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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明(知白)-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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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却不由自主的想到,若是换了自己那样做了,是不是心中便没有了一丝负疚,会死的踏实自在?
想到这里李德仁呸的啐了一口吐沫,心说晦气,老子活得好好的,何必去想死不死的这样没道理的事?
看着又有百余名前军溃兵哀嚎着乞求着往回逃了过来,李德仁无奈的挥了挥手,然后一阵箭雨自他身边射了出去,那百多个前军溃兵接二连三的被射翻在地。
一个中了箭的溃兵艰难的往前爬着,爬到李德仁的脚边一把攥住。满是鲜血的手,将李德仁干净的靴子涂抹出几道血红。
低头看着被射中要害的那士兵,知道对方已经必死无疑,所以李德仁觉得自己应该表现的仁义一些,所以他蹲下来,看着那士兵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放心,我会请求密公,厚葬你们前军战死的兄弟,你安心去。”
“啐!”
那满脸是血的士兵猛的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啐在李德仁脸上,随即疯狂的哈哈大笑起来,只笑了几声,忽然喷了几口血,然后身子一软趴在了地上就此死去。
李德仁吓了一跳,抹了一把脸上的浓痰狠狠的踢了那尸体几脚骂道:“妈的,不知好歹的东西,死了也他娘的活该。你们前军的人都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张迁也是个白痴,死了也他娘的投胎做狗!”
正骂着,他的亲兵校尉咳嗽了几声,低声说道:“将军……别踢了。”
李德仁抬起头看了看,却见自己手下的弓箭手都在看着他,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愤怒,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泪痕,他竟然没有发现,自己手下的士兵,竟然都是一边哭着一边发箭,一边低声说着对不起一边发箭。每个人都哭红了眼睛,更有人是闭着眼睛胡乱的射出羽箭,根本就不敢去看那些逃回来的前军兄弟。
他尴尬的笑了笑,想解释几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传令兵飞骑而至,将手中的一面令旗递给李德仁,大声说道:“密公军令,前军战没,李德仁所部递补上去!就算战至随后一兵一卒也决不可退后,否则杀无赦!”
李德仁下意识回头去看,却见济阴郡大贼罗炳仁带着人马已经顶在了他麾下人马的屁股后面,冷森森的箭簇就瞄准着他们的后背。
“不!”
李德仁哀呼一声,疯狂的吼道:“你一定是在假传军令,我要去见密公!”
“不必!”
传令兵冷冷的说道:“密公说了,若是此战灭杀燕云贼,李将军功不可没,当官封冠军大将军。”
“操你妈的冠军大将军!”
李德仁忍不住大声骂了一句,满嘴都是苦涩。
……
李闲杀得瓦岗寨前军的人马哭爹喊娘,胆子小的瓦岗军士兵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鼻涕眼泪齐流,裤裆里屎尿都不可抑制的挤了出来。只是损失了数百同伴的燕云寨精骑没有人会生出怜悯之心,下手杀人依然冷厉,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李闲让轻骑分作无数小队,耙子一样来回梳理,将被撕扯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瓦岗军士兵尽数碾成碎片。前军五千近乎于全灭,但李闲依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损失了数百骑兵,这让他心中憋了口气。
看到远处又有大队的瓦岗寨人马往前顶了上来,李闲再回头看了看,两翼各有一支瓦岗军合围,明显是要将自己困死在阵中,还能看到不少人马已经绕路到了后面,想将松林湖北岸封住。
李闲撇了撇嘴,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他停住大黑马,然后让亲兵挥舞旗帜。散出去剿杀瓦岗寨溃兵的精骑立刻返身回来,迅速的在那杆烈红色的大旗下集结。
李闲将面甲推上去,看了看身后远处瓦岗军的兵马逐渐合围,在即将关闭的缝隙中看过去,能看到视线极尽处自己麾下的大队人马已经松林湖北岸和王启年的辎重营汇合。他笑了笑,眼睛格外的明亮迷人。
“瓦岗寨的人正在合围!”
