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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权(长风)-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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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爷,焦宏醒了!”
“哦,是吗?”孟岩惊喜之下,连忙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第两百六十三章:新官上任
正统十年,腊月二十四日,这一天,一道来自内廷的旨意,令朝野为之震动。
轰动京城的白素心通奸杀人案,在历时一年之后,皇帝亲自下旨重审了!
重新审理此案并不算什么,毕竟只要没有结案,案子总归还需要审理的。
第一,案件重审是原因受害者家人的父亲给皇帝上了一份奏折,为通奸杀人的白素心鸣冤。
这才是令人感到惊诧的地方,按理说,受害者家人对杀人的嫌犯白素心是恨之入骨,怎么会上书给他鸣冤呢?
这不符合常理,也不符合人伦道德。
一时间,朝中官员舆论滔滔,纷纷上书皇帝,要求收回成命。
第二,这件案子没有交给当初办案的东厂,也没有交给刑部或者大理寺,而是交给了一个名不经传,刚刚成立的一个还不为人知的京城巡察使衙门进行重新调查。
大家都还不知道这个衙门是干什么的,门朝那边开,官长是谁,一切仿佛都在迷雾之中。
事情很快在岁末京城发酵着。
首先是从保大坊的李府开始,这消息一传出,这原本门口罗雀的李府一下子变得宾客盈门。
李雄的同僚,但凡是跟他有点儿关系的都来了,一是打听事情的真伪,二嘛,恐怕劝说他改变主意的人居多。
怎么能给一个杀人犯鸣冤呢?
李雄多日不当值,还遣散家中的奴仆。怀疑他可能得了“疯病”的人哪也不在少数。
不少风闻奏事的御史甚至言之凿凿的将李雄得了“疯病”的事实写进了自己的奏章。
皇帝这是受了蒙蔽,岂能听一个得了疯病的人胡言乱语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甚至有些激进的官员,直接上书皇帝,要求将“淫妇”白素心速速斩首,已正视听。
就连孙太后听闻此事后,也把皇帝喊过去问话了,虽然没有要求皇帝马上收回成命,但是对于这件事的处置,表达了她内心不满的情绪。
皇帝的压力很大,但是这也触动了少年人的逆反心理。你们都不让我做的事情。我偏要做。
也不是没有人支持皇帝,起码朝中还有一些大臣是站在皇帝这边的,不管怎么说,白素心的案子确实有不实之处。需要查清楚。如果不查清楚。公布于众,也不能令朝野信服?
而且,如果真是铁证如山的话。为何刑部会驳回东厂的案子呢?
拖也不是个办法,只有查清楚了,那才心安!
旨意是直接下到锦衣卫南衙的,郭怒带着孟岩一起跪接的圣旨,白素心一案的调查和重审工作正式启动了。
“天行!”
“在!”
“本官命令马上带人去刑部,将本案唯一嫌疑人白素心带回巡察使衙门看押,所有卷宗一并带回!”孟岩带着圣旨,新官上任,发出第一道命令道。
“诺!”林天行换上了一身八品巡检制服,带着一群手下,疾驰而去。
“李铎!”
“下官李铎参见大人,有事请吩咐!”李铎一身六品官袍站在新衙门大堂之上,弯腰一抱拳道。
“本官命你去东厂走一趟,将有关白素心一案的审理卷宗以及原始档案、口供都给我带回来!”
“下官遵命!”李铎答应一声,正要转身前去。
“慢!”
“大人还有吩咐?”李铎惊讶的一回头。
“曹铎!”
“曹铎!”
“曹铎何在?”孟岩厉声喝道。
“孟大人,唤我何事?”一身巡检制服的曹铎懒洋洋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放肆,见到本官为何不行礼?”孟岩喝问一声。
“芝麻绿豆大的官儿,还想让我行礼,哼!”曹铎眼神不屑的瞥了孟岩一眼。
“来人!”
孟岩真是给气着了,这曹钦果然没安好心,把这个曹铎给自己弄来,这是来监视自己呢!
