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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权(长风)-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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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四章:汤陈氏自首(一)
“葛通,怎么样?”汤溁的尸首一运进巡察司衙门的停尸房,孟岩就名人将法医官葛通给唤了过来。
“这不是说是自缢身亡的吗,怎么尸体腐烂成这个样子,这才几天?”葛通上前稍微看了一眼,吃惊万分道。
“郭敬让人把尸身放进可空的炭窑中,四周架起木柴燃烧,大概烧了有七八个时辰!”
“这人都死了,用得着这么歹毒吗?”葛通闻言,不禁咂舌道。
“你想想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孟岩冷笑一声。
“他这是毁尸灭迹!”
“不错,如果单纯的毁灭尸体,那必然会落得一个嫌疑,可如果是尸体腐烂,那是不是就挨不着他的事情了?”
“大人说的没错,这么说来汤大人的死必定是有蹊跷了?”
“如果真的是自杀,何必怕人查验呢?”
“大人分析的有道理,这么做,明显就是做贼心虚!”葛通点了点头。
“尸身虽然腐烂了,但只要我们勘验仔细,还是能找到有用的证据的,只是要辛苦老葛你了!”
“大人说哪里话了,卑职吃的就是这晚饭,要是怕这个,怕那个,那还做仵作干什么?”
“辛苦了,一会儿,我带一个人来认一下尸体,你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就是了。”
“大人放心,卑职这张嘴很牢的!”葛通跟孟岩也有些日子了,知道孟岩的做事的风格,这“保密”二字那是相当重要的。
片刻后,孟岩将秋娘从女拘押室带来停尸房。
“秋娘,待会儿,你千万不能太激动。认出来,就来告诉本官,明白吗?”
“秋娘明白!”汤陈氏点了点头。
“老葛,把门开一下!”
“来了!”葛通一身灰衣从里面打开门,将孟岩和汤陈氏领了进去。
停尸房一般很空,除非发生大量死亡的案件。这里一般不会停放尸体。
只是作为仵作葛通还有手下徒弟们学习和上课的地方,孟岩偶尔也会来客串一下讲师。
但以孟岩这个大忙人的情况,这样的机会是极少,而且非常难得的。
而葛通对孟岩的验尸技术和实用技巧也是推崇备至,所以他在孟岩面前,那都是以弟子的态度,十分谦虚的。
“大人,这边请!”
三人来到一个小房间,汤溁的尸身就停放在这里。
迎面而来一股恶心的味道。那是尸体腐烂的臭味混合石灰粉的味道,三人都戴上了口罩。
孟岩冲葛通一个眼神,葛通心领神会,走过去,轻轻的将盖在尸身上的白布掀起三分之一左右。
尸体已经被葛通先期处理过了,除去了身上的衣物,露出尸身的上半截。
“秋娘,过去吧。”孟岩轻声道。
汤陈氏有些紧张。迈着缓慢的步子上前,来到尸体更前。看到那张变了形却又熟悉的面孔,顿时忍不住,捂着嘴巴,扭头过去,泪水夺眶而出。
“老葛,你去出一下。”孟岩冲葛通挥了挥手。
葛通点了点头。
“汤夫人。你必须告诉本官,躺在这里的这具尸体就是你的丈夫汤溁汤大人?”
汤陈氏捂着嘴,尽量的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但是她还是没有能够忍住。
“是的,孟大人。他真是小妇人的丈夫!”
“你确定吗?”
“孟大人,难道小妇人还能把别人认作是自己的丈夫吗?”汤陈氏很不理解。
“汤夫人,你误会了,本官之所以请你确认,而是因为我们的对手,不是一般人,我们都没有见过汤大人,他若是用一个体型相似的人替代汤大人的话,那我们如何从尸体入手,查明汤大人的死因?”孟岩道。
“是小妇人错怪大人了。”汤陈氏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大人你可以看拙夫的胸前左乳下面,是不是有一颗黄豆粒大的黑痣,上面还长了三根毛?”
