是日本人的天下,不能和日本人硬顶,只好说软话说:“中村太君,中村太君,我们的戏班确实不外出演戏,但是你非要我们演出,我们也没有办法,只好破例地出去演一出。”

    潘小安一直对一面天使眼色,叫他万万不能答应日本人的要求,可是戏班班主一面天也有他的难处啊!要是不答应,别说是中村的日本军队不满意了,这事要是捅到宪兵队里头去,随便给按上一个反抗日本人的名声,那就只好吃不了兜着走了。

    晚上,整个戏班凑在一起,研究起到日本人那里演出的事情。

    月英龟缩在一个角落里,就像一只无依无靠的小鸟,在静静地等待着大家的发落。她不时地小声地嘟囔着:“叫我给日本人演出,我害怕,我害怕,我不去……我不去……”

    潘小安对班主发牢骚说:“师傅呀,这些日本人都不是人,到了他们那里演出我们这些大男人倒没有什么,可是小妹月英危险啊!”

    一些师兄弟也七嘴八舌地说:“这些日本人,杀害了我们多少中国人,强奸了我们中国多少女人,数也数不清,躲还躲不及呢!哪能往狗嘴里送呀。”“谁说不是呀,小月英又年轻又漂亮,哪能送到鬼子营里去啊!”“这个演出是万万不能去的,实在不行,戏班就是解散了,也不能去啊。”

    可是班主一面天是个死犟筋,醉死不认半壶酒,还是强调说:“可是我们戏班老老少少二十多个人,要吃饭呀,我们都是好良民,又没有和他们作对,我就不信他能怎么着我们。再说,这都是日本人的天下,跑到哪里去,也跑不出他们的手心呀。”

    向着班主的几个人也糊涂地说:“我们这是济南,是省城,日本人能怎么样,他们不是也有司令部吗,司令部里不是也有管日本人的吗?他们要是敢对月英怎么样,我们就告他去。”

    潘小安听了大发脾气道:“你以为这是国民政府啊,就是国民政府也是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何况这是日本人了,他们哪里还有向着我们的道理。”

    直到这时,班主只好说熊话了:“我已经答应了那个中村,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吧?总不能戏班子为着这个事不演戏了,一跑了之呀?”

    潘小安想了想说:“如果非得要去,也得有非得要去的办法。”

    “你说说到底有什么办法?”一面天就好像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问潘小安。

    潘小安只得在他的耳朵边说了几句话,戏班一面天笑了,说道:“还是我的徒弟聪明,没有白白培养你这几年。”

    可是月英还是不愿意去,戏班班主一面天好说歹说,才做通了她的工作,让她随戏班一块儿到鬼子营里去演戏。

    鬼子听戏的地方也是在露天地里,因为济南的地方小,兵营里没有这么大的戏场。底下的鬼子兵整齐地坐满了一排一排的,都抱着枪,戴着锃亮的钢盔,旁边是站岗的日本哨兵。又因为城市里人口稠密,总是保不住演戏的秘密,不远的地方,也有一些不怕死的戏迷,围在远处观看。

    先上来戏演得还算顺利,因为许多鬼子不懂中国话,不过是那句话,洋鬼子看戏——傻了眼,只是看看热闹。随着剧情的发展,再加上许多汉奸翻译说了日本话,这些日本兵知道了剧情了,就一个个地说笑起来。

    “这个中国的小娘子可真够lang的,比我们日本的女人可有意思多了。”“看了这个中国的小娘子,我晚上可就睡不着觉了。”“闹洞房,有意思,有意思,今天晚上我就要和她闹闹洞房。”

    当演到了王海棠唱道:“你要想安眠也不难,有个古人对你言。宋朝有个吕蒙正,他是一个无知无识的呆头男,他相府赶集接了彩,刘丞相见面将他骗,十两银子退了婚,他就该苦苦哀求把高攀,为什么一赌气就回到了寒窑间。为什么父女反目亲肠断,相府里赶出了刘瑞莲。夫人她差人送去米和面,为什么惹得蒙正翻了脸,他为什么荣华富贵他不爱,为什么荣华富贵他不沾,他是个不知好歹的傻秀才,你说说他是憨来他是呆?”

