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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知白)-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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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闲嗯了一声,知道他阿爷说的没错。姑姑那个人看起来柔柔软软,但是个钻进牛角尖就很难出来的人。她的心思都在那人身上,多年前便与那人有了白首之约,后来那人找了无数个烂借口一再推诿,姑姑也不曾对他死心。去年时候,那人更是做出出卖铁浮屠行迹,引来龙庭卫围剿的恶事。想来红佛姑姑一定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她若是不寻到那人问个清楚只怕永远也睡不好觉。
想到姑姑这些年过的可怜,李闲心中的愤怒没来由的冒了出来。
“若是让我擒了那人,必将其剥皮抽筋!”
张仲坚被李闲突然冒出来的杀气吓了一跳,他连忙说道:“你姑姑的事,她自己会处理好的。”
李闲的杀气溢出来的太突然,不过很快他自己就恢复了平静。
“那之前你说的什么女中豪杰,都是骗人的?”
李闲问。
“那倒不是!”
张仲坚认真道:“我前面说的也都是真话,你姑姑确实也是要去东都看她的那个小妹妹嫁人去了。”
“谁?”
李闲问道。
“说来你也应该听说过,就算没听说过那女子,也应该听说过她的父亲。便是在怀远镇为隋军督粮的唐公李渊,他的女儿。要嫁入柴家,丈夫便是大隋颇有名气的青年才俊柴绍,世袭郡公。”
“平阳公主?”
李闲下意识的说道。
“你说什么?”
张仲坚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没……没什么。”
李闲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指着下面战场道:“你看,王薄设置的诱敌之兵已经败了,他本想是将张须陀那两万郡兵都引进后面埋伏的,谁想三千余人马这么快就被秦琼那几百轻骑打的落花流水。只怕那领兵的人,这下回去不好跟王薄交待了。”
“如果王薄的安排能彻底实施出来,他其实败不了的。”
独孤锐志自以为很内行的分析了一句。
李闲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问道:“你就没觉得王薄的安排有什么不妥的?”
“没有啊……我看着挺完美的。”
独孤锐志摇了摇头道。
李闲笑了笑道:“就是太完美了……换句话说,就是太想当然了。他以为事情会按照他预订的方向发展,根本没考虑过,战场上的事……哪有那么完美的。他要诱敌就诱敌,他要敌人钻进埋伏就钻进埋伏?”
独孤锐志愕然,随即点了点头道:“你的意思是……他自己在画一幅很美的画,构思,布局,入笔,甚至成画都很完美,可他的对手,根本就在画外面。”
李闲用很诧异的眼神看了独孤锐志一眼认真的说道:“原来你也是骚包哲人”
……
五百齐郡轻骑跟着秦琼轻而易举的将赵二宝那三千反贼的阵型杀了个对穿,那些慌不择路的老百姓往哪边跑的都有,显然在生死危机的时候他们早就将王薄的吩咐忘到了九霄云外,只管跑,还管他妈的什么往哪边跑?
将那三千反贼杀穿之后,秦琼打了一个手势。训练有素的齐郡轻骑立刻分出去,由锥形阵分开十几个小队,四五十名骑兵为一个小队,并不盲目的追击反贼的溃兵,而是耙子一样在溃兵后面来回梳理,将跑在后面的反贼一个一个砍翻在地。
只半个小时不到,三千反贼被杀一千多人,剩下的有五六百跪在地上投降,其他人不要命的往四面八方跑,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秦琼下令不再追击,亲兵们来回盘旋着将投降的反贼驱赶着聚在一起。
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些衣不遮体的老百姓,秦琼不由得叹了口气。从没开战他就看得出来,这三千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的老百姓。还没开打其实他们的败局就已经注定了,别说他有五百训练有素的轻骑,就算只有一百人也能轻易将这支队伍击败。这根本就不是一支军队,就算人再多,归根结底还是一群老百姓。
对官军,老百姓从心底里本身就有一股畏惧。他们从贼,是因为王薄毁了他们的家园,抢走了他们的粮食和钱财,如果他们不跟着王薄一起造反的话,那还能怎么办?跟着反贼走,还能有一口饭吃。说来说去,他们终究只是为了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可他们没上过战场,没杀过人,让他们和那些骑兵去拼命,他们从心底里不敢。
“都尉,老规矩?”