孟岩朝尸身的左乳望去,果见左乳下面有一颗黄豆粒大的黑痣,上面确实长者三根毛。
“确有一颗黑痣和三根毛发!”
“那就是拙夫没错了!”
“除此之外,汤大人还有没有什么别的隐秘的特征?”孟岩追问一句。
“这个……”汤陈氏犹豫了一下。
“汤夫人,如果有的话,还请你说出来,若能确定汤大人的身份呢,对你对本官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儿。”
“拙夫有一隐疾,那就是他的下面只有一个那个……”汤陈氏羞于启齿道。
“你是说汤大人只有一个睾丸?”孟岩有些惊讶,这的确是一个常人难以想到的地方,而且很难伪装。
找一个体型体貌差不多的人,这不难,可这么隐秘的地方,想要找一个一模一样的,难!
而且这种隐秘的体征,有时候连父母都未必之情,只有同床共枕的妻子才瞒不住。
“汤夫人,你说的这个很重要,如果这两处体征都对上了,那这就是汤大人无疑了!”孟岩点了点头。
“嗯!”
“老葛,进来一下!”孟岩将葛通唤了进来。
“大人!”
“老葛,查一下尸身的下体,看有没有什么异常!”孟岩没有直接说,看葛通是否有发现。
“下体?”葛通一愣,这个命令有点儿怪异,不过,他还是照做了,掀开尸体上的白布,戴上手套,认真的检查起来。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葛通的眼神诧异起来,似乎有了一丝发现。
“怎么样?”
“大人,莫非汤大人有身体上的隐疾,这具尸身的下体似乎少了一个?”
“不错,汤大人只有一个睾丸,还有一个可能隐藏在身体内,所以。外表是看不出来的,你尸检的时候,顺便做个解剖吧,看我说的对不对。”孟岩点了点头。
“大人早就知道?”
“是汤夫人告诉我的,看来这具尸体的确是汤大人的没错了,你马上进行尸检。报告越详细越好,按照非正常死亡的案例,走一遍程序。”孟岩吩咐道。
“明白,我这就把底下的几个小子都叫过来。”葛通答应一声。
“老葛,先不要告诉他们死者的身份,还有下午的会你就不用参加了,抓紧时间尸检,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结果,还有保密!”孟岩命令道。
“大人放心。我会用最短的时间做好全部的工作。”
“汤夫人,现在我们该出去了,要想知道汤大人是怎么死的,就要等尸检结果出来了。”孟岩安慰汤陈氏道。
“孟大人,下面是不是该我来巡察司衙门投案自首了?”汤陈氏问道。
“是的,本官会名人将汤大人尸身在巡察司衙门的消息贴满全城,然后汤夫人你看到了告示,为了见自己丈夫。所以主动投案自首了。”
“这那些人会相信吗?”
“不管他们信不信,只要你信。本官信就可以了,这件案子本官主审,你不必害怕。”孟岩道。
“小妇人的希望可就全部寄托在孟大人您身上了!”汤陈氏抹着眼泪说道。
“夫人放心,到了我这里,你和孩子的安全是有保障的。”孟岩郑重的承诺道。
“谢谢!”
“一会儿,还要走一个过场。总要让人瞧见你是来自首的,所以,安排您先从这里出去,然后再过来,夫人放心。一路上,本官会派人暗中保护你的安全,你也稍微的化妆一下,这样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只要到巡察司衙门口被发现就可以了,这样,就算有人想要对你下手,也来不及了!”孟岩交代道。
“好,小妇人明白了!”汤陈氏点了点头,意思自己明白了,会配合好的。
来到女拘押室,孟岩找到宝慧:“有关秋娘的一切资料和档案全部封存,别人问起,你直接拒绝回答,有疑问,来问本官。”
“知道了,大人!”
“还有,本官带走秋娘,你也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明白吗?”孟岩又吩咐道。
“明白!”