你要是安分守己,咱还一时间拿你没办法,可你居然自找没趣,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就算你是曹吉祥那条老阉狗的侄子又如何,本官照样打你一个屁股开花。
“在!”孟岩可是找郭怒借了兵的,这堂上的衙役可都是锦衣卫充当的。
“曹铎见了本官不行礼,藐视公堂,藐视本官,来呀,给本官打二十大板!”孟岩一拍惊堂木,喝道。
“孟岩,你敢打我!”曹铎闻言,顿时怒了。
“直呼本官姓名,该打,左右,拿下!”
“喏!”
两边的锦衣卫早已按捺不住,冲上去,将曹铎给摁下了,曹铎这才感到害怕了,这里可不是东厂,那里仗着自己是曹吉祥的侄子,又是曹钦的干弟弟,就算犯事儿了,也没人敢把他怎样!
可这里,四周都是锦衣卫!
他有些后悔没听曹钦的话了,到了这里要低调,哪怕夹着尾巴做人都行,目的是将孟岩的一举一动传回去,千万不要跟他发生正面的冲突。
可他哪里能把这些话听进去,结果一来,嚣张过头了。
“孟岩,我可是曹厂公的侄子,你要是敢打我,小心你的乌纱不保!”曹铎急了,真要二十大板打下去,这个春节他只能在床上躺着了。
“曹铎,别说你是曹吉祥的侄子,就算你是个王公贵孙,到了本官的巡察使衙门,也要遵守这里的规矩,在这里,本官代表了朝廷,你可明白?”孟岩冷喝一声。
“孟岩,你个黄口小儿,我叔叔不会放过你的!”
“拖出去,给本官打!”
“喏!”
“大人。曹吉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您这么做,恐怕会有麻烦的。”李铎提醒道。
“无妨,我正愁找不到人立威呢,这曹铎自己跳出来,倒是省去我很多心思。”孟岩呵呵一笑,曹铎是曹吉祥安插进巡察使衙门的一颗钉子。
本来他还不好找借口撵他走,可现在他主动犯到自己手上,不好好收拾他一下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何况,巡察使衙门是七拼八凑起来的。人心各异。打了曹铎,也是给其他人看看,藐视上官,阳奉阴违会有什么下场。
“啪啪……”
“孟岩。你个王八蛋。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把嘴给我堵上!”
“呜呜……”
“本来我还想让这个曹铎陪你去一趟东厂。现在,只能你一个人去了,要把有关白素心的卷宗和资料全部取回来。尤其是证人证言和证物。”
“下官明白。”李铎郑重的点了点头。
孟岩还派了四个锦衣卫跟了过去,一是帮忙拿卷宗,二嘛,也有保护的意思。
李铎在御史任上没少得罪东厂的人,他可不能让人出意外。
“曹铎,你要是安安分分的,本官也不至于要拿你开刀,对不起了,回去跟你叔叔说一声,别怪我!”孟岩走到已经打完板子的曹铎跟前说道。
“孟岩,我要杀了你!”
“行,还能说话,应该没事儿。”孟岩微微一笑,直起身子道,“抬下去先治伤,然后送回曹府。”
“喏!“
“孟屠夫,我跟没完……”
“孟屠夫,蔡先生,本官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外号?”孟岩讶然的回头问道。
“公子爷有所不知,您硬闯北衙,击败锦衣卫四大供奉之一的应虎,后又两战杀死数十名鞑靼人的杀手,多少人的乌纱帽因您而丢掉,您现在已经有官场屠夫的称号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他们哪敢在你面前提这个,不过这也是最近才流传的,说您把锦衣卫祸害完了,开始祸害别的朝廷衙门了,这不刑部刚遭了秧?”蔡晋笑了笑道。
“刑部那些人是咎由自取,那个刘继安有没有交代什么东西?”孟岩愤恨道。
“这家伙是想攀上东厂的高枝儿,可还没攀上呢,自己就给弄进去了,这家伙是刚调来提牢厅,身上还算干净,杀头不至于,充军三千里那是基本没话说了!”
