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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张狂(艾叶)-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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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老仙所言,由于汉室激发气运,全力反噬,不但‘大贤良师’将于数月之内,突然病亡。而且,地公将军(张宝)、人公将军(张梁)两位,也当在‘大贤良师’病亡后一月之内,相继败亡。我八州黄巾大起义,前后不足一年时间,就将一时倾覆!”
程立震惊于眼前的黄巾军渠帅,居然对自己这个阶下之囚,说出这些堪称极为荒谬的话语。一时间,他竟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年轻人,表情是否悲泣。但是,内心之中,程立对眼前青年所说的“南华老仙”,已经多加了四、五分的信任。
自古到今,凡是前来劝降的,从来都是夸大己方的优势,贬低对手的前景。程立还从来没有听闻过,有将自己的前景贬低得一钱不值,然后再来劝降的!
更何况,如火如荼的黄巾大起义,到了现在,已经进行了半年多的时间。听对方所言,这次起义,最多还有数月,就会落下帷幕。用时间如此之近的事件来诱骗,那得是多么脑残的人才会做出的选择啊?
这样一番推论下来,程立古怪的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此人若是胡说,那就完全是起反效果。但是此人若没有胡说,却又完全起不到劝降的作用
——且看下文如何。
这些想法,只是程立一个愣神的功夫。很自然的,程立再次发问道:
“如此说来,渠帅可是想要向朝廷献降?”
“献降?”
张狂冷笑一声。
“大好前途,我岂有自行献降之理?”
“谨受教?”
张狂长身而起,却又跪坐下,低声道:
“黄巾军大火虽熄,然而薪火相传,不可断绝。数年之内,汉帝必崩殂,黄巾必再起!
届时,有识之士,联络百万黄巾,割据一州之地,建立地上太平之国,观汉室诸臣自相残杀,自有成事之机。自行献降?嘿嘿”
然而这些话语,明显没有迷惑住程立。张狂话音刚落,程立便直指张狂这番言论中的一个大漏洞,骤然发问:
“渠帅既然对未来之事所知极多,何不上告‘天公将军’(张角)?‘天公将军’若是知道,岂不是可以未雨绸缪,镶补一二?”
听到这番话,张狂不自觉的深吸一口气。
——终于来了!
程立所说的,就是张狂那些神秘预言的一个最大漏洞。如果是突然被问及,他还真有可能,因为应对不当,而突然哑口无言。
而且,这个问题,不但是一个现实问题,还是一个人品问题。在提倡孝道的汉朝,一个明知道长辈有危险,却坐视不理的家伙,是得不到别人认可的。
幸好张狂自从穿越以来,为了保护自己的“先知”身份,将整套理论翻来覆去想了数月之久。对程立提出的疑虑,也已经有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若按照先生的意思,小子在得知此事之后,立刻不顾一切,前去通告‘大贤良师’,结局又当如何?”
程立默然不语。
——如果他是张角,面对这种对自己完全不利的消息,又没有足够有力的证明,必然不会相信。
——既然不信,那这个在自己面前胡言乱语、动摇军心、居心叵测的家伙,自然是要从速处理了。最好是让这家伙,从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件事情,小子我也请教过‘南华老仙’。老仙早有计较,说了一句‘不见刘秀当年故事?’”
汉光武帝刘秀,在当年身为布衣百姓的时候,与其他人一起观看谶语文书。其中有这么一句:“刘秀当为天子!”
当时,“新莽”朝的国师公刘歆,特地刚刚改名为刘秀。故大家猜测,谶书中所说的“刘秀”,乃是国师公刘歆。
汉光武帝却说:“安知非仆乎?【怎么就知道这谶书中所说的,要当天子的刘秀,不是指的我呢?】”,结果引起了众人的哄笑!
然而当时的人,又有谁能知道,真正的天子,恰恰是那个被他们取笑过的“刘秀”?汉光武帝后来对诸多谶语纬书深信不疑,以至于公然对人说出“代汉者当涂高”之语,又岂是无因?