一个郡兵旅率催马到了秦琼身前问道。
秦琼摇了摇头道:“这次不同,不能杀。”
他看了看远处隐隐约约的尘烟飘起处道:“那里必然是王薄大军所在,这三千百姓不过是派出来诱敌的。而且,这些人才加入反贼,手里没人命!如果杀了他们,远处那十万反贼就不得不跟咱们拼命!放他们回去,几百个吓破了胆子的老百姓,放回去也没什么,而且,害怕是会传给别人的。”
那旅率一开始没明白秦琼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秦都尉的话肯定没有错。
所谓的老规矩,其实就是杀俘虏。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之前对付的那些反贼,比如裴长才石河子那伙人,他们都已经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了。以前对付反贼,都是投降的人抓回去训斥一顿教导一番,因为没粮食养着他们所以也就放了。可那些顽匪已经杀人杀出了甜头,放回去他们还是会加入反贼的队伍,过不了几天就又跑去别的地方祸害老百姓。所以到了后来,齐郡郡兵出征索性就不收俘虏,抓多少杀多少。反正杀的都是反贼,杀的都是祸害他们父老乡亲的恶棍,他们心里也没有什么负担。
可这次真的不一样了。
秦琼说的没错,这几百个俘虏都是才从贼的老百姓,没作恶,甚至面对战争他们本能的反应还是逃跑而不是搏杀。这样的百姓,秦琼不忍杀。再者就是,如果真的杀了,那王薄估计也就笑了。这一刻杀俘虏,是逼着那些老百姓跟官军拼命,得不偿失。
“放他们回去,咱们就在这里等将军赶来。若是再有反贼来攻,直接杀退就是。”
秦琼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
这便是自信,齐郡人的自信。再有反贼来攻,杀退便是。
肯定是有人来攻的,因为王薄派人诱敌的策略没成功。仓皇逃回去的赵二宝脸色惨白,为了保命他将齐郡骑兵的战力又夸大了数倍。在他的嘴里,秦琼就是一个身高张二的夜叉,杀人不眨眼,那条长槊锋利的就好像施加了法术在上面一样,铁锅都挡不住……
王薄真想一刀将赵二宝宰了,可他也知道临阵杀将不吉利。叹了口气,压着火气道:“你手下人马皆是新兵,初战不利也不能完全怪你。”
赵二宝连忙感激涕零道:“大当家的慧眼如炬啊,那些个老百姓哪里会打仗啊。齐郡的骑兵才攻过来,别说正面厮杀,才一轮羽箭他们就被吓破了胆子,我是记着大当家您的吩咐的,只许败不许胜……可这败起来,也太他妈的迅雷不及掩耳了。我杀了几个人也收拢不住,那些老百姓往哪边跑的都有,而秦琼根本就没追过来!”
赵二宝用了一个听来的词汇,自己觉得还很合适。
王薄不耐的摆了摆手道:“我都说了不怪你!”
他想了想道:“是我大意了,指望着那些新兵去诱敌显然是不行的。这样,赵二宝,我从中军分两千人马给你,你再去一次。”
赵二宝顿时就傻了,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从嘴里含含糊糊的蹦出来:“为什么又是我?”
王薄居然没咆哮,而是很认真的解释道:“一回生二回熟,你已经和那秦琼打过一场了,对他的战术也熟悉,不是你去,难道还是我亲自领兵去诱敌不成?”
一回生二回熟这几个字让赵二宝心凉,叹了口气道:“还是只许败不许胜?”
“没错!”
“得嘞!”
赵二宝应了一声,心说大不了再跑一回,老子这次就在后面了,掉头跑的时候也快些。
看着又一支队伍分出去诱敌,李闲扑哧一声笑了。
很真诚的赞美道:“济北知世郎……好一个天然无公害的绿色大白痴。”
第一百八十二章果然真豪杰
“安之,你对王薄有偏见!”