    王天保针锋相对地唱道:“你光知道又憨又傻的吕蒙正,还有个不知好歹的王宝钏,抛彩球砸中了薛平贵,傻头傻脑放着体面不体面,王丞相夺回彩球把婚配,放着王公贵族她不爱,为什么跟着平贵受饥寒,薛平贵吃粮当兵西凉去,她为何苦苦等他十八年,她为何不去娘家去借贷,她为何武家坡受煎熬,真是个无知无识的呆头鸟,你说她是傻来她是呆。”

    两个人越说越气,王天保要上床睡觉,王海棠一下子又把他掀到了地上。

    这一下子,惹得日本兵哄堂大笑,日本兵又议论开了。“两个人说得都有道理,到底哪个人是对的。”“这就是中国人的文化了,看不懂,看不懂。”

    汉奸翻译假充内行地用日本话说道:“这是王海棠女士在试探着王天保君,看看他的心里到底想得怎么样?这是王天保君在说着反话,说王宝钏傻,其实也就是说王宝钏不傻,是她的对丈夫的爱心。”

    日本人听了还是直摇头:“我的还是没有听明白,还是没有看明白。”“怎么上个床这么难呀,直接上去不就得了。”“小林君,看你说得,那就太没有情趣了。哈哈……”

    日本人嘀咕了一阵子,还是看明白的少,没看明白的多。中村的意思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想趁着演戏,好纵容日本兵留下王海棠,她也要和王海棠来个“闹洞房”。

    戏演完了,演员对着台下的观众谢完了幕,鬼子兵也排着队撤出了台下的场子,就在这时候,突然几个日本兵到了台上,领头的一个正是中村。他的手一摆,几个日本兵就上去了,对月英嚷道:“快快跟我们走,快快跟我们走,我们日本皇军大大的,也要闹闹洞房。”“我们只要这个王海棠女士,别的统统的不要。”“快快的!快快的!”

 第8回 恩爱情侣两分离 二

    吓得小月英是心里哆嗦,此时能指望的只能是潘小安了,只能往他的身子后边躲。

    潘小安心里一惊,所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日本人叫戏班子来演戏,真是黄鼠郎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眼子。但也只得拦住那些日本兵,笑着说:“今天的戏也就到此结束了,要是想看的话,下回再来。”

    跟着潘小安和月英来的那些戏班子的人,也终于意识到日本人是醉中之意不在酒,哪里是来听什么戏啊,本来就是想好事的。但是后悔不该来也晚了,只得一个个站在潘小安的身后,把小月英护在了中间,怒目相向日本鬼子。

    日本兵的兽行,恨得潘小安牙根痒痒,真恨不得立刻宰了这些日本人。但是人家手里有枪,自己这些唱戏的可都是赤手空拳啊,硬顶起来吃亏的只能是自己,就把眼睛朝旁边观看,希望能找到救兵。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记者模样的人就跑过来了,一边跑着一边还照着相,镁光灯一闪一闪的,把几个人都照了进去。

    潘小安立刻高兴地上去和一个记者打招呼说:“吴记者,你可来了,怎么才来啊!我们的戏都演完了啊。戏演完了,可是中村先生还是不尽兴啊,还要继续学戏,还要学学闹洞房,非要把演员月英小姐请进兵营里去不可。”

    那个吴记者是干什么的,早看透了这里冲突的来龙去脉,看到有日本人在场,也赶紧先对日本人中村说:“中村太君啊,我们是《山东新民报》的记者,最近主编让我们采访一些中日亲善的新闻,我们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赶了过来,可是你的哨兵却不让我们进来。没办法,等戏演完了,我们才插进来。你们的事情我们管不着,学戏不学戏的事是你们的事情,既然来了,就赶快照几张照片吧!题目我都想好了,就叫‘中日亲善联欢戏,戏外有戏学闹房。’”