李闲大声喊了一句,然后扫视了一遍麾下精骑。
“咱们若是现在杀出去还不晚,辎重营那边已经汇合,拖住瓦岗军的目的也已经达到,只是咱们在这里折了近五百兄弟,你们心里可有不甘?!是现在就杀出去,还是为弟兄们报了仇再杀出去?!”
“报仇!”
骑兵们毫不犹豫的喊了一句,丝毫都不在意身后的瓦岗军已经在合围。
李闲笑着点了点头,心说王启年那边准备还需要一些时间。他眼神凛然的看着麾下精骑士兵,大声说道:“杀我兄弟一人,必十倍讨还!咱们战没了近五百兄弟,那就用十倍敌人的生命来为死了弟兄们陪葬!这还不够,你们可敢陪我斩断五杆将旗?”
斩五杆将旗,掷地有声。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李闲是要杀五个瓦岗寨将军为死去的兄弟们陪葬。
“你们可敢陪我,斩断五杆将旗?”
“斩五旗!”
骑兵们轰然喊了一声,有人率先用横刀敲打着自己胸前的皮甲,发出啪啪的声响,随即越来越多的士兵也随着他的动作敲响胸甲,三千多骑兵,整齐的敲打着胸甲,声音如战歌,霸气凛然。
“斩五旗!”
李闲喝了一声,黑刀指了指压过来瓦岗寨人马,然后缓缓将面甲拉了下来,催动大黑马朝着那边跑了出去,大黑马缓缓提速,高昂着头,速度越来越快。三千多骑兵踏着战歌,跟在李闲身后,士气如虹!
……
第424章节败退,不等李密调集过来的援兵赶来,却忽然带兵兜了一个圈子绕了回去,狠狠的撞进左翼孟让的军中,大贼孟让本身武艺非凡,可他竟然不敢和李闲交手,带着亲兵躲开了李闲的锋芒。李闲哈哈大笑,黑刀泼出一条血路,一鼓作气将孟让军杀了一个窟窿,带着三千余骑兵扬长而去。
站在高处观战的李密气得白了脸,恨不得亲手剁了孟让的脑袋。
李闲杀出围困,然后又迅雷不及掩耳的杀进负责堵截燕云寨援兵的黑社白社军中,此时秦琼已经带着人马在另一侧猛攻,黑社白社两面受敌不能抵挡,阻止不住溃兵奔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琼率军接应了李闲,本以为李闲会撤回本阵,谁想燕云寨的精骑竟然翻身又杀了回来,一个措手不及,白社就被李闲割了脑袋去。黑社带着几个亲兵狼狈逃走,竟是不敢回头看一眼,惶惶如丧家之犬般逃了。
一身浴血的李闲回到军中的时候,血水已经将他的头发都染成了红色。血水顺着他的下颌不住的滴落,而他身上的血水更是流成条条小溪一般。看了看亲兵手里拎着的四颗人头,李闲缓缓摇头,轻声道:“可惜了,还差一颗人头来祭奠死去的兄弟们。”
他抬起头看向远处瓦岗寨中中军位置,自信道:“莫急,我早晚必割了李密的头,让他去阴曹地府给你们跪地认罪……”
燕云寨的骑兵,他们心中所想极为简单,谁和他们的李将军敌对,那么杀了便是。
李闲心中所想也极简单,杀了我的人,就得以命偿命,至于我杀了你多少人何必在意?杀了便杀了,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第四百二十三章松林镇(十)
四千精骑,在数万大军的围堵中往来冲杀,追随在那一骑黑马后面,杀了个酣畅淋漓。先诛尽瓦岗寨前军五千人马,又杀入李德仁阵中,于敌军千军万马的保护中,将主将李德仁阵斩,然后大军转出一道弯月般漂亮的大弧线,出其不意的将瓦岗寨右军将军胡驴儿阵斩,然后再扑向孟让军中,吓得孟让竟然连战都不敢战掉头就跑。
再之后三千余骑兵将围堵的瓦岗军杀穿,迅雷不及掩耳的又杀入白社的军中,李闲的大黑马跃然出现在白社面前,毫无招架之功的贼首被李闲一刀割了脑袋去。当李闲带着余下精骑和秦琼汇合之后,那些奉命围堵李闲的瓦岗军被他这一支骑兵杀了个溃不成军,李闲更是一口气斩了瓦岗寨四员战将,校尉旅率这样的中低级将领,更是杀了不计其数。
千军万马避黑骑,李闲这一战打的士气如虹。
杀张迁,李德仁,胡驴儿,白社,就如同在李密脸上抽了四个响亮的耳光,抽的李密不但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更是如堵了一块巨石般,憋得他想大喊大叫,想杀人,想把李闲撕成碎片。
李密的脸色阴沉,嘴角还在微微的抽搐着。
“将孟让给我找来!”