独孤锐志笃定的说道:“第一次诱敌不成,再派人第二次去诱敌这怎么了,为什么在你嘴里他就成了白痴?”
李闲看着独孤锐志的眼睛认真说道:“你问我这个问题,也很白痴。”
他指了指远处秦琼的五百轻骑说道:“那是什么队伍?”
“齐郡郡兵啊。”
独孤锐志道。
李闲再问:“说详细点,那是齐郡郡兵的什么队伍?”
“先锋啊。”
独孤锐志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李闲,只是看着李闲嘴角似笑非笑的样子忽然反应了过来,他使劲一拍脑门道:“这知世郎还真是一个白痴!”
“第一次诱敌,被秦琼的先锋轻骑击溃也就罢了,何必这么急着再派人去?诱来诱去,还不是诱的只是秦琼那几百轻骑?就算把秦琼的先锋队伍引过去了,可暴露了后面的埋伏阵型,张须陀再来还能上当?这不是白痴是什么。”
独孤锐志点了点头极真诚的说道:“下次不涉及到下毒解毒,我还是不开口了。”
李闲笑了笑道:“小狄那丫头最近天天往你那里跑,你不会是哄骗了小孩子也在教她下毒吧?”
独孤锐志道:“什么叫哄骗?她能跟着许老头学习医术,为什么不能跟着我学下毒解毒?毒理本身就是医理,有什么区分?再说了,是小狄那丫头自己愿意跟着我学的,又不是我强拉着她来学。”
他兴奋道:“不过话说回来,小狄的天赋绝对是我见过最好的。”
“比我还好?”
李闲问。
独孤锐志白了他一眼,不屑回答。
两个人正在无聊的闲扯,达溪长儒指着远处道:“看,王薄的人马已经贴过去了,看看那个秦叔宝如何破敌。”
……
秦琼将面甲推上去,看了看远处尘烟起处又一支反贼的人马杀了过来,看样子不下两千人。虽然较至于被他刚刚击溃的那支反贼人马兵力少了,但显而易见的是,第二次杀过来的这些反贼才是王薄手下的精锐。之前那三千反贼不过是被王薄强掳去的百姓,哪里上得了战场?
这两千余人马步兵中,不但手中的兵器是清一色的木杆铁枪头的长矛,而且身上还有简单的护具。每个人头顶上包着一块灰布以做区分,显然是王薄军中比较正规的战兵。看队形十分严整,而且其中还有三百人左右的骑兵,手中的兵器也是大隋的制式横刀。
看旗号,为首的那人居然还是刚刚落荒而逃的敌将。只看到这一点,秦琼的嘴角随即挑了挑,露出一抹轻蔑的微笑。
兵是强了,可将还是那刚刚战败之人。
那敌将刚才才被齐郡轻骑一冲击立刻掉头就跑,这样的人也能领兵?王薄拨了两千战兵给他,真是糟蹋了那些士兵。自大业六年以来,秦琼一直跟着张须陀在齐郡征战,因为齐郡富庶,想要来齐郡劫掠的反贼最初一股接着一股,就好像闻见了腥味的苍蝇一样惹人厌烦的扑上来。这两年间,秦琼协助张须陀击溃剿灭的反贼队伍有几十支之多,对于这些贼兵的战力他算是清清楚楚。
将乃兵之胆,若是为将者未战先怯,就算给他涿郡罗艺那五千虎贲重甲,只怕他也还是落荒而逃的下场。之所以瞧不起那人,是因为秦琼一眼就看到那领兵将领的旗号居然在队伍后面,这分明是已经做好了再次逃跑的准备了。
所以,对换了队伍前来的那反贼将领,秦琼一点都不担心。
“都尉,这次的反贼队伍有些不一样!”
秦琼的亲兵低声道。
秦琼嗯了一声道:“敌将怯战,不足为虑。”
“那反贼的将领躲在队伍后面,倒还真是小心谨慎。”
亲兵笑道。
秦琼微笑道:“将者,便是军阵之心脏。阵斩敌将,便是剜了敌军军阵的心脏。他躲在队伍后面,就好像心脏前面当了一面护心镜,还有一层厚厚皮甲。”
亲兵自信道:“那有什么,咱们将反贼的心脏给他掏出来就是。”
秦琼哈哈一笑道:“正该如此,吹角,跟我杀过去掏心!”