    好歹鬼子中村也是个中队长,舆论的重要他也知道一点儿,况且《山东新民报》又是日伪政权办的报纸,要是报纸上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上头找他算账的日子也不不远了。他只好笑了笑,尴尬地说:“是这样的,我是和小月英开一个玩笑,一个小小的玩笑,我也欣赏中国的戏剧,也很喜欢济南的吕剧,所以也要学一学。至于学的日子吗,今天太晚了,就不学了,以后有时间,我一定要去大观园,找月英小姐当面请教,一定要拜她为师傅。哈哈哈……”

    由于舆论的干涉,鬼子中村强抢月英的诡计算是流产了。

    其实这是潘小安和戏班子的人商量好了的,潘小安早和吴记者打过招呼,只要是日本人敢强留女演员,就请吴记者出面“制止”。

    可是戏班子临走时,鬼子中村又搁下了这样一番话:“潘小安啊,你的聪明大大的,大大的,可是下一次来,就不要再打扰记者了。如果再把记者叫来,我可就……我可就……绝不客气了。”

    果然没过几天,鬼子中村又第二次邀请吕剧团去兵营演出,还是要求演出那出《闹房》,这下子,戏班子里又愁开了,开小会研究到底应该怎么办?

    当时,大家的心情也是相当的低落,几个老演员说:“我看,咱们赶紧解散算了,这个鬼子中村,是不达目的不罢修啊!月英被他盯上了。”“上回去演戏,我还想着中村可能不会这么坏,没想到,真还不是个人揍的玩艺,什么东西啊!就是个禽兽。”“要不是报社来解围,小月英是别想走了!”

    有人又提议说:“要不,这回咱们再拉着报社去。”

    别人立刻反驳说:“好计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不好使了。你没听中村说吗,下一次如果再把记者招来,他就不客气了。”

    “这可怎么办啊?”

    月英坐在一边,孤零零地就和一棵无依无靠的小草一样,极需要大家的帮助,她抹着眼泪,说:“要不,我就自己走了算了,别连累着剧团。”

    潘小安看了看小月英,安慰着她说:“月英啊,好歹你是剧团的人,我们不能看着你不管。这个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整个剧团的事,大家说,是不是啊?”

    当时潘小安的几个师兄弟就跟着喊:“对呀,我们不能不管。”“这日本人就是可恶,太欺负我们中国人了,我们就要联合起来和他们斗。”

    可是也有几个不说话的,在唉声叹气,特别是班主一面天,更是愁眉苦脸,小声地说:“现在到处都是日本人,剧团解散,不现实。我们就是唱戏的,不唱戏,还有我们的活路吗?为了这几十个人的饭碗,我看大家就忍忍吧!”

    当时,潘小安的几个师兄弟就有火了,嘟囔起来:“忍?忍到什么时候算个头啊!”“日本人就是欺负人,你越老实,他就越欺负你。”“干脆,我们都投八路算了,八路总不能不管我们饭吃。”

    这些话吓得班主赶紧抬起头来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外人,看到没有生人,才对大家说:“大家小声点好不好,再说这些混帐话就没命了。现在日本人正在到处抓反抗他的人,我们再说这个,不是自己找死吗!?”