李密沉声说道,声音冷的就好像塞北青牛湖里的浮冰。
孟让本来是他极看重的一员大将,此人不同于胡驴儿,黑社,白社,李文相等人,也不是张迁这样虽然读过一些却也是寒门出身的人,孟让乃是真正的世家大户出身,有着绝对高于一般人的见识,自幼饱读兵,而且还能做的一手好文章。李密曾经说过,孟让文武双全,出将入相之才。
可就是这样被他看重寄予厚望的一个人,却连打都没敢打直接弃了自己的兵马,带着亲兵转身逃了,这让李密心中如何能不气?
孟让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红着脸垂着头到了李密的身前。他不敢直视李密的眼睛,只抬起头看了一眼便迅速的将头又垂了下去。他心中忐忑恐惧,深怕李密治他临阵脱逃的重罪。军法无情,就算平日里李密对他再看重,可阵前无父子,触犯了军律,按着李密的性子孟让真怕李密一声令下将自己斩了。
“密公……末将……”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根本不就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怪你!”
李密微笑着说道。
这三个字传进孟让的耳朵里,倒是惊雷一样吓了他一跳。他猛的抬起头,却见李密脸上没有一丝怒容。
“胡驴儿的人马溃败,冲击了你的军阵,那燕云贼李闲又太狡猾,没能困住他,罪不在你。”
李密温和的笑道:“英雄不计一时之长短,不论一战之胜负,孟让,你可有信心,打好下一战?”
“有!”
孟让觉得心里一暖,眼圈忍不住红了起来。他单膝跪倒行了一个大礼,然后郑重说道:“密公放心,末将下次定将那燕云贼李闲阵斩!末将若是再负密公重托,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好好好!”
李密微笑着将孟让扶起来,拉着他的手说道:“我欲将李德仁,白社,胡驴儿三人的兵马都交给你,再加上你本部人马,近两万精兵,你可敢去打头阵?就算李贼冲了出去又有何妨?他全军不过三万不足的人马,还要分兵保护辎重营,这一战,咱们瓦岗寨依然占着九成胜算,你可敢建这杀李贼的第一功?”
“末将遵命!”
孟让猛的站起来抱拳道:“密公只等我的好消息便是!”
说完,孟让转身就往阵前而去。
李密看着孟让的背影微微笑了笑,这笑意冷的让人心寒。
……
孟让整合各部残兵,挥军向前直奔燕云寨这边的军阵杀了过去。李闲端坐在大黑马上,看着面前远处潮水一般杀过来的瓦岗军。他眉头挑了挑,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眼圈红肿着的裴行俨。
“秦大哥!”
李闲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秦琼说道:“贼兵虽众,却不堪一击,尤其是他们刚刚经了一场败仗,其心必怯,你率所有骑兵,将来攻的贼兵从中切开,将敌杀散之后便撤回,引李密自己率军来攻!”
“属下遵命!”
秦琼应了一声,刚要往前走,李闲又将其叫住说道:“贼兵的战力虽然不堪,秦大哥也不要轻敌,切记,只需能将李密引过来就好,若是贼兵顽抗,秦大哥也不必死战,将其逼退便可。十个李密,在我眼中也不及秦大哥一根头发金贵。”
李闲笑了笑道:“我把所有的骑兵都交给你,千万小心。”
“主公!”