“杀!”
不等赵二宝带着那两千劲卒摆好阵势,秦琼一马当先带着五百轻骑直直的杀了过去。眼见着齐郡的轻骑迅疾如雷的杀来,赵二宝心里一慌:“快!放箭!放箭!列抢阵拒敌!”
两千余反贼刚刚到了阵前,正在整顿阵型的时候秦琼变得轻骑杀了过来。如此蛮不讲理的打法让反贼很不适应,明明人数上是齐郡轻骑的四倍还要多,明明军中大部分都是长矛手,但他们心中还是不可抑制的慌乱了起来。二百多名弓箭手迅速的冲到前面开始放箭阻挡敌军轻骑,只是他们手中的竹片弓杀伤力实在有限,每个人只放了两三箭那官军就已经杀到了近前。
竹片弓太软,射出去的羽箭最多也就能飘出去百步。而轻骑兵的速度又太快,百步的距离基本上五六息的时间便到了。见自己这边的枪阵还没有列好,赵二宝大声下令骑兵迎击。这两千多人的队伍皆是王薄手下的亲兵营人马,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悍匪。这两年跟着王薄来回转战,他们也曾击败过很多郡兵民勇。短暂的慌乱之后,反贼也逐渐镇定了下来。
三百余骑冲了出去想迂回至侧翼攻击秦琼的骑兵,眼看着两支骑兵就要撞在一起的时候,秦琼忽然将长槊摆了一下,五百轻骑骤然分成了两队。从侧面扑过去的反贼骑兵确实好像刀子一样切了过去,可齐郡轻骑却水流一般一分为二将反贼的骑兵让了过去!
两队齐郡轻骑没有直接撞进反贼列好的枪阵,而是分开后风一样从反贼方阵的两侧绕了过去!
“不好!”
赵二宝惊呼一声,这个时候他才看出来,齐郡轻骑的目标居然是自己。赵二宝本来不过是个放羊娃出身,胆子本来就不大。他能有今天这个地位,还要归功于他的妹妹被王薄收了做小妾。他妹妹百般苦求才为他求来一个排行最小的当家位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王薄看不上他故意刁难,竟然两次诱敌都派他带兵前来。其实这也不是王薄糊涂,只是赵二宝那妹妹在王薄面前说了无数好话,将她哥哥说成一个武艺精湛之人,又使了不少钱让其他几位当家的说好话,王薄一直以为赵二宝就算不是武艺精湛也不是一个怂包。
可赵二宝真的是个怂包。
“挡住他们!挡住他们!”
赵二宝慌乱的下达着命令。已经列好的枪阵不得不向后退,阵型分开试图将赵二宝接进方阵内。可齐郡轻骑的速度实在太快,没等枪阵合拢秦琼已经杀到了赵二宝近前。几个悍匪举长矛迎了上去,被秦琼一槊一个接连挑飞。眼见着没人能拦得住那凶悍的官军将领,赵二宝的魂儿都快被吓飞了。
他不顾一切的催马向前冲进了枪阵,一边向前冲一边大喊:“让开!都他妈的给老子让开!”
反贼的枪阵从中间分开一条口子,赵二宝试图从军阵后面冲到前面去躲避秦琼。只是他的马跑得慢,秦琼的黄骠马跑起来风一样很快就从后面追了上来。赵二宝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吓得啊的叫了一声,那黄脸汉子竟然已经追到了他的战马屁股后面!
下意识,赵二宝抽刀向后胡乱的劈砍,秦琼身形一闪躲开了劈过来的横刀,将长槊交在左手,右手探出去一把抓着赵二宝腰畔的袢甲绦,单臂一较力竟然硬生生的将赵二宝从马背上提了起来!
秦琼顺势将那反贼将领往腋下一夹,然后也不回头,催马直接向前冲了过去。他的亲兵在左右护着他,一路冲杀竟然从背后将反贼的方阵杀了一个对穿。一出阵正遇上那兜回来的反贼骑兵,而此时秦琼身边不足二十人!