张狂此言一出,程立更加默然。
两人默坐半晌,张狂觉得时机已经成熟,终于对程立说道:
“未知先生,可否顺应天命?”
程立面无表情,手指却一不小心,扯断了两根足有三尺长的须髯。当张狂等待良久,心中有些失望,正想起身告辞的时候,却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
“仆若不愿,渠帅当有何为?”
张狂笑笑不语。
——今天老子已经泄了底,那么,不为我所用,就当为我所杀!
“渠帅可愿意,与仆定下半年之期?”
张狂一怔,下意识的问道:
“半年?”
“对,半年!”
程立目光炯炯,长身而起,盯着张狂,一字一句的说道:
“半年之后,从与不从,仆自有答复!”
张狂有些心虚,垂下眼光,答应道:
“那小子就恭候先生半年。只是,先生的行动”
“仆当会好自为之。”
张狂精神一振,大声应诺道:
“好,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说完这句话,程立再次沉默下来。张狂见了,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等出了房间,走出数十步,他停下步伐,低声对身边的亲卫说道:
“传令臧霸,发动所部,全力追查程立先生二子的下落,务必将这两个小子,给我找出来!”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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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了!”
听过斥候队禀报的最新信息,张狂心中暗暗下了定论。
在出其不意的攻下了东阿县城之后,天平军与“卜己帅”所部,已经近在咫尺了。
刚才斥候回报,“卜己帅”为了与“管亥帅”合兵,正在将大军的主营,迁移到东阿县边上的仓亭渡口。等到过两天“管亥帅”驱动大军到达,双方就可以正式合营了!
到了这一步,张狂自然不能再犹豫了。有些事情,必须在卜己、管亥双方合军之前,就对部下解释好。要不然,这些悍将以后想起来,未免会在心里留下一个疙瘩。
于是,王果、周仓、典韦、于禁、乐进、臧霸、沈富等心腹,被张狂一齐召来。在确定人来齐了之后,张狂沉声对这些手下说道:
“有些事情,必须提醒你们了!”
“主公请说。”
众将将视线集中到张狂的身上。他们这位“神异”的渠帅,经常说些对未来大事件的预言。正是因为这一点,这些桀骜的猛将,才会既敬又怕的甘心跟随在张狂身后,为他打生打死,效犬马之劳。
“前几日,‘南华老仙’又在梦中提点我,说是小心汉军,卜己帅早晚必败!”
ps:个人以为,光武帝在信中对敌人说出“代汉者当涂高”之语,确实是一个败笔。无论如何,这句话都不应当从一个要将大汉帝国维持下去的君主口中出现。无论这句话是不是应在当时,对一个帝国的君主来说,都是不适合的。
第86节难解心内意【下】
“前几日,‘南华老仙’又在梦中提点我,说是小心汉军,卜己帅早晚必败!”
“什么?”
“怎么会?”
周仓、典韦等几个脾气直,心思少的人,直接就叫了出来。其余性子沉稳一些的人,虽然没有发出声音,却也显得极为惊讶。
张狂说这番话,并不是他历史学得好,记得卜己军是什么时候失败的。只不过,张狂既然知道,最后的张角三兄弟,是被皇甫嵩带兵给击灭的。他自然可以根据目前的局势,推测出“卜己帅”这个自己前世丝毫没有印象的黄巾首领,必然溃灭在即。
历史书上写的清清楚楚,黄巾军起义,前后历时不过九、十个月,就轰然崩散了。如今,自从二月起兵开始算起,已经过去了半年的时间。而这个时候,皇甫嵩所部,居然还在与“卜己帅”鏖战。
算算从东郡到巨鹿郡,光是行军也要花上二、三十天。张氏三兄弟又不是软柿子,想要击败他们,也总是要花费一段时间。所以说,如果皇甫嵩不能在短期之内,击败“卜己帅”,只怕这黄巾之乱,就不是九、十个月能够搞定的了。
至于说什么“蝴蝶效应”之类,张狂觉得,若是心里抱着这样的想法,也太瞧得起自己了。他目前最多算是一个小小的黄巾军头目,想要影响到天下大局,未免有些自视太高了。
等到众人都接受了这句话,张狂环视一眼,鼓舞大家:
“放心,‘南华老仙’早就提示过我,这天下,迟早是要太平的。但是,纵观我中国五千三千年历史,历次改朝换代,岂有在短短数月之内,就能完成的?