秦琼心中一暖,连忙抱拳道:“属下只带本部三千骑兵即可,留下三千骑兵策应,而且之前的血战,主公亲率那三千余弟兄也该歇一歇。主公放心,对付那几万土鸡瓦狗,三千精骑足矣!”
李闲点头豪迈一笑道:“也好,三千精骑,将瓦岗寨那第一波攻势的人马捅几个血窟窿出来,让他们尝尝秦大哥四尺槊锋的味道如何。”
秦琼抱拳道:“主公放心,属下定然全力以赴。”
“六分力即可……”
李闲笑道:“也别太看得起瓦岗寨那些兵将。”
秦琼哈哈大笑,刚要转身离开,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道:“等一下!”
秦琼回头去看,却见是裴行俨红着眼睛叫了一声,他大步走到李闲身前,弯腰施礼道:“主公,属下不要三千精骑,给我两千人马,我去将瓦岗寨指挥进攻那主将的脑袋割下来献给主公,也用来祭奠先父在天之灵!若无李密,我父亲也不会……”
他看着李闲大声道:“请主公成全!”
“元庆!”
秦琼拍了拍裴行俨的肩膀安慰道:“你还是歇歇的好,这一战如何用得着你?被主公杀破了胆子的一群残匪罢了,你且看哥哥我如何破敌。你就在阵中为我击鼓助威如何?若是三通鼓之内,我没将瓦岗寨那些残兵击败,你再替我也不迟!”
“不!”
裴行俨倔强的昂起头,看着李闲郑重的声音嘶哑的说道:“请主公成全!”
李闲沉吟了一下,还没有说话,裴行俨又说道:“属下不要三千精骑,两千即可!”
“一千五!”
秦琼不知道怎么了,他这样老成持重之人,今日竟然也起了好胜之心,他抱了抱拳,看着李闲大声说道:“主公给我一千五百骑兵,若是不能取胜,主公可军法处置,末将没有丝毫怨言!”
“一千!”
裴行俨近乎于咆哮着喊了一声,然后他单膝跪了下来,眼含热泪大声道:“请主公成全!给属下一千精骑,属下去杀一个痛快,为父报仇!”
一千……听到这两个字,便是秦琼的脸色也变了。他本意并不是想激将裴行俨,他性子忠厚,确实是想拦着裴行俨出战。只是没想到适得其反,裴行俨是铁了心要打这一仗了。进攻的敌军不下两万,一千精骑……便是秦琼也没有一丝把握。
李闲从大黑马上跃下来,双手扶起裴行俨,拍了拍他的肩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我便给你两千精骑,切看你如何将瓦岗寨来犯之敌杀一个通透。”
“一千!”
裴行俨咬着牙说道:“属下只要一千人马!”
他执拗的性子上来,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裴行俨通红的眼睛里,杀意凛然。
……
李密实在没有预料到,自己以恩德换来了孟让死战的决心。可孟让的这决心却和他手下近两万人马一块被燕云寨区区一千精骑杀了个七零八落。鼓起勇气的孟让再败,被裴行俨率领一千精骑直接掏空了孟让麾下人马的中军,如一记重拳,狠狠的砸在了孟让的心窝上,砸得他大口吐血喘不过来气。
孟让吐血,是被气的,憋的,窝囊的。并不是裴行俨真的就一锤砸在了他的心口上。近两万人马,竟然被人家以前精骑杀得毫无还手之力!
恨意滔天的裴行俨带着一千天下至锐的燕云精骑,毫不花哨的直接如刀子一样刺进去,然后硬生生在密密麻麻的瓦岗军中杀了一个对穿,追着孟让一路厮杀。孟让只与裴行俨交手几个回合便自知不敌,立刻招呼亲兵冲过来挡住裴行俨,他自己掉头就跑。
一个逃,一个追,将军吓破了胆子,手下士兵又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恋战?