孟岩将汤陈氏带进值房,唤来郭小超,让他带人从密道离开,并暗中保护。
接下来就是等,等汤陈氏再一次踏进巡察司衙门的那一刻,时间不会太久的。
王振返回司礼监,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这孟岩的眼神太镇定了,明知道必输的赌注,他何意如此的镇定?
难道他是想故意输掉,这样就能推掉钦差这个差事了吗?
不像呀,这么好的机会,自己若是他的话,在那个年纪,是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还有,他为什么要在皇帝面前请求要把新婚妻子给带上?
这也不符合常理,明知道官场上不成文的规矩,是不允许的,他为何还要这么做?
皇帝对他也如此的纵容,居然会同意,是怎么样的考虑,这他也有些看不懂了。
把心腹手下和谋士们召集过来,一通折腾,最终都没有确切的答案。
这姓孟的小子葫芦卖的什么药呢?
“巡察司那边有什么动静?”
“回禀东翁,孟千户自从南衙返回之后,除了出来在马车上见了舆情司的判官,将汤溁的尸体接入巡察司之后,便再没有出过巡察司大门半步!”
“那姓孟的在干什么呢?”
“好像是在开会。”
“开会,开会做什么?”
“东翁,这孟岩不是外放钦差了,有日子不在京中,自然需要人留守,决定去留人员呢。”
“他怎么知道就一定能当这个钦差了,所说圣上金口,可正式的旨意还未下达,他跟东翁还有对赌,要是赌输了,他就那边凉快那边待取,如此迫不及待,真以为他已经是钦差了!”
“如果他有必胜的把握呢?”高让道,他跟孟岩直接打过交道,多少是有些了解的。
说心里话,要不是为了提督东厂太监这个位置,他还真不愿意跟孟岩对上。
这人太邪性了!
第六百零五章:汤陈氏自首(二)
“报!”
“何事如此惊慌?”
“启禀东翁,东厂的宋公公求见!”
“宋荣,他来做什么?”高让大吃一惊,站起身来,他没让人叫他过来呀?
“东翁,我去看一下?”
“不,让他进来吧。”王振一抬手,命令道。
高让直起来的身子慢慢的又坐了下去,宋荣不是因为自己在司礼监才找过来的,他根本就是王振的人。
王振在东厂还秘密安插了他的人,这很明显是对自己的不信任。
不,宋荣在东厂不是一天两天了,曹吉祥在位的时候,他已经在东厂了。
王振连身边人都提防,看来,自己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了。
宋荣一身青色拽撒,黑色薄底快靴,一路低着头,迈着碎步走了进来。
“小的宋荣叩见东翁,让公!”
“起来吧!”
“谢东翁!”
“你有什么事情,着急来见老夫?”王振问道。
“小的奉命监视巡察司衙门的动静,就在刚才下面人报告,犯官汤溁的夫人汤陈氏进了巡察司衙门!”
“什么?”王振悚然一惊,不顾形象的站了起来,跑了过去,“你再说一遍!”
“钦犯汤陈氏被巡察司的人带了进去!”
“你看清楚了吗?”王振喝问一声,他根本不相信这个消息,一定是姓孟的在故弄玄虚!
“小的没有看清楚,但是手下人看到了,不过他们只看到了汤陈氏,并没有看到孩子!”
“东翁,看来这孟岩是黔驴技穷了,想找个人冒名顶替?”高让道。
“老夫还以为他有多大的本事。原来就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是枉费老夫一番担心了!”王振也觉得很有道理,找人冒充大人,很好办,可是要冒充一个孩子,那就难多了。
除非这个小孩子成精了。否则只要稍微一试就能试出真假来。
“东翁,这一回这孟岩要输给您了!”高让嘿嘿一笑,对王振谄媚的一笑道。
“哈哈……”所有的担心都不存在了,王振心情大好,“老夫今天要在主子面前戳穿你弄虚作假,到时候,看主子还会不会这么护着你,信任你。”
“东翁英明!”