“就没有交代一些有用的线索?”孟岩问道。
“目前还没有。”
“人是不是关在诏狱里?”
“是的。”
“那找个时间,我们去看看刘大人,好歹相识一场,他这下狱了,我不去看望一下,是不是太失礼了?”
蔡晋低头呵呵一笑,这公子爷总是喜欢说这样的话,明明是想去套点儿消息,却说成是套交情。
“晚上,你跟我一块儿去,让厨房准备几样小菜,一壶酒,我跟刘大人谈谈心去!”孟岩道。
“好!”
“大人,您让我们来,到底干什么?”王敬等八个孟岩从大理寺挖过来的人一起来找孟岩。
“大家别急,巡察使衙门刚刚成立,机构架设还在完善当中,总之本官答应大家,会让你们干的跟原来差不多,就算不升官,这津贴也会比原来高的,另外,本官还给大家准备了一份过年的礼,一会儿跟蔡先生去取去!”孟岩解释一声道。
“谢谢孟大人了!”
一听有过年的大礼,这些人都开心的喜笑颜开,大理寺是清水衙门,他们也就是相当于后世的公务员,没多少油水的。
“王敬和区锋留下,其他人先去做清洁工作吧。”孟岩一挥手,吩咐一声。
“喏!”
“王敬,你有一个儿子叫王恒,对吧?”
“是的!”
“让他来巡察使衙门做事吧,我这里缺一个主簿,我看他比较合适。”孟岩道。
王敬一愣,儿子屡试不第,正愁将来的出路,没想到上天掉下一块儿馅儿饼来。
“大人,卑职不明白,您看中小儿哪一点?”王敬也在官场打滚了半辈子,岂能不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本官是看中你为人处世公正,所以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孟岩直截了当道。
“王敬谢大人!”
“其他的不说了,巡察使衙门第一件案子就是白素心通奸杀人案,这件案子轰动京城,你在大理寺,也应该听过,说话所你这老刑狱的看法?”
“大人,依卑职看,这件案必有冤情,如果那白素心真的通奸杀人,为何死活都不把奸夫说出来,而她真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又何必不要自己的性命而维护奸夫呢?”
“有道理,说下去?”
“东厂办案,首先就是用刑,而且刑罚之残酷,可谓天下少有,白素心居然能够坚持下来,这女子的心性是何等的坚韧?”
“那你说,若是重新调查此案,该如何着手?”孟岩问道。
“奸夫,只要找到奸夫,或者证实奸夫根本不存在,此案就一切明朗了。”王敬道。
“嗯,有道理,白素心一案的卷宗马上就会从刑部以及东厂调过来,接下来就要麻烦了!”
“大人说哪里话,这是卑职应该的!”
“区锋,本官把你调来,是担任拘丞这个职务,在后院的左厢房,要改造成我们巡察使衙门的拘押房,用以嫌犯的短期看押和审讯,你在大理寺做的是副狱丞,这方面你比较有经验,稍后会有工匠进驻,你负责监管他们完成拘押方的改造!”孟岩又对那区锋吩咐道。
“大人放心,卑职一定尽心尽力完成大人交代的事情!”区锋一口答应下来。
第两百六十四章:龙心大悦
南书房。
“主子,京城巡察使孟岩求见!”
“他人呢?”
“门外候着呢!”
“去,宣他进来,朕真想召见他呢,没想到他自己到跑来了。”朱祁镇从龙椅上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道。
“喏!”
“微臣……”
“起来吧,地上怪凉的,你这大腿还有伤。”朱祁镇一挥手,示意孟岩上前说话。
“谢圣上!”
“怎么样,朕给你这差使好办不?”朱祁镇问道。
“圣上,您给的这差使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孟岩微微一低头道。
“怎么讲?”