李密见前军又败,大怒。
派了黑社,刘谦恭二人率领两千骑兵去救孟让,却被秦琼率领一千精骑杀得大败而回。黑社被秦琼一槊戳死,刘谦恭吓得落荒而逃,只是他的战马却没有秦琼的黄骠马快,被秦琼从后面追上,摘下金锏一锏砸碎了脑壳。瓦岗军再败,到了现在为止,凡是李密亲自指挥的战争没有一次取胜,这便如不破的魔咒一般让李密气得七窍冒火。
自大业九年,他辅佐杨玄感造反开始,他若是在幕后不出,还有几次胜仗可打,可若是他到了阵前亲自指挥,竟然没有一次打赢过!便是杀了张须陀那一战,也是仰仗着徐世绩训练的破阵营兵马,他站在城墙上观战,并没有亲自指挥。
李密大怒,下令将后队张亮的人马调来,尽起余下七万余兵马,铺天盖地一般杀了过来去。
他将目标定在燕云寨的辎重营,亲自挥军猛攻。
可他认为的弱点,却只不过是个诱饵罢了。
辎重营那数不清的大车上,拉的哪里是什么粮草,分明是三十架没有组装起来的抛石车,还有三百架重弩!
就在李密率军杀过去的时候,王启年这边也已经准备妥当。三十架抛石车已经架了起来,三百架弩车也已经将巨弩装填完毕。巨弩上都绑了一个布包,里面也不知道包的什么东西,可射出去之后狠狠的砸进瓦岗军人群中,非但能穿死不少人,竟然还能爆开一大团火球,那火球的威力虽然并不如何大,却将瓦岗寨士兵的人吓破了胆子。
三十架抛石车咆哮,三百架重弩咆哮。
瓦岗军立刻就被压了下去,看着时机成熟,李闲眉头一挑,重新跃上大黑马抽出黑刀向前一指:“杀李密!”
“杀李密!”
两万余燕云寨精兵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各营兵马,在将领的指挥下士气如虹的向前冲了出去。
兵败如山倒,李密大惊失色,一瞬间,感觉天塌了一般。
第四百二十四章杀李密
李密站在他派人专门打造的那辆移动军帐上,脸色惨白的看着前面的溃兵潮水一样退下来,此时他终于看清,在自己自以为精心算计着李闲的时候,自己却在不知不觉中坠入了人家的算计中。
他布了一个局,李闲也布了一个局。
他布的局最关键的人是裴仁基,李闲布的局最关键之人是张亮。而李密安排与裴仁基接触的人,偏偏又是张亮。本以为藏的很深的裴仁基,就这么轻易简单到让人有些唏嘘的浮了出来。如果李密知道真相的话,只怕会气的大口吐血然后自责用人不查。
如果他换个别人去接触裴仁基,或许今日胜负的场面将颠倒过来。事实上,李闲真的没有怀疑过裴仁基会背叛自己。有裴行俨在,李闲甚至一度认为,裴仁基比程知节等人还要可信一些。
就因为裴仁基的事,李闲反思自己的不足。
所以,他才会有些不负责任的只带着青鸢一个人离开营地,以考验燕云寨飞虎五部的能力。这件事之后他知道飞虎五部还远没有达到自己希望达到的程度,而他却没有提醒叶怀袖任何一句话,因为他知道叶怀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胜利看似来的轻易简单之极,简单到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可胜利还是如此来了,李密麾下各营绿林兵马本就相互不信任,面对危局的时候这种不信任便被无限度的放大。各营溃兵胡乱冲撞,李密精心布置下的大阵顷刻间就变成了一个笑话。
看着溃兵哭号着疯了一样的往后逃,李密在绝望中忽然嗅到了一丝反败为胜的机会。
“李闲那厮极为猖狂自大,他最喜亲自上阵炫耀武艺,若是李闲上阵,他必然率军直冲中军来寻我!”
李密忽然想到这件事,眼神立刻一亮。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到最后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护在他左右的亲兵见他这个样子,还以为他气的迷了心窍傻了。
李密环顾左右,各营皆溃,唯独自己麾下两万蒲山公营建制完整,虽然士兵们也面有惧色,可毕竟是如今瓦岗寨最精锐的两万士兵,依然保持阵型护在李密的移动军帐左右。
“哈哈!”