汉室代秦,用了十多年。刘秀称帝也用了十多年。我太平道代汉,自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其间需要经历的艰苦危机,大伙儿都要心中有数。现在,卜己帅很快就会吃个败仗。此乃天意。我如今召集大家,也就是要大家提前做好遇到失败的准备。万一到时候卜己帅真的败了,我天平军也好及时脱身,避免殃及鱼池!”
由于张狂历来的“神棍光环”过于耀眼,此时他所说的话语,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众人各抒己见,对未来将要出现的失败未雨绸缪。既然有了预料,许多事情就不再那么麻烦了。
正在讨论的热烈之时,突然,房外的亲卫大声禀报:
“主公!何仪佰长说有紧急军情求见!”
张狂心中一跳。
何仪此人,是随着波才之子谢逊,在单父一战之时,投奔天平军的。这几个月下来,有了谢逊带头,他手下的两百来人,纷纷主动融入天平军。
何仪之弟何曼,人称“飞天道人”,擅长侦查敌情,现在已经是天平军斥候队的百人长了。至于何仪,月前也在臧霸那个百人队中,担任了副百人长之职。
一天之前,张狂吩咐臧霸,派人前去追查程立两个儿子的下落,具体的执行者,就是行事老到的何仪。
如今何仪说是有紧急军情回报,莫非是已经抓住了程立的两个儿子?
——可是,这算是什么“紧急军情”?
虽然心中有疑惑,张狂还是让何仪来到跟前。但见何仪神情败坏,粗粗的行了一个军礼,还没等张狂发问,张口就说道:
“渠帅,大事不好!卜己帅,他,已经战败了!”
静!
无比安静!
看着一道道盯着自己的炽热目光,张狂心中苦笑。
这,也太他·妈·的凑巧了?
片刻之后,在何仪的不解之中,王果向张狂行了一个大礼,口中叫道:
“主公神机妙算,属下拜服!”
有了这么一个带头的,其余人等纷纷有学有样,一齐拜倒,高声叫道:
“主公神机妙算,属下拜服!”
“那里那里这都是‘南华老仙’的教导”
张狂话音未完,典韦就大声的打断了他的话语:
“若主公不是‘天定之人’,‘南华老仙’又怎么会如此高看主公?”
事到如今,张狂也无法推脱,干脆厚着脸皮应下来。
“虽有天命,然而此事不可多说。随意泄露天机,那反噬之力,可是非同小可!”
王果带头,大声叫道:
“属下知晓!绝不乱传!”
一时间,一个本该引起全军大恐的坏消息,居然让在场的诸多武将,心头燃起了一团火!
雄心万丈之火!
席卷天下之火!
列土分疆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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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带着前几天,在城中捉住的,薛房的第三个儿子,来到渠首山。那薛房一开始还不肯,可是禁不得他的妻室在一旁哭闹,只得同意俺们的条件,用程立的两个儿子,来交换他的三儿子和其他几个族人
就在俺们要回城的时候,远方突然蹦出一群黄巾同道。他们一见到俺,就把这个消息通知了俺。俺一听,可了不得,便带着这些同道的头领,一路骑马飞奔,赶着回来给渠帅报信呢!”
随着何仪的讲述,张狂算是清除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旁的王果,见张狂不说话,插嘴问道:
“大何佰长,你说,你将那些败兵的头领带了过来?”