“好办嘛,只要您一句话,微臣自然是披荆斩棘,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可如果没有您支持,那微臣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做不好!”孟岩道。
“这个朕明白,你不知道朕下这道重审白素心一眼的旨意,有多难,下面有人反对,宫里也有意见,可朕真的希望可以做一些事情,让天下人看一看,朕并非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孩子!”朱祁镇道。
“圣上志存高远,是百姓之福,大明之福!”
“太后那边儿对白素心印象很不好,朕好说歹说才劝住了她老人家答应下来,让你先调查看看,若是拿不出真凭实据,恐怕等不到明年秋决,白素心就要开刀问斩了。”朱祁镇道。
孟岩心中一咯噔,他总不能说。这人命关天的事情怎么能凭个人好恶来决定呢?
现在是大明朝,万恶的封建社会,可不是后世的文明的法治社会,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都能草菅人命,何况是母仪天下的太后呢?
“太后她老人家给了多长时间?”
“一个月。”
“一个月,这太短了,圣上,这快过年了,光春假就半个月时间,太紧了?”
“是呀。孟爱卿。实际上你只有半个月的时间!”朱祁镇点了点头道。
“对了,朕听说了,你动作挺快的,已经把衙门初步搭起来了?”朱祁镇道。
“这还不是因为圣上。刑部、都察院他们才没为难微臣。”孟岩道。
“白素心的案子。朕一直关注。你每天派人给朕传个消息,朕要了解案子每天的进展,如何?”
“微臣一定照办。”
“对了。有御史参奏你行为不检点,跟多名名声不太好的女子交往密切,可有此事?”朱祁镇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孟岩矢口否认道。
“没有就好,朕也不希望你把名声给弄坏了,这样给人以攻击的把柄!”朱祁镇道。
“微臣明白!”孟岩点了点头。
“对了,你来见朕有事吗?”
“对,微臣险些给忘了,微臣进宫是给圣上您送礼的。”孟岩一拍脑门道。
“送礼,你这家伙,又捣鼓出什么好东西来?”朱祁镇一听,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圣上,您看。”将藏于袍服中的一盒香胰子拿了出来,递了上去。
“这不就是普通一块香胰子吗?有什么特别的?”身为皇帝的朱祁镇,怎么可能不认识香胰子呢。
“圣上,您可别小看了这块香胰子,听跟您用过的可不一样。”孟岩献宝道。
“有什么不一样,你以为朕用的跟普通民间百姓的一样?”朱祁镇看不上眼道。
“您闻闻,这香胰子跟您用过的味道比一下?”
朱祁镇似乎有些不忍心打击孟岩,拿起香胰子放到鼻端嗅了一下,眼睛顿时亮了:“咦,好香!”
“您再闻闻,比一比?”
朱祁镇再拿到鼻子底下闻了一下:“嗯,没有那股子膻味了,还孟爱卿,你是怎么做到的?”
宫里做的香胰子虽然味道也很香,但总有一股膻味消除不掉,很多后妃都不喜欢用香胰子沐浴。
“圣上,这是微臣的小秘密了,您觉得这香胰子怎么样?”孟岩嘿嘿一笑,卖了个关子道。
“不错,就是不知道用了之后效果如何?”朱祁镇问道。
“圣上可以找个人来试用一下,就明白微臣说的了。”孟岩道,他说的再好,都不如实际使用来证明。
“就一块?”
“这种香胰子制造起来工艺比较繁琐,微臣只带来八十块,四个种类,交给金公公了!”孟岩道。
“好,还是孟爱卿你心里想着朕,这份礼物,朕收下了。”朱祁镇很开心道。
“除了这个,微臣还有一件礼物,只是这件礼物制造工艺还不够成熟。”
“哦,什么东西,拿出来让朕看看?”