李密疯狂的笑了起来,状若疯癫。
他笑够了,立刻下令蒲山公营故意在最前面露出一个缺口,然后在自己军帐两侧布置重兵,只要李闲敢亲自带兵来攻中军,必然将其困住。只要能击杀李闲,便是各营皆溃,今日也是一场大胜。
损失三五万人马算什么,便是损失二十万人马又算什么?
李密自豪的想到,只要自己随便招招手,立刻就会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投靠自己,损失的兵马,用不了几个月就能补回来,甚至兵威更盛。李密有这个自信,如今他的名字,便是天下间最大的一块金字招牌。
他精心编制了一个口袋,只等李闲自己来钻。
他之前精心布置的一个大局,被李闲看似轻而易举的破去。如今他又精心布置了一个杀局,他没想到的是,被李闲破去的更加轻易简单。甚至粗暴,粗暴的没有一点名将当对决生死的觉悟,粗暴的有些像是儿戏……
这次破了李密杀局的,是三块石头。
第426章放反方向弯着,而最恐怖的,则是李密的脸。那张曾经迷倒过无数少女的俊朗面容上,扎着数不清的碎木,一只左耳也不知道被什么给切了去,左边脸上只剩下一个血糊糊的耳洞。
吓傻了的士兵们将李密抬出来,然后疯狂的往后跑。恰在此时,张亮带着一队亲卫赶了过来,他看了看左右没有多少人,心中一动。
张亮快步上前,因为紧张,他握刀的右手太过用力,关节处颜色泛白。他的眼皮不住的跳着,根本就控制不住。
“我来照顾密公,你们去招呼人马聚集过来,护送密公返回大营!”
张亮大声的喊了一句,感觉自己的心都快从嗓子里挑出来了。他紧紧的握着刀柄走到李密身边,缓缓的将横刀一点一点的抽了出来。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刀砍下去,名满天下的蒲山公李密就是自己的刀下之鬼。一想到自己杀了李密,他的心跳的就越发剧烈起来。可是一种巨大的诱惑又将他的恐惧渐渐压制了下去,杀李密,自己将名扬天下!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终于将横刀抽了出来。
“张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
抬着李密的亲兵问道。
张亮懒得理会,刚要挥刀杀人,却忽然见侧面冲过来一队上千人的骑兵,看旗号,竟然是瓦岗寨的队伍!
“密公何在?”
一员虎背猿腰的大将飞马而来,正巧看到张亮。
“张将军,密公何在?我王当仁来了!”
张亮嘴角抽搐了几下,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第四百二十五章下一个死的是谁?
王当仁本来是李密留下殿后的,他手下有一万生力军,其中还有一千多骑兵,而正是这一千多骑兵救了李密一命。张亮欲杀李密,却因为王当仁的到来而不得不放弃。他杀李密是为了建功立业,为了以后的好前程,可若是因为杀李密而自己也送了性命,他怎么肯做这白痴事?