“杀!”
秦琼一声暴喝,将腋下已经被夹昏了的赵二宝单臂举起来狠狠的朝着前面砸了过去。迎面而来的骑兵被他砸倒了两个,其他人纷纷避让。秦琼左手持槊向前一扫,将一名骑兵的咽喉切开。顺势双手握槊提马向前一跃,从栽倒的反贼骑兵身上跃了过去!长槊蛟龙一样来回翻飞,挡在他面前的反贼骑兵纷纷被刺落马下。向前冲杀了十几步远,秦琼立斩七八名反贼骑兵。他一槊将侧面要偷袭他的反贼胸口刺穿,然后双臂较力,竟然挑着那反贼骑兵的尸体抡了起来。
三五个反贼被撞翻落马,秦琼趁机杀出了包围。他回身看了看,却见自己的亲兵被反贼骑兵围住,他虎目一睁,挺槊又杀了回去。眼见着自己的亲兵队正被几个反贼骑兵围住,左冲右突间险象环生。秦琼一声怒喝,催动黄骠马杀了过去。两个悍匪一左一右夹了过来,试图将秦琼挡住。
秦琼避过一杆刺过来的长矛,挥槊将那悍匪的头颅扫落。另一人的横刀已经劈了过来,久经战阵的黄骠马不等秦琼催动,自己向一侧跳开,然后两条后腿狠狠的蹬在那反贼战马的肚子上。
这一下力度奇大,那反贼的战马哀鸣一声竟然被直接踢破了肚皮!那骑兵被翻倒的战马压住了一条腿抽出来,被秦琼一槊刺死。秦琼一抬眼,正瞧见一个反贼挥刀砍向自己亲兵队正的后脑。
秦琼来不及多想,挥臂将他那条槊锋长达四尺的马槊掷了出去。
长槊如流星一般飞了出去,直接将那反贼骑兵刺了个对穿从战马上撞了下去。见那官军将领没了兵器,一个反贼催马挥刀冲了上来。只是他才到秦琼近前,却忽然眼前一花。没看清什么时候,那官军将领手中忽然多了一对瓦棱金锏!
噗!
就这么一个犹豫慌乱,那官军将领手中的金锏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头顶上。金锏砸瘪了那悍匪的皮盔,也砸烂了那一颗硕大的头颅。颅骨碎裂间,红的血液白的脑浆纷飞,顶着半颗头颅的尸体软软的从马背上掉了下去。
“拦我者死!”
秦琼持双锏,猛虎一般再次将反贼的骑兵队伍杀穿!
救了自己的亲兵出来,从侧翼迂回而来的齐郡轻骑再次在秦琼身后汇聚。
反贼们看着那些浑身是血的齐郡轻骑,再看看被战马踏成了肉泥的赵二宝,之前的胆气顿时就散了。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掉头就跑,一千多依然有战力的反贼立刻就跟着溃败了下去。
半山腰,李闲眯着眼睛看着战场上,情不自禁的说道:“齐郡秦叔宝,果然真豪杰!”
第一百八十三章以势压人
溃逃的反贼跌跌撞撞的跑回去,其中有一部分甚至没有往岱山王薄大军的方向跑,而是出于对官军的恐惧选择当了逃兵,当了逃兵的人不想再回去送死。因为那黄脸将军实在太恐怖,那一条马槊太锋利,硬生生的靠着一己之力将军阵杀穿,来回两次救出自己的亲兵,如战神临尘,这样人的无疑是可怕的。
没人能在那黄脸将军面前挡得住他马槊一击,就算他马槊脱手杀人之后依然没人能靠近他的身前,那一对瓦棱金锏更加的可怕。凡是以为他手中没了长槊就可以找便宜的人,都被那一双金锏砸碎了头颅,干净利索的去了阎罗殿报到。三百多骑反贼的骑兵,竟然拦不住他一个人。
击败了反贼之后,秦琼收拢人马,清点之后,齐郡轻骑损失了十几个人,杀敌超过三百,还包括那反贼的首领在内。反贼一千多人的枪阵没拦住齐郡轻骑,没拦住秦琼的黄骠马,大部分人都逃了,剩下二三百胆子小的跪在地上双手抱头乞求活命。秦琼骑着黄骠马围着降兵绕了一圈,手下亲兵将他的长槊捡回来送到他的手中。
“你们全都回去吧”
秦琼看着那些反贼降兵说道。
几乎所有的反贼都抬起头,诧异的看着那黄脸将军。他们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们全都走吧,我不杀你们是因为你们也曾经都是无辜的百姓。但如果下次再让我遇到,定斩不饶。不过我奉劝你们一句,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回家乡去,不再危害无辜,那你们就还是大隋的百姓,朝廷绝不会追究你们以往犯下的过错。朝廷一直宽厚,只诛首恶,从者不究,该死的只是王薄而不是你们。不过……如果你们铁了心跟着王薄造反,我手中的长槊也不会再留客气。”
“将军是说放我们走?”