孟岩一拍手,两名小太监抬着一个木盒子走了进来,放在了圆凳子上。
“圣上,您请看。”
“这是琉璃杯,好漂亮?”朱祁镇一见之下,大为惊讶,箱子里整齐的摆放着是个近乎透明的杯子。
“圣上,这是玻璃杯。”
“玻璃杯,那跟琉璃杯有什么不同?”朱祁镇问道。
“琉璃是有青铜冶炼的副产品,又称之为古法琉璃,而微臣所制的玻璃是由之中矿物直接混合加热融化,去除杂质制成的,工艺上有所不同。”孟岩简单的介绍道。
“内廷内宫监在博山有制造琉璃的外厂,宫里有不少他们制造出来的器物,颜色很多,但无一不如此物通透,爱卿真乃怪才也!”朱祁镇拿起一只玻璃杯赞叹道。
“这些还只是粗制品,还不够透亮,有的还有杂质和气泡,等解决了这些问题,我们可以造出更加通透的玻璃来!”孟岩道。
“不错。不错,这套玻璃杯朕很喜欢,爱卿有心了!”朱祁镇爱不释手道。
“圣上,微臣名人按照灯罩的大小,用玻璃制造了二十个灯罩,请圣上笑纳!”
“灯罩?”
“您看,就是这个!”孟岩从另外一只箱子里取出一只灯罩来,递给朱祁镇。
“圣上,这玻璃灯罩的壁比较薄,主要是为了增加透光。所以您的轻拿轻放!”孟岩提醒道。
“金英。换上。”朱祁镇拿在手里看了一下,递给金英道。
“果然透亮很多呀,这晚上朕书,批阅折子方便多了!”换上玻璃灯罩后。这龙案之上。方寸之地顿时光亮好多。比以前的丝绸灯罩强多了!
这玻璃灯罩不但透亮,而且不惧风,尤其最关键的是。不怕火烧,那丝绸灯罩,一碰火星就着了,很不安全。
“好,很好,孟爱卿,就凭你造出这个玻璃灯罩来,朕就该好好的赏你!”
“微臣不敢,为圣上分忧解难那是做臣子的本分,不该要什么赏赐。”孟岩忙道。
“难的爱卿这样不居功,不邀赏,那些人还整天在朕的耳边说爱卿的不是,他们何时想过为朕分忧?”朱祁镇说起这个就来气。
“圣上,微臣不懂治国的大道理,只会摆弄一些小玩意儿,能让圣上用的舒心,开心就行了。”
“他们要是都像孟爱卿你这么想就好了!”朱祁镇对孟岩的忠心和贴心越发的喜欢。
这样的臣子到哪儿去找,而且他还如此年轻,可以陪着她一起走下去。
王先生虽好,可毕竟不是同龄人,就算再了解熟悉他的秉性,那也是渐行渐远。
“微臣告退!”这个话题不能深入,宫里耳目众多,要是传出去,自己难免会成为朝野公敌的。
从宫里出来,天色已经不早了,孟岩再去了一趟南衙,把改送的礼送了。
随后蔡晋找来了,两人一起去了北衙,说好要去诏狱看那刘继安的。
还带了两盒的吃食,一盒是给牛大力的,一盒自然是给刘继安的,在刑部大牢,刘继安虽然对他用尽酷刑,可人家也没亏待他,酒菜也是招待了一桌的。
怎么的,他也要回礼一份,不然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老牛,喝着呢?”
“哎哟,孟老弟,孟大人,怎么那阵风把你给吹来了?”喝着小酒的牛大力一抬头,看到一脸微笑的孟岩,那叫一个高兴。
不过孟岩虽然是个百户,可顶着巡察使的差事,那也是五品官儿了,比他牛大力的从五品的副千户还高一级。
所以,牛大力心中是感慨万千,这虽说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可孟岩这升官速度也忒快了。
从从六品的试百户一下子升到五品巡察使,别人起码要三五年的,他可好,三个月都不到。
是运气吗,运气只是一部分,还有人家那实力和能力,事越惹越大,官越做越大,换做别人,早歇菜了。
“给你带了点下酒的菜,另外,还找了个人陪你喝酒!”孟岩笑眯眯的提着一个食盒放在牛大力的面前。
“孟大人你这么忙,还抽空来陪老牛喝酒,那真是太不好意思。”牛大力。
“不是我,是蔡先生!”孟岩嘿嘿一下,这牛大力明显是会错意了,手一指身后的蔡晋道。
“蔡先生呀,也好,也好!”牛大力讪讪一笑,没有半分不满,蔡晋是孟岩的智囊,能够跟蔡晋一起喝酒,他也是求之不得呢。
“老牛,我想见一个人,你给我一个时辰怎么样?”孟岩俯身下来低声在他耳边道。
“谁?”