    潘小安想了想,说:“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要是不顶的话,日本人欺负你来没个头,月英师妹还有活路吗?还不知道欺负你到猴年马月,要是硬顶的话,我们也没有这个力量。是不是这样……”

    他就在班主耳朵旁边说了一番话。

    班主听了点了点头,只好说:“也就只有这样了。”

    给鬼子演出第二场戏,还是“闹房”,还是在那个地方。锣鼓一敲,戏就开演了,当王海棠两次把王天保掀翻在地,王天保十分生气、窝囊,唱道:“这真是逼得俺天保把脸翻,天又冷来地又寒,几次上床你几次掀,千方百计迁就你,再一再二不能再三。你嫌俺穷来快说话,别弄这曲曲弯弯,你是黄鼠儿郎给鸡拜年,你的心思俺看穿。你父女都是富贵眼,是不是俺高攀。要是早知道你也嫌俺穷,你就是对着天,磕八十二个响头俺也不贪。你可知道汉朝的崔氏女,她嫌买臣家贫寒,她告诉买臣男改嫁,哪知这买臣后来做了官。无耻的崔氏女她又眼馋,苦苦地哀求跪在马前,才有那马前泼水戏一段,至今让人做笑谈。你是不是要学崔氏女,俺天保说不定能做上官。”

    王海棠听了王天保的话,也不服气,就唱道:“你把俺比那崔氏女,俺就等着你来做官。”

    王天保听了更是不满意,唱道:“听了你的话俺心烦,别在屋里来气俺,卷起铺盖就往外搬。”王天保要卷铺盖往外搬,王海棠就不让他往外搬,两个人争执起来。

    就在这时候,老娘在门外喊:“还没睡吗?”。

    天保听了一愣,怕老娘生气,只得说:“睡,马上就睡。”

    天保应付完了老娘,回过头来,心里又难受,只得唱道:“回头又把娘埋怨,你不该催俺把亲办,头一晚上就嫌俺穷,哪里有白头到老的那一天,俺不上床地上睡,大丈夫不做讨人嫌。”

    说着,拾掇着铺盖要地上睡。

    王海棠唱道:“见丈夫当真翻了脸,他有志气俺喜欢,俺床上铺了缎子褥。”王天保唱道:“俺地上铺了干草苫。”王海棠唱道:“俺床上放了红菱被。”王天保唱道:“俺地上放上了狗皮半拉边。”王海棠唱道:“俺床上放上了鸳鸯枕。”王天保唱道:“俺地上放上了三角八棱的半头砖。”

    王海棠催丈夫王天保说:“快到铺上睡觉吧?”王天保生气地说:“么家,俺可不愿意去。”心里烦闷,就唱道:“又冷又饿没法睡,我只能打火抽烟避避寒。”

    王天保打火打不着,王海棠说他:“那不灯上有火吗?”。王天保生气地说:“俺就是打不着,咋着!”

    王天保心里窝囊,唱道:“听响声打了三声鼓,有一个瞎眼的火星落在了上边,烟荷包烂又烂,一个窟窿大如铜钱,昨天装了烟两袋,和她拜天,跪下起来,起来跪下,折腾了一个干哪!打着了火没了烟,穷人的孩子有多难,抓了一把棉花叶,捻碎了就往那烟袋里填,可还是抽烟避寒难消气啊!”

    旁边的王海棠唱道:“这股子烟味薰煞俺,俺问你抽得什么烟?”

    王天保唱道:“我抽的烟,可好了,我抽的是济南从北到南关,东西大街门朝南,八百钱一包的香美兰,你嫌有味就外边去,别在这里俺心烦。”

    王海棠又艰他:“别抽了。”

    “别抽了,俺偏偏抽烟,从晚上抽到大天亮。俺不打你也不骂你,俺就是抽烟。”

    王海棠唱道:“俺丈夫果然是人穷志不短,俺心里是越听越喜欢,天又冷来地又寒,冻出病来疼煞俺,有心叫他来上床睡呀,他气呼呼地咋开言。我就讨厌去借火,让他上床去安眠。”

    王海棠拿出了好烟,对丈夫说:“我有好烟你抽吧?”“俺这好烟还抽不完呢,抽你的干什么?”“那我借个火行不?”“借火……你家那么有钱,连个火也不陪送啊?”“没有咦!”“有火……不借,要想借火也不难,先给我八百吊钱?”“你真是锅腰子上山——欠(钱)上紧,好,就给你八百吊钱。”“一般的钱俺不要,要就要大周的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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