他若真的不顾一切的杀了李密,王当仁立刻就会杀了他,然后打着为李密报仇雪恨的旗号,收拢败军,立刻就能成为一方大豪。张亮宁愿李密好好的活着,也不会做这亏本买卖。李密若是死了,王当仁绝不会是翟让和单雄信等人的对手,瓦岗寨用不了多久还是会稳定下来。
李密若是不死,瓦岗寨的内斗才会更加精彩。
张亮明白这一点,所以他立刻放弃了杀李密的念头。
王当仁自然也不敢再去招惹李闲,救了李密后转身就跑。也没敢在半路停留,陆续汇合了战败逃亡的郝孝德,李德谦,李士才等人,收拢了两万余残兵败将,一口气逃回了瓦岗寨。李闲以秦琼为主将,裴行俨为副将,率领四千精骑黏着瓦岗军败兵的屁股后面追,一口气追到瓦岗寨,杀敌万余,裴行俨还阵斩了李密麾下大将李士才。
李密在败退途中苏醒,立刻派人将进攻黎阳,还有驻守百花谷的兵力撤回来一部分,然后派人用最快的速度去见翟让,让其立刻退兵。李密知道,自己这边已经败了,翟让率领的数万大军就成了一支孤军,窦建德麾下大将王伏宝只要知道自己兵败之事,他立刻就会撤回洺州去,绝不会再渡河南下接应翟让。
至于知世郎王薄,李密根本就没把他算上。那个家伙手下虽然号称有十五万精锐,其实真正的战兵连五千人都没有,绝大部分都是他强掳了去的老弱百姓,每个人手里发一根削尖了的白蜡杆棍子就算是武器,莫说十万,就算这样的兵有三十万,也绝不是如今在齐郡坐镇的徐世绩的对手。
李密虽然和徐世绩没有过多的接触,但对徐世绩极为顾忌。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第一件事就是排挤徐世绩。徐世绩留下的破阵营是瓦岗寨最精锐的人马,正是仗着破阵营,李密才能围杀了老将军张须陀。若是没有这支徐世绩训练出来的强兵,李密安排的就算再周密,也极有可能被张须陀带兵杀出重围。
所以杀了张须陀之后的第一件事,李密就将破阵营的士兵打散重新分配,为的就是将徐世绩残余的影响消除掉,他绝不允许有人还怀念徐世绩的好处。
但不可否认,李密论心机城府,论阴谋诡计,论辩才学识,论交际手段,或许都要比徐世绩强上不少,可说到练兵,说到亲自指挥大军作战,李密的才能不及徐世绩。
李密担心自己战败的消息传出去之后,王伏宝率军北撤回洺州,王薄再被徐世绩击溃,到时候翟让的六万大军就会被李闲,徐世绩,还有雄阔海的人马包了饺子,杀都杀不出来。那样一直孤军,最后的结局不言而喻。
而事实上,李密虽然在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件事,可还是晚了。
翟让率领的人马,四日内与雄阔海所部连战六场,但宇文士及和雄阔海唇齿相依,只要翟让一动,雄阔海抗住进攻,宇文士及立刻发兵抄翟让的后路。翟让若攻宇文士及,雄阔海也立刻会骚扰翟让的后路。这场面就好像一个民间经常被人提起的故事一样,两个猎人掏了两只狼崽子,然后分别爬上一棵大树,等母狼回来后,猎人就不停的拧小狼的耳朵,听到小狼的哀嚎声,母狼来回奔走最终累死。
这段日子,翟让疲于奔命,一战都没有打赢过,虽然说除了第一战的时候损失的兵力较多,之后的战争每一次损失都不大,可这样耗下去已经没了丝毫意义。就算李密没有战败,翟让也已经在打算退兵了。
王伏宝是个靠不住的,翟让一时不击败雄阔海和宇文士及,王伏宝就一时不过河,眼睁睁的看着瓦岗寨的人马和燕云寨的人马厮杀,他就好像一个看客,对瓦岗寨和燕云寨的战争完全坐视不理,这让翟让气的几乎吐血。
而更靠不住的则是王薄,他比翟让还要不堪一百倍。带着十几万百姓去攻齐郡,他如何能是徐世绩的对手?
仅仅三战,徐世绩便将王薄再次打成了光杆将军,只带着几百溃兵一口气跑回济北郡,徐世绩趁势追击,倒是一鼓作气将济北郡抢了一小半过来。
恰在此时,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故,涿郡通守薛世雄率军三万南下,袭扰豆子岗,窦建德只得将王伏宝的人马调回来在各郡布防。
短短半个月之内,河南形式大变。
本来来势汹汹的瓦岗军,顷刻间就变成了孤家寡人,翟让三面受敌,仗着单雄信勇武,仗着谢映登计谋出众,他才从三面围困的缝隙中杀了一条血路逃出来,六万大军,回到东郡的时候已经不足万人。
看起来胶着恶劣的局面,很快就变得烟消云散。
瓦岗军大败,依着李闲的性子自然要痛打落水狗,他派秦琼攻入东郡,派徐世绩拿下济北郡,又派雄阔海率军南下济阴郡,一时间将之前参加过围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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