“刘继安。”
“孟大人要见刘继安,没问题,我来招呼一下。”牛大力没有半分犹豫,就答应下来!
刘继安这样的犯官关在诏狱里,那可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见都能见的,一方面是防止他跟外面的人串供,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他的安全。
虽说死在诏狱的犯官多去了,可现在锦衣卫上下都在重新立规矩,谁犯规,那是要受处罚的。
当然,有些规矩是死的,有些人是可以不受规矩约束的,比如孟岩。
“按照规矩,我要填一份探监表格,老牛,我不能让你为难!”孟岩道。
“好。”牛大力知道,有了这份探监记录,牛大力顶多算是违规,不算犯纪律。
第两百六十五章:孟岩探监
“老牛,给你,收好了,我可只写一份儿。”孟岩将填好的探监表格递给牛大力道。
“嘿嘿,放心吧,孟大人,老牛我心中有数。”牛大力收起表格,“跟我来吧。”
三人来到东司房,这里主要关押的是犯官。
“牛大人!”
“开门,有人探监!”牛大力点了点头,命令道。
“牛大人,有规定,过了酉时,就不允许探监了,您不要让我们难做。”看门的校尉道。
“出了事我负责,开门吧?”牛大力沉声道。
“那好,牛大人进去签一份担保。”
牛大力点了点头,规矩也不可能一成不变,真要有事,难道还真不能进去呢,规矩岂不是成了阻碍办事的障碍了?
牛大力是副千户,有这个权力,别人就未必了。
孟岩虽然没有直接参与锦衣卫的制度改革,但是一系列的制度设计他却是起草者之一。
锦衣卫要重塑在朝野官民中的形象,必须走制度化、规范化的道路。
“孟大人,刘继安在乙字第四号监房,老牛带你过去吧?”牛大力在狱丞的见证之下,签下了担保单,孟岩也在上面签了字。
“不用了,老牛,这里我又不陌生,让狱丞陪我去就可以了。”孟岩摇了摇手。
“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牛大力想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孟大人。您请!”狱丞小心翼翼的道,眼前这位可是锦衣卫炙手可热的人物,他岂能不小心巴结着。
幽暗的通道,寒气逼人。
“狱丞,这里的犯人都发了棉衣了吗?”
“发了,托您的福,今年我们集中采购了一批棉衣和棉被以及草席,每一个犯人都领到了一套新棉衣,一套新被褥还有鞋袜等用具!”狱丞道。
“嗯,这样做很好。虽然这些人犯了罪。可朝廷一日没定罪,他们还是有基本的生存的权力的。”孟岩道。
“是,是,您说得对!”
“还有。这个卫生条件要改善。这冬天还好。到了夏天这里面肯定是臭气冲天吧?”
“是,是,难闻的不得了。”
“犯人几天洗一澡?”孟岩随口问了一句。
“以前是一个月洗一回。现在是半个月洗一回。”狱丞道。
“不行,要改进,十天或者五天洗一回澡,能关到咱们这里来的,那都是有身份和能耐的人,明白吗?”
“明白,明白,卑职一定谨记孟大人教诲!”
“孟大人,就这儿了,四号监房,独立的。”狱丞领着孟岩来到四号房前道。
“听说刘继安招出一些同谋的官员,他们都关在何处?”