“正是!”
“主公,何不先问一问这个败兵头领?”
“军师说的有理。大何,那人呢?”
大何,是军中对何仪的称呼。因为何仪、何曼是两兄弟,所以兄长何仪为“大何”,兄弟何曼为“小何”。还有一个斥候营的何迁,因为也姓何,年纪比大何、小何又差了一截,被军中士卒细称为“幼何”。
因为这三个何姓之人,都在军中担任了百人长或副百人长一级的职务,就被天平军将士顺口称之为“三佰何(山百合)”。
等到那个败军头领被带到张狂面前,张狂一时间,觉得有些眼熟。而此人一开口,就证实了张狂的感觉并没有错。
“张渠帅,您还认得我么?”
“你是郭大目?”
虽然只是在几个月前的长社大火时见过两次,不过这个郭大目,本身既有些勇武,为人也相当的忠诚,张狂对此人,还是相当有好感的。既然是熟人,张狂自然就不用太过于戒备,当下与郭大目闲聊了两句,这才问起“卜己帅”失败的情况。
原来,卜己在波才战死之后,收编了不少败逃的黄巾军。他手中的青壮战士,一度达到了五、六万人之多。就连比较精锐的黄巾力士,也足足有五千多人。凭借着这些兵力,卜己对部下宣誓,一定要击败皇甫嵩和朱儁两部汉军,为波才帅报仇雪恨。
但是,汉军在击败了波才之后,士气大振。而周边的豪强大族,也终于受到鼓舞,竟然敢于相互串联起来,在地方上配合汉军,与黄巾军缠战不休。
再加上汉军在击败波才帅之后,又多次从关中司隶得到援军和兵器补给。虽然朱儁所部汉军被汉室朝廷调到南方,围攻大帅赵宏——就是南阳大帅张曼成战死之后,接替他统帅荆州黄巾军的大帅赵弘。可剩下的汉军数量,也大大超过了卜己帅的预计。
在与汉军皇甫嵩部交战时,卜己帅惊讶的发现,光皇甫嵩所统帅的汉军数目,就超过了长社之战中波才帅所需要面对的汉军总数!
这样的情况下,外加上与皇甫嵩初战不利,卜己帅不得不向“天公将军”求援。但是,就在从青州而来的援军尽在咫尺的时候,多日以来一直与卜己部相持不下的汉军,突然就迸发出巨大的战斗力。
猝不及防之下,卜己帅在三日之中,一败于东武阳,二败于黄河边,第三战竟然被疯狂追击过黄河的汉军前锋追击于仓亭渡口,不知所踪!
“汉军先锋是谁?”
张狂心中一跳,问了这么一句。其他几个心思机敏之人,也竖起耳朵,想要听一听那个被形容为“疯狂”的汉军先锋官,是不是某位“熟人”?
第87节城中路何在?【上】
“汉军先锋是谁?”
张狂心中一跳,问了这么一句。其他几个心思机敏之人,也竖起耳朵,想要听一听那个被形容为“疯狂”的汉军先锋官,是不是某位“熟人”?
“不知姓名”
“不是姓孙吗?”
典韦突然加问了一句。
这一下,几乎在场的所有人,耳朵都竖起来了。没办法,某位“孙”姓之人,在过去的战斗中,留给天平军上下的印象,简直是太深刻了!
“不是”
郭大目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
“好像那先锋姓刘?”
“刘?”
听到这个答案,大家都轻轻的长出了一口气。只是张狂脑中还在不停的想,三国时分,有没有出过什么姓刘的猛将呢?
——总不至于是刘备?
他会这么想,其实很有原因。毕竟,在人才辈出的三国时分,虽然姓刘之人如同车载斗量,可是最为人们所知的,也只有蜀汉先主,昭烈帝刘备了。
张狂继续追问了几句。无奈这个郭大目其实根本没有与汉军真正交战,就被黄巾败兵裹挟,一路溃退下来。对于汉军战斗的具体细节,他也实在是说不出更多的东西了。
让郭大目退下休息,张狂扫视了在坐的诸将一眼,大声说道:
“诸位勉力!准备迎敌!”