有个反贼士兵抬起头大着胆子问道。
他们不同于之前赵二宝手下那三千人,那些都是被他们沿路强掳来的百姓,手里没有人命,也还不曾祸害过其他百姓。他们这些人都是王薄亲兵营的人,这两年烧杀抢掠的事谁也没少干。而且,以前他们隐约也曾听过,齐郡张须陀从来不留降兵。刚才他们投降,是因为被吓破了胆子。后来渐渐平静下来想起传说中张须陀,秦叔宝,罗士信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又害怕了起来。
“都尉让你们走你就赶紧滚!”
肩膀上挨了一刀的亲兵队正咧着嘴说道:“记住,朝廷只诛杀首恶,从者不究!”
那反贼被吓了一跳,唯唯诺诺的应了几句,试探着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去看,发现那些齐郡轻骑居然真的没有杀人的意思。横刀归鞘,长槊挂在了得胜勾上,只是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多谢秦将军仁义!”
那人站住,回身郑重的对秦琼施了一礼。
秦琼摆了摆手道:“你且安心归去,我既然下令放了你们,便不会背后下手杀人。只是你们自己要好自为之,莫再自误!”
那人点了点头,苦笑一声转身就走,也不知道心中想的是什么,只是看他的走的方向正是回王薄所在。秦琼的亲兵怒道:“这些喂不熟的白眼狼!都尉好心好意放了他们,他们居然还想回去投靠王薄!”
秦琼摆了摆手道:“再有贼兵来攻,以轻骑来回游走击退便是,不要再深入厮杀,待张将军大军赶到再做计较。”
众人领命。
这次王薄倒是学了乖没再派人前去挑战,得知赵二宝战死之后心里也是唏嘘一阵,想着怎么回去哄哄那身子软得水一样的小妾,对赵二宝的妹妹,王薄着实是十分喜爱的。那女子不但身子软的好像没有一根骨头,那诱人的地方更是水帘洞一样让人流连忘返。赵二宝就这么死了,倒确实有些让人头疼。本想着将这诱敌的简单任务交给他去做,稍微立一些军功,自己以后也好提拔他,谁想到竟然就这么死了。
他下令大军列阵以待,反正这两次挑衅也让那领兵的秦琼知道了自己大军就在这里。只待张须陀到来,他们自然就会来攻。
正想着,忽然一个斥候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到来王薄近前翻身从马背上跃了下来,抱拳说道:“大当家!从西面忽然杀来一支人马,不下两万人!”
“可是官军?”
王薄惊问道。
“不是!只打着张字的大旗,并不是官军队伍,看样子也是绿林道的人马。”
“张?”
王薄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不记得齐郡鲁郡有姓张的绿林豪杰麾下有两万人马的。当初的裴长才石河子倒是拥兵数万,只是在历城被张须陀杀了个片甲不留。裴长才和石河子都死在乱军之中,也正是有此一役,方圆几百里内的绿林豪杰都不愿意再到齐郡来找麻烦。在他们看来张须陀那老家伙是个疯子,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莫非……”
王薄一惊道:“莫非是巨野泽的张金称?”
“不对啊!”