“宋荣,你继续盯着巡察司。有什么动静,立刻回报!”王振笑道。
“小的遵命!”宋荣喜笑颜开,能够得到王振的赏识,这下面的提拔升迁可就容易多了。
“去吧,回头找让公领赏!”
“是!”
高让嘴唇轻微哆嗦了一下,在自己身边安插内线,还要自己发赏钱,这王振未免也太欺负人了?
“高让。你不会觉得老夫在你身边安插人手,是对你的不信任吧?”王振斜睨了高让一眼。
“让不敢!”
“你也知道。曹吉祥这个人,有能力,也有野心,有很多事情,他都不与老夫说,所以。老夫用他,且防着他,只要他没有二心,老夫也会给他足够的信任,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老夫就在他身边安了这么一个人,你明白吗?”
“让明白,让对东翁是绝对忠心的!”高让忙道。
“对你,老夫是很放心的,不然也不会让你暂时打理东厂了,这个位置,迟早是你的。”王振道。
“谢东翁提拔!”
“宋荣是我的人,你要是觉得不好用,老夫把他调回来,如何?”王振问道。
“不,不用,东厂现在正缺人,让还想着恳请东翁多派些人手过来呢。”高让忙摇手道。
“你能这么想,那是最好了,东厂交给你,老夫很放心。”王振道,“密信和关防遗失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还在排查,不过已经大致丢失的时间和地点已经找到了!”高让道。
“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郭嵩、石彪他们进京的头一天晚上,宛平驿!”高让道。
“宛平驿,这么说,东西是在我们的眼鼻子底下丢失的?”王振眉头一皱,“驿丞和相关人等都甄别了吗?”
“已经甄别了,除了发现几个硕鼠,到没有其他的发现。”高让道。
“这就怪了,东西在驿栈,总不会无缘无故的自己长腿跑了吧?”
“我也觉得奇怪,又详细的询问了郭嵩、石彪等人,他们说,当晚他们要了酒菜,还叫了小娘子作陪!”
“这群嗜酒如命的丘八,身上带着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敢喝酒玩女人?”
“这也不能怪他们,东西都是随身携带的,就是喝酒吃饭也都带在身上。”
“那睡女人的时候呢,也带在身上?”
“这……”
“东翁,您说,会不会是那些陪酒的小娘子?”
“怎么,你们没有调查这些女人吗?”
“问过了,都是宛平城内几家勾栏院的姑娘,既没有人跑路,也没有找到相关证据,所以,就没有追查下去!”高让道,“这事儿不敢闹的太大,要是让都察院的那帮吃饱饭没事干的御史知道了,这丢失关防可是重罪,弄不好,石彪等人还的吃牢饭。”
“锦衣卫那边可有动静?”
“北衙正在调查,不过他们比我们晚,而且并没有公开,估计知道的比我们要少的多。”高让道。
“汤溁的死帮了我们,锦衣卫的判官都亲自出马了,很显然,他们关注的重点不在密信和关防上面!”
“东翁,他们只知道关防丢失,却不知道还有一封密信,所以也就轻视了!”
“嗯,不错,区区几道关防,丢了,最多也就是撤职查办。发配充军,这伤不了我们的根本,他们不重视也是正常的,何况锦衣卫已经有了一个孟岩,郭怒那些人躲在背后,也有不直接跟我们面对的意思。”王振道。
“郭老虎不出面。让这个孟岩冲在前面,进可攻,退可守,这很高明呀!”
“是呀,只是没想到这个姓孟的小子居然做了郭怒的女婿,这一下他是撇不开了,他们现在是一体了。”王振长叹一口气,如果孟岩不跟郭怒联姻该有多好?
这孟岩在锦衣卫内这么锋芒毕露,肯定会得罪那些老人的。毕竟,你要上升,就要把别人给挤走,除非被挤走的人高升,否则谁愿意把位置让给你?