“诺!”
看着部下们一个个信心百倍的样子,张狂的心中,不由得也升起一股豪情壮志。
——皇甫嵩,来!
——我倒要见识见识,你这位“平定黄巾第一功臣”的真正实力!
本来,在张狂的预料中,卜己帅的败兵应该会一路向着东阿城溃退而来。为了收容败兵,他特意命泰大师准备好可供千人饱餐的饭食,还在东阿城中整理出能容纳两千人的地铺。
可是,直到汉军前锋的骑兵到达城下窥探为止,被天平军所收罗的败兵,不过区区三百多人。其中的一百多人,还是郭大目带来的。
“汉军来的,可真是够快的啊!”
看着城下离着城墙五百步,不住徘徊观望的汉军先导骑兵,张狂对值守城头的沈富如此说道。
“不料卜己帅,竟然败得这样惨”
城下的先导汉军,可不是老实的乖孩子。他们虽然不敢冲到城下,进行攻城。但是从城东到城西,这些比苍蝇还要讨厌的家伙,不停的对着城头上的黄巾军士卒叫嚣着,宣扬汉军的赫赫战绩。
这不,只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全城的天平军都知道了,在仓亭的卜己帅已经全军尽墨。就连卜己帅本人,都被汉军的猛将给生擒活捉了!
“擒斩小帅以上头目十七人”
“斩首三万级!”
听着远处不断传来的聒噪声,就连一向沉稳的沈富,也有些忍耐不住了。
“主公,何不派乐佰长率领骑兵队,前去驱赶一下?”
张狂拍了拍沈富的肩膀,说道:
“仲荣不必心烦,我自有计较。”
一边说着,张狂一边心中苦笑不已。
——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就在昨天,张狂还打算依托东阿县城的城池,收容一些卜己部的败兵,与汉军的先头部队干上一仗。只有将汉军的锐气挫上一挫,他才好安心的率军后撤。
结果,今天刚刚从东边的管亥部那里传来消息,却说先前天平军经过的那处谷城县,居然在管亥大军压境的威慑下,发生了潜伏的太平道信徒的暴动!
于是,这座拥有两千县兵,过万壮丁的大县城,居然在区区二、三十人所掀起的暴乱中,被打开了城门。而在接应内应攻城方面颇有经验的管亥军,自然成功的抓住了这次突然的机会。
在消息传到张狂耳中的时候,管亥部青州黄巾军应当已经完全占领了这座,人口在六万以上的谷城县城。
不要以后世的眼光,认为区区六万人不是什么大数字。要知道,当前这个时代,常住人口总数在一万以上的城市,就可以算是一座像模像样的大城了。即使是后来享誉全球的欧洲名城伦敦、巴黎,当时城市中的人口总数,也不到六万。
谷城县里的六万人口,就算有一半是为了躲避兵灾而临时逃入城中的,剩余的三万常住人口的规模,也足以让谷城县成为一座名副其实的大城。对占领者来说,这样的一座大城市,可是蕴藏着巨大的财富呢!
这样一来,管亥部就算是被缠在了谷城县,一时间舍不得离开。由此发生的后果,就是天平军将不得不独立面对汉军的主力!
——我艹!
即使冷静如张狂,在听到管亥部传来的这个消息时,也不由得低声的咒骂了一句。结果,他不得不紧急召来王果、于禁、谢逊等几个比较懂得兵法战略的部下,讨论天平军下一步的行止。
——绝对不能再留在东阿县城里了!
这是大家的共识。
但是,下一步,应当去哪里呢?