很快他有否定了自己的推测,张金称远在东平郡巨野泽,没道理跑到鲁郡地面上来。除非是……除非是被人抢走了巨野泽!不过这几乎没有可能,张金称那人阴狠毒辣且胆小如鼠,绝不可能丢了老窝。
“你可看清,果真不是官军?”
没等那斥候回答,另一个斥候从西北方向飞骑而来:“报!大当家,齐郡官军从西北而来,人马不下两万!看旗号,正是张须陀!”
王薄诧异了好一会儿,忽然脑子里想到一个可能!
莫非是张金称那厮,不知道怎么听来了自己要来寻张须陀的麻烦,他想浑水摸鱼?正懊恼间,忽然灵光一闪。
“哈哈!”
王薄大笑一声道:“石敢,你去,看看从西面来的是哪个豪杰的人马,若是巨野泽的张金称,告诉他,我正在此处欲射猎张须陀,邀他同在岱山围猎!”
手下亲信石敢应了一声,带着几十个人拨马往西面去了。
……
张金称实在没想到,居然能在岱山碰到知世郎的人马。知世郎王薄的队伍一直在济北郡活动,混的风生水起。此人乃是最先举起反隋大旗的绿林豪杰,说实话,张金称对王薄确实有几分惧意。
听那叫石敢的人说,知世郎带了十万大军来在岱山下决战齐郡名将张须陀。以现在他的实力,两只老虎打架他躲还来不及,怎么敢凑上去看热闹?可已经到了岱山,让他掉头就走又着实有些窝囊。可是不走,王薄挥兵十万,他惹不起。齐郡张须陀的名号太响亮,他也惹不起。
“知世郎就在山脚下?”
张金称问道。
石敢也听说过张金称生吞人心的恶名,虽然这次亲眼见了张金称,发现这个恶名远扬的巨野泽大当家居然是个丑陋的干瘦矮子,但心中还是不敢大意。
“张大当家的,知世郎确实就在前面十里处,听说张大当家率军远来,特地派我过来迎接。知世郎说,本来是要率领大军在岱山围猎张须陀,没想到因缘际会张大当家也到了此处。这北方绿林道,知世郎最推崇的豪杰便是张大当家您。既然缘分如此,何不如一同做这件大事?只要一举击败齐郡张须陀,这北方绿林道,张大当家的名号必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张金称眼珠子转了转,然后看了钱禄一眼。
他对石敢道:“你且稍后,待我和手下人商议一下。”
他一转身,钱禄便低声道:“大当家。咱们还是走吧!知世郎咱们惹不起,那齐郡张须陀咱们就能惹得起?”
张金称脸色变幻,过了一会儿咬牙道:“我倒是觉得这是个机会!”
他低声对钱禄道:“稍后你带人先随那石敢回去看看,若是知世郎麾下确实有十万大军,咱们便干了这趟买卖。如果能杀死张须陀,知世郎必然要去洗劫齐郡,不会看上这岱山。咱们趁机在岱山立足,待兵强马壮之后再杀回巨野泽报仇。”
“我看你就是图那虚名!”
钱禄难得的敢反驳张金称:“你只是想图击杀张须陀那虚名!”
张金称脸色一变道:“这怎么能是虚名?这是大有好处的事!击杀张须陀,北方绿林道必然对你我刮目相看。跟知世郎有这合作的机会,日后有求于他说不得他还能施以援手。”
“老哥啊……如今军中我只信得过你了,你若不去,我还能找谁去?”
张金称拉着钱禄的手说道。
“唉!”
钱禄叹了口气道:“也罢,胜负成败在此一举吧。”
……
“来了!”
陈雀儿找到李闲低声道。
李闲嗯了一声,转身对铁獠狼等人道:“你们听我号令行事,咱们今次来的目的就是除掉张金称。齐郡张须陀也好,济北知世郎也罢,不管他们杀的多狠,都不要招惹。若是张金称退去,咱们便杀过去。若是张金称跟着王薄一起打张须陀,咱们便看戏。”
“喏!”
众人应了一声,回身吩咐士兵们准备厮杀。
正说话间,西北处尘烟飞荡,正是张须陀引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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