这孟岩没根基的话,那些被挤走或者有可能被挤走的人自然心里不舒服。
可现在孟岩上有皇帝的赏识信任,下有郭怒这个泰山后台,锦衣卫内横着走都那没问题。谁敢把他怎么样?
何况,现在锦衣卫内搞的一套福利制度。绝大多数普通锦衣卫都受益。
锦衣卫俨然已经被郭怒经营成铁板一块儿了。
“东翁,虽然我们已经确定东西实在宛平驿遗失的,但是何时遗失,什么人窃取的,现在还没有半分头绪。”高让道。
“东西遗失已经几天了?”
“已经是第六天了!”高让道。
“六天了,如果你是窃贼。拿到这些东西,会怎么样?”王振问道。
“应该会害怕,恐惧!”
“对,这些东西对别人来说,没有任何用处。只有落到我们的对手手中,才会对我们产生威胁,可六天了,如果我们的对手得到这些东西,他们早就该有所行动,可我们并没有收到此类的消息?”
“会不会是锦衣卫?”
“不,如果是锦衣卫,要么此刻郭敬的那封密信已经在主子的龙案之上,要么郭老虎就会拿着它来威胁我了。”王振道。
“郭老虎会不向主子告发我们?”
“要看有没有把握彻底搬到老夫,如果没有这个把握,他宁愿跟老夫交易,也不会交上去的。”王振道。
“郭老虎不是一心忠君爱国的吗,他会这么做?”高让有些不太相信。
“那是你没有跟他共过事,不了解他的为人,忠君爱国是不假,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一个直臣,若不是这样,先帝怎么会选择让他执掌锦衣卫南衙?”
“郭老虎执掌南衙是先帝定下来的?”
“是的,这是先帝遗命,当时老夫就在龙榻边上,太子还小,老夫可是亲耳所闻!”王振道。
“东翁,从目前的迹象看,锦衣卫也在找郭嵩、石彪丢失的关防,所以,应该不会是锦衣卫!”
“出了事儿,老夫第一怀疑就是锦衣卫,但这一次不像是郭老虎做事的风格,所以,老夫放弃了这个怀疑!”
“会不会是判官?”
“不会,判官虽然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她也是有限制的,这也不是他的手笔。”王振道。
“那会是谁呢?”
“能够无声无息的从这么多人护卫中,取走郭嵩和石彪贴身所藏的密信和关防,除了那些高来高去的江湖高手,就只有锦衣卫能做到这一点了。”
“我们好像忽略了什么?”
“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高来高去的江湖高手?”王振问道。
“东翁是怀疑是江湖上的高手所为?”
“有没有这种可能呢?”
“有,不过,这无冤无仇的,江湖人一般是不会跟官府作对的。”高让分析道。
“会不会是郭嵩或者石彪这两人得罪了什么人?”
“这到是我们忽略了!”高让惊道。
“查,马上去查,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一个不错的结果,只要把东西拿回来,银子没有问题。”王振道。
江湖人刀口舔血,不就是为了银子吗?
第六百零六章:汤陈氏自首(三)
还有一刻钟就是申末了。
养心殿内,一根龙涎香被点燃,如兰似麝的香味充满整个空间,给人一种空灵剔透的感觉。
这种抹香鲸排泄物,经过海水数十年乃至上百年的浸泡,最后形成的香料极其珍贵,除了皇家之外,普通百姓更是无缘得见。
这可是三宝太监下西洋带回来的珍贵香料,宫中存货量也不多,鲜有外流出去的。
“主子,进参汤吗?”
“嗯,进,进!”低头正在写大字儿的朱祁镇微微一抬头,手指轻轻的在龙案上敲击了两下。
一会儿,一名小太监端着一碗温热的参汤走了进来。
“主子,参汤来了!”
朱祁镇放下手中的毛笔,走过去,端起参汤,喝了一口:“嗯,今儿的参汤温度刚刚好,不错。”
“主子,王先生来了。”
“哦,现在是什么时辰?”朱祁镇微微一笑,问了一句。
“回主子,快申末了!”