王果认为,应当向管亥部靠拢。至少,管亥部的兵力比较雄厚,面对汉军的威胁,就算赢不了,也可以边打边撤。
于禁和谢逊却认为,管亥部训练不足,军纪不严,真实战斗力其实相当可疑。以管亥部的行军速度,被汉军给咬上,那是一定的。天平军不应该主动跑回管亥部那里,去自投罗网。
但是,在具体去哪里的问题上,于禁和谢逊又有了不同的观点。
于禁建议,立刻轻装绕道,返回泰山郡。有了管亥部这个大大的靶子,足可以帮助天平军,吸引汉军的注意。而天平军在泰山郡颇有根基,只要回到泰山再次立足下来,自然就可以处于不败之地。
谢逊却认为,泰山太过于偏僻,无法对中原大局造成什么影响。如今兖州黄巾军虽然失败,可是冀州黄巾军在“大贤良师”和他的两位兄弟的领导下,势力依然强横。天平军若是没有更好的去处,不妨去与“大贤良师”所部汇合,共同击败冀州汉军。
三人各抒己见,争论了几句,便都默契的住了口。张狂想了一想,对三人说道:
“此事,我自有主张。如今之势,是先将部众安抚好,做好随时撤走的准备。”
——这三个意见,剥去表面的大道理,其实都是有更加基本的理由的。
且不去说王果。王果精通军中种种规矩,如今天平军内部使用的那一套军规军纪,几乎都出自王果之手。不过,除去这个特长,王果在军事韬略上的见地,可就让人有些不敢恭维了。
于禁是泰山人,又与臧霸关系密切。古人对乡土之情的看中,是后世人很难感受到的。若回到泰山,于禁自然是如鱼得水,在天平军中的地位,自然能够越发巩固。
谢逊父子二人,皆是虔诚的“太平道”道众。如今形势严峻,当然会想到,要向所有“太平道”道众的精神领袖——“大贤良师”张角靠拢。
而张狂本人,如果不是被后世的人给穿越了,所做出的选择,十之**也会与谢逊类似。
但是,作为一个知道未来一段时间内,历史的大势走向的穿越众,张狂其实可以以旁观者的视角,对天平军未来的发展道路,有着更加清晰的认识。
不过,不管未来准备采用哪一条道路,都必须先解决一个问题。
汉军的追兵!
ps:人物——卜己。
卜己在历史上只有一句话记载:【皇甫嵩】又进击东郡黄巾卜己于仓亭,生擒卜己,斩首七千余级。但是,可以确认,他的身份是黄巾军的一方大帅。
第88节城中路何在?【下】
汉军的追兵,已经到了东阿县城外。这些数目大约为六十人的汉军骑士,担任的乃是扫荡卜己军黄巾余孽的任务。
这支骑兵,本来是一个屯的编制。不过自从被骑都尉曹操大人带到长社战场之后,他们几度与黄巾贼激烈交锋,陆续折损了不少人员。
这其中,真正当场战死的并不算多,大约只有十人左右。但是,却有十五、六个人,是死于重伤或者大病不治。外加上轻伤的减员,这个屯满编时的成员,已经有一半左右退出了战场。若非后面朝廷曾经补充过一次人员,这个屯的骑兵数量,只怕会降低到不足五十人。
按理来讲,人员损失如此巨大的部队,应当是斗志低迷,军心浮动的。但是现在,骑兵队上上下下,却都没有考虑过己方这些人在历经鏖战后,已经相当疲惫的现实情况。整支队伍都被眼前的这个巨大功勋,给吸引住了。
功勋?
没错。
这支由右扶风的良家子组成的骑兵队,已经将占据了东阿县城的那支无名黄巾队伍,视作是自己餐盘里的大餐了!
以区区六十人的轻兵队,却在面对数千黄巾的条件下,不顾众寡悬殊,英勇奋战,最终收复失地。这是多么巨大的功勋啊!
荒谬吗?