“他们都在丙字监区,分开了!”狱丞解释道。
“行,我知道了,派个人守在门口就行了。”孟岩点了点头,挥手道。
“是。”
狱丞给孟岩开了门,孟岩轻轻的一推,然后弯腰提起食盒,缓缓的跨了进去。
刘继安穿着红棉袄侧躺在草席上,被子盖住了下半身,身体蜷曲,脸朝里。
大概是听到开门的声音的,刘继安缓缓的支起脑袋,转过身来,看到进来的人居然是孟岩,大吃一惊的,继而支撑着上半身坐了起来。
面带一丝惊惧,一言不发的望着孟岩。
这个时候,突然看到孟岩,刘继安的心里是百味陈杂的,出事之后,除了自己的家人,昔日的同僚没有一个来看过他,甚至那些个平时跟他称兄道弟的都一个个不见了。
这几天在诏狱,他是度日如年,过一天,仿佛老了一岁,后悔有之,不甘有之。
“刘大人,几天不见,你这气色可差多了。”
“孟大人这是来看刘某的笑话吗?”刘继安哼哼一声,似乎并没有表现的情绪太失控。
“没有,本官只是来看望一下老朋友而已,绝没有看你的笑话的意思。”孟岩摇头道。
“刘某这样了,孟大人还来看刘某,真令人想不到。”
“怎么说在刑部大狱,你刘大人没有对孟某下死手,还请孟某吃肉喝酒,于情于理,孟某也是应该来看你的。”孟岩走过去,将食盒放在那张老旧的桌子上!
刘继安从草席上爬起来,将桌上的油灯稍微拨了亮起来,这里是监狱,不是自己家,每天晚上的灯油的消耗都是有限的,得省着点儿用。
“外面的,拿一根蜡烛进来!”
“是,大人!”守在门口狱卒听到孟岩的吩咐,答应了一声,赶紧去了。
孟岩将食盒里的酒菜一一取了出来,时间不长,菜还冒着热气,酒也微温。
“来,刘大人,喝一杯?”孟岩给刘继安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酒,举杯道。
刘继安倒也没太矫情,举杯跟孟岩碰了一个。
“孟大人,恐怕没有人会相信,我们两个还会坐在一起喝酒?”刘继安仰脖子一口喝下杯中酒,摇头苦笑一声。
“人这一辈子,坏人和好人也不是绝对的,在外人看来,你是一个贪官,为了自己升官发财,不惜诬陷好人,甚至草菅人命,可在你的父母妻儿眼里,你却是一个好儿子,好父亲,好丈夫,这很矛盾,对吧?”孟岩放下酒杯,再一次给两个人斟满了酒。
“孟大人调查过刘某?”刘继安有些惊讶。
“这不奇怪,孟某是干什么的,刘大人难道不清楚吗?”孟岩呵呵一笑。
“这个刘某倒是忘了。”刘继安端起酒杯仰脖子喝下一杯。
“大人,蜡烛拿来了!”狱卒拿了一根蜡烛走了进来。
“给我。你出去吧!”孟岩接过蜡烛,点亮后,放在桌子的一脚,挥手吩咐道。
“孟大人,刘某很感激你能够来看我,我知道我是罪有应得,也没打算活着出去了,刘某有一事相求!”刘继安突然给孟岩跪下道。
“刘大人,按照道理,我应该对你恨之入骨才是。那天晚上在刑部大牢。如果我不是故意隐瞒身份,你也不至于有这牢狱之灾,不过,你说你自己罪有应得。这也算不得错。你做的这些事实在是太混账了。人都是爹生父母养的,假若我不是另有身份,那岂不是真的被你诬陷为奸夫。然后就等秋后问斩?”孟岩缓缓道。
“孟大人,千错万错都是刘某人错,刘某人当时是昏了头了。”刘继安道。
“为什么要这么做,刘大人?”
“白素心一案迟迟不能了结,主要是因为奸夫没有到案,刘某想,如果能够抓到奸夫,这个案子就可以了结了,这样刘某就可以凭这个机会跟东厂搭上关系,从此可以平步青云,更上一层楼,水曾想,会是这样一个结局。”刘继安沮丧的说道。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人之常情,也是自然界的规律,但是你却忘记了做人的本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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