“请他进来吧,朕知道他的来意。”朱祁镇嘿嘿一笑,放下参汤,挥了挥手道。
“老奴见过主子!”
“平身吧,王先生这个时候来见朕,可是为了今天上午跟孟岩孟爱卿打赌一事而来?”朱祁镇坐上龙椅,微笑的问道。
“主子目光如炬,正是!”王振讪讪一笑。
“时间差不多了,孟爱卿也应该过来了,先生对这打这个赌有信心赢吗?”
“老奴相信自己的判断!”
“好,那就等着吧。”
“是!”
“来人,给王先生看座,顺便也给王先生一碗参汤。”朱祁镇吩咐一声。
“主子。这使不得,使不得!”
“王先生伺候朕多年,可以说是劳苦功高,一碗参汤而已,使得!”朱祁镇道。
“老奴叩谢主子隆恩!”王振有些小感动的下跪道。
申末时分,也就是西洋钟上面的下午五点左右。眼瞅着这时针慢慢的走向五点,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参汤的王振感觉心情十分的不错。
这姓孟的小子该不会因为赢不了,而不敢来了吧?
不管孟岩有没有真正的抓到汤陈氏母子,只要这时间一过,就算抓到了人,他也是输!
朱祁镇也慢条斯理的喝着参汤,他这个做皇帝的也很紧张,这孟岩若是输了。他之前做的决定都要重新来过。
汤溁的案子想要再找一个合适的人去调查,那就难了,他信任王振是不错,可他并不糊涂。
做不了圣君,做一个明君总可以吧。
等待是漫长的,尤其是一心一意等某个人或者某件事发生,那就险的时间特别的长。
王振似乎看出皇帝用各种小动作在掩饰自己内心的焦灼,他很喜欢这种对别人情绪掌握的感觉。
尤其那个人还是九五之尊的皇帝。
孟岩还没来!
“主子。老奴喝完了!”
“再来一碗吧,御膳房做了不少。每次都喝不完!”朱祁镇道。
“不了,喝多了,火旺,夜里睡不着,老奴年岁大了,觉浅。”王振道。
“先生身体不适。要不要找太医看一下?”
“不用了,这人老了,都这样,倒是主子您,可要注意龙体。”王振情深恳切的说道。
“朕知道了。黄敬,看一下,时辰到了没有?”朱祁镇大声的吩咐道。
“回主子,还差一点儿!”
“你去门外看着,孟爱卿一到,就领进来!”朱祁镇命令到。
“奴才遵命!”黄敬低头弯腰一直退到门口,这才转身跨了门槛,出去了。
滴滴答答……
这西洋钟走时发出的声音响起,养心殿内没有人说话,将这声音无限的放大。
哒哒!
脚步声骤然响起,所有人都忍不住的一抬头,朝那扇小红门望去。
不是孟岩,这脚步声明显比较轻,不像是男人的脚步,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
养心殿军机重地,一般宫女根本没有资格踏足这里。
“启禀主子,是太后宫里的女官。”
“何事?”
“太后差人来问,今儿个您还去慈宁宫用晚膳吗?”
“你回一下,就说朕还有不少奏章要看,今儿个就不去了!”朱祁镇挥了挥手。
“奴才明白了!”
“去吧!”
还以为是孟岩来了呢,结果是太后的人,这让皇帝和王振都小紧张了一下。
时间就快到了,皇帝也有些坐立不安了,这孟岩要是输了,他这做皇帝就等着坐蜡了。
他今天在朝会上,还说的那么动情,那么的掷地有声,结果全都是废话,这叫他情何以堪?
可是,这打赌是他亲眼见证的,他是皇帝,又是见证人,这金口玉言,总不能他先反悔吧?
这君无戏言,岂能儿戏呢?