带队的骑兵屯长,若是在数月之前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会觉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在经历了数月的战斗洗礼之后,这个骑兵屯长已经知道,不能用兵家常理来推断那些极为缺少兵法知识的黄巾贼。数月的时间里,骑兵屯长已经多次见识过,比他现在的打算还要更加荒谬的事情。
比如说,有一个掉了队的汉军士卒,猛然遇到一群足有十多个壮丁组成的黄巾贼溃卒。这名汉军明知不敌,却不肯示弱。他壮着胆子迎击上去,想要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结果,当这名士卒冲到黄巾贼跟前的时候,那些占据了绝对优势的黄巾贼,居然就这样全体跪倒投降了!
当时,汉军屯长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敌人怎么会有这样荒谬的行动?但是,几个月的仗打下来,他现在可以说是已经摸到了其中的一些门道。原因就是:
——那些严重缺乏组织的黄巾贼,根本就是一群只能胜利,不能失败的乌合之众!
如果形势不错,黄巾贼们打打顺风仗,在那些“太平道”妖人的蛊惑下,的确可以不顾生死,拼命到最后一刻。
但是,如果战局已经变得明显不利,那些乌合之众,就会完全丧失战斗的意志。这种情形下,即使黄巾贼的数量成千上万,战斗力也只是堪比待宰的猪羊。这支骑兵队,就有过两次以区区一屯骑兵,驱赶上千黄巾溃兵的经历。
当前,就是占据了东阿县城的黄巾贼们,应当完全丧失斗志的时候了!
五日之前,皇甫中郎将在得到来自南方和北方的多处援兵之后,一战败蛾贼大帅“卜己”于东武阳,二战败“卜己”于黄河西岸。之后,大获全胜的汉军上下,更是穷追猛打,第三次在黄河东岸的仓亭渡口,终于一举擒获贼酋“卜己”!
昔日耀武于司隶边境,伺机上雒,威胁汉帝的兖州黄巾军,竟然在短短的三日之中,土崩瓦解!
如此胜势,骑兵屯长如果还不晓得运用一二,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世家嫡系子弟的出身了。
骑兵屯长想到这里,心中渐渐有些焦虑。
他的部下们,已经在城外宣扬了一个时辰的汉军大胜。贼酋卜己,也已是第五次被汉军擒获。可是,对面的城头上,居然还是没什么反应!
——不是没人。一刻钟以前,骑兵屯长派了一伍骑卒,靠近城头,试探敌情。结果,城头突然冒出三、四张弓箭,对着骑兵乱射一气。所幸汉军都披上了轻甲,黄巾贼的弓箭又软弱无力,这才让试探的汉军顺利返回,只付出两人轻伤的代价。
虽然从这次试探中,骑兵屯长已经发现了敌人的装备很差,定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骑兵屯长依然越来越焦躁起来。
——这些蛾贼,难道被吓得不敢出城了吗?
——还不逃跑,难道想要被那个姓陶的老顽童,全歼在城里吗?
——你们不知死活不要紧,可别连累了本将的武勋!
正在此时,一骑快马,从远处飞驰而来。骑兵屯长盯着来者,认出是己方布置在北门的斥候,心中一喜。
——这些不开窍的反贼,终于要开溜了吗?
奔来的骑兵斥候,离汉军屯长还隔着十多步的距离,便大声的喊叫着:
“君侯!黄巾贼逃跑了!向北方逃跑了!”
骑兵屯长听到这个消息,大喜过望。
他本是大汉光复时期,著名的“云台二十八将”之一的后人,数年前,承袭了父亲的亭侯1爵位。为了恢复祖上的荣耀,身娇肉贵的他,这才趁“黄巾之乱”,汉军大肆招兵的机会,带领家中的几个宾客、徒附2,加入汉军的行列。
由于身份高贵,更兼弓马娴熟,这位亭侯一入伍就得了队率的职务。后来前任屯长因伤休养,他便抓住这个机会,暂时代理屯长之职。现在,只要再立上一个大功,不但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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