“主子,锦衣卫巡察司孟岩孟大人到了!”冷不丁的,黄敬那公鸭嗓子突然一喊。
这养心殿内的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冷颤,这声音有些吓人,还有些渗人了。
王振微微一抬头,这姓孟的小子总算来了,明知道自己要输了,还敢来,胆量不小。
朱祁镇舒了一口气,他也不在心中怨念了,输赢不重要,人来了就好。
反正赌注的事情,就他们君臣三人知道,这事情总是可以商量的嘛?
黄敬可是为孟岩捏了一把汗了,他要是再不来,他这个局外人都快承受不住压力了。
他可是把赌注都压在孟岩身上了,差不多半个身家。
这宫中赌博成风,什么东西都可以赌,就像这一次王振跟孟岩的对赌,宫中至少开了七八个赌局。
宫里的太监们平时也没什么消遣的活动,所以。赌博那是最平常的,什么都可以赌,就连皇帝临幸那个妃子,多长时间,这些太监们也敢赌。
因为赌博,掉脑袋的人不少。可还是刹不住这赌博之风。
孟岩是故意的踩着点儿过来的,对他来说,早晚都是自己赢,何不给王振一点儿希望,然后在狠狠的将他推下深渊呢?
又比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更令人绝望的事情吗?
“微臣锦衣卫……”
“孟爱卿来了,快,平身!”朱祁镇迫不及待的站起来,走了下来。
王振看皇帝都起身了。他屁股也不好意思坐在椅子上,也跟着挪动几步过来。
“谢圣上!”孟岩站起来,一抬头,养心殿那台西洋座钟的分针和时针都刚好走到五点钟。
当!当!当!当!当!
五声悠扬的钟声响起,时间刚刚好。
“孟爱卿,十天前,你当着朕和王先生,立下军令状。十日内将钦犯汤溁的家眷捉拿归案,现在刚好十天整。朕问你,你的承诺实现了吗?”
“回禀圣上,微臣幸不辱命!”孟岩一躬身,郑重的说道。
“爱卿真的做到了?”
“是的,就在不久之前,钦犯汤溁的家眷已经去锦衣卫巡察司衙门自首了!”
“真的自首了?”朱祁镇惊的眼珠子一愣一愣的。
“当然。微臣亲眼所见,岂能有假!”孟岩道。
“这,这真是不可思议!”朱祁镇吸了一口气道,犯人自首倒不是稀奇,可这种明显是犯了死罪的犯人。自首就等于是送死,这没有人会这么傻吧?
“孟大人,老夫很好奇,你从哪儿找到这么一个女人来冒充汤溁的夫人汤陈氏的?”王振冷笑上前来道。
“冒充,王翁,这玩笑开不得?”孟岩也愣了一下,按理说,王振早就得到消息了,他还能如此镇定自若,原以为他有什么依仗,没想到一张嘴就来了这么一句。
“是呀,王先生,这可不能开玩笑。”朱祁镇也起怀疑态度,不过他心还是向着孟岩的,不管怎么说,人来了,找人冒充一个,总比抓不到人强。
“孟大人,今天汤溁的尸身才进京的吧?”
“不错,王翁的消息很灵通!”
“之后,你就名人四处贴告示,说是犯官汤溁畏罪自杀,让他的家人来巡察司衙门来认尸,老夫我说的可对?”王振再问道。
“不错,下官就是以此引诱汤溁的家眷出现,除此之外,别无更好的办法?”孟岩沉声道。
“孟大人的想法不错,可惜,你忘了,汤溁的家眷已经知道朝廷在通缉她,你这一招,除非是傻子才会上当!”
“王翁,如果贴告示的人是东厂,那的确只有傻子才会上当,可现在张贴告示的人是下官,那就未必了!”孟岩嘿嘿一笑,争锋相对道。
“孟大人这话是在讽刺东厂吗?”
“至少东厂的名声现在没有锦衣卫好,这是事实,王翁不会不承认吧?”孟岩道。
“哼!”
“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你怎